第9章

沈硯知的眼神依舊迷離沒個定數,偏頭看向上方的方陳玄,手掐着對方的胳膊,癡癡地笑:“嗯…是啊,看着就很小嘛。”

這是方陳玄最不喜歡聽的話,仿佛年齡是他們間最大的障礙。

被他身體陰影籠罩的人仰頭露出的臉緋紅不已,唇無意識微張,嫩紅的小舌若隐若現,哪哪都在無聲引誘他。

偏偏風情百般的人不知,還在火上澆油。

沈硯知輕咬了下唇瓣,留有微微發白的齒痕:“你為什麽在這?我、我不認識你。”

嘴上說着不認識,手很不客氣的從胳膊到心口再到腹肌,一點兒沒吃虧。

他眼眸輕迷,臉上帶着莫名的笑,像一只偷腥成功的貓。

“你就這麽對不認識的人?”方陳玄聲音低低地問,眼神鎖定他惬意的臉。

還好,這等風情只有他看見了。

想到給沈硯知下.藥的那人,他抿緊唇,不該只把人扭送報警那麽簡單。

沈硯知聽不清他的問話,身體熱得要把人烤幹了,求生本能發作,先是額頭輕貼車後座的皮質座套,想以此降溫。

吸熱太快,他貼上沒兩秒,又被熱得受不了。

四處尋找能降溫的東西,兜兜轉轉挪到了方陳玄的身上。

方陳玄一直沒出聲,靜靜看他像只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奶喵找奶,直到人投懷送抱。

“唔,你好涼快。”沈硯知的臉燙得驚人,以臉貼臉,還不老實的左右蹭。

唇便是在這個時候蹭上了方陳玄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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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陳玄眼眸微垂,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臉,眼眸深不可測。

“衣服……脫了吧?”沈硯知呢喃着,光是臉貼臉已經不足以滿足,他捉住方陳玄垂在身側的手,放在自己肩頭,“讓我摸摸。”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方陳玄喉結微動,本不打算就這麽趁虛而入,但下秒沈硯知一個動作徹底擾亂他的心。

不言不語像塊木頭的男人讓沈硯知很不滿意。

所謂山不動,我便去就山。

沈硯知腦袋微動,徑直咬上方陳玄的下唇,牙齒稍稍用力,嘗到了鐵鏽的味道。

方陳玄疼得眉頭輕蹙,沒想到他上來便是一口。

而沈硯知的威力也就到此為止,咬完人跟吃糖似的逮着傷口舔舐半天沒挪地。

照他這種親法,方陳玄很怕自己成為第一個接吻被吸幹血死的人。

無需再收斂,方陳玄俯身靠得更近,擡手虛攏住他的後腦勺,奪走接吻主動權。

“唔。”

沈硯知發出無意識輕哼,雙腿輕擡想蹭,被有所預料的人接住了腿彎,方陳玄趁機靠得更近。

夜深人靜暫無人來訪的停車場成為最完美的演繹片場,主角雙方全心全意投入,演出了意亂情迷的絕佳效果。

呼吸困難,沈硯知推了推壓着他的少年,得以獲得自由,下巴搭在少年肩窩喘.息。

在失控邊緣被拉回的方陳玄閉了閉眼,偏頭又親親他嫣紅的臉,把人平放到後車座,關上門上了車。

方陳玄開車回去的途中打電話給認識的醫生朋友,詢問此類藥物的解法。

醫生朋友正值夜班,無趣得很,一聽就拍大腿:“簡單啊,你兩睡一覺。”

方陳玄透過後視鏡看眼側臉睡着的沈硯知,冷冷道:“沒靠譜主意,我挂了。”

“別啊,我說的是最直接的辦法,你要不願意就把人送醫院。”朋友說,“事先和你說,最近好多地方進見不得人的東西,咱醫院治起來效果慢,可能會影響以後使用。”

方陳玄:“……”

他又看眼因車停不安動動眼皮子的人,低聲說:“你過來一趟,我在家。”

“行,十分鐘,你先給人弄點冰水喝。”

地下停車場很空很大,燈光灰暗,讓車門開啓的聲音被無限放大。

沈硯知似乎被驚醒了,一雙被熬紅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探身進來的方陳玄,一時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醒了?”方陳玄問。

沈硯知也不清楚自己是醒了還是睡着:“你要帶我去哪?”

要來抱他的人頓了頓:“看醫生。”

沈硯知在被摟着腿彎抱起的那刻擡手摟住了方陳玄,不斷的情.欲煎熬熬幹了他的理智,出口便是笑。

“你不知道我現在最需要什麽嗎?”

按電梯的方陳玄沒說話,把他掉下肩頭的外套往回攏,眼睛看向電梯跳動的數字。

“你是不是以為我看不懂你在做什麽?”沈硯知說,“許雅康沒錢了,你就盯上我了?”

“你兩真有意思,就算想要薅羊毛,能不能別逮着我這一只羊薅?薅多會變禿的。”

進了電梯的方陳玄按完樓層順手呼嚕了下他的頭頂:“不會的,你頭發茂密,發質柔軟,不像會禿頭的人。”

電梯內的照明燈格外刺眼,被擡得太高的沈硯知頭暈目眩,低頭縮在方陳玄肩頭,嘴裏不停嘟囔。

“許雅康為了錢連你都舍得推給我,他真灑脫。”

“原來他也不是真喜歡你,你長得好,身材也好,換個對象吧。”

“他跟了我半年不會就是為弄清楚我的審美,再把你塞過來套牢我吧?”

“我、我不吃你這套,真的,剛成年的小孩子有哪裏好的?”

方陳玄額頭青筋一陣跳動,忍住和人說道理的沖動,快步出電梯走到家門口。

從沒感覺回家如此迫切。

門開了,方陳玄連拖鞋都來不及換,便一頭紮進客廳,把在懷裏扭得像麻花的沈硯知放進沙發裏。

“這是哪?”沈硯知含混地問,“應該是酒店。”

他心裏苦的很,事到如今似乎別無選擇,再繼續憋下去,他快要死了。

顧不上是不是有人在看,也沒法想這究竟是不是別人設好的圈套,他的手落在了腰帶上。

于是進廚房兌冰水的方陳玄出來一眼看見令他血脈贲張的畫面。

上衣斜挂在雪白的畫布上,淺有盛放之意的紅梅被人為催開,紅豔豔的好不可憐。

褲子仍在,腰帶失去了該有的作用,一只手鑽了進去。

方陳玄不是不經人事的純情少年,從惦記上沈硯知那天起,即便那方面心思淡,也想着他弄過幾回。

可想象和現實不同,親眼所見的沖擊太大了。

年輕人火氣太足,方陳玄把給沈硯知準備的冰水一口氣喝完了,杯子落在桌面的清脆聲也沒能驚動沙發上自給自足的人。

“玩得高興嗎?”

沈硯知早做好房間有人的準備,聽見詢問聲,他動作沒停,擡眼望着方陳玄此時欲壓過純的俊臉,舔舔唇笑道:“嗯,你想一起嗎?”

方陳玄靜默了片刻,細長的手突然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邀請我?”

“是啊。”沈硯知由着方陳玄的手指擠進他的指縫裏,觸碰到深處,這感覺太奇妙了,他心跳聲驟然加快,“你服務到位,想要多少錢我都給。”

不就是想賺錢嗎?

他沈硯知什麽都不缺,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花錢享受一把又怎麽了?

“你最好別後悔。”方陳玄摩挲着他光潔的鎖骨,心想,到底把他當成什麽了?

不想聽他說敗興的話,欺身而上的同時偏頭吻住了他。

……

醫生朋友出師不利,到十字大路口碰上小轎車撞直行電瓶車的車禍,被堵在路上。

出于對患者的關心,醫生朋友打電話想問問方陳玄情況。

電話打了三通才接,一接起先聽見方陳玄低聲哄人,醫生朋友頓覺不好:“怎麽樣?”

方陳玄不知道在做什麽,喘的厲害:“不用來了。”

“啊?”醫生朋友愣了下,“你不讓我看看萬一人有事怎麽辦?”

方陳玄說:“不會——”

話音陡然斷了,又聽他啞着嗓子說:“嘶,別咬。”

醫生朋友:“?”

“不是對你說的。”方陳玄快速說,“挂了,出診費用明天給你。”

挂的飛快,快到醫生朋友都沒反應過來,這是要犧牲小我成全大我了?

方陳玄沒那麽偉大精神,如果不是沈硯知太強勢,把他從沙發鬧到地毯上,也不會失控到這地步。

開弓沒有回頭箭。

方陳玄看着在懷裏低低叫的人,長嘆口氣,事到如今只能祈禱明早他願意聽他的解釋。

現在,方陳玄抱起人往卧室走,先好好享受夜晚該有的快活。

……

熱水灑在肌膚上,洗去一身疲倦,沈硯知半睜着眼看擠進浴缸裏的另一個人,看一眼便腰酸背疼。

這樣的服務一毛錢都沒有,他憤憤地想。

水波蕩漾,他換了個地方坐,背靠人肉軟墊,熱氣騰升,蒸得他昏昏沉沉,身後的人偏不放過他,啞聲問:“小嗎?該叫我什麽?”

這麽記仇?

他張張嘴說不出話來,被逼出嗚.咽,再次斷斷續續叫了聲:“老、老公。”

方陳玄滿意了,咬着他的耳朵溫柔地說:“嗯,好乖啊。”

夜晚的風吹得猛烈,好在窗戶關好了,窗簾也拉起。

卧室暖黃的床頭燈光久久未滅,直至整座城市漸起白霧,勤勞的環保工人騎着小三輪出門,暖光方才悠悠散去。

作者有話要說:

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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