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晚上王浩雷打不動的約秦朗出去玩,約在寧愛酒吧。王浩的目地是再看秦朗吃癟,他沒想到的是秦朗爽快的答應了。秦朗晚上心情一般,一個人呆在偌大的房子裏覺得空蕩蕩的,正好王浩約他想也沒想跟着出去了。
來到寧愛酒吧,秦朗看到吳曉彤時才想起有這個人在這裏。王浩拿他打趣:“情聖,現在怎麽樣?” 秦朗斜了他一眼,叫來服務生,又往裏面扔了一大把鈔票,是給吳曉彤的。作風偏暴發戶,可是他喜歡,人家不要是人家不要,他還是接着給。
王浩啧啧道:“還沒死心?”
秦朗看了看臺上的吳曉彤,鵝蛋臉,肌膚如雪,脖子美的像白天鵝,是個漂亮的人。死心是個什麽味道,秦朗不知道。他現在看吳曉彤像是看一件喜歡的商品,還沒買下來,基于以前的習慣每天都會來看看,只是看時間久了好像沒第一次那般喜歡了。
甩鈔票也是出于一種習慣。
誰知道是怎麽回事?管它了。
秦朗拿起酒喝了一口,味道淡而澀,今天的啤酒特別難喝,他拿起上衣準備離開,王浩連忙攔住他。
“怎麽抱不得美人歸,不高興了?”
秦朗翻了翻眼,他臉上寫着‘失戀’兩個字嗎?他明明是覺得酒難喝,想離開了。
算了,他想怎樣想就怎樣想吧,跟‘二貨’解釋那他就比‘二’更‘二’了。
“我回去了。”他簡短道。
王浩見攔不住他,不敢勉強,只道:“喝了酒,記得叫代駕。”
他只喝了一口,找代駕多此一舉。秦朗開車離開,沒想到開到一半就遇了上交警查酒駕。
他倒黴催的被查了,當場被扣12分吊銷駕照半年。
他不得不找代駕,電話打出去十多分鐘,代駕司機就過來了,穿着統一的紅綠相間的工作服,遠遠看去瘦瘦小小的。
秦朗低下頭又抽了根煙,他擡頭看,今天的月色不錯,月圓皎潔,星星閃閃的只看得見幾顆,在城市的路光下不是那麽明亮。
Advertisement
秦朗靠在車窗前想:人生寂寞如雪啊。 “秦朗,真是你啊。”突然一聲喊。
秦朗吓了一跳,手上的煙抖在地上折成了兩半。
“怎麽是你?”蘇小可穿着紅綠相間的代駕工作服,眯着眼沖他笑。
下午才分開,晚上又見面了。他倆還真有緣是不是? “這代駕的公司是我家的啊。”蘇小可伸手問他拿鑰匙,“鑰匙給我。”
秦朗拿出鑰匙,道:“你家業務可真廣,還要你這個大小姐幹活了。”
蘇小可無奈的搖搖頭道:“今天找代駕的特別多,正好這地方離我家也就幾步路,他們人手不夠了才喊我。平時這種事都是我爸來做的,他這幾天去外地了。”
“你說,你家資産都上億了,你爸就你一個女兒,何必這麽拼。”秦朗的認知裏女孩子都是嬌生慣養的,不能說不繼承家業,但是這種小事怎麽也輪不到她來管吧。
蘇小可嘆了口氣道:“我父親說我不能活得像個公主,要不然他走後,我沒了公主命了就不好。他是為我好。”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秦朗覺得她父親說的有幾分道理,如果自己只有這麽一個女兒,也會這般教育她,靠別人不如靠自己。
蘇小可開車穩當,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一個查酒駕的,看來他們生意好是因為這個。
蘇小可打開CD機溫柔的輕音樂在車內響起。
秦朗閉上眼享受這個安靜的時光。
蘇小可的開了話匣子:“秦朗以後別酒駕了,害人害已。你有錢對于駕照是無所畏,可是萬一撞上人了,把人撞傷撞殘了可真不好。錢不是萬能的。”
‘錢不是萬能的’這句話,秦朗以前聽某個女人說過,最後那個女人因為錢跟了別人,現在想想還真是諷刺。
勾起了他的往事,秦朗沉默不語。
蘇小可接着碎碎念:“我說了你別不聽啊,你反過來想想,有人把你撞斷了一條腿,給你再多的錢你也不願意是吧。”
“那是因為我能給對方同樣多的錢。”
“這和你能給他同樣多的錢有什麽關系?”蘇小可轉不過這個彎來。
秦朗翻了翻眼,果然和笨蛋說話就是費腦子。
“這是一個數學概值問題,你不必懂。”說多了也是浪費口舌,他是不會說的。
“你不說,我怎麽會懂?你說了,我或許會懂。”蘇小可懵懵反問。
秦朗的價值觀是什麽東西都是有價可尋,有些東西用錢買不到的是因為出價不夠高,包括感情。
他依照這個價值觀辦事,生意感□□事可尋根由,辦起事來也是事半功倍。
秦朗見她如此想知道,決定普及下這種價值觀。
“每件東西都是由價可尋的,你看電視裏的那些王子愛上灰姑娘,王子的母親出面拿錢打發灰姑娘,灰姑娘為什麽不要,知道為什麽嗎?”
“為了真愛?”
“不,因為她們知道,攻下王子得到的財富比這個要多出很多很多。”
蘇小可猛的剎車,秦朗差點撞上去。
“怎麽開車的?”秦朗像訓下屬般訓問道。
蘇小可雙手扶住方向盤,扭頭憐憫道:“秦朗你小時候肯定受過很大的傷害,才會有這種想法。”
她這是什麽眼神?自已那裏可憐了?
蘇小可的眼神深深刺痛了秦朗,他不需要別人的憐憫,也不需要同情。 “蘇小可,別覺得自己像聖人似的。你追沈之文不就是為了錢嗎?這就是我說的價值,你可以為了沈之文裝的很喜歡他,不就是為了嫁給他,得到他家的財富。大家半斤八兩,你不過披着一張讓世人覺得好看的皮而已。”
蘇小可不認識的看着他,好一會道:“原來你這麽認為的啊?”她傷心的垂下眼,什麽也不說,接着開車。
秦朗說完就後悔了,幾次接觸下來,他對她也有所了解,她并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
車繼續往前,車內飄出淡淡的音樂聲,車外的風景如同快放電影般往後倒,亂花入眼,迷了心智。
很快到了秦朗的家,她把車停到車庫,兩人下車她把車鑰匙還給秦朗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喜歡沈大哥,單純的喜歡他,那怕他是個窮光蛋我也喜歡他。”
說着,她的淚落到他的手心。燙得他的手往回縮。
“我回去了,下次別酒駕了,萬一對面是個大卡車,你這車子撞不過的,斷條腿什麽的就不好了。”
說完,她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秦朗握着車鑰匙,上面還有她的溫度,溫熱傳入手心在他心頭萦繞。他拿出手機想給她打電話,最終還是沒撥出去。
當晚秦朗做了一個夢,夢中蘇小可對他哭,他怎麽勸都沒用,哭得他心裏一顫顫的,明明知道做夢吧還醒不來,一個晚上在半醒半夢中度過,淩晨三點鐘醒來了。他看看時間,躺下想再睡怎麽都睡不着。他心煩的抽了幾根煙,反而更清醒了,坐在窗戶邊上看着窗外漸漸變白的天空,心裏才好受些。
新的一天終于開始了。
王浩這幾天在秦朗面前是大氣不敢出。約他出來玩,剛說上半句,秦朗就罵道:你多大個人,就知道玩,給老子滾遠點。像是吃了炸藥一點就着。他連續打了好幾次都這樣,到最後秦朗煩了直接拉黑他。王浩打不通電話,心想自己是那裏得罪他了,思前想後沒什麽地方得罪他。或許是有什麽不順心,王浩自然就想到了前幾天他酒駕被查的事。心想他肯定是因為駕照被吊銷了才會如此煩心。
為了給秦朗一個驚喜,王浩找人出錢把秦朗的那個本本弄出來了。他拿着本本高興的來到秦朗的公司。
秦朗的員工們最近生活在水深火熱中,這幾天做出來的案子是改了又改,怎麽都過不了關,員工們哀聲載道有苦說不出。
公司內部氣壓低的驚人,個個都低頭苦幹,就連做清潔的大媽,見王浩走過頭都不敢擡一下。放在平時,他可是大媽們巴結的對像。
雖然有些怪,但沒影響到王浩的心情,不是什麽人在這麽短時間裏能把駕照弄出來。
王浩自信的推開秦朗的辦公室門道:“秦朗,你的駕駛證。”他抛過本本,在空中劃出道很好看的弧度。小本子正落在秦朗的左手邊,他正在寫字,筆尖一劃,多劃出一個零。
他‘啪’的聲放下筆罵道:“多一個零,我一年的營業額就沒了。”
生意上的事王浩不大懂,秦朗公司一年的營業額是多少,他還得掰手指數數。
他在心裏掰了掰不是小數目,再看秦朗黑着臉的模樣,王浩戚戚然。他,秦朗,沈之文,季柏岩四人,從小都在一起玩。但四人還是能分出親疏,他和秦朗關系好,秦朗和沈之文關系好,季柏岩又和他關系好。奇怪的很,他從小就怕秦朗,遇到事都會去不自主的巴結他。
照秦朗的話來說,他就是奴性。
“讓秘書重新打印一張出來不就行了?”說着,他拿起秦朗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道:“李助理你進來下,順便帶杯咖啡。”他随便的像是在自家公司。
對于他這種态度,秦朗習以為常,他拿回駕駛證翻了下,就想到那天晚上的蘇小可。
心裏一抽抽的酸的很,他扔下筆揉揉眉心問:“還有什麽事?”
王浩敲敲桌子道:“喂,最近誰惹你了?把我電話都拉黑,快把我拉回來。”
秦朗擡頭看了他一眼道:“還有什麽事?”
王浩納悶,他這是受了什麽刺激?難道?
“你不會對那個吳曉彤來真的吧?”王浩聲音高出八度。
吳曉彤是誰?秦朗第一反映。
哦,是她啊,秦朗想起來了,寧愛酒吧唱歌的那個,人長得不錯。
“怎麽不行?”他懶得理會王浩。
王浩瞪大眼直嚷嚷:“秦朗,秦朗,你當真了?!!”那模樣活脫脫一個居委會大媽,還是愛嚼舌根的那種。
秦浩冷笑一聲,就那點出息,埋頭又簽了份文件。
王浩突地坐起道:“這事包在兄弟身上。”沒等秦浩反應過來,他已匆匆離去。
不知道這二貨又會幹出什麽啼笑皆非的事,算了随他去,從小到大他幹的都是些雞毛蒜皮不值得提的小事。
李助理送來咖啡,已不見王浩的人影。
“秦總,王總走了?”助理問。
秦朗頭也不擡的道:“走了。”他像是突然想到一件事問:“吳曉彤的花還在送?”
“在送。”一束花上萬,十多天那邊一點反應也沒,他替秦朗心疼,只是老板沒讓停他不敢停。
“不用送了。”秦朗吩咐,接着又埋頭簽文件。
☆、快成一個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