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鮮花配美人

警務員通報的事發地點是青竹巷子,這地方離着川香園飯店的距離并不是很遠,張郎和何英跑了沒有兩分鐘就到現場了。

遠遠的,張郎看到有一個人正在和白衣少女拉扯,棗紅色的臉龐顯示那個人攝入了足夠多的酒精,離着大老遠,張郎就聞到了讓人嘔吐的酒味。

“放開我,放開我。”昏暗的巷口,白衣少女拼命掙紮着,可是身材嬌小的她,怎麽可能拼得過一個成年男子呢。

“嘿嘿嘿嘿,小妞,我許少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掙紮什麽,賣什麽爛花,操,我讓你跑。”醉漢沒有抓住白衣少女,卻抓到了花籃,抓過來,狠狠的踩在地上,玫瑰花散了一地,鮮紅,妖豔,如同脖頸動脈上湧動而出的鮮血,妖豔,悲傷。

此刻,青竹巷子這麽偏僻的地方來人稀少,少女也很是後悔,為什麽一時貪圖小便宜就聽信了這個騙子的話,說什麽全部買了自己的花,都是騙人的。

“你這壞蛋……”白衣少女眼淚流出,這鮮花,可是她今日大部分收入的來源,就這麽沒了,那麽錢怎麽辦,家中的那人怎麽辦?

“哭,哭,老子最喜歡看到女人哭了,哈哈。”醉漢看着靠在牆角,似乎已經放棄抵抗一般的少女,心中暗想,真特麽漂亮啊,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馬子。嘿嘿一笑,搓了搓手,舔舔舌頭,撲了上去。

醉漢的願望注定是落空了。

千鈞一發,張郎如風而至。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把醉漢扇出了兩米開外。

“操,你敢打老子,知不知道老子是誰,老子要廢了你——是你!”醉漢感覺半張臉都歪了,剛想發飙,可看到來人是張郎,就如同爸爸看到兒子一般,聲音戛然而止。

這個醉漢竟然是許文,張郎冷笑,欺男霸女的時候被自己看到,簡直是冤家路窄啊。

“何局長,把這個對婦女預謀不軌的人抓起來。”張郎單手護着白衣少女,皺皺眉頭,看着醉的眼紅脖子粗的許文。

“是。”何英當下二話不說,手铐給帶上,就算是張郎不說,這個醉醺醺的男人當街作案,可是被自己抓了一個現成,何英知道自己有這種責任。

“你敢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爸是何剛,南城市的城市會議代表……”許文雖然怕張郎,但他不怕何英,厲聲厲色的威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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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再敢多一句廢話,你就可以死了。”張郎一腳把他踢了個半死,沒有絲毫的憐憫,森冷的眼神看着許文就像是看着屍體一樣。

“我管你爸是何剛還是李剛,敢動我的人,就是找死。”張郎聲音中明顯是壓着怒火,若非自己今天來的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許文被張郎踹了一下小肚子,立即噤聲了,在地上疼痛翻滾,半天沒有爬起來,不管多麽疼,也沒有發出一句聲音,他認識張郎,那個令毒蛇都怕的男人。

許文怕自己這個時候多嘴一句就真的只剩下一具屍體了。

許文今天其實很郁悶,本來之前被張郎打了一頓之後無處解氣,就想着去喝花酒,可是滿KTV的都是庸脂俗粉,好不容易在街上見到一個賣花的漂亮女生,竟然……和張郎有關系……

為什麽漂亮的女人都和張郎有關系,不管是自己苦追大半年的顧萌萌還是眼前這個女生,不公平,不公平……當然,這話許文只敢在腦子裏想想,根本不敢說出來。

“你先帶回警局吧,這個人就是我說的寶馬車的主人。”張郎對着何英說道。

“好。”何英眼睛一亮,提起許文就要走。

“慢着何英。”張郎話鋒一轉,“你們警察怎麽見到這樣的事情都沒有出手,這警察還是警察嗎?”

“呃,我們警務員是通過錄像看到這裏的,所以沒能及時趕到,實在是抱歉,小張。”張郎第一次直呼何英的名字,何英也感受到了張郎話語中的憤怒。雖說不知道那個瑟縮在牆角的白衣少女到底是誰,但是想來和張郎關系匪淺,當下說話也小心了許多。這個時候的張郎,讓何英有些恐懼。

“哦,這樣啊,好了,何局長你先回去吧。”張郎揉揉太陽穴。

“嗯。”何英也不生氣,張郎有能力對他吼叫,所以他并不惱,何況現在張郎正在氣頭上。

而被何英扣着,托在地上的許文心裏涼了半截,聽張郎說何英似乎是一個警察局的局長,一個警察局的局長都要對張郎低聲下氣。張郎到底是什麽人?

自己得罪了張郎,本來就是一個錯誤嗎?

何英帶着犯罪嫌疑人許文走了,張郎看着閉眼瑟縮在牆角的白衣少女,那無助的身影,讓人無不嘆息。

也難怪許文酒後生歹意,這少女長的确實清純的過分了。

一席普通的白衣下,有些發紅的杏眼,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明明沒有刻意的裝飾什麽,卻讓人不自覺就充滿了保護的欲望。這是一朵天生的白蓮花。

“沒事了,你也別哭了。”張郎蹲下身子,安慰道。

“嗚嗚……咦?是你,張郎先生。”白衣少女抽噎着,驚訝着,想哭的表情被驚訝代替之後的有趣表情,讓白衣少女顯得更是可愛。

“嗯,是我,可兒姑娘,我們又見面了,你為什麽在大潤發門口賣花。”張郎柔聲說道,這個曾經在南天商貿公司的大廈之中見到的前臺小姑娘怎麽會淪落到接頭賣花,張郎很疑惑。

提起花來,念可兒眼圈一紅,就要哭出來。

“等等等等,你先別哭,你這花多少錢,我買。”張郎連忙安慰念可兒,這個小姑娘的外表對人的“侵略性”實在是太強了,念可兒哭泣,張郎感覺自己仿佛是有罪一般。

“真的,你要買?”念可兒當下止住了哭泣,抽搭的小鼻子,看着張郎,有些驚異。

“是的,我買。”張郎點點頭,努力保持自己的面部表情和所要做的事情是一致的。

“可是,花都碎了啊,你買來做什麽?”念可兒很是不解的問道,她去花店批發花束的時候,店主還特地叮囑過她,賣花的時候一定要輕拿輕放,萬分小心,花瓣中有一個小折損,說不定客人就不喜歡了。

張郎這個客人,為什麽還要買這花瓣基本全部折損的花束呢?

“這破花你肯定是不買了……”張郎沒有回答念可兒的問題,當下念可兒的眼淚就忍不住了。

看到因為想不開又要哭的念可兒,張郎無奈,連忙問道:“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說買花是幹什麽的?”

“買花是幹什麽的?”念可兒現在雖然是賣花的人,但是也知道買花是用來幹什麽的,“買花當然是送人的。”

“好,買花既然是送人,那你說買花的人要把花送人的話要送給誰?”張郎繼續發問,他一步步引導者念可兒的注意轉移。

“送給誰?”這個問題念可兒有些回答不出來了,她只賣花,從來沒有買過花,也沒有送過花,當然不知道送給誰了。

不過念可兒的注意力已經被張郎成功的引導開來了,此刻念可兒忘記了滿地的殘花,也忘記了傷心和哭泣,到是十分認真的念叨張郎的問題了。

“若是你想不出來,我可以告訴你。”張郎說道。

“嗯,你告訴我吧。”念可兒點點頭,她感覺自己的小腦袋真的想不出可以送給的人來。

“買花的若是男人,那就送給女人,若是丈夫,就送給妻子,若是孩子,就送給父母,若是情人,當然也是送給情人了……”張郎的長篇大論,說的念可兒一愣一愣的。

張郎說完,念可兒總算是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不緊反問道:“張郎先生,那你買花是送給誰啊?”

“鮮花配美人,我買花,就是送給你的,跟我來。”張郎伸手拉起念可兒,拉着她在碎花裏轉了一個圈,問道,“花現在已經送出去了,所以告訴我,這花多少錢?”

張郎看着白衣的念可兒在花中漫步,到是有種說不出的優雅和別致。或許是地方好吧,這繁華的大潤發商場附近,竟然還有青泥石板的小巷。

“300元。”念可兒正被張郎拉的愣神,話自然脫口。

“哦,給你。”張郎停止舞動的腳步,從口袋掏出三張東哥頭,交給念可兒。

“張郎先生……謝謝你……”念可兒就算是再傻,也明白了張郎的好意,雖然有句話是說不能要嗟來之食,可是如今念可兒有自己的難處,她十分需要錢的,當下就收下了。

看到花中白衣少女終于是破涕為笑,張郎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心中暗想,善哉善哉,老衲又做了一樁好事。

咕嚕……

肚子輕響,闡釋着此刻,有人肚子非常餓了。

念可兒剛收好錢,又羞紅着臉捂住了小肚子,蹲在了地上,裝鴕鳥,不起來。

“怎麽,餓了嗎?”張郎看着尴尬的小姑娘,有些有趣,這個表情生生把清純脫俗的念可兒給拉入了凡塵。

“嗯……”她已經一天沒有吃什麽東西了。念可兒的聲音微不可聞,如同是蚊子哼哼的聲音,不過依然被張郎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

“走,我帶你去吃好東西。”看着羞澀的少女,張郎爽朗一笑,拉起少女,攜手而去。

念可兒就這麽被張郎拉着,小腦袋之中多少有些茫然,自己似乎,被這個男生拉過兩次手了。爸爸說過,女生的手,只能給最愛的人拉的……

張郎不知道,自己拉一個女孩兒的手,就給一個女孩兒産生了多點的影響。

兩人沒走出青竹巷子多遠,何英開着警車路過,此時的何英已經換上了警服,為的是公事方便,看到張郎和念可兒手拉手的樣子,一愣,說了句:“年輕就是好啊,小張你真可以。”

“……”張郎悶聲半天,似乎覺得此時的解釋更像是掩飾,“何局長,搭個便車,我們去川香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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