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念可兒的心事

“好嘞,上車吧。”何英拍了拍號稱開不爛的汽車SANTANA的黑色車門,點點頭。

張郎和念可兒上車,一路去川香園飯館。

兩分鐘時間,就到了。

何英很識趣說是有公事還要辦,沒有下車,直接開走了。

張郎也不知道何英真有事情還是假有事情,只是記得最後他給了自己一個“你懂得”的眼神才走的。

對于何英的眼神,張郎選擇了無視。

“張郎,剛那位大叔好像跟你眨眼睛了,你看到沒有?”念可兒問道。

“哦,是嗎?我完全沒有看到。”張郎應付了一句,帶着念可兒,來到了川香園原先他和何英選好的桌子。

“服務生,麻煩你換一套餐具,然後把菜都去熱一下再上來吧。”張郎說道。

“好的。”川香園的服務生沒想到張郎還會回來,不過客人既然回來了,那一切肯定是照舊的。

念可兒有些拘束的坐下,小口的喝着茶水,不過她的小肚子依然是咕咕咕咕叫的不停,惹得念可兒一陣臉紅。

畢竟是女生,不管是落魄還是富足,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

張郎看着這個小姑娘,笑了笑,把不用再熱一遍的花生米交給她,讓她先開吃。

“吃點兒這個墊墊肚子,飯一會就好了。”張郎說道。

“好的,那我不客氣了。”念可兒确實是餓了,狼吞虎咽一般,抓起一把花生米就往嘴裏猛塞。

“哦……咳咳……水……水……”念可兒被幹澀的花生米噎住了。花生米畢竟是一個幹果類的食物,吃得快了就很容易噎着,沒有水很難以下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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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郎一拍桌子,倒扣在桌子上的茶杯像是活了一般,自個兒騰空而起,張郎右手把茶壺提起,潇灑的一倒水,左手借助了還在空中翻騰的杯子。

杯落水滿,張郎端着茶杯遞到了念可兒面前。

念可兒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張郎的表演,噎得更厲害了。

張郎看着這小姑娘兩手都抓着花生米,就順手給她喂了茶水下去。

“哦……咳咳……謝謝……多謝……”念可兒急需要水,所以沒有感覺到有什麽,張郎也沒感覺到什麽,不過他們鄰桌的人感覺就不同了。

張郎給念可兒喂水的動作,如同是情侶一般,而且張郎方才的倒水動作,簡直就像是專業的雜技演員。

張郎和念可兒這裏“風波”剛停下,就聽到他們右邊一桌的情侶開始撒歡了。

“老公,我也要你給我喂水,就用方才那個男生的方法。”女生撒嬌一般的跟男生說道。

“唉……我說親愛的……那很難……”男生尴尬,看着張郎,如同是看着一個怪物。

離着這麽近,張郎和念可兒當然是聽到了,兩人相視一笑。

念可兒吃着花生,緩過氣來後,想到方才張郎如同隔空取物一般的倒水,就問道:“張郎,你是練過雜技的嗎?”

“……”張郎有些無語,為何會做點難度動作就一定是玩雜技的,這小姑娘的世界觀真是單純啊,“你看我像嗎?”張郎反問。

“看不出來。”念可兒搖搖頭。

想到念可兒在先前也沒有回答出自己問他關于買花送給誰的問題,也就釋然,這個念可兒,到是一個會什麽就說什麽的人。

兩人話說着,菜就上來了。

“哇,好多菜,麻婆豆腐,紅燒牛肉,都是我喜歡的。”念可兒歡呼。

回鍋肉。水煮肉片。麻婆豆腐。口水雞。紅燒牛肉。糖醋排骨……這些菜都是張郎親手點的,當然多了。

“喜歡就多吃點吧。”張郎溫和的說道,和念可兒一起拿起了筷子。

在衆人驚異的目光之中,兩人大快朵頤,一時之間,如同風卷殘雲。桌子上的七八道菜根本就不夠看的,沒花幾分鐘,兩人就都吃完了。

“服務生,再上一份同樣的菜。”張郎看到念可兒意猶未盡,對着不遠處的服務員說道。

“好嘞,007號桌子再上一份原樣菜。”服務生對傳菜生下單。

張郎是男生,吃的多也就罷了,可是念可兒只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吃飯也這麽多。

在場帶着男朋友的女生看到一個女生吃這麽多之後,對着男朋友說道:“你是不是不行啊,怎麽連一個女生的飯量都比不過?”

“我……”男朋友當然只能欲哭無淚了。男人,沒有不行,可是他真的吃不過念可兒啊。

念可兒之所以吃這麽多,主要是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而且,就算是前幾天,她也僅僅是一天只吃一頓飯,積累下來,餓慘了。難得出來下館子,終于可以放開吃了。

念可兒終于知道,有一種幸福,叫做吃飽了。

若是沒有那事兒的發生,自己依然能每天上班,下班,吃飯,和親人聊天,過一個富足的小家碧玉生活的。

想到這裏,念可兒輕聲嘆了口氣。

“說說看,你為什麽出來賣花呀?我可是記得你在南天商貿公司前臺工作的,那裏工資應該不錯,你出來做兼職又是為了什麽?”張郎喝了一口飯後茶,抿了抿嘴,這個川香園不愧是“川”香,就連這小茶壺之中的茶葉,都是四川有名的青城山苦蒲丁。

“這個……”念可兒有些遲疑,并沒有立即回答張郎。

“若是有什麽顧慮,不想說就算了。”張郎沒有強求念可兒把事情說給自己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情,地球不會為了某一個人而停止了轉動。

張郎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在南城這座廣告牌四立霓虹燈環繞的鋼鐵城堡間,人們之間的感情很是冷淡,那股在三神山上的濃濃感情,張郎在這裏一點也沒有體會到。

“不是,我是怕告訴你之後給你添麻煩,你別生氣呀?”念可兒遲遲的說了一句,話語之中多少有些可憐兮兮。

“我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煩,你可以說一下。”張郎笑笑,對念可兒的印象産生了更多變化,這個小姑娘,不僅心直,也很會為別人着想呢。

“那好,不過我和你說了這事兒,你千萬別和別人說呀。”念可兒對張郎還是很信任的,至少,就在不久之前,是這個男生親手救了自己,還把自己的三百塊錢的花錢都給了自己。

“好。”張郎聽到念可兒的話,微微一笑,怎麽感覺念可兒和自己說話的時候,就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和自己說小秘密的樣子啊。

“是這樣子的……”念可兒不再顧慮也不再遲疑,和張郎原原本本的把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仔仔細細聽完念可兒的故事,張郎這才明白為何原本在南天商貿公司前臺幹的好好的念可兒,在周末會出來兼職。

原來念可兒的父親得了重病,家裏的財産都被凍結了,所以念可兒才會出來打工換治病的錢。

“你的父親是什麽病?”張郎詢問道。

“似乎是白血病……”念可兒有些遲疑的說道。

“什麽?白血病,那快送去醫院啊。”張郎驚訝的說道。

白血病是一類造血幹細胞惡性克隆性疾病。其中這病又分為急性白血病和慢性白血病。

張郎不知道念可兒的父親到底得的事哪種病,若是急性白血病的話就糟糕了。

因為急性白血病的病情非常兇險,患急性白血病後若不經特殊治療,其病人的平均生存期可能只有三個月左右。

造成急性白血病患者死亡的非常重要的原因是感染和顱內出血,而感染和顱內出血的原因是病人沒有得到好的治療。

醫者父母心,張郎不能不心急。

“可是……父親再三叮囑不能讓我們去醫院……”念可兒說這話的時候很是遲疑,看起來顧慮重重。

“不去醫院?為什麽,難道說你的父親信教什麽的嗎?這是不科學的。”張郎搖搖頭,他明白在華國存在着某些號稱不去醫院,不吃藥,就能夠得到痊愈的方法。最近華國也是對這些邪惡勢力進行打擊。

不過邪惡勢力由于民衆的愚昧等因素蔓延迅速,像是毒瘤一般附着在華國,也讓華國的政府人員很是頭疼。

“不是,其實我父親也想去醫院,只是不敢……”念可兒的話中有些痛苦。

“什麽?不敢,為什麽不敢,是怕做手術,還是怕化療?”張郎這就奇怪了,既然念可兒的父親明白必須去醫院,那為什麽又不去呢?

“我父親,不僅得了這個病,而且還受了重傷,他是怕去醫院再被那些人盯上,我父親會死的。”念可兒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何凄涼。

“那些人……難道是黑勢力……”張郎頭腦之中第一個想到的黑勢力就是五湖幫。

念可兒有些悲戚的點點頭。

“帶我去你家。”張郎馬上站起身。

“啊?張郎你這是……”難道說張郎還想幫自己嗎?可是他幫自己的已經夠多了,何況到他們家或許會有黑勢力的眼線,張郎會一起遭殃的。

“我會一些醫術,說不定能夠幫一下你的父親。”張郎說道,雖然白血病他暫時治不了,可是外傷,他還是比較在行的。

“這……好……”現在家庭重擔壓在念可兒這個外表柔弱的少女肩膀上,也讓她性格堅強了不少。

當下兩人在川香園清理完賬單後去念可兒家了。

念可兒的家很是偏僻,張郎和念可兒走了大約半小時,才到達。

這裏竟然是一個不錯的小區,綠樹成蔭,小區大門前花花草草。看樣子,念可兒家裏至少是中産家庭的。

“你們小區挺漂亮的。”張郎贊了一句。

“我們家剛搬過來,以前的小區還漂亮呢。”念可兒有些小感慨。

“呃……”念可兒家以前到底是什麽家庭呢?張郎更是好奇了。

兩人走進一個單元的三樓,念可兒開門,叫了一聲:“爸,我回來了。”

大廳躺着一個身纏繃帶的中年人,他意識似乎有些模糊,聲音很輕,說了句:“可兒回來了。”

“這人……我認識……”

張郎驟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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