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妨猜猜多少點?”

墨雲霏傲慢擡頭,“猜什麽猜,又不是猜測游戲,愛開不開,不開算!”

季朝輝也不生氣,他輕笑一聲讓小二将骰盅打開,“早聽聞小公子天真爛漫,果然百聞不如見面。”

墨雲霏不知道他是中了什麽邪,自己一副臭脾氣在他口中都能變成天真爛漫,不愧是晉國最成功的的商人,舌燦蓮花,死的都能說成活的,倒不是穿着中那種一事無成的酒囊飯袋。

至于點數,墨雲霏根本不用猜測。

六個六,豹子。

“他娘的,竟然是六個六豹子!”

“老板就是老板,手下功夫了得。”

“國舅大人果然非同一般,确實厲害,心服口服。”

“國舅大人都是六個六豹子了,那西山小賭聖怎麽辦,就算他也是六個六也不算給他贏啊。”

“切,你以為六個六那麽好搖啊,大家說是不是。”

“就是就是,國舅大人的點數已經無法超越了,小賭聖這回要吃虧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衆人看笑話似的等着墨雲霏搖骰子。

季朝輝的點數已經是最大的了,西山小賭聖怎麽贏這才是看點。

沒人懷疑西山小賭聖搖不出六個點。

季朝輝笑道:“小公子,請。”

墨雲霏雙手抱起骰盅像剛接觸賭博的新人,叮叮當當亂晃,衆人看得瞠目結舌。

“這......這真的是西山小賭聖?沒騙我們?”

“不會吧,小賭聖連骰子都不會搖嗎?”

“哈哈哈,就他那風吹就跑的身材能抱起骰子已經是萬幸了,你們還奢求什麽呢。”

不僅是圍觀的衆人,連采桑都感覺到隐隐不安。

畢竟在她的記憶中墨雲霏不會賭博,不過在偶然的機會下看到過一次關于賭博的野書,時間僅僅才兩個時辰。

若是輸了,可是兩萬兩雪花銀啊!

兩萬輛雪花銀足夠讓墨家上下一年過得舒舒服服的了。

這手筆也太大了。

最重要的是,和墨雲霏對賭的不是別人,是季朝輝!

季朝輝這人根本不似外面傳的那種無所事事鬥雞走狗的浪蕩廢物,心中可是有真材實料的,不然僅憑成國公的實力背景他不會走得那麽遠。

天子腳下那麽多世家功勳,和季朝輝背景大相徑庭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怎麽就他一個除了頭?

采桑擔心季朝輝順藤摸瓜查到墨雲霏的真實身份。

加上晉王殿下和太子殿下水火不容的關系,墨家定然要受到牽連,而姑娘絕對讨不了好。

思及如此,采桑更是心急如焚。

“公......”

采桑話剛說出口就被姜堰攔住,他沉聲道:“別打擾公子。”

在場衆人除了姜堰就只有顧朝輝看懂墨雲霏的動作,她根本不是在搖骰子,而是在毀骰子。

這幅骰子是白玉制作的,用的是軟玉。

軟玉沒有硬玉那般碰了就碎,它是可以控制的其切面的。

墨雲霏搖了半天根本不是什麽都不懂,而是利用兩個運動的骰子去撞擊其中一個,将切面敲碎而不至于整個骰子全部粉碎。

“小公子,開呀,你倒是開呀。”

“這麽一直搖有意思嗎?趕緊開開開!”

“你不會是冒充的假貨吧!”

冒充是真的,假貨那倒未必。

墨雲霏在拉斯維加斯賭博的時候,這些人都還在穿開裆褲呢!

“嘭!”

不知道是不是收受到這些叽叽喳喳賭徒的影響,墨雲霏狠狠的将骰子扣在賭桌上,犀利的雙眸從衆人躲閃的眼神中掠過,冷聲道:“是我在比還是你們比?”

大概是她的眼神過于淩厲,衆人不約而同的縮了縮脖子,讪讪的不說話。

墨雲霏轉頭對緊張得滿頭大汗的采桑道:“去掌櫃哪裏拿今天的賬本,讓他折算成銀票給我們。”

采桑腦子一懵,愣愣道:“什麽?!”

姜堰大手往她頭上一罩,開懷大笑道:“公子說什麽就是什麽。”

說着,姜堰朝掌櫃一吼,道:“結賬把,掌櫃的。”

不明所以的掌櫃下意識詢問季朝輝,季朝輝臉上笑容不減反增,心情大好道:“給他們看賬本。”

見狀,掌櫃的便知道季朝輝輸了,他苦着臉去拿今日的賬本,心疼的看着白花花的銀子跑到墨雲霏口袋裏。

“怎麽回事?”

衆人不解的看着打啞謎的兩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直到小二打開骰盅露出四個骰子。

準确的說是三個半,因為有半個是從另一個殘缺的骰子裏面切出來的。

骰盅下竟然是三個六和一個一點!

“絕了!!!”

“我還意外小公子被國舅大人閉上了死路,未曾想竟然是這種解法!”

“哈哈哈哈哈,西山小賭聖不愧是西山小賭聖,不僅僅是手法高超,想法也異于常人,佩服佩服!”

一個個佩服得五體投地的模樣好似剛才嘲諷墨雲霏不會玩的人根本不是他們一樣,風往哪邊吹就往哪邊倒的牆頭草。

墨雲霏坐在椅子上等着姜堰核對賬務,她忽然覺得頭頂罩下一片陰影,眼神一冷,擡頭就看到季朝輝難得正經的臉。

季朝輝雙手一拱,正色道:“小公子思緒活絡,以出其不意的手法至勝再下萬分佩服,敢問小公子晚上可有空否,為兄想與公子小酌一杯,促膝長談。”

規則上沒有說不能毀壞骰子,只說了比大小,

因此,墨雲霏這種暴力的手法不在制約之內,竟然以十九點出奇制勝,叫人拍案叫絕。

墨雲霏道:“早睡早起身體好,我從不晚睡,臨行前家母千叮咛萬囑咐讓我不要沾酒以免誤了正事,此話在我心中便是聖令,不敢違背母令,國酒大人的美意心領了。”

說着,墨雲霏便帶着賺的盆贏缽滿的姜堰采桑二人離開財源廣進。

052 寧錯殺不放過

季朝輝摸索着手裏碎成上下兩半的白玉石,黑沉沉的眸子看着“財源廣進”賭坊錢那兩只紅燈籠,手晃了晃。

對主人行為已經習慣的侍從走上來,目光沉沉的看着墨雲霏他們離開的背影,低聲道:“主人,我已經讓兄弟盯住他們去向了。”

膽敢在國舅爺的地盤上尋釁滋事,這幾個冒充西山小賭聖的人怕是不耐煩了。

要知道,西山小賭聖和國舅爺的關系匪淺。

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麽國舅爺沒在第一時間拆穿那三個人的把戲,還喜滋滋的湊上去,這不符合國舅爺的性格。

季朝輝似乎想到了什麽,眼中溢出笑容,“護送他們回去,記住別讓他們發現,而後将他們去的地方告訴我。”

什麽?!

侍衛不可置信的看着季朝輝。

要不是站在面前這人是真的季朝輝。

他機會要懷疑國舅爺是不是腦子燒壞了。

平白無故被人算計了一道,林林總總丢了七萬兩雪花銀,不僅不報複,反而要他們送這些片子回去!莫不是吃錯藥了吧。

“怎麽,有異議?”季朝輝看着一動不動的侍衛,劍眉不悅的皺起。

侍衛跪地沉聲道:“遵命!”

主子的事他們管不着,國舅老爺說什麽就是什麽。

別說他們,就是皇後娘娘和成國公都管不住的人,他一個小小侍衛怎麽管得着,怎麽敢管。

若不是手中有急事,季朝輝倒是想親自“送”她們一成。

想到可能會出現的意外,季朝輝叮囑道:“通知羅漢堂,讓他們查一查今晚各個官員府邸中的女子出入記錄,有哪家小姐今日在這個時間段不在家,去了哪兒一并報上來,我要在三日內看到結果。”

墨雲霏雖然身着近似男裝的衣服,但是卻是不折不扣的女兒身。

季朝輝記得自己旗下鋪子買過這種冰蠶絲的料子,來買的人都是貴族功勳或者官家之人。

冰蠶絲冬暖夏涼,穿在身上貼身透氣,唯一的缺點便是不能有任何磨損,稍微磨損整件衣服便成了廢品。

因布料價格昂貴,性價比不高,除了商賈之家便是官宦之家才會購買,用來裝點門面。

這樣一劃拉下來,範圍就鎖定了。

“是!”

聽季朝輝這麽一說,侍衛很快便反應過來。

另一邊,墨雲霏感知到有人跟蹤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馬車,而是帶着姜堰和采桑從黑暗的巷道漫無目的的走。

“姑娘。”

路越走越長,也越來越暗。

膽小的采桑已經被吓得雙腿直打哆嗦,腦海中想到話本中各種截殺畫面,不知不覺,冷汗便濕透了衣衫。

墨雲霏看着她背中間那塊暗色的布料一臉無奈,古代的小姑娘一個二個的怎麽都那麽愛腦補一些有的沒的。

“噓。”墨雲霏看着前方轉角處的樹木掩體示意她別說話,而後和姜堰對視一眼。

姜堰将手裏的銀票遞給墨雲霏,一手扣住采桑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往樹上去。

墨雲霏提着布包,餘光看向牆上的倒影,而後翻身跳到陰暗的牆角,犀利的目光落在慌亂無神的跟蹤者身上。

“嘭!”

一聲巨響猛地炸開。

緊接着,墨雲霏就見牆上那道身影狠狠的落在地上。

黑衣人顧不得叫喊,捂着受傷的胸口往東南方向逃竄。

墨雲霏滿意的給姜堰點了個贊,而後故技重施,将後面追上來的人大傷,而後逃竄。

就在墨雲霏以為跟蹤的人全部走光了的時候,突然看見遠處十多個訓練有素的殺手從巷子那頭蜂擁而來。

墨雲霏皺眉道:“什麽情況?”

姜堰搖搖頭,那些人蒙着面看不清相貌,他們個個步伐輕盈體格健壯,步伐出乎意料的一致,且兵器的姿勢都是一樣的。

這群人不是職業殺手便是從軍隊裏出來的,因為姜堰在這些人身上聞到了屬于行伍之人的味道。

“王妃,這些人來路不明,我們應該回避。”

墨雲霏第一反應也是回避,但是,好像來不及了。

就在姜堰說話的瞬間,一個渾身浴血的少年像瘋子一樣朝墨雲霏飛奔過來,凄厲的尖叫道:“表哥救我!”

一聲表哥令殺手們渾身一震,他們對視一眼,兇狠的目光落在墨雲霏身上,似有些懷疑,卻不敢完全确定。

根據情報,那個少年根本......

“頭兒?”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為首之人冷硬的聲音在巷道中回想。

墨雲霏摸出匕首,她冷冷地看着撲上來的少年,少年的手好巧不巧正壓在她胸上。

少年愣了下,擡起黑不溜秋的臉連忙收手,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被墨雲霏眼神吓到的。

作為殺手墨雲霏自然只道自己惹上了什麽,她揚起匕首心中已經有了殺意。

嗜血的冷光落在少年黢黑的臉上,反射出冷厲的寒芒,他怔怔的看着匕首揚起,又迅速收回,整個人像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渾身濕透。

墨雲霏将少年推到地上,頭一歪,看着迎面沖過來的殺手豎起手指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這個手勢是做給趴在樹上吓得驚駭欲絕的采桑看的。

姜堰一個翻身從牆上飛身而下猛地落在殺手面前。

殺手們沒料想牆上竟然還有一個人,渾身一震,冷刀齊刷刷的就朝姜堰刺過去。

姜堰一腳踹翻第一個沖上來的人,佩刀出鞘還未染血便聞到一股血腥味,眨眼見兩個殺手轟然落地。

他看着身形鬼魅的墨雲霏手持匕首靈巧的在殺手中間穿心,所過之處,寒光和血氣翻飛,轉眼間,五個訓練有素的殺手慘死在她手中。

每個人的傷口都是脖子上的大動脈被割斷。

三長高的鮮血噴濺到灰色的牆上,令人毛骨悚然。

十三個殺手,短短一刻鐘盡數倒地,九個被割喉。

墨雲霏就像從血池裏剛爬出來的一樣,猩紅的血液将她全身包裹,寒氣逼人的殺氣令在場衆人倒吸一口涼氣。

特別是樹上的采桑,她從未見過墨雲霏的手段,已經吓得魂不附體。

053 殺人不手軟

記憶中的五姑娘弱弱柔柔的,連一只螞蟻都不敢踩死,溫順善良。

可現在的姑娘就像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羅剎,今日她表現出的兇狠毒辣令采桑目瞪口呆。

她從不知道,姑娘不僅有這麽好的身手,面對訓練有素的殺手都面不改色。

簡直.......

墨雲霏看着吓傻的采桑什麽話也沒說,徑直走到少年身邊。

她沒必要和采桑解釋。

愛怎麽想怎麽想。

随着墨雲霏的逼近,少年身體靠牆縮了縮,眼睛不敢直視她。

墨雲霏眼睑下垂,看着埋頭的少年冷聲道:“讓開,你擋我東西了。”

少年吓得渾身一顫,他感覺到似乎靠再了什麽東西上,像蝸牛一般慢慢的挪開屁股。

墨雲霏将裝了七萬銀票的布包從少年身後拿出來,而後扔給唯一一個手沒沾血的采桑。

采桑顫抖的雙手緊緊抱住布包,像個小媳婦似的跟在墨雲霏身後。

“姑......”采桑正想叫姑娘,忽然想起有外人在,她立即住口,生硬轉口道:“公子,我們現在去哪兒?”

此處是幽暗的巷道看不出墨雲霏和姜堰身上的血跡,但是腥味遠遠地就能聞到。

墨雲霏偏頭,“姜堰。”

姜堰沉聲道:“距此處十裏之外有一個山莊,公子可在那裏換衣衫。”

如果這樣回到墨府必必定會惹來無限的麻煩,墨雲霏點頭,而後讓姜堰帶路。

一行三人穿過各個幽暗的巷道,一路朝方橫斜的山莊走去。

這一路墨雲霏一個字都沒有和采桑說,采桑也察覺到墨雲霏對自己的态度陡然大變,整個人悶悶的,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公子,那人還跟在我們身後。”

姜堰轉頭看向像小尾巴一樣跟在他們身後的少年,冷色道:“是否要?”他做了一個打暈的動作。

墨雲霏身形猛地一頓,她大步流星的走到少年身邊,蔥白的手指霸道的擡起少年清瘦的臉,“名字。”

雖然少年面容被黑色的東西覆蓋住,但骨相卻是出奇的完美,舉手投足之間也不像是普通人,帶着一股子貴氣。

少年道:“白玉堂。”

墨雲霏輕笑一聲,聲音卻寒冷刺骨,“姜堰,殺了。”

對于将自己拉下水,讓自己陷入危險境地的陌生人,墨雲霏不當場讓他血債血償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現在問他名字都要隐瞞,留着何用?

姜堰抽出佩刀,專注的目光看着少年,心中微微疑惑。

剛才少年撲到墨雲霏懷裏的時候身高還沒有墨雲霏高,現在卻比墨雲霏高了一個頭,和自己不相上下。

此人有鬼!

思及如此,姜堰心中一冷,冷刀眼看就要落在少年身上。

那少年好似泥鳅一般滑出去。

緊接着,衆人只見少年就像被人拉扯一樣,身量越來越高,臉上稚氣慢慢消散,眨眼已經變成身長玉立的青年。

他面部輪廓越來越清晰,臉上髒兮兮的僞裝也變得支離破碎。

不多時,一個模樣清俊的青年便出現在衆人面前。

青年拱手向墨雲霏致歉,清亮的聲音透着一股子不得而已的味道,“多謝恩人救命之恩,白無聲方才冒犯恩人實屬無可奈何。”

墨雲霏雙手環胸,冷冷的看着他,淡漠道:“無可奈何便将陌生人牽扯進入你的危險世界,若是我修煉不到家豈不是成了刀下亡魂?而且死的不明不白?”

白無聲臉色一紅,他腰彎沉九十度,再次致歉道:“白無聲并非恩人所想的那種人,只是,只是逼不得已......”

“喲,好一個逼不得以。”墨雲霏根本不信他那一套,面無表情道:“好一個逼不得已就将自己摘出去?”

自知理虧的白無聲羞得滿臉通紅,他只得再次拱手作揖,愣怔的站在原地。

墨雲霏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冷漠道:“白公子是吧,我救了你,你打算怎麽報答?”

她不是聖母,不做虧本買賣。

白無聲道:“在下身上......”

他還在解釋就看見墨雲霏竟然走了。

白無聲:“......”

不僅是白無聲摸不着頭腦,姜堰更是一頭霧水。

這人是殺,還是不殺?

墨雲霏隐隐約約記得方橫斜給她的各國時事政治人物關系圖譜上提到過白無聲,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他惹上了什事。

從剛才那批殺手的功夫來看,必定有人拿了大價錢要白無聲的命。

此人現在就是行走的靶子,墨雲霏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

她走了一段路忽然想起還沒和姜堰交代怎麽處理白無聲,她身形一頓,做了一個放開的手勢。

一刻鐘後,穿着方橫斜舊衣服的墨雲霏從山莊裏走出。

臨走前,墨雲霏交代姜堰将今日的事情和方橫斜說一說,讓他心裏有底。

不過幾日,墨雲霏就在京都遇到了兩撥殺手,可見京都平靜的外表下裏面到底有多混亂。

墨雲霏等人深夜回墨府并沒有引起人注意,除了門房和她院子裏那些可有可無的侍衛侍女,各個都喜笑顏開的朝二房所在的院子裏跑去恭賀大喜。

墨雲霏的院子和二房僅一牆之隔,那邊的熱鬧喧嚣和她這裏的清冷寂寞形成鮮明的對比。

受不了沉悶氣氛的采桑将布包交給墨雲霏轉身出了房門。

半刻鐘後,采桑帶來一個震驚的消息。

墨雲岚被賜婚給太子方淩霄。

還有,墨雲嬌被賜婚給三皇子方林雲!

一門三妃,這可是常人十輩子修來的福分,定國公文有墨惜墨麟,武有鎮國大将軍墨韻。

現在連三個親孫女都成了皇家媳婦兒,榮極一時!

聖旨是下午下達的,此消息一出,定國公家的門檻都被踏破了,京都內的官員不論大小紛紛前來恭賀,幾位夫人更是忙的不可開交。

因來恭賀的人數衆多,連墨家的井水都被抽幹了,仆人只能喜滋滋的跑到隔壁伯爺府家擔水。

熱鬧是他們的,與墨雲霏無關。

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先是一愣,而後便想到其中深意。

她聽着隔壁傳來的喧嚣聲,輕輕勾起嘴角,只怕墨家家主現在臉上笑嘻嘻,心裏慌的一筆惴惴不安吧。

054 興師問罪

興師問罪他可不敢。

官場混跡多年,墨刀早已經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他看得出方橫斜是真的喜歡墨雲霏。

別說給墨雲霏找麻煩,墨刀恨不得現在講墨雲霏供起來。

“哦,墨雲嬌怎麽了?”墨雲霏轉身做到椅子上,也不管周圍的人如何驚訝,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而後挑眉道:“莫非祖父已經找到綁架我的‘山匪’了?而這些‘山匪’和她有關系?”

此言一出,低頭不敢直視主子的衆人紛紛豎起耳朵。

豪門恩怨,姐妹成仇這種只能在話本上看到的東西今天竟然被她們遇見了,不好好聽聽怎麽行。

墨刀沒料想墨雲霏會将這件事開誠布公的說出來,他深沉銳利的眸子轉到房中仆人身上,沉聲道:“你們先退下。”

沒聽到八卦的仆人念念不舍的離開。

墨刀等着房內空無一人之後對墨雲霏道:“今日叫你來便是為了這件事。”

墨雲霏手一頓,漂亮的眼睛微微擡眸,似笑非笑道:“哦,原來祖父已經查到了事情原委了,那孫女便洗耳恭聽。”

她話說得客氣,卻不是洗耳恭聽的做派。

在府中被尊敬慣了的墨刀見她這般無禮,臉頓時拉下來。

墨刀看着墨雲霏的臉,腦海中閃現出火海中厲聲詛咒他的女人,臉頓時黑了。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一個二個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宇內八荒老子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嚣張模樣。

“我是來告知你雲嬌之事你不許再糾纏。”

摸到命令式的語氣觸到了墨雲霏的逆鱗。

她臉色微變,拿着杯子轉動,似笑非笑道:“糾纏?定國公難道忘了我才是受害者,三番兩次糾纏我的可是墨雲嬌,而不是我墨雲霏。”

墨雲霏本以為墨刀是來道歉的,沒成想竟然是來警告她的。

活了那麽多年,,墨雲霏從沒受過這種鳥氣。

墨刀見她一臉不爽,壓低聲音不怒而威道:“你們是姐妹!”

墨雲霏怒極反笑,“墨雲嬌讓人置我于死地,聯合山匪将我綁架推下懸崖,且妄圖毀了我的清白之時她怎麽沒想到我們是姐妹呢?”

“毀你清白?”墨刀聽到這幾個字,厲聲問道:“她竟然膽敢做這樣的事!那你可還是清白之身?”

呵呵。

墨雲霏心中冷笑。

都說人命關天,在墨家家主這兒卻是清白關天了。

有這種祖父,真是原主的悲哀。

墨家的這些姑娘不過是墨刀手中的棋子罷了,諾大的墨家,虛僞得就像海上的泡沫,外面五彩斑斓星光熠熠,內裏就是虛的空氣。

“是不是與你何幹?”墨雲霏冷聲道:“要不要我是方橫斜的事,你管不着。”

這種相沖的态度氣得墨刀怒火中燒。

他猛地站起來,強壯有力的手狠狠往紫檀木桌上一拍。

“咔嚓。”

紫檀木應聲碎成兩瓣。

墨刀臉色提請,劇烈起伏的胸膛顯示出他的憤怒,那雙銳利的鷹眸死死的盯着墨雲霏,仿佛下一刻便将她撕成碎片。

“反了反了!”墨刀疾言厲色道:“你忘了墨家是誰當家了嗎!”

對方越是憤怒,墨雲霏就越淡定。

她秀眉一挑,漫不經心道:“我知道呀。”

墨雲霏頓了頓,邪笑道:“不就是讓我原諒殺人犯主謀,為了心肝寶貝對我大發雷霆的定國公嗎?”

“你!!!”墨刀氣得火冒三丈。

在墨家從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

除了那個差點讓墨家一敗塗地的女人!

玩也玩夠了,墨雲霏沒時間在這裏聽一個偏心老頭兒給自己洗腦的話。

她站起來,正色道:“想讓我息事寧人可以。”

聽到事情有轉機,墨刀臉色稍霁,他施施然坐下,倒上一杯茶重新恢複一派威嚴的家主模樣,冷哼道:“想要什麽,說!”

若不是忌憚方橫斜,他現在就像把墨雲霏扔進私牢關個三天三夜,看她老不老實。

墨雲霏道:“我的條件不多,第一個,将采桑的賣身契還給她并且去掉她的奴籍。”

這件事不不難,墨刀欣然應允。

“第二件事就是我搬出墨家。”

此言一出,墨刀頓時坐不住了。

這世上哪有未出嫁的姑娘搬離出府的,還是他墨家的姑娘!

墨刀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不成!”

要真的讓墨雲霏搬出去了,他墨刀将會被萬人恥笑,變成千夫所指的罪人。

知道的就明白是墨雲霏自己要搬離墨府。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墨家容不得墨雲霏這個人,逼她出府。

這讓天家怎麽看,讓晉王殿下怎麽看,讓文武百官怎麽看他墨刀!

這事要真的答應下來,他腦子就進水了!

墨雲霏知道墨刀會為了自己的面子

堅決不讓她出府,為了安撫自己他會答應自己的另外的請求。

果不其然,墨刀凝聲道:“這件事我不能答應!”

墨雲霏像沒長骨頭似的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既然這樣,那就......”

說着,墨雲霏起身就走。

還沒走兩步,她就被墨刀叫住。

墨刀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咬咬牙道:“除了出府和将此事說出來,其它條件任你開!”

見魚上鈎了,墨雲霏眼底露出一絲笑意。

她轉過身,黑白分明的目光看着一派威嚴的墨刀,正色道:“既然祖父物質上無法滿足我的需求,您又特別想補償我,不如在金錢上給予溫暖吧。”

說來說去,原來是把注意打到這兒上了。

墨刀看到墨雲霏提出條件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走近了墨雲霏的圈套。

能有錢解決的的事情那就不是個事兒。

墨刀爽快道:“你要多少。”

墨雲霏嘴角一萬,豎起食指。

墨刀道:“一千兩銀子?”這倒不多。

墨雲霏冷笑,沒說話。

一千兩銀子,打發叫花子呢。

每年墨韻送回墨家的東西都有造冊,冊子就在她身上,但是東西卻在墨家所有人手裏,她甚至看都沒看過一眼。

墨刀見她沒說話,道:“一萬兩?”

墨雲霏嘴角一勾,“十萬兩。”

墨刀眼睛一直,“十萬兩?!”

墨雲霏紅唇微張,慢慢說道:“黃金。”

墨刀:“......”

055 漫天要價

不知天高地厚後的死丫頭,竟然漫天要價!

墨刀看着貪得無厭的墨雲霏,心中氣結。

但是.......

此事事關重大,若是不滿足這死丫頭的欲望,依照她現在嚣張跋扈的性格,只怕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麻煩事。

心中這麽一想,十萬兩黃金,也不是不能給。

鮮少被威脅的墨刀感覺像吃了一口屎一樣整個人惡心至極。

呵呵!

那個女人伸出來的賤種能有什麽好的,骨子裏流着的都是肮髒的血。

要是有機會,真的要将這賤人身體裏屬于她娘的血抽幹淨了才好,這樣她才配做墨家人。

“成。”

墨刀忍辱負重答應了墨雲霏嚴苛的要求。

得到口頭承諾的墨雲霏不慌不忙,她找來紙筆寫下欠據,按了手指印,貼心的将合約遞到墨刀面前,皮笑肉不笑道:“多謝祖父垂憐。”

墨刀:“!!!”

正所謂空口無憑,都是千年狐貍了還玩什麽聊齋。

拿到手裏的才是最真實的,墨雲霏如是想。

簽字畫押一氣呵成,墨刀手中的上好狼毫被捏得粉碎,他冷冷的看着墨雲霏,緊咬牙關,氣極了,“出去!”

墨雲霏歪頭一笑,“多謝祖父。”

說着,她拿着合約大搖大擺的走出院子,逢人就說墨刀心疼她這些年無依無靠的,拿了十萬兩黃金彌補她這些年受過的創傷。

墨刀心疼孫女天價補償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墨府,每個人聽到耳裏心裏都及其不是滋味。

特別是趴在床榻上疼的直叫喚的墨雲嬌,她漂亮的杏眼幾乎要脫框而出,恨恨的扯着丫鬟的手咬牙切齒的怒道:“墨雲霏那個賤人到底給晉王殿下和祖父灌了什麽迷魂湯,一個二個對她這麽好。

十萬兩黃金啊,十萬兩,黃金!”

這是有些人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

重點不是這個,是墨刀,向來對墨雲霏看不上眼,多給一個眼神都覺得髒了自己眼睛的墨刀!

他竟然用添加彌補墨雲霏。

憑什麽,憑什麽!

墨刀曾允諾給墨雲嬌價值十萬兩黃金的十裏紅妝,可現在這紅妝卻到了墨雲霏身上,她不生氣誰生氣!

而大房的墨惜只是覺得墨刀給多了,不妥,并未說什麽。

雖然墨惜不喜歡墨雲霏,但是這些年若是沒有墨韻在外面立下赫赫戰功,他在朝廷中也不會混得如魚得水,文武百官都會給他三分薄面。

因此,墨惜對墨韻還是抱着感激之情,并沒覺得太過分,所以,裏面的事情并不想深思。

一家人,和和氣氣的不好嗎?

墨雲岚城府沒有其父深,但政治敏感度卻高了一大截。

墨雲霏得到這十萬兩黃金來的莫名其妙,補償的名頭也很奇怪,不是祖父的風格。

就算祖父看在晉王殿下的面子給墨雲霏十裏紅妝也絕對不是補償的名義,用嫁妝的名義豈不是更好。

墨雲岚之母一邊繡花,擡頭就看見女兒若有所思的模樣,忍不住問道:“雲岚,你在想什麽。”

有些事不方便說,墨雲岚就将事情轉到馬賽上,她細細地繡着自己的嫁衣,深思道:“昨個兒我聽太子殿下說陛下不小心摔斷了腿,馬賽延期一個月了,那時候請恰好是三伏天,而且與‘五國辯論賽’時期差不多,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

“采桑,五國辯論賽你知道嗎?”墨雲霏搗鼓着藥材,忽然想到方橫斜說這件事,便問起來。

墨雲霏現在搗的藥不是什麽好東西,而是見血封喉的毒藥。

作為近身殺手,暗器是必須會使用的。

針這種東西最方便,也最能出其不意。

采桑看到墨雲霏搗鼓的那些東西都害怕,只敢遠遠的坐在墨雲霏對面繡花樣,眼睛時不時看看那張賣身契和解除奴籍的文書,心裏樂開了花。

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以一個正常人的身份和五姑娘坐在一起。

以前,不論五姑娘對她多好,采桑心裏都知道自己是奴仆,不是和五姑娘平起平坐的人。

只有拿到這些東西的時候,采桑才覺得自己是一個人了。

心裏想吃了蜜一般,甜蜜蜜的,連空氣都帶着一絲絲甜味。

“嗯?”久久沒聽到人回答自己的墨雲霏轉頭看着一臉傻笑的采桑,無奈道:“都看了一夜了,別傻樂了,從今以後你就是堂堂正正的晉國子民,不是任何人的私有物,更不是随意打殺的奴隸,有我在,沒人敢動你。”

采桑俏臉一紅,嗫喏道:“姑娘又拿我打趣兒。”

墨雲霏:“.......”不是她不解風情,是她真的沒搞明白自己實話實說怎麽就變成調戲打趣兒了。

“五國辯論賽明面上只是各國精英學子之間的,實際上比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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