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嬌的處境,各個都像失憶了一般忘了剛才是如何挖苦墨雲霏,覺得她是個廢物的了。

墨雲霏聽着牆頭草的調侃聲,內心還無波動。

墨雲嬌磕的這幾個頭倒是讓墨雲霏心情很愉快。

雨越下愈大,墨雲霏身上也被淋了不少。

她站起來剛要走,便只覺得頭頂一黑,一把緞面油紙傘從天而降将雨水擋在外面,只餘下一丁點剩餘的空間。

衆人見到撐傘的人,紛紛行禮道:“見過晉王殿下。”

方橫斜冷冷地擺手,示意衆人離開。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嗚嗚嗚我真的錯了!”

衆人拉着跪地求饒的墨雲嬌往外走,看着她瘋癫的模樣,再看看墨雲霏頓時覺得方橫斜眼光不錯,也覺得三皇子可憐。

可憐的三皇子以為娶的是英姿飒爽美嬌娥,誰知道是一個繡花枕頭。

見人走了,方橫斜解下外套披在墨雲霏單薄的身體上,褪去冷酷的表情柔聲道:“你把她怎了。”

墨雲霏言簡意赅的說了自己剛才做的事情,又将墨蘭和墨雲嬌的恩恩怨怨說了一遍,聽得方橫斜直搖頭,他家的小狐貍真的是,心思缜密到令人害怕。

還好,還好小狐貍已經被自己抓在手裏了,若是讓她溜了,自己腸子都得悔青了。

方橫斜親昵的挂了墨雲霏挺翹的鼻尖,手指不由自主的往下移,落在墨雲霏水潤的紅唇上。

墨雲霏身上的衣衫已經濕透了,衣服緊巴巴的貼在她身上,勾勒出越發妖嬈的身段。

那筆直修長的大腿,不盈一握的細腰......

想到此處,方橫斜只覺得下腹一緊,呢喃道:“小妖精。”

墨雲霏一愣。

下一秒,墨雲霏只覺得唇上一軟,火熱的唇邊帖在一起。

方橫斜一邊親吻墨雲霏,另一只手口在她的後腰,帶着情欲的眼眸深情的看着心尖兒,啞聲道:“你可真要了我的命!”

墨雲霏踮起腳尖,溫柔的咬住方橫斜的誘人的唇瓣,意味深長道:“才這麽點兒就受不住了?”

方橫斜眼睛一紅,摟住墨雲霏腰的手越扣越緊,咬牙切齒道:“雲霏,不要玩火。”

墨雲霏笑笑不說話,她的手落落在方橫斜俊美的臉上,一路往下滑動。

那只冰涼的小手好似一簇滾燙的火苗,所以過之處點起星火,撩得方橫斜方寸大亂,他恨不得當下要了墨雲霏。

“笨蛋!”

方橫斜小聲呵斥一聲,擁着墨雲霏靠在樹上,瘋狂的像那張紅唇進攻。

片刻後,心滿意足的方橫斜摩挲着墨雲霏水光潋滟的唇瓣,低聲輕笑:“嫁給我以後,有你的受的。”

墨雲霏揚起驕傲的小腦袋瓜,表示無所謂。

誰不喜歡有一個兇猛的相公呢。

“上來,我背你。”

方橫斜蹲下身,墨雲霏從善如流的爬到他背上,聞着那熟悉的暗香,竟然沉沉的睡過去了。

方橫斜嘴角輕松的勾起。

兩人回到賽場,歐陽貴妃和長寧郡主等人都松了一大口氣。

人沒事就好。

“誰贏了?”賢妃看着被衆人擡回來的墨雲嬌,還有被方橫斜背回來的墨雲霏,一下竟然不知道是誰贏了。

“當然是墨雲嬌啊!”

“墨雲嬌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被人擡回來應該是脫力了,你看墨雲霏是被晉王殿下背回來的,一看就知道誰輸誰贏。”

“不一定,說不準是墨雲霏贏了!”

“管她誰輸誰贏,我只想知道我是賠錢還是輸錢!”

晉國民風開放,只要不涉及诽謗皇室之類的言語便不會有人堵住百姓的嘴。

當年太祖能一舉奪得天下,将只有巴掌大的晉國開疆拓土到現在這麽大,就是多聽民間百姓的言論,廣開言路才使得晉國繁榮昌盛。

正所謂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不搞言語罪論不僅僅讓晉國成為五大國家最受歡迎的國家,也讓這裏的民風民俗變得極其開放,很多國家的學子都願意千裏迢迢來到此處試一試能否得到賞識的機會。

如今,晉國的朝堂中就有很多來自他國的官員。

現在,大家最關心的是誰贏了!

112綽綽有餘

“誰贏了?”皇後娘娘看着衆人,輕聲道:“葉夫人。”

葉夫人施施然上千,淡淡道:“墨雲霏。”

什麽?

衆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趴在方橫斜背上的墨雲霏,驚愕道:“真的是墨雲霏贏了?”

“竟然是墨雲霏贏了!”

“不對啊,那......墨雲嬌明顯比墨雲霏更強,怎麽會是墨雲嬌輸了呢?”

在衆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際,葉夫人擡起下巴,對擡着墨雲嬌回來的人道:“将她脖子上的紗布拿下來。”

那人依言拿下墨雲嬌脖子上的紗布。

血染的脖頸在白色的紗布上顯得顯得格外耀眼奪目。

衆人不約而同的看着墨雲嬌脖子上的那一道深淺不一的傷痕,紛紛對墨雲霏側目。

雖然墨雲嬌的傷口不深,但是所在的位置卻是在脖子上,那可是人的軟肋之一!

“沒想到墨雲霏竟然能将定國公最喜歡的孫女,號稱巾帼不讓須眉的嬌嬌兒傷成這樣,不愧是将門之後。”

“墨雲霏!簡直不可思議诶。”

“對了,你們沒發現墨雲霏的箭筒中還有十一只箭嗎?墨雲嬌的箭筒都不知道丢哪兒去了,而且身上有那麽多的污泥,一看便知道受到了不知道多少欺負,咯咯咯咯咯。”

賢妃看着白的一敗塗地的墨雲嬌,心中更是不快。

身為皇家兒媳,最重要的就是明哲保身,該出頭的時候不要露怯,不該出頭的時候安靜如雞。

想墨雲嬌這種上杆子找人打臉的,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賢妃對墨雲嬌不滿,三皇子方淩雲也對這個看起來就像個繡花枕頭的人越發不滿,而後對墨雲霏越來越覺得滿意,幻想着方橫斜什麽時候主動放棄墨雲霏,自己則能成功上位。

墨雲霏之于方淩雲就像吸食鴉片的人對罂粟的渴望,那種渴望來自心底,是一種難以根除的欲望。

若是墨雲嬌聽到方淩雲的心聲,絕對要氣得跳起來!

什麽叫做繡花枕頭?

不是自己太弱雞,而是敵人太強大好不好!

昏迷着的墨雲嬌自是不能為自己辯白,密切關注這場戰鬥的墨雲岚深深地看了趴在方橫斜背上的墨雲霏,心中升起一股涼意,對她越發抵觸。

皇後娘娘沒有損失,也沒看到賢妃和歐陽貴妃抖起來,但笑不語。

方淩霄和在場衆人一樣,對這樣的結局頗感意外。

再看看墨雲霏,方淩霄眼神一暗,他垂下高貴的頭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雲霏沒事吧。”歐陽貴妃擔憂的看着趴在方橫斜背上的墨雲霏,柔聲問道:“這孩子和你一樣,事事逞強,也不知道愛惜自己。”

方橫斜看着趴在身上熟睡的墨雲霏笑道;“沒事,就是累着了。”

這段時間墨雲霏為了雅門的事情東奔西走費了不少精力,方橫斜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一邊想着小狐貍快快成長,另一方面又不想她成長速度太快。

若是太快了,他便很難像今天這樣将墨雲霏摟在懷裏,細心保護了。

雅門的勢力成長速度奇快無比。

短短一個月時間竟然成為了秦嶺一霸,因其老巢十分神秘,沒有人知道它在哪兒。

江湖上已經有人知道雅門做的什麽生意,開始像雅門遞送單子。

方橫斜知道的就這麽多。

不是他不想知道更多,若是想知道,墨雲霏定然不會隐瞞他。

但是,倆個人之間的相處給對方自由是非常必要的事情。

方橫斜只是遠遠的看着雅門在墨雲霏手上一步步成長起來,在合适的範圍內給予方便,除此之外覺不涉足任何雅門之間的事情。

雅門俨然成為京都附近的新興勢力。

這些風浪方橫斜能夠幫雅門抵擋一時,卻不能抵擋一世。

而且,依照墨雲霏要強的性格,她也不會讓方橫斜過多的參與雅門的崛起。

因為,雅門是墨雲霏親手家裏起來的暗殺和情報組織,她有絕對的控制權。

即便再親密的人,也要懂得保持距離。

身為統領三軍的戰神,方橫斜對人心的十分熟悉,松緊有度,适當放權,縱觀全局的同時也要關注細節,這才是一個領導者應該具有的條件之一。

勝負已分,賭注也自見分曉。

賭墨雲霏贏的這邊自然賺得盆贏缽滿,喜笑顏開的接受自己的獎勵分紅。

輸了的那邊對墨雲嬌破口大罵,只覺得她生的就是驢糞蛋至表面光,沒用的繡花枕頭。

這一戰,方橫斜賺了不少銀錢,他和姜堰說了幾句,姜堰嚴肅的點點頭,轉身就走。

“橫斜。”歐陽貴妃擔憂的看着方橫斜,她眼神落在車載鬥量的滿箱金銀上,欲語還休。

方橫斜心領神會道:“母妃,孩兒知道怎麽處理。”

聽方橫斜這麽一說,歐陽貴妃懸在喉嚨的心頓時回到肚子裏。

身為臣子,即便是皇子也應該對上面有尊敬之心,晉國雖然不提倡勤儉節約,但是一個手握實權的王爺在大庭廣衆之下将全部的家産拿出來,那麽多,實在是讓人眼紅。

況且皇後也在這兒,有些事情一個處理不好便是危及性命的事情。

方橫斜笑眯眯道:“母妃,雲霏困了,孩兒先帶她下去休息。”

後面還有比賽,作為評委之一的歐陽貴妃自然無法離場。

她溫和一笑,讓方橫斜兩人離開。

“玉兒,你覺得雲霏是什麽樣的人?”歐陽貴妃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向自己的貼身侍女發問。

侍女溫柔似水道:“五姑娘自然是有福氣之人,性格不驕不躁,懂得審時度勢,也懂得影藏保護自己,和晉王殿下是天造地設的一會兒。”

別人看不出,歐陽貴妃他們卻是在皇宮裏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的人。

什麽人,什麽性格,看一眼便知道。

方才墨雲霏飛過來救駕只是那身輕如燕的身姿和強健文穩當的步伐,一看便知道此人定然不是一般人。

歐陽貴妃看得出墨雲霏在藏拙。

她這樣了得的伸手對付一個墨雲嬌綽綽有餘。

113晉國的信仰

若是墨雲霏動真格的,一百個墨雲嬌也是等死的命。

可偏偏墨雲霏就弄得自己好像很艱難才贏過墨雲嬌一樣,讓所有人都覺得她是運氣使然。

“橫斜的姻緣一直是本宮心中的一塊心病。”歐陽貴妃溫柔一笑,她撚起果盤上的妃子笑荔枝露出裏面晶瑩剔透的果肉,水潤的紅唇張開,将果肉吞下肚,一口的甜蜜滿足,“如今他得到天賜良緣,我就放心了。”

不論是墨雲霏的人品性格還是墨家的勢力,歐陽貴妃都很滿意。

這些年皇後娘娘明裏暗裏都在打壓歐陽貴妃,使盡了各種手段想奪了方橫斜手中的權,卻一次次铩羽而歸。

太子式微,太子無能。

既然無能,這晉國的江山為何不能換一個有才又能之人坐一坐?

歐陽貴妃笑媚眼如絲的看向面色并不好看的皇後母子,嘴角輕輕地勾起,贊嘆道:“玉兒,這個季節的荔枝最好,吃了不僅能明目,還能讓人口齒生津,真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宮女玉兒輕聲應承着歐陽貴妃的話。

含沙射影的話令皇後和賢妃都覺得刺耳至極!

會中,賢妃以身體不适為由先行回宮。

皇後娘娘也表示太陽太曬,自己要去行宮坐坐,只有歐陽貴妃坐在嫔妃的看臺上,看着一衆水靈靈的姑娘傾情表演。

當年,她便是在月試中遇到了景和帝。

已經婚配定親的歐陽貴妃,就這樣被景和帝收入宮中,使得歐陽貴妃與心愛之人被迫分開。

現在又是在月試上,令她最驕傲的兒子抱得美人歸。

歐陽貴妃心裏說不出的歡喜快樂。

她看着場上收納整理賭資的人,想到方橫斜臨行前在她耳邊的呢喃,嘴角翹的高高的。

她的兒子,就是那麽優秀!

是整個晉國的戰神,晉國的信仰!

那邊,方橫斜将墨雲霏送到驚鴻書院歐陽貴妃的別院後遣散周圍保護的人,享受和墨雲霏來之不易的二人世界。

這段時間墨雲霏一直忙于雅門的事,方橫斜也在協助景和帝舉辦即将到來的五國辯論會,各自忙得腳不沾地,明明住的那麽近卻看不着。

方橫斜解開外衫躺在墨雲霏身側,他撐起一只手看着墨雲霏甜美的睡顏,完美的薄唇勾起一抹溫暖的笑容。

正值三伏天,是晉國最熱的季節,每個人都身着輕薄的衣衫。

晉國民風開放,并不是太講究男女之防。

若是兩個心相印的男女認定對方便可以遵循自己的本意在一起,被人不可阻攔,所以,那些宮人們見方橫斜這幅樣子也見怪不怪。

不僅見怪不怪,心中還覺得異常歡喜。

至少這樣的晉王殿下正常一點,否則整個王府藕絲男丁,讓他們不想歪都不行。

“小狐貍。”方橫斜輕輕地呼喚墨雲霏的名字,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輕柔的撫摸墨雲霏白嫩的臉頰。

睡着的墨雲霏不像睜眼的時候那麽有攻擊性。

這樣安安靜靜躺在方橫斜身邊的她,就像一只收起爪子的小貓,十分惹人憐愛。

“好久沒這樣了。”方橫斜伸手将墨雲霏攬在懷裏。

感受到身體被人動的墨雲霏猛的驚醒,她從腰間摸出匕首迅雷不及掩耳的放在方橫斜白皙的脖子上。

看清楚人後,墨雲霏心中一驚,柳眉倒豎責怪道:“方橫斜!你瘋了啊!”

身為殺手,墨雲霏的警惕性高得吓人。

身邊只要有個風吹草動定然會醒過來。

然而,方橫斜放在她身邊那麽久也不見她醒過來,墨雲霏覺得懊惱之時又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

墨雲霏對方橫斜算不上一見鐘情,可她看到方橫斜的第一眼便覺得這個男人勾起了她的征服欲,沒睡到這個男人必然是她人生一大損失。

随着後面的相處,墨雲霏越來越信任方橫斜。

這種信任發自內心,如此這般,以至于她在方橫斜身邊完全不設防。

方橫斜看着那只匕首,任性的摟住墨雲霏纖細的腰肢,妖孽的臉看着墨雲霏,黑曜石般深邃的雙瞳閃爍着快樂的情欲,輕笑道:“你又不會傷害我,怕什麽。”

說着,他竟然不知死活的親吻了一下匕首,笑得志得意滿:“我們的定情信物。”

墨雲霏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哥哥,這是殺人的匕首啊,就算是定情信物也是很危險的好不?萬一我一個不注意在你大動脈上劃一刀你這條小命就玩玩兒了,知道麽。”

軟糯的哥哥連個字從墨雲霏嘴裏說出來,方橫斜只覺得下腹一緊,他喉結不自主的滾動,翻身将墨雲霏壓在身下,眼睛染上一抹情欲的紅色,聲音暗啞道:“再說一遍。”

墨雲霏仰望方橫斜,臉色微紅,心髒撲通撲通狂跳,嗫喏道:“什麽再說一遍?”

方橫斜俯下身吻了那張紅潤的唇瓣,啞聲道:“哥哥,哥哥這兩個字再說一遍。”

墨雲霏腦袋嗡的一響,臉不自然的紅了,有些無語道:“你這什麽口味。”

方橫斜嘴角輕輕勾起,“想要你的口味。”

說着,他将墨雲霏手中的刀扔到床下,雙手撐在她身側,“乖,再說一次。”

方橫斜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墨雲霏敏感的脖子上,她眉目含情的看着方橫斜,邪笑道:“哥哥~”

一聲哥哥讓方橫斜的心都化了。

剎那間,方橫斜就像失去理智的猛獸,猛地朝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吻去。

紅鸾帳中情欲濃濃,暧昧的喘息和喚起的聲音羞得門外守候的人臉都紅了,不好意思聽下去。

方橫斜對墨雲霏又親又抱,但還是沒做到最後。

他一遍遍感慨,呢喃:“怎麽還沒長大。”

墨雲霏也很無奈,身體就是這麽長的,能有啥辦法?

這具身體還這麽幼小方橫斜都忍耐不住,上下其手的想吃肉,若是真的嫁給他那還了得。

兩人躺在床上黏黏膩膩好久才分開。

傍晚,墨雲霏告訴墨家人自己去了晉王府,實際上去的地方是百裏之外的秦嶺。

方橫斜聽墨雲霏的建議将小醫仙帶回皇宮,讓她醫治身負頑疾的歐陽貴妃。

114姑娘你來啦

小醫仙本不想和墨雲霏分開,但是經不住墨雲霏的哄騙,說皇宮中多有美食。

一聽一日三餐不僅不用發愁,還有漂亮的宮女給自己送,小醫仙樂不思蜀,連忙答應下來。

不就是救人嘛!

小醫仙最喜歡救人啦!

臨行前,墨雲霏叮囑方橫斜多找幾個身手好的暗衛和宮女時時刻刻監視小醫仙,一旦小醫仙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格殺勿論。

從墨雲霏這裏知道小醫仙來歷的方橫斜自然不敢拿歐陽貴妃的安全做賭注,他點點頭。

小醫仙醫術了得沒錯,但她就像一個定時炸彈,随時都有引爆的風險。

所以,方橫斜自然要對其嚴加看管,當然也不會少了小醫仙想要的美食。

對有用的人,方橫斜一直都很大方。

但是,對于心懷鬼胎之人,方橫斜自有千百般手段。

傍晚的時候,墨雲霏接到羅玉清的飛鴿傳書,書上言簡意赅的說了三個字:急急急!

三個字足以表達一切。

羅玉清處事最是圓滑周到,向來也是一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絕對不會因為一丁點的事情便傳輸給自己,而且還是飛鴿傳書這種速度最快,也是最危險的辦法。

可用的信息太少,墨雲霏值得快馬加鞭的朝晉王府跑去,而後換上一身黑色的精勁裝再從晉王府出去,順小路快馬加鞭趕到秦嶺。

路上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能見度就越來越低。

突然,墨雲霏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她當機立斷将棄馬跳到最近的樹上,手中握着匕首冷靜的分析那聲源來自哪裏。

很快,噠噠的馬蹄聲便由遠及近。

那人渾身濕透,穿着一聲紅黑相間的衣服,面容嚴峻。

墨雲霏定睛一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姜堰。

“王妃!”

姜堰按照方橫斜的吩咐将贏來的錢送到了皇宮登記造冊之後,便連忙趕回驚鴻書院。

驚鴻書院的暗衛兄弟告知姜堰墨雲霏收到一份飛鴿傳書便回晉王府了。

姜堰原先也想到了可能是秦嶺那邊出事,墨雲霏從晉王府抄近路往秦嶺趕。

但是,其中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姜堰無法斷定,便先行回到晉王府,經過打聽知道墨雲霏确實出去了,這便風風火火的朝秦嶺趕。

可當姜堰追上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晉王府的馬,墨雲霏不見了!

姜堰心中一急,他先忙跳馬沖到墨雲霏留下來的馬身邊,仔細檢查了一下,而後對着墨雲霏躲避的樹半跪行禮:“屬下見過王妃。”

“果然什麽都瞞不住。”

墨雲霏滿意的從樹上跳下去,她示意姜堰起來,而後言簡意赅道:“羅玉清傳來消息,秦嶺那邊可能出事了。”

想到秦嶺外駐紮的軍隊,墨雲霏心中便越發忐忑不安。

雅門雖然隐蔽,若是墨韻的大軍地毯是搜索找到雅門也不是不可能的。

再說了,雅門還有人進進出出,絕對會留下生活軌跡。

“原來如此。”姜堰立即上馬,“此事非同小可,屬下願意陪王妃一路同行。”

姜堰現在是雅門的堂主,雖然還未正式上任,但是已經将雅門當成了自己的責任,墨雲霏着急,他則是比墨雲霏更為着急。

墨雲霏點點頭。

兩人冒着狂風暴雨連忙朝秦嶺跑去。

天色越來越暗沉,越來越晚,加上路上濕滑,兩人火急火燎趕到雅門駐紮地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經過三重明着暗哨,墨雲霏和姜堰終于到了雅門的大廳。

原先土匪頭子那邊粗犷難看的大廳已經被羅玉清裝修得典雅莊重,遠遠看去便是一座聳立在大山深處的宮殿。

在門外等候了一天的羅玉清見兩人來,連忙迎上去,“屬下參見門主,姜堂主好。”

墨雲霏扯掉身上濕噠噠的披風,看着雅門骨幹弟子,對羅玉清道:“何事如此着急。”

羅玉清見墨雲霏渾身濕透,連忙道:“再着急的事情在門主健康面前便不重要了,門主和堂主先去偏殿換一身清爽幹淨的衣服,屬下稍後便将事情一一上報。”

墨雲霏點點頭,她租到偏殿便看見身着紫色輕紗的采桑蹲坐在紅泥小火爐旁邊打瞌睡。

一股奇怪的姜味從架在火爐上的罐子裏發出來。

“咚!”

采桑睡迷了,身體不由自主的往下墜,眼看就要撞到燃燒的火爐上,被墨雲霏眼疾手快的攔住。

采桑睡夢中只覺得被人推下萬丈深淵,腳下一空吓得六神無主,而後便是額頭一涼,絲絲冷氣鑽進她的頭骨瞬,将她瞬間凍醒。

“嘶。”

采桑倒抽一口涼氣,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便看見墨雲霏責怪的看着她。

沒反應過來的采桑愣了好半天,然後驚喜的跳起來!“五姑娘,姑娘,姑娘你來啦。”

墨雲霏道:“你睡這兒不怕把自己燒死嗎?”

采桑見到莫要你費高興都來不及哪管得上什麽死不死活不活的,她一把抱住濕漉漉的墨雲霏,委屈巴巴道:“姑娘,我想你了,我這幾天好想好想你,采桑以為姑娘不要我了。”

墨雲霏不知道哦啊這個小丫頭哪裏來的那麽多多愁善感和腦補能力,無奈道:“雅門是我家,我怎麽可能不會來。”

半響後,采桑才松開墨雲霏。

見墨雲霏被雨水濕透,連忙從隔間裏拿出準備好的常服給墨雲霏換上。

等墨雲霏把衣服換出來,便看見采桑捧着姜茶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亮晶晶的眼睛乖巧的看着她,“姑娘,喝一杯姜茶吧。”這是采桑看到外面下大雨,連忙煮的。

墨雲霏對姜蒜這些刺激味特別大的東西敬謝不敏。“不了,給姜堰。”

采桑道:“我煮了很多,你剛淋過雨,若是不喝一點東西暖暖身體容易生病的。”

墨雲霏拒絕三連道:“不用,不想,拿走。”

這種東西放在菜裏面墨雲霏都覺得很難受食不下咽,更別提直接接觸,要喝姜茶了。

采桑發揮自己打不死小強的精神,一個勁兒的讓墨雲霏喝下去。

墨雲霏連忙拉換好衣服過來的姜堰喝一口地獄水。

姜堰:“......”

115有膽有識

重新回到議政大廳,墨雲霏坐在椅子上冷聲道:“出了何事,說。”

羅玉清拱手道:“昨日秦嶺周邊最強的世家秦家突然找上門來,說我雅門窩藏了他們的奴隸小醫仙,帶着上百個人前來讨人。”

小醫仙與秦家的恩怨情仇,墨雲霏只知道一星半點,其他的并不知情。

秦家的底細,這幾日他在方橫斜的府中倒是查到了相關秘聞。

那秦家雖然和朝中并無太大的勾結與關聯,但其家族在多年前曾求過皇後娘娘一件事,并且做出誓言。

秦家承諾,只需要皇後用得到他秦家,他全家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只是這件事太過于隐秘,又與梁灣的人密切相關,因此許多卷宗都已經被封禁或者損毀,留在方橫斜那裏的東西也不多。

“他們是如何得知小醫仙在我雅門的?”對于這點墨雲霏最是關心。

小醫仙才認識墨雲霏不過三天,除非見過小醫仙和她在一起,否則絕對不知道小醫仙跟自己走了。

墨雲霏的身份卻極其保密。

雅門中人除了采桑姜堰兩人之外,就連羅玉清都不知道墨雲霏所從何來。

羅玉清大概也只知道她出身名門,家底豐厚,要做一番事業而已。

雅門所做的事不僅僅是售賣各種信息或者接單殺人。

羅玉清曾在墨雲霏的房間裏看到一種機括的圖紙,那結果看起來極其精良,構造極其複雜。

那東西外貌看起來有些像弓弩,卻不是弓弩。

具體是什麽羅玉清也說不上來看到那東西的時候,他只覺得那定然是一件非同凡響的神器。

墨雲霏雖然将權力放給了羅玉清,但是對于火铳的事情,她卻交給了自己深信不疑的姜堰。

并非墨雲霏不相信羅玉清。

而是此事事關重大,稍有不慎便會引來抄家滅族之禍。

雖說景和帝無能,那也不能當着他眼皮子底下舞刀弄槍。

墨雲霏敢保證。

在這冷兵器時代,她所做出來的東西必然會改變整個世界的格局。

只是又扯遠了。

羅玉清行了一個禮正色道:“那日門主與小醫仙紛紛墜入江中,我和雅門中弟子忙不跌的下去尋,順着河流一直往下走,尋到江口之處,只見江浪滔滔,哪裏看得到門主什麽影子?

正當屬下以為門主和小醫仙已經......”

後面的話羅玉青沒有說下去。

他本以為小醫仙和墨雲霏已經死了,在回程的路上聽到一個漁翁說清溪旁邊的一個林子裏發生了慘案。

五十多個秦門世家的人死在了那裏。

秦家家主大發雷霆,誓死要做回殺害他秦門之人的人,生吞活剝了,以祭奠那些死去兄弟的在天之靈。

羅玉清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便帶着雅門的弟兄一路順着老伯口中的清溪找去。

到了目的地,驀然發現那确實有墨雲霏留下來的痕跡。

那幾枚鐵針便是最好的證據。

随即羅玉清便火急火燎的趕回雅門,本以為能見着墨雲霏,卻沒想這根本沒見着她。

後來他飛鴿傳書将此事告知姜堰,姜堰才将墨雲霏已經回到陸府的事情回報于他,并且讓他這幾日盡量不要出門,不論外邊來什麽單子也不要接。

羅玉清覺得奇怪,門下弟子打探才知道原來是鎮國大将軍墨韻已經凱旋而歸。

陪着墨韻大将軍一同回歸的還有十萬大軍。

這十萬大軍停在秦嶺附近原地待命。

此時的羅玉清才反應過來,他們雅門門主絕非是普通的氏族那般簡單。

見墨雲霏沒事,羅玉清便打點上下令所有門外的弟子即刻回到雅門。

要是回不來,便在那地方呆着,除非有令,否則得輕易回歸。

下達命令不過一會兒,雅門弟子便急匆匆的上門來報,就是有幾個門人在勘測案發現場之時,被秦家人抓了去。

那幾名弟子經不住毆打虐待吐露出那銀針其實是雅門主貼身之物的消息,如此才引來了這一系列的麻煩麻煩。

“原來是這樣。”

墨雲霏眼睛危險的眯起,她沉沉的目光透過高大的殿門落在天邊的烏雲之上,紫電青霜從天而降,滾滾濃雲連綿不絕,就像一頭雌伏的猛獸正在慢慢覺醒。“人家那邊人如何說?”

羅玉清想了想道:“派去交涉的弟子都是有去無回。”

秦家人的作風就是趕盡殺絕。

秦家家主的至理名言便是:令我負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負我!

如此言論充分表明他自私狂妄的性格。

五十多個秦家子弟,雖然不是內門弟子,卻也是經過無數信念千錘百煉得出來的精英人物。

自私狂妄的秦家家主豈能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放過墨雲霏了。

“小醫仙身上沾了兩條人命。”羅玉清看着墨雲霏晦暗不明的臉色,清冷的聲音壓低。

墨雲霏道:“哪兩條人命?”

小醫仙看起來便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少女,若她手上真有人命,應該是那第二人格殺的。

只不過墨雲霏頗為好奇,小醫仙的第二人格到底殺了什麽重要的人,才會使得墨家家主千方百計的追殺于他?

“一個是秦家受主的愛妾,另一個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奴仆。”

羅玉清想着秦家霸道的作風,眼睛轉了轉,将心中所思所想都洩露出來:“秦門上下皆是如狼似虎之人,秦人心中沒有善惡之分,只要給錢就做,不論是殺人越貨還是救人于水火。

親家在黑白兩道皆有勢力。

在官場上又有神人相助,因此不論發生什麽事都有人擔着,漸漸的被養成了唯我獨尊的性格。

秦家的根據地也在秦嶺,但凡在秦嶺謀生的黑白兩道首先拜會的便是秦家家主。

我想秦家用這兩個微不足道的人施壓,想讓我們臣服于它,做他們的走狗罷了。”

這種事情秦家做起來駕輕就熟。

墨雲霏見羅玉清在這方面做足了功課,只心中只覺得一片欣慰。

不愧是她選出來的雅門副門主,确實能獨當一面,有膽有識!

116讨要物資

“秦家的作風我也略有耳聞。”墨雲霏很贊同羅玉清的想法:“我雅門之人跪天跪地跪父母,絕不跪其他人,我雅門絕不妥協。”

在座衆人見墨雲霏心意已決,便知道此戰必不可少。

他們都是苦寒出身,許多人都視如己,因為有了雅門才感受到人間真正的公正平等。

大殿中的人皆是雅門中的精英,他們或許不服從羅玉清的管教,但對墨雲霏卻是忠心耿耿。

聽得此言,衆人紛紛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齊刷刷的跪在地上行禮道:“屬下願意誓死追随門主!”

見狀墨雲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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