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冷淡的哥哥
根本不用怎麽調整心态,薛鯉很快接受了自己又變回年輕未婚少女的事實。還沒有等她多享受一會兒愉快的心情,就被一條來自趙靖宇的消息毀壞了。
“小鯉魚,我想你了。”
這句話趙靖宇曾經在病床前也和她說無數次,薛鯉不否認趙靖宇曾經是愛她的。可是,僅僅兩年不到的時間,趙靖宇就能忘了那些海誓山盟,最後還将她送上黃泉路。
這樣的男人,薛鯉提不起感情再去喜歡他一次,哪怕現在的趙靖宇什麽都沒有做,但上輩子趙靖宇對她對薛家做的一切還在歷歷在目。
薛鯉嘆了口氣,草草的回複了一個可愛的表情包後決定暫時先不去理會趙靖宇了,以前她也有過消息回複不及時的情況。
趙靖宇現在還沒有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自己之前也是和他甜甜蜜蜜的,突然提出解除婚約在自家父母這邊就肯定過不去了,更何況還有一個和趙家爺爺關系親密的爺爺在,要和平解決這個婚約就得要時間了。原本她和趙靖宇是畢業不久後就結婚了,現在肯定得拖着了。
就怪自己是個顏控,看趙靖宇這麽好看一口就答應了趙爺爺早點定訂婚的提議。對自己好氣哦。
薛鯉氣的捏緊了手中的杯子,而那陶瓷的杯子就這樣瞬間裂了。薛鯉第一反應趕緊拿紙巾擦幹了被打濕的裙子。
擦着擦着,薛鯉回過味來,剛剛自己是捏爆了一只杯子嗎?她驚疑的看了眼剛剛被随手扔地上的破杯子,這杯子質量也太差了吧。
喊來邢阿姨幫忙打掃了碎片之後,無所事事的薛鯉打起了妹控哥哥的主意。打開聊天軟件,薛鯉點了宋幕硯的頭像,以前都沒有注意到原來宋幕硯的頭像是一只貓呢,看不出來宋幕硯這麽冷冰冰還喜歡貓咪。
薛鯉就發了一句語音,是她特意掐着嗓子喊的哥哥。自己聽了一遍,嗯,夠可愛了。想到之前宋幕硯說的最喜歡聽她喊哥哥的話,她真的很好奇宋幕硯聽到語音會是什麽心情。
她忘了昨天夜裏已經打過電話給宋幕硯,還喊了哥哥說想他的事情了。
過了十幾分鐘宋幕硯都沒有回複消息,薛鯉這才想起宋幕硯遠在梅花國的事情了,這個時候梅花國還是淩晨,他應該還在睡覺吧。
懶洋洋躺在床上的薛鯉很遺憾,想了想還是多陪陪母親比較好。
薛鯉找到薛母的時候,薛母正在和幾個夫人打麻将,還是躺謝家夫人腳邊上的一只大金毛先看見她,興奮的朝薛鯉撲過來。
這只成年金毛被主人養的膘肥體壯的,成年男子被猛的一撲都會打個踉跄,可是薛鯉穩穩的接住了這只大金毛,還問了聲:“謝阿姨,黃金是不是瘦了啊,感覺都輕了好多。”
忙着打麻将的謝夫人瞅了大金毛一眼,“連連放假回家了,這家夥多了一個人去喂怎麽可能瘦下來,不胖個十斤我都不信。”
薛鯉聽了想想也是,謝宜連寵黃金寵得不得了,黃金只要過了個寒暑假就能胖得像球,不過剛剛抱着是真的好輕啊。她下意識的去抱了黃金一下,不得了,比當初黃金剛來的時候抱着還輕,但那時候黃金才兩個多月大啊。
聯想到在卧室裏不小心捏破的杯子,媽呀自己該不會變大力士了吧。
為了證實自己大膽的想法,和幾個阿姨問好之後趕緊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掃視了一圈卧室,薛鯉準備先拿自己那張小桌子下手。桌面是較厚的鋼化玻璃,桌腳是金屬。
雖然薛鯉從沒有搬過什麽特別重的東西,但她也知道一個鋼化玻璃的桌子也不該這麽輕,就好像拎一只小奶貓似的。然她深提一口氣,把魔爪伸向了卧室裏最大件的家具,自己那張超大尺寸的床。
好了,看着被擡離地面的大床,她想她好像變成了怪力少女了。
不過連自己重生都輕易的接受了,附帶一個大力士的buff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了。薛鯉甚至在想以後在解除婚約的時候,趙靖宇要是和她有争執的話,自己還能露一手震懾住對方呢,說不定趙靖宇看自己居然比未婚妻還弱雞就傷到自尊心主動退婚了呢?
這邊薛鯉還沉浸在自己大力士的幻想中,心中冒出一個又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消息推送的聲音響起。薛鯉拿過手機一看,原來是哥哥回消息了。不出所料,只有一個“嗯”。宋幕硯一如既往的反應冷淡。
想起上輩子面無表情誇她的宋幕硯,這樣冷淡的回複好像也沒有什麽了。挑了挑眉毛,她回了一個“(づ ̄3 ̄)づ”。
這次宋幕硯倒是秒回了,仍舊是一個“嗯”。不能看到對方表情有沒有變化,薛鯉有種挫敗感,丢開手機不想搭理對方了。當然,連再發消息的趙靖宇也沒有搭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後來沒有睡過覺的關系,薛鯉到了晚上八點就睡覺了,就像是小學生作息一樣。
第二天早飯時間也沒有起,薛父薛母倒也沒管,讓她一覺睡到了将近十點鐘。只是早晨總感覺睡的不安穩,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盯上了的感覺,有些發毛。
薛鯉也沒睡多久,看看時間薛母應該正在準備午飯,整理了睡亂的頭發就去準備廚房搭把手。
除了麻将,烹饪就是薛母的最大愛好了。通常都是邢阿姨打下手,薛母是主廚。
薛鯉也不會煮飯,只能在邊上遞東西。薛母知道薛鯉孝順,但也覺得薛鯉在廚房有添亂的嫌疑,于是開口讓薛鯉端些點心給宋幕硯墊肚子,怕他在飛機上沒吃什麽。
“哥哥回來了?”
“幕硯早上八點多就到家了,你這個小豬還在睡呢。”
薛鯉聽了蹬蹬蹬的就上了樓,門都沒敲就進了宋幕硯的房間。
宋幕硯回家之後就洗澡換了衣服,身上穿着舒适的家居服,雖然臉上還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但是心态有了變化的薛鯉還是硬生生看出了宋幕硯眼神中的一點點溫和。
其實宋幕硯面對薛家人是不一樣的,這一點她在游魂的時候看的分明。而且她的家人們也應該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來對他的關心一點也不比對薛鯉的少。所以好像只有自己一個人覺得宋幕硯對誰都一樣冷漠。
知道了宋幕硯真面目的薛鯉進門後直接坐在了他邊上,“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呀。”
倒是宋幕硯有些不習慣薛鯉的親近,不着痕跡的挪開了些,然後才回答道:“下次會說。”
本來發現宋幕硯偷偷拉開距離的薛鯉還有些不開心,抓住了句子中的“下次”,突然間就感覺舒坦了。
“哥哥,在你心中我是不是最可愛了啊?”心情不錯的薛鯉馬上就開始了壞心眼。
宋幕硯微微皺了眉頭,他真的是完全沒想過薛鯉會問這個問題,這個妹妹從昨天開始就有些奇怪,宋幕硯擔心她前些天會不會受了刺激,所以想要到自己這找認同感,向來睿智的大腦思考了幾秒,最後只能給了一個“嗯”。這個本來就是事實。
薛鯉也不惱這個好像有些敷衍的回答,又甜甜的喊了好幾聲哥哥。誰讓上輩子宋幕硯抱怨了三次她長大了就不喊哥哥這事兒,他說的很少,就這一件事重複提了,可想而知他對這個事情的怨念該有多大啊。
宋幕硯剛開始還會應一聲,後來就點頭,但那個點頭的動作也是一本正經,像是在聆聽長輩講什麽大道理似的。
薛母在飯桌上看見薛鯉殷勤的給宋幕硯夾菜,夾一次喊一句哥哥,也是摸不清薛鯉的突然變化。上一次薛鯉這樣熱情對待宋幕硯的時候,應該是在九歲還是十歲的時候。
但是薛母還是很樂意薛鯉和宋幕硯又親近起來的,宋幕硯這孩子一直都挺讓人心疼的。
宋幕硯的父親有心髒病,在宋幕硯周歲生日不久後就去世了,兩家又都沒有長輩,沒幾年就改嫁的宋母将孩子托付給了自己不能生育的姐姐,可偏偏宋幕硯的姨父是個會家暴的男人,虧的大伯子一直記挂着自己好友臨終的囑托,時常去看望孩子,受了幾年苦的宋幕硯有一天抱着再次探望的薛尚仁說想離開,這才發現了宋幕硯被虐待的事情,後來宋幕硯那孩子就變得拒人于千裏之外了,诶。
薛母心中想着往事,眼裏不由的對從來薛家就乖巧懂事的宋幕硯更多出幾分慈愛來。
被冠上“乖巧懂事”的宋幕硯則一直發動他的睿智大腦,想弄清楚妹妹怎麽變得和小時候一樣愛粘着他了,聽說人類受了嚴重的傷害下意識就會想要變回小時候。莫非薛鯉真的受傷害了嗎?宋幕硯越想眉頭鎖得越緊。
一直看着宋幕硯表情的薛鯉覺得有些不妙,大概自己的熱情來得太莫名其妙了,宋幕硯有些不适應表情都變得難看了,接下來的時間就沒有再夾菜給他了。
一頓飯就這樣在奇怪的氛圍裏結束了。
薛母沒多久就被牌友們叫走了,只留下宋幕硯和薛鯉坐在客廳裏,宋幕硯想讓薛鯉先離開自己再回房間休息,而薛鯉卻想着要和宋幕硯多呆一會,上輩子宋幕硯為她為薛家做的一切常常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最後還是宋幕硯熬不住薛鯉“火熱”的眼神,回房間休息了。
看着他上樓的背影,怎麽都能從表面的從容裏看出一絲落荒而逃的意思,薛鯉非常不厚道的拍着桌子笑了。
有一個詞叫樂極生悲。
薛鯉不知道要怎麽解釋被自己拍裂的桌子,她記得這個是爺爺花了大價錢買來的黃花梨木桌。
算了,微笑着假裝不知道吧。還是找哥哥聯絡感情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