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狩獵捕食

最悲劇的事情之一,莫過于發現了一本有着非常重要線索的醫生筆記,卻發現根本看不懂上面的字——傳說中來自醫生的淩亂草書。

即使金蕾也是一個醫生,而且據說是非常牛叉的外科精英,卻依舊看不懂一個家庭醫生所書寫的診斷記錄,因為字跡……實在是太潦草了!

蘇子墨默默偷看了一眼,竟然覺得這本工作筆記上不是一堆看不出意義的波浪線,就是不知道是圖還是字的鬼畫符。

“可惡!”緊緊抓着手裏的工作日記,一向性格潇灑的金醫生如今坐在餐桌旁,咬牙切齒地看着寫滿天書的橫線格,“無法破解,簡直是對我專業能力的羞辱!”

“金醫生,別緊張,都快吓到萬玲妹妹了。”齊小敏在一旁安慰着,順便為金醫生拿了一份巧克力。

雖然他們真的沒有感覺到時間實質性地流逝,但是回到大廳裏的時候,他們竟然真的感覺到肚子在咕咕叫,好像一整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一樣。

[砰——砰——砰——]

[咚!咚!咚!]

“煩死了!”那邊躺着的瘋子先生一臉生無可戀地翻白眼,“都吵了幾個小時,還沒完沒了了不成?!”

“不是你希望來點兒噩夢世界特色的活動嗎?”小火也朝那個瘋子翻了個白眼,“想也是你,不想也是你,你以為你是什麽人啊!也不知道哪個公園裏跑出來的流浪漢,跑到這裏逞什麽大人物?”

說起脾氣暴躁,這次的隊伍裏也不止瘋子先生一個。

“高中沒畢業的小鬼就在這裏當大哥,你還能比我更有底氣不成?”瘋子不屑一顧地看着小火染紅的頭發和紅皮夾克黑皮褲,“就算是流浪漢,社會經驗都比你多得多。”

“高中沒畢業怎麽了?至少哥哥我考得上大學,這輩子都不會當流浪漢!”小火一直自稱“小火哥”,長着一張娃娃臉,卻很有杜鑫高中時代的殺馬特風範。

“那可說不定,懶得教育小屁孩。”瘋子說着幹脆閉上了眼睛,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

“是不是看着有點眼熟?”蘇子墨看着小火的那一頭紅發,若有所指地對杜鑫笑了笑。

如今理了清爽平頭的杜鑫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低頭說:“那個時候不也是不懂事?不過那位瘋子先生說的話确實不怎麽好聽。”

“那個時候,你一定看我很不順眼。”杜鑫突然轉過頭去,像是害怕聽見蘇子墨的回應一樣。

“不會。”蘇子墨搖了搖頭,“那種打扮,應該只是個人興趣愛好而已。”

“你一直都是這樣……”杜鑫突然嘆了口氣,轉過頭來看着蘇子墨,“明明是一個看起來特別溫和的人,其實并不容易親近。明明對誰都脾氣很好,其實在班裏甚至學校裏都沒有經常交流的朋友。我叛逆那會兒,甚至覺得自己和你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裏。”

“這麽聽起來,我好像還挺讨人厭的。”蘇子墨摘下眼鏡擦了擦,扇形的睫羽微顫,讓摘下眼鏡的蘇子墨看起來五官更加柔和,“感覺有些抱歉。”

“我覺得,可能是因為你一直都沒有遇到什麽特別的人吧?”杜鑫撓了撓臉頰,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我記得你轉學前,有一次我打完球回教室,看見教室裏就你一個人,而且你還在跟大家養的那幾條金魚聊天,說得特別認真,而且還有說有笑的,和平時很不一樣。”

蘇子墨只是習慣性地笑了,他不是不會動容,只是和臉上的笑容一樣,習慣了不對外表露過多的情緒。這樣從小到大的習慣,似乎确實讓蘇子墨身邊沒有什麽朋友存在。

就連從小到大學那麽多東西的最終目的,蘇子墨似乎也從未有過,只知道自己将來注定要進入蘇氏,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別的什麽。

蘇子墨覺得,如果有人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笑着說:你這樣迷迷糊糊活着,不如就這麽認命,把剩下的三百多天過完就算了,何必再進噩夢世界折騰自己。

但對于蘇子墨來說,他是個看起來平靜,心裏卻折騰到不行的人,最無法忍受的事情就是在連自己想要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就這麽稀裏糊塗地沒了。

那才是荒唐的事情。

“其實我覺得蘇先生這樣挺好的。”旁邊的齊小敏突然湊過來,“我可不是故意偷聽的,不過也只有蘇先生這樣的人,才能被稱為可遠觀不可亵玩的男神啊!”

“還是走近一點比較好。”杜鑫忍不住嘀咕。

“小夥子有點想法很正常。”旁邊的方秦老爺子突然也笑了笑,然後拍拍杜鑫的肩膀,“但這位年輕的蘇先生,可能不是那麽好靠近的。”

“啊?”杜鑫顯然有些疑惑,“方老爺子,您這話什麽意思?”

“沒什麽。”方老爺子又拍了拍杜鑫的肩膀,卻并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轉而對蘇子墨露出若有所指的笑容。

蘇子墨越看方老爺子越覺得眼熟,似乎不久前剛剛見過。而蘇子墨這段時間裏,似乎只有在參加爺爺葬禮的時候才會遇到一些平日裏不熟悉的人,這位方秦老爺子似乎是其中之一。

“金蕾,你有發現什麽新線索嗎?”程雲等了一會兒,手指有些焦慮地敲着手邊分到的水瓶子,語氣則盡可能的平穩。

自從發現迷迷糊糊就過了一天之後,這位“程雲”的表現似乎越來越不平靜了。只不過因為在座的小火他們也同樣越來越急躁,所以并沒有什麽人覺得不對。

“以前讓你直呼我名字,都還是只願意叫我金醫生,現在是感到着急了嗎?”金蕾低着頭說了一句,甚至沒有擡頭去看程雲的反應。

“畢竟,任務失敗的損失是巨大的。”程雲似乎是問了讓自己穩定下來,一邊用更大的力道握住水瓶子,一邊努力笑着對蘇子墨,“蘇先生,新人資深者每次通關給的噩夢點最少也是10點吧?強化一次身體的收效不大,卻需要5點,必須多次強化才能感覺到變化。把低級道具帶出噩夢世界需要10點,通關失敗抵消死亡懲罰也需要10點,失敗時噩夢點為0,或者不夠扣除就會死亡,這等于每次都讓人在變強和茍活之間不斷進行選擇,所以新人時期實在是太難了。”

“是啊,因為越多人通關,我們得到的噩夢點就越多,所以就算很難也還是希望所有歷練者活着通關。”蘇子墨扶了扶眼鏡,“即使這樣還是不夠用。”

“但經歷完第十次噩夢世界之後,就明顯感覺到不一樣了。”程雲的話還沒說完,齊小敏和杜鑫這兩個身屬曙光組織但資質尚淺的歷練者馬上露出一副頭疼的樣子,方秦和萬玲他們這些非曙光的歷練者則是一臉好奇。

顯然,成為曙光的成員之後,他們就有一些消息渠道可以知道經歷完第十次噩夢世界之後會發生的事情。

“第十次噩夢世界就像是一個門檻,絕大部分噩夢世界的新人都倒在了門檻外面,慘不忍睹。但能夠跨進門檻的,也絕大多數都是一路選擇了強化和道具的歷練者,自身已經擁有了強行突破普通噩夢世界的能力,身上也攢了幾十甚至上百個噩夢點,5點10點對于這時候的歷練者來說有些微不足道了。”

“第十次噩夢世界後,歷練者一個月才進入噩夢世界一次,比以前要稍微輕松一些,人也不會太過緊張。”

“所以從第十一次噩夢世界開始,每次完成任務所獲得的噩夢點和以前一樣,就好像這次任務完成後,我和蘇先生你所獲得的噩夢點是一樣的。”不知道為什麽,程雲一直面露笑容看着蘇子墨,“但如果任務失敗,蘇先生需要扣除10噩夢點,我卻要被扣除所擁有噩夢點的百分之九十!”

“百分比?”蘇子墨也是沒有想到,歷練者那些噩夢點的用法竟然還會升級。

“對,而且會去掉小數點,不是四舍五入那種,就是直接去掉。”程雲聳了聳肩,“好消息是,帶走道具所需要的噩夢點倒是不變,畢竟完成第十次噩夢世界之後,只有那些特別厲害的道具才會引起歷練者的興趣,而帶走它們需要的噩夢點本身就非常客觀。而壞消息是,強化一次身體所需要的噩夢點變成了50點。”

“啊啊啊,真的是太可怕了。”齊小敏的腦袋上幾乎壓上了“貧窮”兩個字。

蘇子墨卻歪了歪頭,他覺得百分之九十的噩夢點就已經意味着一點都不可怕了,這意味着無論十次以上的歷練者擁有多麽少的噩夢點,只要噩夢點不是0點,就算只有1點,他都能夠活下來。

“确實是高消費,不過也有歷練者咬着牙嘗試過一次,聽說強化的效果要比以前強化10次明顯一些,倒不算是吃虧。”程雲說到這裏的時候,情緒也穩定了一些,甚至可以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所以各位一定要謹慎使用自己的噩夢點,千萬不要見到什麽東西都往外帶,倉鼠屯糧可是一個非常好的習慣。”

“當然,屯糧屯的越多,倉鼠就越怕死。”程雲深吸了一口氣,“畢竟失敗一次,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噩夢點會消失,和傾家蕩産沒有什麽區別了。”

“看來程隊長是一只很大的倉鼠了。”蘇子墨也只是不動聲色地“誇”了一句,“也不知道經歷了二十次噩夢世界的歷練者,會不會又變得不一樣了?”

“不知道。”程雲這次的笑容卻突然收斂,“即使是曙光的信息庫,也從來沒有出現過經歷二十次噩夢世界的歷練者所提供的信息,甚至有人傳說根本沒有人可以完成第二十次噩夢世界任務,而且通關失敗的人再沒了信息,似乎扣除噩夢點都不能讓他們繼續存活。”

“一周進入一次噩夢世界,二十次就是五十周,僅僅一年多的時間。”程雲眉宇緊鎖,“也就是說進入噩夢世界的歷練者,幾乎都活……”

“好了,不要說這個話題了!”白蔓立刻将程雲的話題打斷,轉而問金醫生,“金蕾,剛才程隊長還問你有沒有新的線索。”

“哈哈哈,據我所知,活過一年的人還挺多的。”那邊的瘋子像是晃酒瓶子一樣晃着手裏的飲用水瓶子,“都是一群老鼠一樣見不得人的家夥,因為知道二十次噩夢世界沒有人能夠通過,就故意在十九次、十八次甚至十五次的時候開始不斷通關失敗,失敗的噩夢世界似乎并不會計算在內,就這麽不斷地在失敗中茍活着。”

“可是,十次之後,失敗的懲罰不是百分之九十這麽重嗎?”齊小敏一臉不解。

“如果是倉鼠的話,确實很重。”蘇子墨想到了什麽,“但經歷了這麽多失敗,這些歷練者身上還會有多少噩夢點?1點還是2點?只要噩夢點不是0,失敗的懲罰對他們來說根本微不足道。”

“哈哈哈,就是這樣,一開始就覺得小哥你特別機靈。”瘋子笑了笑,“因為也有傳說,像這樣不斷茍活到了一定次數也會發生非常可怕的事情,所以一部分就這麽像老鼠一樣茍活着。還有一部分……像是潛伏在黑暗裏的野獸,靠着這種方法延續自己的命,然後在黑暗裏不斷武裝自己,讓自己變強,還想着要去挑戰第二十次噩夢世界。”

“已經沒有噩夢點了,還怎麽武裝自己,讓自己變強?”

“啊啊啊啊!”齊小敏的問題剛問出口,金醫生就突然拿着那本工作日記從椅子上站起來,用很大的聲音說,“我發現了新的線索!”

蘇子墨卻發現金醫生的額角都有汗冒出來,她在緊張。

金蕾可能并不是發現什麽新的線索,只是不希望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因為齊小敏問了一個非常致命的問題……一個沒有噩夢點的歷練者應該怎麽變強?

蘇子墨微微低頭,覺得“殺人奪寶”是一個很好的解釋。

靠着已經比普通歷練者更強的實力,搶走其他歷練者的道具來武裝自己……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歷練者,那他們就像瘋子說的那樣是野獸,而且是兇殘的捕食者!

捕食者當久了,總會被人知道長相和其它信息,畢竟噩夢世界可以使用手機的基本功能,被奪寶甚至被殺的歷練者也不一定是真的死了。

所以捕食者最好隐藏在黑暗中,他們需要隐藏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各種信息,甚至是自己的長相……一個可以僞裝自己長相的道具應該會成為捕食者的最愛。

蘇子墨的右手輕輕握攏,他知道金蕾為什麽打斷齊小敏的話,因為金醫生覺得現在坐在他們對面的“程雲”就是這麽一個隐藏在黑暗中的捕食者。

而瘋子……蘇子墨擡起頭,看了一看還在那裏用飲用水買醉的胡子拉渣男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什麽線索?”其他人的注意力卻成功被金蕾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咳咳。”發了大招卻有些後繼無力的金蕾,只能站在那裏,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工作日記上,最終卻有些尴尬地重新坐下,“好像是我看錯了”

“能讓我們也看一看嗎?金醫生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蘇子墨和金蕾之間隔着人,所以只能遙遙問了一句。

“嗯。”金蕾将日志推給蘇子墨,自己則閉目養神做起了眼保健操。

蘇子墨有些好奇地翻開了工作日志,然後被撲面而來的淩亂和未知文字吓了一跳,他翻了好一會兒,發現這本工作日志很厚很厚,封面上還隐約寫着“7”字樣,好像只是衆多工作日記中的其中一本。

像是真的每天都會寫一份一樣。

等等……每天?!!

蘇子墨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看了看封面上竟然依稀可以辨認的數字,就開始查看日志每一頁左上角和右上角的日期。因為是工作日志,所以日志每一頁都有日期,而且因為日期的格式簡單,蘇子墨雖然有幾頁看不清楚,但前後對照一下就可以得出結果。

确定了日期後,蘇子墨開始對照每一頁的內容。

“這份工作日志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蘇子墨又翻了幾頁進行确定,然後才說,“雖然我一點都看不懂這個家庭醫生的字,一部分甚至因為時間的影響看不清了,但日志每一頁的日期倒還勉強能夠分辨。”

“日期能夠看出什麽?”四處亂竄的小火湊過來看了一眼蘇子墨手裏的日志,然後捂着額頭一臉頭疼地遠離,“天啊,這真的是地球人寫的嗎?”

“這個家庭醫生,每天都有寫診斷日志,包括周末和節假日,每天都有寫日志。日志中分類的‘症狀表現’、‘診斷結果’和‘醫師建議’全部都寫得很滿。”蘇子墨微微皺眉,“這幾個字是印刷體,我不至于認錯。”

“應該是比較負責的家庭醫生吧?負責的病人可能也需要重點照顧。”杜鑫猜測了一下。

“但每一頁的字跡都不一樣,這才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蘇子墨認真地說,“我不久前剛看過我爺爺私人醫生的診斷日志,雖然那位醫生也是每天都有記錄,但一段時間內記錄的內容幾乎是一樣的,只有細節略有不同。這倒不是偷懶,畢竟畢竟再嚴重的病也不可能每天都有非常大的不同,更何況這位家庭醫生的工作日志非常厚,甚至可能有很多本這麽厚的日志,說明他負責的病人應該已經病很久很久了。”

聽到“私人醫生”四個字,杜鑫默默看了蘇子墨一眼。

“我看不懂他的字跡,但我把他每一頁的記錄當成圖形和圖畫來對照,幾乎找不到看起來一模一樣的字和詞組,甚至每一頁記錄的字數篇幅都有很大的出入。”蘇子墨将日志攤平放在桌上,“金醫生,這說明每一頁記錄的內容都完全不同吧?”

“你說的沒錯。”金蕾的表情也嚴肅起來,“我在三樓的房間發現了很多散落在地上的工作日志,每一本都這麽厚,我只是先拿了一本下來看而已。這位家庭醫生負責的應該是一位長期患病的病人,病情幾天甚至幾個月內都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大部分的醫生就算每天記錄,也最多只能在前一天的基礎上稍加改變而已,根本不可能連着十幾天的日志完全不一樣。”

“所以結論是?”衆人也都緊張了起來。

“兩個可能性。”金蕾豎起兩根手指,“一個是這位家庭醫生負責到了極致的極致,另一個是這位家庭醫生根本就是每天在日志上亂塗亂畫一通,不負責到了極致。”

“我比較偏向後者。”金蕾又翻了幾頁,“因為就算有醫生的字跡和天書一樣,我在醫院工作了這麽多年也總能分辨出一些診斷常用的詞,但這本日志上的圖案我真的一個都看不懂,大部分可能真的是家庭醫生胡亂畫上去的波浪線!”

那一刻,蘇子墨的腦海裏仿佛出現了一位像瘋子先生那樣胡子拉渣拿着酒瓶的家庭醫生,每天躺在房間的椅子上,一邊喝酒一邊笑着在工作日志上劃波浪線和鬼畫符,用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解決一天的工作。

雖然只是蘇子墨的想象,卻讓人不适。

“真的有這麽不負責的家庭醫生?”杜鑫有些不相信,“看這個別墅的規模,應該是屬于大戶人家才對。”

不負責?

蘇子墨突然又看向自己放在腳邊那個破花瓶,看向上面已經非常熟悉的備注文字——

[噩夢牌普通花瓶(無星級)]

[售價:1元]

[描述:一直都被女傭小姐好好的擦拭着,只不過現在女傭小姐是松懈了嗎?為什麽不來了呢?]

一位照顧久病病人的家庭醫生在工作日志上胡亂應付,原本應該好好工作的女傭也松懈怠工?那麽這棟別墅裏其他工作的下人呢?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應付着自己的工作?為什麽別墅的主人沒有進行管束?

二樓的入口為什麽要封死?二樓傳來的“砰砰”聲究竟是什麽?究竟是誰在二樓的地板上行走,發出沉重的“吱嘎”聲?

“我們得再去房間看一看。”也許是因為之前蘇子墨提供了新的線索,但他再次開口的時候,衆人都忍不住将視線集中在這個才經歷了兩次噩夢世界的新人身上。

至于杜鑫……他眼裏的蘇子墨幾乎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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