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妄動。
靜靜的聽了一會兒,發現這家裏好像沒幾個人,她試探的走出門。
“你去哪兒?”門口一個半大孩子還流着鼻涕,一下擋住她。
“我......”要方便的話咽了回去,她頓了頓,迎面走來一個高高大大的女子,長得倒也還行。“大嫂醒了,這是要去哪兒?”小伍王氏笑眯眯的。
林曉裝糊塗,“這是哪裏?我是誰?”她迷離着雙眼,故意迷惑人。
伍王氏很怕媳婦跑了,剛過來就聽到這樣一句話,跟小伍王氏對視一眼,兩人心領神會的道:“你是我家大郎媳婦啊,這剛進門,一會兒就辦酒席了,你先回屋歇着吧。”
“可是……”林曉故意裝出一副柔弱樣兒,“我怎麽不記得了,還有,我娘家人呢?”
伍三娃腦子快,“大嫂,你是被賣進我家的,不聽話就會被送官。”他惡狠狠的盯着她,這個姑娘差點兒就是自己媳婦了。
“啊?”林曉頓時眼淚汪汪的,“他們好狠的心啊。”微微低頭,只片刻的功夫就淚如雨下。
伍王氏母子心頭大樂,忙不疊的安慰。
林曉順着他們好一頓哭訴,末了道:“嫁雞随雞嫁狗随狗,我既然嫁到了伍家,那自然就是伍家媳婦了。有什麽活計一起做吧。”
小伍王氏樂不得的,忙要答應。伍王氏卻道:“哪有進門第一天就幹活的,不着急。”心裏也滿意這媳婦。
林曉很堅持,伍王氏就讓她幫忙摘菜。
乖乖的幹活,林曉的乖巧很快贏得了伍家的好感,沒多久就走出了屋子。不過她走到哪裏,伍三娃都跟着,這讓她很郁悶。
“弟妹。”林曉招呼小伍王氏進屋,狠狠心,拿了一個銀镯子塞給她。“嫂子剛進門,也沒什麽好東西給你,這個镯子做工好,也就弟妹這樣的人兒才配得上……”一番話說的小伍王氏心花怒放的,看着那镯子,更是雙眼放光。
林曉借機道:“怎麽三弟老是盯着我看。雖說他和你大哥是親兄弟,可這小叔子老是跟着嫂子也不好。弟妹,我剛來,你幫我跟娘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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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好東西,小伍王氏痛快答應了,伍三娃不情願的離開了。
林曉卻更加郁悶了。看着上茅房都跟在身邊的小伍王氏,她頓時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郁悶。
看來想逃走還得用老辦法了。問題是,她一次不可以催眠太多人,不然這個身體受不住,怎麽辦?
沒多久伍大牛兄弟回來了,林曉想逃走更難了。
看來只能等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了。
打定了主意,林曉謊稱有些累,回屋睡覺去了。伍家人自然不會攔着,除了伍大牛時不時的進屋偷看媳婦一眼,其他人都忙着晚上想酒席。
折騰了大半個月,她身心疲憊,這一覺竟然睡到了日頭西陲。
林曉是被外面熱鬧的動靜吵醒的,大家夥嚷嚷着要看新人拜堂,小伍王氏拿來一件紅衣裳給她,“大嫂,這是在鎮上剛買的,大嫂可別嫌棄。”
林曉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典型的江南小女子,在小伍王氏面前矮了一頭不止。
“弟妹說笑了,我很喜歡。”她一副順從的樣子,讓人很容易去了戒心。
再一次穿上嫁衣,林曉默默吐槽:這特麽穿越過來就是為了嫁人的?到了這邊沒幾個月,拜堂都兩次了,真是夠了。
莊戶人家拜堂比當初在山寨還簡單,簡單的儀式過後林曉就被送入了臨時的洞房——還是醒來那間破茅草房。
伍大牛在外面跟人喝酒,林曉借機又吃了一大碗糙米飯和一碗肉炖大白菜,看的小伍王氏啧啧稱奇。“大嫂人嬌小,這胃口可不小。”這麽能吃,她有點兒猶豫将來要不要讓這人跟他們夫妻一起過了。
林曉擦擦嘴,故作羞赧的道:“我餓壞了。”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看的小伍王氏都是一愣。接了碗後默默吐槽:長得真是個妖精,不知道賣了會不會有很多銀子。
外面有人嚷嚷着要鬧洞房,林曉吓了一跳,頓時響起山寨裏那幫糙漢子鬧洞房的花樣兒,冷風在心頭嗖嗖吹過。
尼瑪,折騰完了自己還有力氣逃跑嗎?現在這體格可不比當初,好像有點兒發燒。
“不行,我媳婦不給你們看!”門外伍大牛一聲大吼,“誰看我就打死誰。”村裏人都知道伍大牛是個傻子,脾氣上來不管不顧的,因此沒有人敢硬來,說說鬧鬧的也就過去了。
林曉松了口氣。
可這口氣還沒放下,外面的酒席就散了,伍大牛眼睛賊亮的沖進來,“媳婦,咱們入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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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夫君,咱們做個游戲吧
林曉狠狠的抖了兩抖。
“那個,大牛啊……”這一刻,哪怕她天賦異禀也開始忐忑了。
伍大牛皺眉,“要叫夫君。”明顯不高興了。
林曉臉頰抽搐,“是,夫君。”
夫君你妹啊夫君。
誰特麽說傻子啥也不懂的?這貨明顯就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家夥。
“媳婦,你餓不?”伍大牛眼睛亮晶晶的,坐在炕邊看着她,越看越喜歡,歡喜的嘴咧開的老大。
這個呆子!
還挺好看的。
林曉有點兒郁悶,“夫君,我們就這樣成親了?”她試圖說服他放她走,因為她根本不确定催眠術對待傻子有沒有效果。
“媳婦你餓不?”伍大牛似乎很堅持。
林曉摸摸肚子,“吃飽了,不餓。”
“那就入洞房吧。”伍大牛滿臉期待。
林曉:“……”除了入洞房你還能不能說點兒別的?
“媳婦,那咱們入洞房吧。”燭光下伍大牛的眼睛賊亮,看的林曉愈發心裏沒底。
“那個,不着急。”林曉推開伍大牛伸過來的胳膊,動作有些粗魯。
伍大牛一愣,一臉受傷的表情。“媳婦不喜歡我?”他繃着臉,大有一副“你敢說不喜歡我就發火”的架勢,吓得林曉忙否定。“沒有沒有,就是……就是咱們剛見面是不是,大牛,呃,夫君,你說,咱們是不是應該了解一下?”
伍大牛歪着頭,似乎在考慮。就在林曉要忍不住開始試試催眠好不好用的時候,伍大牛點頭。“都聽媳婦的。”
莫名松了口氣。
林曉笑了。下一刻臉上的表情就僵硬了。
“那媳婦,咱們入洞房了解吧。”
林曉:“尼瑪,哪個王八犢子說傻子啥也不懂的?”這貨确定是傻子?
“夫君,你別着急,我有話跟你說。”按住伍大牛不老實的大手,林曉強自鎮定。“剛剛夫君還說聽媳婦的,這麽快就忘了?”她假裝生氣,吸吸鼻子,“我就知道夫君是騙我的。”
伍大牛頓時慌了,“別哭別哭,我都聽媳婦的,媳婦讓幹啥就幹啥。”別看他對旁人兇,對這個剛撿來的媳婦是真好。
“那夫君,我跟你說……”窗下有響動,林曉的聲音戛然而止。
“老三你幹啥呢?”是伍家老二伍二牛的聲音。
“噓,二哥,聽聽。”伍三娃咧着嘴傻樂。
林曉六識敏感,外面的動靜讓她心裏一頓。
遭了,伍家不放心這個傻子,這是派人聽房角了。
不行,不能這樣。
要說,這心眼多的人想法也是多。那邊伍三娃純粹是半大小子好奇,落到林曉這還以為是伍家不放心她。
“夫君,咱們玩個游戲吧。”林曉湊到伍大牛跟前低聲道。
伍大牛很歡喜媳婦的親近,什麽都顧不上了,就只剩下傻呵呵的點頭了。
房間裏燭火黯淡,林曉低聲教着伍大牛玩游戲。
伍二牛和伍三娃蹲在窗戶底下好奇的聽着屋裏的動靜,伍三娃道:“二哥,咋沒動靜了?”
伍二牛瞪了他一眼,“別說話!”心裏默默想着:也不知道自己教的大哥懂了沒有?哎,早知道大哥不會,還不如把這女人留給三弟了。想到林曉那小模樣,心頭火熱,心裏隐隐有一種沖動。
房間裏突兀的響起“啪”的一聲,随即就是一聲嬌斥,“夫君,你輕點兒。”
伍大牛的聲音慌張響起,“媳婦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哭,別哭,一會兒就不疼了,我輕點兒輕點兒……”
窗戶下,伍家兩兄弟呼吸有些粗重。
“嗯,那夫君輕點兒,人家好痛……”随即又是一陣奇怪的“啪啪”聲,伴着林曉時不時的悶哼,聲音時而急促時而悠長,聽得窗戶下的兩兄弟面紅耳赤。
直到小伍王氏出門倒水看到他們,惱怒的罵了一句,“沒出息的東西,杵在那幹啥呢。”她伸手,拎着伍二牛的耳朵進屋,邊走邊罵,“小的沒正經,你這大的也缺心眼啊,啥事兒都聽,你說,是不是看上……”房門關上,也擋住了那些不堪入耳的猜測。
伍三娃又聽了一會兒,有點兒受不住,夾着腿跑了。
炕上,伍大牛一臉亢奮的伸出雙手,滿臉期待。林曉伸手快速打向伍大牛的,伍大牛反應迅速,猛的抽回手。輪到他打時,林曉反應慢了一點兒,被伍大牛打了個正着。
“啪!”
頓時,白嫩的手心通紅一片。
“不玩了!”林曉眼淚汪汪的瞪了他一眼,“夫君壞,欺負我,疼死了。”外面的人走了,她也不想玩了。
“那咱們入洞房吧媳婦?”伍大牛眼睛一亮,捧着林曉的小手心疼的道:“入洞房肯定不疼。”
林曉瞪大眼睛。
咔!
這傻子,還想騙老娘?
感情是你不疼吧。
“不行,我們繼續玩這個。”就不信這傻子有不累的時候。等他睡着了自己就走。
一個時辰後林曉手心通紅,終于忍無可忍。
“夫君,你看我的手,是不是都腫了。”她伸出小手舉在他眼前,手指有規律的顫動着。
伍大牛的眼睛漸漸呆滞,直勾勾的望着那只手。
“夫君,睡吧,睡一覺醒了,就什麽都忘了。”林曉喃喃,心裏卻緊張的要死。
伍大牛的眼皮漸漸沉重,砰的一聲倒在炕上。
林曉松了口氣,後背全是冷汗。
幸好,這催眠術對傻子也有用。
她臉色有些蒼白,這并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催眠術,而是随着科學技術的進步,應用于戰場上的一種具有殺傷性的催眠術。雖然她現在使用的只是最初級的,不過對精神的消耗也是嚴重的。林曉再次感嘆,這個身體太弱了,有時間就要修煉精神力了。
收拾好包袱,林曉吹滅了蠟燭。她沒有急于走,站在炕邊盯着伍大牛,确認他不會馬上醒來才松了口氣。
“呆子,我是不可能給你做媳婦的。”林曉喃喃,有些愧疚。其實,伍大牛算是個好男人,至少對她是好的。只是這種好她接受不了。
就像是顧大雷一樣,即使他許諾一生只有她一個女人,林曉依然無法給他做壓寨夫人。她是現代人,她的夫君可以不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可以沒有顯赫的身份,可以沒有銀子,但就是不能沒有彼此的愛。或許林曉有些矯情,可她要的,只是一份普通的感情。那些驚心動魄的東西前世經歷了太多,她不需要。
林曉要走,衣服突然被人抓住,“媳婦別走。”她吓得一哆嗦,慌亂中抓起什麽就砸了過去。
一聲悶響過後,炕上的伍大牛徹底沒了動靜。
林曉摸黑摸向炕上的人,還好,人還活着。又摸摸腦袋,也沒有流血。她這才松了口氣。
“對不起。”林曉喃喃,直到确定外面沒有動靜,這才掀開後窗逃走了。
夜色下,她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有些發燒,希望能連夜趕到鎮上吧。她這個身體,現在急需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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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穿越對對碰
魚糧縣城以北六十裏的豐樂鎮,一群乞丐圍在一個邋遢的男子身邊,諄諄告誡。
“頭兒,要飯嗎,就得舍下臉面,您老可好,瞧瞧您剛才那語氣,是要飯的語氣嗎?”一個老乞丐語重心長的勸着,一臉無奈。
徐朗揉揉稍微有些亂的短發,無語道:“我口氣已經很好了。”想他堂堂杏林世家的傳人,如果不是徐家有着不許用醫術賺錢的祖訓,他至于差點兒餓死,最後淪為乞丐嗎。
剛剛不過實話實說,告訴那個大腹便便的家夥他身體有病要及時治療。本想着不賺錢賺一頓飯也不算違背祖訓,結果可好,差點兒被那家夥的下人打一頓。
徐朗心有餘悸,幸好他身手不錯。
十幾歲的小乞丐湊到徐朗身邊,笑嘻嘻的道:“頭兒,要飯也要看人眼色的,你瞧,那樣兇巴巴的,肯定不會有好心,得找那些面善的。”迎面一個大嬸挎着籃子走過來,小乞丐吸吸鼻子,給徐朗一個“你瞧我的”的眼神,猛的撲過去抱住那大嬸的大腿。
“好心的嬸子行行好吧,可憐可憐我,我爺爺就要餓死了,求求您救救我們祖孫,菩薩一定會保佑您的。”絕比的聲淚俱下,那眼淚珠子落得,一滴一滴的,比那些哭的到處是眼淚鼻涕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徐朗一臉震撼,尼瑪,奧斯卡演技啊。
那婦人似乎有些猶豫,一擡頭,剛剛還在徐朗身邊勸說的老人已經躺在地上不停的伸腿了,似乎下一刻就要背過氣去。
徐朗臉頰狠狠的抽搐一下,往後挪了挪,表示自己跟他們不是一夥的。
“也是可憐啊。”嬸子塞給那小乞丐兩個包子,“快拿去吃吧。”天可憐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頓了。
“謝謝嬸子,您好人有好報。”小乞丐抹抹眼睛,飛快的跑回來。
“頭兒,給,吃。”兩個熱乎乎的白面包子遞到徐朗面前,黑乎乎的小手卻讓他眼睛有點兒熱。“我不餓,你吃吧。”不過偶然救了幾個病重的乞丐,漸漸的就好多乞丐自動跟在他身邊。一下子成了一群乞丐的頭兒,徐朗這個丐幫的頭兒當的,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頭兒,你都幾天沒吃東西了,竟喝水,怎麽撐得住。”老乞丐在破衣服上擦擦手,把那包子拿過去塞給徐朗,“鐵打的人也要吃東西,這包子是幹淨的,頭兒快吃吧。”
徐朗嘴唇動了動,嘆了口氣。“我有吃野菜,還不餓。這個一會兒拿回去給小不點兒吃吧。”小不點兒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據說有個中年男子帶着他的,結果那男人死了,一群乞丐就給了那小家夥一口吃的活了些日子。前些時日病了,要不是遇到徐朗會醫術,那小家夥就死了。
“小不點兒有一個包子就夠了,這個頭兒吃。”小乞丐極力勸說。
徐朗搖搖頭,“我說過,不吃你們要來的東西。”本就不多,大家都吃不飽。再者,他自己舍不下臉面去要飯,哪裏能吃他們的。
是的,他徐朗不是沒有要飯的天賦。不是不會,只是舍不下臉面。哪怕是在異世,他也不敢去要飯,寧可餓死也不能要飯。他默默想着,哪怕賣身呢,或者被個有錢的**了也好,總之不能要飯。這不單單是臉面問題,更是心氣的問題。徐朗很怕這一次堕落後想要撿起這股心氣就難了。
這樣想着,徐朗就笑着道:“你們說,我要是賣身如何?”這鎮上他也看到不少自賣自身的,面皮什麽都沒他好。想想他這幅容貌,再加上如今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身板,這容貌、這身板,不說賣個瓊臺樓閣,也能賣個仆從無數吧。回頭給人當個幕僚、師爺什麽的,也能混口飯吃啊。可惜,這鎮子太小了,沒個識貨的人。
“頭兒,可惜你是個男人,不然賣到怡紅院肯定吃香。”小乞丐沒心沒肺的笑。
徐朗:“……”這熊孩子這麽不會說話,怪不得會要飯。
“小六子,別亂說。”老乞丐拍了那小乞丐一巴掌,徐朗贊嘆的看了他一眼,心道:總算有個識貨的。結果老乞丐後面的話差點兒把他噎死。
“頭兒還是別去賣身了。賣屁股給那些富貴人家,別說那些大戶人家的夫人容不容得下你,就是那些主子也不是好相與的,動不動就往死裏折騰人,就頭兒這副身板,吃不消啊。”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徐朗的屁股,老乞丐嘆氣。“這年頭,啥都不容易啊。”
徐朗面皮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尼瑪,老子說的賣身跟你們想的不是一回事兒好不好?
沒文化太可怕了!
徐朗那邊生悶氣,又無從解釋。
小乞丐自以為是的點頭附和道:“我爹娘以前就是在大戶人家做事兒的,結果得罪了主家被打死了,我是好不容易逃出來的。”
徐朗一愣,有些同情。安慰的拍了拍小乞丐的肩膀。“都過去了。”
乞丐們都去要飯了。清晨的風還有點兒硬,徐朗緊了緊風衣。
靠在他那個登山包上,嘴裏叼着一根草棍,徐朗默默想着:這小鎮也待了些日子,不能繼續待了。等小不點兒病好了,他就離開。
胸口的玉佩一陣熾熱,不知道為什麽,徐朗想到穿越之初,總有一種不安。
又有曾經救治過的乞丐送吃的過來,徐朗拒絕的口都幹了,幹脆出了小鎮。小鎮不遠處有一處破敗的城隍廟,是乞丐們的落腳點。
乞丐每天要飯也沒有定時,平日裏不去要飯就在睡覺的乞丐今天卻有點兒異常。徐朗好奇的走過去,就看到破廟裏一個男裝打扮的小丫頭躺在地上,臉蛋通紅。
“頭兒回來了。”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乞丐們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徐朗想到他到來之初這幫家夥的敵意,恨不得殺了他似的。再看看如今他們滿心的尊敬,他都不得不感慨一句:這特麽真是一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世界。
小丫頭高燒,徐朗有些猶豫。他登山包裏的藥品不多,在這個醫療條件落後的時代,那些東西都是救命的。
“隊長,有炸彈,快撤……衛星定位沒了,信號……發射不出去……我……精神枯竭了……永別了戰友們……”昏迷中的林曉喃喃,徐朗瞪大眼睛看着腳下的少女,滿臉震撼。
007請問,你們這裏是丐幫嗎
“頭兒,這丫頭挺俊的,你救了她吧,給頭兒當媳婦正好。”有乞丐小聲道。實在是這丫頭模樣太好了,他們這些乞丐都忍不住偷偷摸了兩下。
“你們都出去。”徐朗的嗓子有些沙啞,強抑制住內心的震撼。
徐朗跪坐在少女身邊,大手輕輕描摹着少女的臉頰,小心翼翼的,像是觸摸最精致的寶貝。
竟然是同鄉呢,真是不容易。
這一刻徐朗驟然明白那一句人生四喜中的“他鄉遇故知”是怎樣一種感動。
“不……不要,老天,別讓他們死,求求……求求你們,別抛下我……”少女突然淚如雨下,即使是昏睡不醒,徐朗依然能感受到她濃濃的哀傷。
徐朗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很挑剔的人,不然前世也不會三十幾歲還沒有結婚了。就因為被家裏逼婚,他才離家出走的。可是這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異世待了幾個月讓他急需溫暖,他的變得柔軟了。特別是感受到這丫頭的哀傷,他心有那麽一刻是痛的。徐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動心了,他只知道:不管她是好人還是壞人,徐朗都不會抛下她的。
作為杏林世家的天才,徐朗的登山包裏放着最有效的藥劑。一針下去,很快林曉就安定下來。
破廟外三三兩兩的乞丐議論紛紛,“你們說,頭兒會救那姑娘嗎?”
“應該會吧,頭兒連咱們這些乞丐都救了,頭兒是個好人。”
“可不是嗎,那姑娘還那麽俊,我看給頭兒做媳婦正好。”
“恩,跟頭兒很配。”
……
廟外乞丐們各種八卦,誰說男人沒有八婆精神?
“打點兒幹淨水燒開。”裏面傳出徐朗不帶感情的聲音。有乞丐立馬勤快的打水,一點兒都不讓人覺得突兀。曾經以懶散著稱的乞丐竟然有這樣勤快的時候,很讓人懷疑。
破廟裏沒什麽吃的,徐朗微微蹙眉。他自己吃什麽都無所謂,這丫頭卻需要吃點兒熱乎的。
“你們誰有米?”徐朗問這話的時候有些尴尬。他自己沒要過他們的東西,今天卻不得不開口。
“頭兒,咱們要飯都沒有要米的。”一個乞丐撓頭,“不過我這有兩個大子兒,頭你拿去用吧。”
“我這有三個。”
“我也有兩個。”
大家夥七拼八湊的,倒也湊了十幾個銅錢。徐朗握着這些銅錢,只覺得燙手。“謝謝大家!”除了這四個字,他不知道說什麽好。
“頭兒你救了大家夥,還給大家看病,別這麽說,是我們欠頭兒的。”有老乞丐感嘆。
徐朗搖搖頭,“救死扶傷是我本該做的,今天大家的情誼徐朗記下了。”他把那些銅錢交給一個年長的乞丐,“煩請您去鎮上買些小米回來。”
破廟裏面一個小小的孩子迷迷糊糊的睡着,徐朗給他瞧了瞧,身體好多了。他叫來兩個小乞丐照看着破廟,自己則出去尋了些清熱解毒的草藥。
林曉是聞着飯香餓醒的。
睜開眼睛,入目是一身有些淩亂的運動服,不遠處一個大大的登山包卻很幹淨,男子背對着她,短發剛剛過脖子,顯得亂糟糟的。
林曉迷茫的看着,我這是又穿回去了?
她看看周圍的景致,是一個破廟,微微蹙眉。
“你醒了。”豁了口子的破碗,裏面滿滿的小米粥,徐朗小心翼翼的端給她。
男人幹淨白皙的臉跟這破廟格格不入,哪怕是一身髒亂的運動服,似乎依然掩蓋不住他身上的明媚。
真是一個陽光大男孩!
林曉默默的想着。他這麽漂亮,怎麽看起來這麽慘?難道也是落難了?
“不是很燙,你試試。”徐朗再次把粥碗往前送了送。
看着那黑乎乎的碗,林曉微微蹙眉,這破爛的廟,怎麽看怎麽像乞丐窩。
徐朗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笑着道:“碗我用開水煮過了,是幹淨的。”
林曉一怔,“謝謝。”接了碗小口喝了一下,頓時一怔。
“粥裏放了藥草煮的,你高燒了,我給你打了一針。”徐朗很快解釋。
林曉壓下心頭疑惑,細細的喝着粥。
那邊徐朗又盛了半碗粥,端着去了裏面,那裏一個小小的孩子爬起來,看到徐朗弱弱的叫了一聲“爹。”
林曉面皮一抖,那家夥好像還沒有二十歲吧,居然有個那麽大的兒子,那孩子看起來得四五歲了吧。真早熟!
徐朗有些頭疼的看着小不點兒,“說過了,我不是你爹。”他真是沒辦法,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被救醒了就管他叫爹,攔都攔不住。
“爹,你是不要我了嗎?”瘦弱的孩子頭特別大,因為瘦,本就大的眼睛顯得更大了幾分,黑漆漆的眼仁兒脆弱的望着他,像是被人抛棄的可憐幼獸。
“我不是不要你,但是我不是你爹啊。”徐朗耐心解釋。可惜,四五歲的小孩子異常堅定,根本不是容易被說服的。最後徐朗妥協道:“先吃東西吧。”
林曉有趣的看着這一幕,沒說話。她現在還弄不清楚自己在哪兒。
天色漸漸暗了,有乞丐陸陸續續回來,看到林曉,目光都有些好奇。
白天的小乞丐樂颠颠的回來了,看到徐朗懷裏的小不點兒,笑着道:“小不點兒醒了,來,吃肉包子。”偷偷打量一眼林曉,小聲道:“頭兒,她是你的娘子嗎?”
六識非凡的林曉聽到這話狠狠的抖了一下,尼瑪,不會這個月第三次拜堂吧?
自己這是犯了桃花劫嗎?
“大家在外面救起的人,小六子別亂說。”徐朗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很怕那邊林曉誤會。
小六子卻不管不顧,“頭兒,我看她挺好看的,比怡紅院的姑娘都漂亮。頭兒你娶了她做娘子吧,這樣你就不用自己去賣身了……”
賣身?
林曉聽到了什麽可怕的字眼,怪異的打量徐朗一眼,難道這貨是牛郎?
恩,看臉蛋還挺有姿色的,看身材,貌似也挺好啊。
可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那家夥是幹那個的,林曉剛吃下去的粥有點兒反胃。
老乞丐心眼多,一直暗中打量林曉,突然在小乞丐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別瞎說,頭兒是咱們乞丐的頭兒,怎麽會是那種賣身的。”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着林曉,發現那邊的姑娘似乎松了口氣,他也跟着放心了。
徐朗莫名的有些緊張,不知道怎麽跟這丫頭開口。那邊林曉終于說話了,“請問,你們這裏是丐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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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少年,你賣嗎
丐幫?
我還喬峰呢!
徐朗怪異的看着林曉,有些郁悶。
這丫頭不會是個傻子吧?或者是那種腦殘米分之類的,那就真郁悶了。
他不是救世主,可不想沒事兒帶個腦殘的家夥。
“你想差了,這裏不是我們的時代,還是在大齊王朝,現在是大齊王朝大興三年。”他不準備裝傻,也沒想要對方裝傻,幹脆點出來。
果然,林曉一臉錯愕,好半天才道:“你怎麽知道的?”
徐朗自然知道她問什麽,卻沒有急于回答。摸摸小不點兒的肚子,圓滾滾的,“吃飽了就溜達溜達。”把孩子交給了小六子。“他大病初愈,你帶他慢慢走走,別劇烈活動。”
小六子眼珠亂轉,在林曉和徐朗之間繞了一圈,抱着小不點兒笑的賊兮兮的。
“我不要離開爹。”小家夥似乎很難搞。
小六子低聲在他耳邊道:“別亂叫,小心那個漂亮姑娘不給你當娘了。”小不點兒瞬間安靜下來,卻瞪大眼睛盯着林曉,目光防備。
徐朗走到林曉身邊,嘴角微微翹起。“外面有一條河,景色不錯。”
林曉挑眉,這是……約會?
正好她也有許多事兒想要問清楚,就點了點頭。
林曉掙紮着起身,病了許久,一時間身上沒力氣,剛站起來又往前栽倒。
徐朗眼疾手快的摟住她,感受那纖纖一握的小腰,徐朗第一個想法就是:這麽細,會不會斷掉?
苦|逼徐朗,前世活了三十幾歲,一直對醫術感興趣,身邊雖然不缺女性朋友,卻從沒有過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朋友。也別怪他有這樣不靠譜的想法了。
靠在徐朗懷裏,少年高高瘦瘦的身體卻讓林曉覺得格外安全。“謝謝。”離開那一刻,她竟然有一絲不舍。
林曉想:她一定是病中太脆弱了,以至于突然想要找一個依靠。
紅彤彤的晚霞中,東遼河玉帶一樣橫亘在眼前,水光粼粼泛着玉一般的光澤,岸邊垂柳飄舞,微風吹過,整個人的心情都好了。
少年男女安靜的站在河邊,似乎在緬懷那些遙不可及的日子。
徐朗突然笑了,三分試探七分真誠的伸出手,“認識一下,我叫徐朗。”這一刻他的內心是忐忑的。
只有片刻的怔愣,林曉伸出手握住那只依然幹淨的大手。“很高興認識你,林曉!”眼睛瞬間有些濕熱。
眼角一滴淚滑落,面前一只幹淨的大手輕輕幫她拭去。
看到那滴淚,徐朗的心都要化了。這樣一個柔弱的少女,在這孤獨的異世,怕是生活的比自己還艱難吧。
“別怕,至少你再不會是一個人。”徐朗伸出手,張開了懷抱,卻沒敢進一步。
林曉是感動的,至少這一刻她感動的稀裏嘩啦的。擡眸凝望着他,這一刻徐朗的面容在她淚眼婆娑的眸子裏有些迷茫,像極了前世那些可以依靠的戰友。于是乎,林曉小心翼翼的邁出一步,原來這一步并不是那樣的難。
徐朗攏緊了手臂,莫名的安心。
林曉本不想哭,眼淚卻怎麽都控制不住。這一刻她覺得特別需要這個男人。
于是她說:“少年,你賣嗎?”
徐朗:“……”好像跟想象中的情節不一樣?
電視劇中,這個時候不都是應該上演少女抱着少年嗚嗚恸哭,許諾一生一世之類的誓言嗎?這女人那話是什麽意思?
林曉以為他沒有聽清楚,又道:“徐朗,你賣嗎?”這個男人窮困潦倒的,都混成乞丐了。自己幹脆就養着他算了。作為老鄉,林曉覺得這樣很靠譜。出于某種女性的羞澀,林曉覺得自己這是一種委婉的表達,徐朗應該明白。
徐朗:“……”
我明白個大頭鬼啊我!
“你要包|養我?”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徐朗狠狠的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