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怎麽運出去啊?

這裏可不是平地,完全深山老林,難道就白白扔了?

那邊李大扛着一頭個頭尤其大的公鹿走到人群,發現徐朗和林曉遠遠的站着,就招呼道:“你們兩個幹啥呢,快過來啊。”因為離得遠,再加上灌木遮掩,他并沒有看到那四頭鹿,就大聲道:“別氣餒,第一次狩獵打不到東西也是正常的,咱們是一組的,不是還有我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一組狩獵那也是按照狩獵出力多少來分配的。這也是為什麽李大一開始就單獨行動的原因,這樣一頭鹿到手,就算是他願意,那兩個人估計也不好意思分。

何況大家夥都看着呢,就算是他們兩個臉皮厚,其他人也不會答應,畢竟這種團隊作戰以後還會有,誰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獵到的東西分給別人。

這也是狩獵隊相對公平的地方。就像是何大柱,雖然參加了狩獵隊家裏條件也沒有什麽改善,原因很簡單,實力太差。

老彭小眼睛一眯,扯着嗓子道:“老大你別整那些沒用的,林丫頭和徐小子可不是那沒眼色的人,你的東西是你自己獵到的,他們還能要咋地,瞅你說那話。”他面粗心細,卻是怕兩個新人不懂規矩,特意提點了一句。

那邊郎書志咳嗽一聲,捅了他一下,示意他別多嘴。

兩人是一組的,老彭就奇怪道:“咋地,我說錯話了?”他是看着兩個年輕人不錯,怕做出啥事兒讓大家夥不喜。“咱們狩獵隊不是早就訂好的規矩,大家夥一起打的東西誰出力多拿大頭,要是個人獵的就歸自己……老大這獵物我們都看見了,可是老大一個人獵的。”

“是啊,我們都看着呢。”狩獵隊是一體的,大家夥自然想要維持秩序。

“林曉和徐朗第一次進山,我們既然是一組的,自然要分些給他們。”李大畢竟是做頭目的,想得多,“你們兩個啊,也別害臊了,躲那麽遠幹啥玩意,打獵這玩意就跟娶媳婦似的,誰都有頭一回。”

心頭一群草泥馬奔騰而過。

徐朗和林曉對視一眼,兩人瞬間有一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錯覺。

郎書志詭異的看了衆人一眼,“時候不早了,咱們先回去吧。”還說呢,等你們看到林曉和徐朗打到多少東西的時候就傻眼了。

“是不早了,這雖然秋天了,鹿也放不住幾天,可得趕緊運出去。”老彭扯着嗓子招呼,“我說你們兩個還在那杵着幹啥,過來幫忙啊。”

徐朗咳嗽一聲,“那個,還得麻煩大家夥過來幫一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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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回事兒?

衆人不解,李大驚呼道:“是不是受傷了?”忙就往過走。

衆人一聽受傷了,也顧不得旁的心思,忙都過去查看。

雙方離的還不到一百米,等繞過那片灌木叢看清楚眼前的時候,衆人……一群禿毛鳥嘎嘎亂叫着飄過,頓時吃了蒼蠅一樣堵得慌。

李大臉皮狠狠抖了兩下,被自己蠢哭了。L

106啪啪被打臉

四頭鹿啊,今兒老彭和郎書志他們那個組合最厲害也不過獵到了三頭鹿,兩個狩獵隊的新人就獵到了四頭,這特麽臉被打的啪啪響。

還讓不讓老人活了?

現在的年輕人啊……咋這麽不懂得“尊老”呢?

“現在的年輕人,了不得啊!”

老彭有感而發,本來看村裏的年輕人他還覺得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可看看林曉和徐朗,頓時刷新了他對年輕人的認知。

“這四頭鹿,怎麽的也得賣一百兩銀子吧。”郎書志看的都眼熱,這兩人真是好運氣啊。

徐朗抓了幾次藥大概熟悉這個時代的藥價了,搖搖頭,“如果處理得到,不止。”鹿身上的寶貝太多了,幾乎處理好了都是藥材。

郎書志有些吃驚的看了徐朗一眼,林曉笑眯眯道:“還得麻煩諸位大哥幫忙,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可擡不動,回頭肯定不會少了大家好處的。”這話由一個漂亮女孩子說出來,大家夥自然會幫忙。

李大粗略統計一下,好家夥,一共十一頭鹿,除了林曉正好一人扛一頭。

“這鹿放不住,大家夥快點兒趕路,晚上到大嶺上那個房子休息一晚。”李大率先扛起自己那頭鹿,大步往外走。

十一頭鹿,十一個男人,根本就不需要分配。

林曉主動幫幾個武器多的人拿着武器,一路上大家夥都卯足了勁趕路。別看每人身上都扛着一百多斤卻比來時空着手速度還快,可真應了那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

咳咳……林曉覺得這樣想不對,可看着那一頭頭的大家夥,卻掩飾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

夜晚的山林各種野獸都出來覓食了,比白天更多了一份兇險。大嶺上那處房子有段距離。饒是衆人加快了速度還是不免趕了夜路。好在這一次總算是有驚無險,半夜的時候到了地方。

扛着一百多斤趕了将近兩個時辰的路,衆人都累癱了。

林曉主動負責做飯的事兒。

沒有什麽吃食,好在水缸是滿的。林曉偷偷和徐朗商量了一下,就拖着一頭母鹿到廚房。

衆人都累壞了,一群糙漢子也沒有什麽講究的,等他們聞到香味被餓醒的時候才知道林曉和徐朗竟然炖了一頭鹿。

李大忍不住數落他們。“這鹿是金貴東西。大家夥餓一晚上也不要緊的。”那可是二十多兩銀子啊,就這麽沒了。

林曉笑笑,“大家夥辛苦了。又是幫我和徐朗拿東西,我們貢獻一頭鹿給大家夥補補也是應該的。”她笑着招呼大家,“快起來喝碗肉湯,特意放了些藥材。味道可能不是特別好,但是滋補。”

鹿肉啊。雖然大家夥都是狩獵隊的,卻很少有人吃過,原因無他,這東西太金貴了。莊戶人家都舍不得。

“我這還是頭一次吃鹿肉,可得好好嘗嘗。”郎書志喝了一口湯,瞬間覺得身體暖洋洋的。

老彭端着大碗大口嚼着鹿肉。突然道:“林丫頭,你這還懂鹿肉放什麽藥材。還會做迷藥,你會醫術咋地?”深秋的山裏涼飕飕的,夜晚更是秋風入骨,喝了一碗肉湯覺得整個人都活過來似的,衆人這會兒休息了半個時辰也沒那麽累了,加之收獲大就興奮的聊起來。

林曉小口小口的喝着肉湯,笑着道:“家裏老輩人有郎中,醫術不會,倒是知道一些常識。”徐朗不會用醫術賺錢,林曉自然幫他打馬虎眼。

“你這丫頭懂得就是多。”老彭笑眯眯的喝了一口肉湯道:“回頭讓我媳婦也跟你學學。”想到自家媳婦,老彭笑的小眼睛都要沒了。

衆人打趣他,“老彭你媳婦那麽厲害,你還能說動她?”村裏人都知道,老彭走了狗屎運,娶了一個小媳婦識文斷字的,長得那叫一個漂亮,不知道羨慕死村裏多少年輕後生。可惜誰也沒有老彭的好命,救了人家走投無路的小娘子,這不好好一朵鮮花就插在牛糞上了。

不過這福也不是那麽好享的,別看老彭的媳婦長得嬌嬌弱弱的,這脾氣可不咋地。

老彭眼睛一瞪,“我們家我就是天,老爺們說話哪有女人插嘴的地方。”自家媳婦是最好的,雖然兇從來不在外人面前落自己面子,要不是自己喝了幾斤貓尿瞎咧咧,他們也不能知道。

“你就吹吧!”衆人一陣起哄,場面卻是更熱鬧了。

喝了肉湯,還沒休息的林曉和徐朗兩個困的眼皮直打架,李大忙道:“你們也累了一天了,今兒早點兒睡,守夜就不用你們了。”兩個半大孩子都給做了飯,李大自然不好再命令他們,誰家沒個孩子呢。

兩人簡單洗了手臉就爬上炕睡覺了,頭一沾炕瞬間就睡着了,真是累慘了。

老彭唏噓道:“瞅這林家丫頭跟我媳婦似的,長得柔柔弱弱的,可沒想到竟然這麽厲害。”強者,什麽時候都是被人尊重的。

“何止啊。”李大臉頰抽搐着從柴堆旁找到一張完整剝好的鹿皮和一堆肉剃幹淨的骨頭,“不知道的以為他們是做屠夫的呢。”瞧瞧他們這份剝皮的手藝,比他們這些經年獵人還厲害。

衆人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在炕頭那一對年輕男女身上,兩人相向而卧,互相偎依着,即使在睡夢中,徐朗也下意識的護着林曉。

“別看年輕,以後咱們黑熊嶺肯定有他們一份。”李大感慨道。

衆人一陣唏噓,又說了一會兒話,吃了幾碗肉,大家夥陸續睡了,只留人輪流守夜。

進山時用了四天的時間,出山即使速度已經加快了,依然用了六天時間才回到黑熊嶺。好在這一路有驚無險,并沒有遇到什麽危險的野獸。

回到村裏的時候是下午,累了多日的人也顧不上休息,忙進縣城聯系買家去了。這秋天雖然涼了,這鹿也不宜久放。

李大等人有些路子,首選就是那些大酒樓和大戶人家,饒是衆人勤快,依然只賣出去七頭鹿。好在都是稀罕東西,價錢倒讓人滿意。

徐朗和林曉商量一下,讓大家夥先賣。

徐朗有手藝,準備先處理一頭鹿制成藥材半成品,另外兩頭再拿去賣掉。

兩人正想順便去一趟文遠書行,結果半路遇到一個人攔住了去路。L

107媳婦我可找到你了

“徐兄弟不講究啊,我上門兩次都沒堵到你,進城了也不說來哥哥這裏坐坐?”

付問琴一副自來熟的樣子,一臉幽怨的盯着徐朗。

林曉沒來由的抖了兩下。

尼瑪,要不要這樣基|情?

要不是天天跟徐朗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林曉對他始亂終棄了呢。

總覺得這家夥找徐朗沒好事兒,不過考慮到這個家夥是個纨绔的富二代,林曉道:“徐朗,你們聊,我去文遠書行等你。”給徐朗一個“你懂得”的眼神,大步走了。

徐朗苦笑,這丫頭,寫那種書還上瘾了。

“付兄找我是有事兒嗎?”對付問琴這人,徐朗談不上什麽感覺,總有一種雙方在交易的感覺,哪怕彼此已經很熟了。

“呵呵,也沒什麽事兒,就是想起徐兄弟了。”付問琴自然不好說,是去看看徐朗那有沒有什麽好貨。

徐朗了然一笑,“回頭我那有好東西自然不會忘了付兄。”獨樂樂不如衆樂樂這種高尚情|操|徐朗暫時還沒有,但是賺錢嗎,呵呵。

被人戳穿,付問琴也不覺得尴尬,反而眼睛一亮,“好兄弟。”他轉而問道:“聽說徐兄弟進山了,今兒怎麽進城了?”

徐朗就把自己找銷路的問題說了一下,付問琴就笑了。

“還找什麽人啊,我們家有冰窖,你有多少鹿都送過來,回頭我讓管事跟你談。”

“這樣不好吧。”徐朗和林曉一樣,明顯不是喜歡欠人情的。

“這有什麽,家裏平日裏采購的東西多了,再說鹿肉這種東西可不常見。徐兄弟還是幫了我的忙呢。”他湊近徐朗,賊兮兮的笑道:“聽說鹿肉可滋補呢。”随即想到什麽眼睛一亮,“徐兄弟,你打的是公鹿還是母鹿?”

“呃,都有。”徐朗怪異的看了他一眼,“恕我直言,付兄還用不到那些東西吧。”他自然知道付問琴問的是鹿鞭。可他觀付問琴的氣色。可不是虛耗之人,相反還氣色不錯,顯然很懂得愛惜身體。

“男人嗎。誰會嫌棄那東西太多。”付問琴索性把徐朗拽到自家鋪子裏,兩人嘀咕了好半天,最後付問琴大方的拿出一百兩銀票。“我這可是付了定金了,好東西徐兄弟可要給哥哥留一份。”

徐朗笑着答應。随手收了那銀票就塞到袖子裏,不帶一絲煙火氣。

他暗自感慨。一壇子鹿鞭藥酒就能賣一百兩銀子,雖說需要不少藥材吧,可這價錢絕對是大賺了。果然,還是那丫頭有經商頭腦。

想到林曉最初畫書賣給付問琴。到現在他又高價賣了一壇鹿鞭酒,他就覺得有點兒蛋疼。

這賺錢能不能不都跟那什麽沾邊?

這讓他有一種無力感,總覺得這銀子來路不正。

好吧。一沒偷二沒搶,他這也算是鑽了祖訓的空子。

付問琴送徐朗出門。還感慨道:“要不是看你就兩頭公鹿,我就多要幾壇了。”回頭賣給二叔,肯定賺大錢。要是二叔趁機多收幾個通房丫頭之類的,二嬸那邊再一鬧……啧啧,這日子不要太美妙才是。

這家夥,小小年紀,至于嗎。

徐朗無語的望了他一眼,在付問琴期待的目光中大步走開了。

付問琴則始終笑眯眯的站在門邊,等徐朗的身影消失,一個丫鬟打扮的俏麗姑娘從鋪子裏走出來,“少爺,這徐朗和林曉突然出現在黑熊嶺,之前一點兒痕跡都查不到,少爺還是小心些。”這丫鬟赫然就是付家二夫人身邊的大丫鬟。

付問琴翹起嘴角,“有趣有趣。”他随意擺擺手,“這世上誰人沒有秘密,徐朗和林曉嗎?”他想到那個差點把他打的滿臉開花的彪悍妞,無語的撇撇嘴。粗俗、村姑、彪悍,野蠻,那樣一個女人不足為慮。至于這個年輕的他卻看不透的徐朗……想想那些美妙的圖書,付問琴決定不管了。

“做好你該做的事兒,什麽事兒該管,什麽事兒不該做,想清楚喽。”一改徐朗面前熱絡的模樣,他冷冷的道:“還不回去。”

丫鬟瑟縮一下,恭敬的退出去了。她是奉二夫人命令給主子送殷勤顯得夫人慈愛的,自然可以大方的從大門走。

付問琴微微眯起眼睛,眸子裏滿是算計。

另一邊,徐朗卻沒有在文遠書行找到林曉,問了夥計才知道,林曉根本沒有過來。他微微蹙眉,這丫頭又跑哪兒去了?

他倒是不擔心林曉,畢竟以那丫頭的彪悍,她不欺負人,旁人就該偷着樂了。

不過徐朗還是給小夥計留了話,讓林曉回來就在這裏等他。他則出去漫無目的的尋找了。

而此時林曉還真是遇到麻煩了。

“媳婦……我可找到你了。”

面對眼前這個憨憨傻傻的家夥,林曉頭都大了。

“我都說了不是你媳婦,你認錯人了。”好好的來個縣城怎麽遇到這傻子了?伍家不是住在棗兒莊嗎,離這裏上百裏地呢。

伍大牛委屈的看着林曉,“你就是我媳婦,都拜了堂了。”傻子執拗起來是很吓人的,伍大牛抓着林曉的胳膊道:“娘和二弟就在藥鋪,媳婦你說你大半夜咋還跑丢了,走,咱們找娘去,回家就入洞房。”顯然這話是伍家為了應付他這個傻子編造的。

入洞房,入你娘|的大頭鬼吧!

“你真認錯人了。”要不是知道催眠對這傻子無用,林曉早就用了。“你放開我,你這樣拉着我,我可喊了。”林曉知道這伍大牛并不完全傻,就想吓唬他,“到時候官府可要打板子的。”

誰曾想這伍大牛在媳婦的問題上特別堅持,“我不怕,你是我媳婦,就得跟我回家入洞房!”因為聲音太大,惹得周邊百姓駐足。

被人像猴子一樣圍觀,林曉脾氣上來了。

“我說你快放開我,我不認識你。”林曉第一次覺得無力,面對伍大牛,比當初面對顧大雷那個土匪還讓人頭疼。

“你騙人。”伍大牛執着道:“你就是我媳婦,娘說了,你不是好人,看我們家窮就跑了,你是我媳婦,我不許你走。”

周圍頓時指指點點的……L

108再遇伍家人

“瞅她年紀輕輕的,咋這麽不要臉呢,嫌人家窮就跑了,嫁人之前尋思啥了。”

“這人家都是嫁雞随雞嫁狗随狗,狗還不嫌家貧呢,要我說,這漂亮女人就是心眼多,指不定是跟什麽野漢子跑了的。”

“那後生也是可憐,看着長得不錯,這女人怎麽這麽心狠?”

……

圍觀的百姓說什麽的都有,大部分都是在譴責林曉的,偶爾幾個發出不同的聲音,也被那些想當然的婦人給壓過了。

林曉心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常年打雁今兒讓雁啄了眼。

她林曉竟然栽在一個傻子手裏!

這場景多麽眼熟?

前世那些騙子也是這樣在公衆場合拖走漂亮女孩子,就是打着這樣的名義,實則那邊被硬拽走的女孩子一般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當然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她林曉當初的确是騙了伍大牛,可那也怪不得她啊,誰讓伍家非得撿了她做媳婦的。

“我想這位大哥你是弄錯了,我是魚糧縣城黑熊嶺村的人,我今年才十三歲,還不曾婚配。你可能是認錯人了。”林曉死命的掙脫伍大牛的手,猛的後退兩步。“我聽大哥的口音是外地人吧,最近聽說有拐子專門拐了好人家的閨女去賣,就是用你這種手段。”

別怪她林曉心狠,誰讓你不想讓我好過呢。

“啥?拐子?”

衆人一聽又難得熱心腸的道:“我就說這姑娘不像是壞人,我說咋看着眼熟呢,感情是咱們縣城的。倒是這小子,你是哪兒個村的,你說她是你媳婦。她咋跟人跑的,跟誰跑的啊?”

伍大牛被一群人圍住,支支吾吾的,“我……我不是拐子,我是跟我娘來看病的,我是棗兒莊的。”

“嘿,棗兒莊離咱們這一百多裏地呢。你還說她是你媳婦。她要是你媳婦,你咋這會兒才找上門來?”

衆人七嘴八舌的,伍大牛畢竟心智不健全。被大家逼得緊了,“哇”的一聲就哭了。

“她就是我媳婦,就是我拜堂的媳婦,你們欺負我。我找我娘去。”

這麽大歲數了還要找娘?

衆人唏噓一聲,看出伍大牛是個傻子。頓時一陣起哄。

“我就說嗎,拐子失心瘋了大白天上街拐人,感情是個傻子。”

“閨女別怕,以後碰到傻子離遠點兒的。”

林曉尴尬的笑笑。有些不忍的看了一眼伍大牛,“你人生地不熟的,別亂跑了。趕緊回家吧。”其實這傻子當初對她還是不錯的。

“媳婦,你不要我了?”伍大牛坐在地上可憐兮兮的看着她。

林曉一囧。這好人果然不是那麽好當的。

“我都說了,你認錯人了。”

人群已經散開,林曉準備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正好徐朗找來,遠遠的看到她就數落道:“找了你半個小時了,怎麽跑這來了?”目光落在林曉通紅的手腕上,眼睛一眯,“誰幹的!”他家小丫頭他都舍不得說一句,竟然有人敢捏她,這是活裂紋了嗎?

“媳婦,他是誰?”伍大牛一聲尖叫,猛的撲過去推開徐朗,“不許你碰我媳婦。”

還沒來得及散開的衆人頓時像是看熱鬧似的又圍攏過來。

“呦,這後生是誰呀?”

在這沒有什麽娛樂的古代,難得有樂子,大家夥自然不會錯過。

林曉很怕他們像是之前一樣各種八卦,忙道:“表哥,這人腦子有問題,非說我是他媳婦,咱們趕緊走,讓傻子纏上也不好。”推了徐朗一把,林曉給他使眼色。

徐朗心裏咯噔一下,知道兩人身份都不怎麽光明,就準備走。不過走之前還虛張聲勢道:“傻子怎麽了?傻子就可以欺負人嗎?不行,這件事兒我得告官。”

“算了算了,他這樣,咱們就別跟他計較了。”林曉真怕徐朗較真,忙推着他離開了。

“媳婦,媳婦。”伍大牛還在後面叫,被好事兒的人群攔住了,“哎呀,你這傻子咋這樣,那不是你媳婦,你可別追了。”

衆人七嘴八舌的,伍大牛急的嗷嗷亂叫,“那就是我媳婦,我媳婦……媳婦你快回來,咱們還沒入洞房呢。”

大家夥善意的笑笑。

哪有人在大街上嚷嚷入洞房的,還真是個傻子。

眼看着徐朗和林曉的身影消失了,伍大牛嚎啕大哭,“你們把我媳婦弄沒了,我要你們賠我媳婦,你們都是壞人,賠我媳婦。”

傻子發瘋還有幾個俠義之士攔着,可傻子這麽一哭,大家夥反而不好意思了。

有那自認熱心腸的就道:“那不是你媳婦,你就別哭了,快點兒回家讓你娘給你娶一個媳婦吧。”天可憐見的,孩子長得挺好,可惜是個傻子。

“我不要,我就要我媳婦,我媳婦長得好看。”伍大牛還犟上了。

吓!

誰說傻子什麽都不懂的?

衆人這才明白,怪不得他非得抓人家姑娘呢,感情是看人家姑娘漂亮了。

知道傻子講不通道理,大家各去忙自己的事兒,漸漸的就散開了。

“我說大哥,讓你買個饅頭你咋跑這來了?”伍二牛晃晃悠悠的走過來,看到大哥臉上的淚痕傻了,“大哥,誰欺負你了!”他挽袖子一副要跟人幹架的姿态。在棗兒莊他們伍家可沒怕過誰。

“二牛,我看到我媳婦了。”伍大牛跳起來抓住他胳膊,“你跟我去找媳婦,她跟一個男人跑了,娘果然沒騙我。”

伍二牛眨眨眼,“媳婦,你啥媳婦?”這傻小子,真是想媳婦想瘋了吧。

“就是我媳婦,你大嫂,我們拜堂了,你知道的。”伍大牛急的滿眼通紅,“咱們快去找,媳婦就在這。”

媳婦?

伍二牛突然想起那個聘聘婷婷的身影,頓時心頭一熱。

“大哥說的可是真的?”要是真能把那小娘子拐到家裏……伍二牛的眸子裏有懾人的光芒閃過。大哥一個傻子,娶了媳婦也是擺設,還不是便宜他。

一想到這些,伍二牛也特別上心。“大哥你別着急,咱們先把娘送回家去,回頭叫了三娃和村裏人一起來找。”就不信那個小娘們還能飛天遁地不成。L

ps:章節名錯了,但是內容沒錯。

109紅利

林曉簡單跟徐朗把當初的事情說了,惹得徐朗一陣悶笑。

“沒曾想你還嫁過人?”才十三歲啊,誰能想到,都成二婚了。

林曉這正郁悶呢,聽徐朗打趣她就知道這家夥在想什麽,索性破罐子破摔。

“這算什麽,姑奶奶拜堂都跟人拜了兩次了。要不是半路我逃出來了,沒準還有第三次呢。”她當初穿過來可就是替那個林家大小姐林月如嫁人的。

徐朗瞠目結舌的,“你厲害!”

果然同人不同命,他這一穿過來差點兒被人滅口,這丫頭倒好,別人争着搶着的拜堂。就是不知道那些要跟她拜堂的男人們,知道她的彪悍後還會不會那麽樂意了。

林曉橫了他一眼,“我都被人找上門了,你還有心情笑?”這男人到底有沒有良心啊,還有沒有一點兒風雨同舟的自覺?

徐朗奇怪道:“不過一個傻子罷了。”你居然會怕?

印象中好像就沒這丫頭打怵的事兒,不過是普通的百姓人家,說起來還是他們沒理,徐朗還真不覺得這是個事兒。

林曉頭疼道:“要是正常人我也就不說什麽了,可你也看到了,那伍大牛這裏有問題。”她指了指腦子,“你根本跟他講不通道理,而且我那法子也不管用。”她低聲嘆氣,“這事兒才犯愁呢。”回頭再被那家夥追上可怎麽擺脫啊。

催眠原來還看智商的?

徐朗歪着頭,自己能順利被她催眠,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智商比較高?

如果讓林曉知道徐朗此時的想法肯定噴他一臉:少年你跟個傻子比智商,你也好意思!

“放心吧,咱們住在黑熊嶺那種偏僻地方。他一個傻子,就算他願意,他家人也不會願意跟他折騰的。”

林曉想了想伍家那些極品,搖搖頭,“不好說。”

“實在不行咱們就讓官府來解決,吓唬一吓就好了。”

林曉也沒旁的好辦法,只好先放下了。

兩人去了文遠書行。掌櫃的看到兩人就笑了。“巧了,東家昨日過來,正想找二位呢。”

知道是《癡情淚》分紅的事兒。林曉和徐朗中午就跟着掌櫃的去了百味樓見方文遠。

方文遠雖然是個商人,卻也有一股東北人的爽朗勁兒。“這是三十兩銀子,第一個月的分紅。”看到林曉挑眉,方文遠笑着道:“別嫌少。上個月只賣了半個月,許多人還不知道這書。這還只是開始。這個月才開始幾天,府城那邊簡單統計了一下,盈利就要比上個月多。”

林曉這才釋然。

萬事開頭難,這也能理解。既然是半個月的。那就算了。不然就這麽丁點兒銀子,他還以為方文遠私吞了呢。

“賬本我也帶來了,兩位可以先查賬。”

不得不說。方文遠做事兒還是很靠譜的。

徐朗和林曉也沒有說什麽信得過方文遠不用查賬之類的胡話,親兄弟明算賬。這種生意合夥人之間就更是如此。

兩人也不避諱方文遠,當即算起來。徐朗本就出身世家,查賬這種事兒難不倒他。林曉雖然對這古代的記賬體系不大明了,徐朗簡單說了兩句她也就明白了,算術她還是會的。

夥計客氣的送上來兩個算盤,兩人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讓人準備了紙筆,兩人在紙上随意記了一些阿拉伯數字,在方文遠眼裏卻跟天書一樣,看他們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看完了一本賬冊,愈發吃驚。

文遠書行是幽州府最大的書行,在每個縣城都有分店。

徐朗速度飛快,林曉那邊漸漸的上手速度也提上來。

方文遠讓下人吩咐晚些上菜,他也不着急,就笑呵呵的看兩人算賬,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

大半個時辰過去,兩人把三十幾本賬冊都算完了。對了一下數目,兩人點了點頭。

“怎樣兩位?”方文遠胖嘟嘟的坐在椅子裏,像是個彌勒佛似的。

“方老板辦事我們自然是放心的。”徐朗客氣的把賬本推過去,“賬本沒問題。”如果不是這方文遠作假,那這人就真是個辦事兒講究的。

方文遠也是個妙人,“不是我吹噓,兩位跟我做生意不用擔心。我方文遠雖然是商人,卻也是文人,尚且有幾分文人的傲骨……弄虛作假的事兒我不屑,也不在乎這幾個銀子。要是覺得虧本當初我就不會答應,所以二位跟我合作不用多心。”

都說眼睛是一個人心靈的窗戶,林曉在方文遠說話的時候始終盯着他,見他目光清澈,暗自點了點頭。

“如果信不着方老板的為人,我們也就不跟您合作了。”林曉笑眯眯的,“我都餓了,快讓人上菜吧。”

方文遠呵呵一笑,“林姑娘這麽一說我也餓了。”他也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話點到即止。“巧了,今兒這百味樓收了一頭鹿,我點了幾道菜,徐兄弟、林姑娘嘗嘗,這鹿肉可不常見。”

兩人心裏悶笑,情知是他們黑熊嶺那一批獵物,并不說破。

一頓飯賓主盡歡,方文遠喝了幾杯酒,拉着徐朗熱絡道:“徐兄弟那志怪小說寫得好,就是太短了,要是能有一本像是《癡情淚》那樣長的看着就過瘾了。”

徐朗自然可以寫長篇,只是……“這志怪小說并不好賣吧,偶爾為之還好,長篇我看就算了。”他也不是專業做這個的,雖然腦子裏故事不少,總寫這個也不是長事兒。

讓徐朗寫志怪小說純粹是方文遠個人愛好,他也知道這有點兒強人所難了。

倒是林曉突然道:“其實,不見得非得寫長篇的。”她放下筷子,“可以把那些短篇的志怪小說整理一個志怪小說文集,一樣可以裝訂的好一些,也不用太多,只走精品路線賣給那些財大氣粗的客人就好,這樣賺錢更快。”人傻錢多的富二代敗家子多了去了,就比如付問琴那個二貨,不就是喜歡收集某一類書嗎。

“這樣也行?”方文遠眼睛一亮,覺得有利可圖。L

110好價錢

“我看行。”徐朗笑着點頭,“其實不光志怪小說,某一類書都可以這樣組合着賣,譬如那些特別熱銷的書籍,可以附贈一些新書,也當是提前宣傳了,當然了,贈送給什麽人還是要方老板自己掌握。”

方文遠和徐朗都是做生意的行家,而林曉有不俗的見識,三人倒是聊了一下午。

眼瞅着時候不早了,徐朗和林曉告辭。

見徐朗又買了些藥材,林曉奇怪道:“上次不是買了那多嗎?”怎麽還買藥材上瘾了?

“上次那些是留着常用,這些是為了泡藥酒。”徐朗神秘一笑,“回頭你就知道了。”鹿鞭酒這種東西,你要是跟一般姑娘說鐵定挨大嘴巴。可要是跟林曉說……徐朗想到懷裏那一百兩銀子,就能想到這丫頭一副財迷的樣子。

回去的時候徐朗雇了一輛牛車,另外買了一百斤劉家燒鍋的高粱酒,好家夥,一下子十幾兩銀子進去了。

林曉暗自磨牙,這家夥,也開始大手大腳了,回頭要是賺不回來這麽些銀子,是把他賣到妓|院呢還是賣到妓|院呢?

就徐朗這姿色,應該能值百八十兩吧?

徐朗那邊樂颠颠的購物,可不知道已經得罪了某個財迷的丫頭。

結果,回家徐朗把事兒說了,林曉就迫不及待的道:“需要什麽,我來動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早忘了要賣掉徐朗賺錢的事兒。

她躍躍欲試的,恨不得把整頭鹿都炮制了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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