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付問琴送去。

補吧補吧,把身體養的棒棒噠,不然我們賺誰銀子去。

“這三頭鹿咱們都卸了。回頭把鹿肉賣給付家就行。”剩下能做藥材的部分,徐朗準備自己留一部分。

林曉別的本事不行,拆卸生物絕對在行。

忙活了一個多時辰,兩人就把三頭鹿肢解了。

“回頭自家留一些吃,給趙大哥送些,就都賣給付家吧。”林曉看着那堆鹿肉,笑眯眯的。“付家那麽土豪。這麽多鹿肉怎麽也能賣幾十兩銀子。”還有三堆鹿茸,這些東西才是最值錢的,另外那三個鹿鞭……“徐朗。多泡幾壇子酒啊。”

徐朗嘴角抽搐了一下,姑娘,你覺得你跟一個正常的男人說這話靠譜嗎?

好吧,林曉不算女人。她是女漢子。

“我準備泡三壇子鹿鞭酒,都是上好的藥材。給付問琴留一壇,等他喝好了。”徐朗笑笑,不再說話。

林曉馬上心領神會,“少年。我發現你變聰明了嗎。”果然在自己這個英明神武主人領導下,能讓人腦子變靈活。

少年挑挑眉,我本來就很聰明好不好。

徐朗割下來十斤左右鹿肉留着自家吃。現在天氣還沒徹底冷下來,頂多放個三五天就放不住了。林曉知道他是給自家留的。忙道:“多留些,回頭我做些鹿肉幹放着。”吃貨的人生,有時候賺錢也比不了想要吃美食的欲|望。

徐朗又挑好肉給她留了十斤,另外切了兩份大概五斤左右的肉,“我先給裏正家送一份。”一個村裏住着,很多事兒都繞不開裏正。

林曉明知道徐朗這麽做是對的,還是不情願道:“便宜他了。”這鹿肉幾十文錢一斤呢。

徐朗知道她介意何家兄弟的事兒,可有時候就是這樣,村子太小了,大家夥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有時候不能太過介意,難不成你以後都不跟對方來事了?那只會讓人說你不懂事兒。

這都是這個年代信息、交通閉塞沒有辦法的事兒,畢竟一個村子就是一個團體,有時候你是需要村裏人幫助的,真得罪了反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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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付問琴辦事兒還是比較靠譜的,徐朗從何家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跟人打聽路的付家管家,直接帶回來了。

幾乎都沒有猶豫,雙方就談好了價錢。

因為是已經收拾幹淨的鹿肉,價錢就比整只那種賣肉要高一些。再加上有付問琴的交代,管家直接以每斤八十文錢的價格買走了三堆鹿肉。

鹿肉這種東西市場價值大概在六十到八十文錢之間波動,屬于有市無價那種。付家一上來就給了最高價錢,當然讓人滿意。

幽州府也有個別的人養殖鹿,不過都是一些大戶人家。鹿肉這種東西因為滋補,特別受大戶人家的喜愛。付家雖然花高價買了,也不吃虧。

三頭鹿四百多斤鹿肉,到手不到三十七兩銀子。林曉樂颠颠的,在見到徐朗把那散碎銀子塞給管家的時候微微有些不喜。

自己累死累活才獵到的東西,憑什麽還給他錢啊?

管家本來對少爺吩咐來這麽偏僻的村子買鹿肉還頗有微詞,特別是看到那堆雖然幹淨卻切的零散的肉,就更不滿意了。現在看徐朗這麽會辦事兒,他也高興。

“管家大哥辛苦了,這點兒銀子您留着喝杯茶。”徐朗知道這大戶人家的管家都不缺銀子,因此出手上也算大方。

“徐家小哥客氣了,既然是少爺吩咐的,我們做奴才的自然會照辦。”管家樂颠颠的收了銀子,就沒再提那鹿肉有些零碎的問題。

等送走了管家,林曉突然道:“徐朗,我們是不是賠錢了?”她怎麽算都覺得不對勁。“我記得李大哥說過,一頭鹿将近兩百斤,大概能賣上三十到四十兩銀子,我們這三頭鹿,怎麽越賣還越少了?”

每次提到銀子,這姑娘都格外精明。

今兒這是犯傻了?

徐朗照着她腦門彈了一下,惹得林曉驚呼,“你幹嘛?”

少女紅唇微翹,薄怒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惜。

徐朗的心沒來由的漏跳了一拍,随即尴尬的咳嗽一下。“你這傻丫頭,李大哥他們是整只鹿賣的,自然比咱們賣的銀子多。”他拉着林曉看那些整理出來的鹿茸、鹿鞭、鹿筋、鹿骨、鹿皮等物。

“你這傻丫頭,看這些東西,可比那些肉值錢多了,不說旁的,就是這些鹿骨、鹿筋賣到藥店就不比剛剛那些肉便宜。”他可不是危言聳聽,鹿身上全是寶的話可不是一句空話,他整理後,東西就更值錢了。

林曉想到那鹿鞭酒就賣了一百兩銀子,當即眼睛一亮。L

111林丫頭救命

“這些鹿骨咱們留一些,剩下的我整理好都賣掉,如果不出意外也能賣一百多兩銀子。”這還是因為值錢的東西被他留下了大部分。

徐朗這麽一說,林曉就高興了。

“早說啊。”害得她白白擔心一場。

早說你也得給我機會啊。

徐朗不跟她做無謂的争執,“這也是你刀法好,不然那些鹿筋,要是讓我來剝,只怕都得剝臭了。”這樣的天氣,沒有冷櫃沒有空調的,鮮肉還真放不住。

林曉點頭,“看來還是這樣分解着賣值錢。”幸好有個徐朗這個懂行的人,不然要是像其他人那樣整只鹿賣不虧大發了。

“這樣的确值錢,不過一般人也不會處理就是了。”徐朗笑笑,繼續擺弄那些東西。

林曉眼珠子一轉,“徐朗,你說,下次咱們直接從狩獵隊手裏買鹿怎麽樣?”給他們能賣的最高價,回頭他們肢解了再賣,豈不是賺錢?

徐朗想了想,“主意挺好,不過咱們盡量多給些銀子。”免得回頭有人說閑話。

林曉雖然愛財,卻不是那種貪心的,聞言點頭。“村裏人都窮,咱們多給一些也是正常的,回頭我們去賺土豪的銀子。”

徐朗笑笑,“咱們手裏又有一百多兩銀子了吧,是準備繼續買地還是怎樣?”

林曉想了想,“少年,我們自己蓋個房子吧。”已經有些地了,林曉就迫不及待想要有個自己家的房子。

徐朗也是這個意思,“我問過了,蓋房子得跟裏正說,還得去官府辦個手續。咱們也不用太大的房子。就先蓋個兩進的院子。這林林總總算下來大概也要百八十兩的。”他們兩個都是樂意享受的人,平常人家的房子自然不需要花費這麽多,徐朗的意思蓋一次就蓋個好的。

林曉顯然也是這個意思,“那這筆銀子就先別動了,回頭家具什麽的也要不少銀子。”

商定了這件事兒,林曉去教徒弟,小不點兒格外乖巧。只是在他們剛回來的時候纏了好久。發現大人們都有事兒做,小家夥就規規矩矩的待在一邊巴巴望着他們,有時候林曉都覺得這孩子挺可憐的。

“呦。我徒弟這是畫的什麽啊?”發現小家夥在紙的背面畫了東西,林曉驚訝道:“呀,這是畫的老虎啊?”明顯故意歪解。

小家夥不樂意了,“師傅。我畫的是人。”小家夥指着那畫紙上兩大一小三個人道:“這是爹,這是師傅。這個是我,我們家三口人。”

“還有師傅啊。”林曉心裏暖暖的,不再逗他,“致遠畫的師傅穿了裙子啊。跟師傅不像呢。”

“柔柔姐說女孩子都喜歡穿漂亮裙子。”小家夥認真看着林曉,“師傅,等我長大了。給你買好多漂亮裙子穿。”在小家夥的眼裏,師傅似乎總是那兩件衣裳。反而自己總有新衣裳穿。

“我徒弟真心疼師傅。”輕輕攬着小家夥的肩膀,林曉笑着道:“來,師傅教你畫畫。”她的寶貝徒弟,一定要給培養成全才,長大了讓那幫小姑娘流口水去吧。

日子平靜的過去,狩獵隊第二波人也出發了,徐朗也把那些多餘的鹿骨什麽的賣掉,又拿回來一百多兩銀子,統統交給了林曉。

沈康氏那邊幫忙林曉他們做了秋衣,又趕出來幾床厚棉被,這下過冬的棉被也有了。過冬的衣裳沈康氏已經在做,林曉是有銀子在手,萬事不愁。

村裏也很平靜,裏正讓人挨家挨戶通知,就要秋天開始收稅了。大家夥人心惶惶的,今年糧食減産,家家戶戶的收成都不好,這交了稅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徐朗和林曉也要交稅,雖說剛搬來村子,可他們已經算是黑熊嶺的人了。

對此林曉雖然感嘆古代苛捐雜稅太多,卻也沒辦法。聽說春天還要去修路,總之一句話,古代的苛捐雜稅不是你能想象的。

也幸好如今徐朗和林曉有了一些銀子,不然還真沒法應付這些事兒。

村裏收稅要等縣衙的捕快來了一起收,還沒輪到黑熊嶺,大家夥沒什麽事兒就湊到一起念叨這交稅的事兒。徐朗每日裏都去一趟趙家,一方面學射箭一方面幫趙栓子治腿。

林曉這才知道徐朗特意留下那些鹿骨感情是給趙栓子看病用的。

沒事兒的時候林曉也去趙家,時不時的也會射幾箭玩玩。別看她很少摸弓箭,可這準頭卻特別厲害,連趙栓子都嚷嚷,如果林曉在軍中,那也能練出一個神箭手來。

日子過了沒幾天,一天傍晚的時候村裏突然一陣喧嘩,林曉還沒來得及出去看,沈家的大門就被人推開了。

“林丫頭,林丫頭。”

老彭慌慌張張的跑出來,“林丫頭你在不在,快點兒救命啊。”

徐朗本來在教兒子練字,聽到動靜忙迎了出來,“老彭大哥,啥事兒啊?”居然上來就找林曉。

“是狩獵隊的兄弟受傷了,找林丫頭救命呢,她不是會些醫術嗎,快去給看看,傷了好幾個人呢。”

林曉這會兒也出來了,老彭就要過來拽人。

徐朗下意識的擋住他,“老彭大哥,林曉是女人。”他微微不喜,也知道病患等不得,“這樣,我跟你去看看,我也懂得一些包紮的法子。”他的醫術可比林曉好多了,那丫頭只會卸人骨頭和下毒。

老彭聞言一愣,“那好,你跟我走。不過林丫頭也去吧,有人斷了骨頭,怕是還得林丫頭。”

斷了腿他也能治好不好?

徐朗剛要說話,林曉忙上前一步,“既然這樣我一起去吧,也有個照應。”她趁着徐朗進屋拿針囊的時候低聲道:“忘了你家祖訓了?”

徐朗一愣,低聲道:“只是不許用醫術賺錢,小病我治一下還是可以的。”總不能看着村裏人在那受病痛折磨吧。

“那你也小心點兒。”林曉低語了一聲,“一般的小病我就處理了,你可別逞能。”兩人身份都經不起推敲,回頭真出了事兒那可是要命的。

兩人對視一眼,都準備見機行事。L

112別惹漂亮女人

狩獵隊受傷的人暫時被集中放在了一起,正是老彭家裏。因為他們家挨着山邊,大家夥就近把人都放這了。

林曉還沒進屋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跟徐朗對視一眼,兩人更是加快了速度。

“熱水馬上燒好了。”屋裏有慘叫聲,一個柔弱的女聲道:“大兄弟你忍着點兒,不行我給你找個帕子咬着吧,可別咬了舌頭。”說話人一口濃重的大碴子味兒,口音可真夠重的。

進屋入眼處就是一個穿着碎花裙子的小婦人,嬌俏的小身影正忙碌的照顧着炕上幾個病人,也不知道什麽緣故,房間裏四個病人就她一個人照顧着。

“媳婦,人我叫來了。”老彭人還沒進屋大嗓門子就響起來了,“人呢?大家夥都去哪兒了?”

“兄弟們去通知他們的家人了,還有去請李大的,另外有人去通知裏正了,我還讓人去縣城請大夫了,他們傷的可不輕。”婦人頭都沒擡,條理清楚的說着,“夫君把鍋裏的開水舀出來給他們洗洗傷口,千萬別用冷水,仔細化膿。”

似乎才注意到林曉二人,小婦人目光落在林曉身上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這黑熊嶺村,除了自己竟然還有這樣嬌小的人。

“是彭家嫂子吧。”林曉客氣的點點頭,“我們先看看病人。”那邊徐朗已經過去查看了。

四人傷的都不輕,有兩個已經昏迷了。

徐朗快速查看了四人的傷勢,“丫頭,肋骨骨折,左邊第二根、第三根。右邊第四根骨頭。”徐朗那邊招呼一聲,林曉動作迅速,都沒脫那人衣服,小手靈活的一動,伴随着“咔咔”聲,那人還沒來得及慘叫,幾根肋骨已經接好了。

“骨頭剛接好。你別動。”林曉唬着臉瞪了那人一眼。還真是冤家路窄啊,竟然是沈家當初去鬧事兒的一個後生。

那後生顯然也認出了林曉,驚叫道:“你幹什麽?”這會兒他也忘了疼了。尖叫道:“你別碰我,我警告你,你敢動我一下,沈家不會放過你的。”

這時候了還看不清形勢?

林曉眼睛一瞪。狀似無意的在他傷處狠狠的按了一下,疼的那後生眼睛一翻。暈死了過去。

“哼,不知所謂的東西!”林曉小聲嘀咕一句,惹得彭王氏一臉錯愕的看着她。

這林家姑娘長得柔柔弱弱的,脾氣可不小。

林曉這會兒可顧不上旁的。那邊徐朗已經喚她了,“丫頭,小腿骨折。可能有些麻煩,你來看看。”倒不是徐朗不能處置這樣的傷勢。只是他沒時間,這幾個人傷的都有些重,耽誤一分鐘可能就失去了一分恢複的機會,徐朗不敢冒險。

“咳咳……”

炕梢一個二十左右歲的青年咳嗽一聲,嘴裏嘔出大口的鮮血,徐朗吓了一跳。

遭了,內髒出血!

徐朗扔下包紮了一半傷口的病患,“丫頭你來幫他包紮。”他轉身去給那人針灸。

林曉應了一聲,也不管那些鮮血淋漓的傷口,臉色都沒變一下。這讓旁邊臉色慘白的彭王氏不禁暗自佩服。怪不得能跟一群男人上山打獵呢,這林家姑娘果然不一般。

老彭在旁邊看的幹着急,像是怕吓到誰似的壓低了聲音道:“林丫頭,你看我能幹啥?”

林曉忙裏偷閑瞟了一眼,炕頭那個沈家的人有蘇醒的征兆,冷冷的道:“把他給我扔出去。”別在這礙我的眼。

老彭:“……”

斷了三根骨頭還要被扔出去?那還有命在了嗎?

老彭這一瞬間無比後悔剛才的多嘴,突然想起媳婦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最毒婦人心!果然,這越是長得漂亮的女人越狠毒。哼哼,還是自家媳婦心腸好,林家丫頭別看本事大,這記仇的本事也不小。

一個村住着,老彭自然知道林曉和沈家的沖突,只當林曉之前是小孩子脾氣,也沒敢真動那沈家的後生。

老彭那邊當做沒聽着,沈家那個缺心眼的後生卻不幹了。

“彭大哥,你快送我離開,我不要跟這個狠毒的女人待在一起。”他這會兒骨頭不疼了,也敢大呼小叫了,“我不要待在這,他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林曉剛給人包紮好傷口,聞言樂了。

“既然我們都不是好人,那抱歉了,我也不想給你治病。”她笑眯眯的,熟悉她的徐朗知道,這丫頭又在算計人了。

可惜,沈家那後生不知道林曉的脾氣,大言不慚的道:“誰稀罕你給治病怎麽的?”誰知道你有沒有故意壞我。

“不稀罕就最好了。”林曉跳到他跟前,小手摸上他胸口。

沈家那後生頓覺一股危機感,“你要幹嘛?”

下一刻……咔咔聲響!

啊……

何厚學和李大剛走進老彭家就聽到一聲慘叫,兩人相視一眼,臉色難看。

這是傷的多重才發出這種慘嚎啊?

希望不要出人命才好。

房間裏,林曉滿意的看着炕上重新暈死過去的人,淡淡的道:“這下好了,骨頭又被我打斷了。”不是不稀罕我治嗎,左右斷了兩根骨頭又死不了人,那你就繼續疼着好了。

老彭兩口子:“……”果然漂亮女人最可怕了。

徐朗那邊聽到動靜頭都沒擡,只是道:“再亂吼亂叫就把人扔出去。”他現在治療的病人有些棘手,內出血,在這個時代控制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林曉聽出徐朗的緊張,忙過去想要幫忙。可惜,那人身上的外傷并不嚴重。

看到徐朗滿頭的汗,林曉掏出帕子輕輕幫他擦汗,低聲道:“別着急,用什麽你吱聲。”

徐朗也不客氣,“取些烈酒來,另外我說個方子,你趕緊讓人去鎮上買藥,找腿腳快的,一定要快。”救人本就是争分奪秒的事兒,誰也不敢耽誤。

何厚學一看那人認出是舉人親戚家的,忙道:“我這就去讓人去舉人家借馬。”

徐朗說了藥材名,那邊彭王氏竟然準備好了紙筆匆忙記錄下了,念了一遍竟然絲毫不錯。

那邊何厚學借了馬過來,老彭自告奮勇去縣城買藥了。

救人,緊張忙碌的進行中……L

113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

黑熊嶺太小了,狩獵隊受傷的事兒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就傳遍了小山村。

老彭家來了不少熱心的鄉親和病人的家屬,不過應徐朗的要求都被李大客氣的攔在門外了。

因為知道裏面在救人,一時間院子裏安安靜靜的。

老彭回來了,看到院子裏幾十人大氣都不敢喘的樣子還吓了一跳。

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縣城的大夫,倒是一臉自得之色。

那大夫五十來歲,是被人趕着牛車拉回來的,一進屋看到忙碌的林曉和徐朗,蹙眉道:“不是說有病人嗎,怎麽竟讓一些不知所謂的人亂動呢?”這人是縣城一家醫館的坐堂大夫,自視甚高。

真正的大夫來了,林曉也就讓出了地方,并沒有介意那大夫的話。

“這幾個情況都不是很好,大夫你給看看吧。”林曉着重指了一下炕頭那個沈家斷骨頭的,“左邊第二根、第三根,右邊第四根骨頭骨折,大夫你給接上吧。”雖然不喜歡沈家的人,但林曉還沒有狠心到草菅人命的地步。

不想那大夫卻板着臉大喝一聲:“胡鬧!”

林曉微微蹙眉,卻沒有發作。

那大夫愈發自得,并沒有因為對方是女子就給好臉色,反而大聲呵斥道:“婦人家家的,懂什麽?還說他哪根骨頭骨折了,難不成你給看過?”

還不等林曉說話他就繼續呵斥道:“就算你不顧男女之嫌給看過,你一個婦人懂得什麽?骨頭斷了豈是你個外行能動的,出了事兒你負責嗎?”

沈家那後生一聽不幹了,“大夫,剛才她在我骨頭上敲了兩下。哎呦,疼死我了。”那後生本就痛的臉色慘白,被林曉折騰兩次現在更是說話有氣無力的。那麽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也是夠丢人的了。

要不是林曉知道他只是骨折沒有內傷,也不會這樣折騰他。

當然了,也是他嘴巴太臭。

“胡鬧!”那老大夫一聽立馬變本加厲,“如此對待一個病患。你這婦人到底安得什麽心?”

巴拉巴拉的。還真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了?

林曉早就受夠他了,冷笑一聲,“你說夠了嗎?”

老大夫本來正等着林曉含羞帶愧的忏悔。以顯示他不凡的地位,結果等來的是這樣一句話,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麽?”他下意識的問道。

“我說你,說夠了沒有?”

林曉咬着牙一字一頓的開口。迎上他羞憤的目光,大聲呵斥道:“你當自己是天橋說書的啊。找你是看病的,跑這訓人來了,當這是你們家後院怎麽的?自己幹什麽吃的不知道啊,巴拉巴拉說那麽一堆跟臭氧層子沒關的話有意思嗎?說我按的什麽心?你一個大夫。不說醫者仁心吧,進門看都不看一眼病患,就知道瞎巴巴……你這麽缺德。你師父知道嗎?”

彭王氏早就看這大夫不順眼了,不過她是傳統女人。這自家男人都沒開口呢,她雖然厲害,卻也要在外面給自家男人留面子。

林曉罵的幾句話讓彭王氏這個解氣啊,不由暗中挑了挑眉。

林曉這性格,她喜歡。

“你,放肆!”老大夫憋得滿臉通紅,“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老夫不與你一般見識。”

“呦,說的你們家沒有女人跟小人似的,真有意思。”林曉斜楞他一眼,一臉鄙夷。

老大夫起先還沒反應過來她的話,等尋思過味兒的時候好懸沒氣個倒仰。

“你這不知所謂的丫頭,簡直是……太放肆了。”

“墨跡什麽玩意啊?”迎接到媳婦的暗示,老彭也忍受不住了,“我兄弟們還躺在炕上呢,我說你到底會不會治病啊,不行就趕緊滾蛋。”之前去藥鋪抓藥,抓藥的大夫還誇他那方子好,直說寫出這藥方的人醫術肯定不俗。

老彭雖然是個粗人,卻也知道徐朗和林曉鐵定不一般,這會兒再見這老家夥巴巴,就有點兒忍不了了。

老大夫被林曉氣得不輕,再聽老彭口氣不善,當即冷哼一聲,“你們這群粗俗之人,老夫還不給看了呢。”哼,現在知道老夫的厲害了,回頭看你們怎麽跪在腳下求我。

林曉都被氣樂了。

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要不是知道大家的傷勢沒有大礙了,她哪有功夫跟這老家夥墨跡。

“你愛治不治,沒人求你,滾蛋!”還怕他打擾徐朗呢,林曉早受夠他了。

“你……別後悔!”老大夫威脅了一句,見林曉真沒反應,羞惱交加的道:“這黑熊嶺,老夫是再也不會來了。”縣城就那幾個大夫,回頭他給大家打了招呼都不來這黑熊嶺,有他們哭的時候。

“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林曉擺擺手,示意他滾蛋。

屋子裏其他幾個人之前得了救治,知道林曉和徐朗的本事,也沒吭聲。

可炕頭的沈家後生不幹了,“喂大夫,大夫,您別走啊,快救救我,我跟她不是一夥的。”他也算是機靈,硬撐着喊道:“就是這惡毒的女人打斷了我的骨頭,大夫你快給我瞧瞧。”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啊。

老大夫腳步一頓。

沈家那後生忙道:“我多付銀子。”老大夫立馬轉頭了。

林曉嗤笑:“我還當多有骨氣呢,感情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她也懶得去看那老大夫的臉色,轉頭問彭王氏,“嫂子,藥熬好沒?”瞧她笑眯眯的,似乎之前什麽都沒發生,把個老大夫氣的,臉上的褶子更深了幾分。這正在氣頭上,下手也就沒個輕重。

“啊……大夫,您輕點兒,骨頭斷了,哎呦……”

沈家那後生一聲接一聲的慘叫,漸漸的都沒了力氣。

那大夫滿臉通紅,卻硬撐着道:“老夫不仔細檢查一下,怎麽知道你哪根骨頭斷了。”

那後生翻了個白眼,“之前她不是告訴你了嗎,左邊第二根、第三根,右邊第四根骨頭。”他說的有氣無力的,暗罵林曉那丫頭狠毒,骨頭都接上了又給他敲斷了。

老大夫羞惱道:“那你找她去啊!”還求老夫做什麽?

林曉嗤笑一聲,“自然是臭味相投喽!”一樣不識擡舉。L

114仁心仁術

老大夫表示無法忍受林曉,說什麽都不願意在這治病。

沒辦法,老彭只好叫人把那沈家後生送走,結果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沈家人本就跟林曉有仇,當即也不說好話,院子裏一陣罵罵吱吱的好不熱鬧。房間裏林曉和徐朗忙着救人,懶得搭理他們,就當狗吠了。

他們願意忍,可有人不願意了。

“沒事兒別在這唧唧歪歪的。”李大向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不然也管不住狩獵隊那幫糙漢子,“人家徐朗和林曉救人呢,要是因為你們沈家人耽誤了我那些兄弟,可別怪狩獵隊的兄弟不饒你們。”當初他特意分開沈家人和林曉他們就是怕有矛盾,沒曾想還是撞上了。

沈家人一聽不願意了,“李大,你也看到了,這可是林曉她故意壞我們家人,哪有把人骨頭給敲斷的,這個事兒沒完。”

“他骨頭是林曉敲斷的?”李大眯着眼睛,看不出情緒。

躺在門板上那個後生有氣無力道:“李大哥,就是她。”死女人,看你以後還怎麽在村裏待着。

做錯了事兒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一味的埋怨對方,也是夠了。

“感情你們這傷不是遇到了黑熊弄得,還是林曉給打的喽?”說謊話都不知道找個借口,怪不得讓林家那丫頭壓着欺負,一家子都不長腦子。

沈家人瞠目結舌的,偏生辯解不了。

沈家那後生掙紮道:“她都接好了,又給我敲斷了。”

還是彭王氏看不下去了接口道:“我可一直在旁邊看着呢,是這位小兄弟自己說不稀罕林家妹子治傷,人家才給你恢複原來的樣子。”她長得柔柔弱弱的。偏生一說話滿口的大碴子味兒,形成很大反差。

老彭向來是個疼媳婦的,當即道:“我媳婦說的肯定是真的,你這小子,真不知道好歹。活該給你敲斷了。”

沈家人沒臉的走了,林曉在屋裏聽到動靜,冷笑道:“一群不知所謂的東西。自己蠢。就當旁人跟他們一樣沒長腦子!”

李大進屋正好聽到這話,有些無語的看着林曉,“林丫頭。你啊,哪都好,就是這得理不饒人的性子要改改了。”因為相熟,他也敢說兩句。

“什麽啊。也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草頭郎中,眼裏都沒有人似的。這種人就算有醫術也是沒有醫德的。”林曉撅着嘴,“李大哥還讓我饒了他?沒揍他一頓都是我尊老愛幼了。”

得!

跟這姑娘就說不明白了。

李大轉而問起其他人的情況,林曉簡單的說了一下,“斷了骨頭的已經接好了。養上幾個月也就好了,只是不能活動了。”好在眼瞅着冬天了,除了打獵也沒什麽農活。不幸中的萬幸吧,人是沒有大礙了。

“就是徐朗還在救治那個。受了內傷,內髒出血,只怕有些嚴重。”林曉猶豫了一下,“之前那個大夫不靠譜,我看,還是再進城請個大夫來吧。”一是為了那傷者考慮,多個人多份力量;二一個也是考慮到徐朗,別救了人還惹一身騷。

李大去跟那人的家人商量了一下,立馬又有人趕車去縣城請人了。

那後生年紀不大,人始終昏迷不醒,大家夥灌了幾次藥強灌下去一些,效果也不是很明顯。

徐朗忙活了一個多時辰,身上的衣裳都要濕透了,顯然也是着急。

好在,沒多久,大家夥又請來一個大夫。

來人瞧着也就五十多歲,一身青衫,面色和藹。

老人進屋什麽都沒說,先給那後生把脈,然後才捋着胡子道:“重物所擊,髒腑出血,這位小哥治的倒是不錯。”他打開藥箱,突然道:“如果老夫沒猜錯,之前那個方子是小哥下的吧。”

感情這老大夫就死老彭去抓藥那家的。

徐朗一愣,老彭忙道:“大夫,就是徐家小兄弟的方子。”

“也姓徐?”老大夫笑了,“巧了,我們是本家。”他打開藥箱,拿出一個針囊。

金針入穴,徐朗眼睛一亮。

竟然用的是金針,看來今兒是遇到高人了。

老者似乎是故意解釋給徐朗聽,每紮一個穴位都說上兩句,說的話都是專業術語,別說這些鄉親們了,就是林曉都聽得雲裏霧裏的,倒是徐朗,經常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十幾針下去,那後生就漸漸平穩了呼吸。

老大夫笑笑,“現在你再來把脈。”

“已經控制住了。”徐朗似乎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炕上。

老大夫卻又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自然看得出是真的放心了。

仁心仁術,小小年紀醫術不俗,更難得的是有一顆仁心,老大夫頓時起了愛才之心。“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

徐朗想了想,覺得應該實話實說,“家傳!”

家傳啊……老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暗暗嘆了口氣。

很快老人就收起了情緒,反而贊道:“果然是家學淵源,小小年紀就有這番成就。”又道:“不知道令尊是哪一位?”能調|教出這樣的子弟,按理說不該是籍籍無名之輩。

提到親人,徐朗卻眸子一暗。

“他們都不在這個世界。”那種求之不得的痛苦,大抵也只有林曉能懂了。輕輕拍了拍徐朗的手臂,“少年,堅強些。”

老人聽到這話卻下意識的以為他的家人已經不在了,歉意道:“我不該提起的。”他稍微猶豫了一下,“我這裏有本書,小哥有時間不妨看看。”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麽奇怪,徐朗莫名其妙就得到了老大夫的指點。

書只是一本普通的手抄稿,不知道年頭多久了,有些泛黃,厚厚的一大本。上面記錄了詳細的病案,讓徐朗眼前一亮。

老人都走了,徐朗還覺得跟做夢似的。

林曉拿過那書翻了翻,怪笑道:“還是古董。喂少年,那老人不會是你失散多年的親戚吧?”怎麽就突然好心的給了徐朗這寶貝書。

徐朗想了想,“他醫術真的很好。”別看只是幾針,卻讓他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醫術這種事兒林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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