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6)

“不提二嬸還好些。你可知道,當初二叔看上了春香,那劉婆子也有意讓閨女做妾享福,可二嬸在裏面一直攔着,又說讓春香給我做妾,結果我也不要。弄得春香一把年紀還沒嫁出去,心卻越來越大……你當那劉婆子不恨嗎?”

付問琴頓了頓,“我答應她,只要她這次作證,我給她閨女找一戶好人家。”

林曉突然想到一句話: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付家二夫人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卻不想最親近的身邊人竟然這樣嫉恨她。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劉婆子為了閨女也算是拼了。

“既然如此,我把她們的骨頭接上吧。”時間長了難免留下後遺症。

“辛苦了。”付問琴真心道謝。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

聽說二房那邊鬧得不可開交,似乎二叔還挂了彩,大晚上的付家又請了大夫來。

付問琴和林曉一直等着付家二夫人過來要人,結果二房自己鬧得熱鬧,根本沒人記得還有個劉婆子。春香倒是記得她娘,奈何人被大少爺帶走,她又被打的鼻青臉腫,根本不敢亂來。L

186整個付家都是我的

二房內伺候的丫鬟婆子最近一天經歷的比之前一個月還豐富,原因他們不清楚,只知道老爺和夫人之間似乎奇奇怪怪的。

早上大少爺回來兩人還高高興興的,後來小五子被打,夫人發了一通脾氣,不知道老爺說了什麽,夫人又帶着東西去看大少爺。

本來這一切都挺好的,誰曾想夫人再出去一次被擡回來就一切都變了。

桃姨娘的臉被夫人劃破了,二房的下人噤若寒蟬,誰都看得出來二爺是不高興了。

二房的房間裏,此時并沒有像下人們想象的那麽嚴峻。

二夫人親自把切好的蘋果送到二爺嘴裏,軟語溫存的,“今兒的事兒是妾身沖動了,老爺也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候,桃紅那丫頭卻是太不知道規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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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哼了一聲,發妻生病,他大白天的跑去姨娘房裏滾混,這種事兒說出去那也是他的不是,他自然不想落人口舌,自然把毛病都推到桃紅那個姨娘身上。

只是,被人打斷了好事,二夫人還當着他的面把桃紅打傷了,不管怎麽樣他這心裏都咽不下這口氣就是了。

臉拉的老長,他不做聲,擺明了姿态。

二夫人深吸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知道老爺一直惦記春香那丫頭,如今桃姨娘不能伺候,不如老爺就把春香收了房吧。”她也不想把夫妻的關系鬧得太僵,要不是今兒嚴懲了桃紅那丫頭,她也不會讓春香礙她的眼。

不過眼下春香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就不信老爺有這個心思。

聽到可以把春香收房了,二爺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也不急着這一天兩天的。這丫頭今兒受了委屈,讓她好好養養,等過了十五我再收了她不遲。”傷了一個桃姨娘多了一個春香,自己這也不算賠。

二夫人差點兒把一口銀牙咬碎。

過了十五就收房?這眼瞅着就剩一天了,你也好意思。

既然已經決定的事兒,二夫人也不去真計較這一天兩天的。桃紅那個小騷|蹄子她都能對付喽,這個春香要是敢當那狐媚子。她一樣讓她沒好日子過。

這樣想着。她心情就漸漸好起來。

“老爺,虎妞那丫頭我看了,還真不是一般的缺心眼。春香和劉婆婆她都給打了。這樣鄉下來的野蠻女子,給咱們問琴納妾最好不過。”回頭虎妞的彪悍傳出去,怕是魚糧縣城更不可能有人跟付問琴結親了。

至于劉婆婆,付問琴那邊已經派人來說了。因為被虎妞打傷了,付問琴請了大夫秘密給看病呢。至于為什麽是秘密。自然也是因為那虎妞不依不饒的。

二夫人沒有多擔心,在付家,還沒有什麽事兒是她掌控不了的。

她讓人給劉婆婆送去些補品,畢竟是自己的奶娘嗎。至于其他的。不是還有付問琴那邊在表示嗎。

就這樣,因為付家二夫人的自大,把自己的把柄就送到了人家手上。

晚上付問琴按照徐朗的囑咐讓廚房做了幾樣藥膳給林曉補腦。兩人正吃飯呢。付家二夫人又帶着東西過來了。

林曉眼睛一亮,盯着那些東西就移不開目光了。

付問琴默默的翻了個白眼。他敢肯定,這姑娘絕對是本色出演。

付家二夫人心裏鄙夷的不行。果然是鄉下來的,沒見過什麽好東西,一點兒料子、首飾就高興成這樣。

心裏想的是一回事兒,表面上卻笑顏如花。“聽說虎妞白天在後花園受了驚吓,我特意送些禮物過來給你壓壓驚。”

這白天剛送過東西,晚上又送。要是一般姑娘早就覺得不對勁了,估計也只是婉拒。可林曉是誰啊?本就是來找茬的,自然來者不拒。

“你還那麽客氣幹啥。”林曉迫不及待的接過那些東西,“我聽小付子說家裏庫房的鑰匙在你那?你既然這麽稀罕我,那把鑰匙直接給我呗,我喜歡啥就自己去拿。”

付問琴:“……”姑娘你這不是玩真的吧?他一想到林曉之前跟他說的要靠自己本事在付家賺銀子的話,就一陣頭疼。

早知道這姑娘這麽強悍,當初說什麽都不能答應。

付家二夫人好懸沒氣吐血了,這還沒嫁過來呢,來不來就想掌權了?

你一個村姑,也不撒潑尿照照鏡子。

“虎妞說笑了,你們年輕人啊,花錢大手大腳的,這家裏的庫房啊,還是長輩給你們保管好了,你們啥時候想用,二嬸還能不給你們怎麽的?”她笑眯眯的,“自己管着庫房的說法就算了。”

“我沒說笑!”林曉咣當撂下一句,瞪着付問琴,“小付子,你不是說的嗎,你們家什麽東西都是你的,怎麽這娘們在這巴拉巴拉的說個沒完,她誰呀?”

付問琴強忍着笑,訓斥道:“虎妞,別亂說話,這是二嬸,是長輩。”心裏默默吐槽,果然惡人還得林曉治。

“長輩多了,難道都能替你管家?她算哪根蔥啊。”這話可真夠不客氣的,二夫人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問琴,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她的意思啊?”怎麽覺得這話裏有話呢。

“當然是我的意思了。”林曉仰着頭一臉得意,“小付子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以後付家都是我的,自然什麽東西都歸我管,你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二嬸算是哪根蔥啊,還替我們管庫房,你臉大就可以這麽臭不要臉嗎?”

付家二夫人被林曉雷的外焦裏嫩,錯愕道:“怎麽我們付家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喽。”難道是付問琴這小畜生背着他們答應了人家什麽?這可要不得。打死他們都不會承認的。

林曉咧開那張畫的血盆大口,哈哈大笑道:“小付子答應娶我為妻,以後我就是付家的女主人了,這付家上上下下都得聽我的。”無視付家二夫人錯愕的臉,林曉繼續刺激道:“還有你這個醜八怪,趕緊把鑰匙都交出來,等我和小付子成親,什麽都是我的。”

付家二夫人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眼睛瞪得老大!L

187姑娘你哪兒都那麽好,我動情了

“你做夢!”

這個缺心眼的傻姑娘竟然想嫁到他們付家繼而掌家,做她的春秋大美夢去吧。

付家二夫人怒不可解,“這件事兒我是說什麽都不會答應的。”之前還想讓她做妾,現在看來,通房丫頭都沒她的份。

林曉嗤笑,“你以為你是誰呀?我和小付子的事兒用你答應嗎?”看着付家二夫人那張鐵青的臉,林曉笑着道:“你不過是付家二房的人,這整個付家都是付家大房的,說句不好聽的,我們大房想讓你滾蛋,你們一大家子都得給我滾蛋。別整天拿着雞毛當令箭,你以為你是大房的誰呀?小付子尊敬長輩叫你一聲二嬸,你可千萬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林曉擺擺手不讓付家二夫人說話,繼續道:“你也別說什麽長輩不同意的話。我可是小付子的救命恩人,我當時救他的時候他可是說了,他是付家長房長子,他答應娶我為妻,不然全家死光光,他可是對天發誓的,不信你問他。”

付家二夫人目瞪口呆的,“問琴,真有這事兒?”如果付問琴真娶了這傻丫頭,別的她不敢保證,自己肯定得被這缺心眼的丫頭給氣死了。偏偏對方還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你根本跟她講不明白道理。

沒等付問琴插嘴,林曉道:“那是當然,你當這誓言是能随便說的。老天爺可在上頭看着呢,你小心遭報應啊。”

這個年代的人對發誓格外看重,所以林曉才這樣吓唬她。

付家二夫人又走了,失魂落魄的,自然也就沒提要把林曉納妾那一茬。

付問琴坐在炕上悶笑,“沒想到啊,一向在府裏左右逢源的二嬸,居然被你給治住了。”這還不是一次兩次的,哪一次林曉都是占了上風。

無所謂的擺擺手,林曉哼了一聲。

“就你二嬸這點兒小伎倆。沒比村裏那些東家長西家短的婦人高明多少,也就是你傻了吧唧的老被他們算計。”跟前世那些宮鬥電視劇一比,付家二夫人簡直就是渣渣。

付問琴無語的摸摸鼻子,這姑娘。哪天不打擊人她心裏難受吧?

他就沒鬧明白,徐朗兄弟那麽好的人平日裏是怎麽忍受這姑娘的脾氣的?

“其實我也不是對付不了她,我就是不忍心,畢竟都是親戚。”打死付問琴都不會承認自己無能的,這事關一個男人的尊嚴問題。

林曉冷笑。說的真好聽,有本事你被人逼迫到農村去?有本事你離家出走連個落腳之地都沒有,居然還去找徐朗這個“書友”。

說謊話都不臉紅,你也好意思!

付問琴一看她那滿臉的不屑,哪裏還不知道她所想,心裏郁悶的要死。“你別不信,我說真的呢。”瞧他一臉焦急的,像是證明給林曉看自己的本事有多重要似的。

林曉眼珠一轉,突然笑了。“喂,小付子。我給你講個故事吧。”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姑娘又憋着壞了。

付問琴對林曉的了解可以說一直停留在表面階段。傻乎乎的點頭,看着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不自覺的就陷進去了。

林曉這姑娘心大,自然沒發現不妥,反而一本正經的講故事:

曾經有一個年輕人問禪師:“我清高孤獨,志向遠大,難以容忍這個俗世怎麽辦?”

禪師拿出一個小袋子讓他去裝滿院的落葉,不一會就裝滿了。

禪師又給了他一個大袋子,年輕人恍然大悟:“你是說我應該心胸開闊,海納百川?”

禪師搖頭指着他手裏的袋子。“裝,你接着裝!”

起初付問琴還一本正經的聽着,以為林曉要給他講什麽高大上的東西,越聽越不對勁。等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林曉那邊可是一點兒都沒有戳破人的尴尬,反而樂滋滋的道:“小付子,你裝,繼續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兒,這姑娘笑的前仰後合的。一身花花綠綠的棉襖棉褲在炕上滾來滾去的,活脫脫一個新年吉祥物。

付問琴似乎被她感染了情緒。也學着她的樣子躺在炕上滾了一圈。還別說,真挺放松的。

炕就那麽大,兩個人這一放開了鬧,不自覺的兩人就撞到了一起。

“哎呦。”

“疼!”

林曉龇牙咧嘴的捂着額頭,沒好氣道:“你撞到我了,你疼個屁啊!”這姑娘心情不好,粗話脫口而出,純粹前世的後遺症。

付問琴捂着頭呆呆的看着她,只覺得少女宜喜宜嗔的表情是那樣生動。他從小到大也沒少見漂亮的姑娘,環肥燕瘦各色姑娘都見識過,可見到林曉,他就像是打開了一扇神奇的窗子,覺得整個世界都活泛起來。

最初見面差點兒被這姑娘揍了一頓,也許那時候林曉的影子就已經深埋在他心底。

付問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可他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想看到她,哪怕被這姑娘罵的時候,他表面上郁悶,其實心裏也是高興的。

這樣與衆不同的姑娘,付問琴相信,在這世上再難找到另一個了。

她那麽美、那麽有才,還會做許多許多新奇的好吃的,最重要的是這姑娘善良,卻又嫉惡如仇。付問琴覺得,這就是書本裏那種俠義心腸的女子,可不就是他一直所求的那獨一無二的女子嗎。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其實戀愛中的男人也差不多。

因為動了心,這會兒付問琴也就忘了林曉那些彪悍,眼裏心裏看到的都是她完美的一面,哪怕這姑娘滿臉麻子在此刻的他眼裏也是個性的标志。

他突然覺得林姑娘這個稱呼好生疏,試探的叫了一聲“林曉?”

那邊林曉捂着頭正郁悶着呢,沒好氣道:“幹嘛?”完全沒意識到付問琴稱呼的變化。

付問琴心裏一喜,這是不是意味着她在接受自己呢?

“沒事兒,我就是問問,是不是撞疼你了?”這一刻滿心歡喜的他,完全忘了還有一個徐朗兄弟呢。

什麽朋友妻不可欺簡直就是屁話,他們不是沒成親嗎。

再說了,誰說不能公平競争?L

188非她不娶,扳回一局

林曉哼了一聲,“回頭我撞你一下,你試試疼不疼。”厭煩的擺擺手,“你趕緊滾蛋,累了一天我要睡了。”壓根忘了人家才是主人,完全一副主事人的口氣。

付問琴卻覺得林曉這是沒把他當外人,樂颠颠的道:“那我先回去了,晚上我讓巧兒伺候你。”

“封建老財主。”林曉咕哝一句,付問琴沒聽懂,“什麽?”

林曉擺擺手,“沒事兒,你走吧,我要休息了。”把付問琴趕走,林曉也沒用巧兒丫頭伺候,簡單洗漱一下就睡了。也幸好徐朗給她畫的這個麻子臉是防水的,不然也是麻煩。

第二天起來,林曉得知付問琴被二房兩口子叫走了,心裏明鏡似的。二房這是坐不住了。

吃了一頓豪華的早餐,再一次感嘆付家的土豪,林曉精神大好。

今天付問琴的爹就能回來,等她辦完事兒就可以回家了。

上午無所事事,林曉繼續出去溜達,可今兒也不知道怎麽了,竟然沒有一個不開眼的來挑釁她,這讓林曉郁悶的同時又有點兒捉摸不定。

回了付問琴的院子,都快晌午了,人還沒回來,這更讓她嗅出了陰謀的味道。

二房的客廳裏,付問琴仰着頭對峙二叔、二嬸。

“我說了很多遍了,虎妞我是非娶不可。”他嗓子有些嘶啞,大概是話說的太多了。“當初我在山裏差點兒凍死、餓死,是虎妞救了我,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我是發誓要娶她為妻的。”瞧他那一臉動情的模樣,說的跟真事兒似的。

這要是換做一天前。二房兩口子巴不得付問琴娶一個沒權沒勢的姑娘為妻呢。可自從見識了林曉的彪悍,付家二夫人就打定了主意,說什麽都不能讓那個傻丫頭進門,不然這權利沒準轉眼就被那傻丫頭給弄走了。

別看那丫頭傻,她還知道要東西,這樣的傻子簡直就是油鹽不進,最難纏了。

“問琴。二叔和二嬸已經跟你分析了這厲害關系。咱們付家這樣的人家,在幽州府都是數的上的人家,怎麽能跟那樣一個傻丫頭結親呢?別說做正房妻子了。就是做妾都嫌丢臉。你如果真喜歡,二叔幫你在外面買個宅子,把人安排在那裏也就是了。吃穿用度不會少了她的,找兩個婆子伺候着。不比她在鄉下打獵強啊。”

瞧瞧,這鄉下打獵的女子。怪不得這麽彪悍呢。這樣的女人,是說什麽都不能讓她進門的。不說別的,哪天她突然發瘋,把自己打傷了怎麽辦。

“二叔的好意我心領了。大丈夫于世,無信不立,我既然發誓要娶虎妞姑娘為妻。是說什麽都不能改變的了。”付問琴一副油鹽不進的架勢,“虎妞我是娶定了。無關她的家世、出身,我就是喜歡這個人,這輩子我娶定她了。”

換一個場合,這番話絕壁能感動一票人。

可惜,二房兩口子不在範圍內。

付家二爺都懵了,“問琴啊,這娶妻娶賢,納妾納色,這虎妞一沒才二沒色,賢惠更是跟她不沾邊,娶了這樣的女子會家宅不寧的。”他真怕那缺心眼的姑娘啥時候給她一棒子,那可真是倒黴催了。

在這一點上付問琴也很堅定,“我的命都是虎妞救的,沒有她也就沒有我。漫說她只是長的不美,不那麽賢惠啊,她就是真的傻子我也要娶她,我可是發誓的。”

二房兩口子:“……”

得,說了一上午,什麽都白說了。

付家二夫人冷笑,“問琴你可想好了,你爹就要回來了,娶了這樣的女子,你怎麽跟你爹交代?”如果因此被趕出家族,那她還真要高興呢。

付家二夫人這樣一說,付家二爺也是眼珠一轉,顯然也想到了這一茬。

“我爹那裏自然有我去說項,只要二叔、二嬸不攔着我就行。”付問琴似乎胸有成組,笑的一臉得意。

二房兩口子對視一眼,滿是算計的味道。

“老爺,既然問琴是真心實意的喜歡那姑娘,咱們也別做這惡人了。”二夫人的口風當即變了。

二爺也道:“是啊,老話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婚,既然問琴都發了誓,我們也不好做那惡人。”說的煞有介事的,到底怎麽想的只有他們兩口子自己知道。

“那問琴就多謝二叔、二嬸成全了。”付問琴冷笑,早晚有你們好受的。

“你這孩子,一家人,客氣什麽。”二夫人慣會做人,笑的花枝亂顫。

付問琴突然想到一茬,“對了二嬸,侄子還有個不情之請。”他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有些難為情,格外腼腆。

二夫人現在巴不得付問琴再荒唐一些,這樣大過年的惹出事端,沒準真就被趕出家族了。“你這孩子,有什麽事兒還跟二嬸客氣啊。”她一臉慈愛,“你娘走得早,二嬸自然疼你。”

付問琴看到她這張嘴臉好懸沒吐了。

“我就是……”付問琴一臉的難為情,“就是二嬸之前說過的春香,我看着挺好的,想要過去。”他既然答應劉婆子給春香許配一個好人家,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姑娘落入二叔的魔手。他雖然不喜歡春香和劉婆子的做派,卻也更看不上二房兩口子,能給他們兩口子添堵的事兒,他自然願意做。

付問琴這話一出口,那邊付家二爺臉色就是一變,“不行!”他都要收房的人了,要是讓付問琴奪走算怎麽回事兒?

付家二夫人卻是心思一動,忙不疊的道:“好,既然你開口了,我這就讓春香收拾收拾過去。”擔心夜長夢多,馬上吩咐道:“來人啊,讓春香收拾一下,就去大少爺的院子裏伺候吧,也不用過來給我和老爺磕頭了。對了,讓賬房賞她五兩銀子。”這人就算是被嫁出去了。

付家二夫人松了口氣,這可是付問琴自己張嘴要的人,跟自己可沒關系。

哼哼,讓那老不修的還惦記春香,這下好了,有本事你跟侄子搶人啊。L

189這智商,也是醉了

事情峰回路轉,誰也沒曾想付問琴會突然要那個他一直厭煩的春香。

付家二夫人才不管付問琴是不是真心喜歡春香呢,眼下送走那個小賤|人她比誰都高興。

哼,二爺你不是惦記嗎,人走了,看你還惦記誰去。

要說這女人啊,自古以來都是一樣的。甭管什麽年代,想讓她跟別的女人分享丈夫,這都是不可能的。

付家二夫人一臉得意,至于二爺會不會生氣這可跟她沒關系,畢竟人不是她主動送出去的。她還建議二爺昨晚就把春香收房呢,可是二爺自己說要等過了十五的。

她突然覺得,這虎妞也算是她的福星了。先是借機除掉了那個桃姨娘,現在又把春香弄走了,這可真是正月裏的大喜事兒。

誰能想到一直不喜歡春香的付問琴突然開了竅呢?

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付家二爺氣的臉都綠了,偏偏這時候他還不能說什麽,不然就是跟侄子明着搶人了,他還得要臉呢。

付問琴看着二叔吃屎一樣的表情,心情好的突然想大醉一場。

這麽多年,這似乎是他第一次取得階段性的勝利。

正好這時候付問琴的丫鬟來找,說是虎妞姑娘沒有付問琴就不吃飯。付問琴忙做出一副賢夫的模樣屁颠屁颠的回去了,連春香在身後軟語相求都沒搭理。

付問琴前腳剛走,後腳這二房兩口子又吵開了,那可就不關他的事兒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林曉正坐在桌前大吃特吃,哪裏有餓肚子的樣子。付問琴小小的郁悶一下,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嗎?

可是轉瞬間他心情又好了。這才接觸幾日啊,他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讓她喜歡上自己。

林曉正在扒一個螃蟹,付問琴笑着拿過一個螃蟹,慢條細理的幫她挖蟹肉,“府上的東西吃的還習慣?”只要她習慣了這些山珍海味。就不信她還願意回到那個小山村。

“還行吧。”林曉不客氣的把那些蟹肉吃掉,自己又開始攻另外一只大蝦。“東西還成,就是不大新鮮。”不過這個季節,在幽州府這地方能弄到這些海貨。也算是不容易了。這也變相的說明,付家真的是一個土豪。

付問琴看林曉粗魯的扒螃蟹,本以為她是不會吃,可看她又慢條細理的擺弄龍蝦,發現她好像比自己更懂。就愈發覺得看不透這姑娘了。

“你吃過這些東西?”問完之後付問琴自己都笑了。怎麽可能呢,這些東西可都是花了大價錢從外地運來的,整個魚糧縣城估計也挑不出第二家有的。

林曉卻頭都沒擡,“以前經常吃。”自打來到這個世界還真是頭一次。

付問琴:“……”

你要是說林曉說謊吧,看她那熟練的吃相就知道做不得假。可你要是說她說的是事實吧……這年頭鄉下都吃的這麽好了嗎?

付問琴發現越來越看不透林曉這個人了,可越是這樣,心裏就越癢癢,特別想看看她層層面紗之後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驚喜。

吃了一頓海鮮大餐,林曉摸摸圓鼓鼓的胃,“呃。吃不下了,就這樣吧。”難得吃了一頓好的,可不得撈個夠本。

付問琴看看那一桌子的狼藉,基本上都是林曉吃的,這姑娘胃口可真大。

等丫鬟收拾完桌子,林曉直接道:“回頭給徐朗送去些,我們好久沒吃過海鮮大餐了。”

付問琴這個郁悶啊,姑娘我這會兒還餓着肚子好不好,你就知道你的徐朗。說的跟你們以前經常吃似的。

林曉知道徐朗的本事,也知道他的家世。毫不客氣的說,徐朗前世如果想吃這些東西,絕壁比付問琴這個富二代要來的方便。

至于自己,前世特殊部門的精英。林曉還沒為錢犯愁過。

所以對于付問琴那一臉的懷疑,林曉也就懶得搭理他。層次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自然就不同了。

知道付問琴今天去二房那邊是要被拆散姻緣,林曉笑的沒心沒肺的。“我估計啊,你二嬸是被我吓壞了,不然他肯定巴不得你娶個精神不正常的。”

對于這點付問琴贊同。“他們自然想讓我找一個可控制的。”這些年早把他們兩口子看透了。“對了,下人說,我爹今兒怕是後半夜才能到,咱們的事兒……”本來林曉設計是讓二房兩口子當場發作的。

林曉一聽後半夜,果斷拒絕。

“後半夜城門都關了,你爹怎麽進城啊?”随即一臉“我懂了”的表情,“你們土豪的做派果然是不一樣。大半夜的還是別刺激老人家了,明天再說。”嘴上說的冠冕堂皇的,實際上林曉就是怕有人打擾她休息。

付問琴卻沒多想,“那行,咱們晚上好好休息。”

林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是我晚上好好休息,你還是等着迎接你老爹吧。”這人腦子是怎麽長的?你爹走了一年多才回來,你這唯一的兒子不趁着這機會噓寒問暖去,還準備去睡覺。

長沒長心?

付問琴被她那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盯着,心虛道:“我爹是不會介意的。”事實上因為他自小就體弱多病,要是看到他大半夜不睡覺還等着他爹回來,老爺子見了才真生氣呢。

林曉真恨不得給他一電泡,你說怎麽有人智商這麽捉急。

“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你做兒子的,老子大半夜回來,你也不說迎接一下,你覺得你自己過意的去嗎?”林曉怒了,口氣特別不好,“少睡一會兒能怎麽的?再說你這大少爺不會先睡一會兒,算好了你爹回來的時辰早點兒起來啊。”

怪不得這麽多年被二房壓着,這智商,也是醉了。

付問琴被罵的一點兒脾氣都沒有,灰溜溜的走了。

林曉氣的胸膛起伏,早知道這家夥智商這麽捉急,真是……算了算了,就當做好事了,這家夥已經夠慘的了。

夜晚,林曉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外面的動靜,知道是付家大爺回來了,翻身繼續睡。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她可要養好精神。L

190移不開眼

十五這天林曉起床,沒有看到付問琴。

林曉難得的換下那身誇張的大紅大綠棉衣,換上一身杏黃色的襦裙,頭發也讓巧兒幫忙梳成少女的發飾,不再畫那血盆大口,即使滿臉麻子的林曉看起來也是清秀的。

看着鏡中腼腆的少女,林曉滿意的點頭。

就是這張臉能唬人。

“你們家大少爺呢?”按理說他該過來跟自己通通氣才是。

巧兒丫頭下意識的左右看看,低聲道:“少爺陪着老爺呢,昨兒跟老爺一起睡的。”幽州府都是那種火坑,普遍比較大,睡幾個人根本不是問題。

林曉奇怪道:“他跟他爹睡,你這麽緊張幹嗎?”這小丫頭一天還挺有趣的。

巧兒緊張道:“不是緊張少爺,是緊張姑娘你。”她焦急道:“姑娘你不知道,昨兒老爺回來,二夫人沒少說你壞話,老爺昨晚臉色都不好看了,還說今天要見見你的。”

林曉“哦”了一聲,情理之中的事兒。就算是付問琴的爹不要見她,她也要主動見見他,不然怎麽做事兒。

巧兒見林曉不上心,急道:“我的好姑娘,你可不能這樣,老爺別看平日裏不在家,二爺和大少爺都得聽老爺的,你……”這都要嫁到付家了,怎麽還這樣一副不上心的樣子。

林曉笑,“原來大爺在家裏地位這麽高啊。”她心裏鄙夷,地位高成這樣還讓唯一的兒子差點兒挂掉,這個爹當的也是夠失敗的。

小丫頭巧兒自然聽不出林曉的嘲諷,還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相勸的話,可惜都被林曉就着哈欠吃掉了。

早飯林曉自己吃的。她旁若無人,在小丫鬟巧兒各種糾結的表情下吃了好多東西,最後都要打飽嗝了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筷子。

這麽多好吃的東西,離開付家可沒地兒去吃,不吃夠本可不是林曉的性格。

午飯的時候來了一個陌生的婆子自稱是大爺房裏伺候的人,過來請林曉跟付家人一起用飯。說是請,那口氣活脫脫就是吩咐。

付家大爺用的名義是感謝林曉的救命之恩。可林曉聽得出來。這是先給她一個下馬威,之後怎麽說還不一定呢。

幸好她不是真的想嫁到付家,不然還真被人瞧不起了呢。

林曉失笑。就這麽個破付家,就兩房人,二房眼下還就一個小丫頭,家裏兩個孩子都能鬧出這麽多事兒來。真要是以後人多了保不齊還有多少龌龊呢。

就這樣糟心的地方,打死她都不會嫁進來。哪有在黑熊嶺過自己的小日子舒坦。

如果不是看付問琴那一臉的苦逼,當我真願意過來啊?

抱着這樣的想法,林曉那是有恃無恐。俗話說的話,無欲則剛。林曉現在就是這個心思。

收拾利落,離午飯還早,林曉就窩在付問琴的書房看書。還別說。別看付問琴那家夥纨绔,書房修的可夠大的。裏面藏書更是豐富之極。許多書壓根動都沒動過。這大概是土豪們的通病,別管書買來看不看,為了彰顯自己有文化,書房一個個都修的富麗堂皇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有內涵似的。

林曉向來是個愛讀書的人,拿了一本大齊王朝風土人情類的書看的津津有味,快到午飯的時候竟然看了大半本書。

快到午飯的時候巧兒過來要給林曉重新梳洗打扮,被林曉趕走了。“我這樣挺好的,可別折騰了。”就為了見付問琴的爹,她今兒都破例戴了首飾,已經很隆重了。

巧兒明顯一臉不贊同,“可是姑娘,你這也太素淡了。”只在頭上插了一個碧玉簪子,耳朵上墜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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