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14)
,徐朗身上雖疼,卻滿心歡喜。“放心吧,只是沒做習慣,以後慢慢就好了。”他話音剛落,林曉卻霸道的開口,“明天不許幹活了,少你一個人也少不了什麽,明天你跟我在家做飯。”
做飯?
徐朗摸摸鼻子,“能不能換個活計?”L
224農家無閑時
栽完了水稻,地裏的苗兒也都出來了,大家夥又開始新一輪的忙碌。
這個時代可沒有各種化學的除草劑、除蟲劑,勤勞的莊戶人家只有頂着愈發炎熱的天氣在地裏幹活。
鋤草、除蟲,還要除掉多餘的秧苗,連林曉也沒例外,整日裏跟着徐朗在地裏忙活那二十畝地。
五十畝的水田徐朗幾乎都交給了郎書志,說好了給他銀子雇他。好在黑熊嶺水源豐富,水田放水什麽的倒也方便。
仙人廟村那三十畝地徐朗在仙人廟找人幫忙鋤草什麽的,雇傭了一家五口人,有父子三個壯勞力,倒也給做的好好地。
說起來也是緣分,徐朗雇傭這家就是當初和何家兄弟打劫林曉的那兩個兄弟家。
別看那兩個小子當初做事兒不靠譜,俗話說的好,浪子回頭金不換。被打了一頓還真就老實的過日子,替徐朗鋤草什麽的格外用心。
只是有幾次林曉去那邊看地,那兩個小子看到林曉吓得臉都白了。
那一次徹底打破了徐朗心中的幻想。
徐朗本來還以為是自己儒雅的氣質和個人魅力征服了別人,感情是林曉的暴力震懾了這兄弟倆,頓時好一陣無語。
這段時間徐朗也沒閑着,去了幾趟縣城,徐老大夫幫忙介紹了幾個專門蓋房子的人,都是不錯的手藝人。有一個人更是在幽州府都是出了名的,如果不是跟徐老大夫有交情,像是徐朗這種小院子人家還不願意接受呢。
饒是如此,也只幫忙畫了圖紙,親自到黑熊嶺幫忙看了一下,又改動了幾個地方。
好的建築師一般都懂些風水,那人看了徐朗選的地方,尤其把湖的位置給改動了一下。這樣一來徐朗就要加大一些投入,好在如今兩人手頭多了不少銀子。文遠書行那邊每個月的紅利都有增加,林曉雖然還不至于數銀子數到手抽筋。卻也能抱着銀子做個美美的好夢了。
房子已經在打地基,林曉幾乎每天都要過去看一眼。那邊蓋了幾個簡易的棚子,是幾個縣城請來的泥瓦匠住,其他工人就有村裏的壯勞力填補了。徐朗都按照市價給了銀子,每天還管兩頓飯。這樣一來又雇了幾個做飯的媳婦,其中就有沈康氏和彭王氏。
李大家媳婦也在,的虧她之前生了兩個閨女能幫忙帶孩子,不然這個時候她想出來掙錢都難。
守家在地的就能幹活掙錢。每天還要兩頓飯,不說大魚大肉吧,也比自家的夥食好。徐朗和林曉都是大方的人,現在天熱飯菜放不住,哪天飯菜有多餘的,還給幹活的人帶回家去吃,也算是改善夥食了。
徐朗和林曉雇的人基本上都是狩獵隊的,一來狩獵隊的人熟悉,幹活不會偷奸耍滑的,不然兄弟們都饒不了他。二一個狩獵隊的都是村裏的壯勞力。力氣比同齡人大得多,這樣的人幹活也容易出效率。同樣的銀子徐朗自然想快點兒幹完活。
趙栓子和銅錘也一直在工地幫忙,別看趙栓子腿腳有些問題,可這木匠活真是一把好手,一般人都比不上。銅錘小,他也不要林曉他們的錢,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每天在這吃兩頓飯。半大的小子,正是長身體能吃的時候,在徐朗這邊幹活兩個多月。不但沒瘦,銅錘這個兒還眼瞅着漸長了。這讓許多人家暗自後悔,早知道吃得好能長個,還不如讓自家孩子去了。也不用幹多累的活計,還能給家裏省下口糧,這樣一舉多得的好處竟然都沒想到。
有人委婉的跟林曉表示願意自家孩子去幫忙,林曉笑着拒絕了。
“工地的活可不是鬧着玩的,磕了碰了的誰都承擔不起。”林曉知道大家夥的心思,卻不能讓小孩子在工地亂跑。“大家別看銅錘在那。他這孩子不是我說,一般人還真比不上。當初趙大哥腿腳不好都是銅錘照顧的,就咱們黑熊嶺,成年人也不見得有銅錘會幹活。”一段話堵住了大部分人的嘴。
林曉自然不可能讓孩子們去工地幹活,也提醒徐朗,工地上到處都是工具,小孩子不能讓在那邊玩,就是自家徒弟都讓随便去工地,遇到了少不得一頓巴掌炒肉。
徐朗在工地管得嚴,狩獵隊的人自然約束自家孩子,連帶着村裏大部分人都不敢亂來。
日子就這樣忙忙碌碌的過去,期間林曉又雇人間苗,就是把多餘的玉米苗拔掉。因為不是專門的種子,玉米出的參差不齊的,林曉也沒在意。這二十畝地怎麽都能打上一萬斤糧食,回頭挑好的做了種子賣,肯定也是個大豐收。
期間水稻生了病,郎書志倒也有經驗,很快就控制住了。
林曉想着前世那些殺蟲劑,很多東西她沒有專門工具做不出來,不過她會下毒,弄點兒殺蟲劑之類的純植物東西還不難。
黑熊嶺這地方守着大山,林曉很容易找齊了東西,還真被她鼓搗出來了殺蟲劑。灰色米分末狀的東西,灑一點兒在水裏就能防治幾種蟲子,效果不錯。
林曉在家裏試着把那藥灑在房間裏,竟然還有防蚊蟲的功效,讓她喜不自勝。順便包了不少送人。結果她這東西好用是好用,就是味道有點兒大。灑在水裏尚且不覺得什麽,放在密閉的房間裏就有點兒熏得慌。
老彭在媳婦得到的第二天就來找林曉,“妹子,你這東西我們用不了,我家你嫂子用了點兒,結果半夜吐的臉都綠了,差點兒把我吓死。”
林曉一聽可吓壞了,“那嫂子沒事兒吧?”這時代什麽小病你都得注意,感冒還能死人呢。
“我正想跟你說這事兒呢,你嫂子病了起不來炕,今兒就不能過來幹活了。我正合計着給她弄點兒藥吃吃。”莊戶人家有病請大夫的少,都有不少土法子治病,老彭顯然是想用這個。
正好徐朗過來,“病了可不能胡亂吃藥,要不我去看看吧。”
老彭撓頭,“哪有那麽嬌氣啊。”L
225喜事
林曉瞪了他一眼,“嫂子是那嬌氣的人嗎?都起不來炕了你還不緊張,你就是這麽對嫂子的?”最看不得這時代女人沒地位了,林曉頓時火起。
老彭讪讪道:“我就那麽一說。”事實上媳婦病了他比誰都着急,這不嗎,銀子都不賺了,他本來是過來請假的,卻被林曉好一通罵。
徐朗幫他解圍,“林曉也是關心嫂子,老彭大哥你別擔心。”又拍了林曉後背一下,“怎麽跟老彭大哥說話呢。”這丫頭,明明是好心,偏偏說話沖得罪人。
林曉抿着嘴不吭聲了,“那我也去看看嫂子。”
于是一行人去了老彭大哥家。
炕上彭王氏虛弱的閉着眼睛,也不知道夢裏夢到了什麽,睡得并不踏實。
幾個人都沒出聲,徐朗安靜的把脈,突然蹙眉。
“怎麽了?”老彭大哥緊張的汗都下來了。
徐朗搖搖頭,示意換一只手。
老彭輕手輕腳的把媳婦另一只手從被子裏拿出來,緊張的手心都是汗。他這虎背熊腰的大老爺們,別看長得五大三粗的,竟然細心的幫媳婦掖被子,頓時讓林曉改變了一些看法。
徐朗收手,林曉都緊張了。“怎麽樣?”瞧着少年表情可不是很好。
徐朗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對老彭大哥輕聲道:“咱們出去說。”
炕上始終閉眼的彭王氏突然睜開眼睛,“徐朗兄弟,就在這說吧。”她頓了頓,“你放心,不管有什麽事兒,我都挺得住。”一時間表情竟有些悲戚。
老彭感覺到媳婦的絕望,吓得抓住她的手。“媳婦你放心,不會有事兒的,徐朗兄弟醫術好着呢。”他想到媳婦昨晚吐的膽汁都要出來了,頓時臉色更難看了。
徐朗哭笑不得的。“其實是好事兒,嫂子有孕了,瞧把你們吓得。”他之前之所以不說,就是怕老彭太激動之下把人吵醒了。畢竟這剛懷孕一個月。受不得驚吓的。
“你說……什麽?”老彭傻呵呵的問。
林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徐朗說你要當爹了,可真夠糊塗的。”林曉心疼的撫上彭王氏的臉,“嫂子,你是不是很難受啊。”這剛懷了孩子就吐的稀裏嘩啦。以後可怎麽辦啊。
“我有了?”彭王氏喃喃,擡手在對方胳膊上使勁掐了一下。“疼不疼?”
老彭一臉茫然,“不疼。”
彭王氏一愣,“不疼?”難道是做夢?
再掐!
自家男人依舊搖頭,她都要吓哭了。
林曉龇牙咧嘴的,終于忍不住了。“嫂子,你掐的是我。”要不要這麽悲催啊。你們兩口子可真會玩。
“啊?”鵬完事一聲驚呼,“妹子你沒事兒吧?對不住對不住,我是高興壞了。”她掙紮着要起來,眼圈一下子紅了。嫁給男人兩年多都沒動靜。看了好幾個大夫都說她身子太虛,她本來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沒曾想……老天待她不薄!
林曉忙攔住她,“我沒事兒我沒事兒,你快躺着。”這懷了孩子,可得跟國寶一樣護着。“嫂子別哭,這是好事兒啊。”林曉有點兒不能理解,彭王氏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嗎,這怎麽還哭了。
那邊老彭終于反應過來,“哈哈。我要當爹了,媳婦,我要當爹了。”他笨手笨腳的給媳婦擦眼淚,“可別哭了。我聽人家說月子裏的女人不能哭,不然容易落毛病。”瞧他五大三粗的,偏生像是怕吓到媳婦似的細聲細氣說話,弄得林曉哭笑不得的。
這人,真是高興傻了。
彭王氏破涕為笑,“你個呆子。人家坐月子才不能哭,誰說懷孕不能哭的。”她就是高興,終于能給老彭家留後了。
“那哭多了也不好吧。”老彭一臉為難,求助似的看向徐朗。
徐朗笑着點頭,“嫂子,的确,還是少哭的好。”他頓了頓,“嫂子這剛懷孕,月份還小,一定要注意些。這樣,我開個安胎的方子嫂子先吃幾日,我每天給嫂子把脈。”
“吃藥?”彭王氏一臉緊張,“徐朗,是不是我這不好啊?”現在什麽都沒有她這肚子重要,緊張的護着肚子,她擔憂道:“是不是孩子有什麽問題,徐朗兄弟,你可一定要幫幫大哥、大嫂啊。”緊張的已經拽住了徐朗的袖子,早顧不得什麽男女大防了。
老彭急的汗又下來了,“徐朗兄弟?”他膝蓋一軟,差點兒跪下。
徐朗忙扶着他坐好,“沒事兒沒事兒。怪我,沒說清楚。”他笑着安撫,“不是什麽大問題,就是懷孕初期都不安穩,我給嫂子開的安胎藥能讓嫂子舒服些,不會像是昨天那樣孕吐了。”他頓了頓,“其實也怪林曉,她那驅蟲藥有刺激性味道,本來對人體無害,可就是味道太大了,嫂子這懷了身孕,受不了這味道,吐了一宿身體都虛弱了。”
無奈的看了一眼林曉,徐朗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毒藥也是能随便配置的?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
林曉更是一陣後怕,彭王氏有多稀罕孩子她不是不知道,每次看到小不點兒都稀罕不過來。這個時代的女人,二十幾歲還沒孩子的都被人罵做是“不下蛋的老母雞”,彭王氏是出于感恩嫁給老彭大哥的,這些年一直惦記給他生個孩子。現在好不容易懷孕,要是因為自己的藥孩子出了事兒,林曉這一輩子都得自責。
“對不起,我不知道。”林曉滿臉歉意,“嫂子,你還好吧?”她真是愧疚極了,就看彭王氏這蒼白的臉色,她都恨不得狠狠揍自己兩下。
“妹子,你快別這樣,你也是好心。”多年夙願達成了,徐朗又保證孩子沒事兒,彭王氏現在自然是滿心歡喜,“要不是妹子,我也不能知道自己有了身孕,這懷孕之初可都是危險的時候。這一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她反而掉過來安慰林曉。
老彭也道:“就是,要不是林曉妹子的藥,我們也不能這麽快知道,這是好事兒。”
老彭兩口子不怪罪,林曉反而更自責了。L
226一輩子不放開
懷孕初期的人可不宜勞累,何況彭王氏身體底子本來就不大好,自然不能再去林曉他們那幫忙做飯了,連帶着今兒老彭都不去幹活了,就在家裏照顧媳婦。
徐朗留了方子,又囑咐他們兩口子有事兒就去找他,千萬別亂來。得了他們一再保證,徐朗這才帶着林曉回家,家裏還有一大攤子事兒等着他們呢。
回去的路上看林曉依然悶悶不樂的,瞅準個沒人的地方在林曉屁股上狠狠拍了兩巴掌。
“好了,打過了,事情算是過去了,你別自責了。”本來他還想說兩句,看這丫頭一臉自責,他倒是先心疼了。
哎,早晚被這丫頭吃的死死地。
林曉垂頭靠在他懷裏,被拍的一陣悶哼,心裏郁悶的不行。
徐朗擔心她想不開,“怎麽了?是不是打疼了?”伸手就去揉她屁股。
林曉吓得一下跳開,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讨厭!”這家夥,越來越沒正行了。“幹嘛打的那麽狠。”她下意識的揉揉屁股,打的可真狠,幸好只有兩下,不然鐵定得腫。
徐朗嘆氣,“你啊,知不知道後果有多嚴重,那毒藥也是敢随便用的?”也是自己最近太忙了,忽略了她。“以後再配藥問問我,你腦子裏那些毒藥方子可不能随便用了。”害人害己,這要是彭王氏有個好歹,他都不敢想象林曉的下半生該怎麽過。以這丫頭善良的性子,只怕得郁悶自責一輩子。
徐朗越想越心悸,“你啊,以後可不要這麽沖動了。”他過去輕輕擁抱她,“還有我呢。”你總是這麽拼命,讓我這個男人很沒有存在感的。
林曉心裏暖暖的,面上卻沒好氣道:“說的這麽酸。”讨厭,少年肯定就是故意讓她難過的。
徐朗笑,“真是個嘴硬心軟的小丫頭。”怎麽總是長不大一樣呢。他目光下意識的落在她胸口上,咦。一段時間沒注意,好像長大了一些啊。
女人有時候時第六感特別強的生物,敏感的察覺到徐朗的目光,林曉下意識的護住胸口。“往哪兒看呢?”她氣。“再看也長不大。”就納悶了,人家都說吃魚豐胸,她整日裏也沒少吃,怎麽還是不見長呢?
徐朗面皮抽搐了一下。
姑娘你尴尬的難道不應該是被男人看了嗎?
竟然氣氛自己胸小,也是醉了。
果然這丫頭你就不能拿常理來推斷。
林曉哼了一聲。“等我長大的,還怕看啊?”回頭随便看,讓他們羨慕嫉妒恨去吧。
徐朗臉色都變了,“只能我看,誰看都不行。”他咬牙切齒的,“小丫頭,你還想讓誰看?”這女人能不能長點兒腦子啊?
林曉狐疑的看着他,“讓村裏的女人看啊,你沒見他們一個個在我面前挺胸擡頭的,氣死我了。”不就是沒有他們大嗎。自己不是還小嗎,他們都多大歲數了。
莫名的松了口氣,徐朗拍拍胸口,“你真要吓死我了。”還以為這丫頭真那麽開放呢。
林曉看傻子一樣看着他,“少年你沒病吧?”出門忘記吃藥了?還是腦殘片吃多了?
切!
徐朗:“我可能真有病。”得了一種叫做“想林曉快點兒長大”的病。
當然了,這話他是不敢說的,不然鐵定又被這丫頭鄙視。
被他火辣辣的目光注視,林曉目光躲閃。“你自己不就是大夫嗎,有病趕緊吃藥。”這家夥,沒事兒又盯着自己幹嘛?
林曉恨不得逃開。這種只有彼此的時候,總讓她不自在。
兩人朝夕相處,又是情之所系,徐朗自然就多了一份關注。他走近她。“丫頭,你在害怕啊?”他明顯心情大好,這丫頭,今天似乎開竅了。
“切,誰害怕了。”林曉挑眉,一臉挑釁。“我會怕你?”說出的話那叫一個霸道。怎麽聽都覺得是理直氣壯。
只有熟悉她的徐朗知道,這丫頭是真的在怕。
怕什麽呢?
一想到這丫頭竟然怕跟自己單獨待在一起,徐朗又有點兒小小的郁悶。
“是,你有什麽可怕的呢。我這個人,這顆心,可都是你的。”不自覺的說出肉麻的話,徐朗的臉先紅了。他下意識的躲開她詫異的目光,望向遠處。
等等……詫異?
徐朗面皮狠狠抽動了一下,再次探究的望過去,林曉已經換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少年你又臉紅了,是想到了什麽?”林曉發現,自己特別願意看徐朗臉紅的樣子。這家夥,沒事兒就喜歡沒下限的逗自己,結果自己又沒有那麽厚的臉皮,每每逗自己的時候自己先臉紅了。林曉這時候就格外喜歡看他。
少年腼腆的樣子真是暴可愛!
整日裏被一個小丫頭給調|戲,徐朗也是夠了。
“咳咳咳,那個,我還有事兒,家裏房子今天要設計門窗,我得去瞧瞧。”他假裝的若無其事,大步往前走。心裏暗暗鄙視自己,不就是一個小丫頭嗎,你有什麽好害怕的?
林曉似乎看出他的小心思,亦步亦趨的跟着他。
她今天穿了一身新衣裳,寬大的袖子遮住手,林曉惡作劇似的探出手,一下子捉住徐朗的大手。
徐朗下意識的往回抽了一下,結果被林曉更緊的捉住。衣袖裏兩只手十指交纏,不分彼此。林曉下意識的看向左右,這邊真沒什麽人。
徐朗輕輕捏捏,低頭悶笑道:“丫頭,你這也太猴急了吧。”他牽住她的手,這一次說什麽都不讓她逃離。
猴急?
說誰呢!
林曉氣得想要抽回手,被早有準備的徐朗抓的死死的,怒道:“放開!”這家夥,居然敢打趣自己。
“放開!”林曉氣的跺腳。
徐朗執拗道:“不放。”這可是你主動的,我偏不放。
哼哼,你一個小丫頭都敢主動,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麽呢?
林曉氣的磨牙,“我讓你放開。”
徐朗輕輕的、堅定的搖頭。
遠處銅錘帶着沈柔柔和小不點兒往這邊走,三人小組發現兩人,快步跑來。
“放開了。”林曉口氣軟了。
徐朗輕聲道:“丫頭,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開。”L
227東窗事發
七月的黑熊嶺悶熱的厲害,林曉買了不少綠豆,特意煮了綠豆湯給那邊蓋房子的人送去。
房子已經起來了,徐朗早早的蓋起了圍牆擋住了裏面大部分的風光,還不讓林曉過去看,美其名曰要給她一個驚喜。
林曉呢,也樂得自在。
她的傷已經好利索了,經過這大半年的調養,身體比之當初更好了,個頭也拔高了不少,身體也越來越往大姑娘的方向發展。
一個人的時候林曉會摸摸自己纖細的小腰、圓鼓鼓的小翹臀,滿意極了。可惜,天不遂人願,胸脯總是發展最緩慢的一個。
S形曲線啊,看起來有點兒難了。
“師傅,看我捉的螞蚱。”小不點兒跑進屋,看到林曉左搖右晃的還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一臉不解。“師傅你在做什麽?”
你師傅我在量三圍,能說嗎?
林曉笑,“你不是找銅錘抓魚去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每次他們出去混玩,不到吃飯時候就別想回來。
好在自家這個吃貨徒弟無比認吃,許是小時候挨餓過,這孩子對食物格外親。飯點兒的時候都不用叫,自己就往回跑,比鬧鐘還及時。
林曉看他衣裳皺皺巴巴的,上面還有幾個泥點子,“你們這是做什麽去了,瞧這衣裳髒的。”都有一股臭河溝的味兒。
小家夥目光躲閃,“就是去抓魚了,銅錘哥摸了兩條鲫魚,還說待會兒給我送來養着呢。”小家夥大眼睛亂轉,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林曉沒注意他表情,“走,師傅給你換衣服去。”找了一套幹淨衣裳,小家夥卻說什麽都不讓她換了。“師傅我是男人,我自己換。”
五歲的小屁孩,還男人?
林曉嗤之以鼻。“一天跟銅錘好的沒學來,竟學一套大男子主義。你個皮小子算哪門子的男子漢。”根本無視小孩兒哀怨的臉,直接扒光了。
“你這身上是什麽味兒啊?”林曉突然捂住鼻子,“是跑泥地裏打滾了怎麽的?”小家夥白白嫩嫩的皮膚上一道一道的泥印子。還有幾處被蚊子咬腫的大包,看的林曉直皺眉。“都說了不讓你們去草木密集的地方玩,瞧瞧這被蚊子咬的。”這孩子也不知道難受。
得了,也不用着急換衣服了。
林曉把外面曬了大半天的大木盆搬屋裏來,“本來我一會兒要洗頭發呢。現在便宜你了。”這個季節,水在外面曬一個時辰就滾燙了。林曉往木盆裏兌了冷水,這才把小家夥放進去。“好好洗洗,我得給你找點兒藥。”那蚊子咬的大包都有硬結了,弄不好是有毒的蚊子。
小家夥心虛的洗澡,乖的一點兒都沒有不耐煩。這次連師傅這個女人幫忙洗澡也沒再表現出“男子漢”的不耐煩,還笑得一臉讨好。
林曉唬着臉,“是不是不知道疼?”小家夥後腰上被咬了三個大包,都腫成一片了。“瞧你這腳脖子都被咬腫了,你是不是傻?”林曉點他額頭。“真是傻孩子,這大熱天的,以後可不許出去亂跑了。”銅錘都多大了,整日裏帶着小不點兒沒個正行。
“沒事兒師傅,我不疼。”小家夥嘻嘻笑,把滿是水跡的胳膊摟住她脖子撒嬌,“師傅,等我長大了變厲害了,也把最好的都給師傅。”
“呦,想讨好我啊。”林曉捏他胖嘟嘟的臉蛋。“你啊,乖乖的別惹我和你爹生氣就是最好的了。”拿大毛巾把小家夥抱出來,林曉指着那盆髒水,“你自己瞧瞧。多髒。”小家夥挺愛幹淨的,每天不洗漱都不睡覺,結果最近跟銅錘混的,哪天不是一身泥。
小不點兒嘻嘻笑,把臉埋在她懷裏不擡頭。
林曉幫他擦藥,藥膏細細揉入皮膚這樣才好吸收。
“癢癢。”小家夥亂動。被林曉拍了一巴掌,“給我老實點兒,癢就對了,看你還去不去大野地裏喂蚊子。”林曉都覺得有必要跟銅錘好好談談了。
小家夥怯怯的看了她一眼,小嘴撅着,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塗了藥,林曉拍拍他的小屁股,“起來穿衣服了。”結果小家夥半天沒動,林曉這才發現孩子已經睡着了。“這孩子。”林曉滿心濃濃的母愛,抱着他親了親,也不給他穿衣服,只在腰間搭了一件薄毯,就搬了桌子寫《白蛇傳》了。
《白蛇傳》這故事林曉已經牢牢的記在了腦子裏,她本就是修煉精神力,記憶力比之旁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現如今身體好了,靜下來寫《白蛇傳》,沒多久就寫了十幾頁。加上前幾天寫的,差不多能夠作為第一部拿給文遠書行了,林曉還是很滿意同文遠書行的合作的。紅利送的及時,每個月都有增長,看得出來應該并沒有克扣自己的,這也是林曉願意和對方繼續合作的原因。
如今有了文遠書行這部分紅利,也足夠讓他們在黑熊嶺過上富足的生活了。只是林曉想到當初付家的事兒,依然耿耿于懷。
如果自己有足夠的實力,付家怎麽敢那般欺辱。
不行,銀子還是不夠用,得努力。
傍晚徐朗拎着籃子回來,裏面裝了三口人的晚飯。如今那邊有蓋房子的工人,飯基本上都在那邊做,沈家婆媳平日裏都在那邊幹活,還能賺些零用。
徐朗看着活蹦亂跳的兒子,笑着道:“我聽說你今兒去游泳了,好玩嗎?”他這個當爹的竟然不知道,兒子才五歲竟然開始學這個了。問題是……徐朗一想到野地裏那髒水溝就感覺一陣別扭,那裏面不知道有多髒,這孩子膽子還真大。
林曉正要跟徐朗說小家夥被咬了一身包,聽到這話頓時咆哮。
“徐致遠,你怎麽跟我說的?”這熊孩子竟然敢騙自己,真是少打。
哀怨的看了自家爹一眼,小家夥小大人似的嘆氣道:“爹你說吧,這次又是誰告狀,沒事兒我挺得住。”整日裏被村裏這些小夥伴出賣,也是夠了。
哼哼,那幫家夥,就是欠揍!L
228玉米熟了
飯沒來得及吃到,先吃了一頓巴掌炒肉,小家夥如今都被打皮實了,捂着小屁股龇牙咧嘴的,挨了二十多巴掌愣是沒哭。
徐朗都不知道這是自己教育的成功還是失敗。
“下次不可以去做那麽危險的事兒了,知道不知道?”他大手蓋在小家夥屁股上,充滿了威脅。
小不點兒垂頭喪氣的,疼的小臉通紅。“知道了爹。”怎麽聽都有點兒不情願。
“啪!”
徐朗給了一下狠得,痛的小家夥尖叫,“知道了爹,知道了爹,爹別打了,痛!”
小家夥開始無意識的掙紮,把個林曉心疼的什麽似的,“你別那麽使勁啊,再把孩子打壞了。”她蹙眉,“致遠,那水溝又髒又臭,你下次可不許亂來了。”這孩子以前挺乖巧的,整日裏待在家裏門都不出,自從這心結去了,開朗是開朗了,這也玩的太野了。
“銅錘哥說,學會了游泳就不怕掉河裏淹死了,我就學了。”小家夥委委屈屈的捂住屁股,“爹我下次不去了,別打我好不好?”眼圈一紅,隐隐帶了哭腔。
徐朗氣的樂了,“別跟我玩心眼,你都學會了,可不是不去了嗎。”自家兒子他多少還是有幾分了解的,這孩子愛幹淨,不是特別想做的事兒,他一般不會去那種髒地方,更別提到那埋汰水溝游泳了。
小家夥不說話了,只拿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訴的看着徐朗,一臉委屈。
“打也打了,吃飯吧。”徐朗教育孩子的時候林曉一般不在跟前,今兒也是特殊了。她抱起小家夥。“你爹說的可都記住了?”給小家夥使眼色。
“記住了記住了。”小家夥忙不疊的點頭,窩在師傅懷裏享受按摩,也不嫌師傅是女的了。
林曉給他揉了半天,也就放開了。徐朗手下有輕重,只是拍紅了而已,并沒有打壞。
三口人圍着桌子吃飯,徐朗板着臉道:“回頭寫二十篇大字。不算你每天寫的五篇裏。五天之內給我。”他故意做出一副嚴厲的樣子,“要是敢偷懶不好好寫,小心你的屁股。”吓得小家夥忙抱住小屁股。嘴裏一個勁的道:“不會的不會的,爹我肯定好好寫。”小家夥愁眉苦臉的,二十篇大字寫五天,每天要寫多少呢?
晚上有魚肉。是林曉特意炖的,都說魚肉補腦又豐胸。林曉遇到賣魚的就買,村裏有人撈魚遇到好的她也會買兩條自家吃。
把魚刺給小家夥細細的挑了,林曉把白嫩的魚肉放到小家夥碗裏,惹得小家夥眉開眼笑的。“師傅最好了。”他巴巴的獻媚。
徐朗剛給他夾了一筷子豆角。聞言挑眉,“怎麽,爹打你就不好了呗?”
小家夥抿着嘴。眼珠亂轉,就是不說話。
徐朗氣的瞪眼。林曉大笑,“讓你打致遠,瞧瞧,都不跟你好了。”徐朗失笑,“我這還成惡人了。”嚴父慈母的模式,大概是每個中國家庭的生活模式。
小家夥發現爹并沒有真生氣,笑嘻嘻的湊到徐朗跟前,“爹吃肉。”他笨拙的夾起一塊肉皮放到徐朗碗裏,惹得徐朗瞪眼,“這是肉?”這孩子不會是報複自己之前揍他吧?
不料小家夥一本正經道:“爹,肉皮美容,師傅說了,這是好東西。”他大眼睛滴流亂轉,不知道在想什麽。
徐朗笑,把那塊肉皮放到嘴裏,點頭道:“嗯,挺好吃的。爹是該補補,回頭你長大了也有力氣揍你。”
小家夥瞪大眼睛,洩氣道:“爹我長大了你還要揍我?”真不是好爹。
飯桌上笑成一團,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在他們這可沒有,不過嘴裏有東西不能說話的規矩倒是有。
吃過了飯小家夥去院子喂兔子、喂烏龜、喂魚,徐朗和林曉坐在炕上看着外面忙忙碌碌的小家夥,感嘆道:“這小子一天怎麽比我還忙?”又是要讀書又是學琴的,早上還要跟徐朗學功夫,白天去學游泳,時不時的還要照顧各種動物,還真是忙。
“致遠是個閑不住的孩子。”林曉趴在窗臺上看小徒弟,怎麽看都是滿意,“大概是小時候餓怕了,他雖然不大記得以前的事兒了,還是很努力。”也許潛意識裏這也是個沒安全感的孩子。其實,自己何嘗不是一樣呢,在這個異世裏,總覺得無根無憑的。
徐朗攏住她肩頭,“傻丫頭,你們還有我呢。”怎麽會讓你們生活在不安定中呢。
房子蓋的差不多了,徐朗跟林曉商量家具的樣式。
“你是喜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