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27

釋放過後常疏明渾身脫力,呼吸不穩,臉頰還帶着細汗,輕輕地蹭着他的耳朵。

胥河第一次切身體會到耳鬓厮磨這個詞的含義,有點着迷。

他忖度了一下,覺得自己表現還可以,除了最後不聽話地又問了一句之外。但小明哥看起來似乎并不打算誇誇他,他只好自行彙報學習成果,“我覺得我會了。”

說完又意猶未盡地蹭了蹭他的臉,自言自語地嘆息了一聲,“……我好喜歡你啊。”

靠得太近了,他聽到他心跳聲驀地快了,跟着聽到他前言不搭後語地小聲冒出一句:“去卧室……”

“好。”胥河坐起身,又回過頭來看他,“你還能走嗎?”

問得常疏明臉色一紅,不理他了。他小腹和身下都是濕淋淋的一片,抽了幾張紙巾胡亂擦了兩把,可才剛站起來,那處卻又随着他起身的動作緩緩流出白濁來。

胥河這次學乖了,不問了,徑自抽了兩張紙要給他擦幹淨,結果才碰上,常疏明就腿一軟又摔回了他懷裏。

胥河扶着他,仍然沒想到直接原因,還在感嘆自己有先見之明,“看吧,我就說了。”

結果還是把人抱進了卧室去。

他眼睛一掃感覺自己看見了點熟悉的東西,于是又把視線稍稍轉回去,是一張他的CD,壓在一本書下面。

是他全部三張乙女向CD裏尺度最大的那張R15,就放在他的枕邊。

那,那個錄音室裏的失誤果然是……

昭然若揭的事,胥河不自知地紅了耳根,心念一動便又湊上去親吻他,輕而緩的,溫柔得纏夾不清。

常疏明不知就裏,倒是全然順從地接受了,且下意識地摟住了他的脖子,不出聲,也不放手地看着他,眼睛濕漉漉的。

胥河大致懂了一點他不開口時要說的話,他會意地學着先前常疏明撩撥他的樣子去撩撥他,但他在這方面實在是個笨學生,別說什麽舉一反三,他連照葫蘆畫瓢也做不好——即便已經在沙發上折騰了一番,不被要求的話,他還是不敢去做親吻以外的事,而且就連親吻也還是老樣子地局限在臉上,到耳朵已經是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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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清為什麽,常疏明對他做什麽他都覺得合情合理,但要他反過來對他做就會莫名覺得非常流氓。胥河反思了一下,覺得問題還是出在常疏明臉上——他實在長得太像未成年人了,即使喝醉了酒,把那雙寵物式無辜的大眼睛笑着挑起來,也只是像個叛逆的早熟高中生。

但他笨拙又局促的親吻卻還是起了作用,常疏明才平複下來不久的呼吸很快便又亂了,他在半是被邀請半是被要求的處境裏半推半就地跨坐到了胥河身上,而後閉着眼,一手扶着他的性器,一點一點地坐了下去。

他面色潮紅,咬緊了下唇,眼尾卻隐着一層含而未露的笑意。

只進去了一部分,再坐下去就要皺眉。胥河剛想說讓他別勉強,話到嘴邊又躊躇了,小明哥會不會更喜歡他強硬一點?

還沒想出結果,常疏明卻做了他料想之外的事。

他停在了原處,沒再坐下去,卻像哄孩子一樣伸出手輕輕摸了摸留在外面的部分作為安慰,甚至還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擡起頭沖他讨饒地笑了一下。

胥河怔了一下,簡直說不出話來。

小明哥是全世界,最最最最——最可愛的人。

而後,這個全世界最可愛的人,便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撐在床上,慢吞吞地,淺淺地動了起來,深垂着頭,被劉海兒遮了眼睛,在他身上構成一片上下起伏的影子,要完全籠住他還不足夠,卻足夠成為晃蕩的餌,半迫半誘地令他咬鈎。

可常疏明在這般全由他自己掌握的淺緩晃動裏仍然喘息急促,搭在胥河肩上的手堪堪攏緊了,過一會兒另一只手便也附了上來,兩臂環住了他,這下他整個上身便毫無保留地向他的方向傾了過來,低垂的頭也靠近他,逐漸貼上他的額頭。

他又笑了,眼睛裏晃漾着一灣溶了蜂蜜的月亮,兩手捧住他的臉吻上來,像耍賴的小孩子一樣挾着他唇舌纏攪,一下勾引,又一下逃。

胥河被他的笑和吻擾得心燈搖晃,可他一心一用,只顧上吻他,下身便忘了動作,難耐得很,因而一面被他吻着,一面兩手托住了他,猛地向裏頂了一下。

常疏明嘤咛一聲,直被這一下撞得調子也變了,帶着鼻音,迸出幾乎是奶裏奶氣的聲音來,但并沒帶着痛意,胥河覺出點什麽,抱着一點猜測,又試着向同一個位置撞了過去,果然就又聽到他發出像是羽翼未豐的幼鳥一樣欲啼欲泣的聲音,像是要被承不住的快感摧毀了一樣。

這下他一心也用不成,連吻也顧不上了,胥河只好反過去吻他,下身動作不停,把他戳弄得一聲又一聲地堆擠在一起,再被不留空隙的吻籠成一片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到他這次再軟了身子伏在胥河身上,便是真的一點力氣也沒了,乖乖偎在他懷裏讓他抱進了浴室。

今晚的一切都不在胥河預料之內。他心思散亂,倒是想起自己配過的不少廣播劇劇情,他配過不少渣攻,要麽扯了腰帶做完就走,要麽光顧着自己半強迫地直把人弄哭,更甚者還有做得太過讓人受傷了的,這可不行,太混蛋了,他想着得好好清理一下把人往浴室抱,啊,對了,卧室床上的毛毯也得撤下來洗洗才行……

小明哥看起來非常累,簡直要窩在他懷裏昏睡過去了,他打開花灑試了試水溫,小心地把人放進浴缸裏,自己去旁邊洗漱臺上開冷水洗了把臉。

好,清醒了,不是做夢。

再照了照鏡子,簡直有點不好意思。他從脖頸到鎖骨到肩膀,整個上半身都是零零碎碎的吻痕,左肩還落着一個尚未褪去的牙印,再轉了下身看,背上還有幾道淺淺的抓痕。

反觀浴缸裏的小明哥,因為他老老實實地不敢到處亂親,他全身上下幹幹淨淨……嗯……除了……屁股上有幾道紅色的指印。

胥河想了想,覺得自己剛剛托着他的時候也沒太用力,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容易就按紅了……

他覺得有點羞愧,還有點不知道哪來的成就感,意識到這點成就感後變得更加羞愧了,于是垂着頭慢慢給他清理起來,常疏明閉着眼聽之任之,只帶着睡意軟軟地哼了兩聲。

洗幹淨了,他才要去旁邊拿浴巾,就忽地被他伸手拉住了,無可奈何,只好先他抱起來,這渾身濕淋淋的小動物才一到他懷裏,便心滿意足地在他胸前蹭了蹭,無限溫順纏綿的模樣。

他想要……把他再弄髒一遍。

發覺自己又想到了這上面,胥河更羞愧了。

但他仍然鄭重地用了商量的口吻,一點都不長記性地問了,“小明哥,我們再做一次好不好?”

而後努力回憶了一下放在他床頭枕邊的那張CD裏的聲線,把嗓音壓下去,每個字的高低間歇落得和錄音裏幾乎分毫不差,湊到他左耳邊上綿綿密密地灑,“求你了……”

不久後,兩臂撐在洗漱臺上,被他頂得身子往前一聳一聳的常疏明,開始哭起來了。

他哭得抽抽噎噎的,仍試圖回過一只手去,徒勞地把胥河往外推,“你走……出去……”

聲音都是碎的,不成形狀,被欺負得磕磕絆絆,委屈極了。

要胥河這時候停下總不可能,他只好壓着嗓子輕聲細語地安慰幾句,湊得近了,又不免挨了兩下打。

洗漱臺上的鏡子被霧氣遮得模糊,只能隐約看出兩個交疊的人影,黏膩的水聲在浴室狹小的空間裏卻無比清晰。

到後來常疏明腰也軟了,兩手撐在洗漱臺上也要站不穩,胥河忙不疊伸手扶住他的腰避免他摔下去,結果又被打了好幾下。

等到終于結束把人清理幹淨安置到床上去,已經是淩晨了。

給他清理的時候胥河依然在挨打,他心不在焉地左右躲着,發現自己做得實在有點過了——那裏看起來已經有些紅腫了。

拿了藥卻也不敢給他抹,紅着眼圈縮在被子裏的小明哥對他完全失去了信任,根本不讓他靠近,沒辦法,只好把藥放在了床頭櫃上。

然後關了燈,關好門出來,洗了毛毯,披上衣服,到陽臺上點了根煙。

這下完了。他前不久還鄙夷的床上三大渣攻行徑,一轉眼他就占了倆,既把人做哭了,又做太過讓人受傷了,雖然給清理幹淨了又給洗了毛毯,但也未必能夠将功補過。盡管小明哥是全世界最可愛的人,明天醒過來怕是也要對他生氣。

啊,這可怎麽辦……

胥河對上床好歹還有點理論經驗,對談戀愛就基本連理論經驗都沒有了,對上過床再談戀愛這種先前根本沒想過的事就更一竅不通了。他心煩意亂,束手無策,倒有一點是确定的——現在絕對不能走。

不然萬一小明哥明早醒過來,斷片兒了什麽都不記得,以為什麽都沒發生過,他找誰說理去?

胥河仔細權衡了一下,認定,相較而來,還是讓小明哥對他生氣更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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