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毛團回老家

白疏羽伸手, 在膝上的毛團背上揉了揉。

“就會貧嘴……”

“貧嘴?才沒有,我對皇上說的都是實話。”

蕭昀天的一席豪言壯語的激情承諾過後,屋裏的氛圍顯然輕松了不少。太後快速拭去眼角的淚滴, 露出欣慰的微笑。

“對于白氏皇族的事情, 哀家作為外姓人也無權幹涉, 說不上什麽話。無論仙團和當年的毛團家族有無有關聯……只希望以後皇上和仙團都能過得好好的。”

“母親不必這樣說。”白疏羽笑着對太後說道, 順手在毛團身上撓了幾下, 那圓滾滾的身子登時扭動起來。

“呼嚕呼嚕……”皇上, 你撓得好癢!

白疏羽雙手抱住毛團,以免它興奮過了頭, 滾下地去。他轉而問太後道:“對了,母親此番前來,不是有助陣反攻北方的妙法要告訴朕嗎?”

經皇帝這麽一提醒,太後想了起來, “啊……是這樣。‘妙法’談不上, 只是哀家想起了一些皇上可以加以利用的力量。哀家今日前來,首先要确認仙團的身份和來歷。現如今這些謎團都已經揭曉, 那麽哀家這就将‘那個方法’合盤托出了。”

她微笑着轉向蕭昀天。

“仙團正巧是現任獸魂。有了禦獸印的統禦之力,再加上和原來毛團家族相似的外表,想來一定能請動雪山中的神獸,來相助白國。”

雪山神獸?

蕭昀天一愣。

“毛團家族來源于白國南方的一座雪山, 名叫‘全無雪山’。在剛看過的白氏秘史裏也有記載, 皇族先祖白澤玉正是在這座雪山裏與毛團們相遇, 之後又在山中靜修了多日,将其瞳力大幅度地提升, 因而将全無雪山的方位記下來,标注在自己的手記之中。”

白疏羽聽罷, 也點頭道:“朕此前也研讀過先祖的手記,當中确實提到過他在全無雪山修行的日子。不過直至今日,朕才知曉他究竟是為何會出現在全無雪山的。莫非……這雪山有什麽玄妙之處?”

“全無雪山在白國一向被譽為聖地,常有人在雪山的外沿走動,或暫居于山外。只是,全無雪山的深處極少有人進入過。”太後道,“哀家來到白國已有接近三十年,其間只和先皇去過一次雪山,那一次還是在十多年前,白國出現了罕見的大旱,先皇為了祈求先祖保佑,讓白國早日降雨,而前往雪山進行了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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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全無雪山附近,先皇感知到了從山的深處隐約散發出了強大的力量。他對哀家說過一句話,‘先祖曾留下真言,雪山是一座巨大的寶藏,它是上天賜給白國的寶藏。倘若白國有難,或者白氏的族人有難,雪山必将會保佑他們。’”

“也就是說,全無雪山裏可能藏有白國目前需要的東西?”

“正是。哀家曾推測過,全無雪山內隐藏的寶物,一來可能是白氏先祖在山中修行時留下的關于白氏眼瞳力量修煉的秘法,二來……全無雪山也正是毛團家族曾經栖息過的地域,而且不僅如此,相傳雪山之中還生活着更加神秘又強大的神獸。數百年前,白澤玉先祖曾在魔人的圍剿之下率領衆多毛團逃出生天,可能就是受到了神獸的幫助和指引。”

“朕有印象,秘史中也曾有記載。”

白疏羽将史書翻開來,在毛團的圖畫背面,果然還有一小幅較為模糊的簡筆畫,只是上面畫着的神獸的模樣看不大清晰。

“雪山之中……真的會有神獸麽?”他久久地凝視着那副筆跡不清的圖畫,輕聲道。

“目前無法确定……”太後淡淡道,“但哀家覺得,可能性很大。在全無雪山的那一次,哀家一直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覺得在呼嘯的風雪之中,有一雙眼睛始終潛伏在暗處,在暗暗地注視着前來祭祀的人們。”

她笑了笑,眼神漸漸地放空了,“當時哀家将這話悄悄告訴了先皇,他并未立刻說什麽,只是在返回都城的路上說,他感知到雪山當中不斷向外湧現出神秘的力量,那裏必是一塊風水寶地。若是有一天,先皇與哀家雙雙老去,便将權力下放,然後從宮裏搬出來,到雪山附近來安養晚年……”

提到與先皇一起的過往,太後不免有些感傷。物是人非,當年展望過的許諾也都落了空。先皇早早逝去,獨留太後在世間感懷他們當日許下的願景。

白疏羽安撫地說道:“母親莫要傷心。您要是喜歡全無雪山,等這戰亂平複了,兒臣便陪同您去雪山玩玩逛逛,看看神獸。若是想要在那處長留,朕可以選擇一個合适的位置,修築行宮。太後想去的話便可以在那邊住上一陣子,權當修身養性了。”

太後聽罷,抿嘴一笑,“哀家可不敢奢望這麽多。眼下正值戰時,皇上已經有很多事情需要操心了,其餘的願望就暫且擱置吧。”

白疏羽“嗯”了一聲,把懷裏肚皮朝上惬意仰躺着的毛團翻了個面兒,擱在了桌子上。

“呼嚕嚕。”毛團挪動着沉甸甸的小身子,努力往回爬去。我不要上桌子,我要美人抱!

“朕也在考慮,趁着墨城安然無恙、南北方暫時停火的空隙,去一趟全無雪山,去看看先祖所說的遺留給白國的巨大寶藏究竟是何物,同時尋求打破僵局的方法。”皇帝伸出一指,在毛團頭頂上輕輕一點,震蕩的真氣頓時把毛團推了個跟頭。“順便帶你回去看看老家。”

“呼嚕?”老家?大雪山?

白疏羽俯下身,在毛團耳邊輕輕說道:“蕭昀天,到時候要幫朕請神獸出山,明白了嗎?”

咳,皇上,你也知道我是從異空間來的,我真不認識什麽神獸。讓我一只毛團去請神獸出山,就憑我這體格?等到見着了人家,怕是會被一巴掌拍飛吧?

毛團眼珠轉轉,挪動着身子就要逃遠,但被白疏羽一把拖了回來。

“還記得先前對朕的承諾嗎?”白疏羽笑眯眯地看着他,“毛團可是說過,要永遠守護朕的噢。”

唉,罷了罷了,毛子團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誰讓我不僅對皇上許下承諾,剛才更是對着未來的岳母大人誇下了海口呢?這跟異獸打交道的外交官的活兒,還真是得由本毛團來完成呀!

毛團伸出手,握成小拳頭,在白疏羽白皙的手背上輕輕一碰。

就這麽約定咯!皇上,我就舍命陪君子,跟你一道去雪山吧!

=====

墨城之內的白疏羽正在暗中籌備去雪山的旅程,以尋求先祖留下的力量。而另外一邊,在白國的都城內,一支神秘的力量正聽候“新皇”白啓明的差遣,也緊鑼密鼓地展開了行動。

“黛卡……聽聞你出身雪宮影衛班。”

“是的,陛下。”

“而且……你與白疏羽的大多數現役影衛曾是舊識?”

“是的,陛下。”

面前半跪在地的男子回答幹脆簡練,無論面對何種問題,都不假思索地說出答案。不過,對于過去曾在影衛班訓練過的那一段經歷,他似乎并不願意多提。

白啓明謹慎地觀察着他的神色,發現他表面上始終冷淡着波瀾不驚之後,心下也已了然。

“朕命你潛入墨城。要密切監視白疏羽的動向。時機一到,取走他的項上人頭。”

“屬下遵命!”

行過禮後,黛卡站起身來。他身上披着長長的鬥篷,臉部的半數面積隐藏在兜帽的陰影之下。無論行動還是靜止時,他的步伐始終都是悄無聲息。

黛卡出身于白氏皇族的影衛班。但區別于他的同期生夜莺,在練成一身本領之後,他曾在先皇身邊任職一年。在一次行動中中,黛卡意外“犧牲”,連遺體都沒能留下,其他的影衛們都以為他已經死去。但不知怎的,這名前任影衛竟莫名出現在了白啓明的手下,還換了個全新的身份,為其效勞。

現在的黛卡,已經從當初的影衛身份轉為白啓明直轄的殺手。他從“新皇”處接到了最新的任務,立刻動身出發,率領手下人馬火速趕往墨城。

在派遣出去的殺手離開之後,白啓明獨自呆在宮殿之上。寬闊的皇宮裏空蕩蕩的。自從他搶占這裏以來,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但奇怪的是,他對于這片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皇宮,卻沒有真情實意的歸屬感,反倒沒有以前的德王府住着自在。

奇怪。“哼。”

白啓明背着手,慢慢踱到了殿外。殿前的庭園裏只有蒼涼的月色落下,夾帶着絲絲寒意的冷風不時吹過,發出嗚嗚的低鳴。

不知道在百裏開外的墨城那邊,白疏羽的境況又是如何呢?

眼下南北雙方局面僵持,但白疏羽絕不會是輕易放棄的人。白國決不能被分裂兩治——這或許是存在于血緣之內的默契。

最終的王者只有一個。

白啓明有預感,在墨城風平浪靜的外表之下,那夥人一定在謀劃些什麽。白氏先祖必定為後代的帝皇留下了豐厚的寶藏——只有名正言順繼承大統的子孫才能收獲的寶藏,而他,無權得知。

不過,這又有什麽關系呢?白啓明流露出忌恨又陰狠的目光。

——就算得到再多又怎樣?一旦性命不再,所有的擁有都會化為虛無,再無意義。

“白疏羽,現在的我什麽也不需要,唯一渴望拿到手的,就是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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