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從前對這種抑制劑過敏是嗎?”黑瞎子一本正經的穿上白大褂,解雨臣看着他毫不留情的笑出聲,然後點點頭。

黑瞎子拿了一支細針筒,吸了一些藥水,撸起解雨臣的袖子,露出一截小臂,解雨臣似乎有些不解:“這是要做什麽?”

“前前後後也算治了一個療程了,試試有沒有見效。”黑瞎子手很穩,刺破解雨臣的皮膚,注進去一些抑制劑做測試,“二十分鐘後要是都沒有過敏反應,那就算基本治愈,至少你可以用市面上常見的大部分抑制劑了。”

解雨臣聰明又敏感,抿了抿嘴,盯着自己鼓起的一小塊皮膚,不再說話。

黑瞎子翻開他随手扔在沙發上的古希臘詩集,看了二十分鐘,一頁都沒翻,秒針指向十二的那一瞬間,他像一個鬧鐘一樣從沙發上彈起來,拉過解雨臣的小臂觀察,果然沒有再出現過敏反應。

解雨臣苦笑了一下:“不該病的時候病了,該病的時候卻沒病了。”

黑瞎子為他一點點放下袖口,彎起食指敲了敲解雨臣的額頭:“哪有應該病的時候呢。”

解雨臣緊緊攥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又放開,皺着眉頭開口道:“你對最近我們家的事也有了解,所以可能有些顧慮,但是……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我會盡力保護你。”

“人生已經很苦了。”黑瞎子脫下白大褂,在他面前毫無顧忌的換上一件黑襯衫,他寬肩窄腰,穿起襯衫來更顯得身形挺拔修長,“你為什麽還要給自己找這麽多苦差事,你應該多給自己找點樂子,走吧,請你去喝一杯。”

藏在胡同深處的小酒吧裏往來的人不少,嘈雜的聲音讓解雨臣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黑瞎子笑着回頭問他:“不會是第一次來吧。”

解雨臣斜他一眼:“怎麽可能,商務往來難免要來這種場合,可能來的比你還頻繁。”

“今天和商務沒關系,放松一點。”黑瞎子拍了怕解雨臣的肩膀,率先走了進去。

這裏的裝修風格偏向于歐式,實木地板,紅木酒櫃,有些黯淡的水晶吊燈,中間還有一架明顯很廉價的鋼琴,倒像是家庭的裝修風格。

酒單看起來很舊了,大部分酒都是用小說的名字來命名,下面用小字細細标注了成分,黑瞎子給他點了一杯南京的基督,自己讓老板把存在這裏的威士忌拿出來。

黑瞎子把威士忌在解雨臣面前晃了晃:“還剩大半瓶,你閑得無聊也可以來喝。”

解雨臣眨了眨眼睛,某種熟悉的強烈預感在他心頭一晃而過,沒等他捕捉到,他的酒已經上來了,還附贈一張小卡片,上書酒名出處小說的故事簡介。

模糊卻無法捕捉的直覺讓解雨臣感到不安,這種不安讓他有些浮躁,拿起酒來猛喝一口,苦辣過後夾雜着一些醇甜的回味,讓他不由得想起黑瞎子的信息素,心情好了一些。

反倒是黑瞎子,拿着那張卡片饒有興趣的看,看完後還要對解雨臣長篇大論:“你看過這個故事嗎,一個無知的妓女,把一個外國嫖客認作基督,懷着這是天意的想法做了一件壞事,很多年後她才知道那個人騙了她,只是想免費睡她,又或者是,她自己騙了自己。”

“你過于早的告訴我這個結尾了。”解雨臣笑了一下。

黑瞎子不置可否的還以一笑,恰巧有人走到鋼琴前開始彈蹩腳的爵士樂,黑瞎子捉住解雨臣的手:“想跳舞嗎?”

解雨臣眼睛裏閃過興奮的光,可是還是有點猶豫:“只有我們兩個不奇怪嗎?”

“奇怪,但會很好玩。”黑瞎子摟上了解雨臣的腰。

酒吧裏的其他人似乎也受到感應,從座位上站起來開始紛紛尋找舞伴。

解雨臣的反應速度很快,這種一時興起的舞蹈也無非如此,一個人進,一個人退,或者是原地打轉,解雨臣倒是看起來很開心,像是在游樂場裏的小朋友,臉有點紅,眼神微微閃爍着,看他一眼,又躲避開。

他們兩個實在是很顯眼,那只斷斷續續的曲子結束後,立刻有人來分別邀請他們兩個,解雨臣立刻擺手要拒絕,黑瞎子卻拍拍他示意他答應,自己随手牽了另一個女性Beta往舞池角落去。

等到離開解雨臣的視線,他才擺擺手對那個小姑娘道了聲抱歉,自己走到一個黑暗的角落裏點起一支煙。

和解雨臣跳舞的人是一位男性Beta,解雨臣故意加快了動作讓對面跟不上,解雨臣趁勢笑笑離開了舞池,四處張望了一下,似乎是在尋找黑瞎子的身影。

今天出門前他親手給解雨臣注射了抑制劑,解雨臣安靜側過頭,把最脆弱的腺體和脖頸暴露在他的面前。

賭輸了。在本能面前一敗塗地。

黑瞎子吸了一口煙,在肺裏過了一圈,又吐出來。

他忘記已久,并且決心徹底告別的那種獨占欲又在他胸膛中渾濁的翻滾起來,從解雨臣對另外一個陌生人笑起來的瞬間開始。

解雨臣在性和愛方面還不具備和他旗鼓相當你來我往的資歷,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在安頓好自己的欲望之前就草率的去介入一個人的生活,更何況是解雨臣這種自身處境就步履維艱的人。

黑瞎子等在胡同的拐角處,解雨臣剛剛走出來,黑瞎子就摟住他的腰,往自己懷裏一拽,兩個人的身體就緊密貼合在了一起。

解雨臣看到是他,就彎起眼睛笑起來:“你在這裏。”

黑瞎子的鼻尖抵着解雨臣的鼻尖,解雨臣看着墨鏡裏的自己,有點眼暈,不得不閉起眼睛。

“治療費麻煩盡快結一下。”黑瞎子和往常一樣調笑的語調裏夾雜着一點紊亂的呼吸,解雨臣點頭,剛要發揮職業精神開口向他保證明天一定能到賬,就被黑瞎子打斷了。

黑瞎子摟着他腰的手又收緊了一些,解雨臣清晰的感覺到二人胸腹貼合處傳來的熱度,兩個人的長腿不知道什麽時候糾纏在了一起,黑瞎子的手臂太有力,幾乎把解雨臣提了起來,解雨臣微微踮着腳尖,抵在他大腿根的硬物想來也不會是腰帶,幾乎是這個念頭在他腦海裏浮現的瞬間,解雨臣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性器也起了反應。

“我要吻你了。”黑瞎子突然說。

解雨臣腦子轉的比普通人快的多,這種時候他竟然立刻跳過了大腦空白期,雙手環上黑瞎子的脖頸,眨眨眼睛迅速答道:“好!”

黑瞎子似乎是咧嘴笑了一下,但是沒來得及完全笑開,就急匆匆的吻了上來。

這是黑瞎子第一次吻他,從前他們兩個之間的性事從未有這樣綿長的前戲,黑瞎子的舌頭鑽入他口中的時候,解雨臣覺得自己像一支蠟燭那樣融化,滾燙又柔軟,止不住的想落淚,而黑瞎子是他的火苗,他害怕抓不住,抓住了又覺得又痛又癢。

黑瞎子的舌尖仔細的熨過他的舌根和上颚,從口腔粘膜上傳來的柔軟和瘙癢感微妙的令解雨臣感到羞恥,從喉嚨裏滾動出一聲細弱的呻吟,而這似乎被黑瞎子理解成了某種鼓勵,他暫時離開解雨臣的嘴唇,摟着他一轉身,把解雨臣壓在牆上,吻得更深入,一只手探到解雨臣興奮起來的性器處輕輕揉捏。

解雨臣向後躲開,有點緊張的問:“你不會想在這裏?”

黑瞎子笑着反問:“你怕嗎?”

解雨臣紅着臉靠在黑瞎子的肩膀上:“不想被別人看見這個樣子……”

幸好黑瞎子家就在隔壁胡同,黑瞎子想了想覺得有理,橫抱起解雨臣就邊吻他邊踉踉跄跄往家走,解雨臣有點緊張的抓緊他的領口:“別鬧……看路!”

已經來不及去卧室了,黑瞎子把解雨臣扔在沙發上,喘着氣俯身壓下去,解雨臣沒見過他這麽着急的樣子,自己褪下褲子,兩條腿娴熟的纏上了黑瞎子的腰,甚至主動向上頂了頂。

“我好像……直接進來吧。”解雨臣借着微弱的月光摸了摸黑瞎子的臉,主動邀請道。

黑瞎子低低笑一聲:“你啊……”

後半句化成了一聲沉沉的嘆息,他扶着自己已經脹大滾燙的陰莖,在解雨臣的臀縫中上下蹭了幾下,發現穴口早就已經滑膩不堪,黑瞎子呼了一口氣,一手摟住解雨臣的腰,挺身将陰莖的頭部送入解雨臣的穴道之中。

解雨臣反射性地向後仰,将不知何時挺立起來的乳頭送到黑瞎子的嘴邊。黑瞎子張口咬了上去,比起痛或癢,乳頭在黑瞎子口中腫脹起來的感覺讓解雨臣更受不住,但是他又隐隐感覺這次性事裏的黑瞎子和往常不太一樣,于是伸出手緩緩地撫摸黑瞎子的脊背。

“怎麽了……”解雨臣自己紅着眼睛,眼淚還在眼角挂着,放輕聲音想安撫黑瞎子。

“怕我嗎。”黑瞎子擡起頭細細的舔吻解雨臣的鎖骨和脖頸。

解雨臣的心突然劇烈的跳起來,他自己難耐的扭了扭腰:“怕……怕你不動。”

黑瞎子嘿嘿一笑,一只手掐上解雨臣的脖頸,吻了上去,身下快速的律動了起來。

解雨臣熟悉黑瞎子的力道,他扼住自己喉嚨的那只手,并沒有傷害自己的意圖,只是為了讓他微微感到壓迫力,他向來警覺性高,這樣致命的部位直接暴露在危險下帶來的緊張感讓他的感官自動變得敏感。

黑瞎子滾燙而硬挺的陰莖在他的穴道裏反複碾壓過,緊致的穴道被一次次撞開,勾勒出黑瞎子性器的形狀,可是裹得這樣緊,水又是從哪裏來的呢,每次黑瞎子退出去又插進來,都會帶出粘膩的水聲……還有肉體碰撞的聲音。

他膝蓋一下下的發軟,不自覺地夾緊雙腿,黑瞎子就逼迫得愈加緊,生殖腔的軟肉被龜頭大力撞擊的時候他渾身都像過了電一樣,又酥又麻,但又想逃走。黑瞎子不讓他逃,扣着他的後腦勺用舌頭用力的頂他的上颚,上下同時含着東西的感覺讓他有一種自己是一條被架起來烤的魚的錯覺,水分在源源不斷的流出去。

他今天出門前用了抑制劑,現在黑瞎子的信息素充斥在他每一口劇烈的呼進呼出的空氣裏,黑瞎子性器的動作又那麽有力,解雨臣隐隐有種自己的生殖腔要被打開的預感——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居然根本沒有拒絕的念頭,甚至渴望更猛烈的快感。

解雨臣迷迷糊糊去摸自己的小腹,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射出來了,但還是平坦一片,那他怎麽會有種黑瞎子再用力他小腹就要被頂的鼓起來的錯覺。

他撫摸自己小腹的手被黑瞎子一把抓住,解雨臣像是個被抓了現行的賊,羞恥感一瞬間湧上來,同時又無比疑惑,明明吻得這麽深,他是怎麽捕捉到自己的小動作的?

黑瞎子壞笑着摩挲了一下他的嘴唇:“你在找什麽?”

解雨臣閉上眼睛裝死。

黑瞎子一把拉起解雨臣,讓他坐在自己大腿上,陰莖埋到穴道可以到達的最深處,黑瞎子緊緊的抱着解雨臣,在他身體裏射出來。

黑瞎子退出去後,解雨臣的穴口還微微翕動,合不太上,黑瞎子留在他身體裏的液體又一點點流出來,解雨臣覺得這次格外的累,靠在黑瞎子的肩頭:“……想洗澡。”說完還玩玩具一樣按了按他的鼻尖,幫他推了推墨鏡。

“那你先睡,我收拾好了叫你。”黑瞎子把他放在床上,輕輕的吻他的額頭。

解雨臣皺了皺眉,似乎是不太滿意,但是難以抵抗的睡意湧起,他很快就睡了過去。

解雨臣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七點鐘了,他扶着依然酸軟的腰起身,一點濁白的液體就順着他的大腿流了下來。

不太對勁。解雨臣立刻反應過來,他起身找自己的手機,最終在餐桌上找到了被人關機的手機,他開機,一百多個未接來電和九十九加的未讀消息。

他迅速的浏覽了一遍,停留在了他最信任的助理的聊天窗口,裏面有十三個人的名字,有他視作心腹大患的表親,也有道上赫赫有名的劊子手,這十三個人分屬不同的勢力,有的明面上與他為敵,也有的只是暗潮湧動,懷疑不到他的身上來。

解雨臣自己走到浴室擰開了水龍頭,回想着收到的最後一條消息。

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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