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蘇栖再回包廂, 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

等得聊賴的瑠夏見蘇栖終于回來,第一反應就是:“你口紅呢?”

蘇栖下意識的捂了一下嘴巴。

口紅呢, 口紅被某個男人吃了。

她随口扯了個謊說:“剛剛在廁所,用紙巾擦了。”

瑠夏始終覺得哪裏不對勁。

她肯定想不到蘇栖和傅時津這對夫妻會瞞着衆人躲在沒人的包廂裏做一些什麽。

蘇栖在皮質軟沙發上坐下來,端起一杯顏色缤紛的特調雞尾酒, 嘬了一口吸管。

味道很清爽。

剛好可以緩解一下她此刻心內的燥熱。

傅時津絕對是個大悶-騷。

這個狗男人。

蘇栖在心裏怨念了傅時津一萬遍,忽然想到什麽,跟瑠夏說:“待會,方特助會送你回去。”

“什麽?!方特助送我?!真的?!”

瑠夏立即亢奮, 連忙從包裏拿粉底口紅出來補妝。

“栖栖, 待會是什麽時候啊,他們還要多久?”

蘇栖回想了一下傅時津回他包廂前說的話,說:“大概有個一兩個小時吧。反正沒那麽快。”

“噢……男人談事情就是很慢。”瑠夏對着小鏡子仔細檢查自己的妝, 忽然想起什麽, “不對啊, 你還沒說你剛剛出去這麽久去幹嘛了。”

……

蘇栖心虛地眨眨眼,咬着吸管含糊回應:“沒去哪,就去上了個廁所。”

“噢……去廁所怎麽去那麽半天……”

蘇栖不敢再回應。

夜深。

蘇栖和瑠夏在包廂這邊不知喝了多少杯特調雞尾酒,廁所都跑了好幾趟。還好酒精度數不高,她們喝了那麽多, 連微醺都沒有。

終于, 傅時津一行人結束,準備離去。

方特助将那一行人送至會館門口,挨個送上車後再折返。

傅時津通知蘇栖可以走了, 蘇栖就和瑠夏從包廂出來。

在外面走道上見到一手提着西服、挺直站着的傅時津時,不久之前的一些畫面悉數跳進蘇栖的腦海裏。

黑暗的包廂,門縫之間及其微弱的光,還有這男人鼻息之間的酒味,擁吻自己時的力道和溫度——

蘇栖不可避免地看向傅時津手腕一小節突出的骨節,弧度延伸至修長手指——

現在一副冷清孤傲的模樣,誰能想到在那個包廂裏,他用這雙手做過些什麽。

一想到這個,蘇栖就覺得臉頰有些發熱。

方特助正好回來,跟傅時津交代了一聲,随後走到蘇栖和瑠夏面前,他先恭敬喊了蘇栖一聲:“太太。”

蘇栖點頭後,方特助對瑠夏說:“川島小姐,我們走吧。”

瑠夏傻愣半天,轉頭拼命朝蘇栖使眼色:哇他竟然知道我是誰知道我叫什麽名字!!!

蘇栖偷偷笑了,說:“趕緊回去吧你。”

瑠夏對她和傅時津報以非常感激的眼神,惹得方特助有些懵裏懵懂。

瑠夏屁颠屁颠地跟着方特助離去,蘇栖和傅時津也要走了。

“走吧,司機已經在外面等。”傅時津說。

蘇栖“噢”了聲,略微有點不自然。

傅時津凝視着蘇栖,問:“怎麽了?”

“沒。”

“那走吧。”

傅時津轉身,蘇栖邁開步子跟上去。

“你起先出來那麽久,他們都沒問你嗎?”蘇栖跟在傅時津身邊走着,好奇地問。

傅時津側頭低眸看她,似笑非笑:“問了。”

“那你怎麽回答?”

“不如你先說,川島瑠夏有沒有問你,你又是怎麽回答的。”

“我……我說出去上廁所。”

傅時津輕笑起來:“為什麽撒謊,我們又不是偷-情。”

……

蘇栖猛地擡頭瞪着傅時津:“這種事能随便說嗎!難道說你把我拖到一個又黑又暗又沒人的地方這樣那樣!!”

“你不是沒有拒絕?”

……???

蘇栖雙手叉腰:“你劈頭蓋臉就一頓亂啃,我怎麽拒絕!你怎麽不說你跟狗一樣見東西就啃呢!!!”

傅時津擡手揉了一下蘇栖頭頂柔軟的頭發,蘇栖一下子僵硬住,頓時沒了脾氣。

“我下次注意。”

這像是在先妥協。

“反正以後……”蘇栖磕磕絆絆地說着,莫名覺得羞-恥,“請你克制一點。”

傅時津收回手,不緊不慢地應着:“好。”

兩人又在過道上走了幾步,蘇栖有點想上廁所,就跟傅時津說了句,自己去了一邊的衛生間。

傅時津留在原地等。

他等得極其有耐心,緩緩悠悠擡起手腕處的腕表看一眼,再緩慢放下。

而衛生間裏,蘇栖剛一進去,就撞上一個預備出來的女人。

她像是喝了不少酒,身上酒味很濃,臉上濃妝豔抹,身上衣服也有些暴-露。

現在面對面見到,蘇栖才恍然想起她是誰。

起先經過包廂時瞥了一眼,那時還沒想起來,現在蘇栖想起來了。

她是俞微。

一兩個月前,在夜店,因為幾句話而鬧到派出所的那個俞微。

當時俞微還是小白花一樣的打扮,現在這身造型,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根本不像是眼睛長在頭頂上嘲諷蘇栖是暴發戶女兒的大小姐,更像是這會館裏工作的陪-酒-女-郎。

在蘇栖認出俞微的時候,俞微也認出了蘇栖。

她原本就喝了不少酒,很上臉,現在見着蘇栖,連眼睛都紅了起來。

“呵,是你啊。”俞微先冷笑着對蘇栖開口,看着好像很怨恨。

蘇栖敏銳地覺得她好像不懷好意,就回了句:“是我怎麽了。”

“蘇栖,憑什麽你一個暴發戶的女兒能過的這麽好?這身衣服值不少錢吧,還有這項鏈,是多少克拉的鑽啊。”

蘇栖眉頭微皺,往邊上走,念了句:“關你什麽事。”

她才剛走兩步,就被俞微用力拽住手。

被迫回頭的蘇栖面對的是俞微紅透的眼睛。

“你幹什麽——放開我——”

“蘇栖,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都是因為你,全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讓傅時津把我們家的專營權收回去,我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蘇栖用力甩開俞微的手,俞微受力坐到了地上,她也一時沒站穩,撞到後面冰涼的瓷磚牆面,後腦嗡嗡疼。

稍稍站穩後,蘇栖揉着後腦,對俞微說:“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喝多了就趕緊回家,難不成還想跟我一起去派出所。”

坐在地上的俞微,忽然間就傷心地哭起來。

“我的家……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你為什麽要讓你老公那麽對我們一家……”

“我不想回去,不想去陪那些惡心的老男人……”

“蘇栖我真的好恨你……真的好恨你……全都怪你……”

……

俞微哭訴的這些話,讓蘇栖完全摸不着頭腦。

她根本不知道俞微到底怎麽了,而這些跟自己又有什麽關系。

不過看她現在這模樣,好像确實是從枝頭的金絲雀跌落到塵埃裏,有些可憐。

蘇栖沒有想上廁所的心情了,想先離開這。

俞微也看出蘇栖要走,忽然就情緒爆發,從地上爬起來就抱住蘇栖的腰,抱着她一起往旁邊的牆上撞。

蘇栖一時沒反應過來,整個人猝不及防地撞向堅-硬的牆壁。

額頭和牆壁碰撞,痛得仿佛頭骨都要裂開。

就那一瞬間,蘇栖都差點感覺眼前一黑。

等蘇栖再反應過來,俞微已經抱着她的腰要繼續撞牆,嘴裏還念叨着:“都怪你全都怪你我恨你——”

要再次撞上牆時,蘇栖用手用力撐在牆壁上,找準機會轉了個身,躲了過去。

她奮力掙脫開發了瘋一樣的俞微,捂着額頭搖搖晃晃地扶着洗手臺站穩。

“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吃藥看醫生!你再這樣信不信我我報警!”

俞微紅着眼:“你報啊!我早就不想活了!我活不了,也一定要先拉你陪葬!”

真的是有病——

絕對是有病——

蘇栖現在非常确認這一點,俞微肯定有病。

如果真的要動手,蘇栖不會輸給俞微,可是先前撞了後腦勺,又撞了額頭,她現在整個人都頭暈眼花,渾身無力。

她不止沒有一點戰鬥力,甚至已經開始有點想吐。

俞微還要像瘋狗一樣沖過來,蘇栖想躲想反抗,但眼前景象晃動,耳邊沒了任何聲音。

就好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的一切,她都聽不到。

在完全失去意識前,蘇栖感覺自己好像落進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裏,模糊間,似乎看到了傅時津緊繃嚴峻的臉。

在趕去醫院的路上。

蘇栖迷迷糊糊醒來,發覺自己正被傅時津抱着,緊靠在他懷裏。

全身無力,頭疼得不行。

傅時津感覺到蘇栖醒了,抱着她的手臂圈緊。

明明背後已經急出一身汗,可面對蘇栖時,還是強裝冷靜地安慰:“沒事了,很快就到醫院。”

蘇栖恍恍惚惚,感覺自己很不好,好像馬上要撒手人寰一樣。

她不禁臉色慘白地問傅時津:“你老實告訴我,我是不是快死了?”

傅時津:?

蘇栖眼淚頓時就出來:“怎麽辦我要死了……我不想死啊……我還不能死……”

傅時津剛想安慰她沒有事,不會死,沒想到她就開始哭了起來。

“我爸就我一個女兒,我要是死了他怎麽辦……”

“我工作室投資了那麽多錢,我都還沒回本……”

“知名服裝設計師的名單上都還沒我的名字,我怎麽可以英年早逝……”

“我給你做的褲子還沒做完,那是不是要變成我的遺作了……”

……

“不行啊我死了我的遺産都會變成你的,我那麽多套房産,太便宜你了……”

傅時津額角微跳。

腦子這麽清楚,還能算到遺産會便宜他——

事實上,他覺得他可以不用送她去醫院了。

在蘇栖哭着不想死的時候,另一邊,瑠夏也在哭着往醫院趕。

剛才送瑠夏回家的途中,方特助接到傅時津的電話,立即幫他聯系私人醫院,旁邊瑠夏聽到蘇栖出了事,一下子慌了神,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全都怪我全都怪我……我不該叫栖栖陪我一起來的……”

瑠夏邊哭邊說,方特助跟着慌神,想安慰也一時無從下手。

他是專業的助理,在工作上能随時保持冷靜,但是面對一個哭得昏天暗地的小姑娘,他完全犯了難。

“川島小姐,太太馬上就到醫院,應該會沒事。您不要太擔心。”

瑠夏吸溜着鼻涕,含着眼淚說:“都暈過去了怎麽會沒事……以前她跟男生打架搶籃球場都從沒受過傷,現在都暈了……”

跟男生打架搶籃球場??

方特助還真沒想到看起來嬌小的傅太太還有這樣的往事。

看瑠夏這麽擔心,方特助盡力安慰:“太太一定會沒事的,您別擔心。”

“你可以別跟我用敬語嗎,您您您的我感覺我好像已經是個老太太了。”

方特助:?

瑠夏:“你叫我名字就好了,也不要叫我川島小姐。”

方特助面露難色,這好像有點……

瑠夏的眼淚又冒出來,看起來像是馬上就要哇地一聲哭出來。

方特助哪受得住這陣仗,連忙應下來:“好,好,好,您——你先別哭——”

瑠夏憋住眼淚,望着方特助的眼睛淚光閃閃,模樣可憐極了。

方特助看得心下一動,不動聲色地別過頭去。

海城一家私人醫院。

蘇栖接受了一系列檢查後,被轉到VIP病房。

腦部ct的報告出來,沒什麽大問題,只有一點點的輕微腦震蕩,需要多觀察幾天。

确認自己沒有生命危險,蘇栖就大松一口氣,連住院都不想住,跟醫生讨價還價要回家。

醫生略猶豫,看向旁邊一直神色嚴峻的男人,似乎是在征詢他的意見。

傅時津與醫生對視一眼,只說:“謝謝醫生。”

醫生懂他的意思,把檢查報告放下,就打着招呼離開病房。

蘇栖看醫生走了,忙對傅時津說:“他還沒同意我出院呢!我不要住院!我不喜歡在這裏——”

“行了,別鬧。現在不想住院,那剛才在車上誰那麽怕死的?

蘇栖被傅時津問住,她撇嘴說:“那時我不知道自己沒事,現在不是沒事麽,就沒必要住院啊。”

傅時津:“沒聽到醫生說還要觀察幾天?”

……

蘇栖被傅時津這冷硬的表情吓到。

“你兇我?”

傅時津收斂一下情緒,聲音低緩下來:“沒有。對不起。”

他只是太緊張了而已。

病房門被推開,瑠夏哭着沖了進來。

方特助跟在身後。

蘇栖都還沒反應過來,就先被瑠夏給抱了個滿懷。

“栖栖全都怪我,你現在沒事吧?你不是撞到頭了嗎你會不會失憶啊?你還記得我是我誰嗎?你還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嗎?”

這麽多問題,跟連珠炮一樣,蘇栖一時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

“我沒事,一點事都沒有。”

“真的?”

“真的。”

瑠夏松口氣:“幸好你沒事,不然我要自責死了。”

看瑠夏來了,傅時津稍微放心一點,跟方特助離開病房。

方特助守在病房門口,傅時津重新去找了醫生。

病房裏,瑠夏得知事情經過後,不禁忿忿道:“那個女的是不是有神經病啊!竟然要拉你陪葬,你是挖她祖墳了嗎??”

蘇栖用手掌揉揉還有點疼的額頭,自己也是一臉不明:“她說的那些話就很奇怪,我都不知道我怎麽她了。”

“不過,你剛剛說她叫什麽來着?俞微,這名字好像有點熟……”

瑠夏轉動腦筋,想了一會,忽然想起來:“她就是宇越集團的千金啊!”

“宇越集團?”

“對啊,就是上回,你老公突然回來那次,瞎幾把冷酷無情收回專營權的那個宇越集團。”

蘇栖有點懵。

瑠夏:“我聽我外公說,宇越的老總俞總一直在想辦法跟你家傅總商量,但是你家傅總一個機會都沒給。”

蘇栖:“可是,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為什麽俞微說都怪她?

“你前一晚不是跟俞微進派出所了嗎,會不會是你老公為了幫你出氣?哇靠,要真是這樣,你老公是什麽神仙老公啊!!!”

“???”

蘇栖覺得有點荒謬:“怎麽可能啊,那天她就說我幾句難聽的話,我又沒少塊肉。”

這種生意場上的事,怎麽能這麽随意呢。

肯定是瑠夏腦洞開太大。

瑠夏說着就嘆氣:“唉,聽說宇越集團現在資金周轉困難,前些天還見俞微他爸來找我外公,想借一筆資金,可我外公沒借。而且還聽說,他們為了錢,把自己女兒,也就是俞微,送去陪一些老總喝酒。”

送去陪老總喝酒?

蘇栖不由得想到俞微坐在地上哭訴的,一點都不想去陪那些惡心的老男人。

所以她今晚,是真的來陪酒的?

瑠夏眼看着蘇栖好像陷入沉思,不禁問:“栖栖,你不會是在同情那個俞微吧?”

蘇栖回神,搖頭:“不算是同情,我沒那麽聖母。我只是想到一些事。”

瑠夏等蘇栖接下去說,可蘇栖欲言又止,最後只說:“都是些過去的事,算了。”

醫生辦公室這邊,醫生仔細地對傅時津分析了蘇栖的每張檢查報告,非常确定地告訴他:“傅太太确實一點問題都沒有,腦震蕩暫時沒什麽後遺症,只需要多觀察幾天就好。”

即便醫生這麽說,傅時津還是不确定地再問一遍:“真的沒什麽問題?”

醫生笑了:“真沒有問題。傅先生,你是我見過的最關心自己太太的丈夫。”

醫生再三聲明沒問題,但傅時津還是沒完全放下一顆心。

深夜的風很涼。

傅時津走出辦公室,站在走廊上,面對這沉沉夜色,眉目深沉。

他從來都冷靜沉着,唯二兩次不可控制的緊張,一次是等待蘇家應允他們的婚事,一次,就是不久前在會館,把蘇栖抱起的那瞬間。

他怕她出事。

如果她有任何問題,那他該怎麽辦。

傅時津略疲倦的閉閉眼。

所幸,什麽事都沒有。

傅時津走回病房,正巧夜深,瑠夏準備回家。

他讓方特助送,自己留下陪夜。

偌大的病房,若是沒人說話,就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蘇栖和傅時津相互無言,過了幾分鐘,蘇栖開口:“那個,我有事想問你。”

傅時津坐在病床邊,姿勢優雅地轉動手上腕表,掀起眼皮看過來,輕應一聲:“嗯?”

“就……晚上那個俞微,她跟我說了一些話,我不是很明白。”

傅時津沉穩着問:“她說了什麽?”

蘇栖:“她說他們家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我,是我讓你那麽對他們的,我……不是很懂。”

約莫緘默一分鐘,傅時津才說:“一半一半吧。”

“什麽意思?”

“FUNLAX有幾個品牌專營權在他們手裏,但是近幾年一直在虧損。你給了我一個解決的機會。”

蘇栖有點聽明白過來,臉上帶着詫異:“所以,真的是因為我?”

“一半的原因是你。另一半原因,主要還是他們自己沒做好。”

“那你……”

“嗯?”

對上傅時津的目光,蘇栖小心翼翼地問出瑠夏的那個疑惑:“你是為了給我出氣?因為我和她鬧到派出所?”

傅時津不置可否地說:“你不是生氣她說你爸是暴發戶,說你是棄婦。”

傅時津這個回答,大概就是默認了。

蘇栖忽然感覺心裏溫熱。

特別感動是怎麽回事……

她一直以為傅時津冷冰冰的沒多少感情,他們的相處也不冷不熱的,在派出所那件事前,他們已經好幾個月沒見,甚至都沒聯系。

沒想到他會為了她……

蘇栖眼圈紅紅的,問傅時津:“為什麽?”

“為什麽要幫你出氣?“

“嗯,你為什麽要這麽幫我。”

傅時津沒有第一時間沒回,他眼底微光閃爍,深沉的眼眸窺-探不清情緒。

在面對蘇栖灼灼的目光時,他伸手碰觸了一下她的臉。

“因為你是傅太太。”

蘇栖怔怔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因為她是他太太,所以他才會護她。

可是如果這個身份,換到別人身上,他是不是也會這樣對別人?

他只是因為她是傅太太,而不是因為,她。

這種甜中又帶點酸澀的滋味,惹得蘇栖一顆心直晃蕩。

她抓住傅時津碰觸自己側臉的手,主動地往他那邊靠過去,摟住了他的脖子。

就是很奇怪的,她很想抱抱他。

蘇栖這個動作,反倒叫傅時津背脊僵住。

接着,她仰起頭,親了一下他的下巴。

傅時津垂眸,凝視着蘇栖。

“怎麽?”

蘇栖不答,又小小地碰了下他的唇。

感覺傅時津沒一點反應,蘇栖不禁問:“你怎麽又像塊木頭。”

每次她一主動,他就跟唐三藏上身一樣。

傅時津停頓幾秒後,輕笑着說:“晚上誰叫我克制一點?”

好像是自己說的。

蘇栖抿抿唇:“那,現在,請你,別克制。”

“別鬧,我怕你受不住。”

“……”

這話裏的意思實在太赤-裸-裸,蘇栖想起晚上在會館包廂裏的事,耳根微紅。

她正準備松開傅時津的脖子時,傅時津反而勾起她的下巴親下來。

可是只是很溫柔的,親了那麽一小下。

而後,他将她松開,低聲在她耳邊說:“行了,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咦,包廂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呢?

ps:更新時間大概都是零點,有變化會通知,今天特殊情況哈。

每天保底一更,有時間會加更,有時會雙更合一。

感謝在2019-11-14 20:26:56~2019-11-16 19:36: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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