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爸爸????
爸爸!!!!
傅時津竟然有這麽大的兒子!!!
這太過分了!!!!
誰是孩子他媽!!!
蘇栖完全震驚, 表情沒繃住,定定地看着那突然出現的小男孩, 還有小男孩抱着的傅時津。
傅時津眉頭微皺,面上沒多少表情,第一反應是朝蘇栖看過來。
看蘇栖馬上要爆炸的樣子, 他預備開口解釋。
幾乎與此同時,傅漫沖舒洛清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舒洛清,能不能教好你兒子,誰是他爸, 你每天都教他些什麽東西。”
蘇栖:??
那個女的是孩子媽媽??
“小漫, 你說話客氣點,洛清怎麽都是我們家的客人。”一直沒出聲的孟晚玉開口。
傅漫:“媽,她是你的客人, 不是我的。”
孟晚玉:“你——”
身為話題中心的舒洛清站起來, 先細聲安撫孟晚玉:“孟姨, 你別和傅漫姐動氣,她沒別的意思。”
然後她朝小男孩招招手:“Jules,來媽媽這。”
小男孩乖巧聽話,松開傅時津的腿,就跑到舒洛清跟前, 用小奶音甜甜喊了聲:“媽媽。”
舒洛清沖Jules笑, 說:“那個是你傅叔叔,旁邊的是你傅叔叔的妻子,蘇阿姨。”
“媽媽, 傅叔叔結婚了嗎?”Jules不高興地嘟起嘴來,“他結婚了是不是就不能當我爸爸了?”
舒洛清特意看一眼蘇栖,像是在跟她說抱歉。
接着她抱起Jules,轉移話題哄着:“你看蘇阿姨多漂亮,以後她會和傅叔叔給你生一個弟弟妹妹,陪你一起玩。”
Jules把頭一扭,皺着鼻子:“我不要,我不喜歡這個阿姨。”
……
氣氛異常尴尬。
蘇栖完全不知眼前是什麽情況,哪裏冒出來的小孩,抱着她老公喊爸爸就算了,還說不喜歡她???
這時,向來清冷的傅時津主動牽住蘇栖的手。
他面色冷峻,對傅添和孟晚玉說話時,語氣低涼:“我帶我太太回房間。”
看眼前這情況,傅添就點頭:“行,回去休息一下,待會下來吃晚飯。”
傅時津簡單地應一聲,牽着蘇栖的手往旁邊扶梯走。
而轉身後,蘇栖聽到一直沒理她的孟晚玉,笑着跟Jules說:“乖寶寶,來奶奶這,奶奶抱抱。”
她往樓上走的時候,能聽到留在身後的那些歡聲笑語。
仿若他們是祖孫三代,在共享天倫之樂。
而她,是個突然插-進來的外人。
蘇栖忍不住擡頭去看牽着自己的傅時津,他的側臉緊繃嚴峻,似乎是在隐忍着什麽。
傅時津的卧室在三樓。
繁華雕刻的兩扇木制房門推開,映入眼簾的是淡雅冷色調的主卧。
原來的行李,傭人已經幫他們提上來,正放在房間一角。
等門重新關上,蘇栖率先一步甩開傅時津的手,走至床前長凳那坐下。
她不高興地抱臂,盯着傅時津:“解釋。”
可能是沒有外人,傅時津的神色這才稍微放松一些,眉目之間多了些許疲憊。
他扯了一下領帶,垂眸看向蘇栖:“嗯?”
“裝什麽傻!剛剛那小孩,怎麽回事,他為什麽突然跑出來喊你爸爸?!”
傅時津料到蘇栖會問這個,就解釋着:“傅漫已經幫我說了,我不是他爸。”
“那他為什麽這麽叫你?”
“不知道。”
“你真不是他爸?”
傅時津輕聲笑道:“我哪來這麽大的兒子。”
“誰知道呢,你要生孩子還不容易,滿十八後提供一顆精-子就行,跟年齡有什麽關系。按你現在的年紀,你說你有個十歲的兒子都有人信。”
傅時津聽得荒唐想笑,他語調不輕不重地問:“你真覺得那是我兒子?”
蘇栖氣呼呼的鼓着臉,傅時津就笑了,走至蘇栖身邊坐下。
“他是舒洛清的兒子,就是剛才你在樓下看到那個女人。”
“那那個舒什麽清的,她又是誰?”
“我媽朋友的女兒。”
蘇栖想了想,八卦地問:“那你,和她有沒有別的關系?”
“沒有。”傅時津答得很快,幾乎沒有任何思考。
蘇栖的氣順了點,念叨着:“那就好,剛剛真是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的有個那麽大的兒子。”
雖然蘇栖是相信孩子不是傅時津的,但小孩那一句“爸爸”真的就硌在了她心上。
怎麽都不舒服。
蘇栖并不傻,不是不會察言觀色,她從進門就感覺傅時津父母的态度很奇怪。
于是她忍不住問:“你爸媽是不是不喜歡我?”
傅時津頓了一下,而後不着聲色地淡笑:“你們才第一次見面。”
“可是,我覺得很奇怪,他們好像不大願意搭理我。”
“他們本來就是這樣的性子,你別亂想。”
才不是。
明明對那個舒什麽的還有那個小屁孩态度好的要死。
蘇栖就覺得傅時津有事瞞着自己,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傅時津絕對沒說實話。
“傅時津,你是不是有事沒告訴我?”
“你是不是有個法國老婆?”
“或者,你離過婚?”
傅時津被蘇栖這幾個問題弄得無言以對,只得道:“重婚罪犯法。”
蘇栖:“所以我說你是不是離過婚。”
傅時津:“你覺得呢?”
蘇栖不樂意了:“我不知道才問你!你問我做什麽!”
傅時津眼眸微暗。
他心底确實有太多事。
他一直沒帶蘇栖過來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父母,當初并不同意他和蘇栖結婚。
這門婚事,是他任性争取來的。
以傅家的身份地位,傅時津要娶的人,肯定是某位門當戶對的名媛淑女,再怎麽樣,都是身家清白。
然而蘇栖,她家雖然有錢,現在蘇家也有名望地位,可始終是一夜暴富起家的,根基根本不牢靠。
他們傅家看不上。
因為這件事,傅時津和傅添僵持很久,跟孟晚玉也鬧得不大開心。
傅時津早就能想象到傅添和孟晚玉對蘇栖會是什麽樣的态度。
所以現在,他決定,等明天的時裝秀結束,就帶蘇栖回國。
傅添和孟晚玉這種不冷不熱的态度,蘇栖是會受委屈的。
他不舍得她受委屈。
“你累嗎?”傅時津突然沉着嗓子問。
蘇栖怔愣一下,回答着:“還好……”
“我有點累了。”傅時津沖蘇栖輕輕勾唇,“過來,抱我一下。”
……
“你累為什麽要我抱你,你這個人很奇怪哎。”
話雖這麽說着,可蘇栖還是口嫌體正直地靠近傅時津,張手不大自然地輕輕擁了一下他。
要松開手返回原來位置時,傅時津忽然攬住她的腰,将她用力帶進自己懷裏。
他的頭埋在她柔軟的發絲之間,聞着她淺淡的香味,手臂不知覺地用力圈緊。
蘇栖就是在這一瞬間,心猛地沉下。
她覺得,傅時津好像有心事。
樓下。
傅漫冷眼瞧着逗Jules的孟晚玉,忍不住為蘇栖說話:“媽,你剛剛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孟晚玉遞給Jules一個餅幹,不以為意地說:“怎麽過分?”
“弟妹第一次過來,你就這樣的态度對她?你讓她怎麽想?”
“別一口一個弟妹的叫,我從沒承認過她是我兒媳婦。”
旁邊陪Jules玩的舒洛清面上是在陪孩子,耳朵卻一直注意着傅漫和孟晚玉的對話。
傅漫瞧一眼裝模作樣的舒洛清,不屑地哼笑:“你不承認弟妹,那你是想讓這個女人當你傅家兒媳婦?”
舒洛清這時插話:“傅漫姐……”
“閉上你的嘴,我見着你就惡心。”
舒洛清表情委屈。
孟晚玉心疼,教訓傅漫:“你好歹也管理着一個大公司,怎麽說話這麽難聽!”
傅漫:“我只是說話難聽,有些人是做事難看。”
孟晚玉:“傅漫!洛清早就解釋過,她和Jules的爸爸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怎麽還揪着幾年前的事一直提?”
“不是我想的哪樣?她難道沒搶人家男朋友?難道沒想用孩子嫁入豪門?不就是可惜臨門一腳,孩子他爸破産了麽。豪門沒嫁成,就黏在我們家,還想着嫁給我弟弟,真是不知道哪來的臉。”
舒洛清的眼淚盈在眼眶,委屈極了:“傅漫姐,我真的沒有搶你男朋友。”
“好了——”一直在旁邊的傅添沉着臉出聲,“吵什麽。傅漫,洛清今天難得來家裏做客,你對她還是客氣點。更何況,你弟妹今天剛到我們家,你就這樣在樓下吵,想叫她看笑話?”
傅漫不服氣地說:“爸,你也知道弟妹今天剛到我們家,你剛剛為什麽就不能對她态度好點?”
“行了,都回房去休息,整理一下待會全家一起吃頓飯。”
傅添這話不止是對傅漫說,還是對孟晚玉說的。
在玩的Jules被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吓到,哇得一聲哭出來。
舒洛清連忙去抱,對傅添和孟晚玉說:“叔叔阿姨,今天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我先抱Jules回去,不打擾你們一家吃晚飯。”
孟晚玉開口要留:“既然都來了,就一起吃頓飯。”
傅添沒反應。
舒洛清能看出他是什麽意思,就婉拒:“不了,今天時津他太太第一次過來,我這個外人還是不參與了。”
傅漫輕嗤一聲。
孟晚玉看傅添眼色,也便不再留舒洛清。
遲些時候,蘇栖和傅時津下樓來吃晚飯。
這頓飯,是蘇栖吃過的,最壓抑的一頓飯。
長方形的餐桌,傅添坐主位,蘇栖和傅時津坐在一側,對面是傅漫和孟晚玉。
沒有人說話。
只有碗碟碰撞的聲音。
蘇栖吃得沒有一點胃口。
她估計的沒有錯,傅時津的父母,并不歡迎她。
晚餐結束,傅添客套地說了句:“小蘇,這兩天你在這,讓時津多陪你到處逛逛。”
小蘇……
蘇栖勉強微笑:“嗯,謝謝……爸。”
“早點回去休息。”
“好。”
傅添離桌,孟晚玉終于跟蘇栖說話:“聽說,你這次過來,是準備和時津一起出席明天的活動?”
蘇栖反應慢了一下,随後應着:“嗯,是的。”
“這種小事就不用特意來一趟,活動需要女伴,讓別人陪同就好。”
孟晚玉說得很輕巧,但這每個字都像針戳在蘇栖心上。
這種小事不需要她特意來一趟?
讓別人陪同?
如果不是因為孟晚玉是傅時津的母親,蘇栖可能真的會崩不住。
她暗暗捏緊了手中的刀叉。
傅漫和傅時津都聽出孟晚玉話裏的不友善,傅漫本想說話,沒想到一直沉默的傅時津先出聲了。
傅時津的聲音比以往都冷,他一字一頓地對孟晚玉說:“我和蘇栖已經結婚了。如果你真的這麽不歡迎,我現在就會帶她走。”
蘇栖和傅漫同時一愣。
孟晚玉臉上挂不住,不再言語。
傅時津沒有胃口,也不想再坐下去,側頭問蘇栖:“還吃嗎?”
蘇栖放下刀叉,搖頭。
傅時津向她伸手:“那我們走。”
掌心相觸,是溫暖的安心。
蘇栖心底百轉千回,情緒翻湧,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傅時津牽着她的那只手上。
還留在座位的傅漫看傅時津牽着蘇栖離去,沒了身影後,她略認真地問孟晚玉:“媽,你确定你要一直這樣?”
孟晚玉表情不大好,沒回答。
傅漫:“你知道時津的脾氣。你若是一直這樣,他不會忍你。今天他會帶蘇栖回來,是給你和爸一個面子。如果你想失去這個兒子的話,你就繼續這樣吧。噢,對了。就算時津不娶蘇栖,他也不會娶舒洛清。你趁早死心吧。”
孟晚玉被傅漫說的,胸口堵着一口氣:“你對洛清有偏見。”
傅漫冷笑:“那你對弟妹就沒偏見?你這麽喜歡舒洛清,就把她當你女兒吧,反正我們這個家早就畸形得不像是一個正常家庭了。”
夜深。
蘇栖沒有一點睡意。
在巴黎的第一天,實在有些出于意料。
躺在陌生的床上,蘇栖心情複雜,悄悄偏頭去看躺在另一側的男人,他好像已經睡着了。
想起晚餐時傅時津的舉動,蘇栖驀地心頭一暖。
雖然不知傅時津父母的态度為什麽這麽奇怪,可是,傅時津的态度,讓蘇栖覺得很窩心。
好像……自己是被他像小雞崽一樣護着。
這麽想着,蘇栖偷偷往傅時津身邊挪。
一靠近,就感覺到屬于他身上暖暖的體溫,碰到了,就不想離開。
傅時津平躺着,蘇栖就把頭往他的肩膀處靠。
偏巧這時,傅時津出聲:“怎麽了?”
蘇栖身體一僵,緩緩擡頭,正碰上傅時津在黑暗中的眼眸。
她幹巴巴地說:“我……就感覺有點冷。”
“想抱着我睡?”
“呃……那倒也不是……”
蘇栖的小手有點不安-分起來。
“你太太覺得你晚上的表現還不錯,想獎勵你一下。”
傅時津暗暗皺起眉頭,按住蘇栖要觸碰到危-險-地-帶的手。
他問:“怎麽獎勵?”
蘇栖從傅時津的手中掙脫,繼續。
她轉開話題:“你和你媽關系好像不大好?”
“有點。”傅時津的眼睫忽然顫了一下。
這個蘇栖——
想幹什麽——
蘇栖還問:“她晚上說的是什麽意思,是覺得我不該來嗎?”
傅時津忍着直沖大腦的那股勁兒,用剩餘的理智寬慰蘇栖:“不是。你別亂想——蘇栖——”
被傅時津低吼了一聲,蘇栖連忙停住。
“我不是故意的,我小心一點?”
傅時津像是極其無奈,卻又極其地縱容。
他低頭用唇碰了下蘇栖的額頭,低聲道:“輕一點。”
一陣窸窸窣窣過後。
蘇栖累癱。
額上覆着一層薄汗,手臂也有些酸。
傅時津擁過來,将蘇栖撈到懷裏。
“辛苦了。”
蘇栖推搡了他一下,紅着耳朵說:“不辛苦,為人民服務。”
傅時津被逗笑,輕輕親了下蘇栖的頭頂,抱着她說:“睡吧。”
蘇栖輕應一聲,可是心裏還是有事,睡不大着。
“我能不能問,為什麽你和你媽媽的關系不好?”
傅時津稍微僵硬了一下,随後淡淡道:“也沒有為什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很敷衍的回答。
蘇栖聽得出來,知道傅時津可能不是很想說。
她裝自己聽懂了:“噢。”
傅時津沉默一下,說:“等明天的秀看完,我帶你回去。”
“這麽快就走嗎?”
“嗯?”
“好不容易來一趟法國,我本來打算多玩幾天的。”
傅時津停頓一下,摟緊蘇栖的腰:“好。”
過一會沒,他又說:“如果你覺得住在這不舒服,我們可以去住酒店。”
蘇栖讷讷地答:“我沒有覺得不舒服啊……”
雖然傅時津父母的态度确實是讓她摸不着頭腦。
“蘇栖。”
“啊?”
“我和我爸媽關系不好,所以,他們對你,可能也沒有那麽熱情。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蘇栖心頭一暖,好奇怪噢,今晚的傅時津怎麽好像有點溫柔。
她感覺自己都快淪陷了。
蘇栖的臉在傅時津的胸膛蹭了蹭,小聲說:“是有那麽點不舒服。”
傅時津當真了,很認真地問:“哪裏?晚飯時候?”
“不是。”蘇栖揪着傅時津的衣角,悄聲聲的:“剛剛給你獎勵,手酸。”
幾秒的安靜。
随後,蘇栖被傅時津咬了一下耳朵。
“行,我知道了。補償你。”
蘇栖:0.0
補償什麽??
很快,蘇栖就知道,傅時津補償的是什麽。
她都忘了,獎勵和補償,可以是對等的。
作者有話要說: 傅總護妻啦。服務獎勵x1,手動擋上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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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坐灰機回家,一天都要在路上,明後天也都很忙,更新會有,但是不會加更啦。
忙完這幾天再加更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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