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主神親臨
? 狄蒙逍匆匆找了個借口挂斷電話,然後向着空中大喊:“元洛庭!”
片刻之後,元洛庭出現在她身邊,面色看上去有些憔悴。
“我……好像闖禍了……”
“怎麽了?”
狄蒙逍低着頭,有些愧疚得将剛才發生的事告訴元洛庭,怎知元洛庭勃然大怒:“我再三勸你你怎麽不聽?現在讓他們接上了頭,要是再密謀什麽對神界不利,你也會有危險!”
“我不是一時口快麽……而且木木真的很需要幫助……”
“你這是幫她麽?這是害她!”
“現在到底應該怎麽辦?”
“已經這樣了,我能怎麽辦?”
“你不是神嘛!不是可以随便改變意識和記憶?你去封印她的記憶吧!”
元洛庭定定得看着狄蒙逍:“我做不到。”
“為什麽?”
“她的思想不是一般的能力可以改變的。”
“也就是說她很強大?她不只是個武器麽?”
“我之前已經說了,她的強大超乎預料。所以她不僅僅是武器而已,關于她真正的身份,主神和神後也在研究。但有一點可以确定,讓她和摩休斯接觸是很危險的。”
狄蒙逍思索片刻:“我記得你說她遇愛則愛,也許我也給她愛,她就能永遠安心做神界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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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她接觸那麽久,應該清楚她的脾氣,如果她知道現在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假象,是帶有目的的,一定會爆發。”
狄蒙逍點點頭:“是,她最讨厭別人欺瞞她。”
談話頓時陷入僵局,狄蒙逍也意識到自己無意間犯了大錯,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收拾?盡管如此,她心底對木木還是存有一絲莫名的親切感,盡管她們在神界的時候可能關系并不那麽好,可她隐約覺得她和木木之間絕不僅僅是神界相識那麽簡單。
沉默片刻後,狄蒙逍一頭倒在床上:“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元洛庭眼神黯了黯,點頭離開。
狄蒙逍閉上雙眼等待睡意,朦胧間似乎聽見嘤嘤的哭聲,越來越響,吵得她無法入睡。她坐起身來仔細聽了聽,是狄蒙希在哭,邊哭還邊抽噎着自言自語:“逍逍,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原諒我?”
她有些惱怒起來,原本隔音很好的房間,怎麽忽然間穿透力這麽強?原本就心浮氣躁的狄蒙逍被擾得更加心神不寧,她翻來覆去睡不着,幹脆起身來到狄蒙希的門外。
砰砰砰——
開門的是米唯。
“你在這?”狄蒙逍愣了愣,“你在還讓她這麽哭!”
米唯聳了聳肩:“她每晚都這麽哭。”
狄蒙逍心裏疼了一下,轉念又想到自己剛被丢棄在仁欣那段時間的日日夜夜,還不是這樣以淚洗面麽?她很快狠下心來:“哭有用的話,孟姜女都能有HAPPY ENDING了。”
“你就沒有一點心疼麽?她畢竟是你姐姐!”
“你有見過有人心疼自作自受的人麽?”
“你……!”米唯握緊拳頭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才又壓下怒氣,“你為什麽不能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
“我就是站在她的角度想的啊,她都享受了六年了,輪也該輪到她倒黴了吧!”
“享受?!”米唯終于忍不住怒氣,一步上前抓住狄蒙逍的腦袋,“我讓你看看她是怎麽享受的!”
狄蒙逍只覺得腦袋一陣脹痛,像是被擊穿一般沖進一些畫面,這感覺像在看電影,也像回憶自己的記憶。
“臭丫頭,東東拉屎了,快去給他擦屁股!”
“死丫頭快過來,東東不愛吃飯,你給我喂他!”
“臭丫頭,臭丫頭,你把地上的飯菜都吃了我才吃飯。”
“你個死丫頭翅膀硬了?為什麽不幫東東背書包?”
“你,過來,幫我把作業寫了!我要出去玩,爸媽打電話回來替我擋一下,要是讓他們發現了,看我不揍扁你!”
“你個死丫頭還知道撒謊了?!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狄蒙逍驚心動魄得看着狄蒙希被收養之後遭受的待遇,她幾乎每天都在挨罵挨打,過着幾乎連傭人都不如的日子。她的心随着這些畫面緊緊糾起,她的拳頭也是:“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她氣憤得甩開米唯的手沖到不知所措的狄蒙希面前:“他們這麽對你你怎麽不反抗?你屬黃瓜就欠拍麽?”
狄蒙希一驚,眼中又露出那種感動到不能自已的神色,抓住她的手:“逍逍,你……原諒我了?”
“我才不原諒你!”狄蒙逍冷下臉來,“無論你受什麽苦,都無法改變你丢下我的事實,你丢下我之後是享受還是受虐都與我無關!”
“可是我……”
“我問你,你去之前知道他們是這樣的人麽?”
“我……不知道。”
“那這就是你活該。”
“如果我知道呢?”
“那你就是犯賤!”
“狄蒙逍!!”米唯暴怒,沖過來掄起拳頭,就在這一瞬間,四周忽然大亮起來,就像有人打開了整排的大探照燈,整個夜晚亮得人睜不開眼。
除了狄蒙逍和狄蒙希,所有人似乎都知道發生了什麽,城堡裏所有的師生都迅速瞬間移動到大堂集合。
狄蒙逍莫名得虛着眼睛走出狄蒙希的房間,從中空的樓道往下看,大堂中間站着一個男人,城堡裏全部的人都在向他行禮,所有人都如同元洛庭犯錯時候那樣,單手握拳抵在心口,上身半鞠躬狀。而那個男人的背影看上去明明沒什麽起眼,卻似乎整個人都像太陽般發光,亮得幾乎看不清他的穿着。
“這是要亮瞎我的眼麽?”
那人聞聲轉過頭來,看到狄蒙逍和狄蒙希的時候,渾身的光亮瞬間減弱了許多,總算勉強看得清表情。他很英俊,擡頭注視她們的時候,眼神柔和又滿含慈愛。
元洛庭和米唯回到狄蒙逍和狄蒙希身邊,還沒來得及介紹,狄蒙逍已經開口了:“他就是傳說中的主神?”
“是。”
“我爸爸?”
“是。”
“哇,好年輕。”
“神是不老的。”
“還很帥。”
“神界在相貌上是比人界更出衆一些,何況他是主宰。”
“噢……”狄蒙逍若有所思得點了點頭,“他來幹嘛?”
她剛問完,主神就瞬間移動到她們身邊:“我是來找你們的。跟我進來。”
說完他兀自走進了狄蒙逍的房間。
狄蒙逍愣愣得跟着他走進房間,狄蒙希站在房門口躊躇不前,直到狄蒙逍回頭道:“進來吧。”她才跨進房門。
她們兩個一進房間,房門自動鎖閉。
主神靜靜得凝視她們,目光柔和笑容淺淡,卻透出無盡的寵溺寬懷和思念。
在他的注視下,姐妹倆也覺得心情格外平和,好像他只要在身邊,就充滿安定的力量,連身邊的空氣都浸透了莫名的安全感。
終于,他開始說話:“我叫狄赦哲辛悌,你們真正的全名應該是狄蒙逍辛悌和狄蒙希辛悌。我是你們的父親。”
狄蒙逍自言自語:“這麽難記的名字是要累死誰啊……”
狄蒙希扯了扯她的袖子,狄赦哲的目光立刻追随過來,帶着深邃的審視。良久才展露笑顏:“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頑皮。我可是連你心裏的聲音都聽得到。”
“噢……”狄蒙逍聳了聳肩,“不好意思,我當了十五年的孤兒,也才剛聽說自己是神的詭異事實,所以很難立刻把您當父親一樣對待,我也不能體會有父親到底是怎麽回事。不如您先說說您來這裏有何貴幹吧。”
狄赦哲的眼神更深了些,又深藏了些遺憾:“你對我有怨氣?”
“也許沒有吧,我很高興您把我們扔在地球上,并且給我們設定悲慘的人生。”
狄赦哲嘆了口氣:“你還是這樣,動辄全副武裝。當年要不是你犯了錯,我也不至于讓你下來受罰,這些記憶在你覺醒之後自然會恢複。”
“原來那都是些犯錯受罰的慘痛記憶,我還真的很想趕緊覺醒呢!”
狄蒙希忍不住又扯了扯她的袖子:“逍逍,別說了!”
狄赦哲又把目光投向狄蒙希:“蒙希,你跟着她受苦了。當年你一意孤行要陪她受罰,并承諾承擔更多的苦楚,如今,你可有後悔?”
狄蒙希渾身一震,思索良久卻恍然大悟一般:“我不後悔。”
狄赦哲點了點頭:“蒙逍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不用那麽操心了。”
“逍逍不是不懂事,她只是……因為我的錯,才變成現在這樣。”
“你也還是老樣子,無論發生什麽,都急于為她開脫。”
狄蒙希忽然紅了臉,低下頭不再說話。
狄蒙逍不願再理會:“我說主神大人,您專程來到人間不是為了閑話家常吧?”
“我來看看你們不行麽?”
“我覺得不像。您日理萬機啊。”
狄赦哲搖了搖頭:“好吧。看來要你回到原本那個愛撒嬌的丫頭還要好些時日呢,如今的你,就是個刺猬。談正事吧。你和凡娜怎麽回事?”
狄蒙逍不假思索道:“果然是為這事,她是我朋友。”
“可你知道她的身份麽?”
“也是剛知道。在知道之前,她就是我的朋友了。況且不是你們一直在聯絡她麽?那些莫名其妙的事都是你們先告訴她的,反而怪她向我求證?”
“我們是為了給她愛。”
“我也可以啊!”
狄赦哲愣了愣,又嘆一口氣道:“罷了,你就是這樣的性子。如果我早些願意向你妥協,或許也不至于鬧到今天這樣。不提也罷,我只希望以後你對她說話之前三思。我這次來主要的目的是告訴你一些我們最近的查探結果,與你和凡娜之間的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