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與摩休斯徜徉人世
? 到了第二天，元洛庭依然惆悵着如果遇見狄蒙逍該用什麽态度去面對的時候，狄蒙逍卻仿佛一夜之間茅塞頓開不再糾結。一大早，她熱情得對他和大家都打了招呼，然後光明正大得，去了聯排A。
隔了五天，摩休斯見到狄蒙逍有些驚訝。
“你……？”
“我不能來看你嗎？”
“當然可以，只是……“摩休斯勾了勾嘴角，“我以為你至少要尴尬一個星期。”
“你才這麽小氣呢！”狄蒙逍瞥了他一眼，“我要出去找工作了，你怎麽樣？一起嗎？”
“找工作？”
“對啊，像人類一樣生活。”
“像地球人？”
“是的。”
“呿，你認為我合适麽？”摩休斯攤開雙手，一臉揶揄。
狄蒙逍摸着下巴看了看他的模樣：“的确需要改變一下外形，不然怎麽看都像個COSPLAY的。”
“那又是什麽？”
“別管那個了。”狄蒙逍一揮手，“去照照鏡子吧！”
摩休斯化出一面鏡子照了照，一身休閑裝扮，簡單幹淨的黑色短發，眼眸也變成了黑色。他挑了挑眉：“很普通嘛。”
“要的就是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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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摩休斯點了點頭，“再普通也掩蓋不了帥哥的本質！“
“你這麽臭美然我如何是好？“
“我實事求是而已。”
“好吧。”狄蒙逍點了點頭，“帥哥同志，你有沒有打算過想幹些什麽？“
“工作嗎？當然和你一起。不然我一定會曠工吧。”
狄蒙逍輕聲笑着：“好啊，當然可以。可是你要知道，大多公司是反對辦公室戀情的哦！”
摩休斯又揚了揚眉：“你覺得人類任何形式的反對，對我有效麽？”他的表情充滿調侃，內心卻補充了沒有說出來的話：只有你的反對，才是我的致命傷。
狄蒙逍并沒有感受到他的傷感，只是笑着：“好吧，等下我們先出去逛逛吧。”
“就我們倆？”摩休斯眼底閃出一絲異樣又疑惑的光澤。
“嗯。”狄蒙逍輕松得點頭，忽然仰起臉，故做輕松道：“對了，問你個事。”
“說！”
“元洛庭失憶這件事，是騙我的吧？”
摩休斯面色立刻一斂，還沒有想好怎麽回答，狄蒙逍已經搖了搖頭：“不用回答了，我知道答案了。”
“蒙逍……”
“沒事，我們去逛街吧！”狄蒙逍自然得挽起他的手臂，一同閃身消失。
整個過程狄蒙逍和摩休斯俨然像一對戀人，兩人手牽手徜徉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進出大商場試各種好看的服飾，利用神能插隊吃美食，悄悄在各種寶石水晶上留下一些祝福的能量，看誰有好運把它們帶回家……
它們在外面玩了輕松愉快得玩了一整天，直到夕陽西下，兩人坐在最高的樓頂欣賞落日。
"太陽這麽弱小的能量，居然可以供應整個星球的需求，真是難以想象。"摩休斯道。
"嗯，地球是個神奇的地方。"狄蒙逍輕松一笑，"這就是我成長的地方，很有趣吧？"
"你已經能設定如此複雜的生命體系，真了不起。"
"呵，聽說現在已經是第一百零八紀了。"
"我并沒有那麽長久的記憶。"
"我也沒有，我甚至沒有蒙蒂尼的記憶，對我來說，那不過是安在我身上的其他角色而已。"
"那麽，我呢？"
狄蒙逍想了想，"我說不清。你可以輕易撩撥我的情緒，我能感受到靈魂深處的悲切無奈以及對你的向往，然而對于現在的我來說，這仍舊像是別人的精神投影在我的生命，我找不到歸屬感，也沒有認同感。"
摩休斯沉默片刻，"那麽，他呢？"
"元洛庭？"狄蒙逍吸了口氣，"今天，我們這樣，你快樂嗎？"
摩休斯老實回答，"快樂，但是卻沒有真實感。你現在願意告訴我，為什麽這麽做麽？"
"因為我累了。"狄蒙逍苦笑一下，"我了解元洛庭，太清楚他心裏在想什麽。我和他的地位從一開始就不對等，所以他一直在退避。關于我們的感情，他一直有一種淺嘗即止的念頭。在神界的時候，我不知天高地厚，強迫他和我堅持毀天滅地的愛情，結局傷了他。在盧茨亞滋鎮，我沒有覺醒的時候已經能感受到他不願再次以身犯險的心意。如今，還是一樣，他寧可假裝不認識我也不願再和我有任何瓜葛。我好像一直在逼婚一般，而我已經無法給他任何關于長久的承諾。突然有一刻我覺得想再浪費感情，所以我想試試，能不能和你在一起。"
摩休斯被最後一句話深深震動了心底，幾乎輕顫道："結果呢？"
狄蒙逍自嘲得輕笑："連你都沒有真實感，你認為呢？"
摩休斯抿唇不語，心底有一種強烈的，差一點就夠到的希望在眼前硬生生破滅的臆想。良久，他故作輕松得聳了聳肩，"還好，我以為你只想利用我氣一氣他。"
"呵呵呵……"狄蒙逍嗤嗤得笑，"對元洛庭用這一招？那可真是适得其反的代表作。"
眼看落日完全沒入城市底下，夜幕鋪灑，華燈初上。
狄蒙逍伸了個懶腰，"回去吧？"
"好。"
"今天，其實我挺開心的。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吧？"
"當然可以。"摩休斯起身，把手伸向她，将她拉起之後恭敬伏了伏身，"不過，你首先是我的主子。"
狄蒙逍又笑出聲來，"你還真是受虐狂啊！"然後她又斂起神色，"對了，關于木木，你真的完全不想念她了嗎？"
摩休斯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當然不。"
"為什麽你能做到呢？"
"因為我恢複了記憶啊。"摩休斯溫柔的面容中藏着痛意，"也許等你恢複記憶的時候，也會茅塞頓開回到我身邊吧。"
"這才是我害怕的。害怕辜負別人的感情。"
"嗯。我們不一樣。蘭斯契爾從未愛過我。而且我對她的感情出自于尋找你的心情。"摩休斯搖了搖頭，"不說這個了好嗎？我只要一想到這麽長久的時間，我的孤注一擲都搞錯了對象，就後悔得恨不得一把抹掉。"
狄蒙逍無奈得扯了扯嘴角，"你也是不知情而已。木木現在這樣，還真是讓我難受。我能感受到她的憤怒出自于恐懼。如果你把那凡的納洛之魂取走，他還會愛她麽？"
"我不知道，所以不敢輕易嘗試。如果他不再愛她......恐怕再一次毀滅無法避免。"
狄蒙逍嘆了口氣，"這也是我不敢去找她的原因啊。"她皺着眉頭愁雲滿面。
“先不想這些了，回去嗎？”
“不回去了！”狄蒙逍挑了挑眉，“我們去酒吧！”
狄蒙逍拿出手機，查找了一家叫做MOSITIN的大型酒吧，随即拉着摩休斯的手，一合眼——
四周轟鳴的舞曲頓時讓摩休斯不适得皺了皺眉。
狄蒙逍吐了吐舌頭：“呵呵，不好意思，為了掩人耳目，故意落到舞池中間。”
“好吵。”摩休斯掏了掏耳朵，“人類的聽覺很弱麽？”此刻他和狄蒙逍已經調整了聽覺配比，哄鬧的舞曲鼓點此刻在他們聽來音調微弱，他們彼此的言語倒是放大了音量。
“要的就是這樣的感覺啊！盧茨亞滋鎮的路尼尼館也這樣熱鬧呢！”
“這裏喝的什麽？”
“酒啊。”
“人類的酒精？那有什麽意思？”
“哈哈哈……”狄蒙逍大笑起來，“我們來僞裝成千杯不倒的酒仙好不好？”
“酒仙又是什麽東西？”
“哎呀別管了！”狄蒙逍無奈得搖了搖頭，叫來服務人員，“我們要一個卡座，套餐來個最貴的好了。還有我要你們這裏全部的雞尾酒，每種兩杯。“
服務人員訝異得看了看這兩人，還是很快應聲而去。
當酒水零食果盤擺了滿滿一桌，摩休斯終于知道為什麽身邊那些統一着裝的小夥子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都目光奇異了。
“蒙逍，你這是不是誇張了點？不是要假裝人類麽？”
“沒關系吧……”狄蒙逍想了想，“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知道怎麽點才好。”
“你不是在這裏長大的麽？”
“我只有15歲就被帶去了盧茨亞滋鎮，嚴格說來，我現在也只是未成年，不能來這種地方吧。而且之前的15年，我從沒走出過仁欣福利院，幸好福利院有給我們配備手機電腦電視機，要不然，我可真是與世隔絕了。”
“所以這些奇怪的酒都是從電腦裏看來的？”
“差不多吧！”狄蒙逍揚起嘴角，倒了滿滿一杯XO一飲而盡，随即發現服務人員還站在她身邊，“什麽事？”
“酒水已經上齊，是不是可以……先結賬？”
“噢。”狄蒙逍抽出一張信用卡，“喏，沒有密碼。”
“這些東西還真奇怪。”摩休斯看着一盤盤試管、針筒、花裏胡哨的雞尾酒。
“試試吧，味道不錯的。”
摩休斯喝了一些之後，還是搖了搖頭，“我可以來一點路尼尼麽？太無趣了。”
“這裏也能喝到路尼尼？”
摩休斯拿起一個酒杯，迅速手掌一灘，化出一枚路尼尼球之後放入酒杯：“你要嗎？”
狄蒙逍瞠目結舌：“我還以為整個地球只有盧茨亞滋鎮可以喝到這個！”
“要在這裏召喚外來物質的确是有阻撓。”摩休斯得意得揚了揚下巴，“可擋不住我！”
狄蒙逍笑着搖了搖頭，“好吧，你少喝點。”
“你不喝？”
“我……不了吧。”仿佛答應了元洛庭只陪他喝路尼尼的那天就在眼前，可是眼下看來，卻再也不會有機會。狄蒙逍對這種讓人難以自控的飲料，的确是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摩休斯似乎猜到點什麽，點了點頭默默飲下幾口。
狄蒙逍看着他杯中紅藍交錯的濃稠液體，如今她已經全然記得路尼尼的名字和意義：這是紛飛，代表記憶。看到他一口一口故意刺激自己靈魂深處的記憶，卻又有些心疼。
“你喝點波西亞或者梅林不好麽？”
摩休斯神色有些迷茫，苦笑着道：“難道你不知道麽，那些對我來說，比‘記憶’更為狠毒。”
狄蒙逍明白他的意思，不再說話，一口一口灌下自己面前的各種酒精。由于肉身的關系，喝多了還是能有些微感覺，漸漸得心結也打開了些。
摩休斯已經喝了至少有五杯“記憶”，狄蒙逍不得不佩服他真正的“酒量”，他居然能把自己控制得這麽好，在分明無法回程的記憶之中挑逗自己的靈魂，居然完全不失态。
狄蒙逍終于又開始說話：“摩休斯，你的傷好全了嗎？”
摩休斯挑了挑眉，“雖然在地球上我的自愈能力受限，也不至于要拖這麽久吧？”
“喂，是我一直在給你輸送能量好嗎！少得意！”
“我可沒用。”
“什麽意思？”
摩休斯又攤開手掌，掌間化出絢麗明亮的彩色球體，“你的能量，我可都收藏着呢。”
狄蒙逍吃了一驚，剛想說什麽，忽然聽到一聲驚呼：“那是什麽？！我也要！”
摩休斯立刻收起能量，兩人同時轉過身，背後站着三男三女，說話的是站在最前的女生，打扮妖豔眼神迷離，顯然已經喝多了。她倒在身邊的男人肩上，眼睛直勾勾得看着摩休斯的手，用甜的發膩的語調說：“老公，就剛才那個，我想要嘛！”
他身邊的男人一臉冷峻得走上前來：“抱歉，剛才那個發光的東西多少錢？我買了。”
他說着抱歉，可他的眼神卻一點都沒有道歉的意思。眼看摩休斯就要發作，狄蒙逍趕緊按住他，在心裏傳音：“他們只是喝多了，冷靜！不要傷害凡人！”
随即她揚起笑意道：“不好意思，剛才那個只是個小魔術，其實什麽都沒有的，你看？”她拉着摩休斯的手反複證實。
那個女子完全不滿意她的解釋，搖晃着男人的手臂：“我就要，就要嘛！”
男人有些無奈得看了她一眼道：“魔術？再變一次給我看看。”
狄蒙逍愣住，看着同樣一臉寒意的摩休斯，為難得很。摩休斯看出狄蒙逍不想惹事，直直起身，在手掌間變出一個發光的皮球：“喏，拿去吧。”
那女人倒是高興得直接抱走了，可這回輪到男人不肯罷休：“你糊弄小孩子？剛才絕不是這麽個東西！”
摩休斯目光一淩：“我剛才幻出的東西，恐怕你是碰不得的。”
狄蒙逍見趨勢不妙，趕緊起身攔在摩休斯身前：“那個，好了好了，剛才的确就是個球，真的只是這樣而已……”
那男人一把抓住狄蒙逍的後頸用力一拉，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告訴我，那是什麽？”
他身邊的人開始唏噓起哄，狄蒙逍愣了一秒，立刻給摩休斯傳音：不要出手！他在用攝魂術，這人有蹊跷！
摩休斯這才收回手中已經準備好的能量，兩手環抱在胸前，拼命壓抑自己的怒氣。
狄蒙逍眨了眨眼，一枚細小的光點沒入那人的天靈蓋，随即她假裝被迷倒的樣子目光呆滞：“那個……是……魔術……”
那人狐疑得蹙了蹙眉，最終放開了手，對身邊的人道：“算了，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