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婆媳對峙 (7)

布。

“楚陽,你不用幫她說好話,我們楊家向來平安無事,現在這接二連三的出事跟她脫不了幹系,她就是克星,掃把星!”

鄭淑不但張口就罵,還動起手來,她一把揪起小布的胳膊往外推,“你滾出去,別在這裏繼續害我兒子。”

小布不敢用力掙紮,萬一措手把鄭淑推倒,肯定沒事也變有事了。“媽,你講講道理好不好?…啊!”

鄭淑用力一推,小布嬌小的身體像皮球一樣被推了出去。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剛剛進來的楊一槟急速上前抱住她。

小布跌進了一槟的懷裏,她的頭都暈眩了。

一槟的心狠狠一痛,擡頭看着鄭淑,“大媽,您這樣做不好吧,您畢竟是長輩。”

一個是勾引老爺子的洗腳妹生的兒子,一個是她最憎恨的閨蜜生的女兒,鄭淑怎麽看怎麽讨厭。“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還是楚陽勸道,“阿姨,您消消氣,是一槟開着車去叫的救援隊…現在最重要的是一楓,他還在昏迷…”說着,楚陽有些哽咽起來。

小布敏感地覺得,楚陽和一楓經歷過這場生死大劫之後,她變得不再那麽犀利了。在救護車上的時候,楚陽一直抓着一楓的手不放,比她這個做妻子的還要着急。

她也發現一楓的衣衫是敞開的,而他也緊緊抓着楚陽的手,上了救護車張口第一句話竟然是“楚陽怎麽樣?”,真不知道他當時是迷糊了還是清醒的。

一槟低頭看着小布,小布的眼神一直看着床上的一楓,一槟多想她也看看他。

鄭淑聽了楚陽的勸,眼前最重要的是确實一楓,雖然醫生說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他不醒,她們都不放心。

聽到争吵的醫生趕忙過來,見大家已經停戰,他有些尴尬,“那個…夫人,楊總裁的傷勢已無大礙,他需要的是靜養,您看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也應該早點回去休息。楚小姐,你身上有傷,不要太過焦心了。”

“知道了醫生,謝謝你。”楚陽拉着鄭淑的衣角,“阿姨,您早些回家吧,這裏有我們,楊叔叔一定還在家裏着急地等着呢。”

“一楓不醒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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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僵持不下,良久,一槟才緩緩開口,“嫂子,吃點東西吧。”他用眼神示意了下當下的的不利情景。

小布也知道,在這裏她只有吃虧的份,與其讓鄭淑白白羞辱,不如填飽了肚子。于是,她默默地點了點頭。

走出病房,小布隐忍的情緒有些崩潰,她最愛的丈夫還昏迷着,她的婆婆就要趕她出門,這種苦澀的滋味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一旁的一槟看着也難受極了,“嫂子,你別這樣,哥醒了就沒事了,大媽不敢在哥面前這麽說你。”

小布沉默不語,心想着,是啊,一楓醒了就好了,一楓醒了,我決不會懦弱,他也會保護我。

晚上,醫院的餐廳早已關門,一槟提議去外面找一家餐館,就當是散散步。

他們沿着醫院的圍牆,走了好長一段路才找到一家餐館。

“就這裏吧…”小布說。

餐館有些冷清,可能是過了吃飯時間又沒到夜宵時間的緣故。兩人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清淨的地段遠沒有市中心來得喧鬧,是個适合談心的場所。

簡單點了幾個家常菜,小布又額外點了幾個清淡可口的小菜打包了。

“是給大媽和楚陽嗎?”一槟問。

“嗯,楚陽的晚餐一點都沒有動過,不知道媽有沒有吃飯,幹脆就多帶一點吧。”

“她這麽對你這樣,你還為她着想?”

小布苦澀地一笑,“再怎麽說,她都是生了我丈夫的女人。”

說這話的時候,小布眼裏充滿了淡漠的神情,如果不是為了一楓,她絕對不會忘記父母的仇恨。

對面的一槟并沒有忽視她的眼神,“小布,以後累了倦了,千萬別勉強自己,你的身邊不單單有我哥,還有我?”

什麽?小布瞪着茫然的大眼睛,一槟這話…

“呵呵,你別多心,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場這麽說的。”一槟連忙解釋,他皺了皺眉,沉重地說,“我不是她親生的兒子,這你是知道的。她憎恨我的程度,絕不比憎恨你的程度低,只不過…她不能對我怎麽樣,畢竟我身上留着楊家的血。”

小布認真地聽着,她感覺一槟對自己是楊家人這一點,并不怎麽稀罕,甚至帶着不屑。

“十六歲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我就成了大媽的眼中釘。表面上我是風風光光的楊家二少爺,哥離開家出去外面闖蕩,工人們私下都在說這楊家牧場将來說不定會是我的。呵,我才不稀罕這些…但是大媽卻聽了進去,所以她更加想拉攏楚家。”

“這些年,大哥沒有給楚陽一點回應,楚陽之所以斷不了這份感情,或多活少也有大媽的緣故。她知道楚陽喜歡大哥,就一邊以大哥的名義送她禮物,一邊試着說服大哥。”

一步之遙 49 蘇醒

49 蘇醒

小布苦笑一陣,鄭淑就是這麽拖着楚陽啊,難怪兩人之間的感情這麽好。但是,小布也同情起楚陽來,因為鄭淑看重的,是她背後的大元集團。

一槟繼續說着,“大哥不屑楚家的勢力,他一直認為跟楚家聯盟是錯誤的,因為楚大元根本就不甘于依附楊家,這只老狐貍想把女兒嫁過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參與楊氏集團的一切。所以,大哥一直跟楚陽保持着距離。”

原來是這樣,關于楊家和楚家,小布并不能理解太多,但是她知道了一楓之所以這麽多年都不肯接受楚陽的原因。一來是因為曾經的清優,二來,也是因為他看穿了楚大元的心機。

但是,抛開大元集團不說,光就楚陽而言,一個女子為他付出十年最美好的青春,他怎麽可能不感動?!他是不能感動,不能接受。

想到這一層,小布心裏又蒙上了層層陰霾。不過,好在有一位心靈相同的朋友在身邊。“一槟,謝謝你,你是最能理解我心裏的苦處的朋友…”

楊一槟微微一笑,“快吃吧,哥要是醒了見不到你,肯定會着急的。他心裏最在意的人是你,不管大媽和楚陽再堅持,也沒用。”

“嗯!”

回到醫院病房,一楓果然已經蘇醒了,楚陽正坐在床頭幫他擦着額頭,還噓寒問暖的。鄭淑站在旁邊,臉上帶着安心的笑意,默默地摸着眼淚。

房間的沙發上,還坐着楚大元,他是來看女兒的。

小布愣愣地杵在門口,突然不知道應該如何插進這和諧的一幕。

一槟輕推她進去,說,“大媽,楚陽,我們帶了外賣,你們要不要吃一點?”

一楓醒來,鄭淑着急的心也放松下來,“楚陽吃一點吧,我回去再吃。”她看了一眼小布,警告着說,“好好看着一楓,別再出事了!”

“哦…”

楚大元站起身,“楚陽,先吃飯,你現在也是病人。嫂子,這麽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鄭淑點點頭,“一楓,你好好休息,媽明天再來看你。”

“小布,你來照顧一楓,我先吃飯了。”這時的楚陽也知道輕重,她慢慢坐回輪椅裏,“爸,推我回病房吧。”

說着,三人一起走了,帶走了打包上來的晚餐。走出病房的時候,楚大元犀利的眼神看了看小布,小布不自覺地打了一陣寒顫。

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兩個人就在眼前,她從來沒想過要報仇,可是,她卻冥冥地感覺到楚大元是敵視她的。這個感覺令她心慌,她和楚大元,并沒有任何交集啊。

一楓只是微微睜着眼,他連說話的力氣都還沒有恢複。他一直看着小布,小布眼底的擔驚受怕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小布抿着嘴唇,給病床上的一楓一個舒心的微笑,“感覺怎麽樣?”

一楓眨了眨眼表示沒事。

“那個…嫂子,我也出去了。”

“好,謝謝你,一槟。”

病房裏終于只剩下夫妻二人,小布拿起他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她顫顫地說,“你吓死我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一楓微弱的氣息傳來,他是很用力在說。

小布連忙制止他,“不,你別說話,也別讓我放心,你把身體養好我才不會擔心。”

一楓微微點頭,看着眼前的小布,想到差點回不來,他突然紅了雙眼。

一楓的額頭、臉上、身上,還沾着一些泥,他的指甲裏也嵌着一些泥。小布開玩笑地說,“瞧你,都成泥娃娃,我端水過來給你擦擦。”

“嗯…”

不一會兒,小布端來一盆溫水,擰幹毛巾,從他的額頭開始,慢慢擦起來,一邊擦,一邊說,“髒鬼,頭發裏面全是泥,擦都擦不幹淨!”很快,眼淚就從眼眶裏挂下來。

“老婆,不哭…”

“不哭不哭,沒事了,不哭!”小布安慰着自己,擦着他的臉頰,擦着他的耳後。幹淨的水和白色的毛巾一下子就髒了。

不一會兒,一楓不知不覺睡着了,小布輕輕地靠在床邊,也漸漸進入夢鄉。這一天,可真累啊。

第二天,天微微亮,陽光依稀透過窗戶照射進來。

一楓醒了,比起昨晚,他感覺好了許多,甚至有些肚子餓。他低頭,小布安靜的睡顏出現在眼前。

眉頭微皺,睫毛閃動,小布睡得并不舒服。他舉起手臂,張開手掌,當在小布的眼前。

“啊…”小布發出一聲輕呼,她的手靠得麻了。

一楓抓住她的手臂,輕輕揉捏起來。

小布已經醒了,卻不想睜開眼睛,嘴角不知住揚起幸福的微笑。

“小家夥,裝睡那~”一楓張開的手掌覆蓋住她的眼睛,他說話的聲音明顯比昨天有力。

小布擡起頭,揉着眼睛,“今天好像天氣不錯…你怎麽樣?會不會很累?”

“不會,我很好,我想抱抱你。”說着他挺起脖子要起來。

小布連忙撲上去抱着他,“你別動,我抱你好啦。”

兩人緊緊擁抱着…

病房裏,一楓半坐着,受傷的左腳打着石膏,掉在固定架上。小布慢慢掰過他的身體,拿着熱毛巾幫他擦背。昨晚他不能動,只能擦正面。

“醫生說不能一直坐在床上,多動動對身體好,你背上…”好髒!後面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小布就愣了。楊一楓的背上,一道一道明顯的指甲抓痕。

我真笨,這不就是楚陽在一楓身上留下的痕跡麽,我還以為只有我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覺察到小布的異樣,一楓問,“怎麽了?”

小布直接說,“原來…楚陽在你背上留下了好多東西呢,幸好我老公誠實,及早跟我說了,不然她的陰謀就得逞了。”

這本來是很尴尬的一件事,但是小布風趣幽默且略帶醋意的語氣,給了一楓一個臺階下,“老婆,我只愛你,相信我。”

“好啦好啦,就知道會說甜言蜜語…翻身!”小布用溫毛巾擦拭着他的後背,力道還很大,這是對他的懲罰。

一步之遙 50 聊侃

50 聊侃

不一會兒,楚陽過來了,見一楓神采奕奕的樣子,她也安心了不少。她說她只是輕傷,随時都可以住院,出院之後可以每天給一楓送營養餐來。

一楓當然是回絕的,但楚陽誠懇地說要不是有他,她就沒命了,堅持要送。

一楓為難極了,唯有向小布投去無奈的目光。

其實不單單是他救了楚陽,楚陽也救了他,在寒冷的黑洞裏,是楚陽用身體的溫度溫暖了他。

而楚陽對小布的态度,似乎也有了變化,少了輕視多了尊重。

小布有些琢磨不透楚陽,這是她以退為進的新招數還是其他的?

鄭淑沒有來,只讓韓叔送來了補身體的雞湯,說是要在家照看楊泉信。

小布不禁松了一口氣,這樣更好,免得見面就吵架。

一連過了幾天,楚陽每天都會做一些營養餐送來,并且親自喂一楓吃下。小布有些看不過去,她在意的倒不是楚陽的熱情,而是一楓的态度,他對楚陽的态度明顯轉變了許多。

“一楓,我問過護士長了,你可以下去轉轉,你看,我把輪椅都借來了,要不要去樓下?”楚陽推了一個輪椅過來。

“好啊!”在床上躺了幾天的一楓頓時眼睛發亮,他有些迫不及待。

小布正在洗手間清洗保溫杯,探出頭來說,“等我一下,我很快洗完。”

楚陽扶着一楓坐在輪椅上,“小布,你慢慢洗,我們先下去。”

小布心急地洗着,手裏一滑,保溫杯的蓋子從手裏滑落,“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小布彎腰撿起來,探出洗手間一看,楚陽已經推着一楓出去了。

她心裏默默地升起一陣失落。他們就這樣把她丢下了?

匆匆收拾完,小布下樓找他們。醫院有個僻靜的小公園,許多康複病人吃完飯都會來這裏走走,小布想着一楓也肯定在這裏,她四處找着。

不遠處,她看到一楓和楚陽正坐在樹蔭下的長凳上,輪椅被擱置在一邊。兩人說笑着,好不和睦。

一片樹葉随風落下,落在了楚陽頭發上,一楓伸手幫她拿去。此情此景,真像一對情侶。小布愣愣地站在原地,心裏萬分糾結。

一楓看到了她,“老婆,過來坐!”他喊。

小布慢慢走上前,坐在一楓身邊,挽着他的胳膊,将頭輕輕靠在他肩上。她只能用行動證明,她跟一楓比楚陽跟一楓更加親密,他們才是夫妻。

楚陽似乎絲毫不介意,繼續着剛才的話題,“一楓,你剛說你去過冰島,那裏的夜晚是不是真的很詭異?”

“怎麽能說是詭異呢,那是大自然的奇觀。晴朗的夜晚可以看到明顯的銀河。我還拍了一些照片,改天發郵件給你欣賞欣賞。”

“真的嗎?!”楚陽拍手叫好,“我那次好遺憾,因為突發的暴風雪,只停留在挪威,沒機會去冰島。”

“挪威的雪很美啊,滑雪了沒?”

“當然了,還有瑞士,那裏的雪最最浪漫,有機會好想再去一次。”

一楓伸手搭着小布的肩膀,頭卻撇向楚陽跟她聊着天,“滑雪要注意安全啊,你會嗎?”

“不是很會,滑了幾次都叫得嗓子疼。”

“哈哈,正常。”

一楓因為工作關系,有好幾年都在國外,歐洲、美洲幾乎跑了個遍,工作之餘,他也愛四處跑跑看看。而楚陽,也是個旅行愛好者,每年都會抽一兩個月的時間在外旅游。

兩個驢友一聊到旅游,完全打開了話茬子,聊得不亦樂乎。

小布就默默地靠在一楓肩膀上,一句話都插不上。她也去過很多地方,不過,都是跟班上的同學一起,在老師的帶領下去寫生。

女人都是敏感的,還是小氣的,一個前不久才跟丈夫發生過關系,歷經過患難的強大情敵,如今明目張膽地想占有她的丈夫,她當然不同意。

病房,洗手間。

“一楓哥哥,我發現你最近對楚陽姐姐…跟以前不一樣了,為什麽?”傍晚,楚陽走了之後,小布一邊幫他洗臉,一邊問他。

“有嗎,”一楓一把将小布拉至腿上,從背面摟住她,“你是不是又多心了?”

“是我多心嗎?”小布轉頭正視他,“那你們怎麽聊得那麽起勁?你以前可是很讨厭她的。”

“有嗎?”一楓低頭含住她的櫻唇,輕輕咬了一口,“我對楚陽,頂多就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在黑洞裏,我昏迷,也是她在照顧我。”

小布推開他,“可是楚陽對你不是啊,你得多注意一些,難道還要讓上次的事情再發生?”

“絕不會!中一次計是我的失誤,我絕不會讓這種失誤再來一次。我跟她說得很清楚,我說不管她們用什麽辦法,得逞也好,失敗也罷,都不會把我們分開。”一楓的語速急促起來,被小布坐着的地方明顯亢奮起來,他心跳加速,熱血沸騰。

這幾日天天吃補品,補了身體得不到發洩,他自然比以前更加容易激動,況且懷裏的嬌妻還是一個極品尤物。

小布的屁股明顯感覺到了他的異樣,提醒着,“你別亂來,這裏是醫院。”

一楓伸手摸進她的衣服裏,低沉地說,“不管在哪裏,是男人總得有需求吧…”

小布抓住他的手,一本正經地說,“一楓哥哥,我在跟你說正事兒,你必須跟楚陽說清楚,女孩子的青春耽誤不起,她對你再不死心,以後怎麽找對象啊?”

一楓此時的眼裏心裏,都裝滿了小布,哪裏還有地方去想楚陽,他應付着,“我知道了。”

一楓又将小布摟緊,咬啃着她的耳垂。小布頓時感覺酥酥麻麻的,身下一股燥熱湧上來。

“等一下啦,”她憤憤地說,“還沒關燈鎖門,你急什麽急?”

一楓邪邪地一笑,用健全的長腿一踢洗手間的門,又移動輪椅靠住門,“這樣不就行了嗎?”

小布一臉唏噓,“你就不能忍忍嗎?萬一磕到碰到膝蓋,疼的可是你自己。”

一楓已經聽不進去了,掰過小布的身體讓她面向自己,低頭在她柔軟處吸允着。

迷亂中,小布伸手關掉電燈,跨坐在一楓身上…

一步之遙 51 噩夢

51 噩夢

一個月後,一楓拆了石膏,雖然能簡單地活動,但傷筋動骨一百天,完全愈合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

恍惚之中,天空似乎有着明媚的陽光,楚陽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走來,朝着輪椅上的一楓微微笑着。一楓用力撐起來,站在原地,張開雙臂迎接。

楚陽跑着來到一楓面前,将玫瑰花遞上。

一楓一手接過鮮花,一手拉着楚陽擁入懷中。

兩人不斷擁吻着,四周突然開出一朵一朵玫瑰花。

玫瑰,象征着愛情。

“不要…不要…”小布睡在沙發上,滿頭大汗,嘴裏不斷喊着,“不要,不要這樣…一楓哥哥…”

楊一楓被她的呻吟聲吵醒了,他從病床上撐起來,掀開被子下床,走了一步跨到小布跟前,“老婆…老婆…”他輕輕拍着小布的臉蛋,“小布,醒醒…”

“啊!”小布猛地坐起來。

“做惡夢了?”

小布眼角帶着淚花,瞪大的眼神滿是驚恐,看到楊一楓,她慶幸剛才只是做夢。“一楓哥哥。”她張開雙臂摟住他的脖子,“你不要跟楚陽好,你不要跟楚陽好。”

夢裏的情景是那麽真實,她在旁邊拼命地喊都無濟于事,一楓和楚陽,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她。

楊一楓的心一陣抽痛,他撫摸着小布的頭發,安慰道,“小布,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怎麽會跟楚陽好呢,我這一輩子,只跟你好啊。”

一楓打橫抱起坐在沙發上的小布,轉身跨回床上,将她平放在床上,“你呀,一定是睡沙發睡得不舒服才會做惡夢。”

小布抓住他的胳膊不放,“你跟我一起睡,我一個人害怕。”

一楓笑了笑,“誰剛才還逃走一定要睡沙發的?”他上床鑽進被窩,緊緊摟着小布,“乖,我一直在你身邊,別害怕。”

小布枕着他的臂膀,緊緊摟着他,“一楓哥哥,幾點了?”

“還早,才三點,還能好好的再睡會兒。”

“嗯。”

很快,小布又深深地睡去,在一楓身邊,她感到格外踏實。

可是,一楓卻睡不着了,想着天一亮就能出院回家,他就有些興奮。雖然對家裏也沒多少留戀,但總比在醫院強。

想着小布剛才說的夢話,他知道這是小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結果。回想這段日子,楚陽幾乎天天來醫院報道,難怪小布會擔憂了。

那天掉進黑洞,楚陽寧願死也不願丢棄那條手鏈,這确實令他感動。楚陽的許多話,也讓他對她改觀。那種患難與共的真情,別人很難理解,小布亦然。

救援隊下到洞底時,泥水已經沒過了他們的腰,因為一楓是昏迷的,所以楚陽只能抱起他坐在地上。

泥水漲漲落落,大幅度漲,小幅度落。當時救援隊說他們所在的高坡有下陷的趨勢,很有可能随時垮塌,而救援只能先就上去一個。

當時一楓還在昏迷中,但不是完全沒有意識,他能聽到楚陽堅定有力的話先救一楓!

一楓被救了上去,他記得他被吊上去之後,高坡因為受到踩壓發生了垮塌,但不知道楚陽情況如何,所以他在救護車裏蘇醒時,第一句問的,就是楚陽怎麽樣了!

所幸手術醒來過後,看到了健康微笑的楚陽。

從這件事之後,他承認對楚陽改觀了許多,他打心底無法再讨厭她。更何況,她的第一次還是給了他。

一楓真心希望楚陽能找到除了他以外的合适自己的好男人。

當天空的東方露出一片魚肚白時,天亮了,慢慢地,朝霞滿天,暖紅色的雲彩挂滿了整片東邊。

小布在一楓的懷裏醒來,她看到了一楓暖暖的笑容。小布揉着眼睛,語氣還帶着濃濃的睡意,“看你,胡子邋遢的,一會兒回家見到你爸,他又該擔心了。”

一楓伸手一捏她的小翹鼻,“那你幫我刮喽。”

小布窩在他懷裏嬌笑幾聲,“切,大爺還這麽享受?”

一楓環着她的肩膀不讓她窩下去,“當然了,那小妞願意不呢?”說着,他哈氣往小布胳肢窩裏撓。

“哈哈哈,願意願意,非常願意…”小布抓住他的手,求饒地望着他,“能夠伺候大爺,小妞求之不得。”

小布含情脈脈的雙眸,臉頰兩片嬌羞的嫣紅,正睡意未酣地躲在一楓臂彎底下,他猛然地升起一股強大的占有欲。

“老婆…”他低沉啞啞的聲音呼喚一聲,“我想吃你了。”

小布更加嬌羞不已,粉拳輕捶他的胸膛,“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要睡沙發的,你看你腳傷都沒痊愈,萬一不小心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一楓取笑她,“你每次都是這個借口,可是我哪次磕着碰着了?打着石膏都成,現在拆了更加成了。”

說完,他拉起被子,低頭吻住小布的雙唇,不讓她再說話。小布象征性地反抗幾下,很快就城府在他的深吻之下。

不一會兒,天完全亮了,小布正拿着剃須刀給一楓刮胡子,護士長敲門進來,“喲,不打擾兩位吧?”

“不打擾,護士長請進。”小布笑着招呼她進來。

護士長笑容滿面地進來,說,“恭喜楊總裁今天出院,不過回家之後也要注意。雖然石膏拆了,但新長的骨頭還很嫩,不能馬上過多地走動,更加不能跑。”

“好,謝謝護士長,我們會注意的。”

“還有,”護士長拿出一些資料,“這是出院手續的資料,你們簽一下字就可以了,省得去排隊。”

小布,“謝謝護士長!”

“不用,舉手之勞,那楊總裁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先走了,一會兒放在護士站就行了。”

“哦,好的!”

護士長走了,小布不可思議地拿着手裏的資料,說,“一楓哥哥,這裏的醫院可真好,服務真周到。”

楊一楓笑着搖搖頭,“笨丫頭,醫院是想我投資,當然得服務周到了。”

“投資?這是好事啊,應該的。”

“嗯,我已經叫劉同做投資報告了…估計這幾天就能出來。”

小布放下資料,又坐回床邊幫他剃胡子,“來,下巴擡起。”

一步之遙 52 出院

52 出院

一大早,楊一槟驅車從家裏趕來醫院。遠遠地,他看到醫院門口圍滿了記者。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來圍堵我哥的?

“楊家二少爺的車!”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頓時,記者們一窩蜂地湧向一槟的車,一槟想打轉方向盤都來不及。

他懊惱地一拍方向盤,果然是沖着一楓來的。

他被圍在路中間,前進不行,後退也不行。

醫院門口的騷動馬上引來了交警,交警不斷地鳴笛驅趕着記者,但還是阻止不了圍堵。幾百號人的記者隊伍,不能忽視其力量。

記者們拿着相機不斷地對着前面的擋風玻璃拍着,一槟懊惱至極,但無濟于事。

随後,開來了三輛警車,幾十個警察出來維持秩序,這才給一槟騰出一條道來,馬路也得以恢複暢通。

病房裏,小布已經整理好一切,幫忙整理的,還有楚陽。對于楚陽,楊一楓很是為難。現在他每天跟小布相處在一起倒還好,要是他恢複工作,整天跟楚陽一起共事,那小布的醋意豈不是更勁?!

對于這一點,一楓只希望小布能夠體諒他。

收拾完畢,楚陽一屁股坐進沙發,雀躍地說,“我昨晚興奮得一夜都沒睡着,你終于可以出院了。早上我都沒來得及吃早飯。”

一楓扶着窗臺站着,他可以做一些簡單簡短的行走動作。他指了指桌上的水果,“吃蘋果吧,這還是你前天買的,都洗過了,可以直接吃。”

楚陽一笑,“嗯,你說吃我就吃。”她起身拿了蘋果,放在嘴邊咬了一口,“不過,蠻甜的。”

小布扶着一楓,“要坐下嗎?站久了不好…”

“嗯!”

“一槟怎麽還不來啊?都十點了~”小布探着頭看向醫院大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門口怎麽圍了這麽多人,難道發生了什麽事?”

一楓也轉頭往窗外看,眉頭不禁皺起來,“楚陽,你來的時候有沒有人?”

“沒有啊,我來的時候還早,根本沒人!”

“好像是記者…”一楓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時,病房門開了,一槟急沖沖地進來,喘着粗氣,“哥,外面…來了好多記者,我…我被圍困了好一會兒...”

一楓不解地分析着,“記者為什麽這個時候來?我們出事那天都沒動靜,怎麽今天出院都齊齊趕來?”

他看着楚陽,用懷疑的眼神,在這裏,楚陽是最有可能搞小動作的人,雖然他也不願去懷疑。

楚陽接觸到一楓的眼神,連忙搖手否認,“我什麽都不知道。”

“一槟,你有沒有聽到什麽?”

一槟搖搖頭,“我坐在車裏,外面鬧哄哄的,什麽都沒聽到。你們出事的消息是封鎖的,對楊家牧場很不利,照理說記者不會知道啊。”

小布站在窗臺看過去,“人好像越來越多了,不知道是周圍看熱鬧的市民,還是其他記者。”

一楓問,“醫院有後門嗎?”

“剛才上來的時候我問過門裏的保安,後門是有,但是我們必須得坐車啊,車子一開,記者們就知道我們要出去了,就算是從後門走也一樣。”

“楚陽你的車呢?”

楚陽不好意思地說,“我叫司機送到醫院就讓他開回家了,我想着坐你們的車一起回去的說…”

這時,醫院的院長也急沖沖地趕到這裏,“楊總裁,下面來了大片的記者,都在追問你的傷情。”

楊一楓站起來,正色道,“院長,消息是怎麽走漏的?”

院長是一個跟楊泉信差不多歲數的男人,此時的他滿臉的焦急,“楊總裁,你住院的消息可是全面封鎖的,只有手術的醫生和護理的護士知道,我敢保證消息絕不是從醫院走漏的。而且這對我們醫院也沒好處啊。”

一楓沉思一下,想着院長說的話也不無道理。醫院在正向他求助投資,他們不可能得罪他。

“楊總裁,你的傷情恐怕已經隐瞞不住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給記者一個交待啊。否則只會越描越黑,對您對楊氏,都會更加不利。”

楊一楓點點頭,想來院長已經考慮得很周全,“院長,那您的意思是?…”

“我覺得你今天可以不理會,畢竟是出院,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不過之後,記者招待會是免不了的。”

“嗯,現在也只有這樣了。”

就在大家準備出發應對記者時,一楓的電話響起,是鄭淑打來的,他連忙接起,“媽,什麽事?”

“一楓啊,新聞正在直播你的傷情,記者都在門口堵着吧…”

“嗯。”一楓的神情更加凝重。

“楊家牧場幹旱塌方,這件事要是傳開了,對楊氏而言非常不利,現在可怎麽辦啊?”

“媽你別急,等我回來再商量。爸…沒事吧?”

“沒事,就是氣着呢!對了一楓,別讓方小布曝光了,你先別反駁,聽媽說。現在情況不樂觀,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被記者拿來當噱頭炒作鬧事,她一曝光,受害的不但是你是楊家,她自己也會受害,你說是不是?!”

一楓嘆了口氣,“好的,我知道了媽。”

“嗯,那就這樣,回來吧,注意安全!”

挂了電話,一楓伸手拍拍推着輪椅的小布的手背給予安慰,然後叫了一槟一聲,一槟會意,彎腰湊過來,“哥,怎麽了?”

一楓湊到他耳邊,伸手擋住嘴巴,輕聲說,“盡量把車開到門口,不要讓記者拍到小布,別問為什麽,回家再說。”

一槟點點頭。

門口,一槟從小布手裏接過輪椅,謹慎地說,“我來吧,你先上車,在裏面扶着他進去。”

小布不明所以,但她還是同意了。

一槟将輪椅推到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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