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毒死兔子

到家之後,钰萱讓蓮玉把那章王子賠禮道歉的食盒拿到自己的房間,又吩咐蓮玉去把弟弟泓沁叫來。

不一會兒,弟弟泓沁便随着蓮玉來到房間,钰萱指了指放在桌子的食盒,笑眯眯的對泓沁說:“阿姐給你帶了好吃的栗子芙蓉糕,是楚宮膳食房做的,不過你吃可以,可別告訴爹和娘,阿姐我今天與楚宮裏的人有聯系。”

弟弟泓沁如貪吃的小貓,立即兩眼放光,說道:“好,我一定不說!”話還未說完,他便伸手打開上着楚漆的精美食盒,拿出其中的一塊栗子芙蓉糕,直往嘴裏塞。

“洗手沒有?真是貪吃相!”钰萱看着這個平空掉在眼前的可愛小弟,眼裏依然含着笑。

弟弟咬下一口,咀嚼了一下,卻皺着眉頭吐了出來,說道:“阿姐,這栗子芙蓉糕有點苦味呢,阿爹以前也從宮裏給我們帶回家一次,今天這個味道簡直不如那次。它是不是壞掉了?我不吃了。”

聽了泓沁的話,钰萱覺得有些蹊跷,難道楚宮膳食房的人連章王子的吩咐都敢糊弄?他們不怕被責罰?”

“蓮玉,你嘗嘗呢,這小弟會不會是嘴巴太刁了。”钰萱又對一旁的蓮玉說道

蓮玉拿起另一塊,小口咬下,嘗了嘗,也吐了出來,說道:“咦,小姐,這味道的确有些怪呢。”

“那就只好別吃了”钰萱說道。

小弟點頭說:“嗯,還沒有我們自家廚房做的好吃!不過,丢了也可惜,算了,我拿去喂我的那兩只兔子吃。”

說完他就提起食盒,一溜煙跑去後院,找他這兩日才逮回家的兔子。小孩子嘛,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對毛茸茸的小兔子總是興趣滿滿。

而幾乎在钰萱回家的同時,在街頭對钰萱不懷好意的怪異之人,已經秘密來到了她父親子徒燮的副将石纥處。

“大人,小的有事禀報。”那怪異之人見到石纥後,立即兩手拱抱,低聲說道。

石纥飄忽不定的眼眸瞄了一眼那人,說道:“何事?看你如此着急的樣子?”

那怪異之人禀道:“今日,是子徒燮之女子徒钰萱落水失憶後第一次出門,我偷偷跟蹤了她,她先是在那龍河橋好像等什麽人,之後又去了宮殿南邊的市集。我在市集上借機把假虎符顯露給她看,她好像全然不知那是什麽。後來我在市集僻靜處攔截住了她,本想直接和她對質,不料随國質子多管閑事,欲和我打鬥救下那小妮子。我想着沒必要在市集上張揚,便跑掉了。”

石纥聽了此話,立刻追問:“随國侯的兒子乙鳴?他見過了你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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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回答:“禀告大人,這麽多年,小的做事一向謹慎,在市集跟蹤子徒钰萱的時候,我已經以易容之術換了模樣,況且我和随國質子并沒有正面打鬥,而是很快離開。所以,請大人放心。”

石纥點了點頭,又說:“子徒燮之女就是無意見發現了我們手裏私下打造的只有他父親才能擁有的調兵之符,才對我産生了懷疑。現如今,你亮出了虎符,她卻全然不知?”

石纥與那人對視一眼後,又開口道:“這有兩種可能,一是她真的失憶了,二是她故意裝作不知道,準備放長線釣大魚,想找到我石纥确鑿的把柄。你那邊繼續監視她,一旦發現異常,立即向我彙報。”

那怪異之人又附在石纥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石纥聽後,嘴角上揚起陰險的一笑,說道:“如果這次能殺了那丫頭,也好,以除後患。若她命大,這次又如滄浪湖賞櫻花那般,命大沒死,就暫且不忙,也許留着她,我日後有其他用處。”

再看看钰萱家中,拿走栗子芙蓉糕的小弟過了一會,哭兮兮的跑到了钰萱跟前,他拉起钰萱的手,就往後院跑,一邊跑還一邊對钰萱說道:“姐,快去看,那兩只兔子吃了你拿回來的栗子芙蓉糕不對了,吃得多的那只已經倒下了。”

钰萱聽了弟弟的話,覺得奇怪,于是加快腳步,随他來到後院,眼前的場景确實令人吃驚。原本活蹦亂跳的兩只兔子,如今已經奄奄一息,弟弟指了指那已經倒下,全身正在抽搐的兔子,告訴她這一只兔子吃得更多。

钰萱也束手無策,只能陪着弟弟觀察奄奄一息的兔子。過了不到半分鐘的樣子,那兩只兔子就在他們眼前直挺挺的不動了。

她伸手上前查看,可憐的兔子竟然已經沒了氣息。“天啊,那栗子糕味道不對的原因,一定是裏面有毒!”钰萱脫口驚呼道。

泓沁一雙稚氣的大眼睛閃着驚恐的目光,說道:“姐,幸好我們人都沒有吃!不然我們今天就要和那兔子一樣,一命嗚呼了。”

聽了弟弟的話,她與蓮玉面面相觑,更是後怕,原來今天下午,她倆都與死神擦肩而過。

钰萱腦子裏飛出不解:難道章王子要害她?不對啊,章王子不是還約自己去調查游湖落水的真相,試圖找到事因人為的兇手嗎?

钰萱立即站起身來,避開弟弟,向蓮玉問道:“蓮玉,你知道我暫時失憶,你可知钰萱以前可曾得罪過章王子,他難道要我死?”

蓮玉一副受了驚吓的模樣,連忙搖頭。說道:“小姐你很少出門,怎麽可能得罪了他,而且為數不多的幾次進宮,你回來後還告訴我,章王殿下器宇不凡,對你不僅彬彬有禮,還主動接近你,對你熱情有加,你對他印象也挺好的。”

難道章王子是笑面虎?主動接近钰萱的目的是為了害她?可钰萱又有什麽威脅,值得章王子取她性命?

之前那位戰國钰萱的往事如今她一概不知,即使現在她心裏再焦慮,也還是沒有琢磨出一點頭緒。

蓮玉又說道:“小姐,那明天章王子殿下繼續約你去滄浪湖,咱們還去嗎?要不,就別跟他出去了。”

钰萱想了想,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說道:“去,越是覺得蹊跷,越要去弄個清楚。光天化日,滄浪湖邊也有其他人,難道他還敢動手?我們只是一定要多長個心眼,堤防一些。”

第二天,在自己去與章王子赴約之前,钰萱便與和蓮玉商量,決定還是駕馬車出行。因為通過昨日的一逛,她發現這楚國郢都比想象中大得多,對于她現在這副身板,實在有些吃不消。

另外,钰萱聽從章王子臨別那日時的叮囑,加上兔子替她們“舍身成仁”的驚險事情後,她更為謹慎,除了信得過的蓮玉,其他人一個都沒說,因此家裏的馬夫,也決定不要叫上。

出發了,蓮玉識路駕駛馬車,钰萱坐在馬車裏,繼續熟悉這楚國郢都。馬車走得時急時緩,且彎彎曲曲,并非直線向前,看來蓮玉這姑娘,嘴上雖對钰萱說由她駕駛馬車沒問題,但其實她并不善長。

突然,一個急剎,钰萱沒有防備,身體一個前傾,頭撞到了馬車廂的窗框上,她一邊揉着頭,一邊起身探出身子,想一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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