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伯父弑侄

子徒燮打到後程,突然發力,趁那人躍起揮刀砍下之際,騰空一個飛腿,正中那人的肚腹,對方被踢翻在地。子徒燮迅速的沖過去,壓住那人,緊接着他抽出靴子中的,一刀刺向那人的鎖骨。蒙面之人痛得"嗷"的大叫,然後喊道:"住手,住手!"

钰萱看到此景,心想那人真是好大的口氣,把她阿爹朝死裏弄,現在小命快沒了,居然還對堂堂楚國司馬喊"住手"而不是"饒命"。

子徒燮扯下那人的黑面罩,突然大叫一聲:"怎麽是你,随國文厲侯?"

驚愕的的子徒燮随即将插在那人肩上的抽出來,一刀插在一旁的泥土裏。血源源不斷的從那人肩膀的刀傷處湧出來。

看到突生的此景,钰萱雖然在馬背上疼痛得難以動彈,但她還說讓馬兒馱着她走到他們跟前。

乙鳴一聽這話,顧不得手上滴着血的傷口,立刻撲到子徒燮身邊,他一看,也臉色大變,震驚的說:"伯父,為何是你?"

不是山匪,是乙鳴的伯父!钰萱一下懵了。

只見乙鳴跪下來,死死扯住文厲侯的衣領,說道:"你為什麽要害我,剛才故意把青寧和我分開,自己也突然不見,然後你帶着你手下的人想置我于死地?"

随文厲侯被乙鳴死死壓住,無法動彈,只眼珠子流瀉出不甘又憤恨的神情,他說道:"是,就是我!"

乙鳴眉頭緊蹙,喉結動了動,艱難的開口道:"我們為什麽要手足殘殺,你還算是我的伯父嗎!"乙鳴越說越氣憤,他使勁的抓住他伯父的衣領,一個勁的搖晃和質問。因為用力,乙鳴手上的傷口有更多的鮮血湧出來,染紅文厲侯的衣領,也滴在地上。

這時,子徒燮開口道:"我知道随國侯長子去世,但即使不想讓乙鳴做上儲君,也不能下此狠手。乙鳴今天要是真的死了,你随國文厲侯,作為乙鳴的伯父,随國侯的長兄,你怎麽向乙鳴父親,也就是你親哥哥交代?"

被壓在地上的乙鳴伯父,用力擋開乙鳴拎住他衣領的手,然後惡狠狠的說:"今天我輸了,我認了。我就是不甘心,憑什麽當年父親立下我二弟繼承侯位,成為随國侯,而不是我這個當大哥的。如今你哥死了,我就是想讓随國侯膝下無子,再無至親血脈可立為儲君,這樣一來,我兒子就可以順理成章繼承大統,冊立為新的随國儲君。在這峽谷中,是殺死你的最好機會。如果你死了,我就告訴随國侯,說他唯一在世的小兒子是不幸被山匪所殺。"

說完這些話,随國文厲侯又把燃着仇恨的目光轉向我父親,接着說:"我籌劃周全,只恨你,楚國司馬子徒燮!你為什麽帶兵突然救了我這個侄子,管你何事!"

"歷代帝王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個結局我認命了。"說完,随國文厲侯突然抽出,義無反顧的刺向自己的心髒。鮮血噴灑在乙鳴氣得已經青白的面容上。

乙鳴不顧一切的握住鋒利的刀刃,呼喊着:"不,伯父,伯父。我不要你死,為了那權力,就這麽值得犧牲性命,拼過你死我活嗎!"

但是一心尋死的随國文厲侯,刺向心髒太深,他在衆人眼前,瞬間斃命。

在經歷了生死瞬間,又目睹完驚心動魄的這一切後,钰萱提着的一口氣,似乎耗盡。赤紅的鮮血模糊住她的雙眼,她很累很倦,趴在馬背上,漸漸失去的意識。

"钰萱,钰萱!"子徒燮第一個發現了钰萱的昏厥。他從馬背上把钰萱抱下來,護在懷裏。之前因為事情緊急,他并未發現钰萱負傷,這時他才開始檢查女兒的周身。

手肘和膝蓋皮幹肉綻、血跡未幹,但是那僅是皮外傷,不至于讓人昏厥。突然,钰萱腰間,一個黑黢黢的飛镖頭子,出現在子徒燮的視線裏。

"她中镖了。"已經奔過來的乙鳴與子徒燮對視一眼後,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

乙鳴立刻起身,又跑回到那幾個他伯父的同夥面前,他一一試探着那些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人,鼻下還有無氣息,終于找到了一個命大未死的,乙鳴抓起那人,急促的問到:"快說,你們這些飛镖上可有毒?"

那奄奄一息之人,從喉嚨中發出含糊不清的詞語,說道:"有"

"當真?你若不說實話,我現在就讓你去死!"乙鳴面紅耳赤,眼露寒光。

那人又虛弱的含糊的說:"是真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真的有毒。"

乙鳴聽到這個詞,一顆惴惴不安的心更加提到嗓子眼,他眉頭緊鎖,說道:"是什麽毒,解藥在哪?"

那人藐視着乙鳴,雖然氣息虛弱,但傲骨铮铮的說道:"有,但我不告訴你。"

乙鳴急了,一個耳光打在那人的臉頰上,然後又扼住那人的咽喉吼道:"快說,是什麽毒,解藥在哪?在哪?"

關心則亂,那人本來就只剩一口氣,乙鳴下手一重,唯一一個活着的敵人也嗚呼斃命了。

現在可怎麽辦,乙鳴從地上爬起來,踉跄的走到面色慘白,完全失去知覺的钰萱面前,心痛不已。還是久經戰場的子徒燮稍鎮定些,他向他手下的人命令道:"趕快去搜身,把這些人的身體,衣服統統搜一遍。看看他們是否有帶着解藥。"

乙鳴聽到子徒燮這話,才回過神來,也急忙向他伯父随文厲侯的屍首走去。他的心七上八下,一想到钰萱可能因自己而被毒死,他的懊悔、內疚就讓自己失去理智,甚至思維停滞。

乙鳴的手驚慌、微顫的摸遍了他伯父的全部衣服,鞋子,甚至把鞋墊都抽出來檢查,可就是沒有發現解藥。而這時,包括子徒燮在內的其他人,也都一無所獲。

青寧說道:"也許解藥并未随時攜帶,而是放在馬車上的。走,我們去那車裏搜查看看。"

青寧的話,提醒了大家,他們又開始在馬車上搜查。終于,乙鳴在他伯父随文厲侯的包袱中,發現了兩個小竹筒,兩個竹筒的蓋子上均有黃色的三點,乙鳴一看就明白過來。

這是他們随國的一種毒蛇的名字。那蛇的蛇頭上有三處明顯的黃斑而得名"三點黃"。此蛇毒雖然有解,但毒性兇猛,一旦過了兩炷香的功夫,即使服用解藥也沒用了。

從钰萱中毒镖到如今,時間應該還在兩炷香之內,但離解藥無效的時間也十分迫近了。想到這裏是,乙鳴心中更是心驚肉跳。

這竹筒中裝的到底是蛇毒,還是蛇毒的解藥?千萬要有解藥啊!乙鳴一邊在心中默默祈禱,一邊小心的打開了竹筒蓋子。

第一個竹筒中,是微微透着黃色的透明液體,他認得這是三點黃的蛇毒,他的心開始往下沉,如果第二個竹筒中依然是蛇毒,那在這深山峽谷中,可怎麽能迅速找解藥啊。

接着,乙鳴又心悸的打開第二個竹筒。

幾粒青色的藥丸,透着一股特殊的氣味撲鼻而來。太好了,是解藥,是解藥!。

乙鳴立即向子徒燮和青寧喊道:"我找到解藥了,钰萱有救了。"

因為一陣專心的疼痛,钰萱蘇醒過來。自己是不是已經穿越回現代了,這是她清醒後第一個念頭。

钰萱努力睜開眼睛,發覺她正躺在子徒燮這位古代父親的懷裏,然而父親的臉龐卻模模糊糊,她怎麽也看不清楚。

"我是怎麽了,阿爹?"钰萱有氣無力的問。

"你中了飛镖怎麽不告訴我,你這孩子,差點要沒命了。"子徒燮看着醒過來的钰萱,心痛不已。

接着子徒燮又說:"紮進你肉中的飛镖上有蛇毒,幸虧乙鳴從他伯父那找到了解藥。我們必須把你及時弄醒,你才好服下解藥。"

钰萱又看了看一旁的乙鳴,她的視線依然模模糊糊,她說道:"我的眼睛看不清你們了。是因為毒性發作了?"

乙鳴說道:"正是。你能醒過來,完全吞下這解毒的藥丸是最好不過的。趕快服藥吧"

钰萱張開嘴,子徒燮把藥丸喂進女兒的口中。

接着,乙鳴說道:"司馬大人,钰萱腰上的毒镖,必須盡快拔出來,不然這毒性依然還會釋放進她的血脈。"

"是的,我們的馬車在前面,我需要把钰萱轉移到馬車上才好操作。"

乙鳴說道:"別再讓她在馬背上颠簸了。你快把她扶進我們的馬車中吧,幹淨的布和止血的藥,我這裏都有。"

子徒燮把钰萱背進馬車中,乙鳴找來取镖的器具和幹淨的布後,與子徒燮言語了幾句,就退出馬車,在外面等着了。

钰萱褪去了外衣和中衣,只剩下肚兜,在馬車座位上趴着。子徒燮開始給她處理飛镖紮進肉裏的那處傷口。在沒有麻藥的古代,钰萱只感覺腰間的那一處疼痛蔓延至了整個後背,她吃痛得哼了出聲來。

父親對她說:"钰萱,忍着點,我已經檢查了你的傷口,現在馬上準備把那處飛镖給拔出來。"

當飛镖從钰萱**間拉扯而出的時候,那份無法忍受的疼痛還是讓她慘叫:"痛……痛!"。銳利的金屬與皮肉拉扯的疼痛過後,父親趕快死死的壓住她的傷口,她感覺得到溫熱的液體從腰間流淌而出,她看不見,但能感覺得出來,那應該是血。

乙鳴在馬車外,聽見了钰萱的驚呼,他感同身受,自己的心也跟刺痛不已。乙鳴如果不是想到钰萱的上衣已經退去了,不然他一定會沖進去,緊緊握住她的手,如今他只好在馬車外不斷的鼓勵钰萱:"钰萱,你忍住點,忍住點!"

拔出飛镖後,子徒燮為趴着的她在腰間上了藥,又包紮好後,才慢慢将她扶起來坐起來,又輔助她穿好了上衣。

子徒燮說:"钰萱,你傷口很深,我給你用了乙鳴剛剛送過來的藥,他再三讓我相信他那個藥,會比一般的外傷藥更有效。你先在馬車裏休息一下。我看你這傷,一時半會不能移動,我想一下,也和我下面的幾個人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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