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雞皮疙瘩

蘇凱捷的公寓很快就到。

追求亓官涵衍這麽多年,他和家裏面的關系并不算好,折騰到現在,連家都不怎麽回了,回去父母也不樂意,誰家願意看到一個好好的兒子,被一個男人給廢了。

好在蘇凱捷的父母是大度量的人,不會和那些個勾引蘇凱捷的男人過不去,找他們的麻煩,不然亓官涵衍還等得到今天,早被扒了分屍了。

孔望就特羨慕蘇凱捷有這樣的父母,這麽多年一直忍着,實在是太縱容蘇凱捷了。

亓官涵衍這事一出,估摸着這一家人的關系能和好一些。

孔望把蘇凱捷拖到卧室,整理了一番,才跟蘇凱捷的父母打了個電話。

作為死黨,他這些年也挺不容易的,每每出了事情,還要和蘇凱捷的父母彙報,生怕他們的骨肉親情被這麽磨沒了。

挂斷電話,孔望才拖着也酒醉的身子,往家裏面趕。

他家裏面還有一個小美男,雖說是個算命的,但該做的事情也都做過了,小美男也不在意這些破了道行之類的,除了初一十五必定不和孔望在一起過外,兩人相處還挺好的。

蘇凱捷暈沉沉的醒來,頭腦還在發昏,孔望不會煮醒酒湯,只給他吃了醒酒藥,蘇凱捷吃過這麽多次,依舊不适應。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看了看時間,才發現已經到了上午十點。

真是,一朝失戀喪精神,這一覺睡得,連上班的點都錯過了。

蘇凱捷的公司距離蘇凱捷的公寓并不遠,當時也是圖方便找了這個公寓,久而久之就再沒回過家了。

蘇凱捷坐在司機開着的車裏,到公司裏,總經理譚博容已經在他的辦公室裏面等了:“蘇總,你可來了,這案子,被闕冠宇的公司拿下了。”

譚博容和蘇凱捷是同學,還是學長,比蘇凱捷他們高上幾屆,和蘇凱捷一樣,都是看闕冠宇不順眼,從來都沒有稱呼過闕冠宇什麽總什麽總的。

蘇凱捷對此還挺樂見其成,甚至有些得瑟。

蘇凱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再次按了按還有些暈着的頭,道:“拿下了就拿下了吧,項目又不是只有這一家,不是還有另外一塊地嗎?”

譚博容頹喪了一下:“也已經被闕冠宇拿下了。”

“怎麽回事?”蘇凱捷擡頭,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這可是最近他和闕冠宇的公司都一起競争的七塊地之二。

闕冠宇不動聲響就拿下了其中兩塊,這僅剩的五塊,那要怎麽分,還有更多的外來的企業也在争呢。

譚博容看蘇凱捷臉色不對,實話實說:“其實,不止這兩塊,東城那邊兩塊,聽說也敲定了闕冠宇的公司。”

“他胃口有那麽大?”蘇凱捷蹭的起了身。

譚博容不言。

蘇凱捷洩了氣:“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一下子吞了四塊地嗎,他最厲害的時候,一下子吞了十幾塊,還包括國外的,他有錢,他是老大。”

蘇凱捷重新坐下,看似平靜了,可譚博容知道,他心裏面始終還憋着一口氣呢。

蘇凱捷和闕冠宇争了這麽久,不僅是因為亓官涵衍這個誰都想追的男朋友,在此基礎上,他們每一次都拼得整個商界膽戰心驚,吓得其他家族企業都不敢參合進來。

蘇凱捷的家族不比闕冠宇的家族,後者那是一個真正的龐然大物。

但在房地産這一塊,蘇凱捷始終不肯讓步。

如今闕冠宇一下子拿走四塊地,留下三塊讓蘇凱捷和其他諸企業分,他怎麽可能願意,且誰也不曉得闕冠宇會不會在之後,再重新插一腳過來。

那就一點剩餘都不給蘇凱捷留下。

鬥了這麽久,才發現敵手這麽厲害,好像以前那麽些年,闕冠宇都是在逗蘇凱捷玩似的。

闕冠宇擺了擺手:“先不說這些了,這可能也就是我們一時疏忽,沒有特意去留意地皮那邊的動靜,錯漏了,讓他鑽了個空子,下次,絕對不會這樣了。”

譚博容說:“也是。”他想了想,“聽說他昨晚纡尊降貴的跑去安悅酒吧去見了人,蘇總,你昨晚不也去了安悅酒吧嗎,難道,他比你先一步嗎?”

蘇凱捷愣了一下,他還記得酒醉的時候,猛然瞧見的那抹身影:“果然是他。”

譚博容閉口不說話了。

蘇凱捷擡頭:“你怎麽知道我去了安悅?”

譚博容嘴張了張:“我說實話,你不要怪我啊。”

“嗯。”蘇凱捷還沒想過譚博容會給他一個怎樣轟炸的理由。

結果譚博容說:“亓官涵衍也在,我不是照您的吩咐,去查亓官涵衍嗎,你知道他昨晚在酒吧裏面幹嘛?”

“幹嘛?”蘇凱捷有不好的預感。

譚博容看了蘇凱捷好幾秒,最終一字一頓的說:“他在吳新知身邊當奶狗。”

蘇凱捷的身子僵了僵,半晌沒反應過來。

安悅酒吧裏面的奶狗,就是真的奶狗,不是侮辱人,是人自辱,甘願的,沒有人去逼他們的。

蘇凱捷閉了閉眼,什麽話都沒說,讓譚博容出去了。

譚博容也很為蘇凱捷擔憂。

這要擱他,他鐵定要抓着亓官涵衍猛揍一頓啊。

可蘇凱捷對亓官涵衍七年的感情,就這麽一朝如夢大醒,發現做的不是美夢,而是連他自己都覺得惡心和後悔的噩夢。

直恨不能他那七年從未存在過。

這讓他如何忍,比被闕冠宇連搶好幾塊地都要難受。

手機鈴響起,孔望關心他,一早跑到蘇凱捷的家裏,沒見着蘇凱捷的人影,還以為蘇凱捷出了什麽事,差點驚動下面的保安局。

聽到蘇凱捷沒事,才又問了聲:“這事你打算怎麽做,該不會,還和以前一樣吧。”

這事擱誰誰膈應,哪怕蘇凱捷想象過亓官涵衍會跟着他以後的生活,也從來沒有想過會出現這種的啊。

他讓助理沖了杯咖啡:“還能怎麽着,就這麽放着呗。”

“還和以前一樣?”

和以前一樣,肯定心裏不舒服,會膈應,可驟然改變,蘇凱捷不覺得自己承受得了。

“那怎麽辦?”孔望問。

蘇凱捷半晌不說話,好一陣了,反忽問:“闕冠宇呢?”

“他?”孔望錯愕一下,“他還能怎麽着啊,能和你有太大差別嗎?”

孔望猶豫了下:“貌似,他沒你這麽精明,還不知道亓官涵衍所發生的事情吧。”

蘇凱捷樂了:“哈,這就好了。”

孔望實在不能理解蘇凱捷每次和闕冠宇鬥成這樣,見着闕冠宇落敗吃一鼻子灰他就開懷。

實則,能讓闕冠宇吃一鼻子灰的,還真是少數,蘇凱捷也就只能找到這麽一件事了。

蘇凱捷放下了心,挂斷孔望的電話後,就開始準備另外三塊地的事情。

他這公司發展到這麽久,最開始是有些憑着家裏面的情況,後來喜歡上亓官涵衍,他就只能和父母分開,連着公司也和父母堵着氣,從零起步又開了一家。

他父親氣得差點進醫院,蘇凱捷這才将股份什麽的都和家族裏面的公司合并在一起了。

說是披着自身創業的皮,傷筋動骨什麽的,必定會牽連到父母那邊的資金鏈。

蘇凱捷是不服氣的主,他怎麽可能容忍闕冠宇一個人就這麽簡簡單單賺了便宜。

安悅酒吧是吧,安悅酒吧裏面來往的都是些什麽人,難道那裏面還真有隐藏的大亨,能左右好幾塊地皮的競标權?

蘇凱捷吩咐司機,到安悅酒吧裏面看看。

現在這大白天的,酒吧當然沒有開門,但酒吧老板是認識這位蘇少爺的,趕緊過來招呼:“蘇少爺怎麽有空大駕光臨呢?”

蘇凱捷也不拐彎抹角:“闕冠宇昨晚見了什麽人?”

酒吧老板愣了下,吞吞吐吐起來。

誰都知道蘇家的這位少爺和闕氏那位主鬥了好多年,可蘇凱捷不好惹,闕冠宇更不好對付。

酒吧老板只能打哈哈:“這個……”

“實話實說,有什麽好隐瞞的,你們這個酒吧是不是不想開了。”

酒吧老板這才告罪說了幾個人的名字。

都是地産界響當當的人物。

按他們的身份,怎麽可能來安悅這種地方。

蘇凱捷盯着酒吧老板。

既然話已經說了一半,酒吧老板也不能繼續藏着掖着:“都是闕總邀請過來的,說是要帶一個人見見世面。”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闕冠宇對于亓官涵衍的好,就是實實在在的,不像蘇凱捷只能給亓官涵衍錢和東西。

闕冠宇則是直接受人與漁,帶亓官涵衍參與各種場合,讓他搭自己的人脈網絡。

關于這點,蘇凱捷自然比不上闕冠宇。

闕冠宇是家裏面真正有礦的主,就算不工作,家裏面的資産也夠他豪車豪宅的逍遙好幾輩子。

闕冠宇正處于事業期,家裏面的産業也沒有亓官涵衍家族那麽豐厚,認識的人和闕冠宇真正認識的,也不能劃等號,只能甘拜下風。

以此,蘇凱捷就更加想要對亓官涵衍好,各種好東西不間斷的送。

如今再想起來,蘇凱捷一身的雞皮疙瘩。

但感情這事也不能這麽計較着算,那些年,蘇凱捷也是真的喜歡着亓官涵衍,這沒什麽好抱怨的。

可到了這種時候,闕冠宇還依舊對亓官涵衍那麽好,就讓蘇凱捷不舒服了。

蘇凱捷心裏過不去對于亓官涵衍形象的那道坎,可闕冠宇這種态度,更讓蘇凱捷憋悶,似好容易努力的東西,自己正覺不知如何對待,旁人已抽手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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