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情敵
蘇凱捷看闕冠宇不順眼好久了。
他和闕冠宇是大學同學,高中的時候不是一個學校,可考場在一起,考位也相鄰,主要是當時蘇凱捷忘記帶了B2鉛筆,丢三忘四的他不巧的問闕冠宇借了。
闕冠宇看了蘇凱捷一眼。
那一眼看得蘇凱捷實在骨毛發寒。
最後,鉛筆沒借成,還是監考老師給了他一支,頂到了考試畢,進了同一座大學。
當時,蘇凱捷還不知道闕冠宇是當初的那名考生。
蘇凱捷記性很差,一人不在自己面前晃上十幾遍,他是絕對認不出來的。
結果,闕冠宇的粉絲太多,剛開學,就有無數人傳闕冠宇是T大唯一男神。
蘇凱捷不忿啊,就去找他幹仗。
正遇到了一個男生向闕冠宇表白。
蘇凱捷大笑,說:“哇,男神喜歡男生啊,我行不行啊,也算我一個呗。”
死黨說,當時蘇凱捷也是夠拼的,表個白還和別人一起,甘願做備胎。
氣得蘇凱捷一腳踹向死黨的腿彎,把他弄殘了好幾個月。
死黨當時後悔啊。
蘇凱捷也後悔,你說踹就踹,他為什麽不去踹闕冠宇,那一腳踢下去,怎麽着也能讓闕冠宇瘸上好幾天,男神什麽的,分分鐘掉粉啊。
但事已至此,也沒什麽可說,就這麽着,一路奔到大三。
新生迎接活動上,兩人同時碰上亓官涵衍,也同時喜歡上了亓官涵衍。
亓官涵衍那個美豔啊。
眼是眼鼻子是鼻子的,旁人擱他面前,根本不夠看。
蘇凱捷的選男友标準很高,好不容易看上了,一直追到大學畢業也沒追上。到了實習上班,仗着家裏條件優越,要挖亓官涵衍進來,被闕冠宇搶了先。
蘇凱捷正郁悶,亓官涵衍又從闕冠宇公司退了出來,說闕冠宇的公司太高端大氣,他進到裏面有壓力。
先前進去的時候,亓官涵衍說試試,試了兩個月,實在頂不住了,就開始繼續深造去了。
也是,闕冠宇的公司裏面最低的學歷也得是個碩士博士什麽的,沒有幾個證書,他們都不敢說自己是闕冠宇公司裏面的人。
蘇凱捷捧腹大笑。
但亓官涵衍這麽一考研考博,就這麽晃晃蕩蕩的過了好幾年。
好幾年的青春呢,三人都差不多要奔三了,亓官涵衍猛然跳出來,說他想了這麽久,可能還是喜歡女生。
蘇凱捷和闕冠宇兩人郁悶得不行,正想退卻,亓官涵衍又和另一個男生交往起來了,那男生還專門跑來兩人面前炫耀,氣得蘇凱捷和闕冠宇差點掄胳膊幹架。
闕冠宇倒是能忍得住氣。
蘇凱捷就不行了,當時就跑到亓官涵衍學校,質問亓官涵衍,還沒說出口,亓官涵衍就開始哭起來。
哭得蘇凱捷心碎,聽亓官涵衍說他是被迫的,那一夜被下了藥,稀裏糊塗的,要不然,怎麽也不會讓吳新知得逞。
還說,他那時候給蘇凱捷打了電話的,蘇凱捷沒有接到。
蘇凱捷想起那夜正被闕冠宇公司搶了一個案子發怒,急得不行,忽略了。
蘇凱捷慚愧,愧疚,待亓官涵衍更好,買很多好東西,給亓官涵衍花很多的錢。
可轉眼,這些錢和好東西就到吳新知手上了。
蘇凱捷這幾天憋着氣,怎麽着也要給吳新知上上藥,松松筋骨。
蘇凱捷為了追亓官涵衍,還專門和闕冠宇比健身,練了很多手上功夫,一個小小的吳新知還真不夠看。
“你,你要幹嘛?”吳新知驚慌失措的說,被堵在回家的路口,黑暗的小巷子裏,被人用刀抹了也不會有人知道啊。
他認出了蘇凱捷,更擔憂了,連忙跪地求饒:“蘇總,您大人有大量,我只是一個小蝦米,您老睜只眼閉只眼,放了我吧。”
蘇凱捷追了亓官涵衍将近七年,被吳新知半道截胡,還讓蘇凱捷放了他,看吳新知孬種的那樣,真替亓官涵衍不值。
可吳新知接下來的一番話,讓蘇凱捷愣了半天:“蘇總,真,真不是我要跟你搶男人什麽的,其實,我也只是喜歡女人,是他死纏爛打,非要跟我,寧願做下面的,也要和我在一起,你不曉得,他在床上那個樣,連九襄樓最風騷的小姐們都不如他的。”
“閉嘴。”蘇凱捷道,狠狠踹了吳新知一腳,他臉色發青,發黑,眼睛裏迸出火苗來,戾氣橫生,拽起吳新知的一只胳膊就給他拽斷了。
吳新知慘叫連連,趕緊換了話頭道:“蘇總,蘇總,您饒了我,您要是真不嫌棄,我,我把亓官涵衍弄好了送您床上?”
見蘇凱捷更惱,一眼瞪來,吓得他更縮起來:“蘇總,您放心,這賤人最聽我的話了,我要他幹嘛他就幹嘛,裝狗裝孫子他都幹的,別說是伺候您了。”
蘇凱捷沒臉再聽,氣得身子都發起了抖。
他心目中高高在上,出淤泥而不染的亓官涵衍,怎麽可能是這個樣。
他吩咐屬下,說:“查,給我查。”
先前幾年,他一直尊重亓官涵衍的隐私,從未動用過周邊的人查過,現在,這實在出乎蘇凱捷的預料。
他又狠踹吳新知一腳:“你最好祈禱說的是實話,否則,我活剝了你。”
吳新知跪下來不住的磕頭:“蘇總,我哪敢,您查,盡管查,要不,我拍些照片給您?錄個像什麽的也行啊。”
蘇凱捷出了小巷,到安悅酒吧喝得爛醉。
他不信吳新知的話,他們口中的亓官涵衍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
要不是他知道吳新知身邊只有亓官涵衍這麽一個男人,蘇凱捷都懷疑,亓官涵衍被整個掉包了。
可這也說不通,蘇凱捷長達七年不去查亓官涵衍,難道闕冠宇就能忍得住不查,他既然會查,那麽,他怎麽可能容忍這樣一個人,成為他的戀人,甚至是愛人,老婆?
想到闕冠宇和自己一樣傻,犯了同樣的錯,蘇凱捷心情算是好了些。
反正還有一個比自己更厲害更優秀的人也和自己眼瞎摔了,蘇凱捷也不算倒黴。
天塌了有個高的頂着,在蘇凱捷看來闕冠宇就是屬于那個個高的。
酒吧裏吵吵鬧鬧,死黨孔望拖着蘇凱捷的胳膊道:“小捷捷,別喝了,就為了那樣一個男人,值得?”
蘇凱捷嘴巴裏嗚嗚囔囔:“你懂個什麽?”
蘇凱捷的眼淚都差點從眼睛裏面流出來:“七年啊,七年你懂不懂啊?我用了七年去等他,頂着多大的壓力啊,爸媽催我相親催我結婚我都不樂意,差點和家裏都鬧掰了,現在,這樣?”
孔望也挺同情他的,勸他:“這也不能怪他吧,早跟你說了,你們不是一路的,你還死命往裏面撞。”
蘇凱捷拽着孔望的袖子:“你說的不是一路和我認為的不是一路是一路的嗎?”
孔望都被他繞暈了:“行,你失戀你大爺。”
他拽着蘇凱捷,想着把他拖出酒吧,找車回去。
可孔望雖然也鍛煉,卻沒蘇凱捷身子骨架那麽壯實,蘇凱捷看起來挺瘦的,衣服一脫也是全腹肌。
他扶了好幾圈也沒扶起來,自己都要自閉了:“得得得,我找人來。”
孔望招呼一個酒吧少爺過來,兩人一起扶着他,把他拖出酒吧,剛上車坐穩,蘇凱捷就大着嘴巴,指着窗外說:“闕冠宇?”
孔望被他氣樂了,還當蘇凱捷連喝醉了也不忘記情敵呢:“你看錯了,闕冠宇那麽大一老總,怎麽會來這個鬼地方。”
哪怕追着亓官涵衍跑的時候,闕冠宇也從來沒有自降過身份,來這裏去博取亓官涵衍的好感,一般帶亓官涵衍去的地方 ,都是要怎麽貴怎麽貴,說怎樣高端就怎樣高端的。
蘇凱捷卻一直盯着那個地方,連車開了,都還在往後面看:“是闕冠宇啊,他化成灰我都認得。”
孔望把他不安分的手放下:“是是是,要是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你暗戀闕冠宇呢。”
“我暗戀他?”蘇凱捷反駁,順口就吐了起來。
孔望拿袋子給他接着,嫌棄的在蘇凱捷吐完,将袋子丢進垃圾簍,再拿一個袋子準備着。
蘇凱捷很少喝酒,每喝一次就要醉。
但誰也攔不住,除非把他那位情敵給請出來,那就是一個煞神。
蘇凱捷和他做情敵這麽多年,也是因為怵着他,才沒敢和亓官涵衍真的滾個床單,結果,被吳新知捷足先登了。
“你說,這冤不冤,冤不冤啊。”蘇凱捷不服氣,便吐邊埋怨,“我有什麽不好,你說,我有什麽不好,長得比他帥,手裏也比他有錢,學歷比他高,資産更不用說,整個蘇氏都是我的,他為什麽會去看上吳新知那個雜碎呢?”
孔望也不好多說,生怕說錯了反惹蘇凱捷更鬧:“這就是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呗,別說他看不上你了,連闕冠宇他都看不上,這是怎麽說呢,月老牽了一根線,不該是你的,鐵定不是你的。”
這更冤。
蘇凱捷直覺自己沒法活了,抽着鼻子說:“誰TM現在還信這些啊。”
孔望不樂意:“你別說不信啊,這些很靈的。”
“呸。”蘇凱捷扒掉孔望,“你就是看上了那個窮算命的,至于嗎,他說跟你有緣就跟你有緣啊,不過是看上了你的錢罷了。”
孔望也不管蘇凱捷了:“就算看上我的錢,我樂意啊,再說,你不比我有錢,闕冠宇不比你更有錢,他怎麽不去找你們呢,非要來找我?”
蘇凱捷愣怔着擡頭,似回想着什麽,迷迷糊糊的說:“他好像,還真找過我,還自薦枕席來着。”
孔望嘔了一下,再也不想和蘇凱捷說話了。
蘇凱捷這喝了酒的腦子,根本說一出是一出的,當玩玩還行,當真了能把人氣死。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