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是結束這種不适的感覺。
他随便朝一個方向游了兩下,毫無頭緒。
突然,什麽東西從水底下觸碰了他的腳,
他的腳下意識地急速蜷曲:“誰在下面?”
萬物開始凋謝,玫瑰花瓣化作血雨,他的腳下是無數屍骸鋪就的屍山血海。
肖戰已經很久都沒有做過這樣的惡夢了,确切地說自從遇見王一博之後,他連一個夢都沒有再做過。
此刻無數雙猙獰恐怖的手正欲拉着他墜下懸崖,冥冥中從深淵裏傳出來一個聲音:你将與我同在,下來吧,讓我們永遠在一起。
不!我不要!
肖戰猛然睜開眼睛,發現額頭都是冷汗,心髒狂跳不止。
窗外星空點點,夜晚的清風裏帶着些許輕聲的蟲鳴,他總感覺有什麽事情即将要發生,或者說它已經發生了,但是現實卻如此平靜,平靜到這種危機四伏的氣息仿佛只是種錯覺。
然後他發現,王一博不見了。
“咯吱。”
“咯吱。”
“咯吱。”
走廊盡頭的客房,不知道為什麽開着一條門縫,從後面傳來詭異的聲響。
王一博把槍的保險打開了,那聲音有着節奏似的,像某種齧齒類動物在咀嚼一樣。
老鼠?
王一博小心翼翼地用槍杆把門頂開,房間裏光線太暗,剛開始什麽都不看清楚,手機也照不到什麽。
漸漸地,那聲音越來越越靠近。
王一博背上汗毛倒豎,直接照着黑暗中開了一槍。
“啊!——”
一聲刺耳的尖嘯。
那個東西才露出它的身邊。
是個人
不過看起來已經不太像人了。
王一博覺得自己只能稱之其為怪物。
王一博又連開兩槍,子彈打在他身上跟打進棉花裏一樣。
王一博領教過這種東西的厲害,但是那時吳端不過是個侏儒,就已經讓他吃不消了。更何況眼前的這個是個正常體型的高大男人。
怪物盯着他的手機,明亮的光線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四肢并用地焦躁地來回轉圈,時不時張嘴恫吓王一博。
王一博扔掉手機,争取時間跑回了303號房間。
肖戰此時已經睡醒了,但是臉色依然不好看。
王一博把事情經過和他一說,門外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兩個人對視一眼,門外的巨響還在繼續。
木門很難支撐太久,□□奮不顧身地撞擊,發出聲聲令人牙酸的聲音。
肖戰現在還很虛弱,問道:“怎麽回事?”
王一博和他簡單說明了經過。
“啪。”
門把手已經有點松動了。
危急關頭,肖戰發現了牆上那幅油畫,畫面倒轉過來白色的波光倒着看其實組成了一個“down”的英文詞語。
右手邊的衣櫃随即被機關挪開,露出了後面的一道暗門。
沿着樓梯走了幾十步,道路的盡頭拐角處出現了一間地下室,桌上放着一張卡片,上面寫着游戲規則:尋找通關密碼,只有關鍵線索的鑰匙才可以打開鎖住的門。
這個時候小醜出現了:“每個人都有秘密,這個世界也擁有他自己的秘密,離奇死去的不幸的旅人,之後你們就陷入了恐怖的死亡循環,就是永遠被困在了2018年6月15日,周而複始,年複一年,直到你們老死在這裏,哈哈哈哈哈哈。”
來時的路被一扇從天而降的鐵門攔住,顯然不完成游戲是離不開這裏了。
葉家童
眼前的場景頗似一副外國名畫——《最後的晚餐》,不過畫面裏只有七個被擺成了奇怪形狀的屍體,餐桌上的食物是被挖出的內髒,中間的位置擺放着一顆巨大的麋鹿頭部,看起來讓人有些反胃。
後面的牆上有一個保險箱,箱子上面畫了一個鑰匙的圖案。
肖戰深思片刻,問道:“你知道七宗罪嗎?”
王一博想了想:“是指基督教中暴食、憤怒、嫉妒、虛榮、懶惰、貪婪、□□,人類的七大原罪?”
肖戰搖搖頭,提示道:“我是指有位黑人影帝演的一部電影,裏面有一名連環殺人犯以七宗罪制裁了七名有罪之人,就像我們在房間裏看到的一樣,有七具屍體。”
王一博看着屍體若有所思:“死在餐桌前的胖子是暴食,被割掉鼻子的女人是虛榮,開槍的男人是憤怒,被槍指着的男人是嫉妒,骨瘦如柴的毒販是懶惰,渾身□□的□□是□□,還有衣冠楚楚的律師,他的罪名是貪婪。可是,怎麽知道保險箱的密碼呢?”
他把房間裏的冰箱移開,發現後面的牆上空空如也,他繼續去移開另一面牆上的油畫,後面同樣沒有任何東西。
肖戰:“把面粉灑在上面看看。”
王一博把袋子裏的面粉拿出來,灑在剛剛發現的兩個地方,還有地板附近,結果分別出現了四個用指紋組成的數字:3/3/2/1,問道:“這四個數字怎麽排序?”
肖戰:“按照電影裏的出場順序來排列順序,那麽正确順序就是3123。”
王一博在保險箱上依次輸入3123,保險箱順利打開了,裏面放着一把鑰匙。
他拿起鑰匙打算去開鐵門的鎖,發現鐵門并沒有被開啓,反而是鐵門中間打開了一個暗格,暗格裏面裝嵌着一面鏡子。
同時出現了一個密碼鎖,上面的輸入鍵寫着英文字母。
肖戰:“要求輸入英文密碼?《七宗罪》電影裏面還有其他的密碼提示嗎?”
《七宗罪》是一部非常經典和有名的電影,王一博當年還是個中二青年的時候,特別喜歡這些燒腦推理類的東西。
他還記得那天是被韓晨拉着過去看的,韓晨喜歡裏面的那個冷靜睿智的警探,但是王一博卻對那個反社會人格的殺人犯印象深刻。
到現在王一博還記得那個殺人犯在電影曾經說過的一段話:“只有在這個肮髒的世界,你們才能義正言辭地說,那些人是無辜的。
但這正是關鍵所在,每個街角,每個家庭中,都有這種死罪,而我們如若無視,因為太普遍了所以我們選擇容忍,因為它很微不足道,我們早上、中午、晚上都容忍了。
但是,再也不用忍了,我已經立下了榜樣,我的所作所為,将引起人們的思考,供他們去研究,以及效仿,直到永遠。”
肖戰沒聽清楚他在喃喃自語些什麽,問道:“你怎麽了?”
王一博告訴他:“鐵門中間的鏡子,正對着對面牆上的保險箱,所以英文密碼就是數字密碼的倒轉成像——sins,罪惡。”
說完,王一博輸入sins,果然鐵門打開了。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片浩瀚茂密的原始叢林。他們到達了秦嶺旅社的另一面,即還未開發的自然保護區,大片大片的松針葉在月光照射下,露出隐約的□□硬朗的輪廓。
黑暗像一股浪潮,它無處不在。
正在侵蝕由身體到心靈的每一寸。
此時正下着雨,雨水也是黑色的,落日樹林裏間好想融入大海一樣,靠肉眼根本無從分辨。
身後有隐隐約約的腳步聲,可以相見那個怪物就馬上要追上來了。
王一博把手伸到肖戰面前,問道:“你手機呢?”
肖戰把手機交出去,下一秒,一件風衣劈頭蓋臉罩住了他。
轉頭一看,王一博已經把外衣脫了,他打開手機的照明系統,抓起肖戰的手,帶領他義無反顧地進入了那片原始叢林。
雨勢不小,肖戰根本什麽也不看清。
連腳下的路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只能感覺得出來是很柔軟的泥土。
秦嶺的濕地與沼澤,全國聞名,是少有的大自然的傑作。
在遠離人類文明的地方,作為動物本能的傑出之處表露無疑。
至少肖戰認為,自己根本無法在這種地方生存,可是王一博不同,說不定他還可以當猴王。
突然,肖戰察覺到一個恐怖的事實,他手裏的另一只手不見了。
原來,在奔跑的過程中,他不知不覺松開了那只手。
而王一博,也沒有察覺到他深受少了一個人。兩個人,跑着跑着就散了。
肖戰原地轉了轉,發現自己根本毫無方向感,手機在王一博手上,他不論看哪裏感覺都分辨不出有什麽不同。
“王一博?”
“王一博!”
“王一博你在哪兒?”
四周突然響起細微的窸窸窣窣聲,在寂靜無人的四下被無限放大,或許是風,或許是某種動物。
但是眼下的情況,肖戰不得不神經質地大聲問道:“誰?”
并沒有什麽人出現,但那聲音從四面大方聚集而來,越來越近。
肖戰慌不擇路地逃進了一處密林,行進了幾十米之後,他被密不透風的荊棘叢擋住了去路。
而他本人,也精疲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