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甘
杜堯給李棠解釋代言合同的同時。
隔壁包間， 施雯回憶完“兄妹倆的愉悅時光”， 開始勸施齊從流量轉型。
“哥，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一直演什麽偶像劇、霸道總裁也不是個事。反正咱們家也不缺錢，要不你去嘗試下話劇，磨磨演技，以後也能當個老戲骨。”
施齊一臉懵逼。
他才27， 也就比對家俞景然大一歲， 而且保養得好， 演18的大學生毫無壓力。怎麽被妹妹這麽一說， 他像是大齡剩男、甚至糟老頭子……
“雯雯， 怎麽我出國錄個綜藝，幾天時間，回來你就跟變了個人似得？”
出國前妹妹還是一朵不谙世事的人間富貴花， 雖然嬌氣了點，但天真熱情，讓人見之忘憂。怎麽短短一周，她就變得心事重重、老氣橫秋？
“是爸媽又逼你學企業管理？”
施雯下意識地搖頭， 想了想又點頭：“他們沒逼我， 只是我自己想開了。我畢竟要繼承施氏， 早晚都要學這些。與其等到時候爸媽老了趕鴨子上架，不如現在就開始，慢慢積累經驗。”
“還有……”
施雯扭頭看向窗外，避開施齊那張完美到讓無數女孩尖叫的帥臉， 有些艱難地開口：“哥哥，我打算商業聯姻。”
“什麽？！”
施齊驚呆了。
施齊是施家養子，他的親生父母生前曾是施家夫婦手下的得力幹将，死于出差途中的車禍。
當時的施齊已經上小學，跟親生父母感情也很深厚。面對撲上來争奪家産的極品親戚，是施家夫婦出面，幫他保全家産的同時，還将他領回施家大宅，拿他當親兒子對待。
施齊對此很感激，對小他七歲、跟糯米團子一樣可愛的施家妹妹也是發自內心地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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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個月妹妹突然超粘他，甚至連女粉送他禮物都要不高興。施齊也沒往別處想，只是因為妹妹的親近而越發高興，對妹妹的事更上心，通告一結束就回家。
可沒想到出國錄個綜藝回來，妹妹突然說要聯姻。
“雯雯，家裏就你一個女兒，将來整個施氏都會是你的，你沒必要這麽委屈自己。”
施雯放在桌下的手緊握成拳，神色間有些掙紮，“可施氏會沒落。”
施齊：“怎麽可能？”
施雯：“哥哥沒看出來麽？施氏一直以來紮根的房地産業已經進入了黃昏。現在地價這麽高，基礎樓面價格擺在那，人力、開發等成本也節節攀升，整個行業的利潤在于漫長的開發周期中樓市的自然漲價。一旦房價漲不動了，就是整個行業進入拐點、開始洗牌之時。”
施齊：“……”
“公司的事我不懂，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幾天不見，你突然間變得這麽悲觀。可施氏體量擺在那，又不是那些草臺班子一樣的小建築隊。就算出事，頂多也就困難一段時間，熬過去就好了。再不濟不是還有我？你是我妹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還能不管你？”
施雯有些感動，可很快她想到重生前。
房地産行業迎來大洗牌，施氏因為負債率過高陷入風雨飄搖。年邁的父母和她四處拉投資，請客吃飯賠笑臉，曾經高高在上的自尊被踩在腳底下。
那樣的人生，她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大勢已成，未來幾年，整個房地産行業将不可避免地陷入洗牌。我不想讓施氏也經歷這些，哥哥，施氏轉型是必然。但這麽大的一艘船，想要調頭太難了。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由我進行聯姻，是眼下最簡單的方法。”
施齊無言以對。
商業聯姻最看重出身，他如果是施家親兒子，可以代替妹妹來。可他不是，他只是一個連戶口本都獨立在外的養子。
“你跟爸媽說了麽？”
施雯：“進公司的事說了。至于聯姻，我不想他們瞎攪和。反正我也才20，不着急。我物色了幾個對象，想先接觸下，感覺差不多了再開口。”
自家水嫩嫩的小白菜學會拱豬了，施齊心情有些複雜。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哥哥，他主動問道：“都有誰？說出來哥幫你參謀。”
施雯看着面前毫無芥蒂、只有關心的施齊，心情有些複雜，更多的則是輕松。
重生前她對施齊的愛已經淡了，而施齊對她雖然還有愛，但更多地則是親人間的關心。如今重來一次，她主動挑明商業聯姻、徹底掐斷兩人間的可能，同時督促施齊早點從流量轉型，自己也早點開始行動、轉型施氏。
挽救施齊的事業，挽救施氏，站上比前世還要高的位置，這就是她重生的意義。
忽略心裏那點不适，施雯直視着施齊：“有幾個選擇，第一選擇是杜堯。”
施齊：“杜堯？”
施雯：“胖達集團總裁。”
“是他啊？”
施齊點頭，妹妹眼光還算靠譜。不過作為哥哥，他還是用嚴苛的眼光過濾了一遍平日聽聞那些有關杜堯的信息。
“杜堯他……好像不愛人類。”
施雯：“……”
施齊：“你別不信，我親眼看到的。就上次我呆那個劇組，女一號，那個小花叫什麽來着？孫姍姍，對，就是這個名字。那部劇是胖達娛樂主投，杜堯曾經去現場視察過。孫珊珊鑽進休息室投懷送抱，被杜堯一腳踹出來。”
“這件事是我親眼所見，其它聽說過的也不少。江湖傳聞，杜堯愛得只有工作。”
**
隔壁包間，正将沒吃完的翻糖蛋糕收進包裝盒裏的杜堯打個噴嚏。
李棠：“有人在想你。”
這個梗杜堯知道，但他覺得，也有可能是被屏蔽的杜家夫婦在罵他。
杜堯非常淡定地收好翻糖蛋糕，用包裝綢帶系好，打個漂亮的蝴蝶結。忽略一開始切得那一小塊，整個蛋糕就跟沒吃過似得。尤其是西裝小王子，更是跟剛買來時一模一樣。
杜堯滿意地點頭：“恩，吃好了麽？”
剛才捋完合同，兩人沒忍住又吃了第二輪，把剩下的涮菜吃個精光，用實際行動踐行勤儉節約、光盤淨餐。
李棠隔着衣服、摸着已經徹底鼓起來的肚子，“吃撐了。”
“那我們走吧，正好在這附近溜達下，消消食。”
杜堯掃碼結賬，李棠站起來，跟他一塊走出包間門。
剛出門，正好隔壁包間門也打開，從裏面走出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帽子口罩全套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真好看。
李棠看他這幅捂得嚴嚴實實的做派。
不會是明星吧？
她的疑惑很快得到證實，男人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張有些熟悉的帥臉。
“杜總，您好。”
杜堯空着的那只手跟他握下，“你是……施齊？”
李棠：竟然是施齊，熊萌萌給她科普過的俞景明對家，當下娛樂圈頂尖流量。
怪不得長這麽好看！
施齊點頭，順便打量下杜總旁邊跟着的小姑娘，“是的，我們之前在劇組見過，不知這位怎麽稱呼？”
李棠正沉浸在震驚中，被問到後結結巴巴：“李……李棠。”
注意到她緊張的杜堯：“……”
施齊主動跟李棠握手，“李小姐，您好。”
杜堯餘光掃過兩人交握的手，忍不住皺眉。
施齊輕輕一握便松開，主動邀請：“我和妹妹在這邊吃飯，杜總和李小姐要不要進去坐坐？”
李棠看向杜堯，讓他拿主意。
杜堯：“我們還有事要談，就先不打擾你和施小姐了。”
施齊有些遺憾，錯過了一個坐下來，讓妹妹認識杜堯，自己也好好了解他的機會。
不過他也沒強求，紳士地讓到一邊。
“慢走。”
杜堯路過施齊身邊，對他微微點頭，然後伸手為李棠擋下朝外敞開的包間門。
很細微的動作，施齊卻注意到了，他往服務臺方向的腳步一頓。
**
幾分鐘後，施齊全副武裝，揣着從服務員那裏要來的每月特殊時期用品進了包間，敲下包間自帶的衛生間門。
一只又白又嫩的手從裏面伸出來，拿到東西後縮回去。
又過了幾分鐘，施雯從衛生間出來。
“沒被人發現吧？”
施齊看下桌上棒球帽：“沒。”
施雯松口氣：“那就好，剛我隐約聽到外面有人喊你。”
施齊一頓：“是杜總。”
施雯：“杜總，難道……”
“就是他。杜堯帶着一個小姑娘來吃飯，他……對那個小姑娘很上心。”
施雯臉色有些難看。
施齊：“雯雯，有些話我就直說了。以我剛才親眼所見，杜堯應該是真的上了心。他那樣一心撲在事業上的工作機器，冷心冷情，一旦對哪個小姑娘動了念頭、往往就是一輩子的事。結婚畢竟是人生中的大事，就算你已經打算商業聯姻，哥哥也希望能找個真正把你放在心上的。”
“整個施氏站在你身後，你有更多更好的選擇。雯雯，換一個吧。”
施雯知道施齊是發自內心地為她着想，可問題是她找不到更好的。
想想重生前那個站在巅峰，為全世界所矚目的青年才俊，施雯滿滿都是不甘心。
“我總要試試。”
聽到這句，施齊就知道自己勸不動了。
“剛才匆匆一面，但不難看出來，杜堯目前應該是單箭頭。那女孩一臉單純相，估計還沒開竅。但以杜堯的長相和才華，想要打動一個女孩子很簡單。雯雯，如果你想争取，留給你的時間并不多。”
施雯也有了緊迫感：“哥哥，你可得幫幫我。”
施齊看着從小養到大的妹妹，“小傻瓜，肯定會幫你的。等會吃完飯回去，我幫你打聽下杜堯最近動向。”
施雯露出從今天這頓飯第一個真心的笑容：“謝謝哥哥，果然還是哥哥最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施齊：杜堯他不愛人類。
衆：dei！他只愛工作。
莫城&北極星工作組：瞎說！
大佬：真相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