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治療費

下午五點， 李棠被杜堯送回北極星基地。

瑪莎拉蒂停在海景別墅門前， 李棠解開安全帶， 下意識問道：“要不要進去歇會？”

說完才想起來， 別墅業主就是大佬。

自己這副主人公的語氣，李棠有些尴尬：“那個……我就覺得你一路開回來，應該有點累。”

杜堯：“好。”

李棠瞬間輕松起來。

**

拎着翻糖蛋糕，兩人進了別墅。

杜堯直奔開放式廚房， 找到保鮮膜把小王子嚴嚴實實包裹起來， 放進冷藏室。

“節目組發手機啦！”

李棠摁着開機鍵， 興沖沖走過來， 正好看到彎腰往雙開門冰箱裏放東西的大佬。

“你這是要存起來？”

小心思被識破， 杜堯有些不好意思，“恩，這個……像我。”

李棠也沒多想， “還好我眼神好，紅燈停車，第一眼就看到了櫥窗裏這款。”

正好手機開機成功，短信一股腦進來， 李棠注意到其中一條：【您尾號0608的借記卡于4月11日轉入……】李棠：“分紅到啦！”

她數着錢的位數， 1、2、3、4、5， 六位數，而且打頭的十萬位不是1。分紅比她想象中還要多。

Advertisement

“好多錢，我這就轉口紅錢。”

手機屏幕一黑，李棠一僵：“沒電了， 等會，馬上去沖。”

杜堯：“不用給了。”

李棠：“啊？”

杜堯從冰箱邊站起來，轉身看向她：“你不是幫我選了蛋糕？”

李棠：“可小王子是你付得錢，而且TF全套比小王子貴太多了。”

“無所謂。”

杜堯看着神色認真的女孩子，一忍再忍，最終還是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頭。

“怎麽這麽傻？”

“幾塊、上千塊或者十幾萬，對我來說沒什麽區別。反倒是小王子，這種……有心意的東西比較重要。”

李棠感受落在頭頂的手掌，明明大佬很溫柔，但她卻覺得腿有些軟。

“啊……原來那套口紅十好幾萬啊。”

杜堯：“……”

S市胖達總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的俞景明打個噴嚏。其實中午他就打算溜號回家睡覺，可那會打了個噴嚏，他就在辦公室湊合了下。這會又打，難道是杜總在想他？

俞景明擡頭看下秘書室攝像頭，想到大佬高超的黑客技術。

被大佬支配的恐懼湧上心頭，他乖乖坐回去。

身處一堆程序員中間，他還是服從命運的安排，乖乖996吧。

**

別墅廚房，既然已經說漏嘴，杜堯幹脆不再隐瞞。

“口紅是我在科倫坡機場買的。”

“前面從別墅離開後，我飛去馬爾代夫拜訪大師。單單那一次拜訪，捐給大師那邊的香油錢，也就是咨詢費，你知道多少麽？”

李棠誠實地搖頭。

杜堯：“猜猜看。”

李棠勇敢地說出一個數字，期待地看向大佬。

杜堯搖頭：“後面再加個0。”

李棠：！！！

“我不應該進娛樂圈的，修佛更有錢途！”

杜堯忍不住笑出聲，“大師只是告訴我這是煞氣，而你可以直接平複煞氣，這麽看，誰更有錢途。”

李棠：“是哦，我好像也可以賺……治療費？”

杜堯看着女孩那副貪財的小模樣，怎麽看怎麽覺得可愛。

“好啊，我給你開治療費，先把今天的給開了。”

“還真開啊？”

李棠有些震驚，忍不住看向大佬。

大佬冷白皮的臉上罕見地透出紅潤，平常滿是精英範兒的嚴肅臉上這會透着愉悅。白裏透紅、喜上眉梢，這樣與印象中差異過大的大佬讓她一愣。

大佬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呀。

李棠覺得臉有些熱，“那個……我們朋友嘛，這點小事就算啦。”

杜堯點頭：“口紅什麽的，這點小事也算了。”

李棠：“成交！”

**

在跟大佬達成協議後，李棠就抱着手機回卧室充電了。

一大早體檢，陳蕭肖給她科普那麽多八卦，聽得她心潮澎湃。當時時間緊張，其實李棠還有很多迷糊的地方。這會拿到手機，她趕緊補番。

接通電源的手機開機，李棠按照陳蕭肖科普，從八卦開始的地方：#旅行的意義李棠抄襲#這個曾經爆到熱搜第一的話題開始看。

雖然話題熱度早就下去了，但話題本身還在。

李棠很容易就找到了話題榜首的電子音微博，一分半的歌聽完，她就明白怎麽回事了。

是季超甜。

從北極星節目組拿到battle現場原聲，改成電子音發到網上。這樣的事，像大佬這樣的網絡高手都可以做到，可他們沒有這樣動機。

有這個能力、同時又有動機的，只有季超甜和她的系統。

還有那些抄襲俞景然、施齊等頂流的彩虹屁，明顯是想挑撥她得罪發起人俞景然，同時制造她與各家流量粉的對立。

看着電子音微博下上萬條評論，李棠一陣後怕：還好克制住了貪婪，從一開始就公布《旅行的意義》并非原創。

不然就算節目組及時發出完整版音源，稍微懂音樂的也能聽出：這樣成熟的作品，不是她一個練習時長只有兩個月、毫無聲樂基礎的練習生能寫出來。

她會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

帶着滿滿的慶幸，李棠點開自己微博。

【你是電，你是光，棠棠你是唯一的信仰！[愛心][彩虹]】【金樽清酒是棠棠[彩虹]、玉盤珍馐是棠棠[彩虹]、黃河滾滾是棠棠[彩虹]、太行山雪是棠棠[彩虹]、五花馬兒是棠棠[彩虹]、千金裘服是棠棠[彩虹]、彩虹棠[彩虹]與棠棠同消萬古愁！】【棠棠放心飛、彩虹棠永相随[愛心][彩虹]】李棠：“……”

這是季超甜，還是自己粉絲？

李棠被熏得暈乎乎的，心裏詭異的對季超甜産生了一絲感激：自己C位穩成這樣，超甜絕壁是頭號功臣。

**

被李棠感激的季超甜擦幹淚水，從上鋪爬起來。

頹廢了一個下午，她終于從被系統抛棄的悲傷和絕望中恢複過來。

【系統？】

系統：【我在。】

季超甜：【等你找到新的宿主，是不是藝能buff就失效了？】系統：【是的。】

季超甜嘆口氣，強打起精神：【離開前，能不能幫我最後一件事？】系統：【你說。】

季超甜：【我想借助藝能buff打下基礎。】系統安靜了。

季超甜有些慌：【系統？你還在不在？】系統：【在。可超甜，你确定要這麽做？我們綁定的時候，你不是說過，如果不成功，大不了繼續回去做平面模特？】季超甜一頓：【跟你一樣，我改主意了。】系統：【聲樂還好，舞蹈要把全身筋拉開，會很痛。超甜，你真的想好了？】季超甜想到硬劈叉時的痛苦，神色間閃過一抹猶豫，可很快她堅定起來。

【痛就痛吧，難道之前做平面模特就不受罪了麽？大冬天下着雪穿裙子，大夏天裹着羽絨服蒸桑拿。忙活一整天，還不如在北極星随便比劃倆動作賺得零頭多。】【都是吃苦受罪，幹嘛不選賺錢多的。】某些記憶深處的畫面滑過腦海，季超甜哂笑：【六歲那年，從那個窮到惡心甚至吃人的家被接出來後，我就發誓再也不要回到那個鬼地方，再也不要受窮。只要能賺到錢，吃點苦又算什麽。】系統掃描到季超甜腦海中陰暗的記憶，忍不住安慰：【都過去了。】季超甜：【系統，我們人類跟你們不一樣。你們可以删除，可以格式化；可人類的記憶無法抹去，永遠留存，影響一生。】系統無言以對。

季超甜也不需要他說什麽：【幫我麽？】系統：【好。】

**

大佬在別墅呆了一夜。

煞氣的事說開後，李棠知道自己的藥力，也沒再多想。睡前跳了45分鐘減肥操，消化下泡面、蛋糕、火鍋等攝入的卡路裏，她安心躺下。

第二天一早醒來，瑪莎拉蒂已經離開。

餐桌上放着臺全新的水果手機，大佬同款。未拆封的包裝盒上貼着張便簽紙，上面的字工整又有風骨。

“昨晚的治療費……只是一部分。”

拿起手機，李棠忍不住揚起唇角。

她的确不好意思白收貴重禮物，但是有大師的添加咨詢費在前，一部水果手機好像也不算過分。

手機和便簽一塊拿到卧室。從舊手機裏拆出手機卡，坐在卧室沙發上，面朝大海，李棠開始一步步激活。

激活成功，她登陸微信。

還沒等數據遷移，大佬消息過來：【看到了？】李棠拍下沙發上空的手機包裝盒：【已經激活用上了，很流暢很好用，謝謝杜總～】杜堯：【別客氣，治療費。】

李棠：【……昨天開玩笑的。】

杜堯：【我當真了，并且擅自打了個0.1折。這麽算下來，還有一部分治療費沒付清。開發《荒島逃生》資金緊張，我打算拿化妝品抵債，棠棠想要什麽？】李棠盯着微信界面長長的一串文字，不受控制地笑成了一朵花。

拿起手機，她拍下自己的梳妝臺：【化妝品目前現貨充足，尤其是口紅，多到爆炸，梳妝臺都要放不下。】杜堯：【明白。排除口紅這個幹擾項，再排除梳妝臺上已有産品。】李棠：【……你這樣我覺得怪怪的。】杜堯：【哪裏怪？】

李棠：【怪開心的。】

雖然開心，但李棠還保持着一絲理智：【我說真的，化妝品有保質期，買那麽多根本用不完。你雖然有錢，但也不能這麽浪費。】杜堯：【不用花錢。】

【俞景明上次說那些，大多數都是真的。胖達娛樂那邊明星接代言，接其中一個小項，對方公司一般就會送全系列全套。明星們也就用那一兩個單品，剩下好多直接扔公司，積累下來剩好多。】大佬都這麽說，李棠也就信了。

【既然不用花錢，那好吧……可以給我用一點。一點就好，多了太浪費。】**

跟大佬聊了會天，李棠稍微收拾下，穿上校服去基地食堂吃早飯。

食堂門口，工作人員早已等在那，練習生過去就要收手機。

李棠随身攜帶的還是舊手機。倒不是她想黑下新手機偷偷玩，而是突然從千元舊手機換成最新款水果手機，好多地方難免解釋不清楚。

手機放進貼有自己序號和名字的密封袋裏，跟工作人員打個招呼，李棠走進食堂。

李棠起得很早，哪怕激活新手機、又跟大佬聊了會天，她依舊是最早到食堂的那一批。

食堂裏已經坐了幾位練習生：林燦、熊萌萌……還有角落裏的……

季超甜？

她怎麽這麽早來食堂？

李棠打了碗小米粥，又拿了倆水煮蛋，順便裝了點小鹹菜，來到熊萌萌對面坐下。

剛坐好，熊萌萌就朝季超甜那邊呶呶嘴，朝她小聲八卦：“她今早第一個來的。”

李棠：“那她起好早。”

熊萌萌：“誰知道呢。算了不說她，棠兒，昨天一整天你都沒露面，幹嘛去了？”

代言上有保密條款，李棠斟酌了下：“節目組另外有安排。”

熊萌萌：“是不是商業代言？C位就是不一樣。”

李棠：這可不是她說出來的。

熊萌萌滿臉驚喜：“真的？棠兒你太厲害了，我們星球之光！”

驚喜過後，熊萌萌聲音壓低下來：“棠兒，你可要好好加油。按照以往選秀綜藝的規律，絕大多數選手出道即巅峰。但是那些在選秀中人氣最高、積累最深厚的選手，往往能打破這一規則，走得更長更遠。”

李棠看着面前真心為自己考慮的好朋友，放下剝到一半的雞蛋，鄭重點頭：“我會努力的，你也一起加油。”

熊萌萌：“好噠！對了棠兒，你知道下一階段是什麽吧？昨天節目組通知的時候，你好像還在外面忙。”

李棠：“不知道。”

熊萌萌：“進階訓練，所有練習生根據公演舞臺上的不足，自行查缺補漏。時間依舊是一周，有點像基礎訓練的進階版。”

李棠：“這樣啊。公演完成後，節奏放慢下來，給大家一段調整時間，節目組安排很不錯。”

熊萌萌同樣贊同：“可不是，要是緊跟着再來一次公演，想想都覺得恐怖。”

“棠兒，這次還是分初、中、高三個等級。昨天大家就已經商量過了，等會集合選課。我打算報中級，你要不要一起？”

李棠咽下水煮蛋，認真想了想：“我還是初級好了。”

熊萌萌：“不是吧？公演王座你都一坐到底了，還去初級？”

李棠：“那是運氣好，我感覺自身基礎還是有些欠缺，先去初級版試試。如果沒問題的話，再往上升也不遲。”

熊萌萌點頭：“那我在中級班等你。”

**

吃過早飯後，所有練習生聚集在主舞臺進行選課。

标有各位導師課程的選課表發下去，練習生們根據昨天考慮好的結果進行勾選。

F班所在區域，季超甜反扣着已經勾選好的課表，忍不住祈禱：【李棠已經是C位，公演現場一坐到底，應該不會來初級班吧？】系統：【一切皆有可能。】

季超甜：【應該不會來的，千萬別來。】選課表投進箱子，練習生們有半個小時的換裝時間，然後各自前往第一節 課的練習室。

**

半個小時後，初級舞蹈班練習室內，季超甜自發找個角落坐下。

眼瞅着上課時間馬上到，李棠還沒來，她松口氣。

【果然，李棠沒選這邊。】

話音剛落，李棠出現在初級班門口。

季超甜：……

作者有話要說： 季超甜：系統你個烏鴉嘴！

棠棠：小甜甜！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