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敗金身
“哇！”
“李棠！”
“她好美！”
“她好仙！”
李棠戴着一整套點翠回到練習生們休息的候場室， 就收獲了一片此起彼伏的贊嘆聲。
練習生們圍上來， 七嘴八舌， 很快就有人認出這是點翠。
“點翠！”
“是我想的那個點翠麽？”
“哪個點翠？”
“古代著名首飾工藝， 很……貴。”
“聽起來就很貴，李棠，真的是點翠？”
李棠被練習生們圍在中間，聞言輕輕點頭。
候場室內一片抽氣聲， 很快， 有練習生忍不住問道：“哪來的？”
“節目組給的？”
“節目組的是之前那套吧， 還是這套好看。”
“好看！跟衣服特別搭！還有妝容……李棠你新化了妝？看起來跟喝了點小酒似得， 有些微醺， 真的超級搭。”
李棠心情本來就好，被練習生們圍着一個勁誇，更是控制不住地唇角上揚。
**
練習室門口， 施雯處理好腳傷，由施齊的助理扶着進來，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施雯看着被練習生們圍在中間的李棠，高高盤起的發髻上滿頭珠翠， 華麗大氣。
施雯自小跟随父母去過不少國內外知名拍賣會， 眼力見還是有的。點翠這種首飾， 是用翠鳥身上的羽毛制作而成。翠鳥現在已經成為國家重點保護動物，羽毛不讓拔。現代的點翠首飾，都是燒上去的青色釉彩。
而李棠頭上那套，明顯是真正的羽毛。
真點翠， 真古董。
整個北極星現場，能搞來這樣一套點翠的，除去杜堯，就沒有第二個人。
杜堯竟然給李棠弄來了一整套點翠！
她喜歡的男人，不看她精心準備的表演，大老遠跑出去給另外個女人借這麽一套能壓過希望之星風頭的首飾。
施雯一顆心像喝了濃縮檸檬汁。
正難受着，她就聽旁邊練習生小聲交談：“我之前刷到過一條新聞，去年蘇世比拍賣行拍了一整套點翠，價格無敵高。”
“真的？”
“記得好像創了個什麽記錄。”
“不會比希望之星還要貴吧？”
“不知道，不過點翠是我們國家的傳統首飾，比鑽石更有意義。”
“我也這麽覺得。我們傳統的服裝首飾真的好看，我家裏還收藏了好多漢服，等北極星回去也買一套。”
“買？你這麽有錢？”
“當然買不起真的，淘寶找個仿的過過瘾。”
練習生妹子暢想着從北極星回去後擺弄漢服的愉快生活，微微扭頭，就對上了一雙有些陰沉的眼睛。
“施……施雯？”
施雯冷冷地瞥了兩人一眼，被助理扶着朝練習生紮堆的位置走去。
練習生們如摩西分海般給她讓出一條路，施雯走到李棠跟前，盯着她滿頭的點翠。
“李棠，這套點翠哪來的？”
李棠看着氣勢洶洶的施雯，滿臉莫名其妙：“你怎麽……這麽兇？”
周圍練習生們也反應過來：施雯怎麽一副正室抓小三的表情？
練習生們看看施雯脖子上的希望之星，再看看李棠頭上的點翠。真要說起來的話，點翠才是正室，畢竟本國傳統首飾。
一片安靜中，季超甜冷笑一聲：“敢搶人家大小姐風頭，兇你不是正常？”
李棠：“……”
季超甜這是在幫她說話？
**
季超甜真的不是在幫李棠。
剛才公演舞臺上，雖然她絆倒了施雯。可最終現場投票結果，施雯票數還是比她高。系統發布的新任務失敗，倒扣甜美值。
之前系統解綁時強化進她體內的甜美值被強行抽取。剛才她找個沒人的角落試了下，之前已經很輕松的劈腿、下腰等舞蹈基礎動作再次變得困難起來，聲音更是再次恢複到五音不全。
一夜回到解放前。
季超甜心裏那個恨。
都怪施雯！
她一定不會讓施雯好過。
當着練習生們面，季超甜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濕潤：“都……都怪我，要不是我剛跳錯拍子，害得施雯摔倒，搞砸公演，她心情也不會這麽差。”
“都是我的錯，施雯，我也不求你原諒。但是，拜托你……發脾氣沖着我來，能不能不要牽連無辜的人。”
無辜的李棠：“……”
季超甜這是在道歉？還是在坑施雯？
她不由想起《最甜影後》裏的劇情，熊萌萌也是這樣一次又一次被季超甜坑。
季超甜專業坑白富美？
李棠不由想起之前幾次被針對的自己：季超甜針對她，還真是看得起她。
**
李棠之前被練習生們圍着，詢問這套點翠的來歷。她無意暴露大佬，正愁怎麽把這事糊弄過去。
施雯這麽氣勢洶洶地來找茬，季超甜再一攪渾水，直接把這事岔了過去。
正好休息室裏報幕，讓最後一組做準備。
李棠趕緊找塊化妝鏡，最後檢查下妝容。她的化妝品，不管熊萌萌統一讓公司給配得，還是大佬送得，無一不是大牌。不僅能養膚，而且持久不脫妝。
檢查一遍，完全沒有問題，李棠順便又掃了眼同組練習生，發現有一個練習生腮紅畫得不對稱，另外一個口紅稍微有些脫色。趁着還有時間，她見縫插針幫兩人補下妝，贏得了在場練習生以及趕來跟大家彙合的導師徐琳的一致點贊。
匆匆忙忙中，上臺時間到了。
包括徐琳在內，十一人右手搭在一起，齊聲喊加油，然後按彩排時演練過的順序登臺站位。
**
李棠還沒等上臺，就聽到了外面粉絲們的尖叫聲。
大多數的尖叫聲屬于徐琳，不過李棠也從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徐琳老師是樂壇天後，紅了二十年，演唱會開了幾百場，粉絲無數。能從她粉絲的壓制中聽到自己名字，李棠感到很滿足。
大屏幕上在播放她們這一組準備期間的花絮，工作人員已經換好布景，十一人按白天彩排時練好的站位。
李棠作為C位，站在舞臺中央最靠前的位置。
這次公演定在S市的一座體育場，比上次公演時Z市的體育場還要大不少。偌大的體育場坐得滿滿當當，內場和看臺上的粉絲們舉着各家燈牌。
俞景然的燈牌最多，不過最醒目的還是李棠的燈牌。
從李棠站得位置往下看，離她不到十米遠的地方，內場第一排中間位置，有人抱着一條七彩斑斓的彩虹，彩虹上方一個大大的“棠”字閃閃發光。
李棠總覺得抱燈牌的人身形有些眼熟，正好燈光掃過去，她看到了那人的臉。
俞特助！
李棠驚呆了。
**
離舞臺不足兩米遠的導演席，杜堯坐在導演專用的寬大椅子上。莫城搬了個觀衆席塑料椅子，委屈巴巴地湊合着坐在旁邊。
離這麽近，杜堯清晰地察覺到女孩神色變化。
順着女孩目光看去，他就看到了不遠處招搖的某位特助。
某位姓俞名景明的特助正興奮地晃着特制的彩虹棠燈牌，對于女神能看到自己欣喜不已，冷不丁突然感覺到有眼刀飛來。
餘光一掃，杜總！
杜總正眼神不善地看着他！
做助理多年練就的求生本能讓他本能地不再蕩漾，俞景明指下燈牌，擺口型問道：“要麽？”
俞景明只是随便問問，杜總那麽低調，肯定不會搶他燈牌。
可下一刻，看着走到他身邊的杜總，俞景明石化了。
“杜……杜總，你……你真的……要？”
杜堯用現實行動回答了他。
一直等手裏空了，俞景明才回過神來。
杜總拿走了他的燈牌！
杜總親自舉着！
俞景明想到微博上的彩虹屁小程序，确定了：杜總第一“彩虹棠”無誤！
**
李棠也看到了大佬。
大佬真的來看她公演現場！
李棠看着大佬抱在懷裏的“彩虹棠”燈牌，唇角克制不住地往上揚。
內場前排，從線上粉絲群轉到線下，勝利會師的孟雨晴和陳蕭肖攥着彼此的胳膊，神色間滿滿都是激動：“姐妹！”
“姐妹！”
“真的！”
“是真的！”
“李杜CP在線發糖！”
“一個西裝，一個古裝，跨越千年的愛戀！”
“我在現場！”
“我也在現場！”
“啊啊啊啊啊要死了！”
“啊啊啊啊啊是甜死的！”
**
喜歡的大佬在場，而且就在那麽近的地方，李棠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鼓舞。
音樂聲響起，她甩起大紅色的寬大袖袍，為本組做開場。
李棠這一組抽到的主題是古風，第一天讨論後，大家定下來的主題是由她提出來的游園會。
陽春三月，桃花始盛開，貴族男女聚于溫泉山莊內，品茶賞花。
襄王徐琳年方弱冠，生得面冠如玉，引來各家小姐垂青，想盡辦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以期俘獲年輕俊美王侯的芳心。
這個主題跟施雯那組灰姑娘有些類似，都是一群少女看上一個高富帥。不同的是，李棠這組沒有明确的主角。每位少女都一展所長，被拒絕了就跟小夥伴們去踏青賞景，開開心心。心态之佛系：有點像追星女孩。
公演舞臺上，整首《游園會》來到了高/潮部分：一襲紅衣的少女李棠甩着寬大的袖子，圍着徐琳所扮演的襄王翩翩起舞，眼波流轉間訴說着女兒家不肯宣之于口的心思。
整個古風舞臺美輪美奂，舞臺下面，杜堯眼中卻只有紅衣少女。
他又産生幻覺了：
那是一片類似于荒土游戲的土地：天空上高懸着一輪血月，大漠染成了血色，一望無垠的沙丘上，到處都是機甲殘骸。
一架緋紅色的機甲帶着流光從天而降。艙門打開，與棠棠有五六分相似的高冷少女一襲紅衣，從機甲口吐出的扶梯上走下來。少女神色間滿滿都是傲然，帶着睥睨衆生的姿态，行走在大漠上、穿過遍地的殘骸，一步步朝他走來。
随着少女的走來，恍惚間，杜堯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
心跳加速的不止杜堯一個。
北極星第二次公演，兩大巅峰流量同臺已經足夠吸引眼球，施雯還祭出了希望之星。祭出希望之星不說，公演現場她還當場翻車。
施雯一個人制造了兩波熱度，觀看公演直播的人數節節攀升。
随着李棠揮舞着衣袖完美地轉完圈圈，彈幕上滿滿都是【美美美美美】、【仙仙仙仙仙】、【飒飒飒】、【又美又飒】。
與此同時，有吃瓜群衆火眼金睛，看出了李棠頭上那套首飾。
【全套點翠？】
汪成龍等黑粉又跳出來：【點翠？可拉倒吧！】【我猜某寶9.9包郵的塑料款。】
**
“老大，直播間彈幕有人黑李棠！”
天龍工作室，田龍剛接了一個二線小花的年度合作推廣。數着銀行賬戶裏打進來的小錢錢，美滋滋的葛優癱。
雖然他在玄學一道上沒有任何天分，可賺得也不比堂哥他們少。
聽到手下小年輕的彙報，田龍垂死病中驚坐起。
“誰？”
“給我噴回去！”
“效率點，別給D神發現的機會！”
小年輕：“已經在噴了，可點翠，這是什麽？”
“別問我，遇事不決問千度！”
小年輕乖乖千度，然後語塞了：“不……老大，我覺得黑粉這次說得有可能是真的。”
“真的？那又怎樣？我們是糾結真假的人？只要給錢，整容臉也得說成純天然！”
田龍坐在人體工學椅上滑過去：“什麽真的假的？我看看！”
小年輕指着電腦顯示器上的截圖：“就這個，一整套點翠。我剛千度過，去年拍賣的一套價格在這。就這麽個選秀節目，不可能搞一套真的吧？”
田龍定睛一看，反手給小年輕一顆爆栗子。
“真的！”
“真的？”
“別的我不确定，但這一套，假不了！”
從小擺在他家裏的，看了都不知道多少回，田龍打眼一掃就能認出來。
只是，田家傳承多年的寶貝，怎麽會跑到李棠頭上？
這套點翠也不是第一次出借，田龍也沒往深處想。這會他比較關心的是，自己終于找到一個彌補上次“整容”錯誤、讨好D神的方法。
拿起手機，田龍在群裏發信息：【@全體成員，做一條熱搜，#李棠國寶點翠#】群裏很快有人響應：【卧槽，李棠頭上那套是真的？】田龍：【是，抓緊點。我們對家不是接了希望之星的推廣？正好用這條熱搜把它壓下去。】群裏沸騰起來：【壓下去！】
【就是，點翠可是本民族的東西，怎麽不比個洋鬼子炒出來的鑽石好！】【兄弟們，上啊！】
随着天龍工作室的出動，#李棠國寶點翠#很快爬上熱搜尾巴，位置像坐火箭一樣的上升，沒多久就超過了#施雯希望之星#。
熱搜剛爬上去時，還有不少吃瓜群衆表示質疑。尤其是類似汪成龍這樣的鍵盤俠，更是無腦黑。
可很快，B大一位在文物方面非常權威的田姓教授站出來，認領這套點翠。直言整套頭面由他收藏，出借給了李棠。
點翠主人出面，鍵盤俠們不吭聲了。
不過吃瓜群衆們有了新的疑惑：【這麽貴的古董首飾，為什麽會借給李棠一個沒出道的練習生？】**
不止吃瓜群衆們疑惑，練習生們也疑惑。
公演結束，李棠在最後時刻，借助精彩的古風歌舞《游園會》，以嶄新的現場得票，刷新了林燦自第二組上臺以來保持的得票記錄，坐上了本場公演C位，保持了她的不敗金身。
彩虹棠們松一口氣。
吃瓜群衆們也在打賭：李棠不敗金身什麽時候破。
而李棠本人正面臨着來自小夥伴的靈魂拷問。
公演結束後已經很晚了，節目組統一把練習生們安排在附近酒店。李棠剛進門，正打算卸妝，就被熊萌萌敲響了房門。
“棠兒，那套點翠，是不是杜大佬送得？”
作者有話要說： 熊萌萌：超甜都助攻了，我這個好閨蜜也不能落後！
棠棠：？？？
大佬：贊贊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