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雙箭頭

“棠兒， 那套點翠， 是不是杜大佬送得？”

熊萌萌站在酒店房間門口， 一張臉上滿滿都是八卦。

李棠吓一跳， 回過神來，趕緊把她拉進來，關好房門。

“小點聲。”

熊萌萌捂下自己嘴巴，壓低聲音：“大家都住另外一層樓， 跟你這套間不在一片， 聽不到。棠兒， 快說！是不是杜大佬？”

李棠穿越前已經被社會磋磨了很久， 比起正常18歲的小姑娘， 她更知道低調做人、明哲保身的重要性。

她跟大佬只是朋友，滿世界宣揚自己認識胖達總裁，有可能惹大佬不悅不說， 其他人還不知道怎麽編排。

可現在熊萌萌一張口直擊要害。

李棠沉默了下，很快想通了。

大佬又不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人，她不會刻意提，可也沒必要隐瞞。

“杜總幫忙借的。”

回應她的是熊萌萌的尖叫聲。

過了有一會， 熊萌萌才安靜下來， 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棠兒， 可以啊。”

“不聲不響拿下了杜大佬這朵高冷之花。”

李棠：“……”

她倒是想，可她連自己的喜歡都不敢表露出來，唯恐惹大佬不高興。

“沒，我們只是朋友。”

李棠解釋完， 反過來問道：“對了萌萌，你怎麽知道是杜總？”

“這還不簡單？”

李棠洗耳恭聽。

熊萌萌：“杜總舉着你的粉絲燈牌！北極星現場除了他，還有誰有這麽大本事，能搞到那麽一套古董點翠！”

原來是這樣，李棠很快想到另外一點：“大家都知道了？”

熊萌萌點頭：“那可不，一個人看到，後臺就傳開了，不知道網絡直播上有沒有切到。”

李棠：怪不得剛才來酒店路上，同大巴練習生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幾個跟她熟悉的練習生妹子還欲言又止。

李棠忍不住捂住臉：“麻煩大了。”

熊萌萌有些迷惑：“有什麽麻煩的？杜大佬親自舉粉絲牌，多有排面，她們羨慕還來不及。”

李棠嘆口氣：“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麽？”

李棠頓了下。

前天大師過來、施雯登門造訪，陰差陽錯知道自己對大佬有那麽點意思後，她雖然說服自己繼續做朋友，可閑下來時，內心還是難免蠢蠢欲動。

有點悶，又有點不甘心。

既然如此，就問明白吧。

“萌萌，我有點事想請教你，不過你得保密。”

熊萌萌臉上還挂着興奮：“什麽啊，神神秘秘的。”

李棠：“很重要，你先答應我保密。”

熊萌萌收起興奮，在李棠對面坐下來，神色鄭重：“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告訴第三個人。”

李棠深吸口氣，下定決心。

“萌萌，其實我……喜歡杜堯。”

熊萌萌松口氣：“嗨，我還當什麽事呢。很多人都喜歡杜堯啊，比如丹丹，海報都貼你們宿舍……“熊萌萌說着，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不是，你說得喜歡是……”

李棠點頭，“就你理解的那個。”

熊萌萌石化了。

過了好幾秒，她才艱難地開口：“什麽時候的事？之前丹丹那麽安利，你都敷衍了事。來北極星基地路上，提起他來你還那麽緊張。怎麽現在突然就……”

“不是突然，”

李棠組織下語言，“節目組安排給我的宿舍，那棟別墅，是杜總的。這段時間他來過幾次，我們也有過一些接觸。然後慢慢就……”

熊萌萌明白了：“怪不得，主題曲考核那次，我聽她們八卦杜總的車停在別墅門口，原來他就住在那。”

李棠也回憶着那一天：“是的，那次是季超甜弄髒了地毯，杜總和俞特助過來換新的。當天太晚，順便就住下了。”

熊萌萌：“換地毯的人，第二天就成了特邀導師，專門切你唱得片段。”

李棠：“……”

熊萌萌：“還有上次公演，最後關頭他把林燦撸下來，保你C位一座到底。”

“還有你房間裏那一整套TF，不止，還有手機……”

“水果最新款，當時我還納悶，你一個千元機用到經常黑屏都不帶換的人，怎麽突然買個那麽貴的。坦白從寬，是不是杜大佬送得？”

李棠震驚于熊萌萌的敏銳，乖乖點頭。

熊萌萌：“不是吧？口紅和手機都是杜大佬送得？”

李棠點頭。

熊萌萌，不，福爾摩斯·萌萌：“他在撩你！”

李棠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不是。”

“萌萌你想錯了。”

熊萌萌：“哪錯了？送禮物、給你撐腰，不是撩你是什麽？”

李棠：因為我能抑制大佬煞氣，保他性命。

可這點她不能說。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杜總那麽厲害得人，怎麽可能看得上我。”

熊萌萌一叉胳膊：“棠兒，你最後那句我就不愛聽了。你長得好、脾氣好、還這麽努力，哪點差了？”

“可杜總他長得更好，更努力，還……比我有錢。”

說出最後幾個字，李棠愣了下。

她發現，自己之所以小心翼翼掩藏心思，不僅僅是因為害怕做不成朋友。

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窮，她需要大佬罩，她承擔不起惹怒大佬的風險。

李棠不由反問：如果她像施雯或者熊萌萌這樣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北極星搞砸了還可以回家繼承皇位，還會這麽膽怯麽？

熊萌萌沒有察覺到小夥伴的神色變化，“有錢又怎麽了？棠兒你現在可是北極星C位，賺得也不少。”

李棠苦笑：“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是怎麽來北極星的？我要是惹惱了杜總，這個C位分分鐘保不住。”

熊萌萌忍不住笑出聲：“原來你怕得是這個？”

李棠：“能不怕麽？這我要沖動表白了，惹毛杜總，到時候遭殃的可不止我一個。”

熊萌萌點頭：“也是。”

“不過，你想過沒有，為什麽他對你這麽好。”

李棠沉默。

事關大佬的秘密，她真的一個字都不能說。

熊萌萌：“看出來了，應該有別的什麽原因：比如你幫過他什麽忙。但是……”

“這麽說可能有點拉仇恨：我們家應也算小有錢吧？反正我從記事長到這麽大就沒缺過錢花。由我來解析有錢人的心理，應該有說服力。”

熊萌萌把椅子拉近點，抓起李棠的手：“有錢人一般都很聰明，拆遷、中彩票那種天上掉錢的除外，但是杜總這種白手起家的人絕對夠聰明。他們知道錢的價值，不會亂花錢。而對于自己覺得有意義的事，又不會吝啬于花錢。”

“比如公司給我們配的化妝品，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最好的？”

李棠：“因為你習慣用最好的？”

熊萌萌破功了：“喂，這時候不要說實話呀。”

“是，我承認，看不上差的牌子。可北極星這些練習生，哪個用得差？你比比19.9包郵的口紅，跟TF塗嘴上效果能一樣？省這點小錢，到頭來我們站在99名練習生中，跟山寨貨似得，第一輪被刷下去，多虧啊。”

李棠，“你說得有道理。”

“是吧？我不是在亂花錢，置辦化妝品的錢，我們仨、主要是你，已經賺出來了。同樣的，杜大佬送你手機，TF全套，他辛辛苦苦賺來的錢，為什麽要照着你花？”

李棠：“……”

“我們假設你幫過他大忙，他買些禮物報答你，可時間呢？”

“杜總那種分分鐘現金流成百上千萬的人，時間對他來說多重要？可他兩次擔任特邀嘉賓，今晚甚至親子跑過來給你舉粉絲牌……”

說到最後，熊萌萌感覺自己完全真相了：“如果這都不算愛！”

**

熊萌萌已經離開有一會。

李棠妝都沒卸，躺在床上，愣愣地看向天花板。

大佬喜歡她？

李棠總覺得不現實，可想想熊萌萌那番話，又覺得有道理。

是啊，大佬如果想報答她壓制煞氣，完全可以向對待大師那樣，往她卡裏打一筆“治療費”，沒必要這樣耗費時間。

大佬這是……對她有意思？

李棠回憶着認識大佬這段時間來，幾次碰面時的經歷，越發肯定此點。

她不是單箭頭！

最初只是一顆石子投入心湖，波紋一圈圈漾開，蔓延到邊界。幸福感從心髒湧出，一點點湧向四肢百骸。

李棠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揚。

**

酒店另外一層，節目組安排給施齊的豪華房間內。

施雯看着微博上#李棠國寶點翠#的熱搜壓得希望之星黯然無光，臉色有些難看。

更讓她難受的還在後面，施齊助理彙報：“胖達總裁杜堯在公演現場給北極星C位李棠舉粉絲牌應援，照片被發到了網上。”

施雯看向助理手機屏幕上的照片。照片中杜堯只露了個後腦勺，但他手中的彩虹棠應援牌堪稱醒目。

施雯眉頭緊皺，臉色陰沉得能滴水。

卸完妝的施齊走過來，吩咐助理等工作人員回房休息，親自跟妹妹談。

“杜堯在現場這麽做，已經是不打算掩藏自己的心思。雯雯，放棄吧。”

施雯也明白這點，正是明白她才煩躁。

“可我喜歡杜堯。哥，我哪點比李棠差？為什麽他就不能看看我。”

施齊嘆息一聲，像小時候那樣摸下她的發頂：“是，雯雯哪點比李棠都好。”

“可雯雯，感情不是買賣。尤其杜堯那樣的，不用被外在物質條件束縛，他喜歡誰，完全由心。”

施雯還是不甘心：“哥，你能不能幫我把網上的照片公關掉。公衆不知道，他們倆也還沒在一起，我還有機會。”

施齊看着執迷不悟的妹妹，被她用懇求的目光看着，腦海中童年的記憶複蘇，施齊還是心軟了。

“好吧。”

反正妹妹還小，施家也有條件，自己也能給她兜着，撞了南牆再回頭也不算什麽大事。

作者有話要說： 棠棠：大佬喜歡我！

吃瓜群衆：你可算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