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彌先是觀察周圍隐隐發着幽光的洞口再把視線落在眼前巧妙阻擋他們前進的機關暗處,幸災樂禍的鼓動打頭陣的金,“真是辛苦你了,金。”
金沒好氣的瞅了眼掩飾不住笑意的阿彌,再瞥了眼悠哉地跟在身後饒有興致打量四周景色的庫洛洛一行人,眼皮不自覺的抽了抽。
“這麽久沒見,還不知道阿彌你進步了沒呢,接下來交給你了,”金挂着相當真誠的笑容,“我答應了尼特羅要好好鍛煉你的。”
“切。”阿彌立馬收起笑臉,快走幾步和金并肩,“你們一個個大叔就只知道欺負我。”
大叔一號金攤手無辜,大大的閃着太陽般光芒的雙眼盯着阿彌的動作。
渾厚的赤色的念纏繞着全身,不會讓人感到壓力緊張,反而帶着安撫溫暖的氣息,向着四處蔓延,讓人不知不覺放松了心情。絲絲念線無聲無息的随着主人的意志趴在固定的位置,悄悄破壞幾個不算高級的機關禁制。
金眯眼微笑,這個孩子的念越發渾厚純粹了,看了沒少練習,沒少去找遺跡。
一直在後面安靜的庫洛洛幾人也在不動聲色的觀察,首當其沖的是庫洛洛。
在讓阿彌帶他們去聖克西亞時,許是因為阿彌受傷中毒的原因,纏很弱,念的氣息很淡,幾乎讓庫洛洛認為只是一個簡單的有着特殊血脈的遺跡獵人罷了,只是在遺跡裏慢慢恢複時,庫洛洛才發現那罕見的純粹的帶着柔和力量的纏,其渾厚程度和旅團裏幾個身經百戰的成員都不相上下了。赤色向來代表熾熱抑或殺戮,卻在這個女孩身上看到了另外一種含義。庫洛洛也就來了那麽點興致,而在觀察到那柔和的力量有微微幾秒變得肆無忌憚和血色暴動氣息的時候,才真正讓庫洛洛正視這個阿彌。當然也包括心有不甘的飛坦,自己的成員怎會不了解,庫洛洛笑得意味深長,這位小姐可是第一位從飛坦酷刑手下活下來的人,雖然是因為有可用之處,飛坦還是不會放過她的,自然也願意分點注意力在她身上。
只是這個阿彌是個聰明有眼力的人,沒有在他們面前表現出過多的力量,庫洛洛思忖,不過他隐約猜到了一點呢,算是來了興趣吧。
其次便是讓自家團長猜到心思的飛坦了,隐在面罩裏的臉看不清神色,微挑起的眼別有風情的看着那個讓人牙癢的女人,哼。
阿彌可沒時間猜測這些于她而言才見了兩面并且留下相當不好回憶的人的想法呢,她可是一邊小心翼翼的查看可能的禁制一邊有那麽絲想金求誇獎的意味的熟練動手。
“喂,感覺到他們的氣息沒?”帶着陰郁不耐煩的聲調在阿彌耳邊響起。
阿彌沒好氣看了眼近乎被面罩遮蓋了整個臉龐的飛坦,“你都沒感覺到,我怎麽會感覺得到?”
阿彌內心非常不爽,會造成現在她和飛坦獨處的局面的原因得回到十幾分鐘前。
在兩位經驗豐富的遺跡獵人的帶領下他們一路上算是暢通無阻的,只是在經過一個高達數米,被幾根細細的冰柱支撐着的冰蘑菇時,這個怪異的蘑菇沒有任何預兆的爆炸了。白白的濃霧四散開了,迅速侵蝕了附近的幾個小小的冰橋。不一會幾人周圍的景物都被這陣濃霧弄得面目全非。幾人只得展開‘堅’保護自己,試圖在這陣奇異的霧中找到自己的同伴。
“咔嚓。”一聲巨響,支撐他們的冰面也沒有幸免于難,破裂開了。接着周圍所有的東西開始塌陷。
在身體不受控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引着往下墜落的時候,阿彌還在驚嘆這個洞穴下面居然還有洞穴。
然而,阿彌只猜對了一半,墜落下來後,四處印入眼簾的還是冰的世界,但是已經如履平面了,顯然是到了湖底。同時,阿彌四眼望去,并沒有金的身影,倒是多了個小小身體包裹在風衣下的飛坦。
阿彌的臉色立馬就難看了起來。
臉色難看的還有只找到阿彌一人的飛坦。
雖然互相看不過眼,兩人還是結伴而行,尋找其他幾人。
看不到他看不到他看不到他,阿彌在心裏給自己這種暗示,然後接着坦然在四處都是陡峭挺拔的冰牆,冰芽和冰針交映點綴的白色世界走動。
茫茫白色世界,銀練般蜿蜒冰堆環繞其間,兩人追着空氣中若有似無的氣息一路尋找。
無果。
“我們直接去找那個國王的棺柩之處吧,大家應該都會去主墓室的。”阿彌提議,她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
飛坦輕哼一聲,算是同意。
“那麽現在是如何找到主墓室,顯然我們現在是到了國王的真正的墓地,但是我手上沒什麽資料,早知道先向金了解更多的,”阿彌開始習慣性的分析,右手摸着下巴,“對了,你有什麽相關信息沒?既然你們能找到這裏,是有信息的吧?”苦于自己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阿彌只得輕聲細語地問飛坦。
飛坦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阿彌,雙手放在衣兜裏,徑直看着前方,“沒有。”多一句的解釋也沒用說。
這種姿态讓自認為脾氣很好的阿彌頓時來火了,但又考慮到目前是合作關系,還是耐着性子問了聲,“庫洛洛沒有說嗎?或者你覺得我們接下來怎麽做?”
“麻煩。”明顯答非所問,但相當敏感的讓阿彌呆滞了幾秒。好好聊幾句是會怎樣啊。
回過神來的時候,阿彌已經一個橫腿踢了過去。飛坦自然一個側身就閃過了,一個手刀向阿彌砍過去。幾個來回,兩人還沒有出狠招,飛坦速度極快早就狠狠踢了阿彌幾腳。
早就料到對方還沒有開始動真格的阿彌決定先發制人,不能再讓眼前的家夥小瞧自己了。閃動着耀眼的紅色火球在阿彌手上滾動,随即惡意的撲向飛坦。飛坦保持原來的姿勢一一閃過,剛想嗤笑幾聲,這才發現閃過的火球如同長了眼睛般再次欺身上來。飛坦這次拿出傘,一一劈開,閃着銀光的傘直直逼向阿彌。
阿彌站在那不為所動,察覺到不對的飛坦‘凝’眼看向周圍,細細的拉長的赤焰形成了一個圓形将自己緊緊的包圍在其中。
“小菜一碟。”飛坦不覺有什麽奇特之處,保持原來的速度沖了出來。
火焰試圖爬上飛坦的身上,飛坦用念簡單的抵擋回去,卻發現身上還是會有強烈的灼傷感。立即停下用‘硬’将隐藏的攻擊震了出去。
“切,”阿彌撇嘴,“真是厲害,這麽快就發現了,不然那些火紅種就會侵入你地身體,然後你就會自爆呢。”
阿彌閃躲着飛坦的攻擊,轉溜着手上的匕首,上覆赤色的念,一只手揉了揉被狠狠踢中的腹部。
還未來得及劃向飛坦,有些被惹惱的飛坦提升了速度,一個側踢直直把阿彌踢飛了。
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飛去,撞裂了N多個冰牆,最後勉強在一個如屏風般的牆下停住。
阿彌面色扭曲的支撐的站起來,也加快速度撲向飛坦,讓飛坦始料未及的速度躲閃不及,肩膀的衣服被劃開了。眯眼看着劃口。飛坦金色眼眸裏跳躍着戰鬥的火焰,也不客氣回了過去。
無力抵抗的冰牆等承受不了兩人暴動的念力,紛紛發出巨響倒塌了。碎冰陣霧中兩人不停手繼續攻擊,掃腿,揮傘,手刀,利刀。互相留了手的兩人打得熱火朝天。早就看飛坦不爽的阿彌雖然受了傷心裏卻是痛快多了,原因自然是飛坦身上也挂了點小彩,頭發也淩亂了些。雖然和阿彌的傷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可是阿彌心裏就是痛快呀,終于讓這個可惡的家夥狼狽了一次,哼。
看見對面女人得意的笑容和挑起的眉頭讓飛坦心裏的煩躁不止多了一點,雖然很清楚的知道對方還沒有出全力,自己也沒有出全力,哼,自己可不是只知道打架的戰鬥人員,顧全大局的道理自己還是明白了。但是,飛坦眼裏閃着暴戾,教訓下這個欠揍的女人還是可以的。
各懷心思但也專注于眼前戰局的兩人依舊不知疲倦不顧場合的打‘鬧’,直到聽到不屬于打鬥造成的聲響兩人才十分默契的對視一眼,身影迅速躍往同一個方向。
整齊排列,人類的五官,明顯被冰凍後的臉色,僵硬揮動着胳膊,無神的眼神直直盯着兩人。
“真的有僵屍?”阿彌毛骨悚然,對于這類生物總是讓她接受不能的。當看到那些‘僵屍’身上還有即使被冰凍依舊長出來的綠毛更是讓阿彌覺得惡心。
難道自己要和這些東西打?阿彌臉色平靜內心又開始吶喊,不要啊,太惡心了。還沒有反應過來,耳旁刮起一陣涼風,一道身影快速的掠出去,直奔‘僵屍’大營。
阿彌愣神,随即開口,“小心他們的毒液。”
沒有人回答,飛坦把一肚子的氣發在這些無端出現的‘僵屍’身上。左砍右劃,速度快得讓阿彌只能看到一道道殘影。
無須片刻,飛坦回來了,跨過飛坦的個頭阿彌望向他的戰果,遍地殘肢以及流淌的綠色液體,阿彌只覺得更加惡心了,轉念想到不用自己對付這些家夥還是決定誇獎幾句飛坦,還沒來及開口,震耳欲聾的踏步聲讓阿彌止住話頭,和飛坦齊齊看向聲音的源頭。
僵屍大軍啊,還是升級版的。阿彌再次在內心吶喊,可不是嘛,四面八方湧來了大量的大個頭的臉色綠綠黑黑的‘僵屍’們,嘴裏吐出可以看得見的綠色氣體,滴落的綠色液體立馬将冰面腐蝕了一個洞。
都是毒啊毒。
神馬情況?阿彌臉色有些難看,嘴不自覺的抿起。
這難得委屈的神色讓飛坦詫異了下,開口的話卻是,“連這都怕,真沒用。”
真沒用真沒用沒用沒用沒用……
低低的聲音在阿彌耳邊無限循環,阿彌沒有理睬,瞥了一眼,“小心,他們的□□是有毒的,而且會吸引同伴,如果被咬到,也會被成他們那樣的。”
“哦。”飛坦挑眉側眼。
☆、對于單獨相處只能呵呵噠
? 冰川融水穿鑿冰層,塑造出深不可測的冰井、冰漏鬥,還有冰牆中穿插的隧道,美輪美奂的冰鐘乳、冰筍比比皆是,各自成群形成不可多得的美景。遠處一片光怪陸離,引人前行,乳白色的冰塔拔地而起傲然挺立。
阿彌看着遠處因為四處崩塌而顯現出來的冰塔,思忖一番,暗自較量了下,對着還在看越來越多,浩浩蕩蕩的‘僵屍’大軍考慮從哪下手的飛坦低語,“沒猜錯的話,那個白塔就是那個國王的主墓地了吧,我們最好快點過去,等這些僵屍喚醒了墓室的一些東西,就不好辦了。”阿彌是這樣想的,她認為湖底便是這整個遺跡的最神秘的地方,而有‘僵屍’的墓地必然會有其他的制蠱之物,将死者當做守衛來用。
“這個數量不錯喲,夠我玩得盡興了,“飛坦突然勾出一個惡劣的微笑,“可惜你不敢上場。”
“……”阿彌暗地裏翻白眼,這個小心眼的男人還真是不放過任何可以擠兌她的機會啊,“這次換我解決,你放心,我的速度會很快的。”
“……”飛坦擺明了不信,不過還是抱着傘走到一旁不打算動手了。眼神還是緊緊盯着對面一群生物的一舉一動。
阿彌信步走上前,看着眼睛裏沒有神采卻發出詭異的綠光的‘僵屍’大軍和地上大灘令人作嘔的不知名綠色液體,猛的念力暴漲‘氣’彙集于手,熾熱的火焰在白皙的手指上跳躍,赤色一片,随後如同火龍般游走于僵屍大軍中,明目張膽的包圍實則是漫無生息的侵入僵屍體內。
嘴角揚起自信的笑容,阿彌思緒翻騰,如果以為她只是用火燒掉這些‘僵屍’,那可就錯了,這招‘狂魔亂舞’最精彩的地方可是讓帶着念力的火苗侵入人體,從五髒六腑開始燃燒到自爆,直至将生命燃至殆盡呢。
說起這個招數,就不得不介紹阿彌的念能力了。阿彌歪頭想了想,自己是操作系和特質系的雙系念能力者,這樣已經很特殊了,加上念能力覺醒得很早,自然是最基礎的纏絕練發相當純熟。只是,阿彌對不停跳動散發出美麗色彩的火很感興趣,甚至湧出想操縱火的念頭,只是想實現這逆天的能力讓阿彌開始的好幾年都在吃苦,還是沒有辦法操縱任何東西。但是,幼小的阿彌非常執着冥想的時候總在幻想自己可以操縱火,終于在一天,阿彌意外的在特質系的狀态下幻想自己可以操縱火元素,睜開眼睛的時候,阿彌白胖胖的小手上就跳躍着氣組成的小火苗,從一開始有念幻化而成的火焰到最後真的可以讓火元素和自己的念力結合,阿彌花了三年的時間。這件事經常被自己的父親笑着說是對火的執念。于是阿彌就開始了操縱火元素的路上不斷鍛煉,當然前提是在自身氣的可控範圍內,從父親、家族裏的一群老家夥,到各類老師好友都不允許自己急于求成,只可以循序漸進練習,導致阿彌一邊培養自己的能力一邊要注意操縱不成反而被反噬。
過了這麽多年,阿彌也開始摸清楚了套路,可以在特質系下自由進行一些基本的操縱火元素的事情。這招‘狂魔亂舞’就是阿彌對自己下限制,然後命令火燃燒一切對自己不利的生物,只要讓火種侵入人體,下這個命令即可實現。所以阿彌将念力幻化而成的火種放入‘僵屍’體內,以自己特殊的血脈下限制,這些‘僵屍’體內的火種就會被引發。畢竟這些只有幾招的‘僵屍’即使數量再多也不會超出阿彌身體的承受範圍,也就不必擔心因為使用過多生命能量而有危險。
不過,阿彌撇了撇嘴,對于普通人或者念能力不高的人這招殺傷力倒是大,但碰到高手,他們會很快的将‘火種’彈出來,這些火種就變成了普通的火苗了普通的灼燒了。那種高手,阿彌旁邊現在就站着一個。所以這招還必須加強啊,阿彌在內心裏給自己打氣。
漫天的火光染紅了整片冰的世界,令人着魔的色彩傾灑下來,可以燃盡所有的火焰肆無忌憚在那些早就本該回歸自然的生物中無聲綻放。透過冰層和空氣,萬丈火光如彩霞般迎接那個迎風站着的穿着大衣棕色長發飄飄的女人,仿佛一切即将融為一體。
靜谧的美。
偏偏有人打斷這無聲的美麗。
“走吧,別磨磨蹭蹭了。”伸手将面罩往上拉了拉的飛坦率先走在前頭,也不管身後的阿彌會不會跟上了。
當然會跟上來,阿彌回望了眼正在精彩綻放的火焰,相當滿意的收回了幾絲帶着念力的火苗,不消片刻,這裏就會恢複如初,不會有誰知道,這裏曾經有過一場精彩絕倫的燃燒。
兩人速度很快,幾個起伏縱身就來到晶瑩透亮,有着皚皚白色冰頂的塔前。對視一眼,飛坦徑直就把大大的雕刻着精美花紋的冰門踢飛了。
望了眼躺在地上無辜的碎成幾塊的大門,阿彌暗自捏緊了拳頭,混蛋啊,那怎麽說也是有着千百年歷史而且載着卡塔爾曼文明的大門啊,這家夥是生來和自己作對的嗎。阿彌完全忘了剛剛自己和飛坦打鬥的時候毀了多少這樣的冰塊了。
在阿彌還在給大門拍照、收集冰塊碎片放入特殊容器裏準備帶回去研究的時候,飛坦已經把冰塔一樓大廳轉了一圈,看到阿彌完全不顧形象坐在一角仔細觀察時皺了皺眉,冷哼幾聲還是走過去。
“沒有發現他們的氣息,團長他們還沒到。”飛坦伸出腳踢了踢那堆冰塊,“這玩意有什麽好看的,這麽認真。”
“我知道他們還沒到呀,這裏沒有金留的特殊記號。”阿彌頭也不擡的拿出一個儀器,慢慢碾碎一小塊,“這可是很重要的文物,”頓了頓,阿彌警覺的擡起頭,“這些就不要再破壞了,我和你沒什麽仇哈,別總是打亂我的工作。”
瞧見阿彌一副護犢的姿勢,飛坦嗤笑聲,面罩下的嘴角彎出一個惡意的笑容,“誰說我們沒仇的,我可是恨不得把你拖進刑訊室扒皮抽骨呢。”
吐出的字眼很是殘酷,但是金色眼眸裏沒有一開始的殺戮殘虐。
“……”敢情這家夥一直惦記着這個,阿彌不疑有他,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她不認為行事作風潇灑到了胡作非為的地步的飛坦有什麽需要騙他的。
Bingo!這的确是身為變化系的飛坦面對阿彌脫口而出的實話。只是,這個難得的實話有些令人感到驚悚。
阿彌郁悶的表情愉悅了飛坦,金眸裏閃過點點笑意,“先上去看看。”
從色澤豔麗的陶器裝飾,到栩栩如生的動物雕塑,再到形象自然逼真的人面像,分不清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還是人類的巧奪天工,這些拙樸透露出神奇的之物讓本來應該陰森幽暗的墓室多了些清新自然,典雅樸美。
俨然,阿彌和飛坦已經到了傳說中的卡塔爾曼第三代國王的墓室了。只是這只有陪葬品的墓室讓阿彌和飛坦不由得出聲。
“金銀財寶呢?”飛坦
“秘境資料呢?”阿彌
異口同聲,兩人看了對方一眼又迅速轉過頭去尋找各自的目标。
幾番搜尋,無果。
阿彌苦惱的坐在一旁扯着自己的頭發,喃喃自語,“到底是哪裏出錯呀?”手裏把玩着手機,沒有信號,也沒有金留下的信息,阿彌情緒不由得有些低落。
而另一邊同樣看着手機裏還有信號時團長發給自己的信息的飛坦擡頭看了眼角落懊惱的女人,把手機放入口袋,拿傘戳了戳阿彌,
“出去找找。”
阿彌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勢,睜大了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着看着飛坦,濕漉漉的眼睛乖巧的動作像極了某種動物。
飛坦輕咳幾聲,解釋了句,“留在這裏也找不到什麽,出去看看也許會有別的線索。”
“哦哦。”阿彌點頭,站了起來。
而與阿彌飛坦‘走失’的金、庫洛洛幾人在這段時間幹什麽去了呢。原來在第一層的洞穴塌陷時,那陣奇異的酸霧追着幾人不放,大家在閉氣躲避時潛入了湖底的一個融化的水潭中。雖說冰川湖底十分嚴寒,但是潭水卻如同深春般溫暖。察覺到這一點的金和庫洛洛一拍即合,四散開來在潭水搜尋,最終找到了一個被石頭掩住的機關,幾人從潭底的入口進去,才看到了別有洞天的場景。
無數蔚藍色的湖泊鑲嵌在草原上,宛若繁星墜地,連綿不絕的山峰倒映其中,銀練似的冰川點綴在群山之間。燦爛陽光下,圓形的屋頂,紛繁色彩的的牆體,自由伸展的窗臺塔針,默然伫立的建築光彩耀人。
“這是那位國王真正的墓室吧。”靜靜看着這一切的庫洛洛突然開口。
“神奇的秘境,如果不是這個入口,我們無法從現實中找到這個地方了。”金神色激動,迫不及待的想沖進建築物裏。
接下來的事情變得非常簡單,庫洛洛等人拿走了大量的藏寶,然後和幾位團員細細把記載各處秘境的圖紙滕抄了下來,沒辦法,那位叫做金的強大的遺跡獵人對于這個記載秘境的東西寸步不讓,反正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退一步抄寫這些東西也沒什麽大礙。
再次按下機關,幾人直接被傳送到了高聳的白色冰塔前,恰好與從塔裏出來的阿彌飛坦碰上面了。
☆、太陽的背面
? 在聽完阿彌簡單的敘述後,金長嘆一聲,炯炯有神的眼睛一閃一閃,就挂着意味深長的笑容拍了拍阿彌的肩膀, “你的運氣還真是好啊。我也想見見那些奇異的生物呢。”
口胡,阿彌內心的小人在摔桌,忙活了這麽久她連那位國王的真正的墓都沒有見到,更別說別的什麽了。那些都不能被稱之為生物了吧,對于未知的東西你是有多大的興趣啊,中年大叔(?)阿彌內心的小人已經出離了憤怒。
“放心,待會我會和你說下我們進去的細節,我也已經聯系好了協會,過會就會有人過來幫忙,我們一起研究卡爾塔曼文明吧,這真是一個巨大的工程呢。”金雙手叉腰看着茫茫一片的冰川,造型各異卻依舊是大自然的恩賜,暖陽恰到好處的揮灑餘熱,冰川上到處都是反射的美麗色彩,霓虹四閃。
“嗯。”阿彌重新平靜下來,這個時候對于他們來說才是收獲最大的時候。
“對了,”阿彌突然想起什麽,“那個不老之藥是真的有嗎?”
“怎麽會,”金了然一笑,“只不過是被水銀護着的珍珠罷了,不會有人可以抵抗這亘古不變的自然規律。”
“說得也是,”阿彌眼裏明明滅滅,有些想法一閃而過。
“你和那個蜘蛛單獨在一起沒發生什麽吧?”金突然問。
阿彌一點也不奇怪金知道那些人的身份,要是不知道才奇怪呢,“沒什麽呀,他有什麽問題嗎?”
“那個庫洛洛曾問過我一些問題,雖然沒有認真的回答,但總覺得他在計劃什麽,可能是針對你的,以後避免和他們來往。”
“居然和尼特羅會長說一樣的話,我可從來沒有想過和他們來往。”阿彌臉色平靜,“我做事有分寸的,于他們而言我也只不過是個有幾面之緣的遺跡獵人,沒什麽好擔心的。”
“希望如此,”金臉色浮現飽經滄桑的微笑,“看不透啊,那個男人,真是有趣。”
“危險、冷酷、強大、虛假。”阿彌但是自顧自的開始評價,“這些詞适用于他們每一個人,但也真實、堅定,對吧,金?”
“你呀,是在影射誰嗎?別想太多喔。這些還不夠形容那些人喔,你最好不要對他們感興趣。”金爽朗的大笑,“走吧。我帶你去見見你夢寐以求的真正的卡爾塔曼。”
“和她待了那麽長時間,發現了什麽?”穿着逆十字大衣的男人迎風闊步,昂首眺望遠方的雙眼深沉得可怕,一如既往的笑容早就斂去。
“操作系。”一旁身材嬌小的藏藍色頭發的男人不自覺的摸了摸口袋裏的手機,吐出簡短幾個字。
“還有呢?”黑發男人臉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麽想法。
“算是可以操縱火吧,有點體術。”飛坦也只是簡單的再補充了幾句。
“操縱火?會有這樣稀有的存在嗎?”
“只不過是些小把戲,算不上。”飛坦嗤笑幾聲。
“未必喔,”庫洛洛眯眼看着遠處的綠色,“把她的招數說得詳細一點,你的觀察力我一向信得過。”
“什麽什麽?團長你們在研究什麽?”碧眼的俠客一把摟住飛坦一邊笑嘻嘻的問。
“沒你什麽事。”飛坦不耐煩的把俠客的手打下去,徑直走開不再理睬耷下肩膀的俠客。
“嘁,真冷淡。”俠客撇了撇嘴,碧綠的眼睛眨啊眨,再擡頭時正好對上庫洛洛似笑非笑的眼神。
“俠客,需要你去查點東西呢。”
“嗨嗨。”俠客不等庫洛洛往下說是什麽就開始點頭,內心哀嘆,我就一個勞碌命啊,蜘蛛腦不好當喲,這接連而來的事喔。
“那你去查吧。”
“嗨…嗨,”俠客愣住,沒來得及收進去的話發出一個奇怪的尾音,随即可憐兮兮的望着庫洛洛,“團長,我錯了,不該學窩金……”
卡爾塔曼遺址,一半是變化莫測的水下之城,一半是壯觀開闊的草原風情,無論是極低的溫度下被保存完好的千百年前的建築,還是在草原上日曬雨淋石岩漸漸被風蝕成沙土的城堡,修複遺址和整理複核資料都将成為一項浩浩大大的工程。獵人協會速度極快将這個遺址劃入保護範圍迅速的在全世界的媒體上通知,金富士力和彌夏爾特的名字迅速再次席卷世界,大大小小捧彩的贊揚的暗諷的報道争相而出,所有事情就發生在這短短幾個小時。
獵人協會明令非相關成員暫時不可以進入,讓不少激動的聞風趕來的學者、盜墓的扼腕不已,強進不行也只能在遺址外等待時機。
答應了一起研究卡爾塔曼的金由于還要其他的重大發現,匆匆研究幾日就離開了,只留下阿彌協助其他協會成員在此。
雲淡風輕的和幾個臨時負責人打完招呼,阿彌穿過郁郁蔥蔥的草原灌木,身影極快的向前移動,茂密的鮮花綠草如影随行,迅速向後掠去,在眼簾裏停留的時間越來越短。沒有停頓,不知疲倦,阿彌也不清楚這樣放任自己極快的速度多長時間了,一直前行前行。直到眼前出現不合時宜的漫天幹燥的黃土。
四周都是斷壁殘垣,遠離遺址中心的地勢令人心驚。陡峭的山體越發任性妄為的生長,極窄的隧道和幽深陰暗的洞穴,登頂下望,入眼的都是絕壁斷垣,早已幹涸的河床靜靜躺在那裏,幹枯的勉強殘存的樹幹呈現出褐黃之色,與剛才的場景相比竟然像是另外一個世界般。
苦澀的笑容爬上阿彌的臉龐,琥珀色的眼睛晶瑩得像是随時會落淚,棕色的頭發在夕陽餘晖下似血般耀眼。什麽在掙紮欲出,什麽聲音在叫嚣。
急急忙忙扒開牆體旁被風蝕的沙土,直到顯露出點點刻畫的痕跡,阿彌才仔細的,一點點将其清理幹淨,夕陽即将完全拉下夜幕,而那些字跡也完全顯露出來了,昏暗中,琥珀色的眼裏閃動的異樣的光芒,有什麽就這樣噴薄而出了。
“吶,你為什麽哭呀”小女孩軟軟糯糯的聲音在小男孩的頭上響起。
背景是只有穿着白色大衣,帶着口罩,神色嚴肅的研究人員在走動的獵人協會的秘密實驗室之一。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高高挂着的燈管散發着令人暈眩的強烈的白光,周圍都是蒼白,桌上擺滿了各樣的儀器,還有許多體積巨大裝着粘稠液體和奇異生物的實驗艙。并沒有人理會這個小小角落在發生什麽。小男孩穿着經過無菌處理的特殊衣服,蜷縮在角落,雙手抱着膝蓋,埋着頭在哭泣,具體的神色也看不清。女孩大大的眼睛裏閃着好奇,柔軟的頭發服帖地待着。
男孩沒有理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女孩歪着腦袋眼裏都是疑惑,伸出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想戳戳小男孩,男孩卻如遭遇猛獸般跳開,含着淚水的眼睛警惕的盯着無害的小女孩。
小女孩癟了癟嘴,有些委屈,還是慢慢地綻放一個微笑,表示自己的友好,耀眼的赤色的氣浮現在全身,一點點擴散開來。
小男孩不自覺的被這豔麗的顏色吸引,主動的靠近,慢慢的挪動步子。
“可以告訴我你為什哭嗎?”小女孩摸着小男孩茶色的頭發。
“我怕疼,針管紮着我疼,還有那些藥,這裏的人總是拿我做實驗。”小男孩哽咽着,只能用自己理解的詞語表達。
“哎?為什麽?你做錯了什麽?”小女孩眼裏都是不解。
“這是他該做的。”微微深沉的聲音在小女孩身後響起。
小女孩立馬像做錯事般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後,微低着頭作出無辜的樣子,“會長爺爺,我不是故意要進來的。”小女孩眼珠子骨碌碌的轉着打量那些根本不理睬她擅自進入實驗室的人。
“哦嚯嚯,你比斯克斯活潑多了。”尼特羅摸着開始長出來的胡子,頭發卻已經花白了。
“吶吶,會長爺爺,”小女孩拉了拉尼特羅的衣角,“為什麽說這是他該做的,他的爸爸媽媽呢?”
“你去把斯克斯的頭發剃了,我就告訴你。”尼特羅眯起眼賊笑。
……
那時,尼特羅會長說的是什麽?什麽時候開始我只叫他會長了?阿彌開始記不清了,搖搖頭試圖把這些久遠的記憶連同昨晚繁雜瑣碎的夢一起抛掉,順了順雜亂的頭發,拉開深藍色的窗簾。
大雪紛紛揚揚,不到一天就覆蓋了整個城市,從高樓眺望,到處都是銀裝素裹,飛舞的雪花還在調皮的挑逗匆匆忘記帶傘的行人,而打着傘的人則是慢悠悠的沿着路緩行,享受這難得的寧靜。紅色黑色藍色,大片大片的色彩填滿了阿彌整個視野。
輕輕呼一口氣,阿彌揉了揉依舊疼痛的腦袋,慢慢讓思緒回來。距離上次最大的挖掘遺跡項目已經過去三個月了,因為之前發生的一些事,自己被會長召回來,負責修複一些運回來的文物,或者整理材料,或者陪着豆面人一起去開會,終于對自己的外出的禁令要解除了,又可以開始了。
然而,一九九七年抓着一九九六年的尾巴悄然而至。
☆、既然主題是遺跡那就遺跡吧
? “波維力諾頓,是一個所有人擁有一樣的獨有的信仰,從未對外發動戰争,對外一向交好,并且國泰民安,自給自足少有□□的國家。這個國家擁有衆多經典的旅游景點,甚至将傳說中開國的國王耗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