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看着他們手忙腳亂的阿彌,不知為什麽他就是覺得這個可惡的女人是有辦法的,團長也經常提到遺跡古墓裏有很多未知的東西。

阿彌臉色平靜沒有說話,看了眼飛坦,又看了眼站在痛苦窩金旁邊含笑望着她的庫洛洛。

“大家都散開。”阿彌低聲對着還在忙乎的幾人喊道,快速的從包裏拿出一個手帕大小的布,低聲念了幾句,那塊布就迅速變大。阿彌拿着布的一角,敏捷的竄到窩金的正上方,散手用布覆蓋窩金。

于是其他停手的幾人就看見纏着窩金的大火竄到了那塊布的表面,阿彌信手虛空推了一掌,爬上布的大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消失直至殆盡。

阿彌面無表情撤下布,露出一臉茫然的呆呆站在那裏的窩金。

“真是神奇的布。”俠客目光熱烈的盯着布。

“不,應該說神奇的能力。”庫洛洛像是發現了什麽了然一笑。

阿彌抓着布的手一緊,随即泰然自若的将其放到包裏。

“哈哈,”窩金大咧咧的摸着頭,對着阿彌咧嘴一笑,“多謝了,這火也太邪乎了。”

阿彌沒看窩金,反而是看着半靠着牆還處于昏迷之中的莉莉娅,“不是白幫的,待會你幫我把那個女孩帶出去吧,我可背不動她。”

“…”窩金呆滞了下,接着哈哈大笑,“好說好說,只要你不怕我力氣大傷到她。”

“随你。”阿彌面無表情站起身,直直對上一直盯着她看的庫洛洛。

☆、被毀了被毀了被毀了

? “接下來魯西魯先生打算怎樣做呢”阿彌回避庫洛洛長久注視她的視線。

“唔,”庫洛洛單手支着下巴, “這個地方的确很玄妙,不過想必夏爾特小姐很是清楚這個遺跡的一些秘密,也知道這棺材中有什麽吧,你可是一點也不驚訝靠近棺材的人會發生什麽呢?”庫洛洛泰然自若,儀态如常,能不費力解決目前的難題他自然願意。

真是個人精,阿彌看着對面那個穿着黑色大衣梳着大背頭,額間紫色逆十字灼灼生輝更顯得雙眼暗如黑夜耀如星辰的男人,“我可沒有必要告訴你,我們之間的約定只不過是負責将你們傳送傳出這個遺跡罷了,其他一切事宜還是麻煩魯西魯先生自己解決吧。”

“可是,”庫洛洛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卻故意讓聲音裏有了遲疑的拖腔,“我們要是沒有辦法知道這個遺跡讓我們感興趣的地方是不會出去的喔,就是不知道這些沒什麽耐性的團員長時間呆在這裏會不會作出一些意想不到的舉動……而且還需要夏爾特小姐你在這裏陪着,不知道會不會耽誤……”引人遐想的餘音,明明是輕描淡寫蒼白無力的威脅偏偏對阿彌這個視遺跡如命的人該死的有用。

該死,阿彌只得在心中暗罵幾聲,正對上庫洛洛似笑非笑一副了然的眼神,心中升起一陣郁結,但目前形勢明顯對她不利,只得乖乖開口。

“這個遺跡最珍貴最讓人向往的地方并非它這麽多年所積累下來的財寶,也非大家眼前的神秘祭臺棺材,而是它所代表的浩瀚文明,它所經歷的悠悠歲月,當然這是于我們遺跡獵人和相關研究人員而言。”阿彌無奈一笑,“其實這個棺材也說不上神秘,只是裝有那位負責轉移遺跡到這個秘境的空間念能力者的屍骸罷了。縱使他能力再強,空間念能力再怎麽讓人匪夷所思,要想轉移這個遺跡也非易事,因此他尋來大量的可以增強念能力的念石幫助自己提高念能力。借助一些偏門的符咒陣法同時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詛咒妄圖靠近遺跡的人。所以即使有人僥幸進入遺跡也不得善終,得到了這個強大的力量.然而時間過去了這麽久,以生命作為代價的詛咒也漸漸失效,他的執念還在但是已經開始淡薄,現在大概也只剩棺材附近的的祭臺還有些作用。”

“念石?傳說中可以幫助念能力者快速提升能力的自然之石?那可是存在于極險之地而且非常稀有的。”俠客倒是先開了口,眼裏閃爍着掠奪之意。

阿彌還沒來及開口就被截住了話頭。

“白癡,這麽好的東西用在維護這個死地還賠上自己的性命,真是個笨蛋.”飛坦在一旁嗤笑。

“你怎麽會懂?”毫不意外,阿彌再次被刺激到了,微怒的看着飛坦,這些勇敢的為了自己熱愛的東西誓死守護的決心的人是最讓阿彌佩服和神往的。

“什麽意思?女人,你找死。”飛坦眯起狹長的金眸,眼底開始孕育風暴。

“如果拿走了念石毀了這個棺材會怎樣?這個遺跡會回到原來的地方?還沒有出去的我們也會一起消失轉移?”庫洛洛适時的出聲了,說出自己感興趣的地方。

“不會,”阿彌收回放在飛坦身上的怒氣,“既然已經用了生命作為代價守護這個遺跡,這個棺材祭臺也只是形式罷了,毀了也沒什麽大礙。但是,”阿彌正色道,“詛咒的力量即使薄弱也是很厲害的,剛剛幾人的場景你也看到了,光是踏上祭臺也算是不容易我還未找到可以破解的方法,無法靠近這個棺材。”

“這個我倒是有個法子。”庫洛洛不改笑容,心裏暗自計量,既然已經知道這個地方的神秘之處,結果也是如此乏味如常,那也沒必要接着待下去了,拿走財寶念石就可以走了。

“飛坦。”庫洛洛輕聲道,轉身率先出去,窩金扛着莉莉娅,果真不知道放輕動作,小滴則是開心的迅速地用凸魚嘴吸走所有財寶,其他幾人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趕緊離開。

阿彌呆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女人,想死嗎?還不出去。”飛坦冷聲道。

阿彌反射性的想頂回去,又想到剛剛幾人一副後怕的表現直覺性的感到危險還是乖乖出去了。

“飛坦他是要做什麽?”跟着大家出了遺跡來到亂石林裏,阿彌難掩心中疑惑找到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俠客打聽。

“待會你就知道了。”俠客笑嘻嘻的不以為意。

“勸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庫洛洛倒是開了口,可是臉上怎麽看都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阿彌猛的覺得背後一涼,心裏咯噔一下,後知後覺有了悔意起來,不該讓飛坦一個人留下的,以他的破壞力遺跡很有可能會被毀掉,糟糕。

像是印證阿彌心中所想,眼前的遺跡突然響起一陣炸裂聲,震耳欲聾,山體搖晃震動,山頭的一角被開了小口,寥寥濃煙夾雜着大量的灰塵撲面而來。

而飛坦就是在這樣的場景下緩緩走來,上衣被炸毀,只穿着一條褲子,精壯的上身隐隐可見傷痕,摘下的面罩露出了精致的下巴,藏藍色的頭發微微淩亂,貼在額頭上別有一番風情,臉色沒有什麽表情,狹長的金眸卻挑起,手裏把玩着萦萦圍繞着紫色念力的黑色的念石,緩慢卻堅定的向大家走來。

阿彌被這番風華恍了心神,直到目光再次眺向還在冒煙的山頭才暗叫不好飛速跑向遺跡,在經過迎面走來的某人時沒有絲毫的停頓。

“哼。”

“哇,這就是念石,飛坦給我幾顆看看。”身後傳來俠客幾人興致滿滿的聲音。

“真不好玩。”窩金雙手抱着腦袋看着這個秘境一層不變的天空,大塊大塊的雲朵鑲嵌在湛藍色的天空,沒有任何飛禽,讓遼闊的天空顯得有些寂寞。

“恩,除了需要陣法進來,這個遺跡也很普通嘛,雖然有那個稀罕的石頭,還不如之前和團長一起去的兇險的遺跡墓地呢。”芬克斯也是相當無聊的躺在一旁。兩個高大的男人竟是和小孩幼時玩笑嬉鬧般并排躺一起閑談。

“等那個彌夏爾特回來我們就可以回基地了。”瑪琪掃了眼倦怠的兩人冷聲冷語。

“還是第一次碰到不怕我們的人呢,那個小女孩。”俠客還是在嘗試運用念石,頭也不擡,“而且能讓團長和飛坦都感興趣的人不多了呀。”俠客餘光瞥了眼正在拷問清醒過來莉莉娅的飛坦和站在一旁靜靜聽着臉上挂着高深莫測的笑容的庫洛洛。

“她很不怕死。”窩金回味似的笑着。

“團長對她的能力很感興趣。”瑪琪也回了句。

“能力?什麽能力?我們都沒看到她用念能力呢。”窩金一個激靈坐起來,他對那個水靈靈的女娃娃印象還是不錯的。

“沒看到,直覺。”瑪琪沒有細說。

“你的意思是你直覺團長是因為對她的能力感興趣才這麽爽快的答應她?”俠客放下手裏念石,皺眉,“我也沒有看到她使用念能力,團長連這都察覺到了。”俠客長嘆口氣,看來他這個蜘蛛腦對于他們強悍的團長還是相去甚遠啊。

幾人正說着,眼尖的芬克斯就看到阿彌已經從遺跡裏出來了,只是臉陰沉得可怕。

當然阿彌的臉色好看不到哪去,等她匆匆趕到遺跡時才發現,山頭破了個洞還算好的,曾經存放棺材的大廳已經面目全非,到處都是爆炸的痕跡,接近一半的遺跡被破壞了,修複起來需要相當大的人力物力而且不一定能修好。是自己的錯,阿彌心裏暗自責備自己,是自己能力不夠不能抗衡這幾個人,是自己警惕心不夠,沒有察覺身邊人的異常,自己的失誤讓這個聞名遐迩的遺跡差點毀于一旦。

阿彌心情相當惡劣卻無力和這些我行我素、任意妄為的強盜們争辯什麽,也沒有理會莉莉娅求救的眼神,也不想探究庫洛洛是否開始對自己的能力還有那些血脈感興趣了,她,有些累了,這些素未謀面,卻在這幾日的相處裏讓她提心吊膽神經緊張的人,一定不要再碰到。

熟練地開始布陣,啓唇念着咒語,幾人在一陣白光中回到了基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阿彌既驚訝又感動。

☆、适當放松的方式

? “喲,阿彌丫頭,好久不見。”只剩一點頭發還梳着朝天辮,已逾百歲卻精神奕奕,能力非常強悍,此時樂呵呵的摸着白胡子打招呼就是這個世界最高組織獵人協會的會長尼特羅。

“會長。”阿彌眼眶有些發紅卻又不想失态。

“來這邊聊聊。”尼特羅不着邊際的看了眼泰然的觀察自己的傳說中的幻影旅團團長,調皮的對阿彌使了個眼色。

“呵。”庫洛洛坐在大廳的一角,看了眼如臨大敵脊背緊繃的團員們,再看看興高采烈看不出一點緊張和彌夏爾特聊天的獵人協會會長,心裏一番沉思。敢只身闖進蜘蛛巢穴的這個尼特羅還是第一人呢,不愧是世界念能力者第一嗎?有能力有膽識。會為了這個小女孩冒險,看來不能輕易動這個遺跡獵人呢。庫洛洛強壓下自己之前湧上來的念頭,看來得用用其他的方法呢,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爬上庫洛洛的嘴角。

還在高興的和尼特羅講述自己這幾天經歷的阿彌生生打了個冷戰。

事情算是如阿彌所願的解決了,離開了讓人發悶的基地,阿彌呼吸着外邊的空氣,一臉享受,宛若重生。

“居然還真被你招惹上了。”尼特羅也是一臉寵溺,“以後就不要和他們接觸了。”

“當然當然。”阿彌連忙點頭,忽略腦海裏拂過的刺眼讓人牙恨的身影。

“這次收獲怎麽樣?聖克西亞可是協會近幾年加強維護的最大遺跡之一呢,以你的性子怕是早在那些研究人員之前就弄得一清二楚了。”

“唉,”阿彌耷拉着腦袋,瞬間沒了精神,“這是我最失敗的一次探尋遺跡了,會長你是不知道,那些人有多麽讨厭……”

懊惱的清脆的聲音夾雜着老人樂呵呵的笑聲逐漸随風飄散,靜靜伫立在身後的破敗大樓沉默不言。

“啊,終于結束了。”從帶着濃濃古典氣息的城堡般的大樓裏出來,阿彌沒形象的伸了個懶腰,“那些老家夥就愛抓着這些事情唠叨個沒完。”阿彌孩子氣的撇了撇嘴,這次探尋遺跡的事被族裏那些老家夥知道後各種明裏暗裏擔心生氣加着各類變相的威脅啰裏啰嗦了近一個上午。現在終于解放啦,阿彌高興地将眼睛笑成了月牙。

“去找塔尼醬吧。”阿彌自言自語,可以見到好朋友讓她的心情高興指數噌噌上漲。

只是,阿彌嘴角有點抽搐的看着眼前一大堆小朋友聚集玩耍的地方,為什麽要來游樂園啊,阿彌眼神示意塔尼‘我們倆個快二十歲的人來這好丢臉啊’。

誰知塔尼眨了眨無辜的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就是想來玩嘛,誰讓我們的阿彌大人天天都泡在遺跡了,都忘了我的生日。”說完,塔尼故意看似生氣的撅起嘴把頭偏向一邊,實則用餘光觀察阿彌,心裏默數‘一、二、三’

“好好好,我錯了,我們進去吧,今天大小姐你想做什麽我都奉陪。”阿彌連忙答應,這段時間連着去了兩個遺跡,居然忘了塔尼的生日,的确是自己的錯。

“誰讓你偏要去當遺跡獵人,像我一樣做音樂獵人不行嗎?日子多輕松呀。” 塔尼挽着阿彌的胳膊興高采烈的去買票。

阿彌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好友,塔尼是和自己同一期的音樂獵人,準确來說,是用音樂治療病人的獵人,算是獵人協會專用的醫護人員,不過她的脾氣有時很犟,看不過眼的人即使是會長出面也不會治療的,所以算是相當閑的一個獵人了。但是塔尼非常滿足現狀,喜歡的音樂,也許疲憊還是願意接受的繼承人教育,三兩個好友,八卦逛街,然後再回到那個嚴肅卻依舊可親的家。會完成獵人協會分派的任務,也會任性的拒絕觸及個人底線的事情。

“那是你總是挑剔病人,當然沒什麽事可以做。”阿彌直戳要害。

“讨厭。”塔尼不滿的鼓起嘴,随即眼珠子滴滴直轉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送上門來的阿彌,不要白不要,嘻嘻,塔尼心裏偷笑。

于是送上門的阿彌就陪着塔尼挑戰了游樂園裏所有的刺激項目,搖頭飛椅、海盜船是小菜,正餐是過山車和升降機的完美搭配,最後是觸目驚心的飯後甜點鬼屋。看着塔尼還興致勃勃地跑去和工作人員建議鬼屋哪裏哪裏不夠吓人,哪裏哪裏的原料用什麽更加逼真,哪裏哪裏的場景相當有感覺。阿彌和現場的工作人員一樣額頭挂滿了黑線,嘴角抽搐。

回望身後還在奔跑的山車以及坐在上面的人激動又驚恐的表情,耳邊是夾雜着各樣聲音的尖叫,阿彌露出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看來自己掩藏得很好,塔尼還沒有發現自己其實恐高。越是害怕越是應該去挑戰,直到有一天……強壓住胃裏的翻騰,阿彌無奈的走向塔尼,要是再不把這家夥帶走,塔尼可是會滔滔不絕和這些工作人員說上一個中午的,那樣絕對會讓這些工作人員後悔今天接待了這個可愛甜美卻折磨人的女孩。

然後再接下來,阿彌又體驗了自她十二歲成為遺跡獵人以來便不再感興趣的活動---逛街。平時家族開個會選在明明離家不遠的酒店都嫌棄路遠很累的女孩塔尼,此時精神奕奕,活潑好動,毫無疲憊之感的看了一家又一家飾品店、服裝店、寵物店。愛不釋手的挑選看中的小玩意,試試令人驚嘆的衣服,摸摸惹人憐愛的萌寵。沒有一刻的停歇。而一直跟在後面的阿彌突然發現自己萬分想念那些沉睡的遺跡,手都開始蠢蠢欲動,迫不及待的想讓失落的文明重見天日。

“停住你腦袋裏想的。” 塔尼立即敏銳的察覺到阿彌所想,氣鼓鼓的停下腳步,雙手插腰,“每天每天都是遺跡,你真的和斯克斯叔叔一樣,叔叔他才不想要你這樣呢。”說完塔尼就後悔了,立馬害怕似的低着頭,不敢看阿彌的表情。

過了幾秒,還不見阿彌說些什麽,塔尼只得偷偷的擡頭,發現阿彌還是帶着寵溺的笑容看着自己,馬上笑逐顏開,小跑過去挽着阿彌的手,“走吧,我們接着逛。”

“好。”

笑容背後的無奈再一次被掩蓋過去,塔尼呀,對于遺跡,我可是有着很複雜的情感呢,這句話,阿彌還是沒有說出口。

不一樣,還是不一樣。

“小彌,在家乖乖的喔,等媽媽回來就教你粘合手法。”

“嗯嗯,小彌會乖乖待在家裏的。”

……

“斯克斯,不好了,她出事了,沙塵暴突然卷席墓地,等救援隊趕到的時候,她已經……”

誰在私語,誰在驚慌,誰在奔跑。

……

“彌丫頭啊,就你一個了啊。”

為什麽,為什麽,會長爺爺要用這麽難過的聲音。

……

“這點苦都吃不了,再站一個小時,不許吃中飯,體質太差了。”

“這樣的實力還想當獵人?”

“別浪費了你那大好的念能力。”

……

“其實,阿彌你應該察覺到,你父親他……”

“怎麽會呢,會長您又在說笑呢。”

誰在嘆息,為什麽嘆息。

“叮叮叮叮。”

阿彌勉強睜開眼皮,試圖讓大腦清醒點,搖了搖腦袋,才拿起手機按了接聽按鈕。

“莫西莫西,我是彌夏爾特。”

“啊,阿彌,不好意思太激動了,你還沒睡醒吧?”熟悉的爽朗的聲音,一如聲音的主人寬廣豁達的胸懷般讓人不自覺放松。

“金,”阿彌一下子就完全清醒了,趕緊坐起來,“你在哪裏,上次發現了一個你一直挂念的遺跡,結果沒聯系上你,真是的,這是你新的手機號?”

“抱歉抱歉,之前手機被砸壞了,一直沒換。對了,最近有時間嗎,我發現了卡塔爾曼遺跡喔,要一起去嗎?”

“是那個卡塔爾曼?你太厲害了,金,我找了好幾年呢,我肯定是要去的,”阿彌完完全全振奮起來了,“去哪找你?需要我什麽時候出發?”

“你來愛沙尼蘭吧,那個遺跡在這個城鎮附近呢,待會我把具體地址發給你,最好的話你馬上收拾東西過來,等不及了呢。”金也是個實實在在的行動派。

“好的。”阿彌正打算結束通話。

“阿彌啊,,,”

“嗯?”阿彌奇怪金的遲疑猶豫。

“還有幾個人要和我們去,不是獵人,我是和他們同時發現那個遺跡的。你願意和他們一起嗎?”金清楚阿彌向來喜歡獨來獨往,不愛和不太熟的人一起探尋遺跡。

“沒問題,能找到這個卡塔爾曼算他們厲害,我馬上收拾就過來。”阿彌很爽快的挂掉電話,樂滋滋的整理下工具。

這個卡塔爾曼是她三年前就開始尋找的遺跡,資料稀少偏門,有的說是在沙漠有的說是在深林,還有的說是在裂谷裏,至今沒有人找到那裏,這次金這麽厲害找到了,真是個特大好消息。

至于金,阿彌同樣笑眯了眼,算是自己半個老師吧,金和自己的父親來往甚密,父親失蹤後也比較‘照顧’自己。帶阿彌出去卻總是忘了帶回來把阿彌一個個小小的女孩留在魔獸出沒的深林等等行為也只有阿彌會認為是在照顧自己幫自己鍛煉了。

又同樣是星級獵人,會長經常會把一些重要的任務交給兩人,所以這兩人在探尋遺跡的時候默契十足。

☆、有些不想見的人總是會在眼前晃

? 十分滿意的結束了通話的金剛想說些什麽,就對上了這次恰巧和自己一起找到卡塔爾曼遺跡的黑發男人若有所思的眼神。

“對方和您一樣是遺跡獵人嗎?”語氣有禮謙卑,合身的休閑的衣服恰好勾勒出溫潤斯文的氣質。

“對呀,年紀不大但很厲害的,在遺跡這方面經驗很豐富。”即使眼前的男人深不可測,暗潮湧動,金也沒有過于介懷,看似沒有防備,實則是對自己能力的自信和處事的坦然吧。

“哦,那可真是令人期待啊”庫洛洛拖長了音,神色裏并沒有什麽所謂的期待。庫洛洛扯了扯放下來的頭發,像是想起了什麽對着一旁靠在石頭旁的飛坦低笑,“會有一個驚喜喲,期待吧飛坦。”

“哼。”飛坦不為所動,他倒是覺得團長是不懷好意,每次團長這麽笑總是會有人倒黴的,雖然據俠客不完全統計庫洛洛在外邊的時候基本都是這樣的笑容,也就是他一直在算計人。想到這裏,飛坦不着痕跡的把繡着骷髅頭的面罩往上拉了拉,整個人隐在了陰影中般。

找東西撞到櫃門,出了門居然忘了帶重要的道具,碰上了一個把她載往相反方向還樂呵呵的司機,乘坐的飛艇遇上了難得的大霧被迫降落,尋找金所說的小鎮被指錯路。一路上阿彌可謂是艱辛萬枯磕磕碰碰才找到了金說的愛沙尼蘭小鎮邊緣,迷迷糊糊走到和金約好的地方,阿彌腦袋靈光一閃,終于明白了為什麽今天自己這麽倒黴,誰來告訴她這些蜘蛛們為什麽也會在這裏啊,距離上次深刻的記憶才過去了不到一個月啊,阿彌內心哀嚎,臉色平靜,視線一一從優雅如斯的庫洛洛,柔軟金發閃亮碧眼俠客,高個大耳傷疤巨手和黑框眼鏡軟萌妹子的搭配,以及,眯起狹長金眸的某個有虐待抑或變态傾向的矮個青年,不,男人身上掃過。

為什麽這個混蛋也在啊,阿彌在心裏接着哀嚎,自己都對這個人有陰影了。

仿佛不認識這些人般阿彌坦然自若的和金打招呼。

“喲,金。”

“你終于到了,比預計的晚呢。”金笑笑,“這位是庫洛洛先生,他和他的同伴會和我們一起進入。”

還好你沒有問為什麽來這麽晚,阿彌內心小人咬牙切齒,否則,嗯哼。

“麻煩。”飛坦低聲,從面罩裏傳出來的聲音有些模糊,但不妨礙聽力相當正常的阿彌聽清楚。

“那也得看麻煩誰,總之不會是某個某個人。”阿彌挑眉回視飛坦戾氣蔓延的眼睛。

“你們認識?”金小小的意外,庫洛洛幾人雖說也對遺跡感興趣,但是身上透露出來的氣息明顯不是善處之背,癡迷于遺跡的阿彌怎麽會和他們有聯系,看來得問下會長近期阿彌發生過什麽,完全不覺得自己是奶爸般操心狀态的金神游天外。

“是呢,和夏爾特小姐有過一次非常愉快的合作呢。”庫洛洛漂亮的接過話題。

“的确非常愉快,”阿彌一字一頓,“魯西魯先生。”

“夏爾特小姐客氣了。”庫洛洛相當禮貌的回過去了。

“……”阿彌頓時覺得全身麻麻的,被惡心的,“能不能不要叫我夏爾特小姐,阿彌其他什麽的都行,這樣的稱呼怪怪的,會讓我想起一些不爽的事情。”平時只有家裏的恭敬乖巧的傭人穿着美美的粉紅女仆衣服的傭人才會這樣稱呼自己,庫洛洛每次這樣稱呼都會讓阿彌把庫洛洛的臉安在某位穿着層層疊疊蕾絲裙的女仆身上,那就真的是呵呵噠了。

“阿彌都這樣說了,當然可以了。”

“麻煩。”庫洛洛的笑臉還在,飛坦又來了一句。

“哼。”阿彌巧妙的利用自己比某人高那麽幾厘米的身高優勢做了一個斜眼俯視的動作然後忽略掉某人惡意滿滿的眼神和蠢蠢欲動的手飄飄然地走到金的旁邊。

“具體是在哪,卡塔爾曼,這裏怎麽涼飕飕的。”雖然感覺到綠意盎然的樹林深處有不正常的冷風,阿彌還是掩飾不住的興奮,眼裏都是期待之色。

看到這樣的阿彌,金了然的笑着揮手劈開眼前的小片樹木,小樹林盡頭的景色全然不落的印入眼簾。

初冬的陽光和風霜将冰川刻畫出千萬條紋理,曲曲折折,在即将到來的餘晖下,冰冠有如沐浴在火焰之中.在不停移動的冰塊深層裏,融冰形成了透明如鏡的洞穴,深入冰洞幻化成不同層次的藍色,發出晶晶瑩瑩的光芒。

如夢如幻,美不勝收。

阿彌都不敢呼吸了,生怕驚擾了這場美景。

金适宜的打斷,畢竟時間很緊,“會注意到這裏也是聽當地人提起他們這的湖泊上怪異的有冰川,一時好奇過來看看,我先簡單的在冰川洞穴外圍看了看了,有幾塊石碑上的印記的确是當初卡塔爾曼的文字。”

阿彌這才回神,兀地發覺在密林曠野之處的湖泊上浮有冰川是多麽怪異,可是又意外的和諧,配着周圍抹抹青綠,倒是相映成趣。

“找到是什麽力量導致的嗎?”

“開始微微感受到了類似你們這些家族陣法的力量,但是很微弱,感覺又有其他的力量,這才讓你過來。”

阿彌點頭表示明白,“什麽時候進去?”

“現在吧,一開始就是打算你過來我們就出發的。”金朝不遠處的庫洛洛等人點頭。

許是常年的洗刷融解凝固,湖泊上的冰塊很是結實,幾人又是刻意控制好了力道踩在上面,一行人都是淡定無比的走在冰川之上。

幾人衣着如常的單薄,寒意刺骨的風和細小的冰粒對這些念能力者沒有絲毫的影響,很快幾人就停留在金最初看中的最大的洞穴上方。

“我就是在這感受到的力量。”金開口,“庫洛洛當時也感受到了吧。”

“嗯,不過我不認為是和阿彌施展的陣法一樣的力量,和之前阿彌帶我們去遺跡時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庫洛洛也配合的說出自己的看法。

“讓我試試吧。”阿彌熟練地拿出儀杖,虛空畫了個圖案。

閃耀着金色光芒圖案複雜的陣法緩慢落在冰川上,可以看得到的金色的波紋往四面八方探去,在場的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這個陣法的力量。

庫洛洛照例微眯雙眼看着眼前的場景,興致不減。

突然冰川表面有微微的震動,害怕湖面會破裂,阿彌趕緊撤掉了陣法,輕呼了口氣。

“不是,并且會抵觸陣法的力量,所以不能用之前的解決方法了。”阿彌對着金無奈笑了笑,之前在和金配合着尋找遺跡或者修複時,阿彌自帶的家族遺傳血脈和熟悉使用的陣法給他們兩的找尋工作幫了不少忙。這次是卡塔爾曼,傳說中第三代國王的墓地,好幾年前消息鬧得沸沸揚揚,大量真真假假的信息遍布世界,不僅僅是墓地隐藏了那個時代的文明,還有關于這個世界各大秘境的記載,最讓人動心的是,傳說中國王的陪葬品之一---不老之藥。

雖說念能力者或者其他精通保養之人一般可以讓自己的容貌較常人多在年輕階段停留些時光。但是若是真正的不老藥,可以延緩身體的衰老,機體的退化,一定程度上回增加人的壽命。

金自然是想要研究這個文明,同時得到世界秘境的資料,能見識下傳說中的不老藥自然是更好。

而阿彌癡迷于這個遺跡的原因這次卻和金沒一樣是相同的,她想知道的是……阿彌猛的回神,對上金怪異的眼光也沒多做解釋,“既然這樣,我們直接下去吧。”

金和庫洛洛自然同意,飛坦幾人也不會多說什麽,大家幾個閃身就跳進洞穴。

呼嘯而過的寒風,深邃的洞穴,身體本能的失重感,還必須報保持清醒,過了許久,幾人才問問的落在洞底冰面上。

在冰洞中,似乎一切都是白銀打造而成,精巧細致。所有的景觀好似翡翠點綴般,色澤純粹,沁人心脾。滿目的玉樹瓊花,參差挺拔,交相輝映。冰柱成動物奔騰之勢,擡蹄踏步,昂頭鳴叫,振翅欲飛。

幾人沒有被這難得一見的美景吸引住,因為眼前正有着一條通體明亮的冰柱長廊,沒有其他照明的東西,冰塊自己發出星星點點的光芒彙成璀璨耀眼的畫面。而盡頭,是詭異的森森之感。

沒有人行動。

庫洛洛依舊挂着讓人無法摸清的微笑,黑色的頭發披落下來,隐隐透着了然獨立的清姿,飛坦、俠客幾人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神色沒有一點的放松。金有片刻的愣神,随即露出了然的笑容,“我在前面走吧,好歹去過那麽多的遺跡呢。”

缺心眼,看着金泰然自若的走在前方,阿彌暗地裏吐槽。這些人是不會将自己的後背交給他們這些才見幾面的人,甚至都不會将後背交給自己的同伴,并非不信任,而是本能。阿彌看了眼依舊不動聲色靜靜看着金漸漸遠去的身影的庫洛洛,擡腳走在金的右後方,巧妙的擋住幾個攻擊方向。

什麽嘛,是不打算好好合作嗎?這麽劍拔弩張,阿彌又開始在心裏說着于此時的表情形象不符合的話了。就算你們有五個人,金這位世界強化系念能力前五的高手也不是好看的,不也怕待會發生什麽變數。阿彌內心得意,絲毫沒有把自己算進戰鬥力的打算。

☆、不爽就來打一架吧

? 幽深的冰洞,洞口像古城的拱門,長長的走廊兩面都是大小不一的洞口。金絲毫沒有停留的往前走,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才前行沒多久就破壞了數十個禁制。

“這麽多障眼法。”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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