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

突然就明白伊路米願意和西索來往的原因。西索很有錢是一回事(?),強大,有目标,肆意妄為無拘無束,雖然危險,但是很吸引人。但兩個人的觀念明顯不同。

“随便你。”伊路米像是累了般松了松筋骨,一顆一顆拔掉念釘,給在場的幾位表演了一場大變臉的絕活,随即扔給西索一個號碼牌懶洋洋的解釋幾句,徒手挖坑,将自己埋進去,實實在在的實現了他的随時随地節約時間節約資源調整作息的規矩。

空曠的草坪一下子恢複安靜。黑夜悄然來臨,星星第次出現,點點微光灑在危機四伏的森林。

“撒~~~開始了。”我的狩獵。

本是只有野獸的小島因為這些考生和考官的闖入到了夜晚突然就靜谧得可怕,森林深處蠢蠢欲動。有在尋找獵物時殊不知自己已經是被盯上的獵物而被奪去號碼牌,有已經成功完成任務卻不得不在指定日期之前躲在暗處防止號碼牌被奪回。

在酷拉皮卡和雷歐力尋找雷歐力的目标246號彭絲的時候,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為臉上畫着星星和眼淚的紅發男人的下一個目标。

雖然好奇小傑在小山坡的高處是看到什麽才會如此猶豫的停下腳步,将滿臉的自信換成了猶疑,阿彌還是沒有冒險将自己暴露在月光之下。

但是不到一分鐘,阿彌就知道了原因。正在和西索對峙的正是在獵人考試的短短數天就成長到不可思議地步的酷拉皮卡和雷歐力,也就是借着這次獵人考試的因緣小傑交上的朋友。認真的眼神毫不例外地讓西索激動起來,灰色的眼眸微微泛着些許金色的光,空氣裏彌漫着緊張的硝煙。

當自己成為獵人的道路和朋友的生死産生沖突時,需要作出選擇,即使是成為了獵人,也會不停的面臨困難的選擇。選擇哪一種今後才不會後悔呢?這是一趟充滿勇氣和膽量的冒險。

一觸即發之時,酷拉皮卡以其堅定的膽量、快速的反應和理智的分析讓西索爽快的同意了他們之間的交涉。

“好吧,交易成立。”幾張撲克在西索手裏翻騰又倏忽不見蹤影,“你們只要将剩下的一張給我就好了。”

“放在這裏了。”

“放心吧,我會暫時站在這裏不動的。”

隐藏在樹叢裏的小傑和完全斂去氣息的阿彌同時松了一口氣。

然而一口氣還沒有緩上來,無論是明面的還是暗處的人背後猛的一緊。

安靜的森林開始躁動不安,猛獸四竄,飛禽撲翅而逃。

那個以奇異姿勢站在樹下的紅發男人一動也不動,垂下的臉被打上了深深的陰影。可怕的氣息以他為中心四面擴散,明智的人早已遠離。

好強大的氣場,阿彌心驚,這溢滿的殺氣讓她也有些控制不住的本能的想散發殺氣來抵抗這無形的迫壓,不行,阿彌強制讓自己冷靜,一旦自己洩露一絲殺氣,西索絕對會立馬反應過來并且不會理會自己的考官身份而和自己動手。

他能不能合格和自己沒關系,但是既然作為考官就一定得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好歹也是六年的獵人,連這些殺氣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那可不行。阿彌繃緊神經,不過,這個男人真的很強,是這屆考生和伊路米一樣厲害的存在,其能力甚至超過了他們這些考官。

從暮色四合到深夜再到柔和的日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投射到地面上,西索才有了反應,眼框周圍深深的黑色代表這個男人內心燃起的戰鬥欲還未消退,整個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向前走着,眯起的眼裏隐約可見瘋狂。

阿彌不禁有些擔心小傑了,雖說兩人只知道對方的名字,但她曾經受過金的‘照顧’,不少知識也是金傳授的,連這這份感恩的心情不自覺地就放在了小傑身上,西索對于目前的小傑而言是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兩者實力懸殊太大。

但是事實證明旁觀者阿彌的擔心是多餘的,在大自然的環境下長大的小傑居然自己就學會了将自己的殺氣融合在西索的殺氣之中,并且在西索出手之時利用釣魚竿勾走了西索的號碼牌。

激動之餘阿彌發自內心的給小傑鼓掌歡呼。

小傑這一意料之外的舉動讓原來沉浸在殺意中的西索瞬間冷靜下來,收回自己想要戰鬥的渴望對着小傑露出一個笑容。

可怕的男人,阿彌依舊在心裏感嘆,将自己的戰鬥的欲望收放自如,清楚的明白自己想要什麽并以此設計滿足自己,有着自己的世界準則,在擁有強大的力量的同時也擁有強大的意志。

小傑一定會被這個男人惦記上,阿彌斂神跟在小傑身後,也就見證了小傑敗北的屈辱的一面。不僅他的號碼牌被搶,辛苦幾日的成果也被搶走,被麻痹的身體動彈不得,眼神裏卻全是不甘和懊惱。

阿彌淡定的将小傑的慘狀拍下了發給金,連這之前一系列的優秀表現的照片一起。

遠在另一個大陸的金收到郵件時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然而就是這幾秒的分神讓他盯了一個星期的幻獸發現不對縮回自己的老巢。

對于自尊心強的小傑而言,這樣的敗北還不是最讓他感到屈辱的,讓他無法接受的是西索取回了他們倆的號碼牌扔給自己,還一副贊賞的語氣和表情。

“獎勵你的喲~~~”

中了大量的麻醉藥的小傑勉強掙紮的站起來試圖将號碼牌還給西索,他無法接受,接受自己的目标以這種施舍性的行為讓他拿到通過第四場測試的分數,更加無法接受自己的弱小,弱小到連幾個號碼牌都保護不了。

“小鬼,你不能拒絕喲,號碼牌已經給你了。”仰視着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同樣西索是不允許自己看上的小果實拒絕自己給予的鍛煉機會,在另一種意義上而言,他既認可小傑的潛力,又在嘲笑和不屑小傑的弱小,絕對的以自己為中心。

“什麽時候你能像這樣在我臉上打一拳我就收回號碼牌。”西索痛快地将小傑一拳擊飛就愉快的扭着腰離開這個小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小空地。

夜漸漸深了,一些小動物又開始肆無忌憚的活躍起來。細小的樂曲回蕩在小島上,幾日的晴天讓夜晚的星星更加耀眼。

看着那個只恢複少許力氣的藏身在古老樹木的腹部的小傑,阿彌開始回想自進入這個小島小傑一系列的表現,再結合今天的事情,這個經歷絕對會讓小傑成長很多,自尊心,努力,堅定的意志,小傑會變得很優秀,對此,阿彌深信不疑。

在和金發少年酷拉皮卡和雷歐力彙合後小傑一直沉寂的眼裏才開始出現點點亮光。沒有什麽比被自己的朋友需要更讓人高興的事情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相對順利了,雖然洞穴裏的成群的蛇是個很大的問題,但是小傑還是以其從大自然中學會的招式和毅力順利帶出困在洞穴裏的幾人。

七天時間到,共九人通過第四場測試,其中有六個新生,會長會很高興吧,這麽多有潛力的新生,阿彌柔和的眼神落在興致勃勃交談的奇犽和小傑身上,注意到伊路米看似盯着西索卻将眼神放在奇犽身上的伊路米不禁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伊路米這個弟控。

☆、經常會有些事情兜兜轉轉最後回到原點

? 第287期獵人考試很有意思,特別是尼特羅會長提出的最終測試的方案,令人矚目期待。這是阿彌得出的結論,但是當她看到一條短信後,只得無奈和尼特羅會長說明原因提前離開考試會場。

坐在候機室,阿彌把玩手中的手機,無聲的向周圍散發着壓力。沒過多久微微失魂落魄的奇犽也來到候機室,像是注意到阿彌又似乎并未注意到阿彌坐在了阿彌身邊。

大概猜到了什麽的阿彌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自顧自的開口,“嘛,又被伊路米吓到了吧?”不等奇犽的回答将心中所想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就像塔尼所說的一樣,處于叛逆期的小孩子呢,是可以稍微反抗下家長的,但是也不要太過分了。明明才十二歲吧,總是東考慮西考慮像個老頭子一樣。如果你心中早就有了決定,老爸老媽大哥什麽的誰也攔不住你。你要做的就是痛痛快快找幾個同齡人好好玩玩再擔起你覺得你應該接下的責任。至于那個責任是什麽就由你決定了。現在哭喪着臉也沒用,想好了就開始行動,等你成了個老頭子時再看看你現在的糾結,只會覺得可笑。”

阿彌站起身,仔細聽了聽大廳裏的廣播,“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心中早就有了決定的話,無論是伊路米還是塔尼亦或是我的話都對你産生不了什麽影響。自己選的路,太多坎坷也好,順順利利也好,都是你自己走下去的。嘛也就這麽多了,我的時間也到了。”

猶豫了下,阿彌還是摸了摸奇犽異常柔暖的銀色短發,轉身邁着步子離開了。

身後奇犽小聲的嘀咕:“切,真是個啰嗦的家夥。”但嘴角勾起的笑容恰恰表明了聲音主人現在的心情。

在一間廢棄的屋子悶着打了幾天游戲的飛坦終于願意和俠客出來走走。

“嘁,團長怎麽還不組織活動?”雙手放在口袋裏,飛坦渾身上下透露出煩躁。

“嘛嘛,你也可以單獨組織一場嘛,”俠客依舊手不離他的惡魔手機,碧綠色的眼眸認真地注視着屏幕,“估計信長他們也很無聊吧,肯定會響應你的號召。團長的話,他的地址總在變,要是不主動聯系我們的話很難找到他呢。”

“信長,芬克斯只會搞砸事情。”估計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狹長的眼睛裏透露出不爽和微微的無奈。

“喂喂,這麽嫌棄他們,芬克斯幾個會哭的喲。”清朗的聲音夾雜着笑意。

‘叮’的一聲,俠客的惡魔手機響起了了,快速的劃了下屏幕看了大致的內容後,又勾起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飛坦的話真準耶,團長叫我們兩過去和他彙合,就在前面的小鎮,幾個小時就能到了,要比一下誰先到嗎?”慎重的将手機放回褲袋裏,俠客雙手抱在胸前轉向飛坦好心的建議到。

猛的破空一聲,飛坦已經如同離弦之箭般彈了出去倏忽看不清身影。

“飛坦,你居然耍賴。”俠客睜着原本很大的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反應過來趕緊追了上去。

空氣裏還彌留着飛坦不屑的笑聲。

和飛坦比速度是一個作死的決定,慢了飛坦好幾步到達庫洛洛所說的地方的俠客慢慢平複自己急促的呼吸,這是這麽久他第一次覺得累,居然不停歇的從一個小鎮跑到另外一個小鎮。

“團長,我到……”還未說完的話在推門而入後戛然而止。

淩亂的擺放着一些家具的房間裏坐着三個人,一個是剛到不久的飛坦,一個是老神在在沉浸在書裏的庫洛洛,還一個很眼熟的黑眼黑發的女孩子。

俠客站在原地仔細搜索記憶,片刻才出聲,“你是…阿彌的妹妹,是吧?”直接接下來會有有趣的事情發生的俠客立馬湊到塔尼旁邊。

“真蠢。”飛坦嘴上不饒人。

“喂喂,再這樣我真的生氣了哈,別欺負我脾氣好。”俠客不滿的嚷嚷,轉而又興致勃勃的盯着塔尼。

“阿彌居然會放你來我們這,還以為她對你的控制欲很強呢。”

“你見過我?”塔尼一頭霧水,無辜的問,“還有,你是誰?也是庫洛洛的團員,哦哦,一定是,你這麽的……”碰上這類敢和她一樣稱呼阿彌的人,塔尼一般都會一改軟萌的性格,用毒舌和武力讓對方改口,眼前的這個人第一眼看上去就稍稍比自己強的樣子,那就用語言打壓她好了,內心的小塔尼做了個揍敵客家大公子的習慣性動作。

“……”俠客有一瞬間的卡殼,但也不至于因為這個生氣,這個他碰到的第二個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和蜘蛛接觸的獵人了。

“嗤。”飛坦再次狠狠地嘲笑了俠客。

“喂,飛坦……”碧眼的男人再次反抗。

“俠客,收集的資料到來了嗎?”庫洛洛終于從書本裏回過神來,溫和的看着俠客。

“當然當然,我還好奇團長一個月前就讓我收集這些東西只是一時興致來了呢。”俠客輕笑,“這個小姑娘也和我們一起行動嗎?團長居然連着幾次讓非團員參加我們的活動。”

庫洛洛未作答,看了眼努力忽略他的塔尼,單手支着腦袋。

覺得很奇怪的飛坦、俠客都轉過身來不明所以的盯着他們的團長。

奇怪的氛圍彌漫在偌大的屋子裏。

團長這是怎麽呢?

誰知道。

該不會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帶這個女孩一起來吧?

也許你真相了。

飛坦和俠客默默的用眼神交流。

塔尼突然就想翻個白眼。

是細小的腳步聲打破了一屋子的沉寂。

飛坦擡頭望着門口的方向。

因為大門被推開而突然闖入的陽光有些刺眼,大片大片燦爛的豔陽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随着走動而輕輕搖擺的棕色長發,依舊平靜的臉,在陽光下有些透明的琥珀色的眼睛一閃而過的怒氣。

是那個女人。

飛坦收回視線轉而看着庫洛洛。

“阿彌。”剛剛還在頂着一張無辜的臉諷刺俠客的塔尼此時有些高興又有些畏縮,阿彌一向不喜她和危險的人接觸,特別是之前的幾件事阿彌還特地杜絕自己和旅團有任何聯系。但是這次的事真的不能怪她呀,塔尼努力想擺出一張可憐兮兮的樣子,她也沒有料到她要找的東西和庫洛洛想要東西在同一個地方,即使庫洛洛的主動出現讓她生疑,但她就是沒有經住誘惑答應了庫洛洛的建議。

“需要我說幾遍你才能記住,塔尼。”徑直走進來的阿彌看都沒看其他三個人,眼睛緊緊盯着塔尼,說出的話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和大部分時候伊路米對他可愛的弟弟說話時的表情和态度一模一樣。

“額,阿彌。”坐在椅子上的塔尼不自覺的往後挪了挪,慌慌忙忙的拿出她的骨笛,“你看,我的笛子裂開了,我想去找和這個笛子一對的另一支,你也知道這個骨笛對我的幫助,我真的不是故意和……”剩下的幾個字塔尼明智的沒有說出口,餘光撇了撇一旁看好戲的庫洛洛頓時怒火中燒,但又一想到阿彌還在這裏感覺接着擺出可憐無辜的表情。

“沒有下一次,回去乖乖禁閉一個月,我會讓人看住你的。”阿彌這次沒有被塔尼的賣乖收買,沒有留情。

“嗨,家裏的那些家夥都聽你的話,明明我才是主人,我已經習慣了。”低垂着失落的腦袋,塔尼開始不受控制的碎碎念,“什麽時候我也能像阿彌那樣有氣勢就好,那些家夥太欺負人了balabalabala……”

“噗。”俠客終究沒忍住笑出了聲,收獲失落的女孩白眼一枚。

覺得看夠戲的庫洛洛慢慢悠悠的開口:“總是能看見這樣的場面呢,真是我的榮幸,撒,阿彌可以放心喲,這次只是湊巧,不過我們要去的馬裏比亞阿彌應該也會感興趣才對,畢竟這是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地方。”言笑盈盈,眼底卻清冷一片。

阿彌類似于痛苦的揉了揉腦袋,她最不擅長和這類型的人相處了,而且她也分不清庫洛洛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什麽時候出發,我會配合的。”阿彌最終無奈妥協。

“一個小時後,俠客還需要和你講解下資料呢。”庫洛洛解釋了句又拿起了書。

“好。”阿彌見狀目不斜視地走到塔尼身邊,随手哪了個椅子。

俠客剛想走到阿彌身邊的時候,一股熟悉的帶着惡意的氣場直沖的某個方向。

感覺莫名其妙的幾人擡頭看向念壓的來源。

是飛坦,雙手放在口袋,端端正正的坐在哪,目視前方,眼神平靜,殺氣卻一股一股的四處擴散。

猜到什麽的庫洛洛饒有興趣的勾了下嘴角。

“莫名其妙的男人。”還處于半黑化狀态的阿彌想都沒想直接開口。

念壓猛的收回,屋子裏又恢複安靜。

☆、不要忘記期初設定啊

? 清淺的聲音帶着低低的大提琴般的磁性,俠客正在快速而簡短的介紹馬裏比亞的大致情況,塔尼略帶困頓的眨了眨眼睛,阿彌坐在她的左前方細細聽着。

她自然是聽過關于馬裏比亞的傳言,但也只是被一紙帶過的神話,類似于身處于馬裏比亞的人可以容顏永駐,死後屍體不腐,甚至有穿越時空之力的傳言比比皆是。被巨大假亂的無關信息掩蓋了怎樣的真相一直讓人無從得知。想到此處阿彌也不禁佩服起幻影旅團的蜘蛛腦的情報收集能力,确實相當厲害,可以和眼線四布世界的塔尼媲美。不過一個是擅長于從紛亂雜多的信息中搜集有效信息,一個是利用深入本土的眼線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此外,兩人關于搜集到的信息的用途大相徑庭。

屋外高挂空中的太陽漸漸西移,被染得燦爛的雲朵自由飄蕩,澄澈如洗的藍天支起美麗的背景。

庫洛洛輕輕的一聲“出發吧。”就開啓這次五個人的馬裏比亞之行。

阿彌覺得自己有些心煩意亂,看什麽都覺得有些煩躁。這次的行動也不需要她準備什麽,跟着俠客的安排就行。

從小鎮邊緣出去就是一望無際的沙漠,片草不生,偶爾散落有幾個動物的骨架。五個人是并排着走的,從左自右依次是飛坦、俠客、庫洛洛、阿彌和塔尼。

一路上阿彌基本沒說話,倒是幻影旅團的幾人時不時聊下他們的近況,塔尼一向活潑好動,禁不住俠客的誘惑也加入了聊天,阿彌也沒阻止。發展到最後,變成了俠客、庫洛洛、塔尼走在前邊時不時說上幾句,飛坦和阿彌沉默無言的走在後邊,兩三米之隔。

沙漠時常刮些大風,塵土飛揚,又很幹燥,阿彌望天,覺得自己更加煩躁了,沒有來由的。

沙漠漸漸染上暮色,阿彌估摸着已經走了好幾個小時的時候,庫洛洛低低叫了聲。

“就是這裏。”庫洛洛率先停在一個避風的地方,阿彌仔細看了看四周,基本上所有的風沙刮到這個都會停住,逐漸将這裏形成了一個凹谷,躲風倒是很方便。

俠客了然的上前,拿出一張泛黃的圖紙,在地上摸索了一回,笑了笑,做了個記號站起身對阿彌說。

“你在這畫一個用于傳送的陣吧。”

阿彌不解,但懶得問,拿出一個儀杖,凝神撒上金粉畫了一個陣法。

接着俠客又指出幾個地方,阿彌一一畫了出來。

待畫了五個對着的角後,五個陣法互相感應起來,形成了一個新的陣法,阿彌皺眉,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用法。

“果然是這樣。”庫洛洛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阿彌隐約覺得不對勁,她貌似再一次被庫洛洛坑了,自己這是在幫他實驗呢,想到此處,阿彌瞬間臉都黑了,塔尼趕緊湊上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

庫洛洛率先走到那個發光的陣法的中間,其他幾人跟上,頓時幾人又感受到了那種空間的扭曲和壓抑感。一陣光亮過後,衆人看清楚了眼前的場景,還是漫無邊際的沙漠,夜幕已然降臨,前方黑色的建築物若隐若現。

“馬裏比亞是在現實中,而并不是如同傳說中被藏在了秘境裏,”庫洛洛好心情的開口,加快了速度往那個建築物走,“所以即使是阿彌的陣法也不能到達,但是我前段時間得到了一個資料,發現這種陣法可以用于其他的用途,滿足特定的條件可以移動到一個指定的地方,很方便實用呢,阿彌可以考慮下開發這種實力喔。”

“聽起來很不錯,轉換空間的能力很逆天啊。”俠客單手撓了撓下巴,也以不同常人的速度往黑色建築物趕。

“哇。”塔尼只是單純的贊嘆。

飛坦蹙眉,狹長的金眸掃了眼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的阿彌,暗自思量。

阿彌獨自落在最後,心裏卻是波濤駭浪,她數月前開發出了一個‘移’的特質系念能力,條件有些多,第一,必須是去往曾經去過的地方;第二,十二小時內只可以使用一次;第三,必須消耗大量的念能力,短時間無法恢複。這是用于緊急時刻的一種能力。她經常出入危險重重又未知的神秘之地,這個能力對于其他人可能沒有什麽用處,但于她而言是保命的能力,這樣她就不會落得和父母一個下場了。但是現在,這個與自己血脈息息相關的陣法在庫洛洛的發現下出現了相同的用途,甚至更加強大。反言之,需要她……

想到此處,阿彌凝神看了眼穿着逆十字大衣,逆着稀薄的月光向前跑動的庫洛洛,危險,趕緊逃。不自覺的心中就敲起了這樣的警鐘。

黑色的建築物看似不遠,但庫洛洛幾人跑了好久也沒覺得與建築物的距離減少了,幾人連忙停下腳步。

“海市蜃樓?”俠客單手搭在額頭上做了個眺望的姿勢。

“不是,”飛坦雙手放在衣兜裏,眯眼看着那個建築物,“這個位置沒有風。”

“對。”庫洛洛臉色平靜,除了前方四面八方全是大風,意味着前方的确是有東西擋住了那個方向的風,并且和他們的距離不遠,況且沙漠中的海市蜃樓是發生在無風的狀态下。

“有機關,造成了我們的錯覺。”阿彌拉住打算再往前走仔細看看的塔尼。

幾人立馬眯眼看着沙土漫漫的地面。

阿彌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形狀奇怪的東西出來往前邊的一個小點上一扔。

“轟隆隆。”的聲音傳來,是沙土下陷的聲音,幾人敏銳的往後退了十幾米,一大片沙土過後,借着薄薄的月光,衆人看清楚了眼前的場景。

從他們跟前一直蔓延到那個黑色建築物十米左右,連綿數百米的沙土全部下陷,是成片的閃着藍色光芒的機關,齒輪連動的聲音不絕而縷。隔空的機關下邊是打旋的坑,衆人立馬明了,一旦掉進那個沙坑裏瞬間就會被沙土卷入沙漠深處,了無聲息。

“嗬,好家夥。”俠客倒吸了一口冷氣。

若是普通人或者念能力差些的人到了這裏也只能望着那個傳說中的馬裏比亞嘆氣了。但是對于這三個蜘蛛和兩名獵人而言,小心點還是能安穩過去的。

“速度快些,避開每一個機關借力過去。”飛坦難得願意多說幾句,藍色的身影‘嗖’的竄了出去,每一個機關都是算好時間接二連三的啓動,不給人任何喘息的機會,避開了機關還小心掉入沙坑裏。隔着大片的沙漠的幾人只看見一個不停竄動的身影披着夜色貼着那片機關連着數個閃身安穩的到了對面。

“果然是飛坦,這速度不是蓋的。”俠客樂呵呵的空出手拍了幾掌,左右一看,恰好對上了庫洛洛平靜的眼神,立刻了然,開口,“那我也過去了。”

雖是情報人員,但也是強大的蜘蛛團夥之一,速度稍比飛坦遜色但足以對付這片機關。

然後在庫洛洛的建議下塔尼先過去,接着是庫洛洛,最後收尾的是阿彌。

阿彌安穩的落下的時候庫洛洛幾人正圍着一個東西打轉研究。是放在建築物前的一座雕像,庫洛洛看起來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時不時的讓俠客記上幾筆,邊饒有興致的向塔尼提問,“你覺得這世上有沒有神?”

對怪力亂神之事很感興趣?

塔尼也樂得接話,早把之前的擔心抛到了腦後,“沒有的吧,至少我沒見過。”

“沒見過并不代表就沒有啊。”庫洛洛話說得還是那麽在理,邊仔細拿着一只看不懂的東西在雕像上敲了敲。

“你信?”塔尼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也許吧。”庫洛洛的回答模棱兩可。

“……”塔尼無言以對,負責給自家團長打下手的俠客夾在中間表示無奈。

看庫洛洛這勁頭一時半會還不打算往裏走的飛坦挑了地方坐了下來,不遠處就是近在咫尺的馬裏比亞,前邊就是那片看着吓人的機關。

阿彌看了看聊得很嗨的塔尼,搖了搖頭不去打擾,卻突然感覺背後有人注視自己,猛然回頭,身後是卷着沙土的大風,靜谧可怕的沙坑,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阿彌眉間擰了個小疙瘩,眯眼看了看遠處迷迷蒙蒙的一片,似乎有什麽在伺機而動,又似乎什麽都沒有。搖了搖頭,阿彌轉過身打算休息會,恰好對上了飛坦看過來的目光,冷冽的金色的眸子,似乎閃過複雜的光。

阿彌微微一愣,不知怎麽的擡腳就往那個方向走,走到飛坦旁邊站定,席地而坐,雙手抱膝,繼續看着遠處的霧蒙一片。

各自沉默無言,與圍着雕像研究的三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良久,飛坦挑開了話題,“你不去看看?”

“……沒興趣。”

再次沉默良久。

飛坦突然來了句,“你身上的纏變弱了。”

“啊,”阿彌驚詫了下,随即輕微點頭,“嗯。”同時伸出手看了看還有一些淺淺的未消去疤痕的手掌,她能感受得到,‘氣’在加快往外湧而不是被控制的很好的包裹在身上。

細小輕微的變化,連一直走在她身邊的塔尼都沒發現。

猛的拽緊手掌,阿彌看着遠方,眼中跳躍着火光。

☆、小心是必須的

? 夜更濃了,終于研究夠了的庫洛洛拿出一張看不出年頭的紙,招呼着大家聚在一起,仰頭盯着建築物高達十幾米的大門。

“三,二,一。”庫洛洛饒有興致的數着節拍,引得其他幾人的側目外加不解眼神幾枚。

而事實上話音剛落,那個看起來就厚重的大門自己打開了,‘唰唰唰’的整個建築物亮起了燈火。

幾人對視了幾眼,然後看着庫洛洛,等着他解釋。

“馬裏比亞的大門的開啓是有規律的,一年十二次,每個月圓之日,在月上高空的時候就是時機。其他一切時候來這裏,不僅等不到門打開,還會啓動無數關卡機關,有去無回。此外,還需要在不引起守護獸的注意的同時進入馬裏比亞,否則,守護獸會召喚同伴,會将馬裏比亞變成一片火海,将所有入侵者帶入地獄。對了對了,”庫洛洛拿出那張可憐的不知道經歷多少歲月的紙,“還需要在這個地方,還有這個地方,解除一些禁制,不然也會引起守護獸的注意,最後的結局也是馬裏比亞變成火海一片,只要保證這些,馬裏比亞的機關就不會啓動,我們的行動也不過是找打各自想要的東西離開就行,啊啊,這個說明還真有用呢,那個老頭沒有騙我呢。”庫洛洛自顧自的說着。

其他幾人的表情早就是=O=或者無奈或者崇拜。

“團長就是團長。”俠客總結性的說了一句,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己這只蜘蛛腦不得不甘拜下風。

塔尼呆呆的看着庫洛洛,跟着往裏走,神色那叫一個複雜。

阿彌蹙眉,伸手打算阻止塔尼,但又無力的垂下來,苦笑一聲。

“跟上。”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阿彌擡眼,其餘四人已經進入了那個建築物了,阿彌連忙跟上,身後的大門在五人都進入的時候再次落下了。

阿彌猛的回頭,那種不懷好意的注視的感覺的又來了,這次該不是她的錯覺了吧。

一股不安彌漫在心口。

這個巨大的黑色建築物燈火通明,從外圍看高達數百層,進入後才知道,是一個空層,除了大廳裏擺放着詭異的燈火,仰頭看是不斷旋轉的樓梯,連綿不斷一直到頂空,似乎到達頂層那些星星就觸手可及。真個建築物是幾個世紀前的風格,白瓦黑牆,一種莊重肅然的感覺。

幾個人步伐輕巧,沒發出任何聲音,偌大的房子就只有燈油燃燒‘噼裏啪啦’的聲音,以及前方的風聲,鬼氣森然。

塔尼瑟縮的抱着阿彌的胳膊,她天不怕地不怕,從不信鬼神之說,可又經常害怕這種氛圍,似乎下一秒就會有不明物沖上來。

庫洛洛一直都保持單手摩擦下巴的姿勢饒有興致的打量這個建築物,雖說是一個盜賊頭子,但他精通各種考古,通曉歷史,擅長文物修複,是一個非常非常非常有文化的盜賊,其知識豐富程度堪比大學教授。以他的知識量而言,這個建築物非常有價值,如果能開發,是可以成為幾個世紀前最具代表性的一個建築物。但是,追溯前言,他是一個盜賊,不破壞這個建築物已經是萬幸了,讓它重見光明什麽的還是指望阿彌這個遺跡獵人吧。

可唯一的遺跡獵人此時卻是神游天外,最該對這個建築物流口水的人看起來漫不經心,目光渙散的看着前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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