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5)

,“那阿彌姐姐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阿彌無奈嘆了口氣,拿手做扇子扇着小風,“肯定又是在哪個沒什麽人煙的地方盯着什麽奇怪的生物吧。”

“……”小傑。

“……”奇犽。

“那阿彌姐姐能給我講講金的事情嗎?”小傑的眼睛依舊亮閃閃的。

“你确定要聽?”阿彌裝作很猶疑的樣子,“他那麽不負責任,又任性,又嚣張,還自大,偶爾莽撞。嗯,”阿彌單手支着下巴,搖了搖頭,還嘆着氣。

遠在另一個大陸的金摸了摸發燙的耳根子,奇怪的望天。

果然如阿彌所料,此時的小傑已經開始豆豆眼,腦袋還在冒熱氣,“怎麽和薩次先生說的差別這麽大。”

真好玩,阿彌偷笑,一掃之前的郁悶和擔心,整個人也輕松了不少。

“喂,別欺負小傑老實啊。”奇犽可不幹了,這個女人果然還是和大哥一樣的讨厭,哼。

“嗨嗨,”阿彌正色,“雖然金有以上的缺點但是他還是有很多的優點的,比如,他很強,領導力不錯,見識多,不計較,開朗,到哪都能交朋友等等。”

“哇~,”小傑睜大了眼,“那他有做過什麽厲害的事嗎?”

“當然有,比如有一次……”

奇犽好笑的看着相談甚歡的兩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誤會是不小心的産生的

? “喔呀喔呀~這不是跟在小伊身邊那顆小果實嗎~~~”

這日早起的阿彌先是把出去調查空蹤影的人員的彙報仔細聽了一遍,皺着眉又吩咐了些事情下去,就溜達到天空競技場找兩個小孩轉換心情。結果剛走到電梯口附近,就聽到一聲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陌生是因為這個聲音她只聽過幾次,熟悉是因為,說話帶符號神馬的太特別了。

阿彌擡頭,一個穿着高跟鞋紅頭發格外引人注意的男人正靠在牆上,把玩着很少離手的撲克牌。

阿彌抽了抽嘴角,“西索?”

“啊啦啦~~沒想到小果實還記得我呀~~~”長得危險穿得危險從哪個方面看都很危險的人彎着眼笑,看起來竟然又那麽點美好。

阿彌晃頭把這種可怕的想法趕出去,“你居然也在這,伊路米該不會也來了吧?”

西索嫌棄臉,“不要把我和小伊放在一起,他只知道賺錢,都不陪我(打架)”

哀怨的語氣讓阿彌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句話是她以為的那個意思還是哪個意思呢,“所以你來這個格鬥聖地找樂子?”

阿彌認為自己不小心真相了。

“嗯哼,”西索的灰眸變成了淡淡的金色,“當然是來照顧小果實的~~~”

“小果實?”阿彌歪着腦袋想了想,這麽說小傑也是在天空競技場,阿彌猛的就想起來獵人考試那一茬,天啊,金,你兒子被一個愛穿高跟鞋的紅發變态盯住了。

阿彌還在為金默哀,卻突然感受到西索念氣場的變化,趕緊眯眼擡頭,只見西索勾起一個笑容。

“說起來,你的能力挺有趣的,也是顆有潛力的果實,快成熟了喔,”西索拿着一張撲克牌遮住嘴角,“要不要,打一場?”

聞言,阿彌直接将念氣場凝聚在眼上,盯着西索的行動,粉色的粘稠的念伺機而動。

“你沒見過我的能力吧。”陳述句。

西索将一張撲克牌變成三張,靠在牆上玩起了魔術,“很簡單就猜到呀,而且,你和小伊一樣喔,”說到這裏,幾張撲克牌帶着‘氣’如利刃般飛向阿彌,“控制欲極強。”

阿彌微微偏頭躲過那幾張堪比利刃的撲克,盯着西索,一字一頓,“說謊。”

這個人在說謊,還想套話。

“啊拉,被發現啦~~”西索渾然不在意的收回那幾張撲克,漫不經心的對阿彌說,“我只是過來替小伊傳句話,他三日後回來這裏,讓你幫他找個住的地方。”

“……”阿彌沉默了會,開口,“怎麽可能?”

然而表面沒驚訝的阿彌內心則是一堆問號在飄,沒道理伊路米有事會聯系西索不聯系自己啊?還讓西索傳話?還是為了找個地方住這麽不靠譜的事?話說他不是一般做完任務就回家節約時間經費神馬的嗎?怎麽可能嘛。

“是啊,怎麽可能~~”西索修長的手指滑動着幾張撲克,眨眼間那些撲克就全消失了,臉色冷淡,轉身就走,“不要随意打擾小傑的成長喔,那顆果實是我的~~”

好一會後,阿彌還站在那,剛剛那股殺意真是可怕呀。

天空競技場的廣播響起來了,又開始每天必将上演的格鬥戰局。

阿彌拍了拍手,沒上樓,而是轉身往外走,嘴裏念叨着,“去給智喜買幾件衣服吧,雲谷的品味太差了。”

心裏卻是很介意西索剛剛的那句‘控制欲極強’,奇犽是她看着長大的,迫于伊路米的武力威脅以及席巴叔叔的默認,她沒插手奇犽的教育,但不代表她會讓奇犽的性命逃離自己的控制外,還有小傑,金怎麽也算是她半個師傅還是同行前輩,對于一見如故的小傑,她也不會放任他做危險的事和危險的人來往,還有塔尼,以及那個待在深山宅子裏的蠢胖子,那個動不動就吓她的伊路米,失蹤的空,誰都不能動他們,不管自己的能力如何,這是性格寡淡她唯一的底線。

往外走的阿彌扶額,似乎也不太滿意自己這樣的心理,她還天天腹诽伊路米那個弟控呢,自己貌似比他陷得只多不少。

“啊拉,真是苦惱啊。”阿彌一邊念叨着一邊往雲谷的屋子走,“這就是塔尼常常罵的那句不作不死吧。”

渾然不把西索幫伊路米傳達的那句話放在心上,當事人自己也說了怎麽可能。

于是三天後,風塵仆仆趕到天空競技場解決了三個任務因為生意旺季第二天在這附近還有好幾個任務不打算回離競技場很近的枯枯戮山的伊路米,站在天空競技場旁的一個路口,大大的無機質的貓眼和阿彌對視,黑色長發随風飄啊飄,“我住哪?”

沒有一點感情的波動。

阿彌卻咽了咽口水,天不怕地不怕還能折騰家族裏的老家夥和尼特羅的她這輩子只怕一個人,那就是眼前的這位打小就給她留下了深刻陰影的揍敵客家族長子。

“什麽住哪?”阿彌癱着一張臉望天。

“西索沒和你說?”伊路米歪了歪腦袋。

“西索?”阿彌也學着他歪了歪腦袋,“那個紅頭發的考生?他也在這?”阿彌一臉老實像。

“太過分了,”伊路米還是沒有表情的站在那裏,語氣卻是很強硬,“得讓他賠我精神損失費、時間費還有住宿費。”說完就啪啪按鍵發了通短信出去。

“呼,”阿彌轉頭深吸了口氣,再轉過頭來的時候伊路米還是盯着那張從不變化的臉看着她。

“我住哪?”

“……”阿彌接着深吸氣,試探着問,“要不住我那,也是獵人協會的一個宅子。”

“不要,爺爺會生氣。”關桀諾爺爺什麽事啊,阿彌在心裏抓狂卻不敢問。

“……”

“去和西索搭夥?他好像打到了兩百層,房間不錯。”

“不要,我還在生他的氣。”

哪裏有生氣的樣子啊,阿彌嘆氣,舉手投降。

“我去給你訂個酒店,非常好的那種。”

“你出錢。”

“嗨嗨。”

“要快,我困了。”

“嗨嗨。”

等阿彌給伊路米訂好酒店,放好水讓他洗澡休息後,就打算偷偷溜走時,伊路米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說起來,阿奇開發了念能力的事阿彌你早就知道了吧。”

‘糟糕’阿彌心裏驚呼,她今天這麽任勞任怨就是希望伊路米沒想起自己知情不報這事。

“也沒多早,”阿彌扯了扯自己的棕色長發,幹笑,“就幾天前,我想告訴你來着,但是最近太忙忘了。”

伊路米面無表情的看着阿彌,阿彌整個人僵硬的站在那動都沒動,良久,伊路米才開口,“阿奇也到了開發念能力的年齡了,本來打算我親自教他的,既然阿彌你在的話,你就負責看着他吧,我可以利用這時間多賺些錢。”

“……好。”虛驚一場的阿彌覺得自己以後的日子必須遠離伊路米,否則每天心情起伏大。

“讓他珍愛生命,遠離小傑。”

這個恐怕他做不到,阿彌扶額,伊路米對小傑的成見不是一般的大。

“好。”不管怎樣阿彌還是應下了,伊路米越來越不正常了,不知道是不是和西索來往久的原因,讓她動不了和以往一樣調侃他的心思,不然下一秒就‘吃釘子’。

接下來的幾天有好幾個人都不正常了。

首先是西索,當收到伊路米一封沒頭沒尾不知緣故只要求賠償的短信後,他只是愣了下就沒當回事。結果,一直以為西索是個大方的客戶私底下才和他來往的伊路米在天空競技場附近轉悠的幾天都沒給他好臉色看,當然這是西索的個人感覺,外人看來伊路米從來都是一個表情。一個不主動問,一個不主動說。導致這幾天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和奇怪,西索走哪都是在飙殺氣,伊路米解決任務更加利落。知道內情阿彌自個兒私底下偷笑,比起西索她自然是了解一起長大的伊路米的性格,只要他認準的要給錢的,他是不會詳細解釋理由什麽的,他只要錢到手就行了。

再者是奇犽,說起來奇犽最近的生活挺規律的,因為小傑被勒令兩個月不準學習念能力,不願搶先一步的奇犽每天跟着他一起練‘點’然後一起吃飯,然後奇犽自己選擇些來了興致的比賽看看。但是他總感覺到有一股熱烈的但沒惡意的注視,連着幾天,基本他去哪都有這股注視,他試了幾次都沒發現是誰,就像背後有個背後靈似的,令人毛骨悚然。而阿彌那個女人只會無辜攤手,一臉的淡定樣,什麽忙也不幫。

而可憐的小傑,因為受傷為數不多的和奇犽出門的時候,都會有一股能将他燒穿的視線盯着他,來自野獸般的直覺讓他知道這股視線不懷好意,但是小傑苦着一張臉,他也找不到那個人,只得拉着奇犽待在房間裏不出門,殊不知,這樣只會讓某人站在門外咬牙切齒。

默默圍觀的阿彌望天。

☆、相遇是偶然的

? 阿彌沒有想到一個多月後她再一次遇到了飛坦。事實上今天剛剛結束了西索和華石鬥郎的兩百層戰鬥,雲谷和智喜對于西索不是很感興趣就沒去現場看,而一心想幫小傑的奇犽則是興致勃勃的買了票,還連帶着阿彌進場幫他解答。

事實上證明奇犽這個舉動做對了,首先華石鬥郎的分/身術他沒看懂,阿彌好心的在群情激動的觀衆席的一角給他解釋了,奇犽才勉勉強強懂了。

然後是西索略帶血腥的華麗表演,斷手為什麽會完好無缺,那些撲克牌如何聽西索命令準确無誤的插在華石鬥郎,奇犽一頭霧水,阿彌同樣好心的解釋需要用一種由‘練’開發的念能力技術‘凝’就能看懂,但是這是奇犽和小傑的下一步需要學的念能力基本知識,不想搶先一步的奇犽忍住貓爪子撓的心沒敢多問,眼睛死死的盯着格鬥場。

見此情形阿彌只得無奈搖頭,碰上小傑後這孩子實誠多了,不由得心裏也盼望小傑的傷趕緊好,免得奇犽忍得這麽辛苦不去進一步的學習。

但是奇犽那張貓臉糾結的表情還是很好的愉悅了阿彌,因此,阿彌維持着一種好心情和奇犽告別,準備回雲谷那。

碰上飛坦就是在回去雲谷暫住的地方的路上。

臨近傍晚,四月的晚風恰到好處的吹拂。天空競技場外就是繁華的街道,這個時間點,人群自然是川流不息,有腳步匆匆的,也有閑情逸致的。

阿彌手上還提着帶給智喜的小點心,心情好,暫時也不用急着去下一個遺跡的她神色很輕松。一眼就看到洶湧人流中,站在一個十字路口拐角處的飛坦,幾十米的距離,擦肩而過的人很多,但站在那的飛坦就是很醒目,一下子就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還是一層不變的連體的類似于裙子又像鬥篷也像袍子的藍色衣服,面罩拉了上來,冷冽的金眸望着這個方向,秀氣的眉毛彎着,半長的藏藍色長發輕輕飄揚,雙手依舊潇灑的放在口袋裏,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就有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

每一次見面都是這個樣子,像是從未變過,而有些東西其實在悄然變化。

阿彌擡腳,慢慢的走過去,大概有什麽旅團活動或者這有讓他感興趣的事情,她在心裏是這麽猜測的。

風的溫度舒服得想讓人眯起眼,路燈剛剛打開,柔和的燈光落在每一個經過的人的臉上,身上,暖暖的色調。

一點一點的走近,兩人的始終都注視着對方。

最後阿彌距離飛坦一米左右的地方站定,把手上的點心盒遞出去,“要吃嗎?”

飛坦擡眸,視線在阿彌輕松的臉上掃了一圈後,輕聲的‘哼’了下,沒伸手接過點心,轉身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阿彌不在意的收回來,快走幾步和飛坦并排着,“你怎麽在這?最近大家都喜歡來天空競技場不成,總是碰到熟人。”

飛坦沒回答,反倒問了另外一個問題,“怎麽不在哪個破建築裏?”

阿彌聳肩,“臨時有事,目前也沒碰到鐘意的遺跡。”

“所以閑着出來打架?”飛坦慢悠悠的往前走,跟逛街似的,阿彌也不趕時間,也能陪着。

“不是打架,”阿彌雙手背到身後,點心盒随着手的搖擺而擺動,“出來指導幾個小孩兒。”

“誤人子弟。”飛坦涼涼的吐出四個字。

“喂,”阿彌無奈扶額,“才見面不用這麽損我吧。”

掩在面罩的下嘴角挑起,可惜阿彌看不到。

“說起來你怎麽在這附近轉悠,總覺得有蜘蛛出沒的地方沒什麽好事。”

“不然呢?”飛坦似笑非笑的瞥了眼說這句話格外輕松的阿彌,“哪有盜賊做好事的道理。”

“……”阿彌氣悶,被噎着沒話說,人流的高峰期漸漸過了,這條街道只是時不時有人經過而已。

良久,阿彌才開口,“飛坦。”

第一次從這個女人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飛坦挑眉,勉為其難的回了句,“嗯?”

“你有多少空餘的時間?”

“嗯?什麽意思?”飛坦側目。

“就是指你不用參加旅團活動的時間?”阿彌空出一只手,摸了摸發燙的耳根子。

“這個嘛,”飛坦擡頭看了看沉沉的夜空,城市的燈光太濃,看不到一點星光,“很多吧,絕大部分活動都是可以選擇不參加的,除去必要活動,一年也許就那麽幾天是旅團活動。”

“那還不錯。”涼風一吹,阿彌也不怎麽緊張了。

但飛坦有種預感,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

除了在刑訊的時候會有過的那麽一絲興奮和時而閃過的期待外,此時的飛坦稍微有那麽一點點真的只有一點點期待接下來的阿彌的話,至于原因,他才不屑去想呢。

“那……”阿彌剛剛開了個頭,飛坦掩在頭發下的耳朵豎起來了。

“阿彌,你在這啊。”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打斷了萦繞在兩人周圍的一絲溫意。

阿彌有些錯愕,但很快的收斂了自己的情緒。

偶遇到的是一臉斯文像的但不太注意細節,連衣角露出來了都沒發現的雲谷。

飛坦眯眼看着來人,掩下殺意。

“雲谷,你不是帶智喜回去了嗎?”阿彌奇怪的問,沒打算再和飛坦說那些沒說出口的話。

“呃,”雲谷苦笑,有些尴尬,“智喜好像發燒了,我都沒怎麽注意,現在去買藥呢。”

“那你趕緊去吧,我馬上回去照顧他。”一聽智喜生病了阿彌也面露憂色。

“那就好,”雲谷松了口氣,他平時是不太會照顧人,扔下這句話雲谷就匆匆離去買藥,像是沒注意到阿彌身邊的飛坦。

目送雲谷離開,阿彌轉身對飛坦,“那我先回去了。”話音未落就打算走。

“等等,”飛坦聲音帶着涼意,“他是誰?”

“啊?”匆忙停下的阿彌茫然的眨眼,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飛坦是在說雲谷,“他叫雲谷,也是個獵人。”

“你和他住一起?”這才是重點。

阿彌眨了眨眼睛,不太理解為何此時飛坦渾身散發着殺意,“我暫住在他那,比較方便。”

飛坦眯眼,“搬出來,他是個男人。”

“呃,”阿彌苦笑不得,“他只是個同事,我們沒其他的關系,最近要合作指導幾個孩子。”

“搬出來。”飛坦态度很強硬。

“就算這麽說也得等我安排好了……”剩下的話在飛坦夾雜怒意和認真的神色中咽了回去。

“好吧,我搬出來,”阿彌妥協,“不過我先去照顧下智喜再去找酒店。”

“裏拉酒店,你住那去,”飛坦滿意的轉頭,像是不經意的說,“我這段時間也住那。”

“呃……”阿彌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在看到飛坦重新淩厲起來的眼神後迅速點頭,“哦,我晚點就搬過去,那我先回去了。”

妥協後的阿彌再次打算離開,結果再一次被飛坦叫住。

“等等,東西給我。”

阿彌望着飛坦伸出來的白皙的手,愣了會,才反射性的把手中的點心盒遞了過去。

确定飛坦不會再叫自己了阿彌才幾個閃身跑得老遠老遠的。

而一閃身就溜得老遠的阿彌沒有看到,滿意的掂了掂手中的點心盒的飛坦,望向雲谷離去的方向,滿臉的冷酷和狠戾。

夜很深了,但是對于這個夜生活也很出名的城市而言,熱鬧才剛剛開始。

裏拉酒店的設計是能讓每一間房間都能看到整個城市的夜景,每個房間用的都是大大的落地窗,大方也簡潔。

對居住的地方從來都不挑剔的飛坦自然很滿意這種環境,窗簾早就拉開了,透過巨大的玻璃可以看到酒店門前的狀況,酒店門前的街道行人車輛比較多,也有偶爾進出酒店的人,飛坦漫不經心的看着樓下,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慢慢靠近裏拉酒店。

阿彌将自己的身份證明遞給前臺,正準備辦理入住手續的時候,就‘偶遇’到剛剛下樓的飛坦。

“她住1521那間房。”飛坦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前臺說。

前臺拿着阿彌的身份證明呆呆的看着眼前這個氣質冷酷的男人,這個人的眼神真可怕,随即望向阿彌,請求她的認可。

阿彌點頭,不甚在意的望着飛坦這個方向,思緒卻是飄得很遠。在這個酒店居住是需要提供身份證明的,而飛坦是流星街人,沒有任何身份,但他居然大搖大擺的住在這,也就是說他有造假的讓這些人辨別不出來的身份,幻影旅團的能人真多,阿彌不由的感嘆,同時也詫異飛坦這次會這麽乖的按照規矩辦事,她還以為他為直接去搶個房子住呢。

愣了一會,阿彌又想起了剛剛自己随便收拾幾件衣服出門時雲谷猶豫的表情。

“那個人是你的朋友嗎,阿彌?”

“他很危險,你要小心。”

能讓一根筋又單純的雲谷故意在遇到阿彌時忽略掉他身邊的飛坦,只能證明一點,雲谷很忌憚飛坦,飛坦身上有他避而遠之的氣息。不過也對,阿彌在心裏輕笑,自己不早就見識過了飛坦的危險嗎?但即使如此,她還是忍不住不去靠近,甚至在未達底線的地方妥協,明明,她也算是一個比較強勢的人。

“夏爾特小姐,手續辦理好了,這是您房間的鑰匙。”

前臺的話打斷了阿彌的思緒,阿彌伸手接過鑰匙,擡眼,才發現飛坦已經往電梯的方向走了,連忙晃了晃頭,跟了上去。

☆、女人是善變的

? 在房間裏待了一天多終于把游戲打通關的飛坦打算出門覓食,一天多裏,什麽東西也沒吃讓他稍微有些暴躁,随時随地都可能亮爪,平日裏柔順的藍發似乎也有一點點蓬松。

剛推開房門,就發現住在他隔壁的阿彌正在和一個穿着綠色釘子服黑色長發飄飄的男人站在走廊盡頭,低聲交談。

飛坦眯着眼睛,看着那兩人,看起來阿彌神色很放松,沒有任何防備的姿态,以他對這個像只刺猬一樣渾身都是刺的女人的了解,她很信任那個人。而那個長得很高(重音)的男人有些面熟,飛坦仔細想了想俠客曾經告訴過他的資料,揍敵客?飛坦冷笑,盯着那個男人,自從九七年席巴揍敵客殺死了旅團八號後,揍敵客家族和幻影旅團就處于一種似敵非友的微妙狀态,俠客曾經冒着巨大的危險的黑進一些系統,也只是得到桀諾揍敵客、席巴揍敵客、伊路米揍敵客三個人的照片,關于他們的能力介紹其他家庭成員一概查不到。

“你真打算在這常住啊?”飛坦清楚的聽到阿彌哭笑不得的聲音,帶着一點縱容。

很好,飛坦咬牙。

“沒錯,”那個長發男人聲音裏都是得意,“這附近的生意太多了,多賺一點是一點,而且我還要多看看可愛的阿奇,還要追債,反正是你替我付房間的費用,不住白不住,還是說,我的夥食你打算包?那不錯,阿彌,你真是一個好人。”

哈?飛坦看到阿彌表情全是無奈,卻沒反駁。

這話怎麽越聽越不是滋味,自己是餓久啦?飛坦繼續盯着那個長發男人。

擡眼時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很快的身法嘛,飛坦冷笑,擡手擋住伊路米拿着念釘向下的手腕。

兩人對峙。

阿彌連忙跑過來扯開兩人,迷茫的望着先動手的伊路米。

“你出三千萬戎尼我解決掉這個人。”飛坦向他散發的惡意,伊路米直接認為是對着阿彌的。

“哈?”阿彌歪着腦袋,這是什麽情況,小心的瞥了眼冷着一張臉的飛坦,連忙對伊路米擺手,“誤會誤會,他是我朋友。”

聞言飛坦挑眉。

“朋友?”這個敏感的詞彙成功的讓伊路米的聲音變得陰測測。

想起來伊路米的忌諱阿彌連忙正色,“我不是奇犽哈?那一套無友論對我行不通的。”

伊路米睜着巨大的黑眸,面無表情的看了看緊張的阿彌又看了看随時都打算對他動手的飛坦,有一種當時奇犽護着小傑時不爽的感覺。

“你不乖,和阿奇一樣。”

飛坦冷笑,成功的吸引了伊路米的注意。

擡手,幾根念釘就出現在手中。

那廂飛坦正不屑的打量自己鋒利的手指。

氣氛頓時變得很緊張。

“啊,”阿彌突然驚叫一聲,引得兩人側目。

“奇犽今天一點半的時候要和小傑去XX看一場魔術表演,你現在去完成任務應該還來得及吧。”阿彌一臉的我為你着想的看着伊路米。

聽到奇犽兩個字後,伊路米一只手握拳擊打另一只的手的掌心,“對喔,得抓緊時間。”話音未落,就已經消失在飛坦和阿彌的視線中。

“呼。”阿彌輕松的吐了口氣,果然對付弟控的法寶就是奇犽,回頭,便看到飛坦死死的盯 着他,眼神是阿彌看不懂的眼神。

“他是誰?”飛坦面無表情。

這句話怎麽這麽耳熟啊,阿彌挑眉,眯眼,“一個朋友。”

“給他付房費的朋友?”飛坦雙手抱在胸前,冷笑。

又是這種類似于捉奸的語氣,阿彌望天,這種情形不能慣着啊,不然以後做什麽都得彙報解釋,那多憋屈,想是這麽想,脫口而出的卻是,“你怎麽這個點就出來了,游戲通關啦?”

“嗯,”飛坦也沒繼續問,“我餓了,要吃飯。”

“那你去吃啊。”阿彌也學着他把手抱在胸前,挑着眉頭對視。

“一起去。”飛坦皺了皺眉,不能理解阿彌區別于前幾日的态度,這是鬧別扭,又沒發生過什麽。

“我吃過了,”阿彌閑閑的整理衣服,“而且我還要去指導小孩子呢。”

飛坦一雙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看到阿彌心裏發虛。良久,飛坦轉身往外走,開口,

“你要是不去我不能保證吃飯地方的人會變成什麽樣子。”

哈?這算什麽,阿彌整理衣服的動作一頓,這算威脅嗎?有這樣威脅人的嗎?阿彌想不通,不過還是很受用,快走幾步到飛坦身邊,“你要吃什麽?我在這待的時間還挺長,飯店什麽的還比較熟。”

這還差不多,面罩下的嘴角再次勾起。

飛坦意外的是個飯桶,阿彌雙手交叉支撐着下巴,笑嘻嘻的看着默不作聲吃飯的飛坦,身材看起來嬌小的他居然能夠以常人不可媲美的速度解決一盤又一盤蓋面,這麽美味嗎?阿彌摸了摸肚皮,感覺自己又餓了。

饒是飛坦,也被這種可以實質化的視線弄得不自在,但是于飛坦而言,不自在這個詞不會出現在他身上,所以他只是挑眉一笑,不是往日的嘲諷一笑,而是帶着莫名魅力是輕笑,“你是把我當成了食物了嗎?”

“……”阿彌的大腦死機三秒,一股熱氣從頭頂冒出,結結巴巴,“不…我…我只是餓了。”

“哦…”飛坦笑得那叫一個意味深長。

此時在阿彌眼裏,那雙金眸不是帶着血色和冷意的,而是世上最美麗的顏色。

心跳達到了極致,似乎下一秒就會脫離控制,那些被掩藏起的話語再次到了嘴邊。

但是,不能說,現在還不能說,也許以後也不能說。

她是獵人,他是蜘蛛。

這段日子過得很安逸,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悄無聲息的溜走。久違的寧靜和安心,不用去考慮修複文物,不用去考慮夏爾特家族,空的蹤跡也漸漸有了消息,偶爾指導小傑和奇犽,大部分是和飛坦一起,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在這個城市閑逛,聊天的話題各種各樣,都能互相搭個腔,不管懂與不懂,理不理解。

阿彌覺得這是一種莫大的賞賜。

她故意對時常出入飛坦房間的幾人視而不見。一雙精致的貓眼,留着紫色頭發散發冰冷氣質的女人,一個面目猙獰,留着傷疤,耳垂異于常人的體格巨大身高高達兩米的大漢,還有一個穿着民族特色浴衣紮着沖天辮,武器是一把佩刀的看起來很頹廢的男人。都是有過一面之緣的蜘蛛,阿彌對他們的記憶很薄弱,甚至想不起來她是什麽時候在哪裏遇到這些人的,他們的名字是什麽,這些是與她而言無關緊要的人,即使危險,阿彌也從不正視,因為從未在乎。

唯獨飛坦,這個人的一眉一眼,面容身影,都深深印在她的腦海中,她甚至能清楚的記得第一次那種難堪的相遇,之後迫不得己的同行,多次的劍拔弩張,屈指可數的相處次數,短暫的可用來回憶的時光,愈久彌新,不能忘懷。

這幾位蜘蛛們在密謀什麽代表旅團會做什麽她從不過問飛坦,飛坦不會回答是一個原因,而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不安于她與飛坦之間的隔着的深溝,飛坦所經歷的,是近乎與她截然相反的生活,她困窘于不敢開口。

有着世界著名的格鬥聖地的繁華城市郊外的卻是綠水青山,和飛坦約着出去走走,兩人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城外。

五月已經是煩熱的時節,山風卻是清爽,濃翠欲滴,綠樹紅花,密密麻麻蔓延到看不到的盡頭,透過樹間縫隙投射到地面的陽光也開始有着夏天的味道。一條清澈的小溪自東流淌而下,晶瑩透亮,是令人向往的幹淨。

阿彌不自覺的就想去觸碰那些看着輕柔的水,即使是夏天也依舊堅持穿着長袖的她為此還把袖子挽了起來。胳膊上有斑駁的數不清的傷疤,有之前被火灼燒的傷痕,有去往各個遺跡墓地不小心留下的疤痕,有幼時訓練的永久痕跡,還有,與飛坦最初的相見,在那個昏暗的,地上留有殘肢的,充滿血腥味的房間被刑訊時留下的記號。

她的身上還有更多的傷疤,大大小小,密密麻麻,不像是一個剛步入二十歲的女人的身體。但平日裏阿彌看起來渾然不在意,這是她自己選擇的生活,會遮住這些傷疤也不過是覺得,沒有被人看見的必要。

飛坦站在一旁,雙手依舊放在口袋裏,收回眺望山林的視線,落在阿彌還在玩水的手上,觸目驚心的胳膊,眼神變得幽深,似乎是在薄怒,也好像是漠然,最後視線跳到了阿彌嘴角帶笑的臉上,琥珀色的眼裏閃爍着是輕松和喜悅,神采依然,棕色柔順的長發乖順的垂落下來,有幾縷被調皮的山風吹起,随風飄揚,帶動着那個沉默的不同于在旅團同伴一起時暴虐躁動毒舌的男人的浮沉的心。

時間能停在這一刻就好。

這是難得的兩人同時的想法。

做事一向冷靜嚴謹的阿彌試圖去任性不顧後果的下一次決定,認為矯情盼望這些詞彙不會出現自己人生的飛坦脫離了以往想要就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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