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4)
但是,不同的音樂有着不同的效果,譬如,現在,她吹出的笛聲是極具攻擊性。
三個人瞬間消滅了大片的魔獸,但是更多的魔獸前仆後繼,源源不斷的沖上來,數量越來越多,讓人心煩。
站在原地沒有動的只有庫洛洛和阿彌。
殺掉那只明顯是頭兒的魔獸應該就能阻止更多的魔獸加入戰局,然後通過那個黑色建築物離開馬裏比亞,到達最開始進入的地方,施展陣法離開這片沙漠。這是阿彌能夠想到的。
但是,阿彌防備的看了眼無聲微笑的庫洛洛,又看了眼那只惡意滿滿盯着她看的魔獸,皺了皺眉,還是決定動手。
伸出手,一簇簇火苗在掌心跳躍,随即無數的火龍纏着胳膊,然後‘嗖’的竄了出去,慢無聲息的進入眼前一片魔獸的體內,‘轟’的一聲,幾十具魔獸燃燒着倒塌了。漸漸形成了一條通往那個黑色建築物的火路。
看到這一幕,庫洛洛眉角一挑。
而那只緊盯阿彌不放的魔獸明顯感受到這股力量,十分激動,仰天長吼幾聲,跨過建築物飛奔阿彌,氣勢洶洶。
于此同時,這片沙漠的魔獸換了攻擊對象,幾乎所有的魔獸都随着那只大魔獸攻向了阿彌。
正在和魔獸對戰的飛坦、俠客、塔尼疑惑的看着本來殺氣滿滿攻擊自己的魔獸兀地掉頭,同時狂奔向另外一個方向。順着那個方向看,三個人的臉色突變。
俠客是疑惑,塔尼是緊張,飛坦是陰沉。
俠客幾個翻身在庫洛洛身邊站定。
“團長……”俠客有些猶豫,看了看瞬間被魔獸包圍的阿彌和自顧自的沖進包圍圈的塔尼,“她要是出事了,我們就出不去了吧?”
“不一定喔。”庫洛洛顯然是印證到了什麽,看起來很開心。
輕巧的四個字讓俠客收住打算邁出去的腳,他很清楚自家團長的言外之意,這次行動,本來就是團長為了驗證他從動得到的資料中給出的一個猜想罷,至于是否會有旅團以外的人的犧牲,從團長那雙黑色深沉的雙眼中,他知道,團長不會在意。
但是,俠客看了眼臉色變得很差的飛坦,突然覺得自家團長有可能在同時進行兩個猜想的印證。
而那廂被魔獸包圍正在用火龍攻擊的阿彌則是皺眉看着自己被魔獸利爪劃出來的傷痕,些許鮮血噴落在地,而那只魔獸頭頭在聞到阿彌的鮮血後,突然就變得更加暴躁和……狂熱,對阿彌鮮血的狂熱。
阿彌突然就想起了夏爾特家族的幾個老家夥曾經提醒過她說的話。
“有得必有失,你流着夏爾特家族的血讓你比其他人擁有了許多無法企及的天賦和能力,讓你能接近許多人一輩子都渴望的世界,但是與此同時,你的血将成為你的致命傷,那些蜷伏在黑暗中的紅眼睛的家夥,将不遺餘力的争奪你的血液,直至你死亡。”
那時的阿彌還很小,剛剛被接回夏爾特家族接受訓練,這些話在她聽來雖然恐怖但一頭霧水。
現在她記起來了,在斯克斯還健在的時候,又有一次他單獨施展陣法想進入一個秘境中的遺跡,父親他曾對她說過,要小心在遺跡中一切紅眼睛的生物,那個陣法是個雙刃劍,能夠通過那個陣法到達的地方必然存在讓施展陣法的人消失的東西。
阿彌想起來自己為什麽沒有注意這些細節了,自從她成為遺跡獵人以來,每年也就兩三次需要用到這個陣法,并且每次都是大部隊進去,沒有碰到過一次所謂的紅眼睛生物,總共經歷八年了,她也就忘了這些。
她居然忘掉了這個致命傷,阿彌有些懊惱。但眼前的場景容不得她懊惱,大群的魔獸虎視眈眈,還有一個能力未知的魔獸頭頭,她還要保護塔尼,至于庫洛洛幾人,先不提飛坦被瞞在其中,庫洛洛肯定是聽說過陣法與血與紅眼睛的相關傳說才來了興致設下了這個局,甚至不止這些,但是阿彌沒有精力去推想了。
☆、英雄是救美的
? 塔尼此刻只能感到寒心,與庫洛洛只有幾次的相處,這次算是待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一次,風趣睿智,優雅溫和,這是她看到的最表面的東西,當然她也知道庫洛洛是幻影旅團這個讓人聞風喪膽的盜賊團夥的頭,第一次相見她就被偷走了引以為傲的能力甚至差點因此喪命。但是,她還是不知不覺會被這樣的庫洛洛吸引,本會有一些朦胧的感覺,只是此時此刻全被扼殺。
她看着置身事外的庫洛洛,她總算明白了為什麽阿彌不喜歡她和這個人接觸過多,這個危險至極的男人呵。
圍住阿彌的魔獸越來越多,而一心放在庫洛洛身上的她現在才注意到阿彌的念能力出了問題,好歹是從小就開發的能力,阿彌又認真每天冥想,還有一大堆人陪着她練習,她的‘纏’應該很渾厚,她的‘發’應該威力十足。但是目前來看,她的‘氣’未達鼎盛時期的一半。加之魔獸不斷的攻擊,阿彌已經體力不支。
自己卻只能在外圍攻擊這些一心只攻擊阿彌的魔獸,連靠近阿彌都不能。
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塔尼看着自己手中完好的骨笛,臉上盡是懊悔,再次擡頭時,塔尼不由得驚呼。
那些普通魔獸能給阿彌造成的只是皮外傷,阿彌反之已經将他們消滅了大半。但是那只魔獸頭頭不是省油的燈,掌風之下劃開了阿彌的肩膀。
看到狀況如此,那只魔獸頭頭居然露出了人類一般詭異的笑容,高呼幾聲,剩下的普通魔獸漸漸消失,而那只魔獸頭頭越來越大。
巨大的火球從魔獸頭頭口中噴出,沒料到這招的阿彌閃躲不及,右臂被灼傷了,這還是她自從能操縱火元素後第一次被灼傷。
阿彌擡手動了動,驚訝的發現自己不能操縱那只魔獸的噴出的火球,而自己可以操縱的火元素卻還不及那只魔獸。
魔獸頭頭明顯發現了這點,挂着詭異十足的笑容,将火球一一噴向阿彌。
阿彌此時已經狼狽不堪了,而且她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恨不得現在就離開了馬裏比亞。
好不容易靠近阿彌的塔尼被那只魔獸頭頭劈向了一邊,阿彌還得分神照顧她。
站在庫洛洛身邊的飛坦終究是忍不住了,身影‘嗖’的竄了出去。
“飛坦。”庫洛洛輕輕的一聲讓飛坦停住了腳步。
俠客側目望着庫洛洛。
這一聲可以代表很多意思,是命令,是禁止,還是單純的呼叫,俠客不能理解這一聲代表的意思。
而停住腳步的飛坦看了眼陷入困境中的阿彌,回頭望着庫洛洛,“這次應該不是旅團活動吧?”
庫洛洛望着眼神平靜的飛坦,輕笑,有多久他沒有看到飛坦這樣的眼神了呢,好像要追溯到他在流星街第一次遇到飛坦,在飛坦解決掉那些試圖抓走他帶去研究的人後,那時的飛坦也是用這樣的眼神望着流星街的天空,灰蒙蒙的,一層不變的天空。
“當然,”庫洛洛頓了頓,“不是。”
“那就好,”飛坦轉身,“即使是團長也不可以幹涉團員的私生活吧,這是你說過的。”
“的确。”庫洛洛輕笑,看着身影已經靠近那只魔獸頭頭的飛坦,眼睛幽深莫測。
有了一名戰鬥力十足的人加入,局勢一下子發生了逆轉。
阿彌凝神看着那個藍色身影飛舞在空中,臉上依舊是不可一世的狂傲,眼神盡是冷冽和狠戾,傘劍上的鮮血像是從未消退過,此時沐浴在沙漠的夕陽中,冷酷的氣質既然帶着溫暖的色調,從未見過,從未想過,偏偏發生在眼前。
阿彌撫上還在不安疼痛的胸口,感受到另一股異樣的感覺,幾種情感的撞擊反倒是讓她平靜下來,看着眼前的一切,身體上的傷口隐隐作痛,卻渾然不覺。腦海裏橫亘着幾個字,經久未褪,是你先伸出的手。
戰鬥到了結尾,厲害龐大的觊觎着阿彌鮮血的紅眼睛魔獸終于在飛坦的最後一刀下轟然倒塌,沒了聲息,于此同時不遠處的那座黑色建築物也斷裂成兩半,周圍的風沙牆停了下來,流沙坑也不見了蹤影。暮色之下的沙漠恢複了平靜,只有被染紅的沙面訴說着剛剛這裏經歷過什麽。
“給她包紮下我們就走吧。”飛坦收回傘刀,對一旁目瞪口呆的塔尼說,目不斜視的從阿彌身邊經過,随意找個地方坐下,開始擦拭自己的愛傘。
俠客在看了看自家團長的臉色之後,嬉皮笑臉的湊到飛坦身邊,啧啧有聲,卻又不說什麽,最後被不耐煩的飛坦一巴掌将臉拍向了地面。
沙漠的晚風帶着些許涼意,溫度陡然下降了不少。
趁着夜色,庫洛洛五人以常人不能有的速度來到了最開始出現的地方。
這次不用畫那麽複雜的陣法了,阿彌随意畫了個平常用的陣法,幾人就出現在了一個繁華小鎮的邊緣。遠處燈光閃爍,夾雜着歡聲笑語,久違的人群的味道。
五人剛剛站定,阿彌就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無比熟悉的心悸,只得匆忙的對塔尼說,“在這等我。”
話音未落,阿彌就消失在幾人的視線當中。
俠客=o=
“哦,”庫洛洛拖長了音,“原來已經開發了這個能力。”
同樣是話音未落就受到了塔尼惡狠狠的怒視幾枚,庫洛洛聳肩。
“我要等阿彌,你們随便。”塔尼語氣不善,臉色也不好,看到之前自己很害怕的飛坦臉色倒是緩和了下來,畢竟這個人算是救了阿彌。
“這次合作愉快,”庫洛洛不以為然,笑得無辜,“以後有機會可以再次合作的。”
塔尼扭臉,不看他。
庫洛洛輕笑,看了眼俠客和飛坦,“這次‘非旅團’活動就結束了,記得接下來的旅團活動,有興趣的來參加。”說完就施施然的消失在剩餘幾人的視線之中。
“那我也走啦,我約了芬克斯。”俠客也起身,柔軟的金發在小鎮外的黑暗中異常耀眼。
最後只剩下抱着胳膊靠在一棵樹旁的飛坦和坐在石頭上閑來無事扯扯小草的塔尼。
夜色漸濃,林中只有蟲鳴鳥叫,反倒是小鎮裏的人群的聲音很清楚。
“你也要等阿彌?”塔尼很好奇,擡頭看着氣息近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飛坦。
“嗯。”難得的,飛坦回複了一聲。
塔尼咽了咽口水,八卦之心熊熊燃燒,又瞥了幾眼面無表情,閉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飛坦,臉上各種糾結。
“你是她妹妹?”出乎意料的是看起來話不多的飛坦先開的口。
“嗯,算吧,”塔尼也很坦白,“阿彌算是我爺爺的幹孫女,我們一起長大的。”
“這樣啊。”飛坦眯起眼看不清神色。
這樣的飛坦讓塔尼覺得很陌生,似乎安靜這個詞并不适合放在他的身上,幾面之緣讓塔尼覺得這個人比庫洛洛還難接近,但她也看出來了,阿彌和這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散發着和這些日子不一樣的光芒。在阿彌沒有去往瓦利斯圖這麽些年裏,阿彌一直是帶着夏爾特家族繼承人的面具,端莊優雅,私底下面對他們的時候則是很冷靜溫和,性格開朗大方,願意用生命去喜歡遺跡。而去了一趟瓦利斯圖,阿彌一直帶着的面具被揭開了,開始變得消極,開始不在意自己的追求,甚至願意放下遺跡獵人這個讓她引以為傲的身份,這一切的一切,塔尼都看在眼裏,而她卻只能幹着急,不能幫阿彌走出任何困境。但是現在,她發現阿彌又開始有活力了,即使面對困境,她眼中的執着的光卻沒有熄滅。阿彌肯定是想通了什麽,是否是因為眼前的這個蜘蛛呢?塔尼很好奇,又有些吃味。
這樣想着塔尼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着那個靠着樹的男人,試探的開口,“要我給你講些阿彌以前的事嗎?”
話音未落,那個看不清神色的男人猛然的散發出強烈的殺意,惡意粘稠的‘氣’往四面八方湧散,感受到這股力量的鳥兒撲騰着翅膀飛出了樹林。
安靜的氛圍一下子被打破了,塔尼一個激靈的站起來作出防備的姿勢,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靠着樹的男人似乎自己內心在做一個掙紮,是什麽掙紮了塔尼看不出來,良久,飛坦才收回了這股沒有目标的殺意。
林間再次安靜了下來。
飛坦眯着眼睛望着出現星星的夜空,他居然會思考,是因為擁有過後失去所以那個女人變成那個樣子,而他從未擁有那些東西所以不能體會那個女人在想什麽。他為什麽要去體會那個女人在想什麽,而那個女人在想什麽與他又有何幹,呵,怎麽可能。
飛坦自己腦袋裏亂成一團,餘光瞥見那個叫塔尼的還緊張加防備的看着他,撇了撇嘴,果然不一樣,那個女人面對他的時候不會這樣。
“說吧。”低沉的兩個字讓緊張的塔尼得到解放,在這夜空之中,挑了些阿彌的過往講了下。
☆、變化是時常的
? 那股強烈的不安不是沒有道理的,在那股心悸來襲的時候,阿彌腦海中只閃過一個地方,想都沒想,她就用了‘移’來到了獵人協會的一個秘密實驗室,于是目睹了一地狼藉。
裝滿特殊液體的實驗艙由內而外被打裂,玻璃碎了一地,和綠色的液體摻雜在一起,本該躺在裏邊的人不見蹤影,幾個專門負責更換藥液和關注空身體數據變化的實驗人員倒在地上,身上有一道刀痕,沒有聲息。關于空的各項身體變化的材料和藥物研究不見蹤影。
大風刮着窗簾‘索索’作響,阿彌心底一片寒意。
是有人惡意殺死這些實驗人員,帶走空想殺了他或是改造他的身體為自己所用?還是空自己突然蘇醒離開這裏?
無論是哪種,阿彌都不能接受,揉了揉了眉心,阿彌招呼着幾個聞訊趕來的獵人協會的成員,趕緊四處調查,自己則是聯系尼特羅會長彙報這些。
細細和尼特羅會長講這些的時候,阿彌反倒是冷靜下來,心裏那股不安也漸漸消失,轉而往好的方向去想,不管空是自己走的還是被人帶走了,至少證明了他活着,只要還活着,她就還有機會找到他,如果這些無辜的人真的是他殺的,她也不會輕易饒過這個自己視為弟弟的人。
“這件事就你負責吧,”電話那頭的尼特羅會長語氣聽上去挺樂觀的,“需要人手你可以直接找豆面人要。”
“好的,那我先去調查了。”說着阿彌就打算挂斷電話。
“等一下,”尼特羅無奈的招呼阿彌,這個孩子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心急啊,“你調查這件事的時候順便教這一批新人念能力吧,随便挑個,讓塔尼也去,當獵人這麽多年,總得有個前輩的樣子。”
尼特羅涼涼的說着閑話,事實上他才是最沒前輩樣子的那個獵人,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可憐的豆面人天天都沒這個會長折磨得不像樣子。
“嗨。”阿彌無力的應下,這才想起被心急的自己丢在蜘蛛堆裏的塔尼,不禁扶額。
這個‘移’十二個小時才可以再用,而搭飛艇、坐車到達那個印象薄弱的小鎮要花的時間更多,阿彌悻悻的撥打電話。
“莫西莫西,阿彌?”塔尼詫異的聲音響起。
“我這裏還有事,十二個小時後才能去找你,要不你自己回來,我在獵人協會總部等你?”
“呃,阿彌,”塔尼結結巴巴,有些猶豫,“你還是來接我吧,還有一個人在等你,他應該不願意去協會總部的。”
“還有一個人?”阿彌驚訝,随即腦海裏浮現一個矮小的身影,不禁睜大了眼睛,拔高了聲音,“飛坦?”
“……嗯。”塔尼支支吾吾,“那我先挂了吧,我們還是在那個地方等你。”
“嘟嘟嘟。”阿彌看到被挂斷的電話有些莫名,卻也只得無奈一笑,轉身去問秘密實驗地旁邊幾家人有沒有在事發前發現什麽。
而那廂塔尼在一股寒意的注視下挂斷電話,轉身對上看不清含義的金眸,幹巴巴的笑了聲,接着給這個蜘蛛講發生在阿彌身上的事情,然而心裏在哀嚎,十二小時好長啊,我好餓啊,這個人好可怕啊,阿彌快點來啊。
阿彌可感受不到塔尼此時內心的呼喚,算是有些運氣的她終于在這個實驗室所在僻靜街道的其他人家裏打聽到了些有用的信息。
“可疑的人?”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仰着臉想了想,良久,回神,“說起來,前幾天有兩個打扮得很奇怪的男人來過這裏,我還好奇呢,這條街可是許久沒見過生人了。”
“那您還記得這兩個人大概的長相嗎?”直覺認為這是非常有用的線索的阿彌連忙問。
“唔,”老太太仰着臉接着想,上了年紀記性就有點不好了,“一個…長得很很像拖把,我都看不見他的臉,看起來都不像是個人類,唔,另外一個的話,打扮得真奇怪,全身都是繃帶,打遠處看好吓人喔。”
“嗯,”阿彌眯着眼,這兩個人的描述一時還真找不到什麽信息,不過全身纏滿繃帶倒是挺特別的?這年頭這樣的男人應該不多吧。
“那今天傍晚的時候您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聲音?”老太太一臉迷茫,“什麽聲音,唉,年紀大了人也遲鈍了,發生點事得緩好久才反應過來,唉,小丫頭,也幫不上你什麽忙。”
“哪裏哪裏,您幫了我好大的忙呢。”阿彌連忙作揖送老太太進屋,轉身低頭往下一家走,腦海裏不停的跳過各種人的樣子。
這麽看來空是被人帶走的幾率更大,知道空存在的人也不多,獵人協會的一小部分人知道,是實驗人員和帕裏斯通一派,還有就是空回來後自己去結識的人。
自己去結識的人?阿彌停下腳步,望了望星辰遍布的夜空,眯起眼睛,那個人應該不知道空身體的特殊□□。
晃了晃頭,阿彌接着去問下一家。
十二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等阿彌總結了手頭為數不多的信息,吩咐完幾個協專人員抽時間去哪幾個地方調查按時給自己反饋後,約束‘移’的效力已經過了。
塔尼講得口幹舌燥最後困到不行靠在樹旁睡得深沉,睡着的姿勢還帶着一些防備。
阿彌再次來到那個小鎮邊緣的時候,入目的就是睡得忘我的塔尼抱着樹幹時的樣子,而不遠處靠在樹旁的另外一個人在阿彌現身後就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準确無誤的看着她。
“你?”阿彌看了眼還在睡覺的塔尼,輕手輕腳的越過她靠近飛坦。
飛坦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圈阿彌後,幽幽的說了句,“小心被埋在哪個破爛建築的角落。”
說完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後,飛坦轉身作勢就要離開。
阿彌只有瞬間的怔忪,輕笑的開口,“小心被哪個糊塗賞金獵人砍掉腦袋。”
話音未落就目送飛坦幾個縱身消失在視線之中。
等了十二個小時總不是就為了這一句話吧,阿彌淺笑,別扭的男人。
在太陽高挂日頭的時候,塔尼終于醒了,揉了揉發酸的脖子,塔尼看着搭在身上的衣服愣了會,轉頭就看見阿彌正雙手抱膝坐在草坪上,仰着頭望着青空白雲,表情淡然,目光深遠。
“阿彌?”
阿彌回頭,神色如初。
如此熟悉的兩人相隔十二小時再見面也不需要噓寒問暖,親昵一番。
阿彌簡單的說了下尼特羅關于挑選九個新生中一個教他們念能力的事情。
“哦,”塔尼恍然大悟,“難怪米茲肯那家夥要我去幫他,說是他說不贏那個窟盧塔族遺孤要我去支招給他出氣呢?”
“窟盧塔族遺孤?”阿彌想了會,好像之前獵人考試的時候她有聽到尼特羅會長提及過,好像是個金發的美少年吧,和奇犽的關系不差來着,說起來金那家夥的兒子和那個金發少年也是朋友來着。
不過,阿彌又想到了剛剛離開的飛坦,那個傳言滅了窟盧塔族的不就是幻影旅團嗎?
阿彌也沒想過那個印象薄弱的金發美少年會給幻影旅團帶來什麽。未來的事一向不可預料。
“你呢?我待會就去米茲肯那,你有看中的人選嗎?”
“嗯,”阿彌點頭,“雲谷抱怨他一個人搞不定三個小孩,讓我去趟天空競技場,我過去幫下忙,剛好待在那調查些事。”
關于空失蹤的事阿彌不想和塔尼提及,自己一個人煩心就行了,不用再牽扯其他人。
塔尼也默契的沒提為何阿彌當時匆匆離去的原因,兩人短暫相聚後再次告別,再聚之時,也許物是人非。
☆、巧合是注定的
? 阿彌先回了一趟夏爾特家族,把手上的事情都安排後阿彌才發現馬裏比亞的時間和外界的時間流逝的速度不一樣,等他們出來的時候外邊居然過去了十多天。雖然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但結合在馬裏比亞遇到的紅眼睛魔獸的事情,阿彌還是回去找那些精明的老一輩問了問。
結果阿彌被那些老家夥用了句‘這很正常’打發走了。
“切~~”阿彌不屑撇嘴,看了眼身後城堡似的建築,伸了個懶腰,神色有些慵懶。
根據一些線人的彙報,阿彌沒有看到她擔心的最惡劣的情況發生,目前也沒利用空身體的特殊性,那股心悸也消失了,表明目前空還是安全的,剩下的就只需要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他。
阿彌嘆了口氣,這也不是個簡單的工作,還是先去和雲谷彙合吧。
阿彌印象中的雲谷,是心源流的傳人,長相很斯文,性格有些呆板,不太注意細節,偶爾的通信中得知前幾年他收了個天賦極高的徒弟,好像是叫智喜,雲谷字裏行間都透露着對這個徒弟的天賦和努力的自豪。
除了這個徒弟外,這次雲谷被獵人協會拜托教授傑富士力念能力,還要加上他的朋友奇犽揍敵客。都是自己認識的人,阿彌微笑,坐上開往天空競技場的飛艇,她倒是很好奇伊路米得知奇犽沒按照他預計的時間去開發念能力的表情。
等阿彌急趕慢趕到達天空競技場的時候,雲谷和他那個小徒弟正在大廳裏看着電視直播上的一場比賽,是小傑和一個使用陀螺的念能力者。
“嗨,雲谷。”阿彌走過去,打了聲招呼,摸了摸智喜的腦袋,“這就是你的那個徒弟。”
“你到啦,阿彌。”正看得入神的雲谷笑着打了聲招呼,然後對不知所措的智喜說,“叫她姐姐就行。”
“嗨,阿彌姐姐,請多多指教,我是智喜。”
阿彌笑着點了下頭,然後看着屏幕中的小傑,“小傑的‘纏’看起來不錯,他什麽時候開發的念能力?”
“昨天。”雲谷平淡的說出兩個字。
“昨天啊,”阿彌點頭,随即不可置信道,“昨天?強行開發的?”
雲谷哀怨的點了點頭,要是可以的話他也不想這麽做的呀。
“天才啊天才,”阿彌眯着眼看着還在閃身躲避陀螺的小傑,這就是金富士力的兒子啊。
的确是難得一見且極為稀少的天才,三人沉默的看着那場打鬥。
“‘絕’”阿彌再次驚呼,這才發現今天她驚訝的次數太多了,“他居然學會了‘絕’,是他自己不知不覺學會的吧?”阿彌轉頭問雲谷。
雲谷繼續哀怨的點頭,這是比智喜還具天賦的孩子啊。
奇犽的資質怕是與小傑不相上下,阿彌心中也是驚訝,這樣看來,也許她還能見到奇犽翻身的一天,還不知道這樣伊路米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呢。
兩個大人還在停不住的贊嘆小傑天賦,就見小傑撤下了‘纏’去攻擊那個使用陀螺的人,結果就是被打成重傷。
真是太亂來了,阿彌不忍閉眼,和他老爸一個德行。
此時還在一個熱帶雨林裏躲避抓捕一個珍奇生物的金不負阿彌的期望打了個‘噴嚏’驚跑了那只花了半個月等待的生物。
以雲谷呆板并且極負責任心的性子,這次小傑的行為讓他很生氣。
阿彌站在門外聽着雲谷訓話,以及奇犽偶爾的插科打诨。
等待和小傑約定好了後,雲谷才微笑的看着兩人,“對了,我還要再向你們介紹一個念能力老師,她是自小開發的念能力,經驗很豐富,也得到過尼特羅會長的指導,她會和我一起幫助你們完善你們的念能力的。”
“哦。“小傑睜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門外,奇犽一臉的興致缺缺,然而當雲谷說出那個人的名字的時候,奇犽止不住扶額。
“阿彌,進來吧。”
阿彌挂着平淡無波的表情進來。
“怎麽是你?”奇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貓咪,跳起來呲牙,還不停望着阿彌身後的方向,“大哥不會也來了吧。”
“你不會又是翹家的吧。”阿彌揉了揉眉頭,不會吧。
“你才翹家呢,”确定了阿彌身後沒人後奇犽一臉嚣張傲慢,“我可是得到了老爸的同意,”随即想到什麽,又對着阿彌呲牙,“你竟然早就知道念能力,為什麽不告訴我,還看着我被大哥欺壓。”
“你又沒問我,”阿彌無辜一攤手,“而且我也打不贏伊路米呀。”
奇犽不爽扭臉。
“說起來,”阿彌繼續裝作無辜,“我剛剛在樓下好像看到了伊路米。”
“什麽?”奇犽接着跳腳,“大哥竟然不死心的追到這裏來了,得像個法子。”
奇犽轉着小圈,餘光瞥見阿彌似笑非笑的表情後才明白過來,“你居然又騙我,可惡!!!”
阿彌無辜攤手。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流讓雲谷無奈,自己居然完全插不上話,要不是之前阿彌和自己提過奇犽,自己看到這幅場景還指不定會腦補成什麽樣呢。
“吶吶,”一句話都沒說上還可憐兮兮躺在床上的小傑扯了扯站在一旁的奇犽,“奇犽認識這個姐姐?”
“嗯,”奇犽沒好氣的應了聲,“和大哥是一夥的。”
“和奇犽的大哥是一夥的?”小傑歪着腦袋想了想伊路米的樣子。
阿彌無奈加無辜。
“你還是介紹下吧?”雲谷也無奈了。
“嗨,”阿彌正色,“我是彌夏爾特,一名遺跡獵人,也是這次協助雲谷教導你們的念能力的老師,接下來的日子裏,我會和雲谷輪流教導以及檢查你們的進度,以後你們要是在這方面有什麽疑惑都可以問我。”
“嗨,阿彌姐姐。”小傑立馬乖巧的叫了聲。
阿彌眯着眼笑,比金那個家夥可愛多了啊。
“啊啾。”遠在天邊的金再次打了個噴嚏。
“說白了就是個打醬油的,”奇犽不屑,雙手插在褲兜裏,“雲谷桑忙的時候你就幫幫忙,平時的時候就沒你什麽事,切~~”
“奇犽,這樣說不太好吧,阿彌姐姐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阿彌咬牙,忍不住的伸手揉亂了奇犽一頭銀毛,“你這麽惡劣的性格到底是跟誰學的啊。”
還有,阿彌在心裏腹诽,塔尼是怎樣和這個家夥玩到一塊去的呀,難道,阿彌睜大了眼,塔尼其實性格也很惡劣?
阿彌擺出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而奔赴金發美少年的塔尼此時則是挂着狡黠的笑容,心底在琢磨,出些什麽主意折騰下那個小孩呢~呢~
“咳咳。”從未見過阿彌吃癟的表情的雲谷忍笑,“阿彌你就住我那吧,方便些,我有事先走了,你知道地方的随時可以過來。”
說完就趕緊離開低氣壓的房間,反正小傑是個老實孩子,不會破壞約定的。
奇犽朝阿彌翻白眼,意思是你也趕緊離開吧,別把大哥也引來了。
而與雲谷約定好了二個月內不可以習念也不可以查閱相關資料的小傑正好閑得慌,完全沒有聽到此時自己的好哥們的心聲,朝阿彌甜甜的開口,“阿彌姐姐,你也是遺跡獵人啊,薩次先生也是遺跡獵人喔。”
“對呀,我們是同行,我還認識好多遺跡獵人呢。”阿彌一眼就猜中此時小傑的心思,随意找個地坐下來,慢悠悠等着小傑主動開口。
對喔,奇犽一雙貓兒眼亮了亮,小傑的父親也是遺跡獵人,沒準這個女人知道小傑父親的下落。
“喂,你知道小傑的父親嗎?金富士力。”奇犽一點也不客氣的開口。
好嚣張啊,阿彌揉着發悶的胸口,伊路米我能教訓下你弟弟嗎?不過,阿彌瞥了眼奇犽,會主動為小傑開口,奇犽這小孩陷得挺深的。
“吶吶,阿彌姐姐,你知道金嗎?他也是遺跡獵人喔。“小傑一雙大大的眼睛亮閃閃的,充滿了期待,奇犽雖然對着阿彌的表情不屑,但眼神裏還是帶着點興奮。
“知道啊,我們是同行,偶爾一起行動。“阿彌閑閑的開口,心裏嘀咕,我還把你考試的照片寄了不少給他呢,沒準他還在哪個角落裏得意呢。
“真的,”小傑的眼睛立馬亮了好多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