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3
托華國教育之福, 來留學的華人多數在算學領域上,即便是異國也成績優異到引人矚目。
除了霍宜修,江舒還邀請了4個人。
她時常混跡各個社團, 用心觀察再加狀若無意的考察, 大浪淘沙下來, 受邀的這幾人在記憶力和算學上都是學校裏的佼佼者。
江舒以不同理由邀請了他們,有的和霍宜修一樣缺錢, 有的則樂于挑戰。
他們是相信江舒的為人,只是嘛,逢賭……必贏?
每個人皆呼吸一窒, 有人甚至直接從座位上跳将起來, 不可思議的望向大言不慚的江舒。
“不要說笑啦,我們都學過概率。”其中一個撓着下巴,有些好笑。
不可能, 霍宜修早已下了定論, 心內一片平靜。
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妄想什麽呢?他很有轉身就走的沖動。
江舒對自己造成的震動充耳不聞, 她抽出一副撲克牌, 在桌上碼成半圓的形狀。
她挑眉, 有些挑釁的問,“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非賭不可, 該怎麽贏?”
霍宜修忍不住皺眉, 心尖微微一跳。
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目光瞬間變得灼灼似火, 一錯不錯的盯着她切牌。
她纖長的手指在攤開的牌中快速分類,去掉大小王之後, 在餘下的52張牌中,将10、J、Q、K、A排成一排。
她擡眼和幾人平視,“娛樂社之前有玩過21點,我就不說規則了,我想大家都玩過。你們有沒有想過21點可以通過算學增加勝率?”
幾人微微一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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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聽到後,立刻陷入解題的沉思。
“這個方法很有意思,如果拿到這些大牌算做-1點……”
手上不停,将2、3、4、5、6排成一排,“這些小牌算作 1點,中牌算做0點。”手指向中牌,分別是7、8、9三個數。
“一般莊家一次用6副牌,也即是說,桌上這些牌一共有312張,”江舒張開手指,将手掌撐在桌上,“如果莊家和5-7個玩家博弈,每次發牌12-18張,大約會發17-26次牌。”
她似笑非笑的指了指大腦,“如果每出一張牌都可以記憶并計算,就可以得出剩下牌的概率。”
接下來不用她說明,其餘人也開始飛速計算,“如果算牌結果為正,也就是說當前出現的小牌較多,那以後會出現大牌的機率就會增加。”
江舒笑了笑,“這樣會對玩家有利,玩家應該下大賭注。”
這裏的賭場并沒有設下年齡和國籍的限制,它是完全開放的,歡迎任何一個人進去賭博。
霍宜修明白了江舒的意圖,他沉吟不決,手表正指向他平時溫習功課的時間,耳邊似乎傳來秒針飛快的滴答作響。
明天還有一場考試,他時間不夠,必須得走了。
他催促着自己快點轉身,然而他的腳卻不聽使喚,甚至連手心都開始滲汗,有些緊張的微微窒息。
他長吸了一口氣,鬼使神差的說,“這只是很微小的機率。”
“是的。”江舒直言不諱,“短期優勢不大,但長期呢?”
有人閉上眼睛,小聲的呢喃,“玩家對莊家贏的機率會升至0.5%至 1.5%。”
霍宜修的心髒開始不受控制的突突狂跳,眼前仿佛能見到成堆的金銀,有人的瞳孔震驚的放大,嘟囔一聲,“瘋了!”
和聰明人說話的好處就是,他們很快就能抓準要害。
在賭桌上,這一點微小的勝率都可以讓賭場變成提款機。
“所以,”江舒坐下來,輕輕扣桌,“要試試看嗎?”
霍宜修有些緊張的咽了口口水,遲疑的又望了眼門,要走,還是要留?
其餘幾人面面相觑,當有人第一個點頭說,“我想試一試。”其餘人也跟着坐了下來。
沒有人能拒絕這個提議,這實在太具有挑戰性,也實在有太大的利益,驅使他們投身于此。
霍宜修最終也坐到了椅子上,就坐在江舒旁邊。
“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是先來練習吧。”江舒笑着抽起牌,“我們得算得比莊家快,比其他賭徒快,快得就像一臺機器,才不會引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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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如和希孟發現江舒開始變得早出晚歸,盡管課還是照常在上,但即使在課間也會拿出牌計算。
自如有天終于忍不住發問,“你在做什麽?”
江舒笑嘻嘻的答,“我在鍛煉大腦啊。”
希孟瞟了她一眼,“你最近和幾個人走得很近。”
“是啊,”她眨了眨眼睛,“我們是一個社團的。”
兩人見她不願說明,便也不再問了,只是都有點郁悶,覺得她不把他們當朋友。
江舒倒不是不願告訴他們,而是她習慣了做完後出了成果再說,不然話雖說出口,卻什麽也沒做成,也是很難堪啊。
江舒和霍宜修他們本身學業較重,練習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通常是他們互相當莊家,快速的發牌,然後停頓發問,“贏面是多少?”
“啊!我跟丢了。”有人會驚呼,一時跟不上速度。
“是正11?”有人會記混牌,或者計算失誤。
“不對。”
“正12。”霍宜修雙手交叉,十分肯定。
他減少了工作,在多番練習中,他慢慢顯露出衆的心算才能,就像一臺精密的機器,往往發牌一結束,他就知道贏面是什麽,而且算無遺漏。
“對。”江舒深望了他一眼,眼神複雜,“你似乎天生就适合做這個。”
霍宜修輕笑了聲,經過大半年的來往,讓他對江舒頗有好感,“我們什麽時候去試試?”
江舒微笑道,“這周末,怎麽樣?”
大家的天賦都不錯,也磨合的差不多,形成一定的默契,他們該去賭場試試水了。
于是到了周末,自如狂敲了一通江舒的門,打算拉着她一起去看本校和隔壁學校女生籃球的友誼賽,想想,要是在華國,可是連女人都少見,現在呢?
籃球賽呢!白花花的大腿!還随便看啊!
這麽好的事,怎麽也要帶上江舒一起啊!
希孟被吵得打開門,“不要敲了,她一早就出門了。”
“出門?”自如一臉疑惑,“她也知道有籃球賽?先走了?”
“不是,”希孟冷淡的說,“聽她說是社團活動。”
自如的臉剎時沉了下來,對着門就是“砰”的踢了一腳,“哼!”又自個出去了!
他心中不愉,見到希孟那張死人臉,心情更差,他咬着牙問,“籃球賽你不去吧?”
希孟冷嘲一聲,“你自己看得開心。”
女人有什麽好看的,希孟關門看書,是書不好看還是牌不好玩?
他敢保證,就算是江舒在,也不一定像陶自如那樣對光腿女人感興趣。
自如聽到希孟的話,心情稍揚,只是在心中暗暗記下了一筆。
嘿,江舒,你行啊!虧我當你是兄弟,你當我什麽!
他氣勢洶洶的一個人走到籃球場,對着滿場的女人又生起了氣,可惡!這些人打籃球就打籃球,居然沒穿短褲!包那麽嚴實做什麽!
他倒是沒想過,江舒是真的對這個沒興趣。
江舒此時和其餘幾個人一同搭車到了賭場,因為還是學生,他們提前做了一番僞裝,各自去買了假發、眼鏡框,穿上和平時截然不同的衣服。
他們把自己分成探風和真賭客,探風的駐紮在賭桌前小賭,一直算牌直到穩贏的牌局出現,再告知真賭客下大籌碼。
他們設定了各自的暗號便于同伴理解,比如撩頭發代表贏面是正9,而摸耳朵、摸鼻子、摸手指,就連說的每個單詞,都代表不同的含意。
霍宜修戴上假發,粘上假胡子,手指微微發涼,有些不安。
江舒則戴上眼鏡,打上發膠,把臉和露出的皮膚塗得微黑,看到他坐立不安的樣子,輕笑,“你怕什麽,還沒贏錢呢?”
其餘幾人俱興奮的笑了,“江舒,你覺得我們能贏多少?”
“這就要看我們的本事了,”她揚起臉,拉了下霍宜修的胳膊,“最主要是你,我們的最強大腦,你決定我們今晚可以背多少錢回學校。”
霍宜修聞言,呼吸微微急促,他分到幾千籌碼,此時都放在他的口袋裏。
随着侍者的引領,他們踏入了人聲鼎沸的賭場。
神奇的是,進入賭場後,耳邊的轟鳴瞬間淹沒了他,微窒的胸腔一下子恢複了平緩呼吸。
他的眼睛深深注視着這個銷金窟,手心的汗有些粘膩,他第一次有了實感,他不自禁将視線投向江舒,他們真的來了。
江舒使了個眼神,幾人便分散到不同賭桌,他們摩拳擦掌,等待這段時間訓練的結果……
霍宜修坐在椅子前,大腦放空,下意識的計算勝率,偶爾下一點小注,直到看到江舒的暗示,他坐到穩贏牌桌上,下了必贏的賭注。
為求謹慎,他先押了400,莊家開始發牌,他眼睛不離的看着翻出的牌面,心中暗念着,“11!11!”
贏了!他有些激動的攥緊拳頭,不自覺得朝旁邊江舒望了眼,她面色平淡,仿佛和他毫無關聯。
他感覺自己的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燃燒,他忍不住解開領口的扭扣,在心中尖叫吶喊,真的贏了!
他灌了一口旁邊放着的酒,有些微醺,大腦卻前所未有的開始專注。
他們還會贏下去!他是這麽的篤定着。
他想的沒錯,在賭場這一天,他們不停的重複着贏錢、贏錢、贏錢!
直到江舒察覺到賭場的人開始注意到他們,便立刻做出撤退的手勢。
幾人分散着去把籌碼兌換成現金,再分開離場。
分批出來後彙合,一數贏來的錢,竟有20萬之多。
“好多,天啊!”有人咋舌,要知道一年的學費加單人間住宿也不過一千多,而他們兌的籌碼只有五千,連一萬都不到。現在平分成6份,每個人也有3萬多。
霍宜修的心跳一下子失序,微愣的望了眼江舒。
她卻一點都不驚訝,“這不算什麽。”
她從裏面拿出一塊,往空中一抛,笑得燦爛,“我們以後會賺更多的錢!”
作者有話要說:
21點技巧取材網絡,大家可以查華裔“賭神”馬恺文……
這裏的賭場就算有年齡限制,女主也可以去買假證,嗯,不要問作者假證怎麽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