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是外人
顧銘琛其實第一時間想的是，這事似乎有點嚴重，要不要找司雨商量，讓司晴獨立出去住。
只是到了晚上，因司晴對他微親昵的一個舉動，出乎他意料，司雨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睡覺時還主動抱他，問他在公司有沒有背着她和別的女人搞三搞四。
如此一來，顧銘琛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每次當着自個妻子的面時都會對司晴熱情兩分。他也發覺妻子開始對他重視起來，這讓他有點小得瑟。
只不知他這樣令司晴更加深了想得到他的想法，計劃完一個又一個。
顧銘琛自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事實卻并非如此。他怎麽也沒料到自家的母親會讨厭兒媳讨厭到那種地步。她居然聯合司晴來給他背後戳了一刀。
那時司橪已經有九個多月大，司雨上班的時候會把孩子丢給她請的張姨照看。那天司晴去了上班，顧老夫人把電話給顧銘琛說她不舒服，讓他回來看看她，他回去的時候恰好是中午，還是司晴休假的日子，她正在給顧老夫人做飯，哄得顧老夫人很是開心。
顧銘琛被老夫人要求留下來吃飯，他沒什麽好推卻。問題就出在這裏，她們不知道給他喝了碗什麽湯。司晴雖說沒學中醫，對藥卻不算陌生。
顧銘琛喝下那湯後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甚至錯把司晴當成了妻子。
等清醒過來時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他氣自家母親的荒唐，更害怕這事被司雨知道。他不但做了對不起她的事，那個人還是她疼愛的妹妹，不管哪一樣司雨都不會原諒他。
憤怒過後他只希望事情能瞞下來，誰都不許說不許提，還要司雨出國，遠離他們，他會給足她一切的所需。
司晴自是不願的，她說她只要顧銘琛，既然已經發生這種事，她姐姐知道了也會原諒的。
那一刻顧銘琛想殺了她的心都有。最後他說除非他死了，他是不會放開司雨的。司晴就說她可以做小的，這都沒關系。
“你們這是要逼死我是吧？”顧銘琛受不了朝顧老夫人吼，丢下狠話，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他過得如履薄冰，時刻防着司晴，然司晴确實走了，她跟司雨說她要去學習，離開了。
顧銘琛想這樣也好。
兩個多月後，就在他放松防備的時候，司晴突然回來了，直接找到司雨說她懷孕了，孩子是顧銘琛的，顧老夫人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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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對司雨來說就是晴天霹靂，偏她還做不到像潑婦一樣大哭大鬧，或者對顧銘琛拳打腳踢一頓出氣。
她抱住小司橪給顧銘琛打電話讓他回家，見到顧銘琛第一句話就是離婚，她只要女兒，其他一切都不要。
顧銘琛最怕的事還是發生了，他求司雨原諒，求她別離開他。司雨說她已經做不到面對他，讓他速決，并善待司晴母女。
顧銘琛不願，還是那句話，除非他死了。然後他逃避，日日躲在公司裏不回家。後來，他特別的悔恨當初的逃避，更沒想到他甩門離開的那次會是他和司雨見的最後一面。
“是我跟姐姐說，我要從樓頂上跳下去，一屍兩命。”司晴對着司外公咯咯笑了兩聲，“她還是那麽蠢，我說什麽都信。”
“我怎麽舍得跳呢？我要的還沒得到呢。”說這話時司晴嘴唇嘲諷的扯起來，那化着濃妝的臉瞬間扭曲，“偏她傻傻的跑上來找我，我其實不恨她的，她那麽傻，可是她命好，我覺得沒有她擋着，福氣自然降到我頭上。”
“爸爸，你要恨便恨你自己，要不是你總偏心姐姐，我也不會什麽都想搶她的。你還要恨顧銘琛，是他不願放手，我便幫他一把。你知道嗎，姐姐其實不想死，我把她推下去時她還拽住了我手，她求我救她，她不想死，她舍不得她家閨女。哈哈哈！”
司晴似是想起了什麽，笑得瘋狂，身後的顧桦被吓到，小聲的喚着媽媽。
這是她的媽媽嗎？
“爸爸，我跟她說，她不走的話我家閨女又怎麽辦？私生女？不被爸爸承認？永遠活在她家閨女的陰影下？不，我不要我的閨女像我一樣，什麽都得她施舍。我讨厭你們，讨厭她，我要自己撐握着一切。她該死！你們都不知道，是我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扒下來，我看着她絕望的流眼淚。可那又如何，我還嫌她怎麽沒把她女兒也一起抱着走，這樣我們現在也無須來求你辦事，顧家的一切只能是我們的。”
當初司晴跑下樓想找司橪的時候，司橪已經被江少峥牽回了江家，她想下手做點什麽都做不了。後來司橪被司外公帶走，她更是連見她都難。
那時司外公不相信女兒會自殺，也曾讓警察介入，可司晴有顧老夫人撐腰，沒人看到當時發生了什麽，司外公無奈作罷。
而顧銘琛更是什麽也沒說，只守了司雨一夜。只是第二天早上見到他的人都發現他的頭發一夜間竟全白了。
後來他便搬離了原來住的那裏，對家裏的事再沒管過。誰都不知道他在司雨走的前半小時還收到一條來自司雨的信息。
她說司晴畢竟是她的妹妹，肚裏的孩子更是他顧銘琛的骨肉，他該有個好的交待。
再後來，顧老夫人帶着司晴出入各種場合，大家也都知道司晴是顧家媳婦，顧桦是顧家小姐。但顧家也在那之後慢慢敗落，不複往日光鮮。
只有少數人還記得司雨以及顧銘琛的另一個女兒。而司外公又不許顧銘琛見司橪，想見一面都得想盡辦法偷偷摸摸。
砰！一只茶杯擲到了司晴肩膀，司外公捂着心口恨聲道：“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我要你賠命！”
“你能拿我如何？靠你這副老骨頭，還是靠你那外孫女？喲，我倒是忘了，她現在還想跟我桦桦搶男人呢，你就不怕她步姐姐的後塵，不怕我弄死她？哈……”
“你敢！”司橪就是司外公的軟肋，聽到司晴還想去害司橪，他第一個不肯，當即沖過來要跟司晴拼命。
江少峥和司橪都不知道，他們的夢裏，司外公會被氣着是因為顧桦告訴他，司橪跟江少峥離婚的事，說司橪跟別的男人睡覺被江少峥發現，這些都是她顧桦一手推造。
江少峥眼見司外公沖動，忙收好手機跟着沖進去幫忙。
“外公，不急，讓我來處理！”他攔住了司外公，并讓司外公慢慢緩口氣，“別為了這兩人氣壞了身體，橪橪會難過。”
江少峥的突然出現對顧桦母女倆來說都是驚吓，特別是顧桦，她驚慌失措的對江少峥說：“峥哥哥，你怎麽來了，外公他，外公他要打我們！”
“你們不該打嗎？”江少峥冷冷的掃向那兩母女，像看死物一樣，“哦，是該死。”
敢說把他家司橪弄死，好大的口氣，也不看看她們有沒這能力。
“姓江的，你狂什麽，我們顧家還不怕你們江家！”司晴很不滿江少峥對顧桦說話的态度，她理理大衣的領子，趾高氣揚，盡量擺出長輩的氣勢，“別以為我桦桦喜歡你就總欺負她。”
“叫顧銘琛給我滾過來！”司外公在江少峥攙扶着坐到椅子上，才坐下就聽到司晴提顧家，當即吼了過去，“我倒要看看他怎麽護着你們！”
司橪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聽到司外公的急吼，怕他氣壞，一個踉跄踢到了門檻上，門檻不遠還有一灘砸碎的茶杯。
“小心！”遠遠看到這情況的江少峥比她還緊張。
心裏直祈禱，這關節兒可千萬不能出事。
嘶…
江少峥撲過來還算及時，司橪的手沒什麽事，倒是他的左手一只小指紮了兩小塊碎瓷片。
“你急什麽，多大人了還毛毛躁躁！”
司橪還沒來得及問他怎樣，江少峥卻先一陣後怕的沖她發牢騷，着實是夢中她摔成植物人的感觀太深刻了。
“你別動，我幫你清理一下。”司橪看了眼外公，見他情況還好，還有心思關注他們這邊的情況，她便放下心先給江少峥處理傷口。
畢竟也是因她而傷。
許是他們這邊人多，再呆下去也讨不到好，司晴拉着顧桦就走。
司橪眼尖，騰的站起來要攔人，江少峥卻一把抓住她手，小聲的說：“讓她們走，別讓她們在外公跟前礙眼。”惹人生氣。
“可是……”她還沒警告她們別來惹事呢。
江少峥看出她的心思，又捏捏她的手心，“放心，我不會放過她們的。”
司外公嘆了聲氣，站起來去找藥酒，他是不指望司橪能有多體貼江少峥了。
“你能怎樣她們，放她們出國？”司橪心裏還是放不下，就那麽便宜了那對母女。
“不了，我改主意了。”江少峥想到這一趟來居然錄到非常重要的信息，滿意極了，便是手正流血也沒覺多疼。
“老婆，我手流血了。”讓老婆心疼一下自己還是要的。
當然，他沒打算把錄音給司橪聽，怕她聽了會非常難過。
“我去拿碘伏。”司橪這才又把注意力放回江少峥手上，急急的跑藥房找藥包。
“喏！”剛好出來的司外公無奈的把藥包丢給了司橪，順手又找了掃把垃圾鏟去清理他自己制造的現場。
一邊的江少峥見着，忙道：“外公，一會等我來掃，你坐着休息會。”
“外公，你聽話，坐着！”司橪也瞪司外公。
“你這性子得改改了，是你外公我才不嫌你兇巴巴的，外人可未必受得了。”司外公三兩下就把茶杯渣子掃了起來，嘴裏不忘數落司橪。
“我也不嫌！”江少峥一聽這話，趕緊聲明，聲明完還讨好的對司橪笑笑。
“你又不是外人。”司外公緊接着他的話說。
“……”外公說的什麽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