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昆茨愛忒不愧是四天王之首。

她既不像佐伊賽忒那樣搔首弄資一番,也不像傑戴忒那樣憤怒地指責我們幹掉了她們多少手下,也不像涅芙萊忒那樣,上來先說一通正義邪惡黑暗光之類拖時間的話。

她,說幹就幹!

不對,她沒說別的。

昆茨愛忒介紹完自己,既沒有講解是怎麽追過來的,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多餘的情緒,拔出腰間的泛着冷光的劍就那麽直接當頭劈下來了。

這簡直不按牌理出牌啊,雖然剛剛在她出現的時候,我已經警覺地從床上下來了,但是為什麽她不先說幾句諸如“讓我來取走你的性命吧”,或者“你真是弱小的可憐”之類的話那?好歹讓我有個變身時間吧?!

我沖出狹小的卧室,就地一滾,只聽見“砰”的一聲,我剛剛躲避的那個位置,地板已經被昆茨愛忒那把看起來輕飄飄的劍給砸穿了。

好快的速度!

我把掀起茶幾擋住了她的第二次攻擊,在她将我的茶幾整個劈裂的時候,反手将玫瑰沖着她的臉部投擲而去。

“嘁,”昆茨愛忒不屑地冷哼一聲,随随便便就将我的玫瑰花打散了。

而當我爬起來的時候,卻發現她雙手一動,另一把劍像是從第一把劍身上分離出來的一樣,變成了雙手劍!

卧槽這武器犯規了啊!

雖然我一直以來是個沒什麽用,只能通過玫瑰花使用打斷技和輔助技的女主,但我沒想到,在接受了別人的武器都比我強這種坑爹設定後,我居然還要再一次面對這個世界設定不公平所帶來的傷害。

昆茨愛忒的武器居然有兩個!

我在家裏的客廳躲來躲去,眼睜睜地看着我買回來的沙發,櫥櫃,茶具,地毯,甚至是挂畫都被昆茨愛忒的雙劍斬斷。

這樣下去可不行!

Advertisement

我已經被打出火氣來了。這樣一直挨打可不是辦法,雖然沒有直接被昆茨愛忒打到,但是她揮舞的劍所帶出的劍氣已經擊傷了我的胳膊。

我瞅準了一個機會,踹開陽臺的門,沖到護欄邊,然後一個翻身從20層高的陽臺跳了出去!

別誤會,我可不是因為打不過才想跳樓去——當然啦,連佐伊賽忒都是我們六個人齊心協力才幹掉了,在更強的昆茨愛忒面前,我的失敗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不過我可不想毫無反抗地就被幹掉啊,就算死,也要死的有尊嚴啊。

果然,看着我跳樓,追出來的昆茨賽忒并沒有跟着我一起跳下來,而是在我下墜的過程當中站在陽臺的扶欄上看着我沖着地面作自由落體。視力很好的我,甚至還能看清楚她臉上那一抹輕蔑的嘲笑。

呵呵,太天真了,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我的手中再次握住了玫瑰,開始重新施力,一股熱量開始從心髒處蔓延開來。我正在下墜的身體頓時輕松了很多,熱量和力氣重新注入到了身體當中,我的雙手被一雙白手套覆蓋了,我能聽見身後的披風迎着墜落時的風獵獵作響。

太棒了,我咬了咬嘴巴,我看見站在陽臺上的昆茨愛忒臉色突變,這個時候敵人的任何不開心都是我的開心。

我掀起披風将自己一裹,隐身在半空中。

因為變身所帶來的身體上的輕便,讓我停止了向下墜落的趨勢,我趁機扶住這幢公寓低層的一戶窗臺,借着隐身的便利讓自己躲在一邊。

我能看見昆茨愛忒那樣漂亮的臉都氣歪了,她大概也沒想到跳樓“自殺”的我居然一下子就躲避了起來吧。

她從我的陽臺一躍而下,眼看就要落地了,我趁着她從我躲在一旁的窗戶經過的時候猛地跳到了她的背上。

要是能保住性命,誰不願意呢?

但是我的隐身是有時限的,以我和昆茨愛忒的實力差距,被她發現并且殺掉是遲早的事情,那還不如拼了。

我在跳到昆茨愛忒身上的一瞬間将箍着她的脖子,用我的玫瑰用力地刺下。

果不其然,她動作非常靈活,在我的玫瑰紮入她頸脖的那一瞬間将我甩了出去。

太遺憾了,我從八樓跌落的時候這麽想。

我的玫瑰不是利器,我注入了幾乎全部的力量才紮入昆茨愛忒的肌膚那一點點。不過只要紮進去了,玫瑰上的那一點光明之力就能滲入到她的血液當中,讓身為黑暗王國人士的她持續受到光明之力的傷害。

在昆茨愛忒的一擲之下,我整個人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好疼啊,眩暈中我聽見了自己全身骨頭脆弱地在堅硬上而碎裂的聲音,在被巨石碾過一般的疼痛當中,我感覺我的身體裏的液體迅速地帶着我的體溫流向了冰冷的地面,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了。

我最後仰頭看了一眼公寓大門的一個底縫,那裏有微微的暗紅色,如果不仔細觀察是一定發現不了的。

剛剛跳到昆茨愛忒身上的時候,我向着這裏投擲了一枝只帶着花骨朵的玫瑰。

出入肯定不走大門的昆茨愛忒不會比我更清楚,這幢公寓的樓下大門有一個地方的防盜窗紗是撕裂的,哪裏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口子。

我将最後的意念留在了那朵還沒開放的玫瑰中,明天早上小兔來接我的時候,應該能發現吧。

确認過後,我終于放心地讓自己沉溺入黑暗當中,逃避那粉身碎骨所帶來的劇痛。

......

死後的世界誰知道是什麽樣?我從來沒有細細想過,也不敢去深想如果我沒有找到銀水晶就死去會發生什麽。

但不管怎麽說,在我所有曾經有過的對死亡的想象中,絕不包括眼前這樣的情況:在又一次睜開眼睛之後,我發現自己手裏正握着沉甸甸的一把劍,利刃的盡頭,是小兔的身體,這把劍從小兔的左肩膀上方穿過,貫穿了他的肩部。

他原本白皙的臉上都是血痕,也不知道是誰的,藍色的眼睛睜得大大地看着我。

我手一抖,頓時差點就沒法握住這把本來就沉的陌生的劍了,但這個時候放開手,劍勢必會對小兔造成二次傷害。

“小兔......”我覺得我的聲音沙啞的不行,語音顫巍巍地都快要斷了。

卻見小兔的眼睛一下來亮了起來,“衛醬,衛醬是你嗎?”

“是我......”我還沒摸清楚情況,但是有一件事情刻不容緩,“小兔,這把劍......”

“你們磨蹭什麽,”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跳到我的耳邊,我眼前一花,穿着紅色水手服的火野利跳到了我們面前。

他冷淡地掃了我和小兔一樣,一把推開我,然後猛地拔出了小兔肩膀上的那把劍!。

“等等啊!”

我的話音未落,小兔的血液就随着利刃地拔出濺到了我的臉上。

“他死不了!”火野利言簡意赅地回答我,背起來小兔,沖着我說:“喂,既然你清醒了,能跑嗎?”

能...跑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是綠色的軍裝樣的制服,看上去和四天王們的很想,地上的那把寶劍還帶着血色泛着幽幽的冷光。

雖然還沒有弄明白這一切是怎麽回事,但是在我跺了跺腳發現自己身體沒什麽異樣後,我立刻點了點頭:“我可以的。”

“小心!”另一個人大喊了一聲,我們面前的牆壁被一道雷光批中,“轟”地出現了一個洞。

火野利頭也不回,背着小兔就從洞口鑽了進去。

“跟上阿利啊。”

我身後有人這麽說道,我回頭一看,是穿着綠色水手服的木野真麻,“快走,”她也推了推我,“我和阿金給你們作掩護。”

我能看見,在站立的木野真麻和愛野奈明不遠處,有一波又一波的黑氣在升起。

時間如此緊迫,我也不推辭,撿起寶劍也立刻鑽進了洞口,追着火野利往前跑。

小兔。

我跟在火野利身後跑着,看着小兔悄無聲息地趴在火野利的背上,鮮血滴滴答答落在火野利跑過的地面上,心裏一陣陣發緊。

本該死去的我,為什麽會以這種姿态清醒過來。

還有小兔身上的傷......

我回想起我剛醒過來,小兔還沒意識到是我的時候。他那時候眼睛睜得很大,警惕地看着我,但是卻沒有他平常戰鬥的時候殺氣騰騰,戰意十足的樣子。

對了,戰鬥!那個時候小兔的戰鬥姿勢是什麽來着?

他一手握住了我穿透他的肩膀的劍,另一只手......另一只手......

我的目光落在小兔的右手上,他的手自然地無力下垂着,手掌心中什麽都沒有!

對了,那個時候小兔的手裏并沒有握着武器,他根本不是來和我戰鬥的!

他是...他是...

一個可怕的猜測浮上我的心頭:小兔,不會是自願撞到我的劍上來的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