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床杆上撞了撞,“這室長不是我想當的呀,是你們逼我的。我冤啊!比窦娥還冤啊!”

我忍着笑安慰她道:“這寝室只有你最适合當室長了。乖,明天好好聽課,我們相信你哦。”

紀菲現在的樣子真是欲哭無淚,這室長,還真的是強行讓她當的。當初大一開學第一次相見,陌生的我們都有些怯怯的卻又帶着難以言語的莫名興奮,紀菲是最早到校入住寝室的,我到的時候寝室已經有四個人了。她做事很麻利,鋪床挂蚊帳什麽的自己就輕松搞定了,根本不像我還要讓我爸他們幫手才能勉強弄好,然後她開心的告訴晚一步上樓的紀媽媽哪個床鋪是她的,看起來很樸實,笑的很燦爛,說話很自信……接下來打招呼,幫助室友,打掃衛生,熱情自來熟……接觸後發現她不是第一眼那樣的樸實,其實是個瘋子……再然後,順理成章的大家就一致默認她是室長了。

嘴裏雖說着不願意,但紀菲還是在第二天下午準時去了教室,她走的時候我們還在午睡,她動作很輕,沒有吵醒任何人。

電話鈴響起那刻我幾乎要從床上蹦起來,心髒因這一下的驚吓狂烈的跳着,才一個假期而已,我們幾個竟然忘了魏琪的電話生意是朵麽的火爆,忘了拔掉那擾人的電話線。魏琪很自覺的起身接了電話,支支吾吾半天後把電話遞給了旁邊床的李潔。

“哪個會給我打電話哦?”李潔皺着眉低聲問着還是接過了電話,然後用她一貫的有些粗魯的低音嗓門應道:“喂,哪個?哦,賀老師……嗯,嗯,她去聽課了……嗯嗯,那我打她電話試哈。好。”

“賀大媽找紀菲?”唐琳半猜測道。

“嗯,說給紀女人打電話沒接。”

“廢話,她在上課肯定不會接電話三,賀大媽是瓜滴所。”

李潔也沒多說,還是用自己的手機拔了紀菲的電話,電話很快便接通了,不知是一是受對方的低聲說話影響,李潔第一句話還很大聲,下一句就低了分貝,她通知紀菲快速趕往賀大媽的辦公室,什麽生理課就不要聽了。

“賀大媽有沒有說啥子事?”我趴在床上興趣滿滿的問道。

“沒有,只說很急,要紀女人馬上趕過去。”

不知道是什麽大事會讓賀大媽急成這樣,但就這樣猜也猜不出個什麽來,我們幹脆也不去想了,反正紀菲回來後就知道了。魏琪幹笑兩聲挪到李潔床邊把電話拿了過去,然後又窩回了床上,不到2分鐘電話再次響起,讓人起雞皮的嗲聲從落下了蚊帳的床裏傳出,我們幾個一起倒吸一口冷氣搓搓了手臂。

想着剛開學還是要表現好些,我們幾個很自覺的拿出大學英語圍着一張桌認真預習,一時間寝室內充滿了祥和之氣。

“我回來啦!”

“咚!”

“哎呀!”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紀菲本來高亢興奮的聲音在下一秒就變成了慘烈的撞擊聲,聲音大得讓我們很擔心門是否還完整,所幸它只是猛烈的顫動了那麽一小會兒。

“呃,啥時候把門鎖上了?”我側目看了看大家,李潔讪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舉起左手表示是她鎖上的,夏海棠趕緊起身去開了門,就見紀菲嘟着嘴一臉幽怨的站在門外正中位置,手還使勁揉着額頭。

“快去看看門有沒有爛!”唐琳很“壞心”的提醒,惹得紀菲嘴撅得更高了。

李潔邊笑邊問:“紀女人,賀大媽那麽急找你啥子事哦?”

紀菲随手撥動了一下額前的短發,擺出一個帥氣的POSE,一副志得意滿的樣樣挑挑眉說道:“沒什麽,她有求于我!哦哈哈哈~~~~”

“吹哦,她還會有事求你!”李潔撇了撇嘴才不相信紀菲的鬼話。

“哼哼,此一時彼一時!”

我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打斷紀菲那小人得志的自我陶醉:“快點說啥子事!”

“嗯哼!”紀菲假意清了清喉嚨正經宣布道:“下個月學校舉辦女子籃球賽,每個系要組個球隊。”

“安?籃球賽,我們又不會打籃球!拍皮球還差不多。欸,賀大媽不會讓我們現學吧!我先說我絕對不參加哈。”唐琳一副打死都不會去練習的樣子,表明了她的直接拒絕。我們幾個也猛點着頭附和。

“就曉得你們會這麽說。放心,沒強求大家去。”紀菲坐回自己床上繼續說道:“賀大媽也是,今天下午就定人員了,她竟然把這事忘了。這個籃球賽是以系為單位,所以我們整個外語系,不分年級,不分年齡,只要願意的都可以報名,剛剛在她辦公室已經确定了三個主力人員了,一個是我,另外兩個是大二的,就住在我們這層最裏面那兩間寝室。”

我雙眼放光充滿崇拜的盯着紀菲道:“紀女人,你就是我們601寝室的神,是我們班的楷模!”

“就是,你說這萬一你出名了怎麽辦,不行,先說好哈,你要是成名人了,我們要當你的助手哈,提包包都可以!”李潔故意作出一副認真的樣子,很認真很認真的跟紀菲讨論這個助手問題。

“我求提鞋。”夏海棠壞笑着附和。

“我提衣服。”我也跟着起哄。

“只要讓我跟,啥事都幹。”唐琳直接來句猛的。

“還有我,不要忘了我哈。”魏琪一手捧着小說,一手還拿着紙巾擦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從她那個被蚊帳包裹住的床裏冒了出來。

紀菲輕揮了揮手,用手指将臉上的眼鏡擡了擡,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道:“放心,爺出名了,不會忘了小的們的。不過……你們拿我窮開心呀!不就一個籃球比賽嘛,老子又不是打NBA。賀大媽說了,雖然我們三個是會打籃球的,但一場比賽不可能只有我們三個人,你們如果有興趣還是可以積極報名滴,一旦得了名次就有獎勵的。”

“不去。”

“我也不去。”

“我可以當拉拉隊。”

“……”

紀菲很無奈的嘆口氣,早就能料到是這種結果了。

“欸,你們說我們班哪些人會參加?大勾她們會不會去哦?”唐琳壞壞的對着牆那邊嚕了嚕嘴。

“用勾子防守啊!”李潔很不淑女的爆笑出聲。

我很無語的搖了搖頭,這群女人在寝室真是什麽粗俗的話都能說出來,果然寝室是個人才輩出的地方。

從小學到高中,我的體育都是在及格的邊緣線徘徊,籃球賽,對我這種運動白癡來講那就是一種恐怖的東西,那麽多人在場上抓拉揪掐打搶……好吧,這是普通女子籃球賽最普遍的現象,但我是一點點都不想去嘗試。而我們寝室的幾個人也是一致通過就當個拉拉隊便好,沒辦法,這真不是普通女人能幹的事。紀菲,當然不是普通女人,她有顆很男人的心,是個爺們,她小學二年級開始打籃球,初中開始練田徑,只是高二後因學業原因才停止的訓練,但她那顆蠢蠢欲動的心沒停止過,所以一聽說有籃球賽,她立馬就應了下來。

“要不要通知楊琏呢?看她要不要參加?”我突然想起我們寝室還有一位非常住人口,那位110米欄的國家二級運動員,楊琏同學。

“好好好!她那個身高,那個速度,那個壓迫感,前鋒非她莫屬了。打電話,快快快!”紀菲只要是自己喜歡的東西總是表現的異常雀躍。

我無奈的輕搖了搖頭撥通楊鏈的電話,雖說楊鏈跑的快,跟個兔子似的,但她對這種女人瘋搶的比賽卻是興趣缺缺。“楊鏈說她不參加,讓你好好打,拿個冠軍回來!她到時回來當拉拉隊!”

紀菲撇着嘴喃喃着:“一群壞人。”

“我們都聽到了哈。”就她那故意放大的所謂小聲,在座各位都聽得一清二楚。

“算了算了,反正女子籃球賽本來就沒幾個人會打,我們能有三個人會打已經很不錯了。從今天晚上起,你們會經常看不到我了,我要去集訓,比賽前我要瘦個十幾斤才行,這麽多年全橫起長了。哎呀,這球好幾年沒打了,有些手生了。不行,不拿冠軍我就跟他們拼命。我得要找幾個男生一起練習才行,跟女的練習沒意思,跟綿羊一樣。找哪個好呢?哎呀,要不要買個籃球呢?暈,還要重新買雙球鞋!天哦,這個月錢超支了,要跟我媽說一聲才行……”

看着紀菲從信誓旦旦大聲宣誓到最後的喃喃自語,我們幾個是完全插不上話,這個瘋子又開始了,翻翻白眼不再理會她,我們該幹啥還是幹啥吧。

☆、八、女子籃球賽,抓拉揪掐打搶傷

女子籃球賽正式開始,我最最想不到的是我們班上607寝室平時很臭美很妖豔的一位女同學竟然也加入了隊伍,我很擔心她那可以當武器的長指甲和完全能吓哭孩子的化妝,裁判會同意她上場嗎?而且最恐怖的是聽說她還真會打籃球,果然人不可貌相,更讓人出乎意料的是,她們寝室的人這段時間還陪她一起訓練過,我很不厚道的想她們如此作法難道是為了那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要替補才準備的嗎。驀然回首間我還冒出一個想法,我們這幾個家夥都沒陪紀菲練過一次球,會不會不夠義氣呢?可我們都不會打籃球啊,真要上了籃球場就只有撿球、亂投、砸人、被砸、丢臉和搗亂的份了。出于不影響隊員訓練和為了拿好成績,我們就默默的當好精神支持者好了。

“聽說我們系這次抽簽運氣不錯,小組賽的對手裏頭只有法律系的厲害點,其他的都是湊數數上來的。”夏海棠難得一次打探到消息立馬很是興奮拿出來與衆人分享,她這個消息的可靠性是完全不用質疑的,因為那位妖豔的也要參加比賽的女同學所在的607寝室裏正好有夏海棠的一位綿陽老鄉,作為某一特殊時期的特別行動人員,我們很放心的将她“放養”到了那邊的寝室裏。

“法律系?她們應該會比較理智吧,我聽說以前比賽的時候好像傷個手傷個腳的都是小意思了,有些女生被抓傷臉了的,還差點就毀容咯。”唐琳也将自己打探來的消息公布,聽得大家心裏一陣陣毛抓抓的,女子籃球賽果斷不是一般人能參加的。

正當大家還在胡亂分享着自己打聽到的或真或虛的消息時,紀菲又是異常HIGH的沖進了房門,她手上拿着一套深藍色無袖運動衣,興奮地高高舉起喊道:“哈哈哈,快看,我是10號,是10號啊!哦哈哈哈,買球衣的簡直就是個天才,就兩個大碼竟然買了10號,剛剛巫妹妹還想跟我争,沒想到啊沒想到,哦哈哈哈,10號歸我啦!”

我們幾人都茫然的看着興奮過頭的紀菲,不就是拿到一個號嘛,至于高興成這樣嗎?這時走道另一頭傳來一聲大喝:“紀菲,我恨你,搶我的10號!”

“你11號也不差呀,流川楓!”紀菲立即側頭向門外大聲回了一句。

“啊~~~我要櫻木啊!”

“哦哈哈!歸我啦!”

完全不懂她們兩人在喊些什麽。

紀菲回過頭時又咧大了嘴顯了顯她的球衣,當她終于看出屋裏幾人的茫然時,她才明白大家根本不明白她的10號有什麽寓意。

“真是跟你們沒共同語言了,灌籃高手,看過沒?”

“……”夏海棠點頭,其他人搖頭。

“好吧,灌籃高手裏的櫻木花道就是10號!我的最愛啊,不過三井壽我也喜歡,三分球帥呆了。”

原來她說的是漫畫,我們幾個都不看漫畫的人怎麽能懂,花花還能跟她說上兩句,其餘的興趣缺缺的散了。

紀菲噘起嘴一臉幽怨的回到自己床上又開始了她一貫的自言自語,我們幾人完全無視她的存在,該幹啥就幹啥吧。

籃球賽正式開始是在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中午,我們一如既往的早早吃了飯然後便去球場霸占了好位。每個小組有五隊互相比賽,最後積分最高的兩隊出線再争奪進入總決賽的名額。頭三場比賽我們外語系勝的相當的輕松,就連我們這些外行人都看得出能力的懸殊。紀菲說她是後衛,我對這位置不是太了解,但我們寝室幾人最不爽的是兩場比賽下來她竟然一球沒進,就連球都沒投過兩次,一直在滿場跑,聲音還特大總是在吼。

“你也太丢我們601的臉了嘛,一個球都沒進,你看看別個607的,還有別個小一級的,每場都進那麽多球,現在都拽成啥子樣了。”我叉着腰教訓着,這人連個球都沒進還仍能笑得那麽開心。

“哎呀,我是後衛啊,你沒看到我主要是防守嘛,我在的地方,對方前鋒是一個球都進不了,還在搶籃板,哪個敢跟我搶。”

李潔一拍桌子道:“不要豁我哈,就算我們不懂也曉得別個全都有投球,就你到處竄。”

紀菲抱頭撞了撞床柱哀嚎:“那群女人都不會打球啊,這是在侮辱籃球啊!女人果然只會跟着球跑,紮堆堆搶。”

“你還以為是NBA嗦,這種比賽只要不犯規,本來就是亂打一氣。你就不要虛,拿到球就投,你注重的太多只會輸的更慘。”唐琳一針見血讓紀菲剎那間茅塞頓開。

“媽哦,老子也渾了。明天對法律系,讓你們見見啥叫專業。”

法律系的實力真的非常厲害,上半場快完時,兩邊分數只相差三分,紀菲防守那個前鋒之兇,投球之準……才上半場而已,我們隊上的人就已經累得臉紅氣喘,紀菲更是雙眉緊蹙,死死盯着對手,她的眼神中更是帶上了濃厚的“殺氣”。

當上半場結束時,我們幾人趕緊遞毛巾送水将紀菲迎了下來休息。

“媽哦,下次打球絕對不和皮包骨的女人打了,撞得我肋巴骨之疼。”紀菲輕揉了揉肋骨的位置,時不時的因疼痛倒吸一口冷氣,眉頭皺的緊緊的。

“啥意思哦?她們撞你啊?你不是防那個投球的女人的嘛?”我上前想幫她看看是不是傷着了,卻被她搖頭拒絕。

“撞還好了,犯規我還能罰兩個球,問題是她們兩個人沖到我前面突然就不動了,我活生生就自己撞上去,媽哦,全是骨頭,摁的我哦,我皮厚肉多,她們到是安逸了屁事沒得。”紀菲咬着下唇狠狠的瞪着對面的對手,“想反防我,沒那麽容易!”

下半場開場後,我們的人果然開始大反攻了,但紀菲還是被那兩個皮包骨女撞了幾次,只是不知她是用了什麽辦法,這幾回被撞竟讓對方變成了犯規,其中一人還因為犯規滿5次下了場。最終我們以小組賽的第一成功晉級。

接下來的比賽就不像小組賽的時間那樣排的很緊張了,基本兩三天才有一場,只是越到後來,幾名參賽隊員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紀菲算是傷得輕的,只是肋下手臂等位置多處青瘀,手背有幾條很淺的抓痕。可就在關鍵的時刻,在決定着能否進入冠軍争奪賽的時候,紀菲感冒了,還好死不死的大姨媽。

“紀菲今天狀态不是很好哦,平時跟個猴精似的,今天這才上半場怎麽就跑不起來了呀?”賀大媽在場外看着也感覺出了情況不對勁。

“賀老師,這也不能怪別個紀菲三,她大姨媽又感冒,能上場就不錯了。”我趕緊抱不平的解釋一番,這比賽的輸贏到最後其實都成了這幾個班主任私下争面子的事了,但我還是覺得一個學校的比賽,無論如何也沒必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比賽前我們寝室幾人都勸過紀菲讓她這場比賽就暫時不上了,可她就是不聽,只要她認定的事就會有種拼死到底的倔強。

賀大媽還算有良心,一聽到我這樣說立馬通知隊長換人,紀菲有些憤然的下場,二話不說拿着事先準備好的小包就進了旁邊的教學大樓。我們幾人想跟上去,但她一擺手就拒絕了我們。

誰也想不到事情就是這樣湊巧,在離比賽結束不到十分鐘的時候我們竟然落後了十分,輸,意味着我們只能參加第三名的争奪賽。紀菲終于按捺不住強烈要求換上場,只是,當結束哨聲響起時,我們還是無力挽回,相差了一分,只是一分而已,冠軍賽與我們插身而過無緣了。我心裏突然一陣難過,想去安慰隊員們卻無法讓身體動一下。也許之前真的贏的太順利而讓我們輕敵,本來冠軍的光環已經在向我們招手,現在眼前只覺得一片黑暗,天地間都在剎那失去了光彩。

賀大媽和其他幾位老師仍保持着職業的笑容勸解着失落的隊員們,紀菲憋着怒火回到寝室後才真正爆發。

“她是傻的呀,我自己啥子情況我還不知道呀,這麽關鍵的時候換他大爺的換啊,看看換上去那人,就是放在中間當擺設的,運個球還能在中場犯規,她當拍皮球啊,錘子哦!”

我倒了杯水給她安慰道:“算了,那女人不懂三。你大人大量,莫氣了。”

“啊~~~!無語啊,只能争第三,而且又是跟法律系打,冤家路窄!”

冤家路窄,這話真說對了,而且還要加上一句,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那像要爆發的獅子般的紀菲在見着那兩位排骨女後就直接和隊員交流了新的戰略,我在場外第一次認真的觀察起隊友和敵方的情況。

“看那個主攻的手臂!”李潔眼尖的指了指對方,那是紀菲的防守對手,是個厲害又難纏的家夥,可今天她的右手前臂竟纏着厚厚的紗布。

“看來她之前的對手下手有點狠哦!”我微眯着眼瞟了瞟那似乎受傷頗為嚴重的手臂。

607寝室的林旭一臉壞笑的湊了過來低聲道:“聽說法律系一半以上的人都受了傷,而且主力都是重傷,今天這比賽只要我們不失誤,絕對的贏!”

我皺着眉頭望了望場上的紀菲,贏?好像有些困難吧,對方主力似乎總是拿受傷的手出來比劃,有時被防守的太死既拿不到球又投不了球,還被紀菲斷球過幾次,她幹脆來個耍賴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接球不投球還故意挑釁的對着紀菲笑,紀菲起初還陪她玩玩,後來就打的很拘謹了,而我們隊上其他的隊友也多少因為一些原因犯了規。這樣下去贏的勝算……

“快看!”唐琳一聲大喊拉回了我們所有人的思緒和眼神。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球已經到了我們這方的手上,只是對方回防很快,現在全擁在了籃板下面。只見紀菲站在三分線外招了招手,小一屆的巫同學一個假動作将球傳給了她,對方将我方其他的隊友防的很嚴毫無漏洞,因為前幾場比賽的經驗她們知道紀菲肯定會傳球給別人。我和大家都緊張的不敢出聲,努力幫她觀察有利的傳球位置。就在這時,紀菲出人意料的猛然跳起将籃球投了出去,僅僅不到兩秒鐘的時間,我覺得我的心髒都要停跳了,再随着籃球以優美的弧度落下準确入籃再次跳動起來。

“啊~~~~~”全場轟然爆發出狂叫之聲,“三分球,是三分球!”紀菲很自然的右手握拳,手臂使勁用力下沉比了個勝利的姿勢。

我和李潔她們幾個抱在一起激動的在原地大跳着,更恨不得沖上去擁抱紀菲,而等大家平靜下來時我們才注意到一旁的賀大媽竟然在使勁抹眼淚。

“賀老師,您咋個了?”李潔好心的遞上紙巾。

“天啊,我沒想到紀菲投球會進,她之前就沒進過兩球,太意外了!”

呃……等回過神,我們幾人也感覺到這是意外,雖然紀菲常說她的三分球很厲害,但按之前的不良表現來講,我們不認為她的球技有多好,而且很多人說過女的投三分球都是靠運氣,特別是這種非常業餘的女子籃球。

如果說一次是意外,那麽第二次,當紀菲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再次投中一個三分球時,我們終于明白她的力量覺醒了。我從未這麽認真的去看完一場籃球賽,更未這麽賣力的去吶喊,即使到了最後喉嚨變得嘶啞……這場比賽我們以絕對的優勢勝出,我們601寝室也因某位的超傑出表現而大出風頭。

☆、九、夜店,興奮與惡夢

“楚文,你不知道,當時那情景之火爆哦!紀菲的樣子之帥,我們班主任哭的那樣子之喜劇!”我興奮的手舞足蹈跟楚文描述着籃球賽的場景。

楚文輕揉揉了眉間,一臉興趣缺缺的樣子打斷我道:“樂翎,現在是我們在約會,一周都難得見上一次面,你卻在我面前不停的說另一個女人怎麽樣怎麽樣,我……我曉得是我多心,可,可那種感覺……我只想問一句,你們寝室那個紀菲真的不是同性戀?”

我被震撼的“噗”一聲将嘴裏的水噴了出來,更是被水嗆的猛咳了幾聲,等緩過勁來後,眼瞪的大大的看着他,不知該笑還是該怒。“放心,她絕對不是同性戀,她最大的愛好就是跑到球場去看帥哥流口水的!”

“我還是很擔心,你也能确定你跟她在一起久了不會喜歡上她,變成同性戀?”

“喂,楚文,你這話說的很過分哈。如果我是同性戀就不跟你談戀愛了,不過說句實話,如果紀菲是男人,我肯定會選她。”

“好啦好啦,別生氣,我只是随口說說而已。”大概是看到我真的生氣了,楚文立即換了話題,只是從他的眼神中我能很确定他的心裏對于紀菲是否是同性戀這事仍耿耿于懷。

紀菲在聽到我為她打抱不平的事後,很沒形象的笑趴在床上狂抹眼淚,還很歡悅的握拳敲擊着床板,其他人也是同樣受不了刺激的捧腹大笑。“樂翎,你真是好人,不過下次你家楚文再問起就告訴他我是同性戀好了,讓他有點危機感。不,最好找機會讓我們見上一面,讓他知道如此帥氣的我對他是有多大的壓力。哈哈哈”

“喂,我是在為你說話啊,你還這樣。被別個說成是同性戀你還高興嗦,小心以後沒男人敢要你了。”

“現在就沒男人敢要我,我和男人在一起能迅速發展成兄弟。”

我無語的翻了翻白眼不再理會她,這人從不在意別人說她什麽,還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大聲說自己是雙性戀,是變态,喜歡某個男生就很快速主動的去表白,結果吓得對方是對她退避三舍,還好她比較看得開,不成情侶便成兄弟。

“莫理紀女人了,我有事問大家,你們想不想去夜店耍?”李潔止住笑後突然關起寝室門又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問道。

“安?夜店?哪裏的?就我們幾個去啊?”我異常激動的拉住李潔問,聲音不免高了幾分,李潔立即噓了一聲示意我低調些。

夜店啊,那可是一個神話般的非常勾引人的存在,是我想了很久很久都只敢想卻從不敢去觸碰的所在。電影情節中的夜店充滿了暗淡多變的燈、各式讓人醺醺然的炫彩調酒、妖豔的濃妝舞女、色眯眯的惡心男、情*欲的誘惑、毒*品的暗中交易、黑社會的火拼……天啊,現在竟然有機會去接近它,去見到真實的它,這就如同追星族看到明星大活人還能親密接觸一樣讓人興奮不已。

就我所知,我們寝室好像就只有李潔和紀菲去過夜店,傳聞當初紀菲還跟一幫男同學在周末的時候翻牆出去泡夜店,見識廣泛,這是我一直遙不可及的憧憬。

“就是先征求一下你們的意見,我那個青梅竹馬的死黨正好過來耍,他有熟的地方,就問我們想不想去耍,有男的在總要好些三,而且他請客不花錢。”

“好久好久?周末不得行,平時可以不?”我雙眼已經在放光了,心跳更是加速了一倍。

“星期三晚上,而且地方也不遠,就在附近。”

我想去,是非常的異常的沖動的想去,我想去見識一下真正的夜店是什麽樣的,對于我這種人來講也許這一生就只有這一次機會,若失去了恐怕再沒機會去了。乘着年輕,乘着自己還能有那冒險的沖動勁,勇敢的走出一步。我緊抓着李潔的手猛點着頭表達我迫切的想法,又一臉期盼的看向其他幾人。紀菲去過好多不同的夜店已經無所謂了,那麽就只有唐琳、夏海棠和魏琪了。夏海棠和唐琳的表情完全是我的翻版,看得出她們對于夜店也是充滿了好奇。

魏琪瞟了眼手中的手機糾結了片刻才抱歉着說:“我約了人打麻将,不好拒絕得三!”

“那你們其他幾個确定哈是去還是不去?”李潔再次詢問。

“去!”我和剩下的人全部斬釘截鐵的點頭答應。

周三臨出發前,我們幾個女人傻傻的對着鏡子化了個妝,其實也就是刷個睫毛,還都不會刷,弄了半天那睫毛都沒什麽變化,還因為不熟練不是弄髒眼皮就是碰到臉上,口紅搽了又覺得太紅太豔,于是拿張紙含在唇間輕抿将多餘的色彩去掉,這妝,不說誰知道化過。我們還特意換了相對性感的裙子那些,不誇張到齊屁卻也不保守的過膝。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流行的習俗,到夜店就必須穿着風騷性感,就算是長褲也一定要是低腰的,如果自己穿着保守裹的如粽子都不好意思去,在人群中會很丢臉,會成為異類。

這家夜店并不是很大,我估算着大概就比籃球場大一些,而且很喜劇的是它竟在一間有些破舊的大廈裏面,沒有任何醒目的招牌和接待,這地方我也常常路過,卻從未發現此處還有家夜店。坐像是爛的貨運電梯上了二樓才見到店的正門,幾個像是小混混的男人站在門口抽着煙閑聊着,看我們出了電梯竟用一種奇異又充滿玩弄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們幾人。

這裏沒有想象中的霓虹閃爍只有舞池中間那傳統的象征似的閃爍燈、沒有性感美女接待只有寥寥幾個穿着短裙化着濃妝的推銷啤酒和紅酒的小妹、沒有帥氣調酒師只有一群像保安又似小混混的男人滿場東瞧西瞄的左搖右晃。這裏有的只是昏暗的舞池,四周圍着的長沙發和酒桌,每桌之間有個小栅欄隔着,惡心的嗆人的讓人窒息在煙酒臭味彌漫,呼吸都異常困難。我們在一個推銷小妹的帶領下圍着場邊走了近一圈才勉強找到一個角落有位置可以坐下。

“這連基本的迪吧都算不上,沒見過這麽爛的地方。”紀菲撇了撇嘴湊到我耳邊抱怨着。

我也覺得這裏真不像,就算自己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電視上五花八門的夜店多了去了,這裏的感覺就像是聚衆跳舞的小型舞廳,而且剛才過來時偷偷環視一圈竟是些長着很色很惡心的老男人,而他們帶着的女性怎麽看怎麽像雞。我們幾個人雖然特意穿着性感了些,可和那些女人一比,明顯就能看出我們的青澀,任誰一見就知道是學生。而且一路上我非常清晰的感覺到“狼群”中投射而來的不懷好意,就算已經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還能明顯的發覺部分“惡狼”貪婪的獰笑。我有些害怕的使勁理了理自己的短裙,并有了種想即刻離開的沖動。

唐琳很不客氣的湊近我們一如既往的批判道:“那些賤男好色哦,看我們的眼神跟看啥子一樣,都不是啥好東西。欸,你們還要繼續留在這裏嗎?”

我心裏也是害怕的有些發毛,身上的寒毛都不自覺的豎了起來,可看看一旁正和朋友說話的李潔,我又同情心泛濫的強忍了下來,“我們還是給別個李潔一個面子,至少多留一會再走嘛。”

“行嘛,反正如果情況不對我們就立馬走人。紀女人,你經驗最足,要保護我們哈。”

“沒問題。”紀菲拍拍胸脯答應着,“我自保是完全可以的,到時候你們跑快點就行。”我們每人送她一個大白眼,但也相對稍稍安心的坐回到位置上。

酒水上來後我們沒敢喝,因為紀菲來夜店前鄭重的告訴我們這些地方的酒水很容易讓人下藥,罐裝的可樂可以喝,但要當面自己打開确定沒問題,不過也不完全保證罐子的邊緣或是吸管被人事先抹上藥,所以要先用紙擦幹淨再小心的喝,感覺味道不對就千萬不可再喝,寧願自己渴點。還有就是在可樂沒喝完時人若離開,即使是再短的幾秒鐘時間,回來後都絕對不能再喝了,說不準有沒人放藥,當然若自己是和一大幫熟識的好朋友一起來,只要留有人在這裏守着,還是可以安心的喝的。我們每人要了罐可樂,在檢查擦拭幹淨後才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

舞廳中央有四根三人環抱粗的方形大柱立着,一群癡男怨女在舞池中随着勁爆的音樂搖擺着沒有規律的動作,整個舞廳都非常的昏暗,我無法完全看清舞池,只能見到一堆人頭不停地晃呀晃,看着就頭暈。當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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