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不見。”
他這麽一說,朝日奈家的男人們才恍恍惚惚地想起來,眼前的少年才剛從“綁架失蹤事件”裏回歸,詭異的是,對方這麽一副臉色紅潤、優雅舒坦的模樣,哪裏像是失蹤一個多禮拜、死裏逃生的人?
至少氣色看上去比時常注重保養的朝日奈風鬥還要好一點,難道這人不是被綁架一個多禮拜,而是去度假了嗎?!
心裏不約而同地都産生了如此的想法,可卻只有一個人不爽地小聲嘀咕了出來。
“狀态這麽好,所謂的綁架該不會是他故意整我們的吧?”
朝日奈侑介有點不爽,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對面緩緩走下來的兩人相牽的雙手上。
“咳!”
假裝沒有聽到自家十一弟的抱怨,朝日奈雅臣代表大家以溫和的語氣表示了歡迎。
“朝崎君沒事真是太好了,這段時間繪麻因為擔心你,一直都沒休息好。”
聞言,朝崎海葵認真地點了點頭:“嗯,都怪我不好。”
朝日奈雅臣:“……”
明明是正常的交流方式為毛他偏偏有一種自己在欺負人的感覺?心好累QAQ
眼看自家大哥敗退,朝日奈要無奈地嘆了口氣:
“所以說,朝崎君平時應該要多注意保護自己,這樣才能在面對突發狀況的時候更好地保護我們的小妹。”
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怎麽保護繪麻……這樣的意思不要太明顯哦要先生!
朝崎海葵萬分溫柔地看了繪麻少女一眼,眼神那叫一個柔情蜜意,語氣那叫一個珍而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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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先生說的對,所以我毫發無損地回來了。”
為你珍惜自己,為你把一個完整無缺的自己交到你手上。
朝日奈要:“……”
媽蛋!這小子臉皮比他還厚,說情話的水準簡直是大師級,不去寺廟真是可惜了!
朝日奈椿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這次他倒沒有沖動,單手撐住下巴,帶着幾分打趣的眼神落在被朝崎海葵抱着的花上面,他好奇地開口:
“朝崎君居然特意帶了束百合花過來,今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
朝崎海葵心說你真聰明,他掃了眼手裏的花,又和繪麻少女“深情”對視了一眼——
不知道為毛,在場的人心裏頓時都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朝崎海葵帶着笑意的聲音輕飄飄地落在大廳:
“這是送給你們的,希望你們以後找到的另一半也能像我和繪麻醬一樣百年好合……”
朝日奈兄弟:“……”
百年好合是什麽鬼!
用帶着深意的眼神緩緩從朝日奈家的男人們身上掃過,朝崎海葵從容且真誠地一笑:
“嘛,雖然你們人沒到齊有點遺憾,不過還是希望你們能成全我們……”
邊說,邊把手裏的百合遞到對方手上。他準備了不多不少13朵百合花,送完後手裏還剩了三朵。朝崎海葵指尖蹭了一下花杆,帶着露珠的花朵在他手裏旋轉了一圈,粘在花瓣上的水珠霎時飛向四周。
身為精英律師的朝日奈右京托了托眼鏡,“朝崎君到底是什麽意思?”
朝崎海葵雙手攤開,牽着少女的手,齊齊向大家露出幸福地一笑:
“就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和繪麻醬決定要結婚了。”
話音落,五樓瞬間沉入一片寂海。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勤奮了有木有!
看在我這麽勤奮的份上,愛海葵還繪麻愛作者(滾)的小天使們賞臉來戳一個收藏包養一下吧QAQ
專欄求收藏,裏面長篇和短篇任憑大家随意寵幸(づ ̄3 ̄)づ╭?~
※、>>>.第三五沖突
“混蛋你說什麽!”
腦子反應最快的是誰目前還不清楚,但行動上反應最快的絕對是朝日奈侑介。
像是一頭被惹怒的野獸,朝日奈侑介瞬間雙目緋紅,他猛地沖上前揪住朝崎海葵的衣領往後推,海葵毫無還手之力的步伐淩亂地往後退去,直到後背抵住一堵冰冷的牆壁:
“給我撤回你剛剛的話!”
眼前的人已經怒極,聰明人都知道明智之舉是不要再刺激他,但是朝崎海葵偏不。
即使被人狼狽的摁在牆壁上毫無掙紮之力,他也完全不顯慌亂,反而微微仰起線條優美的脖子,從下往上盯過去的目光充滿了一種隐秘的挑釁:
“朝日奈先生平常也是這麽自欺欺人的嗎?”
他說的是朝日奈先生,這個姓氏囊括的可不只有朝日奈侑介一個人,而是在場的所、有、人。
——赤-裸-裸的打臉。
“夠了,侑介。”
朝日奈要開口,他臉色難看再也不複開始從容鎮定,沉郁的眼神仿佛蘊含着說不清的感情,這些感情全部擠壓在一起幻化成銳利而又搖搖欲墜的冰牆,除了冷還是冷。
要說他聽到這個消息不慌亂那是不可能的,但慌亂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松開他吧。”他說。
朝日奈繪麻終于也反應過來,想要上前的沖動卻在朝崎海葵微微朝她搖頭的示意下打住了。
朝日奈侑介咬牙,終于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松開他,朝崎海葵理了理被對方揪的皺巴巴的衣服,表情不變的走回到朝日奈繪麻身旁,對着神情各異的朝日奈兄弟微微一笑:
“我能理解各位的心情,心愛的小妹要成為別人的了,而身為兄長的大家顯然還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這話仇恨值妥妥的,看似寬容明理,實際上卻是耀武揚威般的挑釁。
朝日奈雅臣艱澀的開口:
“朝崎君,你們不覺得結婚這件事太突然了嗎?”
他嘴裏喊着朝崎海葵,但眼神看向的方向卻是朝日奈繪麻。
不止是他,明白從少年那裏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朝日奈兄弟不約而同的把目光都投向了站在少年旁邊的少女。
被這麽多雙火辣辣的眼神看着,朝日奈繪麻眼神閃爍,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點什麽,不過還沒等她開口,朝日奈彌突然啪嗒一下打掉手裏的百合花,小跑上前抓住繪麻少女的手,略帶鼻音的聲音裏滿是驚恐:
“姐姐!姐姐!姐姐你不要彌了嗎?”
“怎麽會?”
朝崎海葵彎下腰,朝年紀最小的小少年露出一個純良的笑容:
“彌君是弟弟,這一點是和繪麻醬結婚的我也無法改變的哦。”
兄弟的身份,是永遠懸在朝日奈繪麻心口的一根刺,也是插在朝崎海葵名為理智的那根神經線上的刀。
對前者來說是介意,是無法釋懷,但對後者來說卻是痛恨,和深入骨髓的嫌惡和諷刺。
至于另一邊的朝日奈家的這群牲口們……他們如果介意這種身份的話,還會對自己的妹妹産生那種心思嗎?
只顧着自己心裏的欲-望和渴求,他們有誰在乎過繪麻醬是怎麽想的嗎?
沒有,從來都沒有。
順水的人生和富貴的生活早就寵壞了這群人,自私已經深入他們的靈魂,什麽藥都拯救不了。
既然拯救不了,那就統統……都去死吧。
這麽想着,朝崎海葵唇邊的笑容越發的耀眼。
“結婚是人生大事,小妹你跟叔叔說過了嗎?”
朝日奈梓冷靜地問道,如果忽略他腳邊那只被折斷的百合的話,那麽他的表現可以稱得上是沉穩有風度。
朝日奈繪麻說:“嗯。”
朝日奈梓:“……”
朝日奈光撐着下巴,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從頭至尾沒說話。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琉生懷裏抱着那只正在死命掙紮的松鼠,橫過來的手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恰好堵住了小松鼠想要說什麽的大嘴。他眼神有些恍惚地看着面前站在一起的少年少女,良久後,忽然問了一句讓在場所有的朝日奈兄弟都噤聲以待的話:
“千醬,你快樂嗎?”
在這棟房子裏,大概也就只有他一個人,會真正關心少女是否快樂這個問題。
也只有他對少女的好,不帶有任何壓力。
朝日奈繪麻眼眶忽然就紅了,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就好。”
這麽說着,朝日奈琉生抱着小松鼠離開了五樓。
直到進入電梯,小松鼠才終于睜開他的手臂,它憤怒地瞪着琉生,噼裏啪啦地質問道:
“琉生!你幹嘛捂着我的嘴不讓我說話!我要教訓那個混蛋!小千一定不是自願的!一定是朝崎海葵那個混蛋誘惑小千點頭的!”
“朱利。”
朝日奈琉生輕聲叫住他。
小松鼠還在生氣呢,沒好氣地撓了他一爪子:“幹嘛!”
“千醬她,很快樂。”
“至少,比住在公寓裏的時候,快樂。”他補充。
“……”小松鼠沉默了。
五樓的起居室裏,朝日奈昴起身走到朝崎海葵面前:
“我想跟你談談。”
朝崎海葵記得,上次見面他說要跟繪麻醬單獨談談,現在是要跟他單獨談麽?
他欣然應允:“好啊。”
他們倆個去了陽臺外面,具體說了什麽裏面的人聽不清,只是到了最後,朝日奈昴忽然狠狠地朝海葵肚子上打了一拳。
繪麻少女捂嘴一聲驚呼:“葵君!”
然而被叫的朝崎海葵卻慢慢地勾起嘴角,笑了。
那一幕,衆人看的分明,然後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都是一寒。
打人的那個揍完人就走了,被打的那個卻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進來,緩緩悠悠地說:
“消息我們已經帶到了,很遺憾棗先生和祈織先生還有風鬥先生不在,不過等日子确定好了,我會再親自上門拜訪的。”
與此同時,在隔海的另一端,面容蒼白的男人挂斷電話,修長的手指輕撫桌面上精心呵護的相框,也是一點一點的,笑了。
“姐姐,知道麽,小葵她,要結婚了哦。”
聲音極為輕柔,說到最後,卻帶着一股不為人知的顫栗。
作者有話要說: 唔,晚上應該還有一更=v=
※、>>>.第三六沖突
“哐噹——”
擺放在桌上的玻璃杯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掼在牆上,啪嗒一下四分五裂。
前面的化妝鏡裏,映出一張猙獰而又狂怒的人臉,正是朝日奈風鬥無疑。
這是屬于Fortte組合的休息室,他們目前正在開展世界巡回演唱會,以東京為□□,再是首爾、臺北、新加坡……繞東南亞等二十多個國家,最後再經過上海回到日本北海道結束。
中間休息了一個月,現在又重新回到工作上面,而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紐約。
“搞什麽啊,風鬥。”
Fortte組合的隊員伊月森對于風鬥突然的爆發很不滿。
“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會兒,你就不能忍住你的少爺脾氣嗎?”
作為隊伍裏年紀最小的隊員,說風鬥是少爺脾氣并沒有什麽錯,雖然他這兩年漸漸開始成熟很多,但毒舌的本性始終不改,像個刺猬似得,不高興的時候逮着誰刺誰。
很不湊巧,朝日奈風鬥現在就很火大:
“嫌我吵,你可以出去啊!我可沒把杯子摔你臉上!”
伊月森眼神一寒,冷冷地看着他:
“你大可以試試!我們不是你爹媽,沒道理總是容忍你一次又一次的壞脾氣。”
“呵,我……”
“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
關鍵時刻還是隊長開口喝止了這兩人,赤瑛一皺着眉:
“別忘了這是在什麽地方,想明天就有‘Fortte成員不和彼此大打出手’的新聞傳回國你們大可以放開了手腳鬧!”
此話一出,兩個人都閉緊了嘴,但臉色都不怎麽好看。尤其是朝日奈風鬥。
他突然的爆發當然不是因為對隊員不滿,而是因為一跳來自大洋彼岸的日本發來的短信。
[風鬥君,最近還好嗎?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9月23日我和繪麻結婚,你會祝福我們的吧?哦,不祝福也沒關系的,我們不介意。]
這種語氣,不用查都知道這串號碼是誰的。
只有朝崎海葵,會用這麽善解人意的語氣毫不掩飾對他們兄弟的敵意。
朝日奈風鬥快氣瘋了!
因為工作的原因,他回!不!去!
作為三個缺席的人之一,朝崎海葵離開日升公寓後就親手給朝日奈風鬥發了消息。
至于另外兩位,應該有人會在他前面把這則消息傳遞過去。
朝崎海葵想得沒錯,在他之前離開的朝日奈昴已經通知了朝日奈棗。
面對電話那頭沉寂許久後才回應的一聲“我知道了”,朝日奈昴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麽心态。
曾經他和這位七哥的關系最好,然而後來他放棄田徑這件事讓他無法釋懷,再之後因為繪麻,兩人本來已經疏遠的關系漸漸破裂,即便後來有的話已經當面說清楚了,但破裂的關系再怎麽修補,還是會有裂痕。
就算是這樣,朝日奈昴也不得不承認,在所有的兄弟當中,除了繪麻,他最在意的,還是七哥。
那麽朝日奈棗呢?
他很平靜。
工作照舊一絲不茍的完成,準時下班,與往常無異。
只是那雙眼睛,深的透不出一絲光亮。
剩下的朝日奈祈織,是朝崎悠鬥說的。
這位自從上次找過朝崎大BOSS之後,就與他保持着不近不遠的聯系,所以在這次因為工作交談後,對方随口的一句話裏,心髒忽然一緊。
“……對了,說起來你好像是那位小姐的兄弟啊,她和小葵決定要結婚了你知道嗎?”
朝日奈祈織:“我現在知道了。”
在開門離開前,朝日奈祈織忽然回過頭,沒有波瀾起伏的眼睛平靜的看向朝崎悠鬥:
“悠鬥先生,你和你嘴裏的小葵是什麽關系?”
朝崎悠鬥漫不經心的翹起二郎腿,慵懶地眨了眨眼睛:
“和你一樣,我們……也是兄弟哦~”
沒錯。
兄弟——
這個……引發一切原罪、造成一切悲劇開始的,堕落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送上(づ ̄3 ̄)づ╭?~
以及,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下章開始最後一個篇幅,大亂鬥→_→
※、>>>.第三七沖突
朝日奈繪麻的婚紗由SEA提供,然而由于SEA是個只做女裝的女裝品牌,所以朝崎海葵需要的結婚禮服就只能從別的品牌裏購買了。
然而海葵對SEA這個品牌卻有種特殊的執念,他不接受其他的牌子,不容分說得只肯穿SEA的衣服。
如果放在別人身上,這絕對是屬于無理取鬧的行為。
但在朝崎海葵這裏,卻有人為他的任性買單。
朝崎悠鬥樂于做任何讓自己開心的事情,而幫助海葵,恰恰是此時的他,內心屬意之最。
帶着朝日奈繪麻來到SEA的工作室,朝崎海葵牽着她站在挂在最裏面的兩套美輪美奂的白色婚紗前,眼神柔軟地問她:
“繪麻醬,這兩款,你喜歡哪個?”
婚紗可以說是每個少女的內心深處的甜蜜夢想,朝日奈繪麻此刻的心情卻糅雜着一些說不出口的感覺。
——她是真的要和葵君結婚了嗎?
——等待着她們的未來究竟會變成怎樣呢?
這些,她統統無法确定。
唯一可以确定地是,眼下,她不想讓眼裏流動着溫柔喜悅光芒的葵君失望。
對着這樣的一雙眼睛,她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壓下心頭驟起的雜念,朝日奈繪麻眨了眨眼睛,有些為難的看着眼前的婚紗。
兩套都很漂亮,她有點無從下手呢。
她求助地看向海葵:“怎麽辦,葵君,我不知道選擇哪款……”
朝崎海葵毫不猶豫地說:“那就兩套都試一下。”
兩套婚紗一套偏向于夢幻少女系,如同倒垂着的花朵層層疊簇盤旋而下的裙擺,上面裝飾着用珍珠串聯而起的花紋,純潔而美好。
另一套則偏向于簡潔優雅系,整套婚紗的線條都很流暢,腰線收得很緊,凸顯出整個身體的優美曲線,于優雅之中點綴着性感。
可能是有年齡上的限制,從試穿的效果來看,朝日奈繪麻其實更适合第一種。
她本就是小女孩,眼神幹淨澄澈,笑容溫暖怡人,與第一套的氣質不謀而合,反而還被襯托出了一種純粹至極的夢幻甜美,讓人忍不住報以微笑。
相比之下,第二套的上身效果則比較中規中矩,沒什麽特別讓人驚豔的感覺。
朝日奈繪麻轉過身,有些臉紅的看向海葵:“葵君,你覺得哪套好看。”
朝崎海葵的眼神久久地停留在這個樣子的少女身上,其中流動的水光映襯着頭頂巨大的水晶吊燈,仿佛午後倒映着破碎日光的湖面,明亮而又深刻。
眨了眨眼睛,他往前走了兩步,修長的手指細細順平裙擺上的細紗,微笑着說:“就你身上這套吧。”
少女一愣,然而點了點頭,“好。”
試完婚紗,吩咐設計師按照少女的尺寸大小将婚紗改好,然後輪到朝崎海葵去量尺寸,然後定制禮服。
他們一大早出來的,怕少女餓肚子,朝崎海葵就帶着她去旁邊的甜品店坐下,給她點了一份蛋糕和一杯奶茶。
“繪麻醬,你在這兒坐一會,我等下過來找你。”
“嗯,葵君你快去吧,我會等你回來的。”
海葵進去SEA內室的時候發現裏面居然有一只朝日奈祈織,他也在量尺寸,而朝崎悠鬥正在一旁悠閑的看着,他的長發松松斜斜地系成一束,襯衣的上面三個扣子沒有扣,小露一片肌理分明的胸膛。
與他的随性相比,朝日奈祈織就顯得矜持而又紳士,襯衣的扣子永遠是一絲不茍的全部系上的,朝崎海葵忽然發現,工作之外她好像就沒見過這位模特身上穿過襯衫以外的衣服。
海葵唇角一勾,落落大方地打了個招呼,“祈織君,好久不見。”
正要量手臂的朝日奈祈織展開雙手,看上去像是一個在迎接的姿勢,眼睛平靜卻又深邃地看着她,“不久,才18天。”
海葵眨了眨眼睛,嘴角挑起一個帶着幾分惡意地笑容,“嗚哇,祈織君你居然記得這麽清楚,難道是在想念我?”
朝日奈祈織卻只是深深看她一眼,然後在設計師的要求下轉過身。
眼神興味地圍觀完,朝崎悠鬥這時對海葵招了招手,“喲,小葵來了,正好,我們的秋季主打要上了,所以你們倆這一季的海報拍攝也要被提上日程了。”
海葵聞言眼睛一亮,倍感期待的看向朝崎悠鬥,“什麽時候?”
她很喜歡拍攝海報時的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讓她感覺十分的刺激。
朝崎悠鬥摸了摸下巴,“十月份吧。”
突然,想到了什麽的海葵皺眉,“在我的婚禮之後?”
朝崎悠鬥點頭,“對的哦。”
朝崎海葵有些遺憾地攤開雙方,“那你們可能得另外找一個代言人了。”
最近一直在替她收拾爛攤子的悠鬥先生有些頭疼的扶額,“喂喂喂,這我可替你擺不平啊……”
海葵篤定的說:“你會擺平的。”
背對着他們,卻将倆人對話聽得一字不漏的朝日奈祈織看着眼前的鏡子,與他形影不離的十字架項鏈垂在胸前,間或閃過一抹晶瑩的光。
因為擔心繪麻少女久等,所以朝崎海葵一完事拒絕了朝崎悠鬥請吃飯的提議,轉身離開。
然而等她推開甜品店的玻璃門,卻發現那個原本少女坐着的座位上面,已經空無一人,就連桌子都已經收拾幹淨。
海葵來到收銀臺,“你好,請問一下剛剛坐在那裏的那個女孩子已經買單離開了嗎?”
收銀員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立馬反應過來,“對的,剛剛有一位先生來找她,兩個人聊了一會然後一起走了。”
先生?
海葵追問,“長什麽樣子?”
收銀員顯然印象深刻,“很英俊,很年輕,高高瘦瘦的,頭發是橘黃色的……”
不是那個人,朝崎海葵松了口氣,對收銀員微微一笑,“我知道了,謝謝你。”
“不、不客氣。”對方臉紅心跳地擺了擺手。
走出甜品店,海葵望了望眼前大道的盡頭,神色莫辨。
沒想到最先坐不住的那個人,居然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八沖突
“棗先生,你說的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麽事?”
跟着人離開,原本以為只是一小會兒的朝日奈繪麻眼見對方在她上車後忽然發動了車子并且遲遲沒有開口的打算後不由得催促起來,她擔心這樣一聲不吭的走掉,會讓葵君擔心……雖然現在擔心這個也已經晚了。
她知道自己這樣招呼也不打一個就走掉的行為很糟糕,但是當時面對着棗先生那雙深沉無光的雙眼,她忽然就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來。
朝日奈棗置若未聞,雙眼直視着前方,把一輛本田小轎車開出了豪華跑車的速度,最後一個甩尾停在了一座公園門口。
朝日奈繪麻往外張望了一眼,發現這裏有點眼熟,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朝日奈棗先下車,然後繞到少女這邊拉開了她邊上的車門。
這意思太明顯了,朝日奈繪麻愣了愣,在對方的注視下鑽了出來。
夏季已經到了尾聲,從林蔭道上方斑駁的樹枝裏穿透下來的細碎陽光已經散去了大部分的熱量,照射在手臂上只剩一點微暖的餘溫。
微風徐徐吹過,惬意的勾纏出人們心底的那一抹慵懶,心思仿佛都被吹散了。
走在旁邊的朝日奈棗還是不說話,但是繪麻少女的原本焦急的心情在這樣的環境下漸漸平息,重新變得溫和如水。
最後七男先生停在了公園西邊的秋千架前,他注視着空蕩的秋千,眼裏情緒翻湧。
半響後,像是終于想起了旁邊的少女,他轉過頭,視線專注而又緊迫地捉住她的雙眸,低沉地問道:“你什麽時候才會适可而止?”
朝日奈繪麻一愣,眼神茫然:“棗先生,你在說什麽?”
朝日奈棗往前逼近一步,“你們的游戲……該打住了吧?難道你還真打算和那位朝崎君結婚?如果只是想讓兄弟們知難而退的話,到這裏就可以了。”
他此刻的氣勢非常具有侵略性,朝日奈繪麻本能般的感覺到一股危險,往後推開一步,她垂下眼繼而轉移到旁邊的一片樹葉上,避開了與對方相對的目光。
“不是棗先生想的那樣……”
個中緣由她并不想解釋,似乎是為了增加說服力,她重新對上朝日奈棗的視線,認真地說道:“我會和葵君結婚,這不是玩笑。”
朝日奈棗忽然問她,“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少女偏過頭微擰着眉頭思索了幾秒,片刻後搖頭:“好像什麽時候來過這裏,覺得有點眼熟……”
有點眼熟,也就是想不起來。
朝日奈棗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漸漸半握成拳,他低低地說了一句:
“是我找到了你……”
聲音很低,仿佛是在自言自語,朝日奈繪麻沒有聽清,想要細問的時候,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于是思維瞬間被打斷。
電話是朝崎海葵打來的,已經猜到了什麽的他沒有問她在哪,而是報備了他自己的位置。
“繪麻醬,我就在你離開之前等我的地方,你談完了就過來吧,我在這裏等你。”
離開之前,是少女等他,而離開之後,他也很樂意在原地等她。
這就是朝崎海葵式的潤物細無聲的體貼,一而再再而三的引誘着別人而不自知。
朝日奈繪麻挂斷電話,嘴角牽起了一抹溫和的笑意,與從前面對他們兄弟時沒什麽不同,但是那雙漾着幾分鮮活神色的眼眸,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的生動。
“棗先生,我要回去了,你呢?”
——她現在,真的比從前要更快樂。
“我送你。”
拽成一團的拳頭越握越緊,朝日奈棗臉上的表情卻很理智,只是眼底沉着一抹壓抑,然而朝日奈繪麻并沒有察覺。
又一陣風吹來,原本停止不動的秋千忽然輕輕搖擺起來,朝日奈棗眼神一動,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雨夜,因為得知自己并不是日向先生親生女兒的少女受不了打擊逃離公寓,最後濕漉漉地坐在秋千上垂淚的場景。
——繪麻,是我找到你的,你怎麽可以去到別人身邊……
另一邊,在等待少女的過程中,朝崎海葵也并不是一個人。
在他之後完成裁量的朝日奈祈織從SEA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右手邊甜品店靠窗的位置上,單手托着下巴、一邊攪拌着咖啡的少年。
鬼使神差的,他朝他走了過去。
“繪麻呢?”
見到他朝崎海葵也沒怎麽意外,他懶洋洋的勾了勾唇,微微眯起的眼睛被陽光灑了一層薄薄的光暈:“唔,繪麻醬啊,大概是去披荊斬棘了吧。”
朝日奈祈織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忽然他彎下腰背,優雅貴氣的面容情緒始終淡淡的,只是在她耳朵旁吐露的話語暴露了這位模特先生的惡意——
“你說……如果在結婚當天他們知道你是個女孩子後,會是怎樣的反應?”
聞言,海葵擡了擡下巴,側過臉的瞬間,因為靠的太近,嘴唇險險擦過對方的臉頰,只是這個說不好是有心還是無心的觸碰卻被兩個當事人不約而同的無視了。
“你自己親眼看看不就好了?”
兩個人交談的聲音輕的只有彼此才能聽見,短暫的交談完,朝日奈祈織直起身體,海葵則往後靠,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重新被拉開。
“說得對,期待已久的場面,當然是親眼欣賞才最好。”
這樣說着的朝日奈祈織,那雙一向顯得淡漠如冰的眸子裏,卻完整的倒映出海葵的模樣。
朝崎海葵沒有接話,他整個人有些懶洋洋地把臉頰靠倒在手心,以手肘為借力點支撐着,單手托腮,眼神玩味地自下往上仰視着對方,把脖頸的線條拉得十分漂亮,十幾秒後,他忽然向眼前的人發出了邀請。
“親愛的祈織先生,舉行婚禮那天,你要不要來當我的伴郎?”
作者有話要說: 棗哥在黑化
※、>>>.第三九沖突
在問出這句話時,朝崎海葵的眼底燃着一抹奇異的期待,把那雙原本就剔透如同紅寶石般的眼眸染得更加漂亮,讓人忍不住想要觸碰和占有。
朝日奈祈織目不轉睛地看着,良久後忽然挑起了唇角:“當然,這是我的榮幸。”
得到肯定答複的海葵也笑了,背脊微微彎曲的身影如同一只優雅高貴的貓慵懶地眯了眯雙眼,嘴角的弧度越發深邃,“那麽,不用太感謝我。”
給你正大光明參與的機會,所以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祈織先生……希望你的加入,能把這潭水攪得更渾。
為了避免可能出現的問題,海葵和朝崎悠鬥商量之後把SEA的秋季宣傳畫報給提前了,因此在兼顧婚禮的同時,海葵還不得不進行畫報的拍攝。
所幸,為了照顧她的時間,這次畫報的地點選在了歷史古韻濃厚的京都,在楓葉将紅之際。
有了夏季拍攝的經驗,這一次海葵的表現要好很多,和朝日奈祈織的配合也越發默契。
地面上鋪滿了劇組特別搜集而來的紅色楓葉,兩旁是枝葉寬闊的楓樹林,綠黃淺紅顏色深淺不一的點綴在枝頭,落入鏡頭裏的時候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朝崎海葵穿着軍綠色的立領風衣,下身是深色的短褲,腳上穿着一雙同色的短靴,幹練之中卻因風衣下擺別出心裁的創意設計出了柔軟的甜美風。
站在楓樹林下,海葵仰起下巴望着頭頂,兩眼微彎,唇邊一抹笑意,而她對面的朝日奈祈織則專注地看着她,指尖撩撥着她柔軟的頭發,眼神深邃而溫柔。
直到攝像師那邊喊OK,最後一組也完成。
海葵收回姿勢,唇邊的笑意卻沒收住,就那麽看着朝日奈祈織,上揚的語調顯得心情很不錯。
“祈織君,和你合作很愉快。”
沒有直接回答,朝日奈祈織伸手勾了勾海葵頸側漸長的頭發,忽然說:“頭發好像又長了點。”
明明這幾天他們每天都有見面,但是這種改變還是被他一眼捕捉,因為真的太明顯。
海葵眼神一動,側眸看了看垂落在肩膀的發絲,終于斂了起唇邊的笑容。
不用對方說,他自己也早就察覺到了,不止是頭發,還有……
朝日奈祈織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掃過海葵的胸前,身體的曲線也越發流暢明顯了一些。
——而這一切,都是拜朝崎海嘯所賜。
“你的身體……跟上次的發病有關嗎?”
朝日奈祈織收回手,沒有錯過海葵眼裏一閃而逝的諷刺。
海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哇哦,祈織先生,你是在關心我嗎?”
祈織沒有回應他的挑釁,而是忽然擡手扣住海葵的後腦,然後慢慢湊過去,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麽。
海葵挑了挑眉,壓下了心頭乍起的異樣感,伸手将他推開。
随着婚期的靠近,朝崎海葵和朝日奈繪麻要做的事情也漸漸多了起來。
雖然婚禮全程交給了朝崎悠鬥來操辦,但是需要用到他們倆個的地方還是不少。
朝日奈家的兄弟由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