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後連日向先生都同意了而不得不接受現實的麻木。

事到眼前,這場婚禮已經是勢在必行,由不得任何人再自欺欺人,哪怕是朝日奈風鬥的缺席也改變不了這一點。

至于朝日奈兄弟們心理究竟經過一番如何糾結傷心失落,海葵都不在乎。

他只要知道,這些人過得不好就可以了。

終于到了婚禮前夜,所有的事情都差不多就緒,朝崎悠鬥帶着兩件男式禮服來到海葵位于另一個地點的公寓。

這是他為自己和海葵準備的婚房。

朝崎悠鬥毫無形象地往沙發上一倒:“吶,這是你和伴郎的禮服,新娘的那套我已經讓雅和子送到日升公寓了。”

雅和子是他們的伴娘,因為繪麻少女沒有特別玩得好的夥伴,所以是由朝崎悠鬥推薦的人選。

作為朝日奈家名義上的女兒,于公于私,朝日奈繪麻都該從那裏出嫁。

當然,作為伴郎的朝日奈祈織這晚是直接宿在海葵的公寓這邊的。

事實上,海葵也很期待自己親自上門接人時,目睹一下那群兄弟憔悴的模樣。

朝崎悠鬥側過身,手肘抵在柔軟的沙發上支起腦袋,他看着坐在旁邊的海葵,嘴角意有所指地勾了勾:“最後的單身之夜,親愛的,要來場派對告別一下麽?”

海葵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你這是明知故問麽?人都準備好了嗎?”

朝崎悠鬥用另一只手捂住胸口,誇張的扁了扁嘴:“呀咧~就這麽不相信我呀,哥哥我好傷心~”

海葵沒理他,他出神的望着手中的紅酒,聲音忽然輕了下來,夾雜着一抹不仔細聽就注意不到的不确定:“這次真的能成麽?他真的會上鈎嗎?”

“放心吧。”朝崎悠鬥漫不經心地說,“是你的話,他一定會來。”

Advertisement

只要他離開,那麽他們就一定不會失手。

“……”沉默了一瞬,海葵仰頭喝掉杯子裏的紅酒,然後把水晶高腳杯啪地一下放回桌上,嘴角露出一個似嘲非嘲地笑容。

“真慶幸我還能有這麽大的影響力。”

在他們停下交談的時候,公寓的門鈴響了起來。

海葵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快要到晚上九點,他勾了勾嘴,他的伴郎先生真是辛苦呢,為了擠出行程,這幾天可都是在加班加點的趕通告。

“我去開吧。”朝崎悠鬥從沙發上起身,“正好我也該回去了。”

門外果然是朝日奈祈織,朝崎悠鬥對他笑着打了個招呼,然後回頭對海葵說:“我先走了,明天一早我會派車來接你們。”

海葵點頭:“知道了。”

朝崎悠鬥一走,公寓裏就只剩下了海葵和朝日奈祈織兩個人。

正往裏走的模特先生擡眼打量了一下公寓的布置,優雅中透着一股溫馨柔軟的裝修看得出主人的用心良苦。

海葵擡眸望着他:“你來之前有跟你的兄弟們說一聲麽?”

在所有他厭惡的朝日奈兄弟中,好像只有眼前這個人是例外。

只有朝日奈祈織,他不讨厭,反而每次的見面都會讓他心底産生一種期待,期待着知道所有一切真相的他,會做出怎樣的反擊。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一顆想要完結的心……

※、>>>.第四十沖突

如果是普通人頂着朝崎海葵和朝日奈祈織的身份,在沒有第三個人在場的情況下同處一室,肯定是有些尴尬的。

然而這兩個人不是普通人,所以室內流動着的那種過分安靜對他們來說完全構不成影響。

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朝日奈祈織雙腿優雅的交疊,握着水晶高腳杯的姿勢如同一個西方上流社會裏真正的貴族。

他似乎很享受這樣靜谧的氛圍,輕輕搖晃着杯中的紅酒,在濃郁的酒液快要傾斜而出的時候再次搖晃一下,最後才遞到唇邊輕抿一口,微微眯起了眼睛。

只開了最外面一圈小型壁燈的室內,光線不夠明亮,模特先生完美而又纖細的身形被包裹在一如既往的襯衣西褲裏,可能是剛剛工作完的緣故,襯衣最上面的兩粒紐扣還沒來得及扣上,露出清隽的脖頸和鎖骨,整個人流露着一股別樣的魅惑。

然而朝崎海葵的注意力卻沒有在他身上,她顯得有些迷醉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禮服上,似乎在想着什麽,又似乎什麽也沒想。

半響後,她忽然站了起來。

“我要去試一下我的新郎禮服,祈織君,你要一起嗎?”

朝日奈祈織半眯着眼仰起下巴看了她一會兒,朝她一颔首:“如你所願。”

海葵是一套白色的禮服,內襯也是白色的,包括領結。

都說白色是很挑人的一種顏色,尤其是正裝,一個挑選不好,很可能會顯得很滑稽。

然而海葵卻不會。

特意為她量身打造的白色禮服,不管從身形還是從款式都與她有着恰到好處的契合,将少年偏瘦的體型修飾得十分筆挺和優雅。而紅寶石一般剔透澄澈的眼睛在這抹優雅之外,又增添了一絲□□人的神秘色-彩,讓人很想一探究竟。

朝日奈祈織的伴郎禮服顏色要稍微暗一點,銀灰色的馬甲搭配白色的內襯,領結也是銀灰色的,褲子則與海葵是同款色的白色西褲。

他比海葵要高,換上這套禮服後不像是個伴郎,倒像是個要去參加舞會的王子,貴氣逼人。

打開房門走出來的海葵圍着朝日奈祈織轉了兩圈,有些意外得挑了挑眉:

“真是頭疼呢,祈織君這樣穿似乎比我更像個新郎。”

朝日奈祈織眼神微微一沉,“可惜我不是。”

海葵聞言勾起了嘴角,“唔,也對,真是可惜呢。”

就算再像又怎麽樣?

像終究不等于是,和繪麻醬結婚的那個人,是她朝崎海葵啊。

沒有理會她的挑釁,朝日奈祈織往桌上的兩個杯子裏倒了點紅酒,把木塞塞上,他擡眸看向朝崎海葵。

“要喝一杯嗎?”

“好啊。”海葵答應的很爽快。

在朝日奈祈織來之前,她其實就已經喝了很多,不過因為不上臉,所以臉上神色如常。

兩個人碰了碰杯,祈織沉吟了兩秒後,語氣悠長地開口:“就祝你……心想事成吧。”

海葵眼神一動,而後緩緩地笑了,“我會的。”

不管你想要做什麽,最後成功的那個人,一定會是她。

為了不把禮服弄皺,試過了之後兩人還得去換下來。

海葵轉身往房間內走去,然而剛走了幾步,她就皺起了眉頭。

擡手按上腹部,海葵眼裏閃過一抹暗沉,距離上次的發作才剛過不久,現在頻率已經頻繁到這種程度了嗎?

在被朝崎海嘯注射那些激素之前,海葵小腹絞痛的發作頻率是沒有規律的,通常一兩個月都不會發作。

然而自從上次從海島上回來之後,這個頻率就大大得提高了。

從之前的半個月,到現在的……一個星期都不到……

居然在這麽重要的日子前來搗亂……朝崎海葵心裏對罪魁禍首的恨意又拔高了一個層次。

然而越是恨,海葵的眼神就越是明亮,到最後幾乎是如同有兩束火焰在裏面燃燒。

腳步虛浮地回到房內,關上門的同時,她的身體也漸漸無力地滑落在地。

縱使已經習慣了疼痛的滋味,但海葵還是将自己蜷縮成一團。

兩秒後,冷汗從她蒼白如紙的臉上滑下,海葵動了動手指,想要解開禮服的扣子把衣服脫下來,這是她明天要穿的禮服,不能在這個時候弄髒弄皺。

然而光是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就已經用掉了她全身的力氣,此時此刻解紐扣這樣的小事,卻讓她一度手軟不能。

……

門外,朝日奈祈織還站在原地,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海葵的房門外。

五分鐘過去了,房內的人還是沒有出來。

坐實了自己心底從猜測,朝日奈家的十男先生嘴裏發出一聲了然的輕笑。

反複推了幾次才把房門推開,終于進去的朝日奈祈織看着暈倒在地上的朝崎海葵,慢慢地蹲了下來。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對方如此脆弱無力的模樣,朝日奈祈織伸出修長的手指貼上海葵汗濕的臉頰,沒有意外得觸到一大片涼意。

用手指抵住海葵的下巴将她的臉從裏側輕輕松松的轉了過來,優美的頸項随着他的動作牽出一條弧度,脆弱得仿佛只要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斷。

朝日奈祈織忍不住想,如果這個人死掉了,那麽明天的婚禮會是什麽樣子呢?

失去了新郎的新娘獨自一人肯定是完成不了婚禮的。

多餘的人消失了,一切又恢複到原狀,他的兄弟們會不會慶幸不已,然後露出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然而,這對他來說,有什麽不同嗎?

他依然是游離于日升公寓外的那一個,不管是兄弟也好,妹妹也好,誰都沒有将他拉出沼澤的深淵。

失去冬花的世界,仿佛哪裏都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他一個人已經走得太遠,和誰都回不到最初。

那麽,他為什麽還要讓一切恢複到原狀?

至少在眼前的這個人出現後,他的世界又重遇了新生的色彩。

不管是憤怒還是挑釁,這些,都是朝崎海葵給他的顏色。

經歷過失色的世界,他是不是還能再次回到失去冬花後和冬雪一樣冰冷的人生,朝日奈祈織并不确定這個答案。

……

依照上次的經驗,把人放進注滿了熱水的浴缸,為了不讓已經失去意識的人沉在底部淹死。

朝日奈祈織和她一起躺了進去。

他在下面,朝崎海葵,躺在他的身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

透明的水面漸漸沒過兩人身上的禮服,白色相互緊貼,幾乎融為一體。

朝日奈祈織的手肘撐在浴缸的邊沿,手背抵住側臉,濺落在發絲上的水滴順着發尾往下,滴落在朝崎海葵的眼尾,如同一顆淚珠,漸漸滑落。

熱氣氤氲的浴室,兩具緊靠在一起的身體,被模糊了面容的畫面裏,終于整理出了一個結果的朝日奈祈織也慢慢閉上了雙眼。

不想讓一切回到原狀,也不想讓這個人臉上綻放幸福的笑容。

那麽,就把一切都破壞掉吧。

——誰都別想擁有幸福的未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一想到海葵和祈織兩個人一起躺在浴缸裏的畫面就激動的不行……

我真是太不淡定了_(:зゝ∠)_

※、>>>.第四一沖突

在朝日奈兄弟們經過輾轉難眠的一夜後,日升公寓照舊迎來了第二天的黎明。

朝日奈琉生是第一個起床的人,按照約定,他得幫繪麻化妝和做新娘的造型。

在整理他的工具箱的時候,小松鼠朱利一直在旁邊不爽的嘀咕着,它對所有對繪麻抱有不良企圖的異性都沒好感,鑒于朝崎海葵帶給它的心理陰影面積太大,讓它把對方列為了頭號公敵,然而雙方交鋒過多次,它每次都敗在了朝崎海葵手下,漸漸的便也有些自暴自棄了。

“……琉生,我跟你說啊,等下在那個讨厭鬼過來接小千的時候,我們一定要守好門,千萬不能輕易放過他,知不知道?!”

琉生這幾天幾乎天天聽着它的碎碎念,耳朵都快聽出繭了,回應的語氣也逐漸有氣無力起來:

“嗨海,我知道了。”

兩個人一邊說着一邊來到繪麻少女的房門外,朱利不等琉生敲門就先喊開了:

“小千!小千!我們來了,快點來開門!”

十分意外地,沒有得到回應。

琉生不禁和朱利面面相觑,今天是她和朝崎海葵結婚的日子,按理來說,她此刻早就應該起床等在房間了。

帶着淡淡的疑惑,朝日奈琉生再次敲了敲門,還是無人應答。

這下子,一人一只松鼠,頓時都不解了。

琉生擡手握住門的把手,試探性的擰了一下,發生門居然沒鎖,一下子就被他給擰開了。

随着敞開的房門,房間內的一切也漸漸暴露在門口的兩人眼中。

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裏面沒人。

“奇怪,小千人去哪了?”

朱利從琉生肩膀上跳下來,蹦蹦跳跳的來到房內,發現少女的婚紗被人小心翼翼地擺放在床上,可是卻不見人。

朱利四處找了找,嘴裏也大聲的喊着繪麻的名字。

吵鬧的聲音終于把其他的兄弟也吵醒了,一個個的都在繪麻的房間裏聚集,頂着明顯疲憊的面容探頭問道:

“朱利怎麽了?一直在叫個不停。”

朝日奈琉生解釋說:“小千不在房內。”

“诶?”朝日奈梓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是不是去準備早餐了?”

朝日奈雅臣抓了抓淩亂的頭發,終于認清了現實一般的嘆了口氣:

“打下她的電話吧。”

這個時候的朝日奈兄弟都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等琉生撥通了繪麻少女的手機,卻發現鈴聲正從房內的枕頭下傳出來時,他終于皺起了眉頭。

“她壓根沒帶手機,今天是她和朝崎君結婚的日子,以她的性格,一定不會在這個時候不說一聲地離開。”

他這麽一說,朝日奈兄弟頓時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良久後,朝日奈侑介以一種不是很确定但是又充滿了慶幸的語氣打破了沉默:

“……會不會是她忽然反悔,不想結婚了?”

其他兄弟們雖然沒有明說,但心裏卻都不約而同地想:如果真是這樣,那簡直不要太好好嗎!

可惜,之前在房子裏東奔西竄的小松鼠的回歸打破了這個希望,它跳到琉生的肩膀上,有些急切地對他叫喊着:

“叽叽叽叽……”(琉生,我剛剛去看過了,小千的鞋還在門口!)

鞋還在,那就說明她沒有離開公寓,可是公寓裏卻是真的沒有人。

那麽,她去哪了?

朝日奈琉生忽地産生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猶疑地看了朝日奈兄弟們一眼,一言不發地低下頭快速撥通了朝崎海葵的電話,并且很快就被接通了。

“你好。”聲音非常的禮貌,但是仔細聽的話卻有些冷淡。

不過暗自着急的琉生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在對方開口後迅速問道:“朝崎君,請問繪麻醬現在在你那邊嗎?”

“……”那邊沉默了兩秒,卻不是回答他的問題,“出什麽事兒了?”

這一次琉生終于反應過來這個聲音了,“——祈織?!”

被人認出來,朝日奈祈織的反應也不是很熱情,但也沒否認,“是我。”

“怎麽是你?朝崎君呢?”

看了眼正躺在床上還閉着眼睛的人,朝日奈祈織慢慢地勾起了嘴角,“他現在沒空。”

沒有給對方繼續提問的機會,模特先生反問道:“你還沒說繪麻怎麽了?”

琉生抿了抿嘴,語氣異常嚴肅地說:“她不見了。”

人不在公寓,但鞋子卻又沒被穿走,婚紗和手機都在,那麽就只剩下一個可能——

她是被人強制性帶走的。

同樣想到了什麽的朝日奈祈織目光一頓,眼裏漸漸湧現出了奇異的笑意,肯定地說道:

“今天是她的大日子,她自己一定不會一聲不響的離開……”

言下之意和琉生想到的不謀而合。

而更多的,他們其實也想到了。

能夠在不引起大家注意的把人從公寓裏帶走,那麽這個人一定是熟人,而且還是熟悉公寓房間分布的熟人。

只有熟人才能讓朝日奈繪麻卸下防備。

那麽,是他們之中的誰呢?

誰最不想繪麻出席今天的婚禮?

如果是以這個标準來批判的話,朝日奈琉生覺得所有人都有可能。

扪心自問,就連他自己,也是不希望繪麻這麽快就結婚的。

但是,如果這是少女自己所希望的,那麽他即使不舍,也會送上祝福。

可是其他人呢?

誰會真的去付諸實踐,把她從婚禮當天帶走,以此來破壞掉婚禮?

看着此時聚集在周圍,一臉疲憊的兄弟們,琉生忽然開口:

“繪麻的鞋子還在門口,所以她應該不可能自己走掉。”

一邊說着,一邊全神貫注的留意着兄弟們的反應,可是從所有人眼中流露出來的驚愕讓他覺得兄弟們并不是在作假。

雖然這麽想,但是琉生卻并不敢确認,于是只能繼續試探:

“有人不想看到今天的婚禮被如期舉行,所以罔顧她的意願把她帶走了。”

朝日奈雅臣放下掩住嘴正在打呵欠的手,慢慢睜大了眼睛。

和他一樣,右京也猛地看向說出這話的琉生,“你懷疑是我們當中的一個人帶走了繪麻?”

朝日奈侑介第一個沉不住氣,“開什麽玩笑!我們怎麽可能……”

“顯而易見就是這樣,難道不是嗎?”

打斷他的是朝日奈要,他雙手環胸地靠在牆壁上,肯定了右京的猜測。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妹妹醬一定不會一聲不吭地被對方帶走。”

像是遇到了最有意思的事情,朝日奈光嘴角的笑容充滿了深意:

“撒,那麽是我們當中的誰呢?”

推理是朝日奈光的強項,他的本職工作可是一位暗黑小說作家。

想到了這一點的其他兄弟不免都看向他,朝日奈梓一臉不耐地看着他說:

“光哥你要是猜到了就快說吧,別賣關子了!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的人誰知道會不會傷害繪麻醬?”

這時,一直安靜的朝日奈昴忽然說道:“我知道是誰……”

不可能是此時在公寓的人,他昨晚幾乎一晚上沒睡,如果有人中途離開了又回來,那麽他一定不會察覺不到。

明知道昨晚是繪麻住在公寓的最後一個晚上,卻還是沒有回公寓的人……

風鬥和棗。

這兩個人都像是會幹出這種事情的人。

然而比起風鬥,朝日奈昴覺得,是另一個人的可能性最大。

另一邊的朝崎海葵的別墅裏,朝日奈祈織放下電話,慢慢坐到了床邊,手指若有似無的碰了碰朝崎海葵的臉頰,輕輕說道:

“的确像是棗哥會做的事情呢。在所有兄弟中,他是最有主見卻也最固執的人,一旦決定要做一件事情,誰都無法改變他的決定。所以如果他喜歡上一個人,又怎麽可能允許自己得不到?”

“……”

沒有得到回應的朝日奈祈織慢慢俯下-身,手指挑開海葵身上已經變成皺巴巴的禮服內搭最上面的扣子,自顧地說道:

“你看,就算我不這樣做,今天你也成不了新郎呢。”

床上,朝崎海葵的雙手被固定在了兩邊,不緊,卻也讓人完全無法掙脫。

她閉着眼睛,仿佛還沒醒。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說,你們不用擔心禮服不能穿啦!

因為這個婚,是一定結不成的_(:зゝ∠)_

請記得我們的選項是言情……來跟我念,言(B!)情(G!)

于是,泥萌說,要不要讓祈織和海葵來一發【嚴肅臉

※、>>>.第四二沖突

和因為發病暈過去的模樣不同,經過一夜之後,依然閉着眼睛的朝崎海葵臉上沒有了那抹蒼白,是那種飽睡過後的安靜和恬淡,被窩的溫暖讓她的臉上也泛着健康的粉色,整個人顯得特別的乖巧。

朝日奈祈織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模樣的她,不禁讓他産生了一種沖動,想跟着她一起沉入美妙的夢境,又想親手打破她的美夢,将她從這種美好的狀态裏拉扯出來。

他們兩個人身上都穿着禮服,不同的是朝日奈祈織已經脫下了銀色的馬甲,只剩一件已經皺巴巴的白色襯衣,最上面的精致領結不見了,扣子也開了兩粒,讓他整個人多了一種平時沒有的慵懶和随性。

“既然婚禮已經不成了,這套禮服,也就沒必要繼續穿着了。”

這麽說着,他繼續解開朝崎海葵的第三粒紐扣,漸漸露出最裏面的黑色背心。

朝日奈祈織毫無負擔的趁着對方沒法反抗的時候扒開了海葵身上的衣服,随着他的動作,被單滑落到床腳,露出掩蓋在下面的雙腿。

不需要對方的回答,朝日奈祈織繼續說着: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我說過的話嗎?”

“我說過,我會陪你慢、慢、玩……”

幾乎就是貼着朝崎海葵的脖子說出的話,濕熱的吐息有些黏膩的附在皮膚之上,瞬間沾濕一大塊表皮面積。

朝日奈祈織原本撐在床上的手漸漸移到海葵的腰上,寬大卻顯得有些低涼的手握住海葵溫熱的肌膚,彼此接觸上的那一瞬間,有不可控制的反應緊随而來。

“朝崎君好像很讨厭男人,可是偏偏又把自己當成了男人……”

明明是在做着這種得寸進尺的事情,偏偏朝日奈祈織的語氣又正經的不能更正經,還帶着一絲研讨學問般的不贊同,“很矛盾呢。”

“是因為接受不了自己是個女人嗎?還是說,有誰對你做了不好的事情?”

“那個人是怎麽對你的……像是這樣嗎?”

他在她脖子上落下一個吮吻,力道不重,可是卻帶着濕意。

與此同時,原本一直沒有反應的朝崎海葵睜開了眼睛,而朝日奈祈織明明沒有擡頭,卻在第一時間發現了。

“終于醒了嗎?”

絲毫不覺得慌亂地,朝崎海葵也不見掙紮。

她直直地望着天花板,聲音輕輕地,性感的沙啞中帶了一抹恍如錯覺般的諷刺。

“祈織君,你愛上我了嗎?那個人可沒有你這麽溫柔。”

非常直白的,她承認了對方的猜測。

轉過頭,朝崎海葵望向模特先生的眼睛,恰好,朝日奈祈織也做了相同的動作。

四目相對中,兩個人都在彼此眼裏看到了衣衫淩亂卻又面無表情的自己。

像是一場對持,又像是一場無言的邀請。

誰先動了,誰就向另一個人投降。

和朝崎海葵擁有相同待遇的人,是朝日奈繪麻。

不過,她比海葵情況要稍微好一點,至少她沒有被綁起來。

“除了這裏,哪兒都不要去,好嗎?”

朝日奈棗站在門口,裏面是特意裝飾過一番的少女系房間,穿着睡衣的朝日奈繪麻就赤腳站在床邊。

“無論你要什麽,我都會拿來給你,所以除了我的身邊,哪裏都不要去。”

完全不給對方回應的時間,自顧自地說完以後,朝日奈棗出了房間轉動鑰匙把門鎖死,再把鑰匙緊緊地揣進口袋,目光深沉的上班去了。

朝日奈繪麻失魂落魄地在床邊坐下。

這裏不是棗君之前的房子,她曾經去過他住的地方,不是這裏。

因為沒想到棗君會突然發難,她是毫無防備見的對方,所以沒帶手機,沒帶錢包,甚至連衣服都沒換。

而這間明顯就是為了她特意準備的房間,裏面除了一張漂亮柔軟的公主床之外,也是什麽都沒有。

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去根本就不可能,她只能耐心的等待。

日升公寓裏,除了雅臣和彌留了下來,其他人都出去了。

一撥去朝日奈棗的公寓碰碰運氣,另一撥人則是去他的公司堵人。

唯獨朝日奈光一個人成了獨行俠。

他既沒有去公寓,也沒有去棗的公司。

他準備去見朝崎悠鬥。

朝崎悠鬥是這次婚禮的負責人,他為此精心策劃了一個非常神秘的主題。

朝日奈光到的時候,會場已經全部完成。

地點是在室內,整個空間設計的相當夢幻,柔和的燈光和純白的蕾絲相互點綴,随處可見的百合花束成了唯一的鮮花裝飾品。

“呀咧呀咧~居然已經全部弄好了?”

朝崎悠鬥似乎并不知道新娘已經被人劫走婚禮可能辦不成了,整個人很是悠閑的坐在會客區的沙發上休息。

見到朝日奈光後,也只是懶洋洋的招了下手。

“喲,你來了啊,是所有兄弟裏最早嘛。”

朝日奈光注意到他的用詞,明明他應該是所有賓客裏第一個來的,他卻只用了“所有兄弟”這個詞。

不知道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朝日奈光不動聲色的笑着問:

“除了我們兄弟,朝崎君還邀請了很多客人嗎?”

光并不知道朝崎悠鬥和海葵的關系,只以為他是以海葵所屬工作室的老板參與進來的。

朝崎悠鬥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将計就計地聳了聳肩:

“撒,誰知道喲。”

朝日奈光嘆了口氣,“希望沒有請太多人才好呢,不然婚禮黃了很不好收場呀。”

“嗯?”朝崎悠鬥看向他,“婚禮黃了是什麽意思?”

光攤手,實話實說,“因為,新娘跑了呀。”

朝崎悠鬥一臉你逗我呢的表情,“那我不是白忙一場?”

朝日奈光事不關己的斜了他一眼:“所以呀,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可以暫時停下,誰知道你效率這麽快~”

“按新娘不跑的正常流程來說,我這是正常效率好嗎!”朝崎大BOSS翻了個優雅的白眼,起身道,“不過還是謝謝你特意來告訴我這件事,免得我繼續在這兒浪費時間。”

“你要走了?”

“廢話,我可是很忙的。”他撇嘴回完,忽然又不懷好意地看了眼朝日奈光,痞痞地勾起嘴角,“還是說,你想來幫我?”

朝日奈光毫不猶豫地揮手:“慢走,不送!”

告別後,朝崎悠鬥回到車上,剛系好安全帶,手機就收到了一封郵件,內容只有一句話:

[我一個小時後靠岸。]

[——收到。]

朝崎悠鬥回複完,直接撥通了一個沒有備注名字的聯系人電話。

“可以行動了。”他說。

※、>>>.第四三沖突

時間很緊迫,朝崎悠鬥發動車子,快速調頭離開。

朝崎海葵和朝日奈祈織的對持,誰都沒有更進一步,最終以兩個人同時挪開視線告終。

從海葵身上翻下來,朝日奈祈織脫掉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襯衣,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又恢複了他一派翩翩貴公子的派頭。

床上,雙腳沒有被綁住的朝崎海葵調整了下角度,用嘴解開了右手的禁锢。

不知道是不是怕弄傷她,朝日奈祈織選擇的是非常柔滑的緞帶,順着方向一點點的咬開并不是很難。

得到自由後,朝崎海葵甩掉被祈織扒開的衣服,活動着有些麻痛的手臂,進浴室重新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發現朝日奈祈織竟然正在廚房準備早餐,朝崎海葵的眼裏迅速閃過一抹異色。

他做的是烤面包,雖然十分的簡單,可是看着他一臉專注的熱着牛奶的模樣,倒是很難不令人動容。

面對面坐下來吃早餐的時候,誰都沒有說話。

對于之前發生的事情,也都十分默契的沒有提起,仿佛只是一場幻覺。

解決完早餐,重新變得相安無事的兩人一個主動收拾餐桌,另一個來到客廳。

“婚禮辦不成了,我這個伴郎可以走了嗎?”

朝日奈祈織作為正當紅的模特,他的行程非常多,之前聽說他要來當伴郎的時候經紀人還十分不能理解他怎麽會答應這樣的事情。

……不過在知道對方是SEA老板的親戚後,頓時又連連點頭。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朝崎海葵拒絕了。

“誰說婚禮辦不成了?”

朝日奈祈織這次注意到,她新換的衣服和之前的禮服款式差不多,就在下擺和袖口稍微有點不同。

也就是說,她準備了兩套禮服。

也對,新人結婚時,的确會在婚禮上換好幾套衣服。

朝日奈祈織目不轉睛的看着她:“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繪麻被棗帶走了。”

那個時候她明明就是醒着的。

朝崎海葵垂下眼睛整理了下袖口,不以為意地說,“去帶她回來不就可以了麽。”

“你知道她在哪?”

“知道呀。”海葵從容不迫地對他笑了笑,聲音擲地有聲,“無論她被帶到哪去,我都會找到她!”

“……你在她身上動了手腳?”

這麽說着的朝日奈祈織忽然之間頓悟,“你早就猜到有人會搞破壞?”

朝崎海葵理所當然地說,“我總得以防萬一啊。”

“以防萬一?”她對于要和繪麻結婚這件事真的可以說是不折手段了!

朝日奈祈織心裏忽然就産生了一股怒氣,他猛地上前兩步握住海葵的肩膀用力一推,在她撞到牆壁上後,他瞬身上前欺壓住她,語氣非常冷酷。

“那我呢?如果我剛剛沒有停下,你打算怎麽對我?”

再次成為受制于人的一方,海葵一點都不緊張,她擡起下巴,直勾勾地望住對方,有恃無恐地反問:

“那你剛剛為什麽要停下來呢?”

“是啊,我為什麽要停下來……”這一次朝日奈祈織沒有退縮,喃喃說完後低下頭迅速吻上了那雙說話從不客氣的嘴唇,狠狠的碾壓。

早就不是第一次接吻,以往雖然沒有到深吻的程度,但是朝日奈祈織卻還是熟門熟路地撬開了海葵的牙關,放肆地在裏面掃蕩。

源源不斷的怒火通過口舌相接過渡到朝崎海葵的心裏,她好像有一點明白對方為什麽發火,但直覺上卻下意思地拒絕去深究。

于是她開始掙紮。

然而她越是這樣拒絕,朝日奈祈織的動作也就越來越大,越來越放肆。

心裏的黑暗侵襲的快而迅猛,習慣了這種感覺的他也從來不會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