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并不是江末!

十月一去北京玩兒的人,簡直能媲美春運,陸晨摁斷了手指,才搶了一張九月二十七的飛機票。

二十七號早十點,陸晨再次站在了首都機場。離開三年多了,這裏沒有什麽變化,陸晨感覺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拉着行李箱,一刻也不停留,直接出了接機口。

剛走到出口,陸晨擡眼就看見施然舉着個大牌子,上面寫着“接溫暖的橙子”。她立刻一手遮臉,急急忙忙走到施然身邊,一把拉住她的手,低吼:“你丫有毛病?”

“三年沒見了,怕你認不出來。”

“快收起來,也不嫌丢臉。”

施然被陸晨一頓嫌棄,原本的熱情瞬間被澆熄。她垮着臉,将牌子疊起來,遞給身後的聶謹。

聶謹接過牌子,笑着跟陸晨打招呼,并解釋:“知道你今天來,早一周前就開始激動起來了,比我們結婚還激動。”

陸晨仍舊一臉嫌棄的樣子,不過卻抱住了施然,在她臉上親一下,扭頭看着聶謹:“沒意見吧?”

“他敢!”施然也反手摟住陸晨。

由于摟在一起,陸晨走路有些不方便,她收回手,接過右手的箱子,從施然背後遞給聶謹,同時對施然說:“讓你老公給拎箱子,沒問題吧?”

“你特麽再故意說這些見外的話,姐就該翻臉了。”

“行,咱倆不用見外,你給我訂酒店了嗎?沒星兒的不住啊。”

“五顆星,就我們結婚酒店的樓上。”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上了車,施然不肯坐副駕,跟着陸晨一起坐後座,兩人又繼續聊了一路。

施然的婚禮在十月二號,上午聶謹去施然家接新娘,下午去郊外別墅舉行午餐婚宴,晚上酒店還有宴會。午餐宴會比較随意,來的多是施然和聶謹的朋友,晚宴比較正式,大多是雙方長輩以及生意場上的一些朋友。

這次婚禮,陸晨是伴娘,所以一號下午,施然就派車把她接到了家裏。陸晨雖然跟施然認識多年,但卻是第一次去她家。施然家的大別墅大花園,固然是漂亮,不過陸晨卻覺得不太自在,第一次見施然父母,她也有些不自在。幸好大家都忙着婚禮的事,只随便聊了兩句,管家就帶她去了施然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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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房間,陸晨就大松一口氣。穿着寬大T恤,癱在沙發上的施然擡眼,問她:“幹嘛呢,跟逃命似的,我們家老爺子老太太能吃了你啊。”

“瞎說什麽呢,主要是我這人窮慣了,見了大別墅,怪不自在的。”陸晨一邊笑着說,一邊走過去,擡起施然的腿,騰了個地方,坐了下去。

施然縮了縮腿,懶懶從沙發上坐起來,說:“跟窮沒關系,我住着也不自在,我倒是喜歡我們那會兒那個小房子,住着溫馨。”

施然剛說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這房子在陸晨那裏可是個禁忌。施然小心的看着陸晨,陸晨卻無所謂地笑了笑:“你真的是要結婚,要成婦女了,跟我媽一樣,變得瞻前顧後的了。”

“總一股無所謂的樣子,我們那不是在乎你麽?”施然脾氣急,立刻拍着沙發扶手喊了起來。

陸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垂下眼睑,不去看施然:“我知道,可我總不能天天抱着你們哭哭啼啼的。”

“對不起,都四年了,你還忘不了江末?”

“別提這事了,”陸晨擡起眼,笑看施然,“這事早過去了,我這次回北京,一是當你的伴娘,看你出嫁,二是拜托你件事。我想把那套房子賣了,趁着在北京把手續辦好,接下來我回成都了,你幫我盯着點。買房子的錢,直接打江月卡上就行了。”

“大姐,你瘋了?為什麽要賣?”

“留着一所空房幹什麽?難道還能等到他回來?”

你心裏難道不是一直在等他回來嗎?這房賣不賣,你的心都空着,在等他!施然在心裏咆哮,但卻只說:“北京有套房不容易,留着吧。”

“留着幹什麽?提醒我這是他哥哥送的,或許是出于愧疚,才送了這麽套房,說不定還是他授意江月,給我的‘分手費’呢。”陸晨知道,他們之間沒有分手費一說,但這肯定是他們對她的補償。她跟江末當初是兩情相悅,她也料到江末随時會走,但她心甘情願,所以誰也不欠誰,她沒理由收下這房子。

看出陸晨有些激動,施然小心問:“你們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前一天還計劃着去旅行,怎麽第二天人就不見了?”

“時間太久,有點忘了,好像是因為什麽小事吵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讓,就這麽分手了。”陸晨随口敷衍。

這也太扯淡了,不過施然知道她不想說了,所以換了話題:“哎,去試試我給你準備的伴娘禮服,到時候絕對驚豔全場。”施然眨眨眼,滿眼都是喜悅的光芒。

“驚豔全場?搶了新娘的風頭,可是要挨罵的。”

“你覺得能蓋過我的風頭嗎?”

施然說着,站在沙發上,一副天下我最美的表情。陸晨忍不住伸腳踢她,兩人又嘻嘻哈哈鬧成一團。

第二天淩晨四點,兩人就被鬧鐘吵醒,原本兩人還想再睡會兒,卻被施家的下人們給挖了起來,讓她們去洗漱。化妝師一直候着,等她倆洗頭發洗澡,做了面膜,就開始上妝。

施家請的都是些號稱頂級的化妝師,整整折騰了兩個多小時,才給兩人化完妝。過程中,兩人一直是小雞啄米狀态,腦袋一點一點的,忍不住打瞌睡。在化妝過程中,下人們又見縫插針地讓兩人吃了點三明治墊肚子,一會兒估計她們吃不上飯。

化完妝,兩人換了衣服,喝點水漱口,剛過了十分鐘,外面就傳來了喧鬧聲——聶謹來接新娘了。

聶謹領着一夥人,從別墅院子門口開始過五關斬六将,撒了不少紅包,才擺脫衆人糾纏,進了院子。到了院子裏,通往別墅的路上,又遇到了三處阻礙,又撒了不少紅包,這才安全到達別墅門前。

到別墅門口,又有一群人鬧鬧嚷嚷要紅包,伴郎團們四處撒紅包,引開衆人,聶謹則求屋內的人開門。他說盡了好話,終于打動了施家兩位老人,大門終于打開。

聶謹臉上帶着不可抑制的笑容,熱切地叫了爸媽,緊接着沖一襲白紗的施然說:“老婆,你真美。我們走吧!”說完,伸出臂彎,讓施然挽住。

施然正準備挽上聶謹,卻被陸晨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陸晨笑着對聶謹說:“新郎官,我的大紅包呢?你當初為了追求我們施然,可是沒少利用我。”

“放心,你的紅包肯定最大。”

這話不是聶謹說的,而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伴郎。陸晨循聲望去,立刻在心底罵了一句:施然,你大爺,你結婚還擺我一道!

伴郎就是給新郎解圍的,這沒有錯,但錯就錯在這位伴郎先生有幾分像江末!陸晨到現在算是明白了,施然為什麽要死要活地非讓她來北京當伴娘了。

“紅包不夠大?”伴郎見陸晨沒反應,又笑嘻嘻地再掏出一個紅包,兩個疊在一起,遞給陸晨,“這樣可以放新娘了麽?”

施然暗暗用手肘捅了陸晨一下,陸晨才回過神來,笑着接過紅包,假裝掂量掂量,說:“這還差不多。”說完,将紅包遞給下人,自己松開了施然的手。

施然被松開,立刻挽住了聶瑾。聶瑾滿臉笑意地彎下腰,打橫将施然抱起,然後向別墅外走。

陸晨和那位伴郎跟在後面,她第一次感嘆,房子太大了也不好,聶瑾要抱着施然穿過整個花園,就算施然很瘦,他也會累的夠嗆。不過看他現在一臉幸福的樣子,就算累死,估計也瞑目了。

陸晨正胡思亂想,幾人已走到別墅外了,此時伴郎團和伴娘團都等在了外面。聶瑾和施然上了婚車,伴郎團和伴娘團才散開,準備上車,去婚禮現場。

在大家散開之際,剛才那位伴郎突然對陸晨伸出手,說:“我叫池澍,很高興認識你。”

陸晨對施然這種刻意的安排有些反感,她心裏冷冷想:長得有幾分像,就是了嗎?

對于這樣的事,她心裏是很排斥的,但不知為什麽,她很友善地跟池澍握了手,告訴他自己的名字。或許是因為今天是施然的大喜日子,或許真是因為那幾分相似。

陸晨向來不習慣穿高跟鞋,今天為了當好伴娘,一直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并且施然給她選的裙子是條香槟色的修身長裙,但這裙子修身的有些過分,幾乎完全貼在她身上了。看起來當然是非常漂亮,顯得整個人非常高挑,并且玲珑有致,只是穿這身衣服的人是什麽感受,陸晨只想說誰穿誰知道,特麽的,連動都不敢亂動,被迫當了一上午熟女。

陸晨就是用這一身枷鎖似的裝備,當了人生中第一次苦逼伴娘。接下到了婚宴現場,她都是迷迷糊糊的,工作人員安排她幹什麽,她就幹什麽,司儀讓她怎麽配合,她就怎麽配合。一場婚禮下來,果然像下人們說的,連飯都吃不上。她心裏只想着趕緊結束,找個沙發,來個葛優躺,人生也就別無所求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很快就會甜起來的~~~相信蠢作者~(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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