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周末任禮元帶着時伊回家吃飯。

張婉芬親自下廚,時伊也跟着在廚房打下手。即将要成為一家人,又都有着要讓對方喜歡的心,相處得自然很愉快。

任隽平這兩天對張婉芬進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孩子們的事兒,就留給他們自己處理。養兒子到了這個歲數,還要再操這些心,未免活得有些太不明白。兒孫自有兒孫福,做父母的閉嘴就行了。

張婉芬其實也并不是一定要怎麽樣,畢竟這看人的功力她也是有幾分的。更何況,她兒子也不是個草包,蠢到需要她這個做媽的擔心來擔心去的。可就是突然知道了這麽多,很難不去再重新思考或者懷疑一些事情。

今天兒子來之前,任隽平特別叮囑過張婉芬,對時伊的态度不能跟以前有什麽不同,更不要還試圖探聽什麽消息。

張婉芬畢竟是過來人,平時也算看得挺開,做到這些當然不是難事。

這會兒看着時伊正埋頭切菜的模樣,她也很難去不喜歡她。白白淨淨的小臉兒,認真的神情,一舉一動都說不出的好看,雖然是再正常不過的切菜,這孩子做起來就是賞心悅目。連她這老太婆都這麽覺得了,更何況是他那兒子。

“回頭有時間再回來跟您學做菜。”時伊笑着對張婉芬說。她挺喜歡這種感覺的,尤其學的這些都是任禮元愛吃的。

張婉芬笑道:“這還不簡單!我天天都有空,你有時間就過來,我好好教教你!”

“好啊!”時伊笑眯眯的答應。

“聊什麽呢?”任禮元一走進來就見到兩位女士笑容燦爛。

“秘密。”張婉芬笑着對時伊眨眨眼,轉頭瞪了兒子一眼。

時伊呵呵笑,任禮元無奈地看着兩人。

“還沒做完?”他往鍋裏看了一眼。

張婉芬轉過身去嘗味,“最後一個菜。”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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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禮元點頭,轉身看着時伊收拾案板,還順手把她落下來的一撮頭發挂到耳朵後頭。

時伊幹活認真,沒什麽反應。

張婉芬卻剛好看見這一幕。

做母親的要說了解兒子應該是無可厚非的。可也不是孩子的每一面都能被父母看見。至少這溫柔細致的一面,張婉芬就沒瞧見過。

任禮元本來就不是那種會在人前扮親密的個性,即使在自己父母面前,他跟時伊也從來沒摟摟抱抱過。雖然只是個小舉動,做母親的還是看出了兒子的不同。

看了眼這倆孩子,張婉芬笑了。

算了,只要他們倆幸福就行。

婆媳倆精心繪制的大餐上桌之後,大家都吃得極為盡興。雖然都不是嘻嘻哈哈的性格,但整個氣氛也難得充滿歡笑。

“下次跟您學做這個獅子頭。”時伊對張婉芬說。

“好啊!獅子頭做出來不難,但做到家還是需要些功夫的。”

時伊稱是,非常贊同。她從來都覺得做飯是一件極為講究的事兒。同樣的食材,不同的人做出不同的味。有點像人生,卻更直觀。

任隽平跟兒子讨論時事,時伊跟張婉芬聽得認真,時不時的也發表下自己的意見。

人還是該多讀些書,尤其是男人。

看着平時話不多的任禮元,簡單幾句闡明自己對最新金融調控政策的看法時,時伊的心裏很難不點頭稱贊。

這就是成熟男人的好,自信有內容。舉手投足都流露出深度。

時伊很喜歡這種氣氛。和睦的家庭,彼此之間完全沒什麽不能說的,同時又都很尊重對方。

任禮元跟任隽平的感覺非常不同。雖然都不怎麽愛說話,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職業的關系,任禮元身上多了份父親沒有的霸氣和犀利。不過說起脾氣的話,他恐怕就不如任隽平來的那麽和善了。

飯飽之後,時間也不早了。

因為任禮元還有些資料沒弄完,倆人收拾收拾就準備離開了。

湊巧任隽平的小妹任豔君,卻在這個時候帶着老公盧峰登門。

任豔君跟盧峰在外交系統工作,久居南非。倆人前天才回國。任豔君一看見任禮元和時伊兩個人,就立刻熱情地抱住他們。

“來,我看看!”任豔君抱完之後,細細地打量時伊,嘴裏還忍不住啧啧兩聲,“這孩子長得可真好!”

時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任豔君親了兩口。

任禮元介紹姑姑姑父給時伊認識。

時伊在注意到盧峰的時候,先是一怔,随即驚訝的喊道:“盧叔叔!”

盧峰也驚訝的看着時伊,有些不敢認,“伊伊?”

時伊笑着點頭,“是啊!”

“好、好!”盧峰感慨的笑着,有些難以置信。看看時伊又看看任禮元,不停地點頭。

“熟人?!”任豔君好奇地問出大家都想知道問題。

盧峰一頓,随即笑道:“老朋友的閨女。”

任豔君哈哈笑,“這世界還真小!”

任家二老也笑着點頭。任禮元卻注意到時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幾個人在門口站着說了幾句話,約了時間再聚之後,任禮元就帶着時伊離開了。

任豔君和盧峰夫妻倆先是吃吃喝喝一番之後,才跟任家二老坐下來好好聊天。

“你跟時伊爸爸認識?”張婉芬問。

盧峰嘆了口氣,“是啊……這孩子挺可憐的。”

“怎麽了?”任豔君只知道侄子要結婚了,女方的具體情況她并不清楚。

“她爸爸前段時間去世了。”張婉芬回答。

“真的!?”

“嗯。”

“唉。”

“這話聽起來難聽,不過我倒是覺得這樣更好。”盧峰感慨道。

“什麽意思?”任隽平問他。

“時志國這人我還是挺了解的。人走了,倒也是個解脫。”

“……時志國?!”任豔君驚訝的看看盧峰,又看看任家二老。

任家二老也有些納悶。

盧峰嘆氣,“是啊。”

任豔君臉色突變,“你是說你那個老同學時志國?!判了無期的那個?!”

“嗯。”

任豔君難以置信地看着任隽平,“哥!這事兒……你們,同意?”

“……”

任隽平跟張婉芬兩人互相看着,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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