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夜裏抱着熟睡的時伊,看着她泛紅的小臉時,任禮元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明明已經是非常熟悉和了解的人,現在卻得重新認識了。
本來是以為是終身伴侶,應該再親密不過。可到了關鍵時刻才發現,原來對方那麽容易就能放下。他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這算不算是栽了個跟頭呢?唯一一次跟着自己的心走,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還想娶她嗎?當然。
可總覺得又有什麽不太一樣了。
任禮元也不知道原來他愛起來是個這麽自私的人。要麽全部,要麽不要。這麽極端的思維邏輯,不會有什麽好處的。可他這會兒卻一點也不想勸自己。
他不想分手,因為那樣只會更煎熬。
只是就這麽任由她掌控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又一點也不對味。他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有些煩躁。
說實話,還沒有女人讓他不知道該怎麽辦過。就是現在看着她,他也不會想要去傷害她一丁點兒。
後天就是定好的領證日子,多少有些遺憾。可說真的,就算那天她真的肯跟他去辦手續,他覺得自己也未必會有多高興。他要的是全心全意,滿腔熱血的愛意。而不是這樣勉強答應的開始。
懷裏的人動了動,任禮元的思緒也被打斷。
他看着她的臉,低頭親了幾下。
還是喜歡她,有什麽辦法?
或許他應該像那些情場老手學習一下,學習編織那種讓人暈暈乎乎的情網。好一下把她罩的嚴嚴實實,迷迷瞪瞪。除了他,眼裏誰都沒有。
任禮元冷靜地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過于老實了。或許應該壞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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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會兒,任禮元也睡着了。
兩人一覺到天明,簡單吃過早飯後去見任家二老。
時伊心裏有些別扭,但表面上也只能裝沒事。任禮元雖然預想到家裏的氣氛,但張婉芬女士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一如既往的親切招呼,倒是讓時伊有點兒尴尬,覺得自己心胸未免狹窄了些。
張婉芬原本就計劃着單獨跟時伊談談,所以趁着任禮元跟父親說話的時候,喊了時伊過來幫忙泡茶。
兩人邊忙,張婉芬邊小聲對她說:“前兩天的事兒,我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時伊趕緊說:“沒有,沒有。”
“我也不想這樣的。只是這當媽的,總得為兒子着想。以後你有了孩子,自然就會明白了。”
時伊點頭,露出一抹笑。
張婉芬看看她的臉色,繼續說:“禮元這工作也不是普通工作。要是民企,甚至是一般的國企也行。那影響都不會有多大。只是這跟錢打交道的工作,最重要的就是背景和信譽。了解情況的,知道咱們是怎麽回事兒。那不知道的,沒準兒還怎麽想呢?”
時伊臉色有些發紅,僵硬地點頭。
“你是個好孩子,這我知道。”張婉芬握住她的手,繼續說:“所以我才想讓你們倆去登個記,然後旅行結婚。咱們最好低調些,禮元這段時間往上升的機會非常大。你明白我的用心嗎?”
“……我懂。”
“哎,這就對了。我跟那臭小子講不明白。怎麽說他都不聽,還跟我發脾氣。你說我養他這麽大,操了多少心。好不容易娶媳婦兒了,還給我鬧這個別扭。”
張婉芬嘆氣,感慨。
時伊靜靜地聽着,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所以啊,我希望你回去勸勸他。行嗎?”
“……好。”
“哎,還是你懂事。”張婉芬滿意拍拍時伊。
時伊看看她,擠出個笑容。
接着張婉芬又叮囑了時伊一些細節,基本上就要手把手的教她怎麽去說話了。時伊順從的聽着,忍不住擡頭看了眼坐在外頭的任禮元。他正在跟父親談些什麽,大概不怎麽投機,眉毛微蹙。
她收回視線,對張婉芬保證:“您放心,我知道怎麽做。”
“好、好。”張婉芬嘴上這麽說着,也不忘打量時伊。片刻後,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時伊忍不住想:真的有這麽嚴重嗎?
父親的事兒,竟然還能影響到未來丈夫的前途?這是什麽舊社會嗎?一句話就能給人扣頂帽子。只講究那些所謂的成分和出身?
她心裏有懷疑,卻不敢直接問張婉芬。因為無論真假都只會讓人難堪而已。
時伊在心裏嘆氣,扭頭看着任禮元。
他有張好看的側臉,骨架也漂亮。身材就更不用說了。看着他自如地開着車,心裏很踏實。
“怎麽了?”他扭頭問她。
時伊溫柔地笑着搖頭。
任禮元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蛋後,繼續開車。
“跟我結婚,真的會對你的事業有影響嗎?”時伊看向窗外,像是不經意間問了這麽一句。
任禮元頓了下,笑了。目光直視前方的車輛,極其平淡地說:“無聊。”
“會不會呢?”
“不會。”
時伊回頭看他,在确認沒什麽異常後,點了點頭。
“那就好。”
“怎麽?有影響,你就不嫁了?”
時伊沉默,過了會兒才小聲說:“我不舍得。”
任禮元失笑,抓過她的手吻了幾口。時伊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靠過去親了他一下。
氣氛正好,有些你侬我侬的意味。
時伊看着任禮元高興的模樣,心裏忽然有種明朗的感覺。
于是,她面帶微笑地問他:“明天……咱們還去嗎?”
任禮元眉毛一挑,扭頭看她。
時伊樂了,“你看路啊!”
任禮元三兩下把車停到路邊,解開安全帶,側過身來,直勾勾地端詳她。
“還去嗎?”她又問了一遍,眼睛裏都是笑。
任禮元清了下嗓子,神情變得嚴肅,聲音也有點兒緊繃。
“我可不接受虛情假意。”
時伊想笑,覺得他一臉的驕傲。可她還是認真地回視他,溫柔的上前親了親他的唇,然後用最真摯的聲音說:“我想跟你結婚,只想跟你結婚。”
任禮元笑了,非常滿意地笑了。接着捧住時伊的後腦勺,狠狠地吻了她一回。
時伊被他的熱情感染,也跟着有些發燙。等這一吻結束的時候,兩人都有些氣喘籲籲,面紅耳赤。
大白天的,就在車裏幹這個。幸虧玻璃貼的很黑,否則還真有些丢人。時伊還好些,整理了下頭發就沒事了。倒是苦了任禮元,最直接的生理反應他也沒辦法。只能歇在路邊,稍等等。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