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9.1

走出賭、坊,雷切并沒有什麽特別要做的事,他率性離開無非是覺得那個爆發戶胖子太惹人厭了而已,似乎他天生就和那種誇誇其談的人不太對付。

不過剛走出去,他的助理就走到了他的身邊,側耳在雷切身邊說道:“萊安先生,賭場裏發現了一個小偷,是一名保潔員,她偷走了一位vip貴賓女士的戒指。”

雷切的眉頭微微蹙起,“人抓到了沒?”

“沒有,但是根據攝像頭錄像顯示,那位保潔員把偷來的東西交給了另一名女士,我們把另一位女士抓到了,正關在保安室裏,據了解是那名保潔員的侄女。”

雷切雙手插、進西裝褲子口袋裏,目光冷冷望着前方,“那就讓她把東西交出來不就好了。”

“她不肯交出來……但是那位vip貴賓是警廳廳長的姐姐,那位夫人脾氣了得,而且嘴巴不太牢……要是傳出去怕會對我們的生意有影響。”

雷切果斷地打斷了助理的話,“別廢話了,去保安室,還有,現在不要驚動警察。”

然後助理就給雷切帶路了,一邊帶路一邊說道:“那個保潔員和她侄女都是生活在皇後區的,家庭屬于貧困線以下的,所以完全有理由這麽做。”

雷切的臉色談不上有什麽表情變化,但是他一向很反感窮人,特別是這種沒有底線的窮人,在他看來,窮确實是原罪,因為窮的人你甚至無法想象他們會做出什麽樣令人痛恨的事情來。

就比如這次的事情,雖然他不知道那個被抓住的女人是什麽玩意,但是事到臨頭還不肯交出東西,确實是不知廉恥了。

走到保安室,助理替雷切輕輕推開了保安室的門。

他們看到一個黑發女孩正坐在長凳上,她猛然轉頭看向門口,正巧對上了雷切的視線。

很明顯地感覺到雷切眉頭緊緊一皺,似乎是對看到白岚十分不滿意。

白岚立刻擡頭看着他們,她的聲音十分冰冷,顯然她肚子裏已經一包火了,但是她還是帶着克制的語氣說道:“你們打算什麽時候放我出去?我都說了我只是問我舅媽拿了鑰匙,根本不是你們所謂的那什麽戒指。”

雷切卻是十分紳士地走進保安室,然後漫不經心地看着白岚微微皺起眼睛笑道:“火氣這麽大做什麽?”

白岚頓了頓,然後整頓了下語氣說道:“你們把我在這裏莫名其妙關了兩個小時,我能火氣不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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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切眉尾微微挑了下,卻還是帶着裝模作樣的笑容看着白岚,“你想出去就只有兩個選擇,一是交出那枚戒指,二是告訴我們你舅媽在哪裏。”

白岚咬着微微泛白的嘴唇,心裏有一種無力感,“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們就算把我關個十年我也無法回答你們。”

雷切高高在上地瞥着白岚,“你不回答,就永遠無法離開這裏。”

白岚狠狠地瞪着他,一字一句警告道:“你敢!你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我要報警!”

萊安的助理在一邊說道:“你再怎麽上蹿下跳也沒用,這位女士,法律是這個社會最頂尖的那群人制定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控訴我們,等你離開這裏之後你大可直奔警局,告訴他們雷切-萊安非法拘留了你,但是我也可以告訴你結局是警察只會敷衍你而已。”

白岚的眼神中充滿着戰鬥的意味,她此刻不爽極了,“那麽請問這位先生,你們打算把我關一輩子嗎?你們有權有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助理則是用手輕輕搭在白岚的肩膀上說道:“這就看你什麽時候肯交出戒指或者告訴我們你的舅媽在哪裏。”

“我真的不知道。”白岚的表情充滿了無力感。

雷切冷冷打量着她,“那就等到你知道的時候再說。”

然後他上下掃了眼白岚,“不過在我看來,就算你和你的那舅媽聯手偷竊,得到了那一枚戒指,就算你們改變了你貧困線以下的生活,也無法改變你們貧困線以下的素質和道德。”

白岚忽然緊緊皺着眉冷冷盯着他,“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憑什麽認定我是什麽素質什麽道德?”

雷切輕描淡寫地丢下一句話,“憑你年紀輕輕就幹起偷竊這種行當。”

說完他轉身就朝着保安室門外走去了。

到了門口之後,他回頭透過門縫看了眼保安室裏的那個黑發女人,在他們走後,她也不鬧,只是那麽靜靜地坐着。

雷切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對助理說道:“好好看住她,別動粗。”

助理點點頭。

而在保安室內,白岚已經快瘋了。

她的舅媽确實有偷竊前科,說她舅媽偷了別人的戒指這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問題在于她真的沒拿到那東西啊,舅媽給她的就是一把鑰匙而已。

而且她都把鑰匙交上去了,那群人還想怎麽樣?

特別是還在這個關口,明天晚上她就要公演了,這是她第一次正式上臺演出梅格,如果她一直被關在這裏,她要怎麽去演出?

她之前所有的努力不是都白費了嗎?

想到這裏,白岚心裏簡直快燒起來了,她期待明晚的演出那麽久,現在竟然出了這種事情,連找個報警的地方都找不到!

而且照那人的口氣是,根本不在乎被告是吧,警察都拿他們沒辦法是吧?

真是太可惡了!

白岚心中一口惡氣怎麽也出不去,滿腦子都是明天公演的事,要是因為那個可惡的男人耽誤了她明天的公演,她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大概到了後半夜,保安室的警衛推門進來,手裏捧着一杯香濃的熱咖啡,他遞給白岚說道:“喝杯咖啡吧,還有想吃什麽夜宵,我去給你弄些來,我叫克爾。”

白岚接過咖啡,她只關心自己什麽時候能出去,她對克爾說道:“我什麽時候能出去?”

克爾很無奈地攤攤手,“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你如果真的不知道那枚戒指去哪了,就只好乖乖祈禱他們早點找到你的舅媽,這樣你就自由了。”

白岚心裏更加矛盾了,看起來她舅媽是真的偷東西了,出于親情她不希望自己舅媽被抓坐牢,但是一方面如果找不到舅媽她又出不去……

但是偷了東西總是不對的,如果舅媽真的因此被抓,白岚心裏也不會對對方有什麽怨氣。

可是他們平白無故地囚禁她,這才是最讓她郁悶的地方。

白岚盡量保持自己平和的心态,不要暴走,她捧着馬克杯在那兒數着窗外的星星,不知不覺地就靠在保安室的牆上睡着了。

第二天她是被清晨第一絲陽光照醒的,她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看時間,現在劇院的排練已經要開始了。

然後她開始狂敲保安室的大門,克爾進來後問道:“有什麽事嗎?”

白岚一臉央求地看着他,“我能不能走了?我今天要排練,晚上有演出……”

克爾十分抱歉地看着她說道:“很抱歉白岚女士,你還是無法出去,因為他們依舊沒有找到你的舅媽。”

白岚已經快要接近崩潰了,她繼續懇求道:“我懇請你,克爾先生,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讓我出去?我真的……真的有事。”

克爾一臉抱歉地說道:“說實話我很想幫助你,可是說實話你的階級和萊安先生差太遠了,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你。”

然後克爾又說道:“說實話,萊安先生對你很客氣了,也沒有讓人對你搜身,畢竟這對人來說是一種侮辱,所以還是希望你能自己交出來……”

這人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也懷疑東西在白岚身上?

白岚靠在牆上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可惜她還算足夠堅強,用沙啞的聲音說道:“謝謝你了克爾,我知道了。”

随後,她只好繼續一個人呆在這偌大的保安室內。

因為時間實在太漫長了,她百般無聊地用手摸進了自己上衣的內插袋裏,這一模,還真的被她摸出一枚戒指。

她猛然想到拿鑰匙的時候,她的舅媽好像确實碰過她的上衣……難道就是那個時候……?

舅媽自己偷了東西怕自己帶不回去,就以為放進白岚的口袋裏,白岚就能安全帶出去了?

白岚看着被摸出來的那枚戒指,覺得這一切果然都是敗那個貪財的舅媽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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