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在所有人都看呆了之後,他們似乎都失去了語言能力。

白岚非常客氣地對交響樂隊鞠了一躬,然後是格雷,然後是所有人。

韋伯和愛倫依舊站在幕後遲遲未走,韋伯十分喜歡這個女孩的寵辱不驚,她的性格似湖水,柔和而平靜,不慌不忙也不一驚一乍,似乎所有的戾氣打在她的身上都會被吞沒進去,然後用一種讓人無話可說、無法反駁的方式進行反擊。

韋伯點點頭用手拍了拍愛倫這位老友的肩膀,“你讓幾個面試官都不要透露出去這個女孩在面試時候的驚人之舉,是想繼續看看這女孩還有些什麽能耐嗎?”

“不,”愛倫很幹脆地否定了韋伯,她是一個看似很嚴厲的女人,因為她不茍言笑,“中國有個典故叫《傷仲永》,就算擁有極高的天賦,也不代表就會成為人上人,空有一腔好的天賦卻不好好利用不知進取,最終還是會淪為垃圾的,我只是想看看這個女孩到底是空有一腔好天賦,還是真的是天賦和實力并存,如果是空有天賦卻後繼無力的話,那我寧可一開始就不培養她。”

韋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你還真是年紀越大越挑剔,當年你挑選安娜的時候,可沒有這麽多講究。”

愛倫淡淡一笑,“不一樣的,安娜比這個白岚起碼高三個level。”

韋伯其實并不贊同,他更看好白岚,他道:“或許是你還沒有把這個女孩全部的能力看完全,等你看完的話,再得出這個結論也不遲,她給我們的驚喜可是越來越多了。”

愛倫依舊不說話。

韋伯只好無奈地哄着她說道:“行了,那麽梅格的人選,就是她了吧?”

愛倫這才點了點頭。

******

白岚得到了梅格的角色,雖然這并不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但是這确實是一個令人稱奇的結局。

白岚在所有演員心中的形象一瞬間就變了。曾經她是一個人見人讨厭的角色,也是一個走到哪裏都被無視的人,現在她走到哪裏都會有人圍上來和她套近乎。

對她噓寒問暖,甚至邀請她一起吃午飯,給她帶各種小禮物,總之讨好她的人以立方的增長速度在每日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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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依舊一個人獨來獨往,唯一的好處就是現在有什麽問題終于可以找到人問了,比如她終于知道了食堂在哪個方位,耳目個人都會熱情地回答她,熱情得甚至有些小心翼翼了。

趨炎附勢而已,每個地方都會有這樣的人。

不過讓白水有點驚訝的是,那三個曾經惡作劇她的女孩竟然來主動給她道歉了。

“對不起,白岚,我們之前确實沒想到你是靠真實力進來的,我們為之前的行為給你道歉。”

“沒錯,那個口紅是我們弄上去的,真的對不起……”

“我們現在對你可是非常崇拜的……以後我們一起吃午飯好不好?”

此外,三個女孩還每人買了一份禮物給白岚,視為認錯。

白水雖然當時真的是很火大,不過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她心裏那團火也稍微小點了,如今她們主動過來示弱,她也不想繼續追究下去了,只要她們以後不要再得罪她,她就當是一個誤會過去算了。

然後她就忙于梅格這個角色的訓練當中了,畢竟她的第一場演出就在下周,所以她每天都會在劇院訓練到很晚。

不過安娜因為馬上要去國外演出了,所以不在,和她配戲的是克裏斯汀的b角戴安娜沃格。

戴安娜是一個很和藹的大姐姐,年紀比較大了,聽說以前也是演a角的,但是因為年紀大了想休息了,而且正巧安娜崛起了,就讓位給後輩安娜了。

現在戴安娜也就撿安娜的漏子來演,但是她也很滿足了,畢竟對于有家庭的她來說,還是希望更多的精力放在家庭中。

至于另外兩大男主角魅影和子爵的演員,白岚暫時也沒見着,因為他們和安娜也一起要去國外演出了,所以搭戲的也是他們的b角。

這兩位b角也都是百老彙實力派演員,有一個是因為年紀比較大了,所以有些退下來了,就換個b角演演。還有其實是隔壁劇院《悲慘世界》的男主角冉阿讓的b角,被挖過來的。

他們四個b角的主演陣容會持續一段時間,因為原定的四大主演都去國外巡演了。

白岚作為梅格的b角,自然也努力地和其他幾個排練着,等到現在的a角們下周去了國外巡演,他們b角就要頂上了。

這一日,她結束排練後打算回家,卻發現鑰匙沒有帶,在外面徘徊了一圈看着天色不早了,看到舅媽還沒有回家,白岚就打算去舅媽工作的地方找她。

舅媽最近換了一份工作,是在賭、場裏做保潔員,她通過關系找到了紐約最大的海洋之神賭、場裏的保潔員工作,時薪還算可以。

但是白岚其實不太經常去賭、場這種地方,所以有些不太熟悉,她磨磨蹭蹭了半天才走進賭、場,一進去就已經眼花缭亂了。

大大小小一張張蓋着紅布的賭、桌,以及賭、桌後那些穿着彬彬有禮的莊、家,他們穿着統一的棕紅色襯衫和西裝背心,人們将一張張小小的賭、桌圍了起來,甚至有些賭、桌已經開始擁擠泛濫了。

一旦有人雀躍贏了大錢,這張賭、桌立刻就會被密密麻麻圍觀起來。

賭場內禁煙,所以空氣不算太污濁,一些年輕的男女圍在老、虎、機前面玩的正嗨,白岚路過那些玩得瘋狂和起勁的人們,終于在重重人海中找到了自己的舅媽。

舅媽正在掃地,她看到白岚用濕毛巾擦了擦手,問道:“怎麽了?”

白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發,“我鑰匙沒帶舅媽。”

舅媽立刻從口袋裏把鑰匙掏出來給她,“拿去吧,早點回家。”

白岚接過鑰匙,和舅媽說了幾句話,舅媽就繼續去做事了。

白岚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因為好奇心在賭、場裏呆了會,在每個桌子旁都看了看,看看他們在賭什麽,雖然大多數白岚都不太會。

逛了半天,她走出了賭、場中心想去透透氣,忽然發現在一片幽靜的地方有另一個小型的賭、場,裏面不像剛才那個大型賭、場裏那樣喧嚣和吵鬧,人也不多,而且那小型賭、場的門還被關上了。

白岚透過玻璃看進去,發現裏面安靜得很,裝飾的十分豪華和高檔,一共就兩張賭、桌,只有一張坐了四個人以及站在賭、桌後的莊家。

但是因為玻璃門并不是完全透明的,所以白岚也看不清楚,但是她大概知道這個小型賭、場是幹嘛的了。

每一個賭、場裏都會設有這麽一個小型賭、場,專門招待那種喜歡豪、賭的大客戶,能走進這裏的基本都是數一數二的有錢人了,而且是喜歡賭、博的人。

一般人是進不去的,也不可能接觸到。

白岚随便看了幾眼就走了,反正那是有錢人的世界,她是接觸不到的,雖然挺好奇他們在賭什麽的。

然後她就打算回家了,順便在賭場裏買了一根夢龍。

*****

在那裝潢的十分富麗堂皇的小型賭、場裏,一共就擺了兩張桌子。

可是每一張桌子都是漂着天價的數字。

此刻,因為一次不太成功的賭、注,賭、桌上的另外三個人紛紛帶着恭維的笑容朝着雷切-萊安看去,“萊安先生,今晚手氣似乎不怎麽樣啊,啧啧。”

雷切-萊安沒說話,只是默默吸了一口煙,嘴裏吐出一團缭繞的煙霧。

他有着一頭棕色的頭發,發梢微卷,額前的頭發用一種略不規則的方式三七分梳在腦後,露出一張隽秀的額頭。

他的眼睛是祖母綠的翡翠顏色,精致而耀眼,卻有些陰沉。

這是一張很典型英裔的臉,帶着一種英倫紳士的風情,周身散發着一種優雅卻陌生的氣息,與周圍的人都格格不入。

那個坐在他對面的肥胖中年男人繼續堆着臉笑道:“今天我這手氣倒是不錯,要不等下萊安先生我請你去找點樂子?”

雷切-萊安看着面前那個對着自己一臉假笑男人,心想這個暴發戶算是在嘲笑自己?

真是可笑了,無非是一個靠賣贗品起家的暴發戶而已,他以為自己算是個什麽玩意?有什麽資格在他面前和他誇誇其談,還請他找樂子?

別人看到雷切似乎沒什麽反應,另外兩個人為了緩解尴尬的情緒,則是打了下圓場,“好啦,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等下我們一起去尋點樂子。”

整個賭、坊裏只有這四個人在說話,其他所有的服務生和莊家全部都沉默着,因為這裏的四個人都是頂尖的富豪,一般為了防止說錯話所以他們都不說話。

雷切知道那兩個人所謂的尋點樂子,無非就是去女人的大腿裏找,他沒有發表什麽意見,只是順手在煙灰缸裏掐滅了手裏的煙,然後站起來走到窗口透了透氣。

他看到窗臺上看到放着一瓶藍色妖姬,伸手摘下一片藍色的花瓣放在手裏輕輕一捏,竟硬生生把那花瓣給捏碎了。

身後的三個人還在誇誇其談一些話題,那個賣贗品起家的暴發戶似乎在談論最近身邊的那個以色列超模,看着他那兩嘴流油好色的摸樣,雷切只是靠着窗口淡淡瞥着他。

此時,另一個全美著名的地産大佬忽然沖着雷切問道:“萊安,你沒見過他那個以色列超模,真的是大腿都會發光。”說完,三個中年男人立刻發出了一種略帶好色的笑聲。

雷切也順應氣氛和他們一起發出了一陣只有男人間才會懂的低笑,他低頭在打火機上又點了根煙,深吸一口然後扯了扯嘴角說道:“行了,你要是那麽喜歡以色列女人,下次我專門去以色列幫你再找幾個回來。”

然後他打了一個響指,服務生走了過來,他看着賭、桌說道:“好好招待。”

他撩開袖子看了看手腕上那塊名貴的手表,又看了看賭、桌上的三位,嘴角撩起一個慵懶的笑容,似乎連聲音都懶得發,“我先是賠了,三位慢慢玩,玩的盡興,今天輸了全部算我的。”

沒錯,這位正是全美的賭、場大亨,雷切-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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