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要溜走，但這吊帶女孩的力氣忒大，握的我手都痛了。

菲菲拿了條黑色的吊帶長裙給我：“換上吧，你這滿身的奶油，龍哥看到了也膩的慌。”

“你可以放我走嗎？我們都是女人，何苦因為男人為難我呢？”我沒接她遞的裙子，而是試圖跟她說好話博取同情。

但菲菲太過執着，估計這龍哥給了她不少好處，一點都沒有動搖，還說：“行了，你別說這些裝可憐的話，這兒就沒有善良的人，要是善良誰會來做小姐啊？”

“就是。”那個吊帶女孩跟着應道。

“你倆可以改行啊，我介紹你們去做陪游，或者做車模，工資雖然沒有你們高，但至少不用受這些氣啊？”我雖然不排斥小姐，因為做哪行都有苦衷，我自己也一樣，所以沒有資格去評論人家的工作，可我想然她倆放了我。

“你現在跟我們有區別嗎？”菲菲輕笑了聲，将裙子塞到我手中：“你是自己換還是我倆幫你換，自己選擇吧！”

我很想說有區別，可想想還是閉上嘴了，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我今天還真是見着了。

我讓她倆背過去，然後開始換下沾滿蛋糕的衣褲，心裏卻想着，一會兒出去了就跑，但想到思思，我走了她怎麽辦啊？

她說那包房裏的人是她朋友，可我看那幾個男人根本沒拿她當朋友，特別是那龍哥。

我嘆了口氣，想着還是回包房看看情況再說，萬一我走了，他們不放餘思思走怎麽辦啊？

換好衣服後，菲菲又跟吊帶女孩一人拉我一只手往包房走去，我有種古代妃子的感覺，兩邊都跟着丫鬟。

想到這兒，人也快走到包房門口了，我看到餘思思跟那個亮片女孩，還有剛剛菲菲帶進去包房的那個媽媽也在，菲菲跟吊帶女孩松開我朝那個媽媽走去，餘思思見我來了，一臉笑意的跑到跟前：“給你。”

她塞了一疊錢給我，掂量着應該有一千來塊，我問：“什麽情況啊？”

“你被蛋糕吓傻了啊？錢啊！你不是缺錢嗎？趕緊拿着。”我有點暈，這錢哪來的啊？

“誰給的啊？”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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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那幫大爺，收着吧！”餘思思便說便打開包把她手裏拿的那疊塞進包裏。

我心裏湧上一陣不悅，小聲問：“不是朋友嗎？怎麽還給錢啊？這不跟她們一樣成了坐臺嗎？”

“我沒說要拿，是她硬給我的，給咱們那就拿着呗！”餘思思口中的她就是那個媽媽，我順着餘思思的視線看去，那媽媽在給菲菲跟吊帶女孩發錢，都是跟我手中的這沓差不多。

這讓我感覺自己在坐臺一樣，心裏犯上一陣惡心。

可見餘思思卻風輕雲淡的樣子，沒有半點兒不适，我心頭湧上了一陣強烈的不适，覺得餘思思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了，便把錢推回去給她，卻突然感覺後背一陣冷，似乎有人正瞪着我。

我扭過頭，見到陳毅然冷冰冰地臉，陰森森的眼神盯着我，看的我毛骨悚然。

他怎麽在這啊？

還沒等我開口問，卻看到陳毅然擡起手，“啪”的一個耳光甩在了餘思思臉上，我一下子傻眼了，整個人都怔住了。

他是不是準備打我？然後看花眼了？

沒等我緩過神，他拉着我直徑往外走，一直走出了國會，我沒敢出聲，一直跟在他身後。

突然，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瞪着我：“你在這兒做什麽？”

“給朋友過生日。”我不敢怠慢一秒，連忙回應道。

“需要穿成這樣？”他看着我上下掃了一眼，我順着他的視線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是菲菲給吊帶裙子，落在陳毅然眼中，肯定像極了小姐。

我抿了抿唇，支支吾吾小聲道：“剛剛被抹了一身蛋糕，這裙子是別人的.....”

“上車。”他一臉嫌棄的樣子瞥了我一眼。

“去哪？”我問。

他不再出聲，而是打開後座的車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我的我渾身不自在，只能乖乖走過去上了車，然後他也跟着坐了上來，示意司機開車，我注意到開車的人正是那天給我送那十萬塊錢的小鮮肉沈淩，我身體向前傾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他禮貌的點了點頭，連個笑臉都沒回給我。

陳毅然在這時用力把我一扯，我重心不穩一下子倒在了他肩膀上，我連忙坐直身，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臉色十分難看。

“給什麽朋友過生日？”他忽然開口問道。

“思思的朋友。”思思，對哦，思思還沒走，我連忙開口喊道：“快停車，停車。”聽到我喊聲的沈淩将車靠邊停下。

“陳總，思思還在裏面，你可以帶她一起走嗎？”她那些朋友根本沒拿她當朋友，我把她一個人丢在那她肯定會吃虧的。

陳毅然瞥了我一眼，不出聲，我下意識的擡起雙手挽着他手臂：“可以嗎？”他依舊不出聲，我便想起剛剛他應該是想打我，結果打錯人打了餘思思，我說：“你剛剛打了她，現在帶她走算扯平可以嗎？”

☆、【064：面對背叛】

陳毅然皺着眉兩只眼緊盯着我，看的我心裏直發毛，他不會想打我吧？

我連忙松開他，小聲嘀咕道：“你要打就打我，你怎麽打思思啊？她又沒招惹你，你帶走她算扯平了不行嗎？你怎麽不講理啊？”

“我不講理？”陳毅然冷笑了聲。語氣生硬十分不滿地問：“我說過要打的是你嗎？”

“不是我難道是思思啊？”我脫口問出，只見陳毅然沒有否認。那淡淡瞥了我一眼的眼神放佛在我罵我笨？

可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打餘思思啊？

餘思思又沒有招惹他，他這不是莫名其妙嗎？

我嘆了口氣，車裏的氣氛也跟着安靜下來，我始終想不通他為什麽要打餘思思，如果是其他男人我可能說不準，但他是陳毅然呢，他怎麽會對一個女人動手啊？

突然，頭頂傳來一道聲音：“過生日還發錢？”

“啊？”我擡眼看着陳毅然，順着他的視線低頭看着自己懷中的錢，深吸了口氣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思思說是她那些朋友發的。我剛拿到手就看到你了.....”說到後面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說實話，這錢吧，我也納悶的很。

就算再有錢也不至于過個生日還發錢吧？

陳毅然勾起嘴角帶着一抹冷笑，讓沈淩倒車回去，我以為他是聽了我的請求答應帶餘思思一起走，但當車重新倒回到國會門口的時候，他卻絲毫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只是讓沈淩打了個電話，我聽着像是在喊誰出來。

很快，我透過車窗看到國會大門走出來一個穿着西裝的高瘦男人，他走到陳毅然的車旁，擡起手敲了敲後座的車窗。沈淩将車窗放下，那高瘦的男人很客氣地說：“三少，我是國會的負責人，我們葉老板現在不在廣州，今天不知道您過來，多有怠慢還望諒解。”

“怠慢談不上，去把貴賓1的人給我帶出來。”陳毅然不冷不熱地說着，眼睛一直看着前方看。

高瘦男人聽後，愣了兩秒，然後才問：“三少。您要玩兒，我給您安排個更好的包房可以嗎？”他以為陳毅然是想要貴賓1這個包房。

“我只想看看貴賓1今天都是些什麽人，過個生日還發錢。”陳毅然淡淡地說，沒有搭理他的話。

那男人聽後，猶豫着，但見陳毅然絲毫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樣子，只能應了一聲照做。

幾分鐘後，男人帶着貴賓1的龍哥餘思思還有菲菲和那個媽媽一行人走出來，沒看到龐老板跟龍哥的弟弟。

陳毅然這才推開車門，慢條斯理地走下去，他站在車門旁眼睛盯着我，見狀，我趕緊跟着下了車。

“三少，您這是.....怎麽來了也不進去坐坐？”龍哥邊說邊大步走過來。他這口氣聽上去跟陳毅然挺熟似得。

陳毅然淡淡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道：“有點事想問問你。”

龍哥微笑着應：“您說。”

陳毅然奪過我手中的錢，舉起來放到龍哥面前：“聽說這是你給的？”

龍哥看了看陳毅然，又看了看我，眼珠一轉，緊皺眉頭扭過頭對那小姐媽媽說：“你怎麽給她了？不長眼睛啊！沒看到這是三少的女人？”

龍哥的轉變太快，我有點緩不過來，他剛剛在包房裏對我可不是這個态度啊，我想要開口反駁，卻被陳毅然輕輕按了按手，我擡眼看着他，他示意我別出聲，我便乖乖閉上嘴了。

龍哥見狀，一臉讨好解釋道：“三少，這錢恐怕是給錯了，我們就請蘇小姐來玩玩，沒有惡意的，更沒有那些個不好的意思。”

我沒想到，龍哥居然對陳毅然這麽畢恭畢敬。

只見他的話說出口後，陳毅然卻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更沒有開口說話，只是輕笑了聲。

這時，餘思思微微一笑，說：“陳總，龍哥是我朋友，他今天過生日，我不好自己來，就讓小北一起過來玩玩。”

陳毅然憋了一眼餘思思，随後側臉看着我問：“是這樣麽？”

我點了點頭：“思思是這樣跟我說的。”

陳毅然眉頭皺了皺，擡眼看着龍哥問：“你的意思是，明知道是我的女人，卻還讓她陪你喝酒？”

龍哥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三少您誤會了，我們請三嫂過來就是沾沾貴氣，沒那種意思，三嫂一直跟朋友一起坐着，大家都小心照顧着呢！”

陳毅然又側過臉問我：“是這樣麽？”

我皺着眉，猶豫起來，龍哥說的可跟在包房裏發生的簡直是三百六十度大轉彎，他這一副舔着臉的态度在陳毅然面前說謊，這不是颠倒黑白嗎？

“別怕，說。”陳毅然見我一直沒出聲，緊緊握住我的手，示意我實話實話。

我深吸了口氣，想起他剛剛在包房裏對我做的，我咬牙就說了：“不是，他們還讓我陪他們玩接冰的游戲，輸了還要玩那個叫什麽.....水果拼盤和冰火什麽的懲罰.....”說到後面，我的聲音越來越小，這些游戲在場的人，我估計都懂事什麽意思，我這直接說出來，有點兒難為情。

我感覺到陳毅然聽完我說的後，握住我的那只手下意識的加重力度，他在生氣？

他擡眼看着龍哥：“這叫沾沾貴氣？”

陳毅然的話問的龍哥有點慌了，他結結巴巴有些不知該如何解釋了，餘思思見狀，連忙走上前，說：“陳總，龍哥真的沒幹那些，而且有我在，怎麽可能讓小北受委屈，龍哥還跟小北說往後有什麽需要他的地方就開口，所以龍哥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情啊。”

餘思思的話，讓我的心涼了一大截，她怎麽了？

她怎麽幫着龍哥說話啊？

剛剛在包房還是她替我跟龍哥玩接冰的呢，她都忘了嗎？

餘思思的反應讓我既心寒又覺得有些無助。

我整個人都呆住了，她可是我最的朋友啊，怎麽背叛我幫着外人啊？

腦子一片空白，有點緩不過來。

陳毅然見用力捏了捏我的手，我這才擡起頭看着他，只見他微微一笑，不冷不熱地說：“龍哥沒幹？那你包裏的錢哪兒來的？”

餘思思聽完，咬住了嘴唇。

剛剛在包房門口，陳毅然可是親看看到她把錢裝進包的，看到餘思思沒再狡辯，我的心更難受了，她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我倆可是這麽多年一起走過來的好朋友啊，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我倆甚是有血緣的親姐妹啊，來廣州這麽長時間，我們就像是相依為命一樣一起上下班，可她現在......我好想笑，如果不是陳毅然逼得她無話可說，她是不是還打算一直替別人解釋下去啊？

見所有人都不出聲了，陳毅然這才不緊不慢地開了口：“龍哥，這幾年混的越來越屌了，已經忘記我當初對你的施惠了是吧？”

“瞧您說的，三少，您對我的恩情，我這輩子也不敢忘，今天是我的人不懂事，我給您賠禮了，望您看在我不知的份上不計較。”

龍哥沒在解釋，也沒承認我所說的那些，但他對陳毅然說的話，算是間接性默認了，不過責任都歸于他口中的那個他的人，我想，應該就是餘思思吧？

我以為這事兒就這麽完了，我也不能要求陳毅然把他們怎麽樣，畢竟我人沒事，陳毅然能給我出氣我已經很開心了。

只是，我最心寒的還是餘思思，我一直盯着她看，她卻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不過，我絲毫沒有預想到，接下來的事情讓我更加心寒。

陳毅然将我的手松開，搭在我腰間摟着我，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我一愣，下意識的擡頭看着他，只見他薄唇輕啓，不冷不熱地問：“餘小姐，寶馬剛賣了多久？這麽快就缺錢到需要出來坐臺的地步了？”

我順着陳毅然的視線看過去，發現餘思思在聽完這話後，臉色蒼白，眼底裏充滿了恐慌，她結結巴巴地：“陳總我......”

“怎麽？被我說中了？”陳毅然挑了挑眉，語氣陰冷地問。

“陳總，你說什麽我沒太明白.....”餘思思僵硬的笑了笑，有些心虛地看了我眼。

他們說的什麽，我一句沒聽懂，完全是處于蒙的狀态。

我只聽到陳毅然說，餘思思賣了什麽寶馬？然後還有什麽這麽快就缺錢了之類的。

什麽寶馬啊？

寶馬車嗎？

她哪來的寶馬賣啊？

“不明白？需要我從頭到尾讓你回憶一次嗎？”陳毅然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他的眼神，始終盯着餘思思，餘思思也被這樣的眼神吓到了，目光不斷閃躲，整個人也站立不安，她的雙手握在一起不斷捏緊松開，像是很緊張一般。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餘思思，讓她很驚慌的說：“陳總，這件事你可能誤會了，我......”

“是嗎？我誤會你什麽了？”陳毅然繼續步步緊逼。

他們的對話聽得我有些糊塗，他倆之間像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秘密一樣，一直在打啞謎，讓我十分好奇。

我忍不住問：“你們在說什麽啊？”

餘思思看了我一眼，陳毅然也看了我一眼，見餘思思沒出聲，陳毅然很淡定地說了句：“餘小姐，小北問你話呢！你們不是好朋友嗎？怎麽？好朋友之間還需要隐瞞？”

陳毅然将問題丢給餘思思，但餘思思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樣子，只是不知所措的看着我，讓我感到莫名其妙，我已經不止一次覺得餘思思變了，但今晚的她似乎讓我很肯定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餘思思了。

我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開始變得，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為了一個才認識不久的人背叛我，放佛所有的問題一下子湧出，讓我有些應接不暇。

餘思思沒有出聲，只是沉默着。

我問：“思思，到底是什麽事啊？”

“小北....別問了，沒什麽事，陳總跟我開玩笑呢！我以後在慢慢跟你說.....”餘思思結結巴巴地想要遮掩過去，可她忽略了自己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開玩笑？餘小姐，你也太擡舉自己了吧！”陳毅然輕笑了聲，嘲諷的語氣讓餘思思臉色十分難看。

“思思你到底瞞着我什麽事啊？”我忍不住問道。

“小北我......”餘思思停頓了下，深深吸了口氣，這才說：“我把陳總送給你的車賣掉了，對不起.....我想這麽做的，可我......”

“夠了，以後別讓我在看到你。”陳毅然打斷了餘思思的，陰冷地眼中帶着濃濃的狠意，說完，便拉着我的手轉身上車離開了。

整個過程，我都是懵的。

當車開出很遠了，我才慢慢緩過來，回想着餘思思說的話。

她說，她把陳毅然送給我的車賣掉了？

如果不是親眼聽到她承認，我根本不信，就連現在我都有些不相信。

她明知道我只是為了逼陳毅然出現，所以才會去索要車的，她是知道的啊.....為什麽還要這樣做啊？

陳毅然同意送車給我，她也在場，她不是親耳聽到我說不要的嗎！

我腦子好亂，擡起手用力錘了錘，陳毅然見狀按住手我的手制止住，輕聲說：“以後離餘思思遠點兒，不準在和她來往。”

“陳毅然，你說我是不是生下來就注定是被人背叛的份啊？”我有些悲傷地問，心裏好難過，在揪着疼，比知道梁野跟杜雅欺騙我的時候還難受，我從來沒想過餘思思會這樣對我，她為什麽要這樣做啊？

為了錢嗎？

難道我跟她這麽多年的感情，還不止這一輛車錢嗎？

沒錯，一輛好點兒的寶馬确實值不少錢，可錢能換來的只是物質而已啊！她不是那種看物質的人啊，不然我們也不會好這麽多年啊！

為什麽她會突然變成這樣啊？

我真的接受不了，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想到這些，眼淚從眼裏流了出來，陳毅然将我攬入懷中，淚水浸濕了他的襯衣，但我卻沒有顧忌這麽多，只是一個勁兒的抽泣着。

陳毅然溫柔地聲音說：“不是你注定被人背叛，而是這個社會太過現實，這些話，我只對你說一遍，不是所有人都如你心裏所想的哪樣，即使是多年的好友也一樣，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并不是你不被現實迷惑，她人也跟你有同樣的想法，要怪只能怪這個現實太過殘酷，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沒有錢你什麽都不是，你以為他們為什麽對我畢恭畢敬？不過是看着我身上背負的東西罷了，正如你說的哪樣，如果我沒有了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我什麽都不是。”

陳毅然的話，每個字都讓我聽得清清楚楚，這是我認識他以來，他對我說過最長的一句話。

他說的沒錯，不是人的錯，只是這個社會太過現實殘酷，可話雖這麽說，但我還是接受不了，餘思思是我這輩子最相信的人，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跟她發生裂縫，我總覺得我們之間的友誼是可以一輩子下去的。

我沒有家人，她就是我的家人，這種被最信任最親近的人欺騙的感覺，讓我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憋得難受。

也許是聽了陳毅然說的那些話，我沒有在哭了，從他懷裏坐直身，我說：“送我回宿舍吧！”

我想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

陳毅然沒出聲，沈淩透過後視鏡看了眼陳毅然，見陳毅然沒什麽反應，便開車送我回宿舍了。

到了宿舍樓下，我松開陳毅然攔住我的手，自顧自的打開車門下了車。

剛走進樓梯口，陳毅然大步跟了上來，一把拉住我的手，将我拉進懷中，雙眼緊盯着我：“給你一晚時間走出來，明天我不想在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沒給我反應，他低下頭在我唇上用力一吸，卷走了我口中的所有氣息，在我還沒來得及适應時，他的唇又已經離開了。

炙熱的眼睛看着我，讓我臉刷一下紅了，我被他看的有些羞，連忙低下頭不敢出聲。

“上去吧！早點休息！”陳毅然輕聲說，我點了點頭，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上樓了。

回到宿舍，面對這個我和餘思思一起住了這麽長時間的地方，我心裏有點失落。

我用力嘆了口氣，拿着睡衣去衛生間洗澡了，洗了個澡，讓自己清醒很多，剛出來就聽到敲門聲，我第一反應以為是陳毅然，連忙拿了件外套披上，這才走去将門打開。

卻看到站在外面的人是餘思思。

我們彼此愣愣地盯着對方看了一秒，我先開口問：“你來做什麽？”

“小北，你生我氣了是嗎？”餘思思伸手推開門走進來，我轉身朝床走去，沒有理會她的話，我心裏是不舒服的，是不高興的，因為我在乎她，所以我才會這樣。

“小北，你別不理我嘛，我跟你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餘思思坐在我身旁，手搭在我手臂上說道。

“我想的是那樣？思思，我只問你，車是不是你賣掉的？”

“是。”她回答的倒挺幹脆。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我問。

“小北我....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啊，陳毅然他這麽對你，難道你拿他一輛車過分嗎？”餘思思一臉認真，讓我分不出她到底那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眼前這個人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餘思思嗎？

我笑了笑：“思思，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你連我都騙，你對得起我嗎？”

“小北，我都是為你好，你怎麽不明白呢！你知道陳毅然為什麽那麽欺負你嗎？因為賣車的錢，我打了一半到你卡裏，我就是覺得，你跟他成不了，為什麽不要他送的車呢？你不是急需用錢嗎？你可以拿着這筆錢去應急先啊！”

“思思，我們認識這麽長時間，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如果我真的是那種人，我現在根本不會因為錢發愁，說不定我早就有車有房了，可我不是那種人，也不想過那種失去自我的日子，你明白嗎？”

餘思思這些可怕的想法，我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冒出來的。

她就坐在我身旁，可我卻感覺她離我越來越遠了，遠的我都快不認識她了。

我的話，惹來了餘思思的冷笑，她說：“小北，你說你不需要這種手段來的錢，那你說，你現在籌到醫藥費了嗎？沒有吧？因為陳毅然把你封殺了，你連工作都沒有對吧？可你知道他為什麽封殺你嗎？”

餘思思的話，把我質問的啞口無言，因為我至今都不知道陳毅然當時為什麽封殺我？

不論我用什麽方法聯系他，去激他，可他呢？連個面都不露，這麽長時間以來，我從未問過陳毅然。

一直以為我都是這樣，一遇到事情我就會逃避。役畝豐技。

見我沉默不出聲了，餘思思問：“小北，你是不是也很好奇？因為陳毅然一直以為是你賣了他的車，所以他才會這樣對你，甚至讓你流産，你說，他是不是過分了？如果他真的喜歡你，就不會因為一臺車對你這麽狠了，所以小北，我雖然瞞着你去拿了車賣掉，但我是為你好啊，我看你為了錢天天發愁，我也是想幫你所以才會這樣做啊！”

餘思思就這樣直截了當的提到流産，我怔了一下，但她說的沒錯，一切矛頭都因為這輛車，可我卻認為人家陳毅然沒錯，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就因為逼他露面去他店裏索要一輛車，他雖然答應了，可人家沒說準我賣掉啊？

在陳毅然哪裏，我不但拿了他的車，而且還賣掉換了錢，他自然是生氣啊？

如果是我，我想我也會跟他有同樣的反應吧？

只是，這一切的代價太貴了。

貴的讓我支付不起，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為了逼陳毅然露面去索要車了。

陳毅然說我拜金，當時我還理直氣壯的跟他反駁，現在想想，錢都在我卡裏，我還有什麽資格去反駁人家所說的啊？

“小北，我的做法可能有些唐突，可我這麽做的結果是善意的，陳毅然不是真的喜歡你，他只是想玩玩你而已，你......”

“夠了，別再說了，那些錢我會還給他，但你賣掉車的事情，他若找你麻煩，我也幫不上你！”按照陳毅然的性格，他肯定不會這麽輕易放過餘思思，餘思思擅自賣掉車，是犯法的，如果陳毅然真的要為難她，恐怕我也無能為力。

☆、【065：抓進派出所】

不管餘思思出于什麽原因，但她賣掉車就是不對的，即使我缺錢，我也不會用這些不義之財。

面對餘思思，我不确定她是否還是以前那個餘思思，比起車這件事。其實我心裏更介意她在國會門口幫龍哥說的那些話。

一直以為，她都站在我這邊替我說話。可突然間，她轉頭幫別人了，而且還是颠倒事情真相，這讓我着實受不了。

我心裏就跟被貓撓一樣。

我站起身，走到窗臺前，望着燈火通明的外面，卻照不明我的眼睛，讓我看不清這個多年好友的心，我深深吸了口氣，問：“思思，你還當我是朋友嗎？”這話，是在問餘思思的同時也是在問我自己。其實我很怕聽到不想聽到的答案。

但有些事情，終究要面對的。

餘思思沉默了很久才說：“小北，對不起，我沒想到過要傷害你。”

“是嗎？可你還是傷害了不是嗎？”我輕笑了聲，心裏有點兒難受。

“小北，你會原諒我這一次的對嗎？”餘思思從床上站起來，走到我身旁，與我并排站在一起。

我沒有回答她，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很矛盾，就像那句老話說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問她：“你能告訴我。為什麽要幫龍哥說話嗎？”她明知道龍哥所說的是假話，不但沒有反駁，反而順着龍哥的話說。

餘思思皺了皺眉，有些為難，但她還是說了：“因為我欠他的，如果我不替他說話，陳毅然知道了他所做的那些，他肯定會讓龍哥變得一無所有，小北，我可以欠你的。但我不能欠別人的，欠你的我可以慢慢還，但別人不會給我這個時間更不會這麽容忍我，所以我別無選擇。”

“可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當我被人帶去換衣服，你想過換好衣服回來我如果沒有碰到陳毅然，後面會發生什麽你想過嗎？”我不敢往下想，如果沒有遇到陳毅然，我是不是拿了餘思思給的那疊錢，就代表我收了坐臺費就要做坐臺該做的事情？

當時還沒覺得有多害怕，現在回想起來，我真的很後怕。

餘思思一直不斷地說對不起，可我做不到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我沒有在問她，也沒有在說話，她待了一會兒。接了個電話便離開了。

這一晚，注定無眠，一直到天亮我才睡着。

第二天，我是被電話鈴聲給吵醒的，迷迷糊糊接通，只聽到對方傳來一句冷冰冰地聲音：“十五分鐘後下樓。”

我還沒挺清楚是誰，就只剩下嘟嘟嘟的聲音了。

睜開眼看到手機上的備注，我有點懵，躺在床上怔了幾秒，然後才緩過神，趕緊爬起來洗漱換衣服，洗臉照鏡子發現自己那雙眼睛腫的跟金魚眼似得，嘆了口氣，不由感嘆道，這就是失眠的代價啊。

臨出門前，我想起了餘思思昨晚說的那張卡，我很矛盾，到底要不要跟陳毅然說，餘思思賣車的錢打了一半在我卡上？

這筆錢應該不少，但我從知道到現在沒想過要私吞，可我現在急用錢，能不能暫時不告訴陳毅然先拿去用了以後再還給他？

不過很快被我否定了這樣的想法，如果我偷摸着拿去用會心不安。

我不知道跟陳毅然說後，他是會直接收回去還是答應借給我？至少我不會天天懷着一顆偷了別人東西的感覺。

我把卡揣在手裏然後才下樓了，陳毅然的車已經停在門口了，透過副駕駛的窗戶看到是他自己開車，他眼睛看着前方，有種不認識我的感覺，我走過去主動跟他問好，卻聽到他淡淡說了句：“遲了三分鐘。”

我一愣，才三分鐘而已，他至于還要特意說出來嗎？不過這話我沒敢說出口，只能在心裏默默說給自己聽，卻還要帶着一臉微笑向他解釋：“不好意思，你打電話來我還沒起床。”

陳毅然沒理會我，只是皺了皺眉，我連忙拉開車門坐上去，不等我問去哪裏，他已經發動油門開車了。

這樣的他，跟昨晚那個對我說那些話的他，簡直可以用判若兩人來形容。

陳毅然帶我來到一家粵菜餐廳，剛坐下，服務員就上菜了，我想，應該是他提前安排好了的。

從宿舍樓下到現在，他一句話也沒說，這讓的沉默讓我有點受不了，最後我忍不住開口問：“陳總.....你沒事吧？”

聽到我的聲音，陳毅然擡眼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問，你有事嗎？

我猶豫了一下，一咬牙放下筷子，把卡拿出來推到他面前，我說：“陳總，這是思思賣你那輛車的錢，她昨晚回宿舍告訴我，打了一半在我卡裏。”我越往下說，注意到陳毅然的臉上越沉，我連忙解釋道：“但我是真不知道，我也是昨晚她說了才知道的，這張卡我一直沒怎麽用，所以我也不知道會有錢.....”

不是沒怎麽用，是一直沒有錢存，所以我連那些什麽短信服務都沒有開通。

陳毅然聽後，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拿起我推到他面前的卡，看了一眼，才問：“她還說了什麽？”

我搖了搖頭：“沒說什麽了。”除了打錢到我卡上的事，其他的陳毅然比我知道的還清楚。

見陳毅然沒出聲，一直盯着那張卡看，我咬了咬牙，試探性地問：“陳總，那個......你最近....手頭緊嗎？要是不緊的話，你可不可以把這個錢先借給我啊？”這樣問總比直接問他借不借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