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如果他不想借可以說手頭緊,這也算是給我自己找個臺階下。
聽了我說的,陳毅然擡眼看着我,其實我很怕他說不借,我連忙道:“陳總,你放心,我會給你寫欠條,這卡裏我還不知道有多少錢,一會兒你跟我一起去查,然後我寫個欠條給你,以後我每個月慢慢還。”
我說這些,鼓起了很大勇氣,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我不想也不能放棄醫院這次的治療方案。
陳毅然定定地看着我,讓我很緊張,我話都說出來了,自然是不希望他拒絕。
可錢是他的,他要不想借給我,我也不會怎麽樣。
“你有什麽事需要用錢?”陳毅然突然開口問。
“有急用。”我下意識的隐瞞了我用這筆錢的真正原因,不知為何,我不想跟陳毅然實話實話,我心裏是逃避的。
我沒說明,陳毅然也沒在追問,他把卡重新推到我面前,輕聲說:“這卡是你的,卡裏的錢自然也是你的。”
他這是同意了嗎?
我臉上露出微笑,将卡拿起來,抿了抿唇滿眼感激地說:“陳總......謝謝你,我一定會盡快還給你的......”
我低着頭,望着手中的卡,眼眶都濕潤了,陳毅然跟我無親無戚,人家又是那麽大個老板,還肯定借錢給我,我心裏一股暖意感動極了。
這種雪中送炭的感覺,只有體會過的人才會明白其中的含義。
吃完飯,從粵菜餐廳出來,我讓陳毅然送我去附近的一家銀行,然後去自助機查了一下卡裏的餘額,有整整五十萬。
我沒想過有這麽大筆,我以為餘思思就存了二三十萬在這裏,然後我跟陳毅然說了,他一點兒表情都沒有,給我一種他聽這五十萬只有五萬的感覺。
回到他車裏,我見有紙有筆,就當他面兒寫了個欠打,然後遞給陳毅然,他卻看都沒看一眼,我歪着頭看了他一眼:“陳總,這個是欠條,雖然這五十萬對你來說也許不算什麽,但你還是收着,以防我以後耍賴跑了,你可以拿着這張欠條告我。”
我說完後,他還是沒有接,臉色卻越發難看,我在腦子裏過了一遍自己說的話,沒有說錯什麽啊?他怎麽不高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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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總.....你有沒有聽我說.....”我拿着欠條在他眼前不斷揮動,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擡起手抓住我的手腕,怒目圓瞪地看着我:“蘇小北,你這腦子裝的都是什麽啊?我讓你寫這個什麽欠條了嗎?”
“我怕我還不上跑掉了,你找不到人嘛!”我唯唯諾諾小聲道。
“謝謝你替我着想。”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的。”我有點不知死活,他說一句我就接一句。
陳毅然皺着眉瞪了我一眼,奪過我手裏的欠條直接從車窗丢出去了,我不明白他這麽做是什麽意思?難道他不怕我不還嗎?
我抿着唇想了想。
他的手機在這時響了,我只能閉嘴保持安靜等他接電話,但我發現陳毅然接電話特別的安靜,整個通話只嗯了兩聲,然後便挂斷了。
結束通話後,陳毅然說:“我晚上有點兒事。”
“噢。”我點了點頭,陳毅然面無表情的看着前面,像是在等我繼續說下,我愣了愣,連忙說:“那你去忙吧,我就在這兒下車。”說完,聽到陳毅然嗯了聲,我便推開車門下去了。
下車後,我站在一旁跟他說了聲再見,他破天荒對我淡淡一笑,然後便開車揚長而去了。
和陳毅然分開後,我打車去了醫院。
我讓廖醫生跟醫院說一下,我先交五十萬治療費,剩下的一百萬我在慢慢想辦法,鑒于我情況特俗廖醫生答應了,而且治療不是一兩天就能有起色,跟廖醫生聊完後,我把錢轉給了醫院的賬戶,然後看時間還早,就打算去病房看看他。
但好巧不巧,剛走到病房門口,就碰到了杜雅跟梁野。
見他倆在我扭頭就走,卻被杜雅看到了,她大步從病房走出來,一把扯住我:“蘇小北,看到我你躲什麽?”
我用力掙脫開她的手:“我怕會髒了自己的眼。”
“蘇小北,你什麽意思?我看是你自己髒吧!”這麽長時間不見她了,她一點兒沒變,還是那麽不饒人。
我輕笑了聲:“我沒有什麽意思,只是說實話而已,更何況我也沒說你髒啊,你又何必跟我這麽大聲呢?”
“我不想跟你廢話,我就想問問你,醫院給我爸成立的治療方案,你準備什麽時候把錢交完?還是說你根本沒打算給錢?你可不要忘了,我爸之所以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而且你手上還有我爸的房子。”
“我已經交了,剩下的我會盡快交完,我也跟廖醫生商量好了,不會耽誤你爸爸治療,至于房子,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不關你的事,你也不要打房子的主意。”杜雅爸爸的房子轉給我名下,但是我沒有動過,雖然給了我,但我從沒有想過占為己有,不過我也不會讓杜雅拿走。
她和梁野耍盡手段奪走我的房子,如果不是他們對我太過,後面的事情也不會發生了。
杜雅被我的話激怒,她兩只眼睛充滿了怒火瞪着:“蘇小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耍什麽手段騙走了我爸的房子,你那點兒花花腸子我早就看穿了,當初梁野把你甩了,你為了讓他回頭重新跟你好上,連女人最基本的自尊都不要了,你說你會是什麽好東西嗎?”
杜雅的話,讓我氣惱急了,我深吸了口氣,問:“那我不是好東西,那你呢?恐怕連東西都算不上吧?杜雅,梁野是先和你在一起還是和我在一起?還有我們兩個之間到底誰才不是東西,我相信你比我清楚吧?你說我連女人最基本的自尊都不要,那你呢?你有過自尊嗎?我是被梁野甩掉的,那是因為就連老天都覺得賤人配渣男比我配渣男合适多了,你說對吧?”
我的話才說完,杜雅突然擡起手想打我,每一次我的話戳中了她心裏不敢面對的事實,她都會惱羞成怒,但這一次,我不會讓她得逞,在她的手快要落下時,我一把抓住了。
“杜雅,你不要以為每一次我都任由你欺負,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還是對你這種沒心沒肺的人。”我将杜雅用力一推,她後背撞到牆壁上發出悶得一聲。
杜雅臉上的表情更是難看極了,她氣鼓鼓地瞪着我,眼裏還帶着詫異,應該是沒想到我會反擊她,以前我總是一味的承受,我總覺得自己沒資格反駁,自從經歷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後,我便打消了這樣的想法。
在我毫無準備的時候,杜雅一下子沖上來,她扯住我的頭發,整個人像瘋了一樣,我感覺自己頭皮發麻,像是要連着頭發被拔掉一樣,我捉住杜雅的手,想要阻止她,但她的力氣很大,我根本無能為力。
見阻止不了杜雅,我擡起手,想要扯住她的頭發,但我整個臉都是朝地,根本抓不到她。
杜雅嘴裏一個勁兒罵個不停:“蘇小北,你這個賤人,梁野跟我結婚了,你還惦記他,你就是個小三,你是小三......”
她把我頭皮都扯麻木了,我只能用腳不停踢她,可杜雅向來不是吃素的,她手扯着我的頭發,腳也沒閑着,一直在踢我,我估摸着自己頭發被她扯掉不少,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将她推到牆上抵住,應該是撞痛了,她抓我頭發的手這才放松了點。
我趁機掙脫開,我随手從一旁櫃上上拿起一個東西,朝杜雅砸去,直到看見她額頭流下鮮紅的血,我這才慌了,我低頭看到自己手上拿的是醫生記錄病人情況的病歷夾的文件殼,雖然是塑料的,但很硬,上面還有鐵的釘扣。
“血.....血.....”我有點傻了,整個人都怔住了,杜雅感覺到自己額頭不斷在流血,她擡起手碰了碰,看到受傷鮮紅的血,她也有點呆了,嘴裏一遍遍喊着血血血。
下一秒,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她便大聲喊道:“啊......快來人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聽到杜雅叫喊聲,醫生護士一下子跑了過來,還有對面病房的人也走出來圍觀,看到這樣的陣勢,我有點兒怕了,手下意識的松開丢掉文件殼。
醫生替杜雅清理了傷口,但傷口太深說要縫針,可杜雅死活不肯打麻藥縫針,她說:“我要報警,我要報警抓了這個賤人。”
最後是護士幫報的警,整個過程我都是懵的,我沒想過要打她,是她先動手的,我這算正當防衛吧?
可我沒受任何傷,我.....我好慌亂,雙腳都在發抖,我從沒有犯過事,別說要跟警察面對面了,就連見警察都很少。
在我慌亂的時候,警察趕到了。
杜雅帶着沾滿鮮血的手指着我:“這個女人,無緣無故打傷我,把她抓起來,抓起來,我要告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結結巴巴有些說不清,可我卻是不是故意的,但面對警察還有這麽多人,我卻支支吾吾說不清道不明。
“你狡辯,你已經不只是一次打我了,之前我不跟你計較,但這一次我不會放過你了,你打傷我,我要告你毀容,警察你們把她抓起來,我要告她.....”
杜雅雙眼充滿了恨意,她對我的恨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不過是一直沒有抓到報複我的機會,只有有機會,她和梁野準會見針插縫讓我遍體鱗傷,這一次,我又栽倒她手上,而且還是具有犯法的成分在。
杜雅的情緒很失控,讓我有些應接不暇,警察看到這種情況,只能把我們分開錄口供,我把從頭到尾的情況跟警察說了一遍,但杜雅那邊錄的卻不是一樣的,杜雅說是我先動手,還說我一見她就辱罵,她不過是反駁了幾句,我就動手打人了。
面對杜雅的口供,警察信了,我在杜雅的注視下被帶走了,她眼裏竟是笑意,她放佛再告訴我,蘇小北,我又一次贏了,跟我鬥你永遠都是輸的,從前是,現在是,以後還會是。
我就這樣被帶走了,從醫院到上警車再到派出所,我一句話也沒說。
到派出所後,警察把我身上的卡和現金手機全部沒收了,然後把我關進了一間挂有審訊室的屋子,我被一個男警察安排坐在審訊椅上,然後椅子被上了鎖,然後一個穿制服的女人拿着一個本本走進來,之後男警察走出去順便把門給關上了。
穿制服的女人說:“從錄的口供上來看,你膽兒挺大的啊?”
我不出聲,其實我是被吓到了,破天荒長這麽大頭一次到警察局,我算是把自己這輩子所以的第一次都嘗了個遍,這種審訊室的屋子,我只有在法制最前線看到過這種場面,我心裏很恐慌,說真的,我從來沒有這麽害怕過,比起在18號夜總會被逼喝酒,還有在國會龍哥逼我做那些事情都要害怕得多。
我聽說過,派出所進來容易出去難,不認識幾個有頭有勢的人,恐怕難。
“說話,這個時候沉默對你沒好處。”那女人淡淡瞥了我一眼,我看着她,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冷冷地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
“我打人是處于正當防衛,是她先扯我頭發。”我咽了咽口水,還是跟剛剛錄口供說的一樣,說一遍也好,兩遍也罷,事實就是這樣。
“嘴還挺硬,被你打的那位可不是這樣說的,你倆是老對頭了吧?因為男人吧?”女人問,我看了她一眼,沒有回應。
就這樣在審訊室坐了很久,她一直在問我,我只回答是或者不是,結束後,她說:“有人保釋你嗎?沒有的話恐怕你得在這裏呆一個月,你犯的是故意傷人罪,往重的說可是蓄意殺人,幸好沒什麽大礙,但人家縫了針,如果要告你的話,恐怕你得攤上毀容罪名。”
保釋我?
我腦子裏一下子冒出了陳毅然,恐怕只有他能夠幫我了,我現在也顧不上是不是會給他添麻煩,可我不能再這裏面呆着,如果我真的在這裏關了一個月,那我以後就會留下檔案,公司恐怕也不會要我了,說不定還會賠償違約金什麽的,所以我絕對不能夠被關。役妖雙血。
我告訴這個女人,讓她用我手機撥打第一個號碼,第一個是陳毅然的號碼,今天我的手機只有他打過。
女人聽後走出審訊室,時間一秒秒過去,陳毅然沒有出現,我不知道他是否接了電話,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066:酒會風波】
很長時間過去了,我看到牆上挂的鐘,上面已經顯示下午七點多了,審訊室的門,從制服女人出去後,就再也沒有被打開過。
審訊室很安靜。靜的我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這樣的氣氛讓我十分害怕心裏落空空的。我感覺自己被這個世界所抛棄,說難聽點,即使我現在死了,也沒人會知道,沒有會注意。
就連我唯一的一絲希望,也随着時間一分分過去變得十分渺茫了。
我甚至還可笑的安慰自己,陳毅然一定是在忙沒有聽到手機響,或者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雖然我很清楚這只是自己可憐的幻想,但卻是我繼續支撐下去的希望。
經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一直認為自己已經變得堅強了,然并卵。我還是那麽的不堪一擊,也許是因為我心裏感覺不到安全感,所以才會這麽的無助。
比起沒人來保釋,我更擔心的是杜雅,她不會放過我這是板上釘釘的答案,她早就恨不得我死,這一次好不容易抓着了機會,她又怎麽可能舍得錯過呢?
我長長吐了口氣,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突然,審訊室的門被打開,是剛剛走出去的那個制服女人。她走到我面前,打開鎖住我椅子上的鎖,然後對我說:“走吧,有人要見你。”
聽到她的話,我心一喜,想着一定是陳毅然來了。
我連忙站起身,跟在她身後走出了審訊室,我很激動,我沒想到陳毅然真的來了,我突然好想哭。是真的想哭,就像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那種感覺。
跟着制服女人去到審訊室對面的房間,可裏面的人卻不是陳毅然,而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我見過的,在麗江的時候她坐在陳毅然旁邊,當時看她對陳毅然的态度,我便知道他們的關系一定不簡單。
現在看到這個女人出現,我的心像是掉進了谷底一樣,莫名的有點兒難受。
我更加好奇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在我走神之際,制服女人已經走出去了,而房間裏的這個女人從座位上起來,一臉微笑着說:“小北。快坐!”
我點了點頭,氣氛有些尴尬。
看到我坐下後,她也跟着坐下,伸手拿起桌面上的茶壺替我倒了杯水,推到我面前,這才不緊不慢地說:“喝點熱茶暖暖吧!”我嗯了聲,卻沒有端起茶杯,我心裏有點怪怪的,對她的出現十分好奇。
女人像是看穿了我所想的,她說:“小北我叫陸青,你喊我青青就可以了,剛剛派出所打電話給毅然,毅然那時候正陪我爸爸在書房聊天,手機放在我房間裏,所以是我接的,本想跟毅然說說,但他最近事情太忙了,我擔心他來回跑太辛苦,所以就自己開車過來了。”
原來她叫陸青,無論是相貌還是名字,都與陳毅然十分相配,他們走在一起更是像佳人一般,可是為什麽我想到這些心裏會不舒服會難受。
她說陳毅然在她家陪她爸爸聊天,我想,今天打電話給陳毅然的人應該就是她吧?
陳毅然所說的事情也就是去她家吧?
他們的關系可以親近的手機放到她房間,可以允許她随便接聽,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想這些,可我就是忍不住,放在桌下的手,用力緊緊握住,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不希望被陸青看出一絲的不對。
見我沒出聲,陸青喝了口水,這才不緊不慢地說:“小北,你不用跟我見外,你是毅然公司的員工,和毅然又這麽熟,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以後若有什麽事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你也知道毅然很忙,很多時候處理事情會來不及,我們之間有同時女孩子,說起話來又方便,你說對吧?”
我是陳毅然公司的員工?
我什麽時候成他公司的員工了?
還是陳毅然是這樣跟她解釋的?
一連串的問題讓我越想越難受,心裏就跟被煙熏了一樣,有些喘不過氣。
我吸了口氣,很禮貌地對她說:“陸小姐,謝謝您的好意,但我并不是陳總的員工,只是我們公司和陳總有過合作,今天派出所之所以打電話給陳總,我很抱歉,是我唐突了,我.....”
“你不是毅然公司的員工?怎麽可能呢,你難道不是在飛兒車模公司上班嗎?”陸青打斷了我的話,一臉驚訝地問道。
我所在的車模公司确實叫飛兒,不過什麽時候變成陳毅然的了?
我點了點頭,只見陸青松了口氣地說:“那就沒錯了,毅然已經在三個月前成為了飛兒車模公司的老板,你們公司現在的老板只是一個股東而已,你也知道毅然很忙,所以無暇顧及那麽多,但他還是會每周抽時間陪我,他總說什麽,現在這麽忙碌都是為了我們以後的未來,不過你也知道,女孩子想要的就是自己所愛的男人陪着自己,你說對吧小北?”
我腦子處于懵的狀态,我不知道陳毅然是什麽時候成了飛兒的老板。
那麽他對我的幫助是不是都是看在我是飛兒的車模?還有我借錢他連欠條都不要,是不是因為我是他公司的員工,所以知道我跑不掉才當我面兒直接丢掉了?
我不敢繼續往下想,我害怕越想,自己的心就越難受。
僵硬了臉頰擠出一絲笑,對着陸青點了點頭,我一直認為像陳毅然這樣的男人不會有溫柔和浪漫的一面,現在聽到陸青所說的話,我才後知後覺明白,其實他不是沒有溫柔和浪漫,只是分對誰而已罷了!
陸青從我進來到現在,臉上的笑容從未消失過,她說:“小北,你好像有點不願看到我是嗎?”
“怎麽回呢!陸小姐你別誤會,我可能是有點驚到了,我沒想到你會來這裏。”不是可能,是卻是驚到了。
“沒有就好,我還以為你不想看到我呢,小北我都說了,你不用喊我陸小姐這麽客氣,你和毅然一樣喊我青青吧,我來這裏是代替毅然來的,是我應該做的,你不要有什麽負擔。”陸青每當提到陳毅然的名字,她的嘴角都會洋溢着從心底裏泛出的幸福,她的樣子讓我忍不住想象到她和陳毅然在一塊的畫面,一定是羨煞旁人吧?
我的心好酸,但卻不是吃醋,因為最酸的感覺不是吃醋,最酸的感覺是沒權吃醋,根本就輪不到你吃醋,那才是最酸最難受的感覺,就跟我現在一樣。
雖然陸青很客氣,但我卻做不到跟她一樣,我說:“陸小姐,我還是這麽喊您順口些,你願意跟我做朋友是我的榮幸,但你是陳總的女朋友,所以.....”
我說的是心裏話,她跟陳毅然的關系擺在面前,即使我不敢去面對,但也抹不掉,我心裏雖然有點難受,可對陸青我沒有半點不敬的意思,只是角度不同,我的感受也不一樣。
陸青笑了笑,說好,然後又說:“我剛剛從你錄的口供哪裏得知,你今天在醫院動手打人一定不是真的吧?”
“是真的,不過我是失誤,我沒想打她,是她先揪着我頭發,所以我才.....”一提到打人這事,我就情緒就特別激動,當看到杜雅血流不止的時候,我就已經後悔莫及了,就算我跟她有理不清說不明的矛盾,但是我也不至于動手打她啊?
可我的話,沒人信。
陸青聽後,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小北,雖然我相信你說的,可是......被你打的那個女孩子好像跟警察不是這樣說的,聽她說,你們倆一直有矛盾,好像還是因為她的老公對嗎?”
“以前是,現在不是,我和她認識很長時間了,她現在的老公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們是因為她分手的,後來發生了挺多事情,以至于現在我們見面就掐,我們之間的關系就跟仇人一樣,可我從來沒有動手打過她,今天是個意外。”
我不知道杜雅把我跟她結仇的源頭也錄進了口供裏,現在這話從陸青嘴裏說出來,我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
我的話說完,陸青站起身,雙手環抱胸前走到窗臺前,她嘆了口氣,說:“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人家的男朋友,小北,我跟你一樣,也是最讨厭這種女孩,不瞞你說,喜歡毅然的女孩子很多,有的甚至不惜丢掉女孩子的臉面倒貼,但毅然從未動過心,因為他最讨厭拜金女。”
陸青的話,讓我有種說的就是我的感覺,還有她口中的拜金女,陳毅然也說過,原來陸青也知道,我想,陳毅然一定很愛她,所以才會讓她這麽了解自己。
我在心裏嘲笑自己太傻太天真,把一點點老板對員工的好誤當做了喜歡,我真傻,我覺得自己就是白癡,幸好我沒有告訴別人,不然我可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了。
我傻傻地笑了笑:“陸小姐,你的條件這麽好,陳總又怎麽會喜歡上別人呢?你們很相配,沒有人會舍得破壞的。”我在對陸青說的同時,也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在對明知不屬于自己的人抱任何的奢望了。
“但願如此吧!畢竟不是我能阻擋的,你說對吧?”陸青兩只眼睛,緊緊滴盯着我,看的我有點緊張,不知為何,看到她的眼睛,我的心總能感到一陣不安。
我沒出聲,只是點頭笑了笑。
這時,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個戴眼鏡的男人,他畢恭畢敬地對陸青說:“陸小姐,事情都辦妥了,保釋金也交了,蘇小姐現在可以跟一起走了。”
“恩,知道了。”陸青對戴眼鏡的男人點了點頭,然後一邊走過來一邊說:“小北,走吧!”
“我可以走了嗎?”我有點不信,畢竟關了我這麽久。
“當然,我律師剛剛都說了,保釋金已經交了,其他的事情交給他就可以了。”陸青點頭說道。
我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謝謝陸青,更多的是覺得對不起她,同時我很慶幸那個孩子沒了,真的很慶幸,我甚至可以用高興二字來形容,如果一個孩子的存在,破壞了陸青跟陳毅然之間的關系,傷害了陸青這樣一個好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從派出所出來,陸青說:“這麽晚了,你一定還沒吃飯吧?要不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
“謝謝你,我自己可以,今天的事情真的很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會在裏面過夜了。”除了說謝謝,我已經找不到比謝謝更好的詞了。
“不用跟我這麽見外。”她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說:“時間不早了,你不讓我送,我也不勉強了,毅然剛發信息催我了,那我就先走了。”她俏皮的一笑,讓我一下子晃神了。
緩過神來連忙說:“好,你先走,路上小心。”
她揮了揮手便上車離開了,我獨自一人站在大馬路上,盯着她那輛漸漸遠去的車,半天都沒有眨眼,不知過了多久,早已不見車的蹤影,我才後知後覺回過神,自嘲了一番轉身往宿舍走去。
我從警察局走回宿舍,已經快十一點半了,我洗了個澡連東西都沒吃便躺床上睡覺了。
翌日一早,一個陌生號碼打給我,接通後,那頭傳來一個男人聲:“請問是蘇小北嗎?”
“是的。”我答。
“我是杜雅的代理律師,昨天我的當事人在醫院被打一事,不知道蘇小姐是想私下和解還是法庭見?”
雖然早料到杜雅不會輕易放過我,但我沒想到她的動作這麽快。
我沉默了一下,說:“私下和解是怎麽和解法?”
“根據我當事人的傷情來看,如果你同意私下和解,賠償我當事人十一萬的精神損失就好,傷口後期恢複的治療費用我當事人鑒于你的情況特地體諒你,就不像你索要後期營養費了。”律師的話,讓我忍不住想笑,體諒我?這是體諒我嗎?十一萬,這不是要我的命嗎?我現在為了治療費用還借了五十萬,我去哪裏找十一萬賠給她啊?
我嘆了口氣對律師說:“麻煩你幫我轉告杜雅,我不同意和解,如果要上法庭那盡快去告吧!”或許上法庭解決,還不用賠償這麽多。
杜雅就是獅子大開口,我打她的那點兒傷口,最多一萬塊,根本不用賠償這麽多,更何況不是我先動手。
說完,我沒等那個律師回應便将電話挂斷了。
挂斷電話後,我用力嘆了口氣,感覺整個人都脫需了一樣,如果杜雅真的把我告上法庭,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但我沒有抱任何僥幸,反而做好了心理準備去為自己争取最後的機會。
洗漱後,我去了公司,想着陳毅然肯借錢給我,應該就不會在繼續封殺我了,而且公司又是他的,他如果還不打算給我安排工作,那距離我還他那五十萬就遙遙無期。
我到公司,剛好碰到從杭州出差回來的莫岚,她帶人去杭州參加絲綢展覽大會的,她們這次去杭州是三個月前就決定了的,之前也有我的名額,但後來換了別人,現在看到她們回來,我心裏多少有點失落。
莫岚跟我說,老板已經通知她可以給我安排活兒了,但她剛出差回來得休息兩天在上班,讓我先去小燕子的工作室問問有沒有活兒接,我絲毫不敢耽擱,直接打車去了小燕子工作室。
我去到工作室,餘思思也在,還有小玉,見我來了,餘思思喊了我一聲,我只是淡淡嗯了聲,沒有了以往的那種熱情,反而多了幾分生疏。
小玉又瘦了,如果說她上次見她有九十斤,那現在的她應該只有八十來斤了,她的雙手如竹竿一樣,讓我看得有點兒揪心,我忍不住問了句:“小玉,你最近怎麽又瘦了?”
“有嗎?差不多吧!可能是最近沒休息好。”她僵硬的笑了笑。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沒注意自己瘦了,還是有什麽其他的隐瞞?
着急接活兒,跟她說了兩句我就去了小燕子辦公室,一進去,小燕子就說:“晚上花園有個酒宴,闵浩要帶你一起去,這套衣服是他給你準備的,你提前準備好了他一會兒就過來接你。”
闵浩?
說實話,我想到闵浩還會找我,我跟他現在也算是朋友,跟他一起比跟陌生人好,我拿過小燕子遞給我的衣服,是一條參加酒宴的單肩紅色長裙。
談完活兒的事後,我讓她最近給我多安排點兒活,然後她主動跟我提到:“你跟小玉認識挺久了吧?”
“嗯,蠻久了,怎麽了?”
“她被包養了,對方是在她陪游期間認識的,這個男人三十多歲有家室,前段時間小玉懷孕被男人逼去流産了,這個男人有性|變态,你剛剛在外面應該也看到小玉了,你看她最近的狀态越來越不好了,我擔心會出事,你跟她熟多聊聊開導開導她,趁現在還可以脫身就趕緊脫身吧!”
小燕子在這個圈子裏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她經歷過的事情比我們見識過得還多,有些事情我看不明白的,她卻心知肚明,小玉的事情就是例子,我打心底裏感激她告訴我這些。
小燕子還囑咐我,在這個圈子裏不要對男人動心,即使那個男人對你掏心掏肺,但也保不齊某天會對你沒心沒肺。
從她辦公室出來,已經不見餘思思和小玉了,我還打算找她聊聊,如果我今天沒活兒可能就打電話給她了,可我晚上有活兒就沒打。
但我沒想到事情發生的速度如此快.....
.......
晚上七點,闵浩來工作室接我,酒宴在七點四十準時開始。
他給我選的這條裙子,其實并不适合我,我很少穿這麽妖嬈妩媚的類型,但并不難看,搭配小燕子給我化的妝容,反而有幾分性感。
我把頭發淩亂的挽在後面,一條大紅色長裙包裹着我的身材襯托的十分完美,讓我顯得媚而不妖。
就連闵浩看到第一眼也有些驚豔,他說:“今晚很美。”
我逗趣的笑着:“是你眼光好。”
一路上,我們有說有笑,之前的不愉快好像沒發生過一樣,跟他交談沒有任何壓抑的感覺,反而十分輕松。
也許我們真的很适合做朋友。
去到酒宴現場,闵浩陪我到處轉了一會兒,正準備去休息區坐會兒,身後便傳來一句喊聲:“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