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弱的樣子,我的心揪着疼,難受的很,我怎麽都無法将此刻的他與平時那個霸道的他聯系在一起。

一直到我離開,陳毅然也沒醒過,我覺得半小時時間過得可真快,快到讓我不想走了,但我知道這是不切實際的想法。

秦銳帶我離開病房,把我送出醫院,我問他:“我明天還可以來看他嗎?”

“明天得看情況,這兩天這裏就跟會議室似得,每天都不斷有人來,所以......”秦銳的話我明白,但我想見他,就算等到淩晨又有什麽關系呢?

看到陳毅然虛弱的躺在病床上,我整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似得,我突然放開了,以前不敢有的想法猛然用腦子裏湧出來,我知道,這都是因為我害怕陳毅然會離開我,怕到連我自己雙手雙腳都在微微顫抖,我可以明确的感到我說話時上下唇齒不斷打架。

不過我認為,這也許是我做過最正确的決定。

從醫院回到出租房,我沒想到安靜的今夜,是為了迎接明天的暴風雨。

翌日一早,我被敲門聲從睡夢中驚醒,我第一反應就是陳毅然來了,因為我住的地方只有他知道,所以我絲毫想到會是除了他以外的人。

當我打開門時,看到門口站着的人,我傻了,怎麽會是陸青,她怎麽知道我住哪兒?

看到我眼中的詫異,陸青淡淡一笑,她不冷不熱地說:“怎麽?不請我進去坐坐?”

我連忙将門開圓請她進來,陸青走進來四周環視了一圈,這才說:“你知道我今天來找你是因為什麽事嗎?”

“不知道,陸小姐明說吧!”我搖了搖頭,卻是不知道她來找我是為了什麽事。

陸青抿唇一笑,坐在雙人沙發上,将包包放在一旁,翹着二郎腿雙手十指交叉,她擡頭望着我,說:“我今天來是希望你離開陳毅然,永遠不要出現在他面前了。”

陸青攤牌了。

她的話讓我不知所措,她的語氣是我認識她這麽久以來最冰冷的一次,我想起了餘思思告訴我的那些話,我試探性地問她:“陸小姐,你很讨厭我對吧?”

“沒錯,我不止讨厭你,我還恨你,怎麽?很想知道我為什麽會對你那麽親熱是嗎?”陸青冷笑着,眼中沒有了以往那般的溫和,反而多了一絲恨意,她整個人都像是變了一樣,讓我有些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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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跟陳毅然之間的關系,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會跟陸青成為朋友,每一次面對她我總是充滿了內疚,可我又不舍陳毅然。

陸青的話讓我一臉茫然的望着她,她眼裏竟是嘲諷的盯着我,她說:“蘇小北,從知道有你的存在後,我就一直在想着如何跟你碰面,但我沒想到你有一個見錢眼開的朋友,主動提出賣掉車讓陳毅然讨厭你,她的提議讓我很意外,但同時又很滿意,因為沒有人比我更知道陳毅然讨厭什麽了,他最恨的就是拜金女,你一定很想知道為什麽對吧?我告訴你,因為他的家就是被拜金女毀掉的,所以我得好好感謝你這位自認為最好的朋友,如果不是她,後來的裸照事件又怎麽可能起了那麽大的作用呢!”

陸青的話,讓我有些緩不過勁兒,腦子裏回想着餘思思那天對我說的那些話,她不是說所有的一切都是陸青提出來的嗎?為什麽到陸青這裏,餘思思竟然是賣車的主要源頭啊?

如果沒有賣車的事情,陳毅然是不是就不會再我流産後那一箱子錢來侮辱我了?

我雙手緊握住,問陸青:“陸小姐,那時候我和陳毅然根本沒有任何關系,如果非要說有,也只是單純的員工跟老板關系。”

“是嗎?那麽在麗江你們獨處一間房又是因為什麽呢?我就不信像你這種女人不會借機跟他睡?然後利用你的身體來換取更多的好處。”我的話,讓陸青情緒十分激動,但她表情跟舉動還是那麽的舉止得體,這也許跟她從小的生活環境有關,她即使很生氣,但也不會面孔猙獰說出什麽不雅的話。

陸青質問的這些,讓我啞口無言,如果在流産之前,我或許會理直氣壯的告訴她沒有,可現在,我只能以沉默回應。

見我不說話,陸青冷笑着,她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她說:“我最見不得你這副明明是你虧欠我卻露出一副你很委屈的樣子,你和陳毅然虧欠我的,你們這輩子都還不清,你們讓我獨守空房,自己翻雲覆雨去纏綿,你們就沒想過會遭報應嗎?”

“我卻是覺得虧欠你,但那是在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之前,你為了讓我離開,可真下的去手啊,裸照這種東西也想得出來,陸小姐,你說我們是不是彼此彼此啊?”

“你也配?”陸青雙眼瞳孔發大,她說:“我卻是希望利用裸照讓你離開飛兒,但我沒想到,你居然以為是陳毅然做的,呵呵!不得不說你的想法讓我又驚喜又意外,但令我更沒想到的是你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居然懷了陳毅然的孩子,如果不是我下手的快,你是不是還真打算生下來啊?”

孩子。

當陸青提到孩子兩個字時,那天在陳毅然別墅所發生的那幕又像電影重播一樣在我腦子裏播放着,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有了孩子,陳毅然在進入時我渾撕心裂肺般的痛,我以為是因為太幹他太過用力所以才會痛,但我絲毫沒想到會是因為孩子的存在。

我說過,如果早知道有孩子了,就算裸照不是PS的,是我本人的,我也不回去質問陳毅然,更不會說那些話去激怒他。

就算陳毅然說,我會利用孩子去向他要好處,我也不會在乎。

我擡眼與陸青對視着,她的話讓我心裏對她的內疚跟自責全都消失了,雖然我卻是對不起她,但想到她所做的一切,我沒有在逃避跟退縮,用力握了握雙手,才開口道:“陸青,像你這種用手段來傷害別人的人,就算你成功讓我離開了,你就鑄錠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蘇小北的出現嗎?你以為一個人的心是可以用你那些所謂的背景就能得到的嗎?”

“呵!心?我告訴你,陳毅然的心除了他自己不會給任何人,他只愛他自己,你以為他愛你嗎?他不過是在你身上圖到新鮮感和征服欲罷了,你不要以為你在他身邊帶的時間長,懷上過他的孩子你就可以左右他的心了。我告訴你,你癡心妄想。”陸青惱羞成怒咬牙切齒的大聲嘶吼道。

她的話,讓我心裏也跟着咯吱一下,我知道左右不了陳毅然的心,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左右他,只有我在他心裏有一絲的地位我也感到滿足了。

望着陸青,我淡淡地問她:“如果我癡心妄想,那麽陸小姐又為什麽要這麽生氣呢?難不成我在他心裏比你重要?所以陸小姐才會對我有這麽深的敵意?”

陸青的話讓我确定了陳毅然不愛她,如果愛他又怎麽可能會做出這些讓陸青受傷害的事情呢?

我的話讓陸青冷笑着,她說:“你算什麽東西?你有什麽資格與我相提并論?我告訴你,陳毅然不會為了人放棄跟我結婚的想法,不信我們可以走着瞧。”

陳毅然不會因為任何人放棄跟陸青結婚?為什麽?難道他就那麽愛陸青嗎?不可能,從陸青的話裏我已經聽出陳毅然是不愛她的。

那到底是因為什麽啊?

☆、【103:和好】

我對陸青說:“不管他會不會跟你結婚,只要他心裏有我,我就不會離開他的。”特別是在聽到秦銳告訴我的那些話之後,我的心更加堅定了這個決定。

我的話落在陸青的耳中,她的眼裏盡是恨意,但她嚴苛的家庭教育不允許她破口大罵。她說:“蘇小北,你以為你這樣就跟他有結果嗎?我明确的告訴你,你們不可能有結果的。陳家也不會允許你這種女人進他們家大門,還有,陳毅然這次受傷都是因為你吧?你在他身邊只會給他帶來噩兆,你說。如果陳家知道了這一切,他們會容忍你繼續留在廣州嗎?”

“你在威脅我?不過恐怕會令你失望了,即使我們沒有結果,至少我在他心裏待過,而且走與留不是你能決定的。”我陸青說陳家還不知道陳毅然撞車是因為我,那她怎麽知道?難道是秦銳告訴她的?

陸青忽然一笑,一改剛才的沉郁,一臉不壞好意的表情笑着對我說:“你說我如果在這時候告訴陳家,陳毅然是因為你蘇小北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你說陳毅然會怎麽樣啊?”她的話裏充滿威脅,可我不怕,我不是一時糊塗才做的決定,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我淡定的望着陸青,她見話不起作用,又說:“蘇小北,你應該明白,在這個社會,只要有錢跟勢力就可以改變很多事情,甚至一個人的命。”

我附和她的話點了點頭說明白,她說:“既然你知道。那就立刻離開,離開廣州。離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了,這是你目前唯一的選擇。”

“不,我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繼續留下,你陸青縱使在有錢有勢我也不怕你,而且你也不是沒有做過傷害我的事,拜你所賜,我嘗盡了最痛的事情,所以我根本沒有必要怕你了。”

我從來沒想過陸青其實根本不像她外表看到的那麽善良,我不怪她,我也沒資格怪她,我們之間就算是扯平了,她讓我沒了孩子,還丢了人,對我所做的那些事情,就當是我插足在她跟陳毅然之間的報應吧!

但陸青卻不這麽認為。她轉過身拿起沙發上的包包,從包包裏拿出一張金卡遞給我:“你不離開的原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給你,這卡裏的錢足夠你吃喝一輩子了,這也是我給你最後的縱容了。”

“陸小姐你應該搞錯了,如果我真的想要錢,我大可開口像陳毅然要,我想他給的應該比你給的要多吧?”這個世界,沒有錢寸步難行,但錢不是萬能的。

陸青沒有将卡收回去,而是放在面前的茶幾上,她說:“要不要是你的事,給不給是我的事,蘇小北你不要以為我是怕你求着你所以才會給你錢,我只是想在我跟陳毅然結婚之前把你打發掉,我不希望在結婚之後因為你這種無關緊要的人與他鬧脾氣,況且你自己有幾斤幾兩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給你這麽多錢也算是看得起你了,你別不知好歹。”

說完,陸青不給我任何反應的機會,提着包包便朝門口走去,我随手抓起茶幾上的卡跟了上去:“陸小姐還是把卡收回去吧!”

說着,我遞給她,她沒接,而是淡淡瞥了一眼,說:“我給出去的東西,一向不回收回來,因為我嫌髒!”圍土上血。

我也跟着随手将卡丢在門外,我說:“既然陸小姐嫌髒,我也怕麻煩,丢在地上誰撿就誰要吧!”

說完,我将門啪的一聲關上了。

錢誰都喜歡,但得分什麽錢,我不知道卡最後被誰撿走了,反正在我出門時,門口已經不見有了。

我也沒有去在意,但我沒想到不久之後,會因為這張卡而導致我跟陳毅然發生變故。

自從得知陳毅然住院後,我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等秦銳的電話,可從那晚過後,連着秦銳都沒有給過我電話。

我主動打給他,他也不接,最後我實在等不了了,就自己偷偷跑去了。

到了醫院才知道,陳毅然住的病房探病必須經過醫生允許,但打電話給秦銳他沒接,我問醫院的護士,護士告訴我他現在不在醫院,秦銳不在,就沒人能夠幫我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低着頭從護士站出來,一頭裝上迎面而來的人,我連忙說對不起對不起,卻聽到頭頂傳來一道聲音:“小北.....你怎麽在這裏?”

是闵浩。

看到是他我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我連忙扯住他的衣服說:“你是來看陳毅然的嗎?可不可以帶上我一起?”

“這個......”他有點猶豫,我趕緊說:“我保證不會妨礙到他養病,我只想看看他。”

闵浩望着我皺了皺眉,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我跟着闵浩來到陳毅然的病房,病房裏只有陳毅然一個人,他閉眼靠在牆上,臉色比我兩天前來的時候好很多了,闵浩輕聲說:“哥,小北想見你。”

聽到聲音,陳毅然忽然睜開眼,擡起深邃的眼眸看了我一眼,他沒有出聲,仿佛我是透明的一樣,陳毅然的反應讓我鼻子一酸,我連忙低下頭掩蓋住自己的情緒,我們彼此都沉默沒出聲,還是闵浩開口打斷了:“你們聊,我先出去。”

說完,闵浩便走出病房了。

我站在一米之外看着陳毅然,他的眼神始終如一,他突然開口問:“我不是讓你滾得遠遠的嗎?你還來做什麽?”

我用力嘆了口氣,這才鼓起勇氣走到他面前,望着他說:“陳毅然我們和好可以嗎?”

“和好?呵,你認為我陳毅然缺你一個女人?”他面無表情的望着我,眼中全是陌生,仿佛我跟他真的沒有任何關系,我不知道陳毅然是什麽意思?他明明因為我撞了車,我明明可以直接影響到他的情緒,為什麽他在我主動示好的時候會對我這般冷淡?

我真的看不透他的心到底在想些什麽?

我說:“陳毅然,我知道你心裏有我,不然你不可能撞車的,秦銳把你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我了,你就不要在繼續欺騙自己的心了好嗎?”

☆、【104:滾!】

我的話說完,陳毅然沉默着,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讓我猜不透他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但我說這些話,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我其實比任何人都怕拒絕,因為我心裏沒底,我總會因為自己所經歷的事情感到自卑。

但想到陳毅然是為了我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我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可我有點兒摸不透這位陳大爺的脾氣,難道他承認是因為我撞車會少塊肉啊?

見陳毅然沒出聲,我點慌了。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嘛!我都主動示好了,他就不能表情溫和點兒麽?我嘟了嘟嘴喊了聲:“陳總!”

陳毅然說不允許我喊他陳總,我現在故意喊看他對我是什麽反應,可我發現喊完後他依舊是面無表情,完全沒有要搭理我的意思,這叫我如何是好啊?

我咬了咬牙,在病床邊坐下,握住他的手,在我碰觸到他的那刻。我感覺到他的身體明顯一僵,我緊緊握住他,問:“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啊?”

陳毅然瞥了我一眼,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淡淡地說:“蘇小北,你似乎忘記我說過的話了。”

我抿了抿唇,裝傻道:“嗯?”

“需要我重複一遍?”見我不說,陳毅然不冷不熱地問我,我不敢回答,我不知道他要說什麽,我就是這樣,沒有勇氣去面對。只想着一味的逃避,可我不知道這樣永遠都不會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嘆了口氣。松開陳毅然,轉身坐好将背影留給他,我問:“說吧!你要說什麽?”

“我說過,你走與留只有我說了算,既然我已經讓你走了,那麽我就不會在跟你繼續了。”

“為什麽?”

“膩了。”陳毅然輕飄飄吐出兩個字,讓我定定的坐着不敢回頭看他,我鼻子有些酸酸的,我害怕自己哭,左手一直掐着自己右手手心,微微地痛意麻痹了我渾身。

我深深吸了口氣,扭頭望着陳毅然,我強擠出一絲笑意,說:“你說謊,如果是別人我會信,但你不會。因為你是陳毅然,你根本不會為了一個已經膩掉的女人發生車禍,你心裏明明有我,為什麽就是不承認呢?”

“你認為我有必要說謊嗎?出車禍只是一個意外罷了,與你沒有半點關系,想跟我的女人很多,你覺得我缺女人?”在我扭頭看着他的那刻起,他便移開眼神不與我對視,我緊緊盯着他,想要從他眼睛裏看出他心口不一,但我看不到,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

我臉上的笑容,也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消失了,我低下頭沒有底氣地說:“我不信,如果你心裏沒有我?為什麽會對我那麽好?為什麽會讓我住進你家?”

“對女人一向如此。”他臉不紅氣不喘回答的理所應當,讓我氣節心裏堵得慌。

我瞪了他一眼,哼了聲:“陳毅然你就繼續欺騙自己的心吧!如果你是男人就承認,不然我看不起你。”

“你認為我需要你看得起嗎?”他瞥了我一眼,漫不經心地回應道,他的話,讓我一時間有些沒緩過來。

病房裏又陷入了沉默,我能想到的話都說了,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不敢這麽死皮賴臉,可自從知道他因為我撞車了,我就練就了厚臉皮,我說:“就算你不需要我看得起又怎麽樣?你讓我走,讓我離開,我還沒答應,只要我沒有點頭答應我們就不算分開了。”

說完,我不由的感嘆這厚臉皮還挺好用的,可我發現陳毅然連點表情都沒有,一直盯着窗戶外,我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沒有什麽可看的,難道他就真的這麽不想看到我嗎?

一股悲傷莫名的從心裏湧出來。

在別墅時,因去陸青家他對我說了謊,如早知道後面所發生的事情,我寧可裝傻,假裝什麽都不知道,這樣他就不會撞車了,更不會因為撞車引發他的病情感染,對了,他到底是什麽病?

我問過秦銳,可每一次秦銳都是用別的話題糊弄過去,面對陳毅然我又沒有勇氣去問他,所以我只能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去。

我對自己說,無論他得了什麽病,我都可以接受,我也願意留在他身邊,只要他願意。

在我想這些時,我一直盯着陳毅然看,他許久之後才施舍的給了我一個眼神,他說:“你答應不答應都無所謂,如果你是因為錢給的不夠,可以開口提,雖然我确實不想看到你,但也不至于虧待你,畢竟你懷過我的孩子,而且像你這樣的女人不就是為了錢才心甘情願做這一切的嗎?”

他說什麽啊?

陳毅然的話讓我整個人都怔住了,我目光呆洩的望着他,我問:“你什麽意思?”

“還不夠明白嗎?想要多少說個數吧!”他的态度像極了豪門電視劇裏上演的劇情,而我就是一個棄婦,被一個有錢人抛棄的棄婦,他所有的舉動,落在我眼裏,讓我寒透了心。

我忍不住笑出聲了,眼淚在眼眶打轉,可我絕對不允許它流下來,我微微擡起頭,不想被陳毅然看到眼中的淚光,我說:“你明知道我要的從來就不是這些,你為什麽非要這樣?難道我的心意你還不夠明白嗎?”

“你覺得我會相信這圈子裏的女人會有真愛?”

“陳毅然......”

“怎麽?被戳穿心事無法演下去了?”他斜斜看了我一眼,目光充滿了無情跟冷酷,病房裏因為他的态度讓氣氛也跟着變得冷起來,讓我身體微微顫抖着。

他的意思是說,我來找他是因為錢給的不夠?陳毅然啊陳毅然,你到底把我當做什麽了啊?我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可以說沒有拿過他一分錢,那五十萬我是經過他同意才借的,而且我從來沒想過不還,就算我跟他的關系再好我也沒想過要不了了之,我雖然吃他的住他的,可我也有付出啊,我幫着阿姨一起煮飯打掃衛生,就算他當我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女人,那我所做的這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他雖然會帶我一起出去,但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他給我什麽,買什麽,為什麽他現在要把話說的這麽難聽啊?

難道我在他眼裏一直以來就是這種為了錢可以做出任何事情的女人嗎?

不,我不信,陳毅然不會是這種人,我側身抓住他的手臂,還不等我說話,陳毅然便一把将我甩開,他冰冷無情地吼道:“滾。”

我沒坐穩,一下子被甩到地板上了,我癱坐在地上,陳毅然也緊跟着坐直身想要将我扶起來,但手僵持在半空中卻遲遲沒動,我以為他是放不下身段,連忙伸出手想要拉着他,但他快速的縮回了,我就這樣被冷落了,陳毅然不再看我,冷峻的臉龐沒有一絲溫度,讓人不敢再靠近。

我收回手,低下頭,心在隐隐作痛,我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眼淚快要落下來,我連忙吸了吸鼻子從地上爬起來,手指用力握了握,我問陳毅然;“你是不是......真想讓我滾?”

這句話,就連我自己也聽出了微顫,我的心更是砰砰直跳,可我沒想到陳毅然點了點頭,說:“是。”

他的話就如同給我判了死刑,讓我心裏想說的那些話都堵住了,害怕眼裏的眼淚流出來,我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他,可眼淚放佛快要溢出來一樣,我抽了抽鼻子說:“好,你叫我滾,我滾了!”

說完,我沒有半點停留,轉身便跑出病房了。

在我轉身那刻,我的眼淚也順着臉頰流了下來,我拼命地跑,眼前有些模糊,好像撞了人,可我顧及不了那麽多,我只想快點離開這裏,我暗自對自己說,以後再也不要這麽做作踐自己了,他陳毅然有的傲氣我雖然不及他百分之一,可我也有最起碼的自尊心,我的話都說的那麽明白了,他還是不給我機會,想要争取的我也争取了,可陳毅然軟硬不進,我真的好無力。

我一直都是一個不善言表的人,自從遇到陳毅然,我發現這個男人比我還要不善表達,無論生氣或者開心他從來不會說出來,他的內心就像是一個謎,一個讓人怎麽都看不透猜不透的謎。

我記得第一次見他,是在一個聚會上,那時候我從來沒想過會喜歡上這個男人,或許現在應該說是愛了吧?我不知道大家對愛的定義是什麽,我對愛的定義就是看不到他會失落,他生氣我會緊張,他開心會比他更開心,看到他生病躺在醫院我會不顧一切的去找他,那怕處處碰壁我也沒有想要放棄過去看他的想法。

陳毅然給我的第一印象很深刻,在這個圈子裏的人都特虛僞,但他不一樣,就算那些溜須拍馬的人将他捧上天了他也依舊是淡淡地表情,沒有過多的情緒,只是一笑而過,也許是因為他的光芒太大,所以我會記得他。

第二次,他在車展幫了我,沒等我說一句謝謝,他便匆匆離開。

他的性格始終如此,不敢讓人輕易去靠近,可卻一步步陷進去了。

在桂林時,他與韓艾希一起出現,當他不容任何人拒絕的将韓艾希趕走,他帶我一起吃飯收留我,與他相處我始終很緊張,但卻很有安全感,自從梁野後,我對男人的定義就是,下半身動物,但陳毅然卻不是一耳光趁人之危的男人。

之後在車展上,他說讓我跟他,那時候我确實是生氣的,我覺得他太過霸道,他給的一切都讓人無法呼吸,

但我卻在不知不覺中從不習慣到習慣再到現在的不舍。

陳毅然的每一次出現,都能将我從危險中帶出,無論是18號喝酒事件還是在麗江遇到壞人,都是他,都是這個一直以來我認為霸道的男人幫了我。

我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冥冥中注定的?

但我知道,一次次的經歷過後,我都在依賴這個男人,當得知他跟陸青的事情後,我心裏每一天都特別的害怕,我害怕他會突然離開我,我沒有安全感,因為他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讓我覺得自己是可有可無的。

而陸青又幫過我,我不敢也不能做任何讓這份感情持續下去的事情,因為這樣我就對不起陸青了,可我有不舍離開,當我得知陸青對我所做的那些事情後,我內心對陳毅然的那種占有欲不斷湧出。

而且人的占有欲永遠無法滿足,陳毅然雖然對我很好,但我想要更多,我想過要一個可以光明正大的名分,但我總覺得自己曾經發生過得那些事情,我根本不配去對陳毅然開口索要這些,所以我好矛盾,好矛盾,我在十字路口不斷來回徘徊,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

當陳毅然對我說謊,我所隐忍的一切都爆發了,我只恨自己沒有早一點跟陳毅然開口,如果我早開口了,他會不會就不會騙我?

當我對他提出分開時,他挽留了我,還命令我不許離開,那時候我心裏是開心的,同時又十分難受。

如果我在陳毅然把我關起來的那個晚上稍微示弱一點兒,是不是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發生了?

看到他因為我撞車住院,我寧可自己去代替他,我不想看到他受到任何傷害。

我責怪自己一切都是因為我才會發現,如果沒有我會不會就不會發生這麽多事?我甚至詛咒過自己怎麽不去死啊?

為什麽所有的一切都像杜雅說的那樣,只要跟我有關的人總不會得到好報,難道我真的就是個掃把星嗎?

“小北.....小北.....”耳邊一直有個聲音在喊我,我将頭埋在膝蓋上哭得撕心裂肺,我分不清臉上到底是鼻涕還是眼淚,隐約感覺到有雙手将我的臉扳起來,我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我知道自己的心好痛,我擡起手抱住眼前的這個人,大聲說:“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明明有我,為什麽不承認,陳毅然你就繼續傲嬌吧!你就等着吧!我不會再去找你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心裏想的明明是好想見你,可嘴上說出來的卻是不想,我的心就像是被陳毅然所控制,全都是他的影子,我很想将他從我心裏趕出去,可我怎麽也做不到。

眼前的這個人将我松開,溫熱地手替我擦拭着眼淚:“小北,先起來,我們找個地方坐下再說好嗎?”聽到聲音,我用力眨了眨眼前,看清眼前的人是闵浩,我一邊抽泣一邊點頭,任由他拉着我的手往前走,我注意到周圍來來往往的人時不時朝我看來,我想我剛剛一定很丢人,可我現在一點兒都不在意自己這些外來的目光。

闵浩拉着我往醫院停車場去,經過醫院大門口時,我忍不住看了兩眼,我已經記不清楚自己剛剛是怎麽跑出來的了,這種被抛棄的我已經連續嘗試過兩次了,每一次都是那麽的狼狽。我滿滿将眼神收回,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是秦銳,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他,畢竟這個醫院穿白大褂的,跟秦銳一樣高的人很多不知他一個,而且護士說他不在醫院,他也不可能回來的這麽快吧?圍嗎向號。

闵浩開車帶我離開醫院,一路上我們一句話也沒說,眼淚已經幹了,但眼睛卻十分幹澀難受的很,車離開醫院一段路程後,闵浩問我:“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你不好奇我跟陳毅然發生了什麽嗎?”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他。

闵浩扭頭看了我一眼,連忙扭回去繼續盯着前方,他說:“你如果想說肯定會說,如果你不想說就算我問了你也肯定不會說。”

“闵浩,你說陳潔是你的姐姐,那陳毅然不就是你的哥哥嗎?你們是表親嗎?”我盯着闵浩看了好大一會兒,才忍不住開口問道。

如果是堂兄弟關系,那闵浩也理應姓陳才對啊,而且闵浩也說過付政嘉是他的親姐夫,那應該就是表兄關系,不過我不知道自己分析的對不對?

闵浩看了看我沒說話,而是将車靠邊停下,車停下後他打開車門下去了,然後就看到他往旁邊的一家咖啡店走去,我問他去哪裏,他沒說什麽只說讓我等他一下。

闵浩很快就回來了,他一上車車裏便充滿了一股咖啡的香味,他遞給我一杯咖啡,望着他手裏的咖啡,我有點懵了,他是專門停車去給我買咖啡的?

心裏有點微微感動,見我沒接,他說:“喝點吧!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味就要了原味。”我嗯了聲這才連忙接過來:“謝謝!”

“跟我還這麽客氣?”闵浩看了我一眼。

我喝着咖啡,突然聽到闵浩說:“陳毅然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我跟我媽媽姓。”

“你們是親兄弟?”我一驚,目光呆洩的望着闵浩,只見他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我問:“那你們.....還有陳潔都是親的咯?”

“對,我們都是同父親,他們是親姐弟關系,不過他們不太喜歡我,所以也就有了你那天看到的情況了。”我點了點頭,闵浩所說的那天看到的情況我知道是在餐廳那天的事情,陳潔對闵浩說的那些話,我雖然一直好奇但始終沒有問。

“不好意思哈,我只是好奇,沒想到.....”

“沒事,這個也不是什麽秘密,廖子喜秦銳還有這個圈子裏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所以沒有什麽好隐瞞的。”

“現在該說說你跟陳....我哥的事情了吧?”我還沉思在闵浩與陳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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