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那人陪笑着,跟剛剛的态度簡直判若兩人,這個世道果真是看臉的時代,随後他又對顧楓說:“這事兒有點棘手,恐怕得按規矩處理,所以顧總你看.....”
“沒問題,總不能讓別人說我顧楓的女人欺負人吧!”顧楓回答的聲音很大,整個休息室裏的人都聽得見,他這話顯然是說給我的聽得,但我假裝沒聽到一樣移開視線。
這時,莫岚叫去調監控的人回來了,她走到莫岚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然後我就看到莫岚臉色有點不好看,接着,莫岚跟我說:“監控今天壓根沒打開。”
莫岚的話猶如潑了一盆冷水在我頭頂,這就意味着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跟我無關了。
我用力咬着牙,眼神看向杜雅跟顧楓這對渣男賤女,他們可真是絕配啊,我深深嘆了口氣,收回眼神卻看到剛剛那個穿藍色西裝的男人走進來了,他身後還跟兩個穿黃色衣服的男人,如果沒猜錯應該就是維修部的,因為維修部一般都是穿的這種衣服。
藍色西裝的男人面無表情的樣子在休息室裏掃了一圈,然後說:“檢驗結果出來了,因為監控沒打開的原因,所以不能證實是誰的責任,這個是我們的疏忽,所以得大家平攤。”說完,見我們都沒出聲,他又繼續說:“你們兩個車模一人三十萬,我們承擔三十五萬。”
三十萬?
不,我不同意,因為根本不管我的事,我憑什麽要負責?
我開口道:“我不同意這樣處理。”我的話讓那個藍色西裝的男人定定地望着我,他讓我繼續說下去,我吸了口氣,這才說:“車展沒有打開監控是你們得責任,這也導致無法知道到底是誰刮花車的,如果你們得疏忽,讓無辜的人受牽連,那處理也未免太過分了。我在這個圈子待了大半年,也算是老人了,我是絕對絕對不可能做出有損自己利益的事情,因為我很清楚什麽是車模該做什麽是車模不該做的,我總不能為了去陷害一個人,就讓自己背負這麽大的風險吧?而且我根本沒有承擔這個風險的能力,所以我不同意你們這樣的處理方式。”
我的話,讓休息室裏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藍色西裝的男人點了點頭,說:“你的話說的很有道理,正因為是我們的疏忽,所以我們車展這邊才會同意承擔一份,這輛車是你們車模站在臺上後才受損的,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但我只想告訴你們,車不是我刮花的,我是絕對不會賠償的。”而且我根本沒有錢去賠償。
“恐怕這個不是你我說了算,如果你執意這樣,那我們只能安排律師跟你面談了。”藍色西裝的男人語氣一下子變得冷淡起來,聽到他說找律師,我心裏是有點害怕的,可我總不能因為害怕就點頭答應說随便他們怎麽處理吧?
見氣氛有些緊張,莫岚連忙走上前一把拉住我,然後對那個男人說:“岑總,別,這姑娘從進這個圈子就是我帶,一路走來也挺不容易的,三十萬對于你們來說或許不算什麽,可對她來說确實不是一筆小數目,你看.....”
原來這個男人姓岑,有那麽一刻我以為他姓陳,我自嘲自己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去想他。
這個叫岑總得男人看了一眼莫岚,嘴角勾起一絲笑,他說:“我只是告訴你們處理結果,同不同意還得看你們。”接着,他轉頭從身後的人手中拿過兩張紙,然後遞給我跟杜雅一人一張,但我沒接,他也不勉強,說了句:“簽了字你們就可以走了。”
杜雅接過紙看着顧楓,顧楓拿過紙對岑總說:“岑總,這事兒我也不同意這麽處理。”聽到顧楓的話,我心裏一喜,難道他也贊成我說的?但事實證明,我想太多了,他說:“你看我女朋友這兒都受傷了,怎麽說也得賠償吧?我顧楓不是在乎這點兒錢,錢我有的是,主要是我不能讓人欺負我的女人啊!”
Advertisement
“小顧總,那你想怎麽處理?”岑總挑了挑眉一臉笑意的盯着顧楓,我心想完了,他們是一夥的?
顧楓也跟着一笑,松開杜雅,走到岑總身旁小聲說:“我賠償十萬,剩下二十萬得她賠,就當是補償我女朋友受的傷!怎麽樣岑總?”
顧楓的話,讓我忍不住笑出聲了,我走上前看了一眼杜雅,她始終是滿臉笑容,讓人看到就渾身不爽,我說:“這擺明就是欺負我沒錢沒地位,從這位顧總走進來的那刻起,車展的負責人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如果你們真的這樣處理未免也太欺負人了,這位小姐是他的女人沒錯吧?人都是一樣的,為什麽她受了點兒傷就值二十萬?那我說我也受了傷,我的腳崴到了,那是不是得值三十萬啊?這是不是代表我都不用賠償了?”圍撲何巴。
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但我只想着不能賠錢,我已經欠一屁股債了,我不能再給自己找麻煩。
說實話,我的心很緊張,但我沒做就是做,我不能為被人買單。
“你胡說,你的腳根本沒崴,你就是不想賠錢,我告訴你蘇小北,我受傷的傷讓你賠二十萬算是輕的了。”
“是嗎?你怎麽知道我的腳沒有被崴?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手上的傷是你在上臺前就有了?”
“夠了,你們私人之間的事情你們私下處理,我還是那句話,三方平攤,如果你們不願意我會安排律師跟你們見面。”岑總将我跟杜雅的話打斷,他轉頭望着顧楓說:“顧總,很抱歉了,這事是發生在我的地盤,所以得按照這個圈子的正規規矩來。”
說完,他又将紙遞給我,我不知道該不該接,心裏有點兒沒地,但我挺感激他,至少他沒有站在顧楓那邊,不然我肯定有口難辨了。
但感激歸感激,我不會因為感激就簽字的。
見我還是沒有要接,他說:“莫岚你是她的經紀人對吧?這事兒交給你了,我會安排律師跟你們公司協商。”話說完,他便轉身朝門口走去,我一把奪過莫岚手中的紙當着所有人的面撕碎,然後我沖着他的背影大聲喊道:“我絕對不會簽字的。”
但岑總沒有回頭,聽到他剛剛跟顧楓說的那些話,他應該就是車展的老板,我想也沒想就連忙跟着跑出去了,因為穿着高跟鞋根本跑不快,我把鞋子一脫赤腳追了出去。
☆、【109:找陳三少幫忙】
但我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開車離開了,看着漸漸遠去的車影,我心裏別提多抓狂了。
“為了不賠錢還真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啊!”當我站在原地發呆時,身後傳來杜雅的聲音,我轉過身看到她挽着顧楓一同走出來。我白了她一眼,直徑朝裏走去并沒有打算要理會她,可她卻來勁了,伸出手攔住我的去路:“蘇小北你要是求我說不定我可以幫你一把。”
我輕輕一笑,指了指天:“現在天還早,你趕緊回去躺床上做夢。不過我不确定你是否會夢到,但至少比你在這裏睜眼說瞎話的要來的現實。”
“你......你等着瞧,有種你就別後悔。”我的話讓杜雅冷聲哼道,我沒看到她多一眼,也沒在搭理她,我一直往後臺走,滿腦子都是杜雅那揮之不去的樣子,她就像是幽靈一樣纏着我就不放。
我回到後臺,莫岚正在安排公司的其他車模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看到我進來,她跟薛顏同時上前拉着我問:“怎麽樣了?岑總說什麽?”
“我追出去他都開車走了。”我垂頭喪氣地說着,這個姓岑的男人我是第一次見他,之前在這個圈子裏也沒聽說過他的名字,我問莫岚:“他到底是誰啊?怎麽我看顧楓都得讓他三分啊?”
“他叫岑遠東,三十六歲,是車協會新的會長,也是歷屆以來最年輕的會長,有自己的店,做車也做了很多年,之前跟我們公司也有過合作,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莫岚一邊整理東西一遍對我說。一旁的薛顏把話接過去,她說:“岑遠東這人我聽說過。為人特正直,小北我有點兒擔心你這次可能真的要賠償了。”
“反正不管怎麽樣,我不會賠償的,我現在就空人一個。”我有些無力,整個人都亂成一團糟了。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莫岚才小聲跟我說:“實在不行,你就找一下陳三少吧!看看他能不能幫你想想辦法。”
“我不會找他,這次我想靠自己,而且他又不是我什麽人,我憑什麽去找人家啊?”我輕笑着對莫岚說,莫岚罵我犟,都什麽時候了,就算鬧了別扭這個時候低下頭會死啊?在我看來,死倒是不會死,但會讓我覺得自己很賤,我跟他現在算是形同陌路吧?如果我因為這點兒事就送上門死皮賴臉的讨好他。首先是不尊重我對他的感情,其次是踐踏了我自己。
說實話,從除了這事兒以後,我就沒想過要去找陳毅然幫忙,我總不能每一次都依靠他吧?就像現在這樣,他讓我滾了,如果我一直抱着依靠他的心态,恐怕我自己都會瞧不上自己的。
可莫岚告訴我,她剛剛在我去追岑遠東的時候,已經代替公司簽了賠償的字據,她的舉動讓我有點哭笑不得,我告訴她回公司了說什麽都得替我先瞞着,這事兒我得自己解決,最主要的是這事兒不是我幹的,所以我絕對不會背這個黑鍋,我這牛脾氣就這樣,決定了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莫岚說好,但最多只能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多了她也瞞不住。
所以接下來的兩天裏,我天天拉着薛顏陪我打聽岑遠東每天都去些什麽地方。
最後确定了一下,岑遠東有個習慣,就是每天下午三點半到五點半,他都會去天河區的一家按摩會所,這家會所很正規,他每次去的這兩個小時都是讓技師給他按摩,不得不說他算是這個圈子裏最會享受生活的人。
當天下午,我和薛顏三點鐘就去了會所,在車上,我回想着這充實的兩天,因為讓自己學會依賴自己,我似乎将陳毅然都抛到腦後了,可我閑下來,那怕只是很短暫的時間,我也還是回想起他。
他呢?
會不會也像我此刻想着他一樣想着我?
不過答案是肯定不會,因為他那天的所有态度讓我認清了自己的地位,我在他心裏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重要。圍撲木亡。
我以為他說了那麽難聽的話,我就會對他死心,但事實證明并沒有。
我想得有些入神,就連已經到了會所我也沒有發現,薛顏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腦門,我這才回過神,望着身邊這個以前我們連話都很少說,現在卻成了無話不說的人,我不禁笑了笑。
“笑什麽?笑的這麽傻。”見我沒反應,薛顏白了一眼。
我咧開嘴笑了笑,說:“你說我們怎麽就成了這麽好的朋友呢?”
“還不是我脾氣好包容你,不然你以為你這犟脾氣誰愛搭理你啊!”薛顏一副她犧牲自己和諧大家的表情讓我忍不住大聲笑出來,我連點頭說是,然後挽着她的手走進會所。
我們按照自己打聽的結果,在岑遠東常駐的那個房間旁邊開了一間房,不過是真貴,我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肉在發疼了,但為了那三十萬我得先犧牲這些小錢。
但這會所有點坑爹,開房間跟叫技師按摩的錢是分開算得,但我總不能說我來這裏是為了有事要做,所以我就随便扯了個理由,說我們一會兒還有人來,等來齊人在一起叫。
會所的服務員剛出去,就聽到隔壁房間有人開門了,應該是岑遠東來了,說實話,我的心跳的砰砰響,好緊張,我從來沒有幹過這種事,感覺就跟電視裏演的偵探片一樣。
半小時後,等岑遠東按摩進入佳境後,我跟薛顏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我們沒有敲門就直接闖進去了,裏面的兩個男技師面面相觑的看了眼,然後說:“抱歉,這裏已經有客人了,能不能請......”
“我們找岑總有點事兒,能不能麻煩你們兩位你先出去啊?”不等那技師說完,我便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話,這時,按摩床上躺着的岑遠東聽到聲音也睜開眼了,他一臉詫異的望着我們,擔心他不認識我,我連忙說:“岑總你好,我是車展的蘇小北,我想跟你談談那天發生的事情,你看我都找到這裏了,你是不是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啊?”
岑遠東從按摩床上坐起身,他看了我一眼,然後示意兩個技師先出去,等技師走後,他從床上站起來點燃了一個根煙,這才不緊不慢地說:“說吧!想談什麽?”
“岑總,車并不是我刮花的,所以我.....”
“這件事那天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如果你有什麽不滿意的,過幾天會有律師聯系你的。”岑遠東打斷我的話,讓我到了嘴邊的話不得不咽了回去。
我吸了吸氣,說:“岑總,我想問你,如果今天你是我,你會怎麽辦?自己明明沒有做過的事情,卻被強加賠償三十萬,如果我什麽都不做,那就代表我默認了,那就意味着我要賠償這筆錢,我沒做就是沒做,所以無論怎麽樣都不會認得。”
“你叫蘇小北是吧?”他挑眉問道,我點了點頭,他說:“我記住你了。”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皺着眉望着他,卻聽到他說:“話你們也說了,現在可以走了嗎?”
“岑總得意思是同意撤銷我賠償的事情了?”岑遠東的話,讓我有點激動,但我又不太信就這麽輕易說服他了。
但事實證明,果真是不可能的,岑遠東笑了笑,他說:“我可從來沒說過。”
“那岑總你是什麽意思?”
“你來不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嗎?現在我注意到了,你可以走了。”他的話,讓我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等我緩過來後,我笑了笑,我說:“岑總你真的誤會了,我之所以找到這裏,是為了那三十萬的賠償,跟讓不讓你注意到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還有岑總,字我沒錢,就算你的律師找到我,也跟我沒有半點關系。”
說完,我拽着薛顏就走出房間了,岑遠東那句我是為了引起他注意才做了這麽多,說實話我,是真的很氣,我來找他是為了車的事情,他以為我是要攀上他?呵,真是好笑。
走出會所,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現在是死馬當活馬醫,愛咋咋地,反正錢我是不會賠的,就算人家說我賴皮我也認了。
薛顏帶我去她朋友工作的酒吧喝酒,我們在哪裏玩到七點多,然後一同去了國會。我雖然不喜歡嗨場,但心情不好的時候來這種地方特別能抛開一切,因為音樂聲太大,讓你根本沒法像其他的。
我們幾個玩的正開心,薛顏突然要去衛生間,她拉着我一起去,在衛生間撞到了一對親熱的情侶,從衛生間出來時,我跟薛顏還在有說有笑的讨論,卻沒看到前面有人,一頭紮進了人家懷裏。
我連忙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一直低頭在道歉,一旁的薛顏用力扯了扯我,我看向她,她對我使了使眼神,我跟着她的視線看去,眼前的人讓我傻了眼,整個人怔住動彈不了了。
是陳毅然。
他怎麽會在這裏?
當看到他的那刻,我心裏隐忍這麽多天對他的情緒一下子湧了出來,我滿腦子都是,他好了嗎?不是不能喝酒嗎?怎麽又來這種地方啊?
☆、【110:他來了】
我發現陳毅然的眼中始終冷冰冰地,從我擡頭看到是他的那刻起,他的目光便沒有停留在我身上過,也對,那天在病房他已經表達的足夠清楚了,他都已經喊我滾了。那我們現在自然什麽也不是了。
我注意到他身後還跟着幾個人,其中有廖子喜,另外幾個我不認識。
我沖廖子喜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後側身,輕聲對陳毅然說了句:“抱歉,撞到你了。”
說完。不等他做出任何回應,我便拉着薛顏離開了,與其說是離開,還不如說是我落荒而逃了。
我不敢繼續面對他,我怕,我怕我會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自從那天後,我沒想象過會跟陳毅然再見面,所以我根本沒有做好跟他再見面的心理準備,這幾天因為車賠償的事情。我一直很忙,但我偶爾還是回想起他,我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在這裏碰到他,如果早知道,我想我一定不會來。
我就是這樣,越是害怕面對的事情,我就越是逃避,一直等到無路可逃的時候我才會試着去面對,不得不說,陳毅然的出現擊碎了我想要将他忘記的可能。
我還是輸了,輸的有點慘。
薛顏拉着我回到座位上,我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我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手在顫抖。我假裝鎮定的樣子将酒送到嘴邊猛然喝了一口,酒精有些刺喉,嗆到我了。我不斷咳嗽。就連眼淚也跟着咳出來了,薛顏連忙抽了兩張紙巾遞給我,我接過來擦了擦眼淚,我不知道這眼淚是真的被酒嗆到了?還是因為看到了某個人?
薛顏在我耳邊輕聲問我:“你沒事吧?”我搖了搖頭,說沒事。
從看到陳毅然之後,我便沒有什麽心情玩下去了,除了時不時喝口酒,就是發呆,薛顏見我狀态不好,就提出今天就到這兒,然後薛顏那兩個朋友便起身先離開了,我跟薛顏也正想離開的時候,就看到了陳毅然出現在大廳了。
說實話,我的第一反應是他來找我的?
雖然知道是幻想,但我的心還是有那麽一瞬間是喜悅的。
但這幻想很快便破滅了,來的不止他一人,身後還跟着廖子喜等人,因為大廳的燈光比較昏暗,所以剛剛沒看清,陳毅然是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帶進來的,那個男人正是上次在國會門口對他畢恭畢敬的經理。
不過像陳毅然這種身份的人,怎麽不在包廂,反倒來大廳了?
我本來是想走的,但看到他後,我突然不想走了,我收回腳步重新坐在凳子上,薛顏也看穿了我的心思配合的坐了下來。
陳毅然等人就坐在離我們不遠處的雅座,他坐在正中間,可以很明顯的看到我跟薛顏,但我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直看向旁邊,仿佛有意的在躲避一樣,我問自己,難道他就這麽不想看到我?
我就這樣一直直視着眼前的這幕,在我還來不及緩過來時,便看到那個經理帶來了兩個九頭身美女,兩個美女分別坐在陳毅然左右兩側,她們坐下後,陳毅然也很配合的擡起手摟住她們的腰,當看到這幕的時候,我的心就如同刀絞一般難受。
陳毅然在我印象中不是這樣的人,難道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惡心我?圍麗豆亡。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我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我移開眼神不再去看他,我自嘲,留下來只會讓自己難受,可我就是這麽犯賤,明知道是咎由自取還是不舍離開。
這時,薛顏擡起手握住我,我擡眼望着她,眼裏的淚光很明顯,她拍了拍我的手背,我知道她這是在安慰我,可我心裏還是很難受。
那種親眼看到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有親密的舉動,我想,只有體會過的人才會明白其中的感覺。
我用力咬了咬牙,與薛顏相視一笑,然後便站起身準備離開,我在心裏一遍遍警告自己,就算難受的要死也不能表露出一絲,讓陳毅然看出來只會讓你自己在他心裏更狼狽,我緊緊握住薛顏的手,我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氣,我只知道我沒走一步就很艱難,我真的好想沖過去拉來哪兩個女的,但我不敢,我沒有勇氣,我更沒有資格。
因為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陳毅然,所以在經過陳毅然他們坐的雅座時腳步太慌亂,不小心碰到了舞池裏正在跳舞的兩個男人,但我都沒發覺,直到被人拉住了我才緩過神,來這種嗨場玩的人一般都會吸點東西,所以哪兩個男人神智有些不清,還滿身酒味,我下意識的掙紮,但卻被他們握得更緊。
其中一個男人說:“美女一起跳啊?”說着将我用力拽去舞池,薛顏用力扯着我,卻被另一個男人也拽了進去,這兩個男人身上全是酒味讓人不由得想吐,我想要推開他們倆,但他們卻将我跟薛顏圍在裏面。
想到上次的事情,我有些慌了,條件反射的看向陳毅然所在的方向,但我發現,他始終都沒有注意到我,或許他根本不知道我在這兒,又或者他就算知道也看到了,可就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我又能奈他何?
我有些心灰意冷了,我一直抱着陳毅然還在乎我的想法,可現在這一刻我才知道,他對我早就沒感情了。
想着我鼻子一酸有點想哭了,我是真的想哭,可哭又有什麽用?哭他陳毅然就能重新在乎?不能,所以我沒資格哭,我擡起手用力将圍住我的男人一推,拉着薛顏撒腿就往外跑,身後傳來那兩個人的罵聲,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追出來,我只知道如今得靠自己,別再奢望任何人可以幫忙了。
拉着薛顏跑出國會,跑了很長一段路,确定沒人追上來後,我倆才停了下來。
我和薛顏四目相對,放聲大笑起來,薛顏說:“蘇小北,想不到你挺彪悍嘛!剛剛那力氣我怎麽平時沒看出來啊?”
“說明姐藏得深掩飾的好,這種真功夫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使出來。”我頭一仰,将心心裏的傷疤掩蓋住,與薛顏你一句我一言說起笑來。
因為現在宿舍已經關了門,所以我讓薛顏去我哪兒住,我倆打車回到後各自洗了澡,然後躺床上沒有半點睡意。
我突然想起薛顏之前跟陳毅然在一起過,現在望着薛顏,又只有我們倆在,所以我忍不住問:“薛顏,你讨厭過我嗎?”
我沒有直接問她,因為我想她應該讨厭過我吧?比較陳毅然以前跟她在一起,後來我又跟他在一塊了,這是每個女人的心理吧?
薛顏被我的問題問的愣了愣,她瞥了瞥嘴問:“以前嗎?”我點了點頭,她一本正經地想着,一會兒後才說:“讨厭談不上,剛認識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挺難溝通的,因為公司的活動你基本不參加,你除了跟餘思思和岚姐聊得來以外,其他人貌似基本上關系都不咋樣,而且我又是特能裝逼那種人,所以我也不想主動去搭理你,但這算不上讨厭吧?”
“不算不算。”我連忙搖頭否認,我說:“其實我不是難溝通,我只是沒有勇氣去跟你們做朋友,我覺得自己有些自卑,所以我不願去跟任何人交朋友,我和餘思思好了很多年,可現在我們就連普通朋友也不如了。”
“行了,你就別想了,過去了的事情,就讓她過去吧!我們應該朝前看,你看我不也挺好的嘛!”薛顏拍了拍我的腦門,一副老媽子的口吻跟我說教着,讓我忍不住覺得好笑,同時也很喜歡這種感覺。
不過,我似乎跑題了,我連忙搖了搖頭,問:“薛顏,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她倒是回答的挺幹脆。
我說:“你之前跟陳毅然在一起......是怎麽回事啊?”
“那個啊.....哎呀,你就別問了。”她猶猶豫豫不想說,可我雙手推搡着她非要她說,薛顏突然一臉嚴肅的盯着我:“蘇小北我只能告訴你,我跟陳毅然沒有任何關系,那些說我跟他在一起之類的傳言都不要相信,這個世界上你只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跟耳朵,最重要的是,在某些情況下,耳朵和眼睛所聽到的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薛顏說的很認真,我信了,不過我還是很好奇,我說:“既然你們沒有關系,那你就告訴我嘛,你看我現在都被他甩了,我不也沒覺得有什麽嗎?”只不過心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樣,其他的似乎都沒有什麽改變。
我說的雖然風輕雲淡,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有多難受。
薛顏嘆了口氣,說:“好了,別想這麽多了,我不是說了嘛,其實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覺得陳毅然還是在乎你的,如果不在乎你,他幹嘛來大廳啊?而且像他這樣的人,什麽時候來過大廳這種人多雜亂的地方啊?所以我覺得他肯定是為了你才會去大廳的。”
真的如薛顏說的這樣嗎?
陳毅然他會嗎?
可他連看都不看我一下,他又怎麽可能會因為我呢?
☆、【111:自取其辱】
自從在國會碰到陳毅然後,我一直在躲避與他再次碰面。
可現實往往就是這樣,你越是躲避事情反而會越容易發生,這不,自從公司是他陳毅然的之後,他就基本上沒有來過。偏偏今天就來了,而且還特別大張旗鼓那種。
從知道他來的那刻後,我就一直拉着薛顏讓她陪我待在休息室裏,直到莫岚來敲門,她說:“陳總要開會,你倆趕緊的。”
“我能不去嗎?”我條件反射的問道。莫岚聳了聳肩一副你不想幹了的的表情望着我,我捂住肚子小聲說:“我肚子痛,痛了一早上,真的,我快要痛死了,不信你問薛顏。”
薛顏瞪了我一眼,但還是直點頭說是,莫岚也不跟我們廢話,說:“開會好像是說年終獎的問題。”
年終獎?對哦。還有兩個多月就過年了,不過就算我不去開會,莫岚應該也不會少我那份吧?我在心裏這麽想着,但嘴上卻說:“多嗎?”
“蘇小北,你是不是眼裏就只有錢?趕緊的別再啰嗦了,你跟他那點兒事除了我跟薛顏沒人知道,快點去開會。”
“我真肚子痛,大姨媽來了。”
“你過來。”莫岚指了指我,我身子往後退了退問:“幹嘛?”
“不是大姨媽來了嗎?過來給我摸摸。”莫岚說着就往裏走,看她的樣子像是要來真的一樣,我了解莫岚,別看她平時一本正經的樣子,其實她私下就一流氓。什麽都說得出口也下得了手,所以我趕緊站起身把薛顏往身後一拉就跑出休息室了。
身後傳來莫岚的聲音:“小樣兒,跟我裝逼。看我怎麽收拾你。”
我們一路笑到會議室。站在會議室門口,我不斷吸氣吐氣吸氣吐氣,還沒有做好任何準備,就被莫岚一把推進去了,會議室的所有人都将目光都向我,又一次讓我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雖然都是天天碰面的同事,可我還是有種丢人的感覺。
我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目光看向坐在最上方中間的陳毅然,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嚴肅的神情讓人連大喘氣也不敢。
薛顏拉着我坐在離他最遠的一個角落裏,我還沒有坐下,就聽到陳毅然不悅地說:“今天的情況我不希望在看到第二次,不想混了就滾蛋,飛兒不缺車模。”
陳毅然的話明顯是在說我,我整個人僵硬在站着與坐下的半空中,我用力甩開薛顏的手,站起身走到距離陳毅然只有幾步之遙的地方,我說:“陳總,我不想混了,我可以滾蛋了嗎?”
說完,我轉身就走出了會議室,我不知道陳毅然的臉色是怎麽樣的,但我想肯定很難看,因為他一向很自大,沒有人敢武逆他的意思,可我今天就想嘗試一下叛逆他的感覺,我知道自己有些任性了,因為一個老板面對自己的員工開會遲到,确實應該說,但我就是不爽,我心裏難受,這厮平時不是不來公司嗎?現在來也就算了還要召開什麽會議,他是幾個意思啊?
他這麽明顯在我眼前轉悠,還讓我特麽的怎麽忘記他啊?
我直接跑出了公司。沒有人追我,我也不知道我走後發生了什麽?
回家後,我的情緒也冷靜了很多,我這才發現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要是陳毅然真把我開了怎麽辦啊?我在飛兒混了這麽久,要是去其他公司不一定有現在這麽好的待遇,所以現在想到這些我還是有點後悔的。
不過我又覺得自己有這種想法特慫,開就開吧,開了我還不用賠償違約金,因為我跟公司簽的合約還沒到期,如果陳毅然現在把我開了他還得給我補償,雖然補償那點兒小錢對于他來說不算什麽,但我想,他是生意人應該不會做虧本生意。
這時,門響了,打開一看是薛顏。
她白了我一眼,走進來端起茶幾上的水喝了一杯才說:“蘇小北你有種.....”她指了指我,不知道怎麽了,她的語氣明明是無奈我卻從她臉上看到了膜拜,這讓我心裏充滿了自豪,咳咳咳,我貌似有點自信過頭了。
我拉着薛顏坐下,問:“快告訴我,陳毅然有沒有被氣死?”
“你覺得呢?”
“我覺得有。”因為他脾氣不好,又容易被惹生氣,所以我剛剛的舉動